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懷直有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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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懷直有了身子
然而現在的李玨還不清楚自己身上即將發生些什麽。
李玨在沈竹走了後也回了政事堂，然而屁股還沒坐穩當，就被皇帝叫過去了。
李玨近日懶政不勤於折子，一大堆折子就都堆到了皇帝面前。
以前都是李玨看完後，把重要的篩出來，再把應對的方法寫好後一同交給皇帝，皇帝只要看一眼判斷行或者不行就好。
現在皇帝要自己一本一本看，冷不防的增加了這麽多的工作量，上了年紀的皇帝一時間有些受不住。
皇帝看著自己眼前笑得沒有一絲破綻的李玨，一時間不知從何開口。
思索了半天，皇帝最終還是拿出了他的威嚴，繃起一張嚴肅道：“識玉，你可知你多久沒上朝了？”
皇帝以為李玨會搬出自己的傷勢來搪塞他，所以他早就請來了太醫令來作證李玨的傷已經好了不少了。
沒想到李玨的薄唇一勾，給皇帝行了個禮不緊不慢道：“臣知罪，不過懷直近日有了身子，臣要在府裏照顧，不方便來朝，不知陛下能否把臣今後的早朝也請了。”
什麽玩意？
老皇帝懷疑自己聽岔了。
沈竹怎麽了？
誰有身子了？
李玨生怕皇帝聽不清似的，繼續重覆了一遍道，“懷直最近實在難受，每天吐的厲害，晚上又睡不著，臣實在放不下心。”
老皇帝緊了一下眼睛。
他快聽不下去了。
街頭巷尾裏的傳言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裝聽不見就算了，李玨都舞到他面前了他再沒有作為是不是就過分了？
他知道李玨這是跟他擺明態度不想管事了，但是他記得李玨以前是個會正經說話的，怎麽一跟沈竹在一起後，連說話都這樣了？
皇帝打算打壓一下李玨，板著一張臉嚴肅道：“識玉，你不要說笑，男人怎麽能有身子？”
沒想到李玨氣定神閑道：“能的陛下。”
說著李玨氣定神閑的從懷裏掏出一沓早報和話本，畢恭畢敬地呈給皇帝：“懷直已經和臣孕有八個兒女，陛下若是不信，改日臣把他們帶進宮來給陛下瞧瞧。”
候在一旁充當背景板的慶公公頭都痛了一下，他都要聽不下去了，更別說皇帝了。
皇帝默默嘆了一口氣。
他一把年紀，為什麽要每天看這些糟心的事。
他看著跟山一樣的折子，似乎漸漸明白了他皇兄為什麽那麽隨和了，要不然早晚會被這幫人氣死。
他是篡位上來的，因此他看誰都不放心，他就是那種要掌控所有事情的人。即使從前李玨幫他處理了大多事宜，但他也依舊做到基本上每一件事都心中有數。如今李玨不管了，他更不能把事情放下，只好把所有事都接了過來。
他也試著把事情慢慢放給其他人解決，但是其他人都不如李玨用著順手。
“算了，你下去吧。” 皇帝給了一個默認的答案。
李玨對皇帝這個過分縱容的回答並不意外，行了個禮便緩緩退下了。
等到李玨徹底離開書房，老皇帝才放下了手中沾著朱砂的毛筆，仰頭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一旁的慶公公見了後，立刻扶著皇帝去休息。
但皇帝擡起手擺了擺，往長廊處走去。
