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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處,擺放著一張綠色的玉床,玉床之上,一個透明的人形生物坐了起來。

“怎麽了?”空間中,傳遞著靈魂的波動。

“繁衍,出現了能支持繁衍的生物。”

“哦?顯示出來。”

空氣一陣波動,房間正中淩空出現了一塊水波狀的鏡面,鏡面之中,是糾纏在一起的兩具軀體,此時,女人被男人擋住了大部j□j體,但是嫵媚灩紅的臉蛋卻清晰地顯現了出來。

“等級。”靈魂震蕩著。

“四級。”

“這麽差?”

“已過一關,得到初等修煉法訣。”

“初等?還是差了一些,既是四級,就給他們同等的法訣吧……我睡了多久?”

“嘀,嘀……一億三千六百五十五年……嘀,載體即將崩潰。”

“嗯?怎麽回事?”

“嘀,嘀……載體外部與內部力量共同作用……”

“可惜了。”說著可惜,靈魂的反應卻平淡無比,再次看了鏡面一眼,靈魂似乎有些不滿:“載體崩潰前,這兩個四級體能進階十級嗎?”

“嘀,嘀,時間不足。”

☆、148媧族

一場癡纏,不知用了多長時間,直等到某只餓狼終於停止了進食,溫妮才半昏沈地躺在毛皮上,昏昏欲睡地軟癱著身子,無力地任由男人替自己穿衣,其間某人自然趁機又不知揩了多少油,占了多少便宜,只是,已是全身疲軟的某人卻是完全顧及不到,因為,她早已連動彈的力氣也沒有了。

此前兩人纏綿,多在空間的池水之中,池水功能神奇,解乏作用更是一絕,唐錦竟是從不曾見溫妮如現在這般無力嬌軟模樣,因此,在一片黑暗之中,某個男人咧著嘴,卻是得意之極。

著裝完畢,唐錦也不急著回大殿,而是直接抱著溫妮躺在了變異獸皮毛之中,睡在了走道之上,相較於大殿,這裏自然更加安靜私密。唐錦精力過人,更有溫妮提供的空間水補充精神,先前又已睡了好幾個小時,此時,雖與溫妮一番纏綿,不但絲毫不覺疲累,更有精神抖擻之感,卻是全無一絲睡意,又是在早已確定安全的通道安全之中,他卻是借機思索起此前的一切經歷來。

唐錦是警覺的,只是,在此秘境之中,卻顯然任不免被動,因些,當兩人在神不知鬼不覺之間已被搬離原處,到了另一處空間的事實,他卻是有所察覺的,只是,那搬動他人的力量太於迅速,等他反應過來時,他與溫妮已身處在另一個房間之間。唐錦一手抱著溫妮,一手抽出了唐刀,警惕地打量著驟變的環境。

大約一百多平米的房間之中,有著一張玉質的小幾,小幾上擺放著一卷不知是何材料制作的帛狀物,整齊地折了幾折疊放著,帛的旁邊,是兩塊綠色的玉石,那玉石光澤瑩潤,內部似有液體在流動,其色之美,不可名狀,最讓人無法抵受住的是玉石散發的那種讓人恨不能一口吞下去的誘人香氣,這種香氣,讓全神戒備的唐錦必須分出大部分心力,才能壓抑住身體裏那種仿佛來自本能的強烈渴望——他想把那玉石直接吃下去。

驟變的環境,怪異的渴望,這處秘境,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唐錦拼命用意志力壓制著自己的本能,他一手環緊溫妮,另一只緊握唐刀的手青筋直冒,甚至因用力過度,手與刀柄發出了嘰咕嘰咕的聲音,唐錦不想失控,因此,一直站在原處,不曾接近玉幾,只是,越看幾上的綠色玉石,那種饑餓的感覺越勝,他只能一邊吞咽著口水一邊強迫自己移開目光。

不能吃,不能吃,未知的東西,卻帶著這麽大的吸引力,很可能不是什麽好東西,不能吃……可是,好想吃……

唐錦正在天人交戰之時,一聲輕笑,在房中響起。

唐錦瞬時蹦緊了身體,沈聲喝問:“誰!”

四周一片沈寂,沒有任何回應。

唐錦警惕地掃視著房間的各個角落,可是除了那唯一的玉幾與幾上的兩件物品,這房裏,什麽也沒有。

過了一刻鐘,唐錦沖著空氣又試探著詢問了一聲:“你是誰?”

