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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寵溺【v三合一】為她上天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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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寵溺 【v三合一】為她上天入…… (1)

01

顧溫瑜執起溫小妹的手, 在她手心寫字,問她:‘會變聲嗎?’

溫小妹搖搖頭。

變聲這種高級技能,她還真不會。

接著, 她就見顧知青將她拉開到後面一點, 最後才蹲身, 溫小妹也沒見顧知青怎麽出手,就只在麻袋幾個特殊的位置, 點了幾下。

接著就傳來溫來娣慘叫聲:“你們想問什麽, 我都說,我都說, ”

“就說你剛剛跟伍知青說的內容。”

這次再說出口的聲音,卻已經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太太的聲音傳出,驚的溫小妹, 上上下下驚艷的盯著顧知青看。

顧知青,可真是個寶藏男孩呀。

“說什麽, 要說的我都說了,就跟告訴伍知青一樣, 就是明年會有工農兵大學的名額預報名, 伍儷那個女人為了回城,自然是千方百計嫁給溫軒了。”

溫小妹想說話, 問溫五哥具體出了什麽事情。

但是顧溫瑜朝她搖搖頭。

就繼續在溫來娣身上點了幾下,有兩聲慘叫傳來:“說重點。”

溫來娣是真的疼的哭:“我說, 這也不關我事, 明明就是溫軒自己要跟伍儷結婚, 最後工農兵大學名額給了她,最後她又跟她的心上人跑了,溫軒在鋼鐵廠上班, 最後聽到消息後,著急出去找人,就被鋼板落下來,砸斷一條腿和半個身子,自己搞癱瘓了怪得了誰。”

顧溫瑜又多問了一句:“你為什麽知道這些,我怎麽確定你有沒有騙我。”

老太太聲音響起,讓溫來娣又懼又怕,只好含糊不清道:“我是夢到的,你們不信我也沒辦法。”

顧溫瑜抿唇,顯然超高智商,也覺得這事情太過詭異。

但是一回頭,溫小妹雙眼淚汪汪的,還透著懼怕,顯然是全都相信的。

顧溫瑜抿唇,將溫小妹所有的恐慌,都收在心底。

又在溫來娣的麻袋外面點了幾下,裏面一聲叫聲後,聲音戛然而止,顯然溫來娣暈過去了。

溫小妹的眼淚,淚如泉湧,心臟立馬抽抽的疼。

她的五哥啊,那溫暖的五哥啊,會背她進城的五哥啊,最後會被砸斷一條腿,並且傷到半個身子癱瘓了。

溫五哥,到明年才十八歲,才剛剛在人生中最最美好的年紀,她們怎麽敢?

怎麽敢這麽去算計她美好又溫柔的五哥?

“小妹,別哭了。”顧溫瑜被她哭的,心臟都被一只小手攥著,呼吸憋悶,跟著一跳一跳的疼。

顧溫瑜被溫小妹哭的,理智都快沒了。

好在溫小妹最後情緒穩定下來,親自打開麻袋,恨不得又給溫來娣幾腳,到底還是踢了溫來娣幾腳後,才問:“怎麽辦,溫來娣會不會去報案?”

顧溫瑜搖搖頭,溫聲道:“用的是巧勁兒,她身上沒有一處傷口,只是疼兩個晚上就好了,,”

頓了頓,顧溫瑜看著溫小妹,溫聲道:“你不哭的話,我還真不怕為你去坐牢。”

顧知青聲音特別低,以至於溫小妹沒有聽到。

不過溫小妹,今天對顧知青特意為她問消息,一向溫潤如玉的人,居然去碰了他最討厭的人。

溫小妹十分愧疚:“對不起,顧知青,為我五哥的事情,牽連你了。如果真的出事,我會一力承認,不會讓你遭遇無妄之災的。”

