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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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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蘇遇森有點恍惚, 還以為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一瞬間,他像是又回到夏天劇組的那個晚上——那個敲碎他尊嚴讓他羞.憤.惶.恐的夜晚。然而這一次,在羞憤裏面, 似乎又多了點其他什麽。

“你說……什麽?”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幹涸而沙啞, 像是混入了粗糙的砂礫。

溫檐已經彎腰從一旁的矮櫃上取了個白色小盒:“我剛才看你練舞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你腰是什麽時候傷的?我剛才問過工作人員,他們說你近期沒有治療的記錄。”

她打開盒子,拿出一管藥膏, 擰眉看了他一眼:“明明受傷了為什麽不說?這藥我自己帶的, 比普通藥油效果更好,你把衣服月兌了, 我看一下傷。”

“……”

蘇遇森卡頓的心跳終於再次緩緩恢覆跳動, 他聽見自己開口:“不、不用了, 只是小傷, 我自己可以上藥。”

溫檐走到他面前, 她擡頭看著面前側臉避視的人, 輕輕轉著手裏的藥膏,眼帶探究。

那視線像是有溫度一般, 哪怕不看, 他也能感覺她目光掠過的地方。

所到之處,如火焰灼燒。

他的心跳在他耳旁無限放大,急促而有力,他根本控制不住。

臉頰似乎更熱了, 如同高燒一般。

他再一次感覺到了無措, 以及無所遁形的慌。

不是恐慌,是心慌。

他告訴自己, 這是因為討厭,他討厭她,所以不想讓她接觸自己……

每一秒,都被無限拉長。就當他以為自己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他聽見了她的聲音:“行,那藥給你留著,你等休息的時候自己擦,再不然讓你隊友幫幫忙。”

雖然他這樣驚慌失措的模樣挺可愛也挺有趣,但說真的,她並不想做吃力不討好的事,不過就是長年練武,自詡在這方面很有經驗,不比專業人士差,所以本來想幫他看一看傷。

“好。”緊繃的身體微微一松,心臟徹底放松下來的同時,又有一種奇怪的失落感蔓延而上,他眼前不由自主閃過下午她給路桉按.摩.腰.背的畫面……

但思緒只蔓延了一瞬就被他強.行.制止了。

溫檐把藥膏放回盒子,之後將整個盒子一起遞到他手裏:“除了藥膏,裏面還有些保護嗓子的喉糖和噴劑,都是非常好用的牌子。這裏雖然有醫護人員,但這些東西品種不一定齊全,你訓練平時不方便出去,都留著吧。”

“謝謝溫姐。”

溫檐重新在沙發上坐下,見他還站著便示意了下一旁的單人沙發:“你坐啊,我還有其他事和你說。”

他安靜的走去坐下,手裏拿著她給他的盒子,整個人看起來乖順極了。

但,只是看起來。

她知道,他的安靜並不代表乖順。

她嘆口氣:“剛才路桉故意掐掉你幾個舞蹈動作,你應該知道吧?”

“我知道。”這麽明顯,他當然知道。

“你既然知道,為什麽一點聲音都沒有?”她擰眉,“今天是我在,加上路桉只是過來飛行一期,所以問題不算大。但我希望你在平時訓練的時候不要太佛系,誠然,太斤斤計較會讓觀眾的觀感不太好,但像今天這種情況,道理在你這邊,那部分本來就是你的,你不該讓。”

她見他沒出聲,便繼續說下去:“如果演出那天照路桉改過的方式演出,你會失去很多鏡頭,甚至影響排名。”

“你不是說過名次不重要嗎?”他看向她。

“……”溫檐有點無語,她之前那麽說只是不希望他得失心太重從而影響發揮。

雖然她這裏能保他進決賽,但如果他本身發揮失常,出現很多太過明顯的失誤她也保不了他。但這話在這裏沒法說。

她有些煩躁的捋了把頭發:“對,我說過名次不重要,但是舞臺很重要啊!該是你的就不要讓,爭取你該得的部分不會有人指責你。像這類的比賽綜藝,越到後面競爭會越激.烈,明爭暗鬥絕對不會少,友誼是最經不起考驗的。

或許你在這裏交到了不錯的朋友,但這麽短的時間你不可能把人心吃透。害人的心不要有,防人的心一定要有。”

她雖然語氣不好,但一言一詞全是替他在著想,蘇遇森沒再多說,點頭道:“你放心,我明白的。”