“我是誰?”悠長的嘆息裏,似有著無盡的悵惘與寂寥,又似乎因為包含了太多覆雜的情緒,反顯出一種萬事萬物都不縈懷的平靜淡然:“無盡的歲月過去了,同伴一個接一個地消散,最後,只剩下了我,沒有人喚取的名字,也就沒有了它最初的意義,太久的時間,我竟然忘了自己是誰……天一,我是誰?”

“嘀,嘀,你是無盡天,東勝神州,仙鶴嶺姬家的長子,你姓姬,名瀚,字浩南,現年一億九千九百五十五歲。”

“姬瀚,姬浩南?!是了,是這個名字。那麽,我的同胞,你的名字呢?”

唐錦眼中快速閃過一道精光:“我叫唐錦,不過,為什麽說我是你的同胞?”

空氣一陣震蕩,似喜似嘆的輕笑聲再次響起,等那個聲音笑夠了,唐錦聽到了一個讓他震驚的信息。

“這個星球上所有的媧族,都是我的同胞。”

“媧族?”

“是的,媧族,站在宇宙所有智慧生物最巔峰的媧族,我們因為強大,得到了所有智慧生命的尊崇,我們源於宇宙之初,長盛不衰,我們是天地的寵兒,造物最巔峰的傑作……唐錦,驕傲吧,因為你,是媧族!”

唐錦按捺住亂了幾個節拍的心跳,挑了挑眉:“你是為什麽在這裏?為什麽這麽肯定我是媧族?”

“你神魂的氣息,讓我可以確定,那是同類的氣息。”聲音頓了頓:“來到這個星球,是一次意外,我們的飛行器受損,只能借助這顆星核的力量修覆,只是,這顆星球的星核能量太低,因此,飛行器內的大部分人員只能進入沈眠節省能量,等待飛行器恢覆後再次起航,在這個過程中,星球中一種未知的物質侵蝕了我們的身體,同胞們一個接一個地相繼逝去,化為本源……”

那個未知的存在沈默了片刻,與此同時,感覺到懷中溫妮的氣息有了變化,唐錦低下頭,正對上溫妮睜開的眼,那雙黑白分明的眼中此時沒有絲毫剛睡醒的睡意,唯有沈靜的思索。

“……最後,只剩接觸外界時間最短的我。”聲音輕輕嘆息。

“如果我們是你的同胞,為什麽我們能在外界生存,而你們卻不行?”溫妮沖著空氣眨了眨眼,眼中,有著對未知的好奇。

“感染了那種不知名的物質後,我們將自己身體的密碼送入本土生命的體內,經過漫長歲月的進化,才有了你們的出現。”

“本土生命?你們身體的密碼?那麽,我們是屬於雜交生物嗎?”

溫妮好奇的詢問讓唐錦的嘴角狠狠抽了抽——雜交生物,多麽讓人蛋疼的猜測。

“不,不,孩子,當然不是。”那個存在連聲否認:“如果一定要一種形容,你們是我們的後裔,血脈的延續,只是,你們寄生在本土生命的體內,直到神魂對這顆星球裏那種未知物質產生抗體,才覺醒,出生,然後生長,進化……”

“我們現在的和你是一樣的嗎?”

“是一樣的,只是,比起我來,你們多了一種抗體,就像你們曾經經歷過的天花,熬過天花威脅的,從此不會再因這種病毒喪失生命。”

經過短暫的休息,溫妮已經恢覆了部分體力,她推了推唐錦,想要離開他的禁錮,可惜,這個男人顯然並不想配合,仍然用手牢牢地圈著她的腰。看著唐錦帶著濃濃警告的眼神,溫妮知道,這個男人明顯對於那個未知的存在仍然抱持著極大的警戒,他不放心自己離開他的守護範圍;沒有辦法,溫妮只能靠在男人的懷裏,問那個自稱是同胞的存在:“能讓我們見見你嗎?”

