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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皺眉:“你一個人在這裏太危險。”

“我都不怕你怕什麽。”

蓬瑤嗤笑:“傻大叔,有你在她才最危險。誰知道你會不會忽然對她下手,元嬰可是很膽小脆弱的,怕死你了。”

中年男人寒著臉走出去。

冰蠶的元嬰冷靜下來,好言好語道:“你把身體還給我,我用我修煉的功法跟你交換。”

蓬瑤心神一動:“大嬸,你要我怎麽相信你?”

這一聲大嬸沒讓冰蠶動怒,好歹有求於人,冰蠶忍著,不知從那裏掏出一份竹簡,大咧咧展開在蓬瑤面前:“你可看清楚,我沒有騙你。這是我修煉的《冰肌神功》,是海外仙島最頂級的功法之一,女人修煉起來事半功倍。”

蓬瑤眼眸一掃,便看清了那些字,寥寥幾句便深藏道韻,讓人心神震蕩,的確不像假貨。

“你恢覆身體後再折磨我,估計更帶勁吧?”蓬瑤這麽說著,心裏卻暗笑起來。她很清楚,冰蠶這種自私的人一旦落難,絕對不會相信身旁的人。從她趕走師弟的作風就可以看出,身為元嬰的她是真的害怕,害怕自己人對她下手。此時的她,比起不能掌控的蓬瑤這塊寶來說,更讓人眼饞。

冰蠶賣力搖頭,很是急切的說:“不會,我奪回身體需要好好休養。我既然用功法與你交換,足見我的誠意。你和小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吧,看在她的面上也該信我一次。”

蓬瑤聞言更是不以為然,這對母女有什麽情分可言,笑話。

“你活了這麽久很有本事吧,你把我的幫手引過來救我,我就還給你身體。”蓬瑤微笑。

冰蠶仙子一楞,蓬瑤又說:“你可以不答應。”

冰蠶冷哼:“你就不怕對你用刑嗎?”

“可以啊,隨時歡迎,我先說好了,最好弄死我,弄不死我,我讓你們後悔!”

“你別太得意!”冰蠶氣急。

蓬瑤不以為然:“與其擔心我,不如擔心你自己,你這塊肥肉,誰都想吃上一口。”

冰蠶打個冷顫,心慌慌的央求:“我手鐲裏的寶貝全是你的了,你把身體還給我有什麽損失?我保證不過河拆橋,我拿回身體後馬上離開。”

“帶人來救我,別無選擇。”蓬瑤堅持。、

冰蠶無奈:“等他們趕來,我說不定已經遇到危險了。”

蓬瑤好笑,冰蠶已經著急的一刻都不想等了,拖延一刻,她就危險一分。外面都是狼!隨時可能吃了她。但她若真的傻傻引來妖狐等人來救援蓬瑤,誰知道蓬瑤會不會反悔,反過來將她吃了。她現在處境堪憂,進退兩難。

冰蠶正躊躇間,外面又進來一人。

竟然是海淵那個家夥,蓬瑤頓時臉色難看起來。

海淵胸口帶血,明顯是受傷了。

海淵一進來就楞住了,接著怒不可遏道:“混蛋,他們說姑姑只剩下元嬰了我還不信,竟然是真的!你這個死女人到底怎麽回事,自從遇到你就一直倒黴。”海淵氣氛的沖過去揪住蓬瑤的長發,蓬瑤頭皮發麻,艱難反駁道:“自從遇到你我的運氣像踩了狗屎。”

“你罵我是狗屎!”海淵大怒,冰蠶不耐煩道:“海淵你給我冷靜點,先想辦法讓我恢覆身體。”

海淵聞言拽著蓬瑤又是一摔:“把姑姑的身體交出來,不然我弄死你。”

蓬瑤匍在石床上喘氣,輕笑道:“只要你們放我出去,什麽都好說。你姑姑只是一個元嬰而已,隨時可能被外面的人吞噬掉,這可是千年難得一見的肥肉,誰不眼饞。就算她是你姑姑,為了元嬰也可以反目成仇,你這麽生氣有什麽用,指不定轉身就想吃了她。”