“明白就好。對了,你那個代言估計要提前拍,我剛剛已經和節目組請好假了,過一個星期,等這次淘汰賽結束後再來接你。”她說著,就準備起身離開。

他跟著站了起來:“舞臺那天你不來嗎?就是後天。”

“我有事,不過來了,你自己加油。”她說完,又補了一句,“我後期看播出。”

他的表情明顯有些失望,但溫檐並沒有註意,她取過一旁的棒球帽戴上,拿出手機給路桉打電話:“……單采結束了?嗯,差不多就走吧,你明早還要飛S城……”

蘇遇森帶上門,目送走廊上她離開的背影,低頭看向手裏的白色小盒,想起自己剛才的誤會,臉頰似乎又熱了起來。

他低頭按住額頭,他到底在想什麽……

####

《星夢BOY》第二次淘汰賽錄制完畢。

六組團隊,只有獲得前兩名的隊伍能全員晉級,其餘四組再次淘汰了六個人,剩下二十四名男孩繼續之後的訓練和舞臺。

蘇遇森這組,因為是慢歌舞臺,多少有點吃虧,最後排位第三,組內被淘汰了一個人。

這人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從他被淘汰之後網上便開始出現一些統一的通.稿,內.涵沒背景的小新人鬥不過有公司的已出道藝人,表示有的人有背景早已內定了最終的獲獎名次,所謂的比賽說到底只是一場演出來的秀罷了。

因為內.涵的用詞太過明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在說蘇遇森。

蘇遇森自節目播出後人氣一直很高,這麽一來喜歡他的粉絲不幹了,他們雖然不知道是誰在放這些通告,但算來算去無非同節目競爭的那些人。

於是表示有些人唱歌不行跳舞不行創作也不會,長得更是一張路人臉,還好意思diss又有顏又有實力的蘇遇森?

網上為此頗是掐了一頓,扯了不少人進來混戰。但因為蘇遇森的實力擺在那兒,加上第一次淘汰舞臺剛剛播出,他這期表現非常好,倒也沒怎麽影響外界對他的評論。

這件事,唯一影響到的是蘇遇森自己。

蘭雨代言拍攝這天,熟悉的銀色雷克薩斯過來節目組訓練基地接他。

開車的人是若泰,他一邊下車接包去放,一邊絮絮叨叨的表示路桉哥又入組了,這次因為劇組離B城不遠,所以老付開著保姆車全程跟組。

至於B城這邊,近期會暫時用溫姐的車,不過他現在人氣攀升,等他正式結束錄制的時候,公司應該也會給他派一輛專車和司機。

蘇遇森心裏有事,聞言只嗯了一聲,伸手拉開後座的門。

溫檐正對著平板電腦工作,聞聲側頭看了他一眼:“趕緊上車,趕時間。”

相比上一回的低調休閑,這次的溫檐穿得非常幹練。

一套C家的修身黑色小西服套,裏面搭配白色襯衣,腳上是同牌子的紅底黑色細高跟鞋,微卷的黑色長發披瀉肩頭,幹練成熟裏又帶著幾分帥氣的隨性。

蘇遇森扶著車門怔了幾秒才低頭上車。

代言在B城一個有名的紅磚玻璃花房拍攝,這裏是一處舊建築,翻新重建過,保留了歷史的年代感,又融入了新的時尚風格,有一種舊時光與新時光重疊的唯美意境。

蘇遇森是第一次拍這樣正式的代言,以前拍過的幾個基本都是群像廣告,像今天這樣一整個攝制組的工作人員都為他一個人服務還是第一次。

這也是第一次,他真實感覺到了人氣和名氣的重要性,這也讓他被某件事纏.繞數天的心愈發沈甸。

他想找溫檐問清楚。

然而,兩次拍攝間隙休息的時候,周圍都不見溫檐的身影。

若泰十分會看眼色,幾次見自家藝人四處打量便明白過來,於是湊過去壓低聲音道:“你找溫姐嗎?她在那邊的房間裏,今天蘭雨的少東也過來了,大概因為節目大爆,很重視咱們這次代言合作,溫姐在和對方聊後續合作的事……”

“後續合作?”

“嗯,我也是上午開車過來時在路上聽到她在和對方談,還沒正式敲定,但百分之八十應該能成。”

提到這個若泰也興.奮的很,畢竟這次代言的咖啡只是蘭雨旗下很小的分支,可聽溫檐和對方的部分談話內容,他們在聊的似乎是蘭雨旗下的王牌暢銷飲品。

這兩個代言的分量是完全不同,哪怕只是代言人之一,也是一次質的飛躍。

然而若泰很快發現自家藝人並沒有因為這番話而欣喜,反而逐漸擰起了眉頭:“怎麽了?”