那個存在並沒有立刻回答,唐錦與溫妮站在原地,耐心地等待著。

過了一小會兒,空氣一陣震蕩,然後,一個閃著微光的透明人形生物陡然出現在了房間之中,他五官俊美,身材高大,即使是透明的,卻仍然讓人感到有著無窮的魅力。

看著透明的人形生物,溫妮驚訝地瞪大眼:“明明我們並不一樣。”

唐錦的身體驟然繃緊,那個人形生物卻輕笑出了聲:“真是個直白得可愛的孩子。”透明的人看了警惕的唐錦一眼,走到小幾邊,拿起幾上的那兩塊綠色玉石:“這是我媧族的特產,名為髓精,宇宙間,唯有我媧族能直接用這種髓精進補……”看了一眼兩個狂咽口水的後輩,透明的姬瀚輕笑著把兩塊髓精遞給兩人:“嘗嘗看,很美味的。”

相對於唐錦的自控,溫妮更容易被本能所控制,她完全沒有任何猶豫地接過髓精,送入了口中,唐錦大驚之下,伸手便要阻止,但是他卻發現自己居然動不了了,完全無法支配自己的身體……

他驚駭地轉動眼球,看著透明的姬瀚,眼中,崩射出狠辣的殺意——如果妮妮有個好歹,他發誓,他一定會千方百計弄死姬瀚這個罪魁禍首。

看著溫妮食用完髓精,姬瀚沖著唐錦瞪了一眼:“臭小子,我還能害了你們不成?”

終於得回身體控制權的唐錦壓根沒搭理這個突然出現的未知生物,他緊張地捏巴著溫妮的身體,一疊聲地問:“怎麽樣,那東西吃了有沒有不舒服?能不能吐出來……”

身體到處亂摸的手讓溫妮沖著空氣翻了一個白眼:“我沒事,這個東西很好吃,很香,吃完了,覺得很舒服。”溫妮轉過頭看著透明的姬瀚,有些好奇地問:“我覺得腦子比以前更加清明了,為什麽?”

姬瀚愉悅地笑了起來:“好孩子,這本就是大補之物,它滋養我們的神魂,粹煉我們的身體,每一個媧族,一生中,都想著盡量多地吃下更多的髓精,可惜,髓精的開采並不容易,因此,很多人終其一生也不曾嘗過它的葉道。”看了一眼唐錦,姬瀚聲音裏帶著一絲讚賞:“這小子的毅力不錯,低階媧族很少人能控制住髓精的誘惑,他居然到現在也沒伸手。”

溫妮看著姬瀚手上另一塊髓精,直接伸手取了過來,遞到了唐錦嘴邊:“快吃,很好吃。”

看著溫妮直沖他眨眼,唐錦眉尖跳了跳,張開了嘴。

明明是一塊堅硬的固體,入口,卻化為一滋水,直接順喉而下,一種莫名的馨香在口中彌漫開來,直沖腦際,本以為已十分清明的神智經這香氣一沖,居然變得更加靈動與活躍起來,腦子前所未有地清醒,似乎再無一絲滯澀。

溫妮擡頭看著唐錦,有些期盼地問他:“怎麽樣,好吃吧。”

唐錦又咽了一口口水:“就是太少了。”

溫妮回頭看著站在一邊看好戲狀的姬瀚:“前輩,還有嗎?”

嗤笑一聲後,姬瀚沖著空氣說了一聲:“天一,再送兩塊來。”又回頭眼含嘲弄地看了唐錦一眼,可惜,人唐錦壓極兒沒看他,唐錦此時正看著溫妮呢。

在某些時候,溫妮顯然比唐錦更能適應環境,比如,對於眼前這個透明狀閃著微光的姬瀚,她接受起來,顯然比唐錦快得多,不過,這也從另一個側面上看出來,這孩子對於未知的東西,大多抱持的是好奇心,而不是像唐錦一樣的警惕心,因此,當唐錦看著她試探著伸手戳姬瀚的手時,幾乎被停滯在喉嚨口的空氣給咽住。

顯然,某人此時完全進入了癡呆之境,因為她在戳了人家一下手,還問人家:“痛嗎?”

沒錯,這孩子有時多愁善感,但有時,她真的不知天高地厚,或者,這就是無知者無畏的另一種情況,不過,誰也不能否認,正是有許多她這種不怕死的人,對未知的好奇,才促成了科技的進步,因為對未知的好奇,才會產生探索的欲望,有了探索,才會了解。她的思想,是開放的,有著這種思維方式的人,能夠不斷地有所發現、有所發明、有所創造、有所前進。

顯然,相較於一直不曾放松警惕的唐錦,透明的姬瀚更喜歡天真不設妨的溫妮,因為,他伸出透明的手,碰了碰溫妮的頭:“不痛。這是我的神魂,我的身體,早已化塵。”

“啊?!”溫妮有些同情地看著比唐錦還高了一些的姬瀚:“那怎麽辦呢?”

