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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還分房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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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還分房睡呢?

翌日清晨,桂花樹上葉芽還泛著露珠,李玨就要去上朝了。

臨上朝前,李玨到沈竹的院子看了一眼,沈竹像只吃飽喝足的小狐貍卷在被子裏,睡得很乖。

李玨怕打擾到沈竹,輕輕在沈竹額前親了一下,幫沈竹掖了掖被角後就轉身離開了。

等李玨的車駕離了王府,周端從梁上跳下來,在李玨剛剛親過的地方彈了沈竹一個腦瓜崩,“別裝了,你男人走了。”

剛剛睡得還乖巧的沈竹立刻睜開眼,一掀開被子,身上穿得是整整齊齊的官服。

“官印,文書。”

沈竹從被子裏拿出藏好了行李,移到輪椅上,問周端,“禦史臺那邊給大名府的卷宗了嗎?”

周端無奈:“一聽說是你要,彭子潤那個死教條說什麽都不肯給。”

彭澤,彭子潤。

就是那個一向看不慣沈竹,死教條的禦史大夫。

“完蛋玩意。”

沈竹沖周端露出一個嘲諷的表情,裝好了文書和官印往角門走,“我親自去要。”

周端看著整裝待發的沈竹忍不住抽了抽眉毛,問:“你真不和李識玉說一聲?”

“我說了他還能讓我去嗎?”沈竹費力的移上馬車。

周端不假思索:“肯定不能。”

“那不就得了。”

沈竹主意正得很,“阿玨肯定不讓我去,我不如先背著他上了任。

等文書交接完生米煮成熟飯,他還能逼著皇帝撤我的職?”

周端遲疑一下想了想,道:“能。”

“……”沈竹也想了一下,他覺得按照李玨現在的性子,的確非常有可能。

那又能怎麽辦?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沈竹煩躁地捏了捏眉心,“實在不行我就和他……撒個嬌,怎麽也把他磨心軟了。”

“你還當以前呢?”周端一聽沈竹這話就樂了,“說實話我沒想到你這麽拉,都進王府幾天了?還和李識玉分房睡呢?”

“……”沈竹,“滾蛋吧你。”

一提這事沈竹就覺得丟人,敲了敲手裏的文書,有點掙面子的意思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阿玨那驢脾氣,倔得跟個鋸了嘴的葫蘆似的。

就現在這程度還是我旁敲側擊了好久才讓他松的口。”

周端看著執意要背著李玨去大名府的沈竹心說:你也不賴。

有時候周端覺得這倆人能玩到一塊去也不是沒有道理,李玨是直來直去的倔,沈竹是拐著彎的倔,兩個人倔得臭味相投。

整個王府儼然就是一個茅坑,裏面裝著這兩塊又臭又硬的石頭。

周端知道勸不動沈竹也懶得再勸,索性先幫沈竹處理大名府的事,盡量早點帶沈竹回來,免得李玨發瘋。

周端問沈竹:“去大名府是皇帝的意思?”

“我自己的意思。”

沈竹粗略翻了一下大名府去年的稅收,直皺眉頭,“這幫知府成天滿嘴放屁,遞上來的折子沒一句真話,我不親自去看看不放心。”

而且,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運往西北軍營輜重物資主要還是要由大名府所出。

拋去為了戰事的原因,沈竹也想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到當年的蛛絲馬跡。

說話間,二人的車駕已經到了禦史臺。

現在是上朝的時辰,彭子潤不在。

沈竹下馬車進了禦史臺,問留守的官員:“大名府近十年的稅收和人員調動卷宗可調嗎?”

沈竹向來不從度支和吏部那邊調文書。

彭澤死教條有死教條的好處。

其他地方的文書都因為官場中的威逼利誘做了不少假,每年上交的文書沒一句能看的。

只有彭澤這種死教條,年年實打實地參各個部門的本子,記錄的文書比新開園的西瓜都保真。

不過禦史臺上行下效這一點做的尤其好,彭子潤和沈竹不對付,彭子潤下面的官員也不給沈竹好臉色。

管理文庫的是個幹幹巴巴的老官,經歷過先帝時西北的那場戰爭,對沈竹的印象比彭澤還差。

一聽是沈竹來了連文庫的門都沒開,客氣都不客氣,扔了“沒有”兩字就不出聲了,讓一個小禦史出來接待沈竹。

周端看了就氣不打一出來,對著那小禦史罵道:“把那死老頭叫出來,你們家主子彭子潤也不過就是個三品,那死老頭活膩了敢以下犯上。”

禦史臺裏的人骨頭硬的和彭澤一樣,小禦史聽了這話,不懼反怒,敢對著身為將軍的周端道:“禦史臺的宗旨就是不論官階,不論身世,彈劾監察,一視同仁。

周將軍要是擺官架子還是去別處吧,不然就是周將軍把下官這顆腦袋摘了,下官嘴裏的話都不會改一個字。”