“你還挑撥離間胡說八道!”海淵怒急,用長長的鏈子狠狠抽上蓬瑤的身體,蓬瑤結結實實挨了一下,腰間的衣服順時被劃破了,露出猩紅的血肉。

海淵正要繼續動粗,洞口卻忽而飛速閃來一道身影,直逼冰蠶的元嬰而去。

2525 血霧修魔

25 血霧修魔

冰蠶鐵青著臉看著那張熟悉又猙獰的臉朝自己逼近,噗嗤一聲,斜角竄出一人飛快的擋住了這道攻擊,海淵站在冰蠶面前大吼大叫,像個任性的少爺:“你要幹什麽!你在幹什麽!你想叛門找死了。”

攻擊的人正是冰蠶的師弟,他卡在如今的修為太久太久了,有現成可以突破的寶物能用,為何不用?本來也沒這個心思的,蓬瑤一說他就恍然大悟起來,冰蠶修為高深,美麗過人,卻冷傲的不可一視,平時全將身邊的男人當做仆人使喚,疑心又重,既然壓根就沒有相信過他這個師弟的感情,他又何必執著曾經的癡迷。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吞噬她的元嬰,融為一體!

“王生!”冰蠶咬牙切齒。

王生輕笑:“師姐既然疑心我,我就不能讓你失望。”王生說著又撲了過去。

海淵飛身阻擋:“我要殺了你,混蛋。”

王生無奈嘆氣:“海淵你這個不懂事的小鬼,別惹毛了我。你以為你姑姑對你多好?她這人自私自利,你何必護著她。”

“我做什麽用得著你唧唧歪歪,一個叛徒也想教訓我。”海淵抽劍揮過去。

王生冷笑:“還是你想獨占?”

“別拿我跟你比!”

王生吐氣:“罷了,多殺你一個也不會臟了手。”

蓬瑤躺在一旁看窩裏鬥,巴不得他們越亂越好。

海淵明顯太年輕,不是王生的對頭。幾個回合後落了下風,舉步維艱起來。

冰蠶一個勁的催促蓬瑤:“快把身體給我,快點,我一定會報答你。”

蓬瑤裝死,不為所動。

冰蠶毫無辦法,悄悄的想從縫隙暫時溜掉。躲過王生的眼線。

王生卻時刻註意她,見冰蠶跑到洞口,立即飛過去阻攔,受傷的海淵不管不顧挺身拖住他,大喊:“姑姑你先逃!”

“臭小子!”王生罵罵咧咧。

冰蠶望著苦撐的海淵猶豫了一會,終於還是選擇了逃跑。

可是跑出去沒有幾步,冰蠶又青著臉退了回來。

“姑姑你……”海淵正奇怪,卻見門口又進來了兩個人,都是冰蠶的師弟一輩。

冰蠶面如死灰,退回到石床前,近乎哀求道:“蓬瑤我求求你,快把身體還給我。你要什麽我都給你。”

蓬瑤沈默,她確實不恥眼前的每一個人做的每一件事,如果自己不是這個處境,她可能就心軟答應了冰蠶。然而她不行,她難以想象冰蠶這樣的女人在得到身體後,會真的報答她,別說報答了,恐怕會反過來對她瘋狂報覆。

冰蠶是真的開始後悔了,若料到這個結局,說什麽也不會擄回蓬瑤。

被三人圍攻的海淵毫無還手之力,一直在挨打,傷得連他爹娘都認不出來了,卻一直沒有退下來,仍舊在堅持。

蓬瑤看向冰蠶:“你這侄子對你還真是沒話說。可惜跟錯了姑姑。”海淵很壞很討厭,性格爛的沒法形容,是蓬瑤見過最無恥的男人。可是這種人,竟然也有認真的用過感情。如此真心的護著並不把他當回事的姑姑,真夠蠢的。

冰蠶忽然一動,振作起來,盯著蓬瑤說:“我不要身體了,求你拿出一疊紫金色的符箓,只要你拿出來,我發誓救你走!”