姬瀚不在意地道:“只要把飛行器交到你們手裏,等到你們學會掌控它,我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到時,就算消散了,也沒關系。”

“啊——”

溫妮覺得心裏很難過,她是一個受人點滴湧泉相報的人,得到了姬瀚的饋贈,就想要回報更多,可是,此時卻聽到這樣的消息……

看著溫妮眼睛裏泛起的濕潤,姬瀚有些訝異:“你在替我難過嗎?”

溫妮吸了吸鼻子,點了點頭。

“呵呵。”姬瀚愉悅地笑出了聲,“我活了很長時間了,不用替我難過。”

真好,終於又有了同胞,有了會陪著他,關心他,與他同悲同喜的同胞。

“你們要快快進化,趕在載體崩潰之前進入十階,這樣,你們才有能力控制飛行器,才能在星球崩潰前帶走更多的同胞……”就在此時,房間的墻壁裏突然露出一個窗口,窗口裏,兩塊與方才同等大小的髓精就擺放在裏面,姬瀚回身拿起髓精遞給溫妮,又從小幾上把那疊帛狀物也交給溫妮:“我不能離開休眠室太久,你們拿著東西回去吧,記著,要趕緊進階。”

看著似乎轉身要走的姬瀚,溫妮急聲問道:“你說星球崩潰,是咱們呆的這顆星球嗎?”

“是——”

透明的姬瀚就那樣消失在眼前,唯有裊裊餘音在房間裏回蕩,溫妮捧著髓精與長帛,有些惶然地看著唐錦:“地球要崩潰了嗎?”

唐錦控制住自己狂亂的心跳,安撫地將溫妮攬入懷中:“不怕,我在。”

奇跡般地,溫妮的心一下安靜了下來,靠在唐錦胸前,呼吸著他的氣息,安全與寧靜充溢著她的世界,是的,不怕,這個男人會一直這樣護著好,哪怕,天崩地裂,星球湮滅……

回到大殿,已經有人起床了,看著從門外相偕而回的兩人,人們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孟戰走了過去,指著大殿墻壁上憑空出現的分別通向上方與下層的階梯,“昨夜突然出現的,已派人探查過,向上的階梯通向山體之外,向下的階梯進入的是……”

“嗷嗚——”

“嚶——”

熟悉的虎嘯與唳啼,一白一紅兩道身影驟然撲了過來。

“小貓,小紅!”

溫妮驚喜地抱著小貓的大腦袋一陣狂揉,“你們也進來了?”

“嗷嗚,嗚——”

巨大的白虎用著比人還大的腦袋在一個嬌小的女子懷裏蹭了又蹭,那瞇著眼露出的享受神情,一看就知道是在撒嬌,只是,強烈的視覺沖擊卻讓人在感到溫馨的同時,驟升起暴笑的沖動。

小紅在溫妮伸出的手上蹭了一下後,就靠在了唐錦身邊,少有地也用身體蹭了唐錦一下,顯然,對於久別重逢,即使高傲如小紅,也是很激動的。

☆、149指控

“溫中校,你的晶寵這是怎麽啦?”

“哈哈,長大了。”溫妮訕笑著伸手再次摸了摸小貓失去翅膀的光滑背脊,那是它與小紅在第三層艱難歷煉的結果——雲從龍,風從虎,從第三層歸來的小貓已經具有了飛行的能力,只是,卻非是憑借那一直空有其形的翅膀,而是踏風而行。不過,為了不引起圍觀,下山進入營地後,溫妮就一直一直壓制著小貓,讓它腳踏實地,步行著向前走。

再次伸手摸了摸小貓先前長翅膀的背脊處,那裏沒有任何的異常,似乎曾經連接翅膀的那兩塊骨頭從不曾存在過一般。

轉頭看向空中繞圈飛行就是不下來的小紅,溫妮情不自禁地露出一個喜悅的笑容,小貓掌控的是風,小紅駕馭的則是火,那是真正的火,不是火屬性的能量,之前,她親眼看到小紅噴出的白色火焰將一只變異獸燒得屍骨無存,很明顯,那火的溫度非常高。