“節目才播了兩三期,以我目前的人氣,憑什麽去接觸那樣的大代言,除非……”除非後面的話,蘇遇森沒有說下去。

若泰看了眼他緊蹙的眉頭,下意識沒有追問。但他心裏的疑惑,很快在這天結束代言拍攝返程的途中被自家藝人解答了。

“我想知道,網上傳的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溫檐側頭,對視蘇遇森認真的黑瞳,將手裏的平板電腦擱到一旁:“你問的是哪件事?”

“我是不是被內定最終一定會獲獎?”

她挑了下眉:“聽你的語氣,似乎並不希望這件事是真的?”

“對,我不希望。這是我第一次做自己喜歡的事,如果最終能取得成績我希望是因為我自己的努力和實力,而不是靠其他什麽……”

“其他什麽?”她冷笑了聲,“你想說人.際.關.系走.後.門嗎?”

車內的氣氛因為這聲冷笑而變得緊張起來,銀色雷克薩斯在一個十字路口停下,若泰小心翼翼的看向後視鏡,結果卻和溫檐的目光對個正著。

“前面轉彎,去公司。”溫檐吩咐。

“好的,溫姐。”若泰收回目光,不敢再多看。車子正好在公司附近,沒幾分鐘若泰就將車開入了公司的地下停車場。

“你下車,到旁邊等一會。”溫檐再次丟話。

“好……”他有些遲疑的看向後座,他家藝人垂眸坐在車窗旁,唇角緊抿。

他臉上還帶著剛才拍代言時的妝容,眼角眉梢被勾勒的格外精致惑.人,此刻安靜沈默的樣子像極了一副質感唯美的畫。

若泰對自家藝人啥指望也沒有,他只希望溫檐看在這張臉的份上,等會不要對他太生氣才好。

若泰下了車,車門被關上,車裏的燈也重新暗下來,溫檐調整了一下坐姿,側身看著旁邊的人。

“我沒有保你獲獎。”她才開口,他便立刻看了過來,她對著他墨黑的瞳,繼續道,“但我確實保你進了決賽,也就是說,在決賽之前,只要你不是差到一塌糊塗,你不會被淘汰。”

“為什麽這件事你之前不告訴我?”他眸光微顫。

因為這件事,他的粉絲為了維護他在網上和人吵得天翻地覆,信誓旦旦的相信他,可最終她卻告訴他,這件事是真的。

“因為沒有這個必要。”她有些煩躁的捋了捋長發,“我只是保你進決賽,並不是保你得冠軍。這個舉動是為了讓你能有更多的露面機會,給你更多施展才華的舞臺。如果你不行,最終還是拿不到獎。”

“這有什麽區別嗎,這不就是作.弊嗎?”

“作.弊?”溫檐被氣笑了,“如果我真想作.弊,就直接給你保一個獎了。我說過,現在是為了舞臺,比賽不是重點,舞臺才是!”

“可這樣不對,我不喜歡這樣,這不是實現我夢想的方式——”

“夢想?我尊重你的夢想,但是你的夢想如果連看的人都沒有,那它毫無價值。就像你之前這一年,你再有才華,再有夢想,有人知道嗎?有人喜歡嗎?”

溫檐自認也算是個有夢想的人,但她並不會因為夢想就過分執著一些原則。

這也是她在原世界年紀輕輕就能成功的原因,她有習武之人的驕傲,但是這種驕傲不會過於自負和自傲,她會在不違反大原則的前提下做適當妥協和調整。

因為她明白,才華夢想在沒有被認同之前,所有的自負和傲氣都一文不值。

其他行業尚且如此,更何況是這個浮華的名利圈。

想在這個圈子裏始終不谙世事的保持本心,恐怕永遠都沒辦法成功。

拿獎兩個字,只是說來輕松。

這是這個世界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選秀綜藝,內幕還不算大。

但因為節目的成功,這次之後其他相仿的節目會雨後春筍般冒出來,屆時自然會有人看到這裏面可.操.控的巨大利益。到那時候,才會出現真正的內幕內定。

難道那時候去參加選秀的人都要真情實感只談夢想嗎?僅靠夢想、努力和實力就想拿獎,那是不現實的。任何一個選秀節目的背後,都有著多方面的角力。

最終能得到這個結果的藝人,都會明白這個獎有多沈重,根本不可能說出想靠夢想能力而非人.際.關.系這些話。

也就是現在,趁著idol概念還沒起來,她才能撿個漏罷了。

哪怕是現在,沈肖琦和她關系再好,她之前給的建議有多靠譜,對方也不可能保蘇遇森得獎,能讓他進決賽,極限了。

後續的東西,是經紀公司和電視臺的扯.皮,對方做不了主,她也做不了主。

她見他不出聲,語氣稍稍緩和:“你現在糾結什麽,難道你認為沒有這件事,你憑自己的實力就進不了決賽?殊途同歸的東西,不必這樣糾結,只是多一重保障,別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你不要?”

