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我從一而終的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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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我從一而終的愛你
李幼卿嫁過去後，東夷的戰事也平定了。
大齊邊境的問題解決，本應該是好事，但是整個朝裏無人敢笑得出來，皇帝好像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繁重的事務一層一層地壓到了皇帝身上，不多時便累倒了。
皇帝權衡了許久，最終還是將權力一分為二，一半交給了李玨，另一半交給了大皇子。
隨著皇帝的身體越來越差，每天皇帝派來監視李玨的人越來越多。李玨並不意外，越到至關重要的時候皇帝越不信他。
皇帝想讓李構登基，卻擔心將權力放到李構手裏，李構擔不起來。把權力放到李玨手裏，又怕李玨造反，所以把另一半放到了大皇子手裏。
李玨每天也很規矩，批折子，輔助李構，叮囑李構每天去給皇帝送藥問安，防止大皇子趁機得了皇帝的歡心將皇位奪走。
皇帝漸漸放心了李玨，減少了對李玨的提防。
但李玨遠沒外表看起來那麽規矩。
眼看著皇帝的病一天比一天嚴重，李玨卻連叫人備下壽材的意思都沒有，反倒是漸漸和大皇子聯絡起來。
某天夜深露重，李玨和大皇子相對而坐，滿是戒備地看著李玨：“你為什麽選擇幫我？”
“良禽擇木而棲。” 李玨笑著在棋盤上下了一顆黑子，“我要是動手了，李構登基後註定不會容我。既然死路一條，玨自然要另謀生路。”
大皇子像狼一樣盯著李玨，“你的籌碼呢？”
李玨莞爾一笑：“軍權，我能拿到沈懷直的軍權。”
這個籌碼足夠有說服力，就在大皇子要答應的時候，門外突然響了一絲微弱地動靜。
李玨給梁上地常威遞了個眼神，常威追了上去，帶回來在門外偷聽的人竟然是沈竹。
大皇子來了興致，看戲一般的看著李玨。
李玨卻笑了，將棋子扔回棋簍裏道，“正好，本王也懶得裝了，未來的幾日就要委屈小王妃了。”
說完，李玨就讓人把沈竹捆著鎖進房間裏，當著大皇子的面奪了沈竹的官印。
大皇子倚著門框問：“你不殺他？”
李玨聽後感到頗為好笑的轉過身，挑眉看著大皇子道：“說什麽呢？我是真的喜歡他。”
李玨給大皇子調了軍隊，慢悠悠地道：“我還要留著他的命慢慢玩呢。”
當熊熊火把劃破京城上空夜晚的沈寂時，大皇子聯合親王們造反了。
皇帝氣憤的拔出劍，想要親自應戰，沒想到只走了兩步，便感到眼前一黑，笨重的身子從臺階上摔了下來。
李玨命太醫院把皇帝擡進寢宮，自己孤身走出宮殿，手裏拿著禁軍的調令，卻發現沈竹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從那間房裏出來了，正坐在城樓上，腳下是皇城的禁軍。
“眾將士聽令！” 沈竹一開口，所有士兵都嚴陣以待。只見沈竹張開一張強弓，一箭射中了其中一個叛亂的親王，隨後振臂高呼道：“剿滅叛黨，親王人頭三百金！”
士氣受到鼓舞，士兵們如過境的陰兵一樣掠過，所到之處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李玨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沈竹！你出來幹什麽？”
沈竹在獵獵廝殺中聽到李玨的聲音，笑道：“幹什麽？幫你。”
沈竹嘲笑道：“就你那蹩腳的演技騙騙大皇子那傻子還行，騙我回去再練十年吧。”
“你從什麽時候發現……”
“從你年節幫大皇子求情開始。但你不同我說，我只能自己猜，所幸我猜對了。” 沈竹身後是被火把和鮮血染紅的夜空，他笑著對李玨道，“李識玉，你他媽別想把我扔下，你甩不掉我。”
