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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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許臻應該真的就在附近, 十幾分鐘後包廂門就被敲響，氣質清潤的男人走了進來，微笑和煦, 讓人眼前一亮。
鐘鐘看著許臻，又回頭去看蘇遇森和路桉, 三個養眼漂亮的男人，一個纖長清美精致、一個俊美端正帥氣、一個清雋溫潤氣質，三種完全不同的風格。
她突然有種又幸福又滿足的感覺，當助理這麽久第一次get到了這一行的樂趣。
嗚嗚嗚, 活著太好了！
溫檐給大家簡單介紹了下, 因為許臻在場只認識溫檐，所以任寧在一點點小別扭後還是讓出了溫檐旁邊的座位。
許臻和她說了抱歉, 坐下之後將手裏幾個袋子擱在桌上, 表示是劇組送的年禮, 正好拿過來給大家當嘗嘗。
路桉打開一看, 裏面是幾支非常不錯的紅酒。
“不是買的, 所以不算禮物。”許臻這樣解釋, 路桉揚了揚眉，算是接受了。
之後, 他又將一個單獨的黑色精致禮品袋擱到溫檐面前, 靠近她低聲笑道：“這個是禮物，剛買的，祝你前程似錦。”
蘇遇森擡頭看向那個禮品袋，隨即彎唇一笑, 拎起溫檐擱在身後的同款禮品袋：“這麽巧, 看來你的眼光和我一樣，都非常好。”
桌上的人都看過來, 果然，蘇遇森手裏的袋子和許臻剛剛擱下的袋子，無論大小形狀還是LOGO標志都一模一樣。
溫檐在任寧好奇的提議下，分別拆了兩份禮物，最後收獲同款大牌玫瑰金女表兩枚。
溫檐：……
後來任寧再回想，這晚的飯局，兩個男藝人之間的氣氛，就是從這一刻開始改變的。
就她看來，許臻應該對溫檐非常有好感，否則也不會因為莫名自薦加入飯局，他到底是個藝人，還差人陪他吃飯？所以他過來吃飯是假，見溫檐才是真。
至於蘇遇森就不用說了，過期寵兒，下堂藝人，因為爭寵過度由愛生怨，可顯然怨著怨著還是忘不了，於是又腆著臉來參加散夥飯局，買了禮物求原諒。
不過真的不得不說這兩人眼光實在太一致，連買份禮物都能買出雙胞胎來。那一刻的氣氛，迷之尷尬。
但溫檐面色如常，收好兩份禮物：“謝謝，有心了。”
蘇遇森擡眸，視線和許臻對視，兩人皆是勾唇淺笑。
許臻先開了口：“我看過你的節目，你的歌很好聽。”
“謝謝前輩誇獎。”
“算不上前輩，只是比你早入行幾年。”
“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許臻看了溫檐一眼，笑道：“那就說來話長了，總而言之，溫檐於我而言意義非凡。”
蘇遇森低笑：“演員說話果然很有風格。”
許臻不置可否，瞥見溫檐酒杯空了，伸手去取紅酒，蘇遇森卻已經快他一步，將自己的酒杯和她的酒杯調換。
許臻伸到一半的手一頓，之後繼續取了紅酒，然後替路桉倒滿。
路桉：……？
哼，別以為他邀請他吃晚餐，而他幫他倒了酒，他們兩個就成了朋友！他演了他最愛的角色，他會一直盯著他，等《逆光之路》播出後每集都用放大鏡看，只要有一點演技瑕疵他就披個馬.甲去網.上.黑.他！
蘇遇森換完酒杯，低頭湊近溫檐，唇間氣息直往她耳朵裏鉆：“你知道我不會喝酒的，幫我喝了吧。”
溫檐不躲不避，撐著下顎回頭看他，失笑：“你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他反問。
“就……這像之前說好的樣子？”兩不相幹呢？分道揚鑣呢？都被狗吃了？
他眸光落下幾分，壓低嗓音，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我想要分道揚鑣的人又不是你。你是她嗎？”
