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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藥鋪暗樁 元思蓁面露驚愕地將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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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思蓁面露驚愕地將蓮花燈遞到李淮眼前, 指著上邊的圖案說:“蓮花九蒂,羅剎九座,其中的嬰孩怨靈也應有九個才對!”

李淮看向燭光中栩栩如生的圖案, 皺眉思索,“兩個漏網之魚?”

“可那兒我都燒得一幹二凈......”元思蓁在腦海中仔細思索, 生怕漏了什麽關鍵的地方。

她想起今夜皇陵中的怨靈與那日洪福寺外的怨靈, 都是從別處去往洪福寺, 忽然想通了其中的聯系, 喃喃道:“難道剩下的還沒回來?”

“哎呀!”元思蓁懊惱,“我不該這麽心急,早知應該等到九只聚齊, 再一舉誅滅!”

“九座羅剎石都已損毀,本體被滅,怨靈還能殘留人間?”李淮想起之前元思蓁說過怨靈與本體之間的聯系, 有些疑惑道。

元思蓁猶豫地點點頭, “我不太確定,這怨靈非同一般, 還能寄宿它體,搞不好本體沒了, 也能作亂。”

李淮見她跪坐在床上,臉上寫滿了憂心,不由安慰道:“今夜再想也無用,不如明日盤問那和尚。”

說罷, 他整了整中衣面無表情地坐到床邊, 剛準備翻身上床,身後的元思蓁忽然撲到了他背上。

“謝謝王爺!”元思蓁摟著李淮的脖子,語氣輕快地說。自從圓慈入獄她便一直想尋個機會與他當面聊聊, 可李淮總以不合時宜或吳王看得緊為由拒絕,聽他方才那意思,看來是終於應下了此事。

李淮感覺到元思蓁呼在後脖頸的熱氣,後背上一觸即離的柔軟觸感也讓他不禁紅了耳根。

其實他此話是指他會去盤問,並沒有讓元思蓁去獄中的意思,可見元思蓁這般欣喜,竟將解釋的話又吞回了肚中。

這天晚上,看著身邊熟睡的女子,李淮久久不能入睡。與元思蓁相處下來的種種,讓他即陌生,又似曾相識。

他以前從未憧憬過,自己的妻子會是怎樣的女子,但也知道,絕不會是元思蓁這樣的。

她沒有能穩固他勢力的家族,還是個捉鬼收妖的道士,兩人身份如雲泥之別,自己當初究竟為何要娶她?

李淮輾轉反側,他腦海中浮現元思蓁的種種,初見時她驚艷的眉眼,白日裏她臨危不亂的身姿,和方才從背後擁著自己的溫熱懷抱。

他心中紛亂,又不得不承認自己剛才有絲心猿意馬......

第二日,元思蓁興致勃勃地換上男裝,又在臉上施了障眼法,準備跟著李淮去見獄中的圓慈。

她挺胸擡頭地立在房中,一臉得意地看著李淮道:“如何,可還俊俏。”

誰知李淮眉頭微挑,竟想起那日在含香閣為尉遲善光接風之時,似是見過一男子的衣著背影與她極其相似,便冷聲問道:“你這打扮去過含香閣?”

元思蓁一楞,沒想到李淮會問及此事,想起那日確實遇到了尉遲善光,難道李淮也在不成?她連忙支支吾吾道:“沒有吧,王爺是不是看錯了!”

李淮見她如此反應,便知自己十有八九是猜中了,心道元思蓁真是個膽大的,還敢假冒男子進花樓,怪不得那日去含香閣尋他,那般輕車熟路!

“王爺我們快走吧,不然就晚了。”元思蓁怕他責怪,不讓她去見圓慈,連忙催促道。

好在李淮未糾結,領著她出了王府。

元思蓁見馬車並不是去府衙的路,好奇道:“圓慈不關在府衙的監獄?”

“李沐盯得他緊,我若明目張膽去提審,會惹他懷疑,他那豬腦子怕是要以為我是害他孩兒的罪魁禍首,提審是意在敲打圓慈,保不齊他還要加重看守,生怕我滅口。”李淮語氣不屑地說。

“哦,原來如此。”元思蓁聽到滅口二字,想起李淮也曾想滅她的口,小聲道:“你弟挺了解你啊......”

“嗯?”李淮未聽清她的低喃。

元思蓁展顏一笑,伸手錘了錘李淮的膝蓋,討好地說:“那王爺想怎麽問話?”

“你扮作大夫,跟著衙役入內。”李淮沈聲道。

“那我們這是去醫館?”元思蓁手中的動作從捶腿變成了捏肩,“王爺不跟著去?”

李淮強忍著縮肩膀的欲望,咬著牙驅散肩頭的癢感,“我在醫館等你。”

入永慶坊後,馬車沿著小路直接駛入了一間醫館的後院,元思蓁下了車四處張望,見這後院樹蔭環繞,也沒有能看到裏頭的高樓在旁,心道這地方倒是選的好。

她進醫館後從小窗瞄了眼街道,竟看到了不遠處的五味齋,原來這醫館就是她與國公夫人尋常來取藥的那家,想不到竟是李淮的產業。

她不由心中警惕,告誡自己以後在城中說話行事都要謹慎,若是說漏了嘴,保不齊就傳到他耳中,這狗男人定會懷疑她!