李玨眼眶紅了紅，但沒有多餘的時間給他感動。他上前抱著沈竹的頭使勁在沈竹的額上親了一口，道：“謝謝你信我。”
說著又重覆了一遍，“謝謝你信我。”
“我一直信你。” 沈竹在李玨的手上咬了一口，“李玨，我愛你。這二十年，我從一而終的愛你。”
李玨心裏動容，又親了沈竹一下，往皇上的寢殿裏走去 “我走了，你萬事小心。”
“快去。” 沈竹推了李玨一把，“這邊我給你頂著。”
李玨狠下心，轉頭離開。
從這一刻起，他們兩個人的命栓到了一起，誰也推不開誰。
皇帝重病，李玨作為僅剩的親王陪侍在皇帝床邊。
皇帝聽到大皇子起兵謀反地消息，眼睛直楞楞地看著天花板。
這些年只有皇帝和李玨知道的秘密，終於在臨死前由皇帝親口說出來了。
皇帝問李玨：“這些年，朕真的做錯了嗎？”
那雙眼睛像被灰塵蒙住的燭火，混沌朦朧，又執意著不肯熄滅。
李玨心裏冷笑一下，面不改色道：“陛下是皇帝，皇帝怎麽會做錯呢？”
皇帝的身體已經不方便動了，遲鈍地把眼球轉向李玨，問道：“你還是恨朕，對嗎？”
李玨微微低了一下頭：“臣不敢。”
皇帝看著李玨那副沒有瑕疵的笑容，突然醒悟了一般道：“是你，是你讓他們造反的。”
皇帝怕大皇子和這些親王造反，特意將兵權分到了沈竹手中，他知道李玨和大皇子不睦，沒有兵權是造不了反的。
大皇子是個又貪又沒腦子的，李玨只要提出他能拿到沈竹的兵權，大皇子一定會欣然同意。
他提防李玨一輩子，卻栽在了自己的皇子手裏。
“你到底想要什麽？” 皇帝瞪著他僅有力氣的眼睛，用眼神逼問著李玨，“是王位嗎？”
“臣不似陛下的野心那般大。” 李玨平淡地道，“臣只想要陛下為懷直澄清當年的事情。”
老皇帝看著李玨的臉，不一會狂妄著笑出了聲，“好，朕寫。”
他傳人上前，擬寫了詔書，扣上了玉璽。
老皇帝看李玨的眼神有些 “不過如此” 的意味，嘲笑道：“你也就這些追求，為了沈竹把觸手可及的王位都扔了。”
李玨接過詔書，微微一笑，不言不語。
不多時，皇帝的呼吸就越來越困難了。
皇帝看著氣定神閑坐在一旁的李玨，用盡全部的力氣擡起手指著李玨問：“你下毒？”
李玨輕輕笑了一下，“臣怎麽會只用下毒這麽溫和的手法呢？”
皇帝瞪大了眼睛看著李玨。
李玨聲音溫柔，不疾不徐的緩緩道：“陛下是如何防著臣的，向來陛下心裏比臣有數。陛下與其懷疑臣，不如想想陛下最近都入口了些什麽吧？”
皇帝在回想中，漸漸想起了最致命的東西，不敢置信的問：“是構兒每天送的藥……”
李玨笑而不語。
很顯然，皇帝說對了。
李玨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皇帝笑著問道：“陛下需不需要臣幫陛下傳一傳太醫？只是這樣，可能所有人要都知道是小皇子弒父篡位了。”
“外面造反的那麽多，要是有人知道了李構下毒。” 李玨的目光眺向宮殿外，“這最後的皇位就不知道落到誰手上了。”
藥物使皇帝的呼吸越來越困難，皇帝發出 “哼哧哼哧” 的聲音。他此時躺在床上如同枯槁，不像一個帝王，只是一個頹敗又孤獨的老人。
他又不得不依賴李玨，別的親王想要王位，而李玨只是單純的想要他的命。
李玨收回目光，反問皇帝：“陛下你說，要是構兒長大後發現，是自己親手殺死了自己的親生父親，他會是什麽心情？”
這樣的手段，這樣的心境，像極了李玨當年親手蓋下的那枚印章。
他是來報覆的。
李玨要報覆的不僅僅是人命，還要把他這些年內心經歷過的痛苦一遍遍都償還到這些人身上。
老皇帝看透了李玨所有的想法，他沒有辦法改變，他已經輸了。憤怒和火氣一股腦的沖向了心頭，那一口的吸氣，最終沒有再呼出來。
李玨長舒了一口氣，傳了常威進來，道：“把香爐裏的東西處理幹凈吧，別讓人發現。”
李玨看著李構每日送進來的湯藥。
自從他開始養傷，漸漸把太醫令收成了自己的人。他有很多次機會可以把李構的藥換成毒藥，但最終都沒有下手。