顧溫瑜失笑,這點事,就再大一點事,科研部門那幫人,也舍不得他真的出事。

不過這次以後,顧溫瑜算是知道了,他多了一個弱點:怕溫小妹的眼淚。

太具有殺傷力了。

他是真的厭惡懷著目的女人,在溫小妹去打開麻袋,準備等溫來娣快醒來再走時,溫小妹自然沒看到,顧知青,一直在用手帕擦手。

擦了一遍又一遍。

顯然,今天這樣的事情,顧知青是第一次為她改變去做不喜歡的事情。

溫來娣醒來前十分鐘,顧溫瑜又繼續送溫小妹回家。

至於後面的溫來娣,會不會去找誰暗算她時,他卻是不介意這個。

溫來娣心術不正,用自己‘所謂做夢’去到處販賣消息,如此膽大無腦,遲早一天要惹事。

即便問到了後面大概是怎麽一回事,溫小妹的興致也不高。

一會兒擔心,溫五哥真的受不住誘惑,跑去城裏鋼鐵廠上班,或者是去別的廠子上班,從而導致最後沒有逃脫被鋼板或者是別的什麽意外,將溫五哥給砸斷一條腿和半邊身子,最後給癱瘓了。

另一會兒,又害怕溫五哥,忍受不住伍儷的勾引,真的吵著鬧著要跟她結婚。

伍儷嘛,從大城市來的女知青,雖然長得不白凈,但是身材高挑,又至少是個高中生,是個知識分子。

她離開的時候,手裏還抱了本書,她看到了,是‘鋼鐵是怎樣練成的’。

一個女同志,長得雖然不漂亮,但是她背部挺直,又讀了點書,說話溫聲小氣的,再陰沈的人,也得看出幾分雅趣來。

單純說長相來看,她溫五哥也隨了姚女士,長得白白凈凈,高高大大,秀秀氣氣的。

那遠遠一看,是真的好看啊。

別說那個叫伍儷的女知青了,就是知青點那個叫姜春桃的,都配不上她五哥。

但是她就是氣啊,就是急啊,她溫五哥年輕啊,是個純情青年啊,根本就沒談過對象,女人一撩一勾引,不就容易被吸去了。

溫小妹是真的急的哭。

就不說有溫秀麗說的,伍儷特意算計她五哥,最後又跟她初戀跑了,拋夫棄子拿了工農兵大學的名額不說。

還毀了她五哥。

溫小妹恨的要死。

哪怕這些事情沒發生,就是光聽述說,她都能感受到,前世的溫五哥得是多痛多絕望啊。

就是真的沒這些。

她溫五哥也不能跟個女知青結婚啊。

知青,是這個時代特有的名詞,他們都是從大城市來的,幾千萬的知識青年,上山下鄉插隊到農村去做知青,那可是經歷整整十年。

很多知青到後來的時候,為了回城,什麽都幹的出來。

也有知青經歷不住農村的苦,跟當地社員結婚生子的,但是,等後面回城政策一出來的時候,當時幾十萬知青拋妻棄子或者拋夫棄子回城的,簡直是慘案。

當然也有,相守在一起,沒有拋妻棄子或者拋夫棄子的,但是還是太少太少了。

總的來說,就是看你遇到什麽樣的人,人品真的太重要了。

姚如玉女士,為什麽在她跟顧知青什麽都沒有的情況下,急急忙忙跳出來棒打鴛鴦吧,怕的就是到時候溫小妹被拋棄,顧溫瑜一個人回城去了。

那溫小妹後半生的日子,也差不多被毀了。

在農村,姑娘家名聲毀了,能有什麽好姻緣。

顧溫瑜在聽著溫小妹與陳星光一番話後,在他問能不能與溫小妹處對象時,就明白了,他對溫小妹可能有不一般的心思。

也是因為他的知青身份,不能害了溫小妹,所以第一時間就否定了兩人繼續有可能的情況。

溫小妹不知道顧溫瑜的心思,只是急的掉眼淚,可憐巴巴的樣子,太讓人憐惜了。

可憐顧小公子,平時高智商的腦子,都是用來搞發明創造的。

可這會兒,看著溫小妹還掉金豆子,就下意識拿出幹凈的帕子給她擦眼淚,聲音盡量柔的滴水:小妹,別哭了,”

“我也不想哭。”溫小妹是真不想哭,可眼睛就跟生病了一般,淚珠子一顆顆滴落。

可能這也是原主殘留的情緒?