雖然是問句，但兩個人都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所以她沒回答，他也沒有追問。
蘇遇森稍稍離了點距離，給出了一個別人能聽的恰當理由：“其實對你這次離職的事，有點愧疚。”
“你愧疚什麽，又不是你讓我辭職的。”
“這事該怪我。”許臻接口，拿起自己酒杯和溫檐的碰了碰，“是我的錯，那天沒考慮周全，才會造成了誤會，這杯我賠罪，你隨意就好。”他說著，仰頭一飲而盡。
蘇遇森擡眸看向許臻，後者也正好放下酒杯朝他看來。許臻沖他溫文一笑：“你應該沒跟溫檐一起走吧。”
蘇遇森：“合約在身走不了，不過——”他看向溫檐，“如果有需要幫助的地方，盡管開口，別客氣。”
話題聊到工作，氣氛終於正經了片刻。
許臻聽說她暫時沒打算開工作室，思付著開了口：“工作室還是要有的，畢竟很多時候，有一個正規的辦公地點會比較好。其實我今天過來，一個是想著在年前和你見一面，另外還有件事想和你說。”
“你說。”溫檐看向他。
他見她看向自己，笑容慢慢加深：“我一直沒和經紀人公司簽約，屬於野生藝人，所以之前一直都混的比較慘。你要是不介意我這個大齡十八線，你把我簽了吧，我帶資進工作室。”
溫檐：……？！
她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未來影帝主動送上門？還倒貼？
“你說真的？”雖然她不想撩原主魚塘裏的魚，但如果這條是黃金魚，那就另當別論了。
她記得許臻在原故事線裏，的確說過自己是在拿獎之前沒多久才簽的經紀公司，後來他憑借另一部劇躥紅拿獎，也一直都非常感恩簽他的公司，後來有其他大公司想幫付違約金挖他跳槽他都沒答應。
一個念舊、帶資又主動送上門的未來影帝？
“當然是真的，你別看我在笑，其實我現在很緊張，怕連帶資都被你拒絕。畢竟我都這個年紀了，還一點水花都沒有——”
他話音未落，她已經幹脆點頭：“簽！”
“真的？”許臻笑容加深。
“方便的話年前就簽，我出好合約細則打給你。”
“那我等你電話。”
滿桌的人統統看過來，啥？這就幾分鐘，工作室有了，藝人也有了？
蘇遇森再次把目光投向許臻，唇角的笑意一點點淡下去。
####
溫檐收到凃靜瑩的消息，是在結束散夥局和任寧一起回到雲頂小區並送她回家之後。
凃靜瑩：我明天要回家過年了，我來B城出差一個星期，你居然一條消息也不回覆我，真有這麽怕見到我？B城雖然大，但我在這裏也認識幾個條件不錯的朋友，真想找你其實不難。
溫檐看著消息，心裏卻在想家裏好像沒牛奶了，於是腳步一轉，準備去小區旁的二十四便利超市買一些回去。
對方見她沒回，消息又來了：我去醫院看過你媽了，你可真狠心啊，自己親媽都能丟在醫院不管。
溫檐今天收入一條帶資求簽約的黃金魚，心情好，於是順手回道：我不管，難道你在管？提了一袋子水果去病房待了半個小時就算管了？你那半小時都在打聽我的工作和住址，你有這麽想見我？
大約因為等待她信息太久，她這邊一有反應，那頭立刻數條消息接二連三的來。
——你終於回了！
——我明天真走了，離開前想請你吃頓飯，你喜歡吃什麽，料理還是海鮮？
——不用和我客氣，也別想太多，你上次不是說了你這幾年一直在貼補家裏嗎？你說的對，我現在條件好了，賺錢也多了，是該回報一下家人。
——我明晚的飛機，請你吃午飯吧？明天我來你工作的地方接你。
溫檐看著這一條條跳出來的消息，有點想笑，說了半天重點還是在最後一句。
她打開冰櫃，一手取牛奶，一手按著手機發語音：“條件好了就早點還錢吧，我貼補你爸你奶這麽多年，現在我媽進了醫院你們凃家就不管了，把她丟在B城，醫藥費分文不付。我連手機費都要交不起了，你說我有什麽心情吃你的飯？”
這下對面啞火了，溫檐結完賬拎著牛奶走出超市。
差不多晚上十二點了，雲頂附近都是高級住宅區，這個時間別說行人，連車都少。也因此，此刻停在馬路對面的一輛車便顯得格外打眼。