“長大?”打招呼的軍官站在一邊,為這一群行色匆匆歸來的戰友讓路,一邊忍不住打量身體再次變大了許多的大白虎,輕聲嘀咕:“……長大了,所以,把翅膀蛻掉了?虎寵是這樣進化的嗎……”

聽著身後傳來的喃喃低語,同行的孟戰瞄了溫妮幾眼後,嘿嘿笑了幾聲,也不再去招惹她,先前就因為他取笑了那只傻虎,這小弟妹可讓他受了好一會兒罪,好在她還念著自己與小錦的交情,沒讓他當眾出醜,雖然,受罪那會兒他痛苦得寧願出醜,也不願意被成千上萬只螞蟻在骨頭裏啃咬。

繼續快步向營地正中秦勇的指揮部大樓前進,視線所及,全是綿延無盡的寬大營房,據溫妮目測,這座在短短一個多月時間裏出現的城市至少有半個南城那麽大,當然,相較於京城戌衛之一、幾乎沒什麽空地的南城,這處營塞外圍有一圈被砍伐出來的幾十公裏的空白隔離帶,顯然那是用來預警各種變異獸攻擊的,海島之中特別兇殘的變異獸早已被找出來剿殺怠盡,小型的變異獸卻不少,因此,城市外圍的隔離帶就顯得十分必要了,不過,在溫妮看來,那片隔離帶別的什麽作用還沒看出來,至少最起碼的視覺效果卻是無比震撼人心的。

木石結構的各個營房之間,往來穿梭著無數忙碌的軍隊文職官員及傳令兵,洗漱完畢的一行人被警衛兵領進了秦勇目前身處的建築物之中,這座建築是綿延了近五十平方公裏的營地的中心,無數的命令從這裏發送出去,無數的難題在這裏得到解決的辦法後,再傳遞到下一級,被戰士們忠實的執行。

能容下幾百人的會議室內,坐得滿滿當當,崔元與他所帶的幾十個黑衣人,也坐了進來,當然,與軍隊眾人熱烈的相見歡一比,他們那一群人就顯得十分安靜了,崔元的人如今雖也受到三十二軍的節制,秦勇對於他們卻並無完全的處置權——除非他們在這裏鬧出了人命。

重重的幾聲咳嗽後,會議室內驟然安靜了下來,得到門口衛兵的暗示,會議室中聊得熱火朝天的留守人員與完成任務歸來的部分偵察隊員再沒人出聲。

幾聲清脆的皮靴跟兒磕在石板地上的聲音之後,會議室的門被推開,眾人齊齊轉頭看去,三十二軍的最高負責人秦勇雙手背在身後,腰背筆挺地站在門口,此時,他的臉上再沒有一絲玩世不恭的痞笑,有的,只有領導人獨有的威嚴,秦勇淩利的目光迅速地把室內眾人掃過一遍後,看向主席臺上已站起身肅然而立的八、九人,在向著這幾位頷首示意後,他邁步走上主席臺,坐到了正中的位置。

簡短的發言後,秦勇把時間完全交給了唐錦、孟戰、崔元及幾位偵察隊的成員,聽他們做著此次行程的報告。

本來應該很嚴肅的報告會,卻因為偵察隊此次行程的幾次奇詭際遇,倒仿佛變成了故事會一般,只是,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沒人敢在一軍最高的軍事會議上信口雌黃,也正是為此,對於秘境之中的幾次致命危機,沒去的留守人員,聽得卻是個個心驚。

“……當我睜開眼後,隊長唐錦及其餘的人都已醒了過來……”崔元的報告已經接近尾聲,他卻停下自己的報告,轉頭看著身側的唐錦,突然發難:“……我想問問唐隊長,為什麽要殺害我身邊的幾位親隨?”

“嘩——”

臺下正認真聽著報告的官兵們一陣騷動。

唐錦瞇了瞇眼,對上崔元閃爍的目光,“崔二少,你雖不屬於軍隊編制,但是,誣陷上級軍官,同樣罪加一等——無論你背後站的是誰。”

崔元的目光在片刻的游移後,看向唐錦身邊的溫妮,同時,他的唇角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眾所周知,溫中校有一身神鬼莫測的用藥本領,有她相助,在眾目睽睽之下不留絲亳痕跡的殺人,完全不費吹灰之力;我個人認為,當時,除了我身邊遇害的人之外,其餘兩百多名麻衣人,也應是被溫中校毒死的,我要求軍中執法及監管部門對唐錦大校與溫妮中校進行拘捕。”

溫妮氣壞了,“崔元,你不鬧點事,會死啊?”