畢竟這是她親哥啊。

也可能,會不會是前世的原主,真的經歷過這些。所以她眼睛都哭腫成桃子了,依然掉金豆子?

顧溫瑜執起溫小妹的手,親自給她擦眼淚,眼睛看著她頭頂,聲音溫柔似水:“你不就擔心你五哥,可能會跟溫來娣說的一般,會出事麽?”

溫小妹止住哭的眼淚,擡頭看著顧溫瑜,眼裏的希冀,信任,那圓潤潤的眼珠子,比他家盼孫的眼睛珠子,看起來還要可憐,還要依戀。

盼孫,就是顧溫瑜家裏顧媽媽餵的獵狗,人家狗狗的名字都叫旺財,偏顧家的狗狗叫盼孫,可想而知,顧媽媽有多想兩個兒子有孩子。

結果,一個進部隊,常年不回家。

另一個,在顧外公家,後來又進了部隊科研部門,還是常年不在家。

現在更好了,顧溫瑜居然報名去了鄉下當知青,顧媽媽想要的孫子,不知道猴年馬月了。

顧溫瑜失笑,溫小妹,真是有讓人心軟的本領。

他的腦子,平時怎麽會去想著,如何去阻止人家女同志去勾引溫五哥嘛。

偏在溫小妹濕漉漉的期盼眼神下,顧溫瑜給了答案:“這事情,我是不覺得會是真的,,”

見溫小妹的眼神立馬要黯淡下去,顧溫瑜眉心一跳,又忙道:“不過,凡事,也講究個因果邏輯,你堂姐既然前後邏輯,包括發生的事情,都說的對的上,那她的夢,我們也不可不防。”

看吧,顧小公子寵溺人的時候,會不知不覺的用‘我們’這種字眼,一下將兩人拉到同一陣營。

瞬間,將溫五哥的事情,也變成了自己的事情。

溫小妹,前世是個豪門富二代,她的日子就是當花瓶,但是她外公家底蘊不錯,所以她還是個精致的漂亮花瓶。

除了嘴巴甜到膩人,彩虹屁可以吹到將再難搞的大人物都能相處下來,並且將她當寶貝。

剩下的,外祖家書香世家,溫小妹前世的學業,繪畫功底,都是拿得出手,並且設計是能獲大獎的。

若說智商,溫小妹只有被顧小公子血虐的。

但顧小公子怕溫小妹的眼淚,如今兩人相處起來,誰被誰血虐,還不好說。

總之,顧小公子一句話後,溫小妹停下腳步,將步子拉退兩步,瞬間與顧溫瑜並排走。

溫小妹眼睛亮亮的,像十五月圓時,最亮的那顆北鬥星,顧溫瑜只覺喉嚨癢癢的,聲音也多了一絲啞意:“我們,可以讓你五哥,找個自己喜歡的姑娘結婚,你在家裏受寵,你若要給你五哥介紹對象,溫嬸肯定答應你。”

二人踩在鄉間的田埂上,天氣略晴朗,地上是幹的,二人的腳步節拍,啪嗒啪嗒的踩在地上,跳成一曲溫暖的曲子。

溫小妹聲音忽然歡喜道:“呀,顧知青,你可真聰明呀,”

頓了頓,溫小妹又低頭:“可是我五哥才十八不到呀,我媽,應該還不會這麽急給五哥找對象啊。”