慶公公跟在身後伺候著，道：“此番懷王殿下既放了權，又能牽制小侯爺，算起來還是好事。朝中的事總能找到接管的人，陛下也不必太過勞累。”
慶公公這話通篇都是在關心皇帝，皇帝心中想著事情一時沒想到這是在參與朝政，只是搖搖頭隨口道：“你不懂。”
皇帝走到回欄處的欄桿旁，看著腳下的城樓。
陣陣風過吹得他寬大的袖袍獵獵作響，慶公公連忙把狐裘給皇帝披上。
“朕讓他去政事堂，也不只是為了構兒。” 一絲孤獨的情緒逐漸爬上了皇帝蒼老的臉，“朕也是真的想讓他輔佐構兒，在構兒登基後給他留一個好位子。”
他灰色的胡子被風穿的微微顫動，這使得想起很多年前，他的父皇也是這麽站在皇宮裏，把王位搬給了他的皇兄。
他不明白，明明當時父皇最寵愛的皇子是他，為什麽卻把王位傳給了皇兄，曾經的那些寵愛在頒旨的一瞬間都成了笑柄。
而如今他大權在握，驀地發現，他的父兄不在了，皇子覬覦他的位置。除了國政上大小皆有的瑣事，其餘的竟都沒了。
皇帝看著自己日益發白的胡子，對慶公公道：“你看，朕的胡子都白了，年紀大了。”
慶公公聽後嚇了一跳，忙不疊地道：“陛下是最近忙於朝政太累了。陛下正值當年，定然千秋萬歲。”
“早些年朕也是這麽想的，但是這幾個月重新勞累起來才發現……” 他似乎是想說什麽，但又可能是因為不想服輸，最終只是嘆了一口氣。
另一邊李玨在宮外的馬車裏看著著近日送到政事堂的折子，守在一旁的常威道：“殿下，是回政事堂還是回府裏？”
李玨一挑眉毛，反問道：“本王回政事堂做什麽？”
常威回道：“小的看陛下有偏向殿下的意思，所以想著殿下是否……”
李玨聽後笑了，歪了歪頭，一根手指撐在頭上問，笑著：“你覺得本王近日不上朝是和陛下置氣？”
常威低頭抱著拳不敢回答。
“想太多。” 李玨看完手裏的折子又換了新的一本，“本王不去只是因為還沒到時候。”
常威請示李玨意思問道：“那今後也都不去了。”
“不去。” 李玨答的很果斷，語氣淡淡的。
他知道皇帝是什麽心思。
年輕的時候幹盡喪盡天良的事，又生性兇狠不肯認錯，把身邊能殺的能騙的都得罪光了。年老了忽然發覺寂寞，想要兒孫繞膝，就對李玨好一點了。
人在高處坐久了，情感就會扭曲。老皇帝認為以他皇帝的身份，能拉下臉面對李玨好一點，李玨自然應該原諒他。
李玨嘲諷地笑了一下，他李玨還沒那麽廉價。
想殺人的時候就殺人，想天倫之樂的時候就給他天倫之樂，美得他。
李玨偏偏不讓他如願。
他懶得再去想那個烏煙瘴氣的皇宮，索性換了個心情問常威：“宮裏的戲班子接家去了嗎？”
“都安排好了。” 常威道，“老侯爺也已經到府上了。”
李玨點點頭，命馬車趕的快一點，隨後閉上了眼睛休息。
他還是更喜歡想想沈竹。
過去的十年他每每從宮裏回來的時候，偌大的王府都是空的，他一個人守著那麽大一動宅邸，家和前路一樣都望不到頭。
如今沈竹來了，讓他在烏煙瘴氣的京城中還能尋得到一絲加的溫暖。
在沈竹身邊，他不用想如何應付皇帝的猜忌，也不用去操心京城的事宜。合家歡樂，其樂融融。
李玨想著沈竹，滿腔柔情，心懷期翼的往家趕去。
他似乎已經看到了伴著飯香的裊裊炊煙，沈竹柔情萬丈的在門口等他回家吃飯。
李玨就是懷著這樣的心情下了馬車，沒想到入眼懷王府沒有飯香，只有擺開了一排的搓衣板，沈竹正拿個雞毛撣子在門口巡邏。