“噗……”

起起伏伏的噴笑聲在會議室中刮過,坐在主席臺的崔元在臉色微變之後,卻並沒有像往常那樣惱羞成怒,反正從相遇的第一次開始,溫妮從來就沒給過他好臉色,如今自己以她身具的技藝為借口攻擊唐錦,自然不可能不惹得這個一心跟著唐錦的女人反擊,不過,他攻訐唐錦,本來就是想為自己的派系撈取利益,並不是真的認為能把唐錦怎麽著,因此,在短暫的氣怒過後,崔元很快平靜了下來。

“這不是鬧事,我只是要求得到一個公道。”

“公道?”溫妮氣壞了:“你憑什麽說是我下毒了?證據呢,那些人是中毒而亡嗎,你帶的人不是都檢察過的嗎?難道他們都是廢物,看不出中毒導至的死亡與其它死亡方式的區別?”

“憑溫中校的本事,一般的人可能確實並不容易檢查出那些死去的人中的具體是什麽毒……但是,我絕不相信那些人是被幻境所殺。而在那個時間,那個地方,有能力、有立場殺死那些人的,只有你——要不然為什麽幻境中死去的戰士,卻活了下來,卻只有我帶的人和攻擊偵察隊員的麻衣人死了?這不合常理!”崔元說到這裏,還攤了攤手強調自己的話意。

“……常理?幻境是能用常理來解釋的嗎?你倒是和我解釋一下幻境依存的條件啊?那可是你親身經歷過的!你能說清楚嗎?你說不清楚!你說幻境殺人不合理,我認為你指證的借口就是最大的不合理,我有能力弄死那些人,所以,那些人就是我害的……”

溫妮氣極之下口不擇言:“那麽,因為你隨身攜帶、具有同時殘害異性及同性的器官,我是不是可以要求軍中執法部門收剿它們?”

會議室一片詭異的寂靜。

崔元的臉在一陣爆紅之後開始變青發綠。

也許是溫妮的言辭太生猛,也許是崔元臉上的顏色變幻太離奇,臺下的幾百名官兵在短暫的靜寂之後,暴發出一片驚天動地的笑聲。

“噗——”

“哈哈!”

“它們!唉喲,樂死我了……”

“沒想到,羞澀溫馴的溫中校被惹急了,也會說出這麽勁爆……噗……哈哈……”

“殘害異性也就算了,同時殘害同性……”

“噗,前面殘害異性……”

“後面殘害同性……”

“哈哈……”

“黃瓜、菊花……”

“崔二少的作案工具要是被收剿……”

“噗——”

…… ……

主席臺上一聲重重的咳漱,會議室裏再次安靜了下來,看了一眼主席臺下因為憋笑扭曲得不成樣子的幾百張臉,秦勇強忍著胸臆間同樣翻騰的笑意,努力板正臉,“溫中校,說話請註意場合……”

看著溫妮翻了一個白眼就要說話,唯恐自己也被頂得下不來臺的秦勇趕緊轉過頭,看向崔元:“……崔元,軍隊之中行事註重事實,這裏,沒有仗勢欺人,一切,憑實力說話;軍中紀律嚴明,低位者必須對高位者保持敬意,但是,這並不意味著高位者可以橫行無忌,因為,你往日欺壓的戰友很可能會在以後的某次大戰中成為你活命的希望,我們四處征戰,我們對戰友以背相托,交以性命,戰友袍澤是我們的生死兄弟……

崔二公子,軍中,背叛戰友是很嚴重的指控,僅次於叛國罪;無故殺害戰友,更是死罪。因此,請你說話前,一定要先拿出證據,不要再像今天這樣,僅憑臆測就提出請求,這一點,相信萬律副師長也會同意,哪怕他改換派系,他的槍口,也決不能指向戰友……萬副師長,你說,對不對?”

進入秘境之前就表明立場,倒戈投向崔系的二師副師長萬律因為秦勇最後的幾句話,臉上的傷疤一陣抽動,他沒想到,秦勇會在會議之上,公開暗示出自己的立場選擇,

看了神色難看的崔元一眼,萬律無聲地嘆了一口氣,秦勇在說到背叛之後專門提到自己,這個年輕的軍長,只用了幾句話,就讓他在軍中的影響力至少下降了三成,可是,他當初選擇了崔家,如今已沒有退路,長長吐出一口氣,萬律艱難地點了點頭:“殺人,是重罪。”

無論背地裏有多少骯臟的勾當,可是明面上,背叛、殺害戰友,確實是軍中除叛國之外最重的罪行。

“崔元,因為你的誣陷……”唐錦眼中寒光迸射:“……回京後我會向最高軍事法院提交訴狀。”

最高軍事法院?!