“不要。”她的話他無力反駁,可他也不想認同。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生氣,為什麽要在乎她的看法?

明明像她說的,哪怕沒有這重保障,他堅信自己也能進決賽,殊途同歸的事。可他就是生氣,因為這代表在這次比賽還沒開始之前,她就已經預判了他的結果。

所以,她並不相信他能靠自己的實力做到。

他不該意外的,她盛名在外,能在這個年紀取得現在的成績,本來就不可能感情用事的只談夢想,那不現實。

可他就是生氣,她明明說過,他唱的很好……

平時總是表現出順從的青年倔強起來簡直讓人頭疼,溫檐不算有耐心的人,很多話也沒辦法解釋,直接開口道:“現在我是你的經紀人,你只需要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其他的工作都歸屬於我,我不認為我有和你解釋所有事情的必要。”

她的聲音完全冷了下來,他甚至能聽出話裏的不耐,他知道自己應該適可而止了,可內心深處不知道在仰仗著什麽,竟有種一意孤行的沖動。

“所以,哪怕是理念不合,我也不該發出任何反對的聲音?”

光線暗淡的車廂內,他濃密長睫下的眼眸也似乎變得暗淡下來,眸底深處卻藏著一絲控訴和倔強,“我只能——像個傀.儡一樣任你擺布?”

“你覺得自己像傀.儡?”

“難道不是嗎?”他意有所指。

又是那件事。

溫檐當然知道他在說什麽,那晚的坎怕是過不去了,這鍋從她來這個世界開始就一直被扣在她身上。明明她什麽都沒做,他卻總時不時一臉她什麽都做了的模樣。

媽.的。

溫檐耐性到頭,沖他點了點頭:“行啊,我聽懂你意思了,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解決,一定會讓你滿意。”

她說完,不再看他表情,直接推門下車,叫了若泰過來:“送他回訓練基地,車等明天開來公司再還我。”

“好、好的,溫姐。”若泰對兩人在車裏的談話好奇到心癢,可見溫檐臉色不佳,又不敢多問,只得火速坐進駕駛座,啟動車子離開。

車內,蘇遇森看著窗外踩著細高跟鞋走遠的背影,心底慢慢浮起無來由的慌。

####

蘇遇森心底隱約的慌,在第二天變成了現實。

電話是若泰打來的,先是微.信,他在訓練沒聽到,之後又打了電話。

《星夢BOY》節目組並沒有強行收取參賽者的手機,但規定在課程和練習時間不能使用。所以一直到這天晚上蘇遇森結束練習回到宿舍,才看見若泰的未接來電和數個讓他回電話的消息。

同宿舍的另一個人還沒回來,因為宿舍有攝像頭,他進了洗手間,直接回撥過去。

若泰那邊幾乎是秒接,“你終於接電話了!”

“什麽事?”

“你那邊方便嗎?”

“你說。”

若泰已經焦慮一整個下午了,現在聯系到人,立刻切入主題:“小森,公司好像要給你換經紀人!”

這事他也是從藝術總監那邊得到的消息,藝術總監的助理和他關系不錯。

據她說,上午是溫檐親自來找的總監,兩個人在辦公室單獨淡了一會。她端咖啡進去的時候,聽到了幾句。

總監顯然有點意外,畢竟蘇遇森如今參加的節目大.爆,事業正是剛剛有起色的時候,任哪個經紀人,都不可能在這種關鍵時候主動提出換人的。

東悅娛樂不算大公司,旗下能幹的經紀人也就那麽幾個,手上都有正帶著的上升期藝人,這時候把蘇遇森給誰都不好,哪怕經紀人高興,別家藝人也會有意見。

兩個人談話的結果若泰不太清楚,目前他這裏還沒收到正式通知,他估摸著這事不會談一次就出結果,畢竟和上回換經紀人的情況不同,那次是溫檐這邊主動要。

而這回,總監應該會讓她再考慮一下,除非她堅持要換,才會有後續行動。

若泰絮絮叨叨的說完,發現電話那頭很久都沒有聲音:“餵?你還在嗎,在不在聽?唉,這事怎麽就突然這樣了?你昨天到底和溫姐都談了些什麽,你們該不會吵架了吧?