蓬瑤微一猶豫,從手鐲裏拿出一疊紫金色符箓,那是冰蠶的東西,蓬瑤並不知道是何功效。

冰蠶接過符箓大喜,元嬰驟然竄起,將一疊符箓遞給海淵,海淵一見,頓時明了,張手將冰蠶護在身後,手指飛快的操縱符箓攻向三人。

這是紫雷符箓,每一張符箓都蘊藏著一條驚雷,不但威力強大,還有混淆眼眸的功效。

海淵一口氣丟出十多張,反身拉住冰蠶便要逃,冰蠶喝止:“還有蓬瑤!帶走她!”

蓬瑤並不擔心他們怎麽樣,只要身體在手上,冰蠶就不會對付她,而海外仙島的其他人,亦是不敢殺她。

海淵回身拽起蓬瑤便走,重重的鐵鏈哢嚓哢嚓作響,漸漸遠去。

被硬拖著不知逃了多久,逃到了哪兒。

手腕都被鐵鏈勒出血痕來的蓬瑤一直沒說話,冰蠶亦是默默的跟在旁邊。

直到三人深入一座陌生深谷裏,海淵悶哼一聲暈在地上,像個血人一樣躺著,真難得他居然能撐到這裏。連蓬瑤都不得不佩服,冰蠶仙子從哪兒修來的福氣啊。這種自私自利的老女人,也有人對她真心相待。

蓬瑤也順勢坐下休息,冰蠶皺眉道:“我手鐲裏有藥,能給我嗎?”

蓬瑤撇撇嘴,丟給她藥瓶。

冰蠶安心的給海淵療傷。

蓬瑤現在像個凡人,跑了這麽一路,又累又餓。海淵一時半會根本不會醒來,她又想不出逃跑的方法,只好在錦囊裏翻翻找找,找出一盒糕點和幾個果子,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冰蠶等她吃完了才說:“能幫忙把他搬去旁邊躺著嗎?天快下雨了。”

蓬瑤皺眉起身,瞪著自己腳上的鐵鏈,要不是知道冰蠶沒鑰匙,她何苦這麽好心。

蓬瑤拽著海淵粗魯的拖向旁邊,四處看了看,找到一處凸出的絕壁,躲在下面的話應該不會被淋濕。

冰蠶松口氣,拿著藥粉繼續給海淵上藥。

半個時辰後,果然下雨了,先是小雨,過後是傾盆大雨。帶著一股子涼氣,蓬瑤冷得直哆嗦,翻出衣服給自己披上,漸漸疲憊的睡去。

翌日醒來,雨停了,竟看到冰蠶找來一些果子放在海淵旁邊。海淵沒多久也醒了,艱難的坐起來,張望道:“有人追來嗎”

“暫時沒有。”冰蠶說,遞給他幾個新鮮果子。

海淵皺眉,接過來慢慢的啃著,啃了好一會才想起身旁的蓬瑤,立即嚷道:“快把姑姑的身體還給她,要不是你,姑姑早就恢覆修為將那些家夥揍死了。”

蓬瑤慢悠悠道:“不還。”

“信不信我折磨死你!”

“我還不還都一樣,你姑姑拿到身體後,你們就不會折磨我?我本來從不認識你,你就可以隨手把我打的吐血,你這種人我憑什麽信你?”

蓬瑤又說:“你的人品一文不值。”

海淵氣得發抖,要不是重傷不能動,忍不住又要動粗了。

“如果不是你,我怎麽會有今天。從你們到來的那天起,我的生活就翻天覆地了。無恥偷走我的肚兜,我道是你個不要臉得男人惡作劇,沒想到會是你姑姑一手安排,覬覦我這幅軀殼,活該白白落得如此下場。”

蓬瑤揚眉總結:“你們就是自作孽,活該!”