顧溫瑜一側頭,就能看到溫小妹那河豚一樣的腮幫子鼓起,說話的時候一跳動一跳動的,顧溫瑜壓了壓手心,才忍住沒去掐溫小妹的臉。

他見溫小妹苦惱,有一瞬間,是想建議溫小妹將這種事情,告訴溫嬸的,這種事情,當媽的肯定比小妹更著急。

不過,到底這個事情,太過玄幻了些,一直以馬克斯主義,以主席語錄為信仰的顧知青,是理解不了穿書,重生這種玄幻的事情。

當然,還有一個比較陰暗的心思,顧溫瑜是想,多跟溫小妹多待一會兒。

這次分別,顧知青已經想好,回去,就將溫小妹忘記。

畢竟,他是下鄉知青,這個因素,讓他無法確定,後面的政策如何,到時候真處對象了,他要將溫小妹一個人留在鄉下嗎。

顯然,顧小公子的家教,做不到如此。

另外最主要的就是溫嬸和小妹的家人了,從他進溫家第一天開始,溫家眾人態度就很明顯,絕對不允許溫小妹跟他處對象的。

她受寵,顧溫瑜即便對溫小妹有心思,也從沒想過,讓她與家人鬧不開心。

畢竟,那些是疼她愛她的家人啊。是她一輩子的血脈親人。

“你可以跟溫嬸說,明年的工農兵大學名額可能要下來,有女知青看上你五哥了,想從五哥這裏拿到名額,並且嫁給他。”

顧溫瑜說到這裏,就心梗,堵的他心底悶痛悶痛的。

他跟小妹,可不就是因為溫嬸害怕小妹跟他有什麽,所以後面不就急急忙忙的去給小妹準備一個又一個的相親對象麽?

————

02

顧溫瑜只覺得滿嘴都是苦澀,偏溫小妹此時還一臉歡喜道:“呀,我怎麽沒想到呢,”

“你不是沒想到,是關心則亂,是身在局中。”

“顧知青,你可真是好同志。”

兩人又並排走到了溫家豬舍廁所後方,溫小妹停下:“顧知青,你要去我家坐坐嗎?都到這裏了,今天感謝你。如果不是有你的話,我怕是從堂姐那裏問不出什麽有用的話來。”

看,正確答謝人的話術就是這樣的。

先說出感謝,後面還有答謝的具體事件,再補充一句,我就是個菜雞,如果沒有你,我就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

這是溫小妹前世的時候,就刻在骨子裏的說話方式。

這就是對個普通的人說這樣的話,對方怕也是心底甜絲絲的,覺得做了英雄,又被順道誇讚一下能幹,那是能飄起來的。

何況,這是溫小妹燃燒著熱情和笑意說的,顧溫瑜只覺得自己整個都泡在暖洋洋的陽光裏。

整個身體都快暖化了。心底是又澀又飽滿,甚至嘴角都跟著揚起,笑容爬上眉梢,那唇紅齒白的青年哦,真是俊的沒邊了。

溫小妹又覺得顧知青變得更好看了。

空氣中那種,甜絲絲的感覺,又出來了。溫小妹甚至眉眼彎彎的舔了下嘴角。

眼神中的光芒,快將兩人膩歪其中了。

溫小妹前世也是沒談過對象的,她是不知道,真正的喜歡,其實源於起初最純粹的歡喜。

看到這個人就開心。

兩人待在一起,哪怕只是看到對方一絲絲笑容,也夠歡喜一天。

她不知道,她只覺得,顧知青哦,這個青年,真的是哪哪都太俊了呀,這怎麽就有這麽好看的唇紅齒白青年呀。

重點是,他還能幹,會口技會變聲的青年,他可真是好了不起哦。

女人對男人的崇拜,它那是可以產生化學反應的呀。

顧溫瑜只覺得,在溫小妹的眼神下,他甚至可以變成超人,為她上天入地,摘星鬥月,只要她歡喜就足矣。

“哦,你歡喜,我就歡喜。”

顧知青最後居然沈溺在溫小妹的笑容裏哦,沒甚腦子的回了這麽一句。

溫小妹沒聽清楚,就笑道:“顧知青,你剛剛說什麽呢? ”

“哦,沒說什麽,小妹我說,我就不上去了,你快回去吧,快趕不上午飯點了。”