我知道,溫姐她……那什麽是有點……可她這不也沒有逼你嘛!而且比起工作多年經驗豐富的曾哥,溫姐顯然更懂怎麽因勢利導,甚至願意讓你做自己喜歡的事,還給你這麽好的機會……小森,聽哥一句,無論如何溫姐對你確實是沒話說,你要是真討厭她——”

“我不是討厭她。”電話那頭的人赫然打斷了他的話,“你不明白——”

不明白他這次心裏介意的事,他只是不想被她輕視,想要更加公平的對待,而不是像個寵物一樣,因為他這張臉,因為一些心血來潮的趣意,像逗寵物那樣的逗他。

“我是不明白啊!可我明不明白不重要,關鍵是溫姐明不明白!”若泰這句話,卻歪打正著說在了點子上。等到他還想繼續往下說的時候,電話那頭的人已經先開了口。

“明天早上你過來一趟,記得一定要早。”

####

清晨,溫檐結束晨跑,從附近的咖啡廳買了杯無糖黑咖和全麥三明治,準備回家度過自己舒適的早餐時光。

秋天的早晨溫度有一點涼,加上是陰天,小區的林蔭小道上冷風陣陣,看起來馬上要下雨了。

溫檐在經過小道旁的石凳時停了下來,將手裏裝著咖啡和三明治的紙袋擱在上面,然後站在原地稍稍松動了一下脖頸和手腕。

她神態看似悠閑放松,卻在某道身影從她後方靠近,伸手搭上肩膀時飛快一個扣腕擒拿,將人牢牢鎖住,然後一個漂亮的過肩摔,把人幹凈利落的從肩頭甩了出去。

她一邊松了手腕一邊走到地上的那人面前,臉色冷淡:“你是誰,已經跟了我半路了,想幹什麽?”

“是我……”躺平在地上的人全身上下都被包裹的嚴嚴實實,口罩墨鏡棒球帽外加寬大的連帽衫,整張臉連一絲縫隙都沒露在外面。

可一開口,卻是她熟悉的聲音。

溫檐蹲下去摘他的墨鏡,墨鏡下面,果然是熟悉的深黑長眸,只是此刻他的眉頭幾乎擰在了一起,眼睛裏寫滿了痛苦兩個字。

“艹!”她忍不住罵了一句,“你有病嗎?裹成這樣跟在我後面幹什麽?”

她還以為是什麽變.態,原本還在納悶他是怎麽跟進小區的,現在想想,估計因為洛嘉一住這裏,所以他也有這裏的門禁卡。

“想找你聊聊……”蘇遇森想要起身,可剛一用力,就發出痛苦低.吟。他的腰背原本就有傷,現在這一摔,傷上加傷。

溫檐自己摔的人,自然清楚自己剛才用了多少力。

她嘆了口氣,將墨鏡給他戴回去,認命的彎腰,將他的胳膊繞過自己肩膀,把人扶了起來,又把咖啡和三明治的紙袋塞到他手裏讓他拿著。

“想找我為什麽不打電話?你怎麽出來的?不是在訓練?”雖然《星夢BOY》並不完全限制參賽者的自由,但一般情況下還是禁止隨意外出的。

“我……請假了。出發後給你打電話也沒人接。”因為怕她今天去公司會決定更換經紀人的事,所以他一早就請了假,還讓若泰來接自己,想趁著她還沒去公司之前找她談,為此他還和節目組的人說了謊,說是家裏有急事。

“出發後才打的電話?”她明白了,“那時候我已經下樓了,手機沒帶。”

他低頭,她明.媚又溫.軟的素顏近在咫尺,白皙的額頭還有之前晨跑沁出的汗水,嘴唇因為運動而顯得紅.潤.嬌.艷。從他的角度,甚至可以看見她鎖.骨.下方的一片白.嫩。

蘇遇森搭在她肩上的手臂頓時有些僵硬,尤其被她手指握著的地方,傳來微微的酥.麻.感。他側過頭,包裹在口罩之下的臉,不合時宜的燒起來。

洛嘉一的公寓在小區的另一頭,她可不想拖著這麽大一個人橫穿整個小區,於是直接帶著他回到了公寓。

這一次,任憑蘇遇森臉再紅,再抗拒,依然被除掉了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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