那是一輛嶄新的Audi RS 5，銀灰雙門，全黑車輪轂，單向透視貼膜。
從她的角度看不見車內的任何動靜，但她卻偏偏有種被人盯視的感覺。
她依稀記得，剛才散夥局結束後，老付開車送她和任寧回雲頂，途中似乎說過一句，有輛銀色的車跟了他們幾個路口，不知道是狗.仔還是私.生。
不過後來沒再跟，他們便沒放心上。
她沒再朝車的方向看，在超市門口轉了個身，然後打電話給老付，問他還記不記得剛才那輛銀車的型號和車牌。
“是輛Audi，好像是轎跑，車牌記不得了。”
“好的，謝謝。”這就已經足夠了。
電話剛掛上，凃靜瑩又來了微.信，對方居然給她轉賬了2000塊。
凃靜瑩：先還你一點，算你之前補貼家裏的錢。明天我們出來坐下來好好談，我可以分期全還給你。就這樣，明天中午12點我來接你。
她只說來接她，卻一直沒問她工作的地點，看來是已經知道了。
溫檐擡頭，從超市的玻璃墻面反光裏看那輛車。
自她開口算賬要錢後，凃靜瑩恨不得和她撇清關系，現在突然這麽大轉變，只有一種可能：她這裏有對方需要的東西。
對方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轉變的？
她這裏又有什麽是對方求而不得必須通過她的？
答案呼之欲出。
東悅娛樂雖然是小公司，但因為是娛樂公司，出入藝人較多，所以保全系統非常嚴密，普通人根本進不去，就連在大廈外逗留都被會保安請走。
再加上，藝人每天忙碌通告，會待在公司的時間少之又少。
她想接近他，只能從她入手。
但一邊套話一邊還跟蹤她，就有點討厭了。
溫檐旋身，快步朝對面車子直直走去。
還差幾步的時候，車子裏的人可能慌了，突然啟動車，想要離開，結果不知什麽原因，似乎有點操作不熟練，車子突然倒退，差點開上人行道，急剎之後很快就熄了火。
溫檐三步並一步，伸手按住車前蓋，從擋風玻璃朝裏看去，這裏的車膜顏色淺一些，湊近細看就能看清車裏的人。
對方見她靠近，忙側頭壓低帽檐，無奈線條優越的下顎實在太顯眼，她幾乎一眼就認了出來。
“蘇遇森？”溫檐無語，她還以為是私家偵探。
她繞到側面，敲了敲車玻璃，眼帶警告。
對方降下一道縫隙，微微擡頭和她對視。
溫檐剛到唇邊的罵語停了下來，她怔怔看著對方通紅的耳根和微微帶著水霧的漂亮眼瞳，感覺腦袋像是被什麽東西重重錘了一下。
“小、小森嗎？”
駕駛座上的青年揚了下唇，像是很高興她能這麽快認出自己，片刻，他啞著嗓音開口：“檐檐姐……”
這雙眼睛，前不久還用藏著鉤子的笑意和她近距離對視過，那個時候，哪怕他的氣息拂上她耳根，他也依然臉色如常。
可現在，同樣一張臉，同樣一雙眼睛，卻流露出完全不一樣的情緒。
溫檐腦子有點亂，有太多疑問，但眼下這裏不是說話的好地方。她敲敲車玻璃，示意他挪到副駕去，然後環視了下四周，打開駕駛座的門迅速上車關門。
“車哪來的？”她看了眼仗著腿長快速跨到副駕的人，伸手將他的帽子完全壓到他臉上。
“新買的。”他想著，又補充了句，“他買的。”
這個他是誰，不言而喻。
人不咋地，買車品位倒還不錯。
“回去再說。”她發動車子，很快通過門衛駛入雲頂。
####
這是蘇遇森第一次來溫檐的公寓，雖然洛嘉一就住在不遠，他以前常來，但她這裏，他一次都沒來過。
心裏不是沒有期待過有天能來她家做客，只是總不好意思開口。
進屋後，溫檐沒先開燈，而是借著手機的光走去窗前，將落地玻璃前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這才走回玄關開了燈。
燈的開關在他身後，她伸手的時候，身體朝他傾斜，燈亮了，他背靠在她面前的墻上，低頭看著她，眸光清澈專註，眸底卻帶著濃濃的思念和貪.戀。
他從來沒有想過，某一天，就連這樣安安靜靜看著她，都會變成一件奢侈的事情。