他看著守在宮墻上的沈竹，還是選擇保留了一絲人性和理智。沈竹至今也不知道他最開始的打算是什麽，骯臟的事情，都給交他來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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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幼卿嫁過去後，東夷的戰事也平定了。
大齊邊境的問題解決，本應該是好事，但是整個朝裏無人敢笑得出來，皇帝好像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繁重的事務一層一層地壓到了皇帝身上，不多時便累倒了。
皇帝權衡了許久，最終還是將權力一分為二，一半交給了李玨，另一半交給了大皇子。
隨著皇帝的身體越來越差，每天皇帝派來監視李玨的人越來越多。李玨並不意外，越到至關重要的時候皇帝越不信他。
皇帝想讓李構登基，卻擔心將權力放到李構手裏，李構擔不起來。把權力放到李玨手裏，又怕李玨造反，所以把另一半放到了大皇子手裏。
李玨每天也很規矩，批折子，輔助李構，叮囑李構每天去給皇帝送藥問安，防止大皇子趁機得了皇帝的歡心將皇位奪走。
皇帝漸漸放心了李玨，減少了對李玨的提防。
但李玨遠沒外表看起來那麽規矩。
眼看著皇帝的病一天比一天嚴重，李玨卻連叫人備下壽材的意思都沒有，反倒是漸漸和大皇子聯絡起來。
某天夜深露重，李玨和大皇子相對而坐，滿是戒備地看著李玨：“你為什麽選擇幫我？”
“良禽擇木而棲。” 李玨笑著在棋盤上下了一顆黑子，“我要是動手了，李構登基後註定不會容我。既然死路一條，玨自然要另謀生路。”
大皇子像狼一樣盯著李玨，“你的籌碼呢？”
李玨莞爾一笑：“軍權，我能拿到沈懷直的軍權。”
這個籌碼足夠有說服力，就在大皇子要答應的時候，門外突然響了一絲微弱地動靜。
李玨給梁上地常威遞了個眼神，常威追了上去，帶回來在門外偷聽的人竟然是沈竹。
大皇子來了興致，看戲一般的看著李玨。
李玨卻笑了，將棋子扔回棋簍裏道，“正好，本王也懶得裝了，未來的幾日就要委屈小王妃了。”
說完，李玨就讓人把沈竹捆著鎖進房間裏，當著大皇子的面奪了沈竹的官印。
大皇子倚著門框問：“你不殺他？”
李玨聽後感到頗為好笑的轉過身，挑眉看著大皇子道：“說什麽呢？我是真的喜歡他。”
李玨給大皇子調了軍隊，慢悠悠地道：“我還要留著他的命慢慢玩呢。”
當熊熊火把劃破京城上空夜晚的沈寂時，大皇子聯合親王們造反了。
皇帝氣憤的拔出劍，想要親自應戰，沒想到只走了兩步，便感到眼前一黑，笨重的身子從臺階上摔了下來。
李玨命太醫院把皇帝擡進寢宮，自己孤身走出宮殿，手裏拿著禁軍的調令，卻發現沈竹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從那間房裏出來了，正坐在城樓上，腳下是皇城的禁軍。
“眾將士聽令！” 沈竹一開口，所有士兵都嚴陣以待。只見沈竹張開一張強弓，一箭射中了其中一個叛亂的親王，隨後振臂高呼道：“剿滅叛黨，親王人頭三百金！”
士氣受到鼓舞，士兵們如過境的陰兵一樣掠過，所到之處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李玨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沈竹！你出來幹什麽？”
沈竹在獵獵廝殺中聽到李玨的聲音，笑道：“幹什麽？幫你。”
沈竹嘲笑道：“就你那蹩腳的演技騙騙大皇子那傻子還行，騙我回去再練十年吧。”
“你從什麽時候發現……”
“從你年節幫大皇子求情開始。但你不同我說，我只能自己猜，所幸我猜對了。” 沈竹身後是被火把和鮮血染紅的夜空，他笑著對李玨道，“李識玉，你他媽別想把我扔下，你甩不掉我。”
李玨眼眶紅了紅，但沒有多餘的時間給他感動。他上前抱著沈竹的頭使勁在沈竹的額上親了一口，道：“謝謝你信我。”
說著又重覆了一遍，“謝謝你信我。”