溫小妹歡歡喜喜的點頭,急著跑回去找姚女士給五哥介紹對象。

她的情緒來的快,去的快,她本身就是個很開心的人呀。

太沈重的包袱在溫小妹這裏,它是不可以的呀,就是埋也要埋在地底,只能在一個人的時候消化吸收,再恢覆成小暖爐呀。

溫小妹跑的快,顧溫瑜腳步未動,一直在原地看著溫小妹跑回溫家。

顧知青看著溫小妹那兩根又黑又亮的大辮子,拳頭微握,閉上了眼睛。

有的東西,不能碰,就不要開始。

“呀,顧知青,”忽然一聲甜膩膩的聲音,忽然又從耳邊響起。

顧溫瑜的心臟,跳的又快又急,差點讓他當場站立不穩。

一睜開眼睛,不是笑著眉眼彎彎的溫小妹是誰。

“小妹?”顧溫瑜壓著狂跳的心臟叫了一聲。

溫小妹笑容暖的人沈溺其中:“顧知青呀,你幹什麽呢,我回來,是周末那天,大隊上撈魚呀,下周你來我家吃飯吧,”

“怎麽說,我也要認真感謝你的。”

只是如何跟姚女士說,還是個問題。不過姚如玉女士那就是無腦女兒控,溫小妹不覺得有問題的。

顧溫瑜心思略一沈淪,最後沈默沒出聲。

他沒說去,也沒說不去。

溫小妹就沒想這麽多的,她想著,話已經帶到,她自然要快點回去,找五哥談話的。

快跑到豬舍下方的溫小妹,被顧溫瑜忽然叫住了:“溫小妹?”

溫小妹止住腳步,遠遠的就朝顧溫瑜一笑:“顧知青,還有事嗎?”

此時起風了,風吹發起,溫小妹有兩絲散亂的發絲,隨風而動,在那揚起長長的發絲下,那笑容,直擊顧溫瑜的心臟。

“你什麽時候去鎮上找農機站的技術員?”

頓了頓,顧溫瑜沒等溫小妹說話,就道:“到時候,來知青點,,”

顧溫瑜的聲音,直接直剎車,臉色沈沈的壓著聲道:“到時候,你告訴我,我將自行車給你送到村子口,你騎我的自行車去。”

“會騎自行車嗎?”顧知青又問。

這是顧溫瑜第一次一次性說這麽多話,但是那手心哦,早已經被汗水浸濕。

“呀,顧知青,,”溫小妹興奮極了,她驚嘆道:“顧知青,你可真是個好人,你怎麽知道我需要自行車呀?”

頓了頓,似有苦惱:“就是不知這男士的自行車,我會不會騎呀。”

顧溫瑜就笑了。

從來沒有一刻,顧溫瑜是如此喜歡溫小妹的自白單純傻。

他揚起一個笑容:“周末的時候,隊上放水打漁,到時候你來找我,我教你。”

