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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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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被哄得很好的路飛晚上精力十足,這一夜誰都沒有睡好。安妮盤算著得讓媽媽以後換個教育方法,主動接下‘吵鬧小鬼的誘哄’工作,不能讓媽媽睡不好。而客廳中的艾斯首當其沖被鬧得翻來覆去,無數次想把那個小鬼的嘴堵住,捏著被單罩住腦袋滾了滾。

[我最討厭愛哭鬼了!]

“路飛乖喔~我們來玩拼字游戲吧。”安妮直接拆了墻上的畫剪成幾塊,掛著陰森森的笑一邊交他認字。[睡一會又醒過來的混蛋小鬼,信不信讓你永遠安眠啊!]

“妮~妮~花,嘿嘿……”路飛裂嘴露出門牙,口水順著嘴角流下來,雙手舞動著想要觸碰她。

“(+_+!路飛,吉醬(爺爺)~”

“吉吉(老頭)~”

“噗,呵呵……”

“有什麽好笑的,有本事你教啊?”安妮壞脾氣的轉頭,幸災樂禍的小子,老師的血統真的讓人頭疼啊。艾斯好心情的彎彎唇,轉身背對著她,“哼~關我什麽事?”

精力旺盛的孩子並不滿足於桌子上的‘拼圖’,慢慢的往桌下爬,安妮不過泡了杯咖啡,險些心臟停止跳動。箭步成為路飛的墊子,揉揉胸口爬起來,路飛在地上滾動著,燦爛笑著對她招手。“哈哈哈……妮、妮……”

“啊哈~你能睡嗎?”安妮內牛的哭喪著臉,所以她才討厭年紀小的孩子,卡普孫子更上一層樓啊!豈可修!

“啊哈哈……”路飛爬出來拉拉她的衣服臉埋下來,安妮臉色一黑,看著淺淺碧藍色上晶瑩的鼻涕和口水。轟隆一道旱天雷劈下來,趕緊平覆自己波動太大的心緒,默然拿過抽紙給他擦臉。

[要記住,應龍還處於朦朧狀態,會回應你的情緒,千萬不要激動。]

“路飛,乖喔~玩撲克如何?誰拿得多,誰勝利!”於是乎,安妮使出渾身解數努力不讓路飛哭鬧,短短四個小時後臉就心力交瘁的扁了。對付大人可以賣萌裝乖,對付小屁孩她當真一點辦法都沒有。當晨光灑下來,她終於巍巍皚皚的爬向浴室,刷牙洗臉盯著熊貓眼走進廚房。把昨天偷藏的野豬肉拿出來,揉著面團準備早餐。

“叮咚~叮咚~”

“艾斯,你去開門。艾斯?”安妮聽著門鈴一直響,放下刀走向外面,並沒有發現艾斯的影子。拉開門迎來一張友好真摯的笑容,少女墨綠色的頭發紮著馬尾,眼睛瞇成一條線。

“你好,我是隔壁餐館的瑪琪諾,年紀比你大兩歲。還習慣嗎?看你這個臉色,路飛肯定吵到你們了。”

“沒事,我是安妮,一起吃早飯嗎?”隔壁餐館的獨女瑪琪諾,琪雅婆婆很喜歡她,搞好鄰裏關系有助於融入大家庭。

瑪琪諾眼中閃過驚訝,還是點點頭。她以‘嘗嘗她手藝’為理由拒絕自己幫忙的意向,嬌小的身影忙裏忙外,直到端著香氣四溢的盤子放在桌上,又上樓一陣和兩位年長的女性下樓。

“琪雅婆婆、卡梅拉阿姨早上好。”

“早上好,是瑪琪諾啊。”

“嗨~本來打算來幫忙家務的,安妮好能幹呢。”瑪琪諾放下杯子起身招呼,也順帶誇了安妮。

安妮聽著她們話家常、逗弄路飛,快速進食思考那個小鬼去了哪裏。猛然起身惹得幾人關註,她臉微紅帶著羞澀的笑容。“媽媽、我好像要遲到了,不好讓卡普老師等太久。”

“咦?要小心點,早點回來。”

“嗨~我走啦,媽媽、琪雅婆婆、瑪琪諾醬。”安妮一抹嘴帶著小包包出了門。花了半小時才跑到達旦一家的門口,看門狗波奇頹廢的眼睛睜開,隨即炸毛後退的叫了兩聲遠離她,地上幾個人頭昏腦漲的爬起來。

“一早吵什麽啊?波奇?”

“啊?是安妮啊。”

“小鬼有事?”

“艾斯沒回來嗎?”四處望了望,沒有發現那影子。他不會真離家出走了吧?幾時鬧變扭不好,非要跟我扯上關系出事?

“沒有。”

[臭小鬼。]安妮咬咬唇拔腿就跑。

“餵~安妮,早飯呢?”卡普關心的只有今天可不可以吃到徒弟的供奉。

“自己解決!”

“咦——”卡普臉拉得老長,直到喝了大碗魚湯才清醒過來。剛才安妮是在找艾斯吧?關系這麽好了?太好了!