溫檐看了他一眼，心裏仍舊沒能完全放心。
她取下他的帽子，伸手去解他黑色薄昵大衣的紐扣，在他怔愕的眼神裏，很快將大衣從他寬闊的肩上扯落。
“怎麽了？”他聲音失措，不明所以。
溫檐卻絲毫不為所動，接二連三扯開他襯衣的紐扣，直至熟悉的冷白躍入視野，她長指輕動，掌心貼上他心口，另一手則扯住他衣領，一點點將對方的臉朝自己拉低。
“檐檐姐……”他低喃，明明眼底全是無措和顫抖，卻沒有絲毫反抗。仿佛於他而言，她可以做任何事，哪怕那些事，會讓他羞.恥.萬分仿徨不安。
“噓……”拽著他衣領的指尖輕輕掠過他脖頸，冷白色澤裏立刻浮現淡淡的粉。
她看著他的眼睛，仔細分辯他每一個表情，然後踮起腳，呼吸拂過他耳垂，壓低嗓音問道，“那天晚上，在民宿樓下的人，是你嗎？”
她的氣息暖融，帶起一絲絲的癢和顫.栗，青年的耳根通紅一片。
他微微咬牙，點頭嗯了聲。
“明明出現了，為什麽不來找我，還一個人站在樓下淋雨？”她的氣息隨著她的話語朝他脖.頸移去，因為靠的太近，她的唇偶爾會碰觸到他的喉.結。
他顫抖的愈發厲害，後背緊緊靠著墻，手指也反撐著墻面讓自己站得更穩：“我……我不敢去找你，你說了以後分道揚鑣，我怕你不想理我。我都不知道我現在成了什麽，簡直像個怪物一樣……”
話音未落，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脖.頸上似乎被什麽柔軟的東西輕輕舌忝了一口，有醉人的甜香散開，他低頭，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那是她的舌尖。
他差點沒能維持站著的動作。
“好好說話。”她語氣微帶不滿，“今天呢，又為什麽藏在車裏？”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願意見到我，是我害你丟了工作，你帶走了任寧，可是沒有帶我走……”
“所以，你能看見？”
“嗯，不是全部，只有一部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盡管一直都斷斷續續的，可很多畫面他都看到了，或者說感覺到了。
她說從此之後兩不相幹時臉上的表情、在東悅樓梯間裏發生的事、那個親密喊著她“檐”動不動就抱她的混血少年、還有今晚出現的許臻……
一直都是他需要她，他想要她看著他，而她根本就不需要。
“你身邊這麽多的人，我不在了，誰都可以取代我，誰都可以讓你開心，誰都比我做得更好……”
“好了……”她按著他的心口，一手輕輕移到他唇上，“乖，別總說傻話。小森這麽可愛，誰能取代你？”
他抿著唇垂眸，眼底深處，惶恐和懼怕從來沒有消失過。
她不想再問了，不管是什麽原因，總之現在她非常確定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誰。
這就是小森，她熟悉的那個小森。
她的指尖輕輕拂過他淡紅的唇瓣，感受到那裏的柔軟和顫.抖，她再次踮起腳，在他漂亮的唇角舌忝了一口。
她嘗到了一點微微果香，淡淡的甜軟。
他臉頰瞬間染上紅暈，垂落的睫毛止不住的顫抖，手卻忠實無比的掐上了她纖細腰身。
她無限靠近他的唇，和他靜靜對視了會，然後湊到他耳旁，在他粉色的耳垂上咬了一口，壓低清冷嗓音，開口問道：“想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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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臻應該真的就在附近, 十幾分鐘後包廂門就被敲響，氣質清潤的男人走了進來，微笑和煦, 讓人眼前一亮。