溫小妹立馬比起手勢,十分歡喜的點頭應聲後,進去了。

獨獨顧溫瑜在原地,似乎聽到心臟,轟鳴轟鳴的跳動聲,那響聲如擂鼓,即便耳朵離心臟它一個在上一個在下,它還是聽到耳朵鼓膜都跟著跳動。

如最美的芭蕾舞者,每一下,都敲在顧溫瑜的心坎上。

溫家此時已經吃過午飯了,姚如玉女士單獨給溫小妹留了一碗比較濃稠的米粥,還有兩個紅薯土豆,一小碟鹹菜,重點是一碗水嫩嫩的雞蛋羹。

溫小妹每天都有一碗雞蛋羹,家裏就溫小妹和長孫小胖子有這個福利,就是溫大丫都只得點沾邊,只能跟小胖子溫子樺分著吃,小姑姑的不準動。

在大家都喝稀粥吃粗糧紅薯土豆棒子面的家庭,溫小妹日日都有雞蛋羹,這種偏寵寵溺,整個溫家對溫小妹的寵溺又可見一斑。

溫小妹吃著雞蛋羹,吃著吃著,淚珠子就滾落下來了。

一家人可差點給嚇傻了。

姚如玉就差將溫小妹抱在懷裏叫心肝了,就是溫老爹都將旱煙放下去,看了溫小妹好幾眼。

溫家幾個哥哥,本來在飯後消食,等下要去上工,被溫小妹這一哭,幾個哥哥差點被哭到腦子傻掉。

溫家幾個嫂子,連手上活計都放下了,整個心都提了上去。

姑嫂幾人是有爭鬥的,但是家裏偏寵溫小妹,哪個嫂子不嫉妒的心急啊。偏還不能說重話。

田桂花是最嫉妒小姑子的,如平時,她少不得要嗆幾句,偏溫二哥那就是沒腦子的寵小妹,不管對不對都是別人的錯,她本來就不被溫二哥喜歡。

幾次跟溫小妹對上,都差點被溫二哥往死裏收拾,多少安分點了。

至少,在哄到小姑子去第二次相看對象之前,她要忍住。

溫五哥第一個擔憂道:“小妹,是不是陳家那小子說了什麽,你放心,家裏幾個哥哥給你出氣,怎麽也欺負不到你頭上來。”

“媽該跟你一起去的,”姚如玉女士此時還後悔呢,讓小妹哭成這個樣子,怕是女兒不知怎麽受欺負了呢。

姚如玉女士悔的,那是腸子都青了。

“媽,不關陳同志的事情,是五哥,,”

溫小妹還帶著鼻音的哭音,哭的溫五哥眉心一跳:“小妹,你說什麽,五哥可在家,都沒跟你出去過呢。 ”

“小妹說是你就是你,你回什麽話,找打嗎?”姚如玉女士舍起桌上的抹布,就要去揍溫五哥。

小時候的溫軒會逃。

長大了的溫軒,卻站在原地,任由姚女士拍兩下,就走到溫小妹跟前哄人:“小妹,別哭了,是五哥不好,給你揍一頓,出氣。”

溫小妹就撲倒溫五哥懷裏,哭的肝腸寸斷,那眼淚哦,嘩啦嘩啦的流在溫五哥懷裏,將溫家一大家子人都哭的心跟著急的疼。

溫二哥都以為溫五哥欺負小妹了,要起來揍人。

溫軒也沒動,雖然他不知道自己哪兒錯了,但是小妹哭那一刻,他就錯了。

“二哥,,”溫小妹哭的鼻子都紅彤彤的,眼睛哦,那就是腫成了兔子眼,別提多可憐了。

姚如玉女士急急去找濕帕子給溫小妹擦眼睛。

溫二哥被溫小妹拉著,到底沒揍溫五哥。

她哭的太急,還上下打著嗝。

溫老爹這麽能硬的下心腸的人,都被小妹這一哭哦,理智全無,難得的親自過問話:“小妹今天是在外面受委屈了?”

“老爹,媽,”溫小妹接過濕帕子捂住紅彤彤的眼眶,等抽泣的聲音緩和一點,這才淚眼汪汪道:“我今天從外面回來的時候,聽說,明年好像有工農兵大學的名額出來,隊裏知青點有女知青看上五哥了,要準備跟五哥談對象,就是為了這個名額。”

眾人聽這話,心放松了。

姚如玉女士,卻心咯噔一下,“小妹,你聽誰說的?”

“聽堂姐說的,她說,明年我們桃源村會有工農兵大學的名額,而且還問了女知青要了大團結,”

她回頭看著溫家眾人都傻眼的樣子,也沒有隱瞞,把她跟顧知青在牛棚後面看到的點說出來了。

至於,她跟顧知青,在後面用了點手段問出來的,有關她五哥怎麽出事,以及堂姐可能是重生這種猜想,這就是不能說的了。

田桂花倒抽一口涼氣,什麽樣的消息,居然能要到一張大團結?

如果她知道是五張,怕是得暈過去。

足以可見這消息的震撼性。

姚女士臉上立馬嚴肅,看著溫老爹問:“孩他爹,你們大隊裏有得到消息說,明年有工農兵大學名額嗎?”