冰蠶現在已經找不到下策了,放走蓬瑤,擔心蓬瑤報覆。不放走她,拿不回身體。不但如此,她還要隨時擔心自己被其他修仙者吃掉,唯一可靠的人,竟然成了海淵。

這個一直嚷嚷著要娶晨藍為妻的侄兒,不過是冰蠶眼裏任性的小孩,心情好了逗他玩玩,心情不好就一邊去。他能不能娶到晨藍,冰蠶這個長輩從未仔細為他考慮過。要不是他拼命救她,她壓根不會相信海淵會顧忌她這個姑姑的死活。

兩方人就這麽僵持著,在絕壁之下待了大半月。

半月後海淵身體轉好了許多,能稍微動一點真元力。

三人又沿著山谷找出路,深谷裏還有不少野獸,路又不熟,行動起來諸多不便。

冰蠶一直小心翼翼的,害怕被野獸吃掉。

每每如此海淵便忍不住沖蓬瑤發火,逼要冰蠶的身體。

然而蓬瑤似乎鐵了心,說什麽也不妥協。

眼看似乎快要走到出口了,寧靜的四周卻讓人感覺詭異。

除了蓬瑤手腳上哢嚓哢嚓的鐵鏈聲,居然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

冰蠶的元嬰颼颼發抖,仰面尖聲叫喊道:“有修魔者!”一叫完便緊張兮兮的躲在海淵背後,那模樣,活像一只見了貓的老鼠。

海淵臉色鐵青,一咬牙,二話不說揮劍斬斷蓬瑤的鐵鏈,揚手解了她的封印,大喝道:“帶我姑姑快走!”

蓬瑤重獲自由毫無欣喜,一瞧冰蠶那敏感的模樣就心涼如水,遇到修魔者,當真是踩了一坨臭狗屎!如此稀罕的存在也被他們遇到,蓬瑤恨不得仰天大罵。

蓬瑤飛快的拔出劍,正要撇下冰蠶逃走,一陣腥風席卷而來,震得三人連連後退。

“哈哈哈,想逃?沒門!你們送上門來讓我吃,哪有放掉的道理。”陰厲的聲音從叢林四面八方傳出,那音調如魔鬼般扭曲刺耳,蓬瑤痛苦的捂住耳朵,冰蠶張嘴淒聲尖叫,小小的元嬰抖成骰子,好似隨時都可能爆破成碎片。

蓬瑤沈下臉,舉著劍謹慎小心。傳言裏的修魔者很少,他們是修仙失敗,身未死,心卻被魔扭曲的存在,多半都是修煉時走火入魔誤入邪道,變成人不是人,鬼不是鬼,不可成仙,亦不可下黃泉。修魔者的道路異常簡單,吞噬!吞噬妖魔鬼怪,吞噬修仙者,吃吃吃吃,吃的越多,魔道越高。功力高深的修仙者元嬰,無疑是最美味的食物。修魔者對食物異常敏感,聞到修仙者的味道,還要仔細挑挑揀揀,蝦兵蟹將不屑入嘴,最起碼蓬瑤這種連元嬰都還沒有的人,修魔者看都懶得看。吸引這個修魔者前來的人,必定是元嬰冰蠶!

蓬瑤吞吞口水,修魔者喪心病狂,她難道要被活活吃掉?

“啊——”冰蠶腿軟在地上,恐懼的模樣令人心寒。

海淵焦急的說:“快點帶我姑姑走,我先攔著他。”

蓬瑤氣惱道:“我憑什麽帶她走?你又不是我師兄,我恨不得殺了你洩恨。”她倒是沒心思和海淵吵架,她煩躁海淵的愚蠢,逃逃逃,往哪兒逃!根本逃不了,若能逃,她早就逃了。

海淵氣怒:“臭女人我遲早殺了你,你看看現在什麽情況,你想坐在這裏等死嗎?”

蓬瑤挑眉:“修魔者是被你姑姑的香味引來的。如果不是你們,我怎麽可能遇到今天這種破事。”蓬瑤吼完,從手鐲裏拿出冰蠶的身體便丟給她:“還給你,你們自己應付。”

海淵和冰蠶一楞,蓬瑤轉頭便飛也似的逃跑,逃離冰蠶和海淵,更重要的是她在賭,賭那個修魔者放過她這條連元嬰都沒有的小魚,專心一一對付那兩個人。賭冰蠶恢覆修為,和那個修魔者同歸於盡!冰蠶有化神的修為,一定可以拖延一下那個修魔者。