“我一直信你。” 沈竹在李玨的手上咬了一口，“李玨，我愛你。這二十年，我從一而終的愛你。”
李玨心裏動容，又親了沈竹一下，往皇上的寢殿裏走去 “我走了，你萬事小心。”
“快去。” 沈竹推了李玨一把，“這邊我給你頂著。”
李玨狠下心，轉頭離開。
從這一刻起，他們兩個人的命栓到了一起，誰也推不開誰。
皇帝重病，李玨作為僅剩的親王陪侍在皇帝床邊。
皇帝聽到大皇子起兵謀反地消息，眼睛直楞楞地看著天花板。
這些年只有皇帝和李玨知道的秘密，終於在臨死前由皇帝親口說出來了。
皇帝問李玨：“這些年，朕真的做錯了嗎？”
那雙眼睛像被灰塵蒙住的燭火，混沌朦朧，又執意著不肯熄滅。
李玨心裏冷笑一下，面不改色道：“陛下是皇帝，皇帝怎麽會做錯呢？”
皇帝的身體已經不方便動了，遲鈍地把眼球轉向李玨，問道：“你還是恨朕，對嗎？”
李玨微微低了一下頭：“臣不敢。”
皇帝看著李玨那副沒有瑕疵的笑容，突然醒悟了一般道：“是你，是你讓他們造反的。”
皇帝怕大皇子和這些親王造反，特意將兵權分到了沈竹手中，他知道李玨和大皇子不睦，沒有兵權是造不了反的。
大皇子是個又貪又沒腦子的，李玨只要提出他能拿到沈竹的兵權，大皇子一定會欣然同意。
他提防李玨一輩子，卻栽在了自己的皇子手裏。
“你到底想要什麽？” 皇帝瞪著他僅有力氣的眼睛，用眼神逼問著李玨，“是王位嗎？”
“臣不似陛下的野心那般大。” 李玨平淡地道，“臣只想要陛下為懷直澄清當年的事情。”
老皇帝看著李玨的臉，不一會狂妄著笑出了聲，“好，朕寫。”
他傳人上前，擬寫了詔書，扣上了玉璽。
老皇帝看李玨的眼神有些 “不過如此” 的意味，嘲笑道：“你也就這些追求，為了沈竹把觸手可及的王位都扔了。”
李玨接過詔書，微微一笑，不言不語。
不多時，皇帝的呼吸就越來越困難了。
皇帝看著氣定神閑坐在一旁的李玨，用盡全部的力氣擡起手指著李玨問：“你下毒？”
李玨輕輕笑了一下，“臣怎麽會只用下毒這麽溫和的手法呢？”
皇帝瞪大了眼睛看著李玨。
李玨聲音溫柔，不疾不徐的緩緩道：“陛下是如何防著臣的，向來陛下心裏比臣有數。陛下與其懷疑臣，不如想想陛下最近都入口了些什麽吧？”
皇帝在回想中，漸漸想起了最致命的東西，不敢置信的問：“是構兒每天送的藥……”
李玨笑而不語。
很顯然，皇帝說對了。
李玨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皇帝笑著問道：“陛下需不需要臣幫陛下傳一傳太醫？只是這樣，可能所有人要都知道是小皇子弒父篡位了。”
“外面造反的那麽多，要是有人知道了李構下毒。” 李玨的目光眺向宮殿外，“這最後的皇位就不知道落到誰手上了。”
藥物使皇帝的呼吸越來越困難，皇帝發出 “哼哧哼哧” 的聲音。他此時躺在床上如同枯槁，不像一個帝王，只是一個頹敗又孤獨的老人。
他又不得不依賴李玨，別的親王想要王位，而李玨只是單純的想要他的命。
李玨收回目光，反問皇帝：“陛下你說，要是構兒長大後發現，是自己親手殺死了自己的親生父親，他會是什麽心情？”
這樣的手段，這樣的心境，像極了李玨當年親手蓋下的那枚印章。
他是來報覆的。
李玨要報覆的不僅僅是人命，還要把他這些年內心經歷過的痛苦一遍遍都償還到這些人身上。
老皇帝看透了李玨所有的想法，他沒有辦法改變，他已經輸了。憤怒和火氣一股腦的沖向了心頭，那一口的吸氣，最終沒有再呼出來。
李玨長舒了一口氣，傳了常威進來，道：“把香爐裏的東西處理幹凈吧，別讓人發現。”
李玨看著李構每日送進來的湯藥。
自從他開始養傷，漸漸把太醫令收成了自己的人。他有很多次機會可以把李構的藥換成毒藥，但最終都沒有下手。
他看著守在宮墻上的沈竹，還是選擇保留了一絲人性和理智。沈竹至今也不知道他最開始的打算是什麽，骯臟的事情，都給交他來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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