溫老爹比大家還懵呢:“五年了,這工農兵大學都是別大隊獲得的,我們桃源村沒有。”

溫三哥神色倒是還比較輕松,只是小妹哭紅了眼睛,看著可疼人。

抓了包裏的水果糖遞給溫小妹,低聲哄她:“小妹別哭了,你還聽到什麽了嗎,哭成這個樣子。”

溫軒也傻眼了,沒想到讓小妹哭的,還真是因為他啊:“小妹,別哭了啊,你看,爸不都說了沒有工農兵大學的名額,這都沒影的事,你別哭了,”

溫小妹看溫五哥這樣,才收起的眼淚哦,又要滾落出來。

最後溫軒差點又挨姚如玉女士的揍,被趕到一邊去了。

見大家都看著她,溫小妹就道:“多的我也不知道真假啊,可是堂姐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她若只是說有知青為了工農兵大學名額,最後跟五哥談對象,五哥最後還跟那知青結婚了,這我也就算了。”

“這哪能算,知青不能娶進門,”姚女士急急的阻止道。

溫小妹點頭,聲音還帶著哭腔:“我也是不讚同的,主要是,堂姐說了,最後這個知青拿到名額還會跑,五哥還會出事,,”

說著,溫小妹又嗚嗚哽咽哭了,豆大的金豆子啊,一顆顆砸落,砸的整個溫家的男人們,臉色都跟著變了。

姚如玉女士是多堅強的人啊,都被這消息嚇的臉色一變。

可溫小妹在哭,姚女士穩著心神,將溫小妹抱在懷裏哄,又神色鄭重道:“溫軒,這段時間,有女知青跟你走的近嗎”

“好好像沒有吧,”溫五哥說到最後,臉色倒是有些猶豫,“就倪知青跟我說過幾幾句話,小妹,你看到的是哪個知青,”

“伍儷伍知青,,”溫小妹終於恢覆過來,十分肯定道。

姚女士內心十分不平靜,雖然這個消息不一定是真的,但是被人說自己兒子可能會出事,這話,誰聽到都不高興。

但是,整個說法沒毛病,倘若,明年真的有工農兵大學的名額下來,那女知青們為了名額,絕對幹得出來這種事情。

簡直防不勝防。

溫老爹也心神不寧,嘴上的旱煙吧嗒吧嗒的吸了好幾口,最後總結道:“這個事情,真假尚且難說,小妹和大家都不要將這個事情說出去。不然被告到革*委會,整個隊上都會被批*鬥,說封建殘餘,”

溫家幾個哥哥自然連聲應是。

至於幾個嫂子,大嫂三嫂都是聰明的,自然不會想著往外說。

只二嫂田桂花,心被震的癢癢的,覺得這消息居然這麽值錢,眼神轉著,不知道在想什麽心思。

————

03

晚上的時候,姚女士跟溫老爹單獨針對溫五哥的事情,談了一整晚。

第二天的時候,就定下決定:不管真假,溫五哥都不能待在家裏,只有出去了,才安全。

第一個說到要去縣城鋼鐵廠的時候,被溫小妹想也不想的否決了。

不過溫五哥還是得去縣城裏找工作,家裏是不能待了。

可是這個年頭,縣城的工廠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哪那麽容易。

最後:大家商量來商量去,居然是要給溫五哥找個適合的對象,早點結婚。

溫軒是不同意早點結婚的,只答應去縣城多跑幾趟找工作。可被溫小妹的眼淚一攻擊吧,連點堅持的底線都沒了。

溫五哥答應相親看對象了,也答應,後面的絕對都按照她的做,溫小妹臉上才重新放出了光芒。

只是,世間萬事,很多巧合,也不是你想避就能避開的,溫五哥後來還是差點出事了。

如果不是顧溫瑜的話,溫小妹怕是第一個五哥就沒庇護下來。

溫家眾人,因為溫來娣販賣的‘夢裏未來溫五哥’的消息,決定了溫五哥後來水深火熱生活的時候,溫來娣在家待幾天後,也覺得有點不安。

確實,溫來娣本身心裏就有鬼的人,根本不敢去鬧大,不過她心裏害怕,第四天還是去找了鎮公安局報了案。

公安就叫人來做筆錄,問她:“打你的人,長什麽樣,什麽聲音,是男是女,”