“那王爺在此處等我,蓁蓁去去就回!”元思蓁見帶她的衙役已在樓下,整了整衣領,拎起醫館裏的藥箱,頭也不回地下樓去了。

目送她走遠,李淮這才敲了敲桌角,喚來了貼身影衛孟游。

孟游跟了李淮多年,也猜的到他定是要吩咐昨夜之事,現身後他低著頭單膝跪地,等候李淮禁言的命令。

誰知李淮飲了口茶水,過了許久才說:“昨夜你看到了什麽?“

孟游如實答道:“屬下在洪福寺見到王妃控火燒了蓮花池。”

“以前可有見過?”李淮冷聲又問。

“不曾見過。”孟游剛說完,又想起昨夜王妃手中的走馬燈有些眼熟,“那走馬燈倒是有些印象。”

“說來聽聽。”李淮之所以這麽問,是他不信元思蓁道姑身份能隱藏的這般好,就連影衛也沒發現一絲破綻。

“當年王爺在涼州初遇王妃之時,屬下好像見過王妃這燈。”昨夜之事對孟游來說也有些沖擊,他未曾想過一向嬌弱的王妃竟然能控火,難道王妃會什麽術法不成?

李淮仔細思索他的話,若是在涼州見過倒也說得通,《玉燈記》裏寫的也是他倆因燈結緣,可連影衛都留意到這蓮花燈了,自己為何沒有察覺不妥之處?

難道他早知元思蓁是道姑一事,只是不曾戳破?

“昨日所見,不得多言。”李淮將茶杯放下,看著孟游沈聲道。

孟游連忙作揖,“屬下知道。”

“嗯,你讓葛掌櫃上來。”

藥鋪掌櫃是李淮的暗樁,這些都是他失憶後從影衛口中、從密文卷宗中知曉,他近日一得空,就將這些暗樁問上一問。

葛掌櫃是個矮胖的中年男子,其貌不揚,見到李淮後事無巨細地將這些日子的情況報上。

李淮一手撐著下巴,垂眸靠在柳木椅上,從葛掌櫃稟報的各府用醫走藥,琢磨其中的門道。

“如此看來,九弟要回京了。”李淮聽他說九皇子李清府上購了一批藥材,都是李清平日裏服用的,便猜他不日就要回京。

李清與他不甚親近,一是二人年歲有差,二是李清性子怪誕,尤其是他摔傷了腿後,更是不喜見人。聖上憐惜他,便讓他跟著禦史下江南散散心,如今算來他去江南已有一年,也該是回來的時候。

李淮本就不將性子羸弱的李清放在眼中,他跛足後更是構不成任何威脅。本朝就連科舉都要看“身、言、書、判”,何況是挑社稷大任的太子。

葛掌櫃將事情一一稟告後,不見李淮再有吩咐的樣子,剛想告退忽然想起近日國公夫人常來一事,又對他道:“還有一事向王爺稟報,之前王妃與國公夫人取了許多補藥......”

他未說完就被李淮打斷,“補藥?”

“都是些調理婦人身子的。”葛掌櫃面露猶豫地又說:“只是昨日國公夫人來拿的......屬下看了看方子,竟都是些壯陽之物......屬下擔心是不是......”

李淮一口茶差點噎死,他看了眼葛掌櫃,冷聲道:“以後外祖母再來,你換些清淡的,秦國公年歲大了......”他心中震撼,想不到外租一把年紀,還鉆研此事,可千萬不能讓虎狼之藥傷了他們身子。

“額......”葛掌櫃眼神飄忽不定。

李淮想再喝口茶順順,見他如此吞吐,皺眉道:“直說!”

“藥好像是給王爺的。”葛掌櫃眼觀鼻鼻觀心,飛快說完。

“咳!”李淮這會兒是真被嗆到,孟游連忙上前拍了拍他的背。

李淮瞪著葛掌櫃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葛掌櫃料到他會是這般反應,連忙把早就練好的話說出:“王爺身強體壯自然是用不上的!屬下是擔心國公夫人聽了什麽偏方,王爺不知情吃了傷身體,這才提醒王爺的!王爺就當屬下多嘴多心了吧!”

李淮緩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心中的排山倒海,“你怎知是給本王的?”

葛掌櫃被他淩厲的眼神一震,忽得感受到一絲殺氣,心道,就你多嘴,不該提的!

“屬下看那藥方適用於青年男子,便如此猜測,當然,國公府上的青年也是有的......”

李淮擡手示意他不用再說,他仍陰沈著臉,眸中神色不定,似是在思索什麽。

孟游趕忙給葛掌櫃做了個封嘴的手勢,又揚了揚頭暗示他快退下。

“屬下先行告退。”葛掌櫃聲如蚊吶,輕手輕腳地退下二樓。

李淮自然知道國公府不止他一個青年,可他舅舅和表哥都不在京中,這壯陽藥自然是只能給他了......

他想起前些日子外祖母讓元思蓁求來的求子符,心中詫異,外祖母以為他久不得子是身體有虧?

元思蓁該不會也這麽以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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