禦史臺就是這幅油鹽不進的死德性,十年都沒變過。

周端次次來,次次都被氣得要死。

沈竹一看周端這幅樣子,也想像得到周端前幾次是怎麽失敗的了。

禦史臺的排斥在沈竹的意料之中,他也沒指望禦史臺突然就開竅了變得好說話。

沈竹沒生氣,淡淡笑了一下,在門外行了個禮,一字一句道:“晚輩多有打擾,還望老先生見諒。”

在周端震驚的目光中,沈竹拱著手繼續道:“十年前,沈竹年少輕狂,確有所做不妥之事,但輜重所出紕漏也確有其事。

今戰火覆燃,沈竹想了解大名府經年近況,以避免重蹈覆轍。

望老先生給沈竹一個機會,沈竹這次定竭盡所能,以彌補舊時之過。”

沈竹言辭懇切,字字鄭重,就連在剛剛牙尖嘴利的小禦史都不作聲了。

但是那個文庫的門,依舊像座山一樣,巋然不動。

沈竹也不強求,無奈一笑,正打算轉著輪椅轉身離開,不想“吱嘎”一聲,文庫的的門開了,那個老官拎著一摞文書正站在門口。

那是大名府近十年的全部文書。

沈竹喜出望外的看過去,那個老官沈著一張臉,神色十分覆雜,語氣有幾分悲痛道:“鄭琰,這個人你知道嗎?”

那個老官說了一半又改口道:“算了,一個小將,你肯定不記得了。”

“我記得。”

沈竹道,“鄭琰,河南洛陽人士,十七歲入伍參軍,戰死於西北戰場,年僅十七歲。”

那老官聽後有些出乎意料,嘴唇顫了顫,眼眶一瞬間有些濕潤。

沈竹直視著老官的眼睛,少見的鄭重:“那一場戰役離世每一個將士我都記得。

這十年,從未忘記。”

那老官緩緩閉上眼睛,留下兩行清淚:“琰兒他很喜歡你,他是為了追隨你才去的西北。”

沈竹自嘲的一笑:“可我卻連他的屍骨都沒能帶回來。”

年紀正輕的少年,前途未蔔,卻早早的喪了命。

死了之後,連屍骨都回不來。

“琰兒說你是他見過最好的將軍。”

老官把文書交到沈竹的手裏,“老臣希望沈知院不要讓他失望。”

知院,是官員對樞密院主官的尊稱。

沈竹鄭重其事地接過文書,道:“沈竹,定竭盡全力。”

等沈竹出了樞密院,已經過了許久。

沈竹怕撞上李玨下朝,連歇都沒歇,直奔城門而去。

被揭了舊疤的滋味並不好受,沈竹坐在馬車上少了來時的活潑,在那猶自出神。

周端也不知道沈竹怎麽想的,一邊給沈竹整理文書一邊絮叨:“我真不明白你圖什麽。

你說你,在王府你是懷王妃,在侯府你是小侯爺,個個都上趕著巴結你,多少人求都求不來。”

周端見沈竹不會說話,一個人在那越說越起勁,“你倒好,放著清福不享,偏要去那兔子都不拉屎得地方遭罪。

這還是在京城呢,就有人敢這麽對你,去了大名府,你得讓人埋汰成什麽樣?”

“你有完沒完?老媽子嗎你?”沈竹被周端絮叨的腦袋疼,放下文書,側過臉看馬車外的景色。

“行,你愛怎麽就怎麽吧。”

周端管不了沈竹,一癟嘴不再說話了,心想著等李玨好好收拾他。

周端不說話,馬車就靜了下來。

沈竹趴在窗戶邊,他在想李玨。

他當時猜李玨的想法也是這樣,那時候李玨又是什麽心情?

可是安靜沒持續多久,馬車突然停了一個踉蹌。

沈竹皺起眉問道:“怎麽了?”

來福回話道:“有、有人攔了車。”

從早上開始就沒一件事順心。

心煩意燥的沈竹沒聽出來福語氣裏的遲疑,不耐煩地掀起轎簾,問道:“誰啊?侯府的車也敢……阿玨?”

攔住馬車的,正是常威。

沈竹定睛一看,懷王府的府兵把城門口圍了個水洩不通,李玨正坐在轎子裏,冷冰冰地看著他。

身邊是剛剛沖撞了沈竹的禦史和老官,被五花大綁的押在一邊。

李玨見沈竹出來了,陰著臉,咬牙切齒道:“沈!懷!直!”

沈竹兩眼一黑,完了,玩脫了

作者有話說:

①本文每周四休更,其他時候基本日更,每晚11:00。

請假會在作話或者微博。

②請單章理智購買!單章理智購買!

③正音:李玨(jué)

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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