溫來娣一問三不知,最後只得出個結論,對方是個老太太。

公安氣到打人,聲音就冷下來:“同志,別以為你是女同志,就可以隨意來報案,你說你被人打暈過去了,可是你自己看看,身上根本無一處傷口,”

“至於你說的,是個老太太打的你,還將你打暈過去了,這就更離譜了,”

溫來娣快氣瘋了:“公安同志,是真的,我全身都痛,不可能沒傷口,”說著,又直接拉開袖子看,結果傻眼了,真是一個傷口都看不到。

趙悅是這次主持負責錄筆錄的女警察,聞言,冷笑道:“怎麽,先前還說我們不敬業,這位溫同志,你就算報案,你要認證物證具在,而且對方要有作案動機,請問,對方一個老奶奶,為什麽要用麻袋打你,還既沒搶你錢又沒劫你色。”

阮玉在邊上,狂擠眼睛暗示:好好問話啊,這女同志夠奇葩,但也不能發脾氣。

趙悅就是沖脾氣,最近兩樁案子都邪門的很。

一個是鎮上公社副秘書家的兒子,一來相親,他的相親對象就要倒黴,這已經在鎮公安局掛過幾次案子了,但是最後受害者都莫名其妙撤案了。

再一個,就是眼前這個叫溫來娣的女同志了,一來就說自己被打了,卻連個人影都找不到,而且身上既沒傷,一問人家有什麽動機沒,她又支支吾吾說不清楚。

這不是浪費集體的時間和資源麽。

偏還要冤枉她們公安同志,不好好辦案。她就氣的想砸人。

溫來娣也有點心虛,她又怕自己拿消息賣錢的事情,被揭發出去,到時候怕是會被革*委會的弄去批*鬥。

後面公安同志問什麽的時候,都支支吾吾,閃爍其詞。

最後被公安局的同志炸了下,差點就將她‘賣消息’的事情說出去了,嚇的她最後哭哭啼啼道:“公安,公安同志,是是我記錯了,我我,我我,沒有看到誰打我,可能也是我記錯了,”

趙悅差點就氣到起來暴打她一頓,最後氣道:“你一句記錯了,就敢說我們公安同志不好好做事,後面一句記錯了,就可以了。”

“那,那我撤案還不行嗎?”溫來娣弱弱的聲音傳來。

蔚力言是公安局的頭,曾是顧溫瑜大哥底下的兵轉業,當過兵的人,身上氣勢就特別足。

踩著圓頭皮鞋站在溫來娣身邊時,溫來娣本來想反咬一口可能是溫小妹家的人時,後面都嚇的縮了回去。

後面還被以妨礙公務的名義,被意思意思懲罰了下,才被送離開公安局的。

趙悅呸了一聲,一股火氣直躥:“什麽人,這年頭,就憑借一個懷疑,就又讓我們立案,又撤案的,這都什麽女同志啊,還說我們公安同志不好好辦案,我看她最後是還想攀咬誰吧,這種女同志,真是誰碰上誰倒黴。”

陸鹽在邊上笑嘻嘻道:“你還真沒感覺錯,聽說,是桃源村那個大隊長村的,敢提著刀砍她媽的女同志,能有多講理。”

鳳國安倒是持不同意見,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頭的方向,十分感興趣道:“頭,看這女人膽小又貪婪的眼神,十有八*九是有事情的,怕是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不然早就攀咬人了。”

“只是,全身叫疼,身上卻一點傷口都沒有,頭兒,讓你做,能做到這樣嗎?”這是得罪了什麽高人啊,不反思,居然還敢在外面亂跑。

說白了,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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