蓬瑤沒命的逃出老遠,就在她以為擺脫了這一切的時候,頭頂忽而一片血紅,蓬瑤重重摔了回去,同時摔過來的還有海淵。

蓬瑤吃力的擡頭,見已經恢覆的冰蠶憤怒的與一團血霧對抗,那團血霧變化無形,是人又不是人,沒有四肢沒有五官,可是它輕而易舉的化開冰蠶的招式,四面八方都是他詭異的‘桀桀桀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桀桀桀桀,美人兒,別抵抗了,乖乖讓我吃了吧。我睡了這麽久,一覺醒來就與你相遇,這是天意。”那血霧邪氣的挑釁冰蠶,顯然沒將冰蠶放在眼裏。

冰蠶與他過了幾百招,立即就明白自己不是對手,當即飛身想逃,可她逃出百米,便結結實實的摔了回來,跌倒在海淵旁邊。

“桀桀,好了,三個都拿下了。美人兒,只有你的肉最香,我本該首先品嘗你。不過,真感謝你們,又為我引來了不少美味,桀桀桀桀!”血霧張狂大笑著,龍卷風似地血風高高竄起,瞬間遠去,三人一楞,血霧就這樣走了?冰蠶第一個跳起來:“快走!”向著相反的地方拼命飛逃,海淵緊隨其後,蓬瑤卻沒動。

“桀桀桀桀,美人兒真是不聽話。在我的結界裏還想逃跑,你太小看我了。”血霧的聲音悠遠傳來,冰蠶顫抖著回頭,血霧竟然已經歸來,霧氣一散,劈裏啪啦摔下十個修仙者來,竟是海外仙島的大熟人!包括想吞噬冰蠶的三位師弟,他們一直在追趕冰蠶,怎麽也沒料到會如此倒黴的被血霧抓來,一並當做下酒菜。

“桀桀桀桀,今天運氣真好,想不到除了美人兒,還有更加美味的食物。”血霧如此說著,霧氣緊緊纏上一個白胡子老頭,那老頭子震驚的無法反應,吶吶道:“修魔者……噗……”

“長老!”旁人驚叫,修為最深,一直是他們靠山的長老,就這樣噗的一下,被血霧吞噬了,別說元嬰,連個身體都沒留下。

血霧激烈的扭曲著,發出惡心的啃咬食物的聲音,心志不堅的人已經被這聲音嚇得六神無主,哭爹喊娘的亂竄。

“桀桀,真是美味啊,好久沒吃到如此美味的食物了。接下來是誰呢?”血霧自問自答,貌似很認真的再琢磨這個問題。

在場壓力最小的人莫過於修為最低的蓬瑤,她仍抱著幻想,沒有元嬰的自己,會被血霧不屑的丟掉。

“果然還是美人兒比較合胃口,色香味俱全了,就你吧。”血霧語畢,化作一道長長的血絲,緊緊纏住了冰蠶,冰蠶尖叫:“海淵救救姑姑!”

海淵赤紅雙眸舉劍看向血霧,血霧毫無動靜,海淵聽著吃東西的聲音崩潰了,大哭大叫的揮著長劍死命砍殺血霧:“放開她放開她放開她!你這個惡魔!”

血霧桀桀一笑,頓時散開去,冰蠶的屍體滾在地上,因為劍傷太多而面目全非。

血霧大笑道:“小家夥,我放開了哦,你姑姑還給你。”

冰蠶的屍體血條似地滾到海淵腳邊,海淵悶聲後退,眼球幾乎瞪出眼眶。血霧明顯只吃了冰蠶的元嬰,身體對他而言毫無營養。但是海淵卻用亂劍殺死了冰蠶的身體,如果沒有這些劍傷,失去元嬰的冰蠶並不是沒有存活的希望。

當然,沒有人會天真的以為血霧會好心的留下冰蠶的身體,他恐怕是故意捉弄海淵,讓他看看這麽在意的姑姑,被自己親手殺死了,是什麽表情。

“桀桀桀桀,有趣有趣。”血霧興奮大笑,霧氣一卷,一口氣將其他幾位高手吃掉,連快骨頭都沒吐出來。

仍活著的人,只有蓬瑤,海淵,以及另一個元嬰修為的男子。

“還有個小美人兒,桀桀。”血霧繞到蓬瑤身邊,蓬瑤快哭了。血霧嘆息道:“盡然連元嬰都沒修成,叫我怎麽下嘴。”