[妮妮,追蹤主要是註意不自然的地方,人走過任何地方都會留下痕跡。腳印、劃痕、車碾、刀劍打鬥、火燒等等。灰塵厚度或者動物昆蟲是否聚集……]

“唔,艾斯——在那——”太陽當中,她急急在科爾博叢林中尋找,生怕見到衣服殘片和小孩骨頭,野獸的巢穴被她弄得雞飛狗跳。

[不在,不在、哪都不在,沒有回科爾博山嗎?去哪了?照他的倔強程度,就算被吃掉也會留下痕跡啊?]

待安妮出了客廳,並未睡好的艾斯起身,浴室傳來悉悉索索的水聲。不願意再停留一刻,出門尋找屬於自己的自由。繞著山林走著腹中饑餓起來,抓魚、生火弄得灰頭土臉,外頭焦黑的肉和夾生的臭味,咬了幾口丟掉重新下水,他忘記需要刨內臟了。離開那過去這麽久沒有人來找他,心裏澀澀的繼續向前進。

垃圾、漫山遍野的垃圾,腐臭和灰塵刺鼻的味道,大人們搶奪、打架甚至動刀只為了件可以換錢的物品。這裏是犯罪和疾病蔓延的地界廢物終點站,無家可歸人聚集在這裏,建房子靠垃圾生活。角落中一個孤孤單單的身影吸引了他,幼童摸樣的男孩,短短的金發灰溜溜的衣服,似乎在垃圾中尋找什麽,抱在懷裏往叢林走去。

沒有猶豫,艾斯跟上他想知道他想做什麽?他高高的樹杈努力把手裏的木板運上去。他是住在這裏嗎?沒有家、沒有父母嗎?艾斯感觸很大、想的太入神,以至於沒有看見他已經站在前面。

“喲~你也是這的孩子嗎?”男孩揚起燦爛的笑容,露出沒有長齊的牙齒。艾斯擡頭看著那純凈的笑微微彎唇。“嗯。”

“是嗎?你也一個人啊。我叫薩博,一起玩嗎?”

“我是艾斯。”不知怎麽的,艾斯拍上薩博伸出來的手,也許他需要的是個同齡的玩伴。兩人很快談天說地,夢想、未來、希望和現在。

從響午到夕陽,紅澄澄的太陽燃燒著海面,一團團火跳躍著。雲彩染上絢麗明艷的妝容,海鷗時不時掠過海面濺起浪花。崖岸上兩個男孩生著火堆烤魚,摸摸鼓鼓的肚子一臉滿足,薩博意氣風發指著大海的另一邊說道。

“我總有一天要出海,去看看這個寬闊的世界。”

“海?海賊嗎?”艾斯帶著丁點朦朧合上眼迎著海風。

“啊,大概呢。海賊可以去很多、很多的地方,冒險、尋寶、全部都可以做。”薩博張開雙臂應道,似乎他已經乘著風去到很遠很遠的地方,不再被這個國家所禁錮。

“找到了,是那個偷了我們東西的小鬼!”

“終於找到了。”

“小鬼們,有膽子啊。敢拿本大爺的東西。”

“你們是終點站的居民,我什麽時候拿你們東西了。”薩博起身警戒,拿起地上木棍退到崖邊。

“你在說什麽?你今天拿了屬於本大爺的供奉不要以為沒人看見。”

“供奉?”是那個盒子?“這裏的規矩不是誰找到誰的麽?”

“所以本大爺在找你‘拿’回來啊!嘻哈哈……”

“是嗎?有力量就可以嗎?”艾斯看著三人的表情像忽然找到生存方式,木著臉撿起木棍站在薩博身邊。薩博呆呆的回頭看著艾斯的側臉,他要和自己共進退?“艾斯?”

“想反抗?讓你們知道大人的厲害!動手!”

木棍斷裂,艾斯和薩博合力奪下一條鐵棍,拳打腳踢憑著靈敏度讓三人負傷。但他們都才四歲,不管力量和體力都遠遠不如大人,漸漸被逼退到崖邊。

“就算道歉也不會原諒你們的,小鬼們。”

“讓你們知道向大人挑戰是多麽愚蠢的事。”

“把寶貝交出來。”正在他們得意洋洋時,身後傳來嫩嫩的童音,這個聲音帶著調戲、趣味和顫人的陰冷。“嘿嘿~是啊,向大人挑戰的小鬼好比用木棍和手槍對抗的白癡。你們覺得呢?”

他們轉頭入眼一張稚嫩的臉,全身狼狽的女孩散發出壓力,黝黑槍口對準他們微微勾起唇角。砰得一槍響擊中同伴肩膀開出血花。安妮沒吝嗇去看一眼捂著傷口哇哇大叫的人,槍口瞄準下一個繼續恐嚇。“別那麽看著我,我只是想告訴你們這是真貨,沒有耍你們。畢竟……你們是大人啊~我可不敢隨便和大人對著幹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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