柔情萬丈的沈竹看見李玨回來了，隔著八丈遠把一個賬本扔到了李玨臉上，咬牙切齒道：“李識玉，你給老子滾過來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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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現在的李玨還不清楚自己身上即將發生些什麽。
李玨在沈竹走了後也回了政事堂，然而屁股還沒坐穩當，就被皇帝叫過去了。
李玨近日懶政不勤於折子，一大堆折子就都堆到了皇帝面前。
以前都是李玨看完後，把重要的篩出來，再把應對的方法寫好後一同交給皇帝，皇帝只要看一眼判斷行或者不行就好。
現在皇帝要自己一本一本看，冷不防的增加了這麽多的工作量，上了年紀的皇帝一時間有些受不住。
皇帝看著自己眼前笑得沒有一絲破綻的李玨，一時間不知從何開口。
思索了半天，皇帝最終還是拿出了他的威嚴，繃起一張嚴肅道：“識玉，你可知你多久沒上朝了？”
皇帝以為李玨會搬出自己的傷勢來搪塞他，所以他早就請來了太醫令來作證李玨的傷已經好了不少了。
沒想到李玨的薄唇一勾，給皇帝行了個禮不緊不慢道：“臣知罪，不過懷直近日有了身子，臣要在府裏照顧，不方便來朝，不知陛下能否把臣今後的早朝也請了。”
什麽玩意？
老皇帝懷疑自己聽岔了。
沈竹怎麽了？
誰有身子了？
李玨生怕皇帝聽不清似的，繼續重覆了一遍道，“懷直最近實在難受，每天吐的厲害，晚上又睡不著，臣實在放不下心。”
老皇帝緊了一下眼睛。
他快聽不下去了。
街頭巷尾裏的傳言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裝聽不見就算了，李玨都舞到他面前了他再沒有作為是不是就過分了？
他知道李玨這是跟他擺明態度不想管事了，但是他記得李玨以前是個會正經說話的，怎麽一跟沈竹在一起後，連說話都這樣了？
皇帝打算打壓一下李玨，板著一張臉嚴肅道：“識玉，你不要說笑，男人怎麽能有身子？”
沒想到李玨氣定神閑道：“能的陛下。”
說著李玨氣定神閑的從懷裏掏出一沓早報和話本，畢恭畢敬地呈給皇帝：“懷直已經和臣孕有八個兒女，陛下若是不信，改日臣把他們帶進宮來給陛下瞧瞧。”
候在一旁充當背景板的慶公公頭都痛了一下，他都要聽不下去了，更別說皇帝了。
皇帝默默嘆了一口氣。
他一把年紀，為什麽要每天看這些糟心的事。
他看著跟山一樣的折子，似乎漸漸明白了他皇兄為什麽那麽隨和了，要不然早晚會被這幫人氣死。
他是篡位上來的，因此他看誰都不放心，他就是那種要掌控所有事情的人。即使從前李玨幫他處理了大多事宜，但他也依舊做到基本上每一件事都心中有數。如今李玨不管了，他更不能把事情放下，只好把所有事都接了過來。
他也試著把事情慢慢放給其他人解決，但是其他人都不如李玨用著順手。
“算了，你下去吧。” 皇帝給了一個默認的答案。
李玨對皇帝這個過分縱容的回答並不意外，行了個禮便緩緩退下了。
等到李玨徹底離開書房，老皇帝才放下了手中沾著朱砂的毛筆，仰頭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一旁的慶公公見了後，立刻扶著皇帝去休息。
但皇帝擡起手擺了擺，往長廊處走去。
慶公公跟在身後伺候著，道：“此番懷王殿下既放了權，又能牽制小侯爺，算起來還是好事。朝中的事總能找到接管的人，陛下也不必太過勞累。”