鐘鐘看著許臻，又回頭去看蘇遇森和路桉, 三個養眼漂亮的男人，一個纖長清美精致、一個俊美端正帥氣、一個清雋溫潤氣質，三種完全不同的風格。
她突然有種又幸福又滿足的感覺，當助理這麽久第一次get到了這一行的樂趣。
嗚嗚嗚, 活著太好了！
溫檐給大家簡單介紹了下, 因為許臻在場只認識溫檐，所以任寧在一點點小別扭後還是讓出了溫檐旁邊的座位。
許臻和她說了抱歉, 坐下之後將手裏幾個袋子擱在桌上, 表示是劇組送的年禮, 正好拿過來給大家當嘗嘗。
路桉打開一看, 裏面是幾支非常不錯的紅酒。
“不是買的, 所以不算禮物。”許臻這樣解釋, 路桉揚了揚眉，算是接受了。
之後, 他又將一個單獨的黑色精致禮品袋擱到溫檐面前, 靠近她低聲笑道：“這個是禮物，剛買的，祝你前程似錦。”
蘇遇森擡頭看向那個禮品袋，隨即彎唇一笑, 拎起溫檐擱在身後的同款禮品袋：“這麽巧, 看來你的眼光和我一樣，都非常好。”
桌上的人都看過來, 果然，蘇遇森手裏的袋子和許臻剛剛擱下的袋子，無論大小形狀還是LOGO標志都一模一樣。
溫檐在任寧好奇的提議下，分別拆了兩份禮物，最後收獲同款大牌玫瑰金女表兩枚。
溫檐：……
後來任寧再回想，這晚的飯局，兩個男藝人之間的氣氛，就是從這一刻開始改變的。
就她看來，許臻應該對溫檐非常有好感，否則也不會因為莫名自薦加入飯局，他到底是個藝人，還差人陪他吃飯？所以他過來吃飯是假，見溫檐才是真。
至於蘇遇森就不用說了，過期寵兒，下堂藝人，因為爭寵過度由愛生怨，可顯然怨著怨著還是忘不了，於是又腆著臉來參加散夥飯局，買了禮物求原諒。
不過真的不得不說這兩人眼光實在太一致，連買份禮物都能買出雙胞胎來。那一刻的氣氛，迷之尷尬。
但溫檐面色如常，收好兩份禮物：“謝謝，有心了。”
蘇遇森擡眸，視線和許臻對視，兩人皆是勾唇淺笑。
許臻先開了口：“我看過你的節目，你的歌很好聽。”
“謝謝前輩誇獎。”
“算不上前輩，只是比你早入行幾年。”
“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許臻看了溫檐一眼，笑道：“那就說來話長了，總而言之，溫檐於我而言意義非凡。”
蘇遇森低笑：“演員說話果然很有風格。”
許臻不置可否，瞥見溫檐酒杯空了，伸手去取紅酒，蘇遇森卻已經快他一步，將自己的酒杯和她的酒杯調換。
許臻伸到一半的手一頓，之後繼續取了紅酒，然後替路桉倒滿。
路桉：……？
哼，別以為他邀請他吃晚餐，而他幫他倒了酒，他們兩個就成了朋友！他演了他最愛的角色，他會一直盯著他，等《逆光之路》播出後每集都用放大鏡看，只要有一點演技瑕疵他就披個馬.甲去網.上.黑.他！
蘇遇森換完酒杯，低頭湊近溫檐，唇間氣息直往她耳朵裏鉆：“你知道我不會喝酒的，幫我喝了吧。”
溫檐不躲不避，撐著下顎回頭看他，失笑：“你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他反問。
“就……這像之前說好的樣子？”兩不相幹呢？分道揚鑣呢？都被狗吃了？
他眸光落下幾分，壓低嗓音，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我想要分道揚鑣的人又不是你。你是她嗎？”
雖然是問句，但兩個人都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所以她沒回答，他也沒有追問。
蘇遇森稍稍離了點距離，給出了一個別人能聽的恰當理由：“其實對你這次離職的事，有點愧疚。”
“你愧疚什麽，又不是你讓我辭職的。”
“這事該怪我。”許臻接口，拿起自己酒杯和溫檐的碰了碰，“是我的錯，那天沒考慮周全，才會造成了誤會，這杯我賠罪，你隨意就好。”他說著，仰頭一飲而盡。