蓬瑤心裏拼命點頭讚同,我不好吃,你快走開吧。

血霧貼上了蓬瑤的臉頰,蓬瑤尖叫,拔劍揮去,一道火鳳輕鳴而出,淩厲的沖向血霧。

血霧不躲不閃,無聲無息的吞噬了火鳳,皺眉沈吟道:“這火……”

蓬瑤眼淚橫流,不管不顧的從錦囊和冰蠶的手鐲裏掏出一切可以攻擊的東西拼命的砸出去,符箓,法寶,天材地寶。

其中有一道幽藍的火焰,靜悄悄的竄入血霧裏,那血霧渾身扭曲,嘶吼一聲,“幽冥妖火!”

那聲音大如雷霆,震懾的蓬瑤後繼無力。

血霧頃刻散去,多了一個渾身□的妖媚少年,少年一頭紅發,手裏浮著蓬瑤丟出去的幽冥妖火,幽藍幽藍的,不停閃爍。

“為何你會有我的妖火?”

蓬瑤努力看了半天,腦子混亂一片,她根本分不清看見的是什麽,少年問的又是什麽。

少年聲大如雷,跺腳逼問:“回答我!”

哢嚓幾聲脆響,修魔者的結界化為碎片。

少年森然回頭,隨著碎片一起走來的幾人令他腦袋一片空白,幽冥妖火從手中滑落,靈性十足的飛到蓬瑤的錦囊中。

“騷狐貍……原來是你?”

2626 魑魅魍魎

26 魑魅魍魎

破掉結界的為首之人一身紅衣,面容妖媚,正是狐王。

狐王皺眉看了少年許久,挑眉驚訝道:“城闕?”

“師妹!”靈安陽推開狐王一臉焦急的沖向蓬瑤。

蓬瑤的眼淚還在流,一頭撲進靈安陽懷裏,哽咽道:“師兄……我真的以為要被吃掉了……咳咳……”死亡離得如此接近,倍受折磨的不是軀體,而是不夠堅強的心。

靈安陽頭回見蓬瑤哭得這麽坦蕩蕩的,頓時又懊惱又心疼。如果他能更厲害,蓬瑤就不會被擄走了。縱然自責,靈安陽也知要變強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他此時能肯定擁有的,只有那顆真摯的心。靈安陽擁緊蓬瑤,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隨後過來的晨藍一眼看到被亂劍砍死的冰蠶,精致的眉頭輕輕一跳,隨即別開眼去,靜悄悄的站在另一方。

海淵一直傻傻呆呆的坐在冰蠶身邊,晨藍一出現他便像活了,狼狽的爬起身,靠近晨藍:“小藍……我不是故意殺了姑姑……”海淵說這些話,聲音顫抖的厲害。

晨藍看都不看他一眼,哼道:“你姑姑是誰我不知道,你怎麽樣也跟我無關。”

海淵顯然沒想到這個答案,頓時張口結舌,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麽。

而最後一個活下來的元嬰弟子,已經趁這個機會偷偷的溜走了。

蓬印天最是悠哉,抱著雙臂靠在一棵大樹上,雙眸好奇的盯著狐王和那個□少年,他有種感覺,強大的狐王遇到了旗鼓相當的對手,那個年紀輕輕的少年,應當與狐王是同一類人。不僅僅因為他是修魔者,而是那股子太久遠太古老的氣息,讓人無法忽視。

“為什麽你還活著?”叫城闕的少年震驚而又喜悅的盯著狐王。

狐王表情有些怪異,皺紋反問:“誰說我死了?”

城闕一楞:“都說你死了!”

“……不知道。”狐王低語,“倒是我當你死了。”

城闕沈思一會,不大相信的問他:“你不會下過黃泉吧?”