慶公公這話通篇都是在關心皇帝，皇帝心中想著事情一時沒想到這是在參與朝政，只是搖搖頭隨口道：“你不懂。”
皇帝走到回欄處的欄桿旁，看著腳下的城樓。
陣陣風過吹得他寬大的袖袍獵獵作響，慶公公連忙把狐裘給皇帝披上。
“朕讓他去政事堂，也不只是為了構兒。” 一絲孤獨的情緒逐漸爬上了皇帝蒼老的臉，“朕也是真的想讓他輔佐構兒，在構兒登基後給他留一個好位子。”
他灰色的胡子被風穿的微微顫動，這使得想起很多年前，他的父皇也是這麽站在皇宮裏，把王位搬給了他的皇兄。
他不明白，明明當時父皇最寵愛的皇子是他，為什麽卻把王位傳給了皇兄，曾經的那些寵愛在頒旨的一瞬間都成了笑柄。
而如今他大權在握，驀地發現，他的父兄不在了，皇子覬覦他的位置。除了國政上大小皆有的瑣事，其餘的竟都沒了。
皇帝看著自己日益發白的胡子，對慶公公道：“你看，朕的胡子都白了，年紀大了。”
慶公公聽後嚇了一跳，忙不疊地道：“陛下是最近忙於朝政太累了。陛下正值當年，定然千秋萬歲。”
“早些年朕也是這麽想的，但是這幾個月重新勞累起來才發現……” 他似乎是想說什麽，但又可能是因為不想服輸，最終只是嘆了一口氣。
另一邊李玨在宮外的馬車裏看著著近日送到政事堂的折子，守在一旁的常威道：“殿下，是回政事堂還是回府裏？”
李玨一挑眉毛，反問道：“本王回政事堂做什麽？”
常威回道：“小的看陛下有偏向殿下的意思，所以想著殿下是否……”
李玨聽後笑了，歪了歪頭，一根手指撐在頭上問，笑著：“你覺得本王近日不上朝是和陛下置氣？”
常威低頭抱著拳不敢回答。
“想太多。” 李玨看完手裏的折子又換了新的一本，“本王不去只是因為還沒到時候。”
常威請示李玨意思問道：“那今後也都不去了。”
“不去。” 李玨答的很果斷，語氣淡淡的。
他知道皇帝是什麽心思。
年輕的時候幹盡喪盡天良的事，又生性兇狠不肯認錯，把身邊能殺的能騙的都得罪光了。年老了忽然發覺寂寞，想要兒孫繞膝，就對李玨好一點了。
人在高處坐久了，情感就會扭曲。老皇帝認為以他皇帝的身份，能拉下臉面對李玨好一點，李玨自然應該原諒他。
李玨嘲諷地笑了一下，他李玨還沒那麽廉價。
想殺人的時候就殺人，想天倫之樂的時候就給他天倫之樂，美得他。
李玨偏偏不讓他如願。
他懶得再去想那個烏煙瘴氣的皇宮，索性換了個心情問常威：“宮裏的戲班子接家去了嗎？”
“都安排好了。” 常威道，“老侯爺也已經到府上了。”
李玨點點頭，命馬車趕的快一點，隨後閉上了眼睛休息。
他還是更喜歡想想沈竹。
過去的十年他每每從宮裏回來的時候，偌大的王府都是空的，他一個人守著那麽大一動宅邸，家和前路一樣都望不到頭。
如今沈竹來了，讓他在烏煙瘴氣的京城中還能尋得到一絲加的溫暖。
在沈竹身邊，他不用想如何應付皇帝的猜忌，也不用去操心京城的事宜。合家歡樂，其樂融融。
李玨想著沈竹，滿腔柔情，心懷期翼的往家趕去。
他似乎已經看到了伴著飯香的裊裊炊煙，沈竹柔情萬丈的在門口等他回家吃飯。
李玨就是懷著這樣的心情下了馬車，沒想到入眼懷王府沒有飯香，只有擺開了一排的搓衣板，沈竹正拿個雞毛撣子在門口巡邏。
柔情萬丈的沈竹看見李玨回來了，隔著八丈遠把一個賬本扔到了李玨臉上，咬牙切齒道：“李識玉，你給老子滾過來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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