蘇遇森擡眸看向許臻，後者也正好放下酒杯朝他看來。許臻沖他溫文一笑：“你應該沒跟溫檐一起走吧。”
蘇遇森：“合約在身走不了，不過——”他看向溫檐，“如果有需要幫助的地方，盡管開口，別客氣。”
話題聊到工作，氣氛終於正經了片刻。
許臻聽說她暫時沒打算開工作室，思付著開了口：“工作室還是要有的，畢竟很多時候，有一個正規的辦公地點會比較好。其實我今天過來，一個是想著在年前和你見一面，另外還有件事想和你說。”
“你說。”溫檐看向他。
他見她看向自己，笑容慢慢加深：“我一直沒和經紀人公司簽約，屬於野生藝人，所以之前一直都混的比較慘。你要是不介意我這個大齡十八線，你把我簽了吧，我帶資進工作室。”
溫檐：……？！
她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未來影帝主動送上門？還倒貼？
“你說真的？”雖然她不想撩原主魚塘裏的魚，但如果這條是黃金魚，那就另當別論了。
她記得許臻在原故事線裏，的確說過自己是在拿獎之前沒多久才簽的經紀公司，後來他憑借另一部劇躥紅拿獎，也一直都非常感恩簽他的公司，後來有其他大公司想幫付違約金挖他跳槽他都沒答應。
一個念舊、帶資又主動送上門的未來影帝？
“當然是真的，你別看我在笑，其實我現在很緊張，怕連帶資都被你拒絕。畢竟我都這個年紀了，還一點水花都沒有——”
他話音未落，她已經幹脆點頭：“簽！”
“真的？”許臻笑容加深。
“方便的話年前就簽，我出好合約細則打給你。”
“那我等你電話。”
滿桌的人統統看過來，啥？這就幾分鐘，工作室有了，藝人也有了？
蘇遇森再次把目光投向許臻，唇角的笑意一點點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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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檐收到凃靜瑩的消息，是在結束散夥局和任寧一起回到雲頂小區並送她回家之後。
凃靜瑩：我明天要回家過年了，我來B城出差一個星期，你居然一條消息也不回覆我，真有這麽怕見到我？B城雖然大，但我在這裏也認識幾個條件不錯的朋友，真想找你其實不難。
溫檐看著消息，心裏卻在想家裏好像沒牛奶了，於是腳步一轉，準備去小區旁的二十四便利超市買一些回去。
對方見她沒回，消息又來了：我去醫院看過你媽了，你可真狠心啊，自己親媽都能丟在醫院不管。
溫檐今天收入一條帶資求簽約的黃金魚，心情好，於是順手回道：我不管，難道你在管？提了一袋子水果去病房待了半個小時就算管了？你那半小時都在打聽我的工作和住址，你有這麽想見我？
大約因為等待她信息太久，她這邊一有反應，那頭立刻數條消息接二連三的來。
——你終於回了！
——我明天真走了，離開前想請你吃頓飯，你喜歡吃什麽，料理還是海鮮？
——不用和我客氣，也別想太多，你上次不是說了你這幾年一直在貼補家裏嗎？你說的對，我現在條件好了，賺錢也多了，是該回報一下家人。
——我明晚的飛機，請你吃午飯吧？明天我來你工作的地方接你。
溫檐看著這一條條跳出來的消息，有點想笑，說了半天重點還是在最後一句。
她打開冰櫃，一手取牛奶，一手按著手機發語音：“條件好了就早點還錢吧，我貼補你爸你奶這麽多年，現在我媽進了醫院你們凃家就不管了，把她丟在B城，醫藥費分文不付。我連手機費都要交不起了，你說我有什麽心情吃你的飯？”
這下對面啞火了，溫檐結完賬拎著牛奶走出超市。
差不多晚上十二點了，雲頂附近都是高級住宅區，這個時間別說行人，連車都少。也因此，此刻停在馬路對面的一輛車便顯得格外打眼。
那是一輛嶄新的Audi RS 5，銀灰雙門，全黑車輪轂，單向透視貼膜。