狐王毫不猶豫的點頭:“沒錯,看到不少熟人魂飛魄散,收集了不少幽冥妖火。”

城闕立刻大叫:“原來如此!那小丫頭的妖火是我的!原來是你送給她的。”

“為什麽你沒死?”狐王反過來問。

城闕長嘆:“說來話長,多虧我本就無形無物,機緣巧合逃過一劫,只可惜不得不修魔。之後我一個人在這大荒看來看去,覺得沒啥意思,就睡了一覺。真不巧醒來就遇到老熟人,而且還是活的,桀桀桀桀,真不錯。”

“……”狐王再度皺眉,顯然對這怪笑很不滿,以前他熟識的城闕不是這個樣子,亦如他的名字,城闕很沈穩冷靜。如今修魔,模樣變嫩了,性子也變了。幸而那股氣息不會變,狐王心裏長嘆,冥冥之中似有定數,以為早死的朋友不但活著,還讓他們這樣巧合的重逢了。

城闕又指著蓬瑤問他:“你是來救她?”

狐王點頭。

城闕困惑,卻沒多問。他跟這騷狐貍不同,騷狐貍是妖獸,而他從來就很另類,不能稱之為獸,亦不是單純的妖,他是一道影子,魑也。多年以前也曾認識一群朋友,其中包括騷狐貍,如今還在世的有幾人?碰到一個也算不錯了。城闕又桀桀笑了起來,血霧散開,他大咧咧的站在草地上轉圈圈。

狐王無視他,走向蓬瑤。路過冰蠶的屍體時,一揮手,狐火瞬間將之燃燒成灰。海淵呆了一下,憤怒的沖過來。

狐王再次揚手,晨藍出言道:“前輩手下留情,請饒他一命。”

狐王收手,站在哭泣的蓬瑤面前:“你為什麽沒有吸收冰蠶的元嬰?”

這突兀的問題讓周圍死寂一片,蓬瑤擦擦眼淚,迷茫的望著狐王:“什麽?”

靈安陽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都巴巴的等著狐王重覆話題。

狐王挑眉,隱隱有些怒氣:“冰蠶既然對你奪舍,元嬰入體乃是大好時機,你為何不趁機吞噬掉她的修為?你既然有本事將她反噬回來,就有本事吞掉她。你知道這是多好的機會?你吞掉她,最不濟也能快速結成元嬰修為。”

蓬瑤傻眼,這個問題,在她腦子裏壓根沒有出現過。

靈安陽倒吸一口氣,反問:“前輩,這麽說冰蠶抓走師妹是為了奪舍?而且你早就猜到了?”

狐王淡淡看他一眼,肯定的點頭:“用腳趾頭都能想到。”

“……”靈安陽很生氣,想起這些日子狐王慢條斯理的找師妹,一點沒有心急的模樣,敢情是早在預料之中。而且還指望師妹借此機會反咬敵人一口,全勝而歸。

“她除了這副身體讓人覬覦,暫時沒有半點長處。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既然有人懷疑了她,便有人會想到占有她,利用她,不擇手段。不過不用擔心,想啃掉鐵板,可要小心自己的牙齒。”狐王難得笑得囂張起來,城闕樂顛顛的跑過來怪笑道:“桀桀桀桀,騷狐貍,你似乎有重要事情在忙?”

狐王點頭:“百年內任務繁重。”

“桀桀桀桀,我無聊,我跟你走。我睡了太久,已經不知道這大荒變成啥樣了。”城闕輕描淡寫的說出寫話,其他人臉色大寒。

一群老鼠帶著一只兇惡的野貓上路,能安心嗎?

靈安陽很想立刻反對,卻不敢得罪他,飛快的甩給城闕一件衣裳:“您老還是先遮遮吧。”

城闕爽快的穿上衣服,“小家夥還挺上道啊,這小美人咋還在哭啊,我不是沒吃你嗎?這膽量也忒小了。今天你運氣好逃過一劫,以後遇到別的修魔者可怎麽著?”