從她的角度看不見車內的任何動靜，但她卻偏偏有種被人盯視的感覺。
她依稀記得，剛才散夥局結束後，老付開車送她和任寧回雲頂，途中似乎說過一句，有輛銀色的車跟了他們幾個路口，不知道是狗.仔還是私.生。
不過後來沒再跟，他們便沒放心上。
她沒再朝車的方向看，在超市門口轉了個身，然後打電話給老付，問他還記不記得剛才那輛銀車的型號和車牌。
“是輛Audi，好像是轎跑，車牌記不得了。”
“好的，謝謝。”這就已經足夠了。
電話剛掛上，凃靜瑩又來了微.信，對方居然給她轉賬了2000塊。
凃靜瑩：先還你一點，算你之前補貼家裏的錢。明天我們出來坐下來好好談，我可以分期全還給你。就這樣，明天中午12點我來接你。
她只說來接她，卻一直沒問她工作的地點，看來是已經知道了。
溫檐擡頭，從超市的玻璃墻面反光裏看那輛車。
自她開口算賬要錢後，凃靜瑩恨不得和她撇清關系，現在突然這麽大轉變，只有一種可能：她這裏有對方需要的東西。
對方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轉變的？
她這裏又有什麽是對方求而不得必須通過她的？
答案呼之欲出。
東悅娛樂雖然是小公司，但因為是娛樂公司，出入藝人較多，所以保全系統非常嚴密，普通人根本進不去，就連在大廈外逗留都被會保安請走。
再加上，藝人每天忙碌通告，會待在公司的時間少之又少。
她想接近他，只能從她入手。
但一邊套話一邊還跟蹤她，就有點討厭了。
溫檐旋身，快步朝對面車子直直走去。
還差幾步的時候，車子裏的人可能慌了，突然啟動車，想要離開，結果不知什麽原因，似乎有點操作不熟練，車子突然倒退，差點開上人行道，急剎之後很快就熄了火。
溫檐三步並一步，伸手按住車前蓋，從擋風玻璃朝裏看去，這裏的車膜顏色淺一些，湊近細看就能看清車裏的人。
對方見她靠近，忙側頭壓低帽檐，無奈線條優越的下顎實在太顯眼，她幾乎一眼就認了出來。
“蘇遇森？”溫檐無語，她還以為是私家偵探。
她繞到側面，敲了敲車玻璃，眼帶警告。
對方降下一道縫隙，微微擡頭和她對視。
溫檐剛到唇邊的罵語停了下來，她怔怔看著對方通紅的耳根和微微帶著水霧的漂亮眼瞳，感覺腦袋像是被什麽東西重重錘了一下。
“小、小森嗎？”
駕駛座上的青年揚了下唇，像是很高興她能這麽快認出自己，片刻，他啞著嗓音開口：“檐檐姐……”
這雙眼睛，前不久還用藏著鉤子的笑意和她近距離對視過，那個時候，哪怕他的氣息拂上她耳根，他也依然臉色如常。
可現在，同樣一張臉，同樣一雙眼睛，卻流露出完全不一樣的情緒。
溫檐腦子有點亂，有太多疑問，但眼下這裏不是說話的好地方。她敲敲車玻璃，示意他挪到副駕去，然後環視了下四周，打開駕駛座的門迅速上車關門。
“車哪來的？”她看了眼仗著腿長快速跨到副駕的人，伸手將他的帽子完全壓到他臉上。
“新買的。”他想著，又補充了句，“他買的。”
這個他是誰，不言而喻。
人不咋地，買車品位倒還不錯。
“回去再說。”她發動車子，很快通過門衛駛入雲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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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蘇遇森第一次來溫檐的公寓，雖然洛嘉一就住在不遠，他以前常來，但她這裏，他一次都沒來過。
心裏不是沒有期待過有天能來她家做客，只是總不好意思開口。
進屋後，溫檐沒先開燈，而是借著手機的光走去窗前，將落地玻璃前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這才走回玄關開了燈。
燈的開關在他身後，她伸手的時候，身體朝他傾斜，燈亮了，他背靠在她面前的墻上，低頭看著她，眸光清澈專註，眸底卻帶著濃濃的思念和貪.戀。
他從來沒有想過，某一天，就連這樣安安靜靜看著她，都會變成一件奢侈的事情。
溫檐看了他一眼，心裏仍舊沒能完全放心。
她取下他的帽子，伸手去解他黑色薄昵大衣的紐扣，在他怔愕的眼神裏，很快將大衣從他寬闊的肩上扯落。
“怎麽了？”他聲音失措，不明所以。
溫檐卻絲毫不為所動，接二連三扯開他襯衣的紐扣，直至熟悉的冷白躍入視野，她長指輕動，掌心貼上他心口，另一手則扯住他衣領，一點點將對方的臉朝自己拉低。
“檐檐姐……”他低喃，明明眼底全是無措和顫抖，卻沒有絲毫反抗。仿佛於他而言，她可以做任何事，哪怕那些事，會讓他羞.恥.萬分仿徨不安。
“噓……”拽著他衣領的指尖輕輕掠過他脖頸，冷白色澤裏立刻浮現淡淡的粉。
她看著他的眼睛，仔細分辯他每一個表情，然後踮起腳，呼吸拂過他耳垂，壓低嗓音問道，“那天晚上，在民宿樓下的人，是你嗎？”
她的氣息暖融，帶起一絲絲的癢和顫.栗，青年的耳根通紅一片。
他微微咬牙，點頭嗯了聲。
“明明出現了，為什麽不來找我，還一個人站在樓下淋雨？”她的氣息隨著她的話語朝他脖.頸移去，因為靠的太近，她的唇偶爾會碰觸到他的喉.結。
他顫抖的愈發厲害，後背緊緊靠著墻，手指也反撐著墻面讓自己站得更穩：“我……我不敢去找你，你說了以後分道揚鑣，我怕你不想理我。我都不知道我現在成了什麽，簡直像個怪物一樣……”
話音未落，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脖.頸上似乎被什麽柔軟的東西輕輕舌忝了一口，有醉人的甜香散開，他低頭，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那是她的舌尖。
他差點沒能維持站著的動作。
“好好說話。”她語氣微帶不滿，“今天呢，又為什麽藏在車裏？”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願意見到我，是我害你丟了工作，你帶走了任寧，可是沒有帶我走……”
“所以，你能看見？”
“嗯，不是全部，只有一部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盡管一直都斷斷續續的，可很多畫面他都看到了，或者說感覺到了。
她說從此之後兩不相幹時臉上的表情、在東悅樓梯間裏發生的事、那個親密喊著她“檐”動不動就抱她的混血少年、還有今晚出現的許臻……
一直都是他需要她，他想要她看著他，而她根本就不需要。
“你身邊這麽多的人，我不在了，誰都可以取代我，誰都可以讓你開心，誰都比我做得更好……”
“好了……”她按著他的心口，一手輕輕移到他唇上，“乖，別總說傻話。小森這麽可愛，誰能取代你？”
他抿著唇垂眸，眼底深處，惶恐和懼怕從來沒有消失過。
她不想再問了，不管是什麽原因，總之現在她非常確定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誰。
這就是小森，她熟悉的那個小森。
她的指尖輕輕拂過他淡紅的唇瓣，感受到那裏的柔軟和顫.抖，她再次踮起腳，在他漂亮的唇角舌忝了一口。
她嘗到了一點微微果香，淡淡的甜軟。
他臉頰瞬間染上紅暈，垂落的睫毛止不住的顫抖，手卻忠實無比的掐上了她纖細腰身。
她無限靠近他的唇，和他靜靜對視了會，然後湊到他耳旁，在他粉色的耳垂上咬了一口，壓低清冷嗓音，開口問道：“想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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