蓬瑤垂下頭,其實已經沒哭了,只是淚水沒幹而已。她對城闕只有恐懼,沒有厭惡。一來和城闕本就陌路,二來算是他們倒黴闖進了城闕的地盤。三來她看到城闕吃修仙者很害怕很害怕,就像看到貓吃老鼠也很惡心,但她不會覺得吃老鼠的貓該死,因為老鼠本就是貓的食物。亦如吃豬肉的人類並不該死,豬肉是人類的食物。或許這麽想並不是對的,很多事物卻是早就深入人心的,根深蒂固。大千世界,一物降一物。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不偷食的老鼠可能會餓死,不吃老鼠的貓也會餓死。

蓬瑤暫時還無法接受城闕這麽跟在身後,卻很清楚既然城闕是狐王的老朋友,狐王一定不會讓城闕吃掉他們。知道歸知道,害怕歸害怕。

狐王已經道:“城闕,你不必跟著我,這世上沒有幾個人能傷害你,你大可以自己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城闕撇嘴:“騷狐貍你還嫌棄我不成?有我護駕,保你們一路順風,去摘天上的星星都沒問題,桀桀。”

“一身腥臭味。”狐王直言。

城闕暴跳如雷:“你一身騷味!”

狐王無奈道:“附耳過來,我讓你去一個地方,在那裏等我吧。”

城闕狐疑的湊過腦袋,二人似乎商量了一些什麽。城闕很快就心甘情願的點頭,“居然有這麽個地方,我真睡糊塗了一點不知道。行,我先去等你。桀桀桀桀,今天真是好日子,幾個小家夥是我的福星啊,沒什麽寶貝能給你們,看你們這麽弱,隨時肯能淪為別人的盤中餐,我就賞你們幾滴血吧,日後若遇到別的修魔者,只要修為沒我強,絕對不敢輕易對你們下手。”城闕大笑幾聲,又化作一團血霧,血霧裏飛出幾滴凝練的血珠子,強行打入幾個人的額頭,融入其中消失不見。

“桀桀桀桀,騷狐貍我先走一步,記得早點過來。”血霧化作一團龍卷風,囂張的飛走了,留下一地掀翻的沙石。

除了狐王,所有人都松一口氣。

“我們也該走了。”

幾人安靜的跟在狐王身後慢慢遠去,唯一剩下的人只有海淵,誰都沒有再管他。

半月後,海淵獨自一人回到望仙宗,在望仙宗裏還有剩下為數不多的海外來客,他的同門。只是如今再見同門,海淵卻滿眸冰冷。海外仙島終究是他要回去的地方,而在這之前他還有個事要做。

“冰蠶……死了?”慕容傲風腦袋一暈,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似乎瞬間老去了十多歲。

海淵冷聲道:“慕容掌門,如果不是你有心邀請,姑姑根本不會帶著大家跑來大荒,是你說門裏有個弟子可能給修仙界帶來大轉機,姑姑才抱著要確認的心思帶著大家來此。可是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姑姑已經來了,你卻只穩穩的坐在這裏,完全不配合我們就算了,甚至沒有一點關心姑姑,她雖然沒有嫁給你,卻只給你生了一個女兒。你好歹應該維護她的生死。保證她的性命安全。你當姑姑是神仙?無所不能所向披靡?”

慕容傲風越聽越心痛,毫無還嘴之力。

“現在多說無益,姑姑已經死了,連一縷魂魄都沒能留下。”

慕容傲風又是一顫,修仙者人死如燈滅,不可入輪回轉世。唯一的辦法就是用法寶在最快的時間裏收取死者的魂魄,以後收集天材地寶還可重塑肉身。這個法子很艱難,卻是唯一的希望。

而冰蠶什麽也沒留下,沒有任何希望。

慕容傲風悲痛的閉上眼,她的確孤高自私,不肯嫁給他,可卻是他這一生裏唯一的一個女人,還給他生了個女兒。他曾經以為自己會死在她前頭。

“你自己看著辦,我明日帶剩下的人回島上。”

海淵一行人冷清清的回去了,跟來時的喧嘩天差地別。

大漠黃沙遮天蔽日,一條上千人的商隊慢吞吞的行走在烈日下,連矯健的駱駝都疲憊的聳拉著腦袋。隊伍裏麻木邁著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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