崔元的臉色白了白,又很快恢覆了鎮定,他為崔系少主,回京後即使會受到處罰,但以他家如今的地位,在讓出一些利益後,想來也能很順利地解決,目前最重要的是在此處的崔系人馬,一定要去二層的幻境走一遭,畢竟,比起還不曾到來的麻煩相比,還是切實得到的利益更加重要。

感受了一下他已完全恢覆功能的“作案兇器”,崔元臉上的神情再次變幻不定起來,他做夢也沒想到,全國最頂尖的醫藥師都判定無法治愈的創傷,真的在秘境中治好了,這也不枉他了這一遭辛苦,也因為切實得到的好處,他一定要讓三十二軍中或明或暗的那些自家派系的人員進入秘境的第二層——那個幻境,是一個無比神奇的所在……

會議即將結束,秦勇坐在主席臺上,用著自己一貫簡潔的用詞,做著最後的總結,“……參會的人員,剛歸隊的,會議之後每人寫一份此行的總結報告交上來;即將出行的,回去給我整理好行裝,今天聽取了第一偵察隊的全程報告,有了前人的經驗,你們此後的行程必須給我把人員損傷率減至最低。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臺下的人齊聲回應。

“散會。”

主席臺上的人依次步下主席臺,出了會議室。臺上的人走了,臺下的人三五成群圍成了許多個圈子,熱烈地交談著,偵察隊回歸的人更是受到了最熱情的對待,被即將步上自己同樣行程的戰友捧著、奉承著,即使都是心志堅毅之輩,此時也都忍不住在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團長,再給我們說說你們在幻境之中的事吧,還有啊,出了幻境,真的是溫中校揮手間便把二百多人殺了嗎?”

“……扯蛋,崔元的話能信嗎?”

“難道真是被幻境殺了的?”

“嘿嘿,我跟你說……第一層有不知名生物存在,那個慘呀……第二層幻境轉眼奪人性命……”

“第三層呢?”

“第三層,嘿嘿……”

…… ……

“第三層?”

坐在秦勇的辦公室,唐錦手上把玩著溫妮的小手,沖著自家的頂頭上司搖了搖頭:“葉林、戚丹陽已領了人去探查,我沒下去,而是直接帶了一半人先回來報告情況。”

“小錦啊,對著我就不要藏著掖著的了,即使咱們共事的時間不長,不過,你那無利不起早的性子,我可一清二楚。你說你不知道第三層的情況?你如果真不知道,肯定不會回來,準還在裏面探查,以期能撿到些什麽便宜呢吧。”秦勇嘿嘿笑了兩聲,從辦公桌後走了出來,坐在唐錦對面的沙發上:“你說,是也不是?”

看著秦勇明了的神情,唐錦唇角翹了翹,眼中閃過一抹笑意:“你要知道第三層的事,也容易,這第二批次上山進秘境的人,我要兩百個名額。”

“兩百?不行,不行,頂多五十。”

“一百五。”

“八十。”

“一百,不能再少。”

“行,一百就一百。”秦勇搖了搖頭:“現在跟我說說第三層有什麽危險?”

☆、150攪動

“秘境第一層,淘汰體質差,無法支持進化的人。因為入口的不同,進入的人在秘境中的落點位置並不一樣,遭遇的考驗也就不一樣,不過,一帆風順的不一定比艱難到達的更好運,因為秘境裏似乎有一個十分淳樸的規則:付出多少,得到多少。所以,如果能在艱難的困境中熬過去,會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處。

第二層,淘汰不利於種族傳承的人……”想著從小貓與小紅那裏得到的簡單信息,唐錦瞇了瞇眼:“……第三層,我們回來這批人並沒有進入,不過,兩只晶寵卻在裏面經受了一番痛苦的蛻變,根據那兩只提供的簡單的情報,我得出了一個大致的預測結果:只要是進入第三層的,不論是人,還是變異獸,或者其它任何一種活物,都會經受一番剝皮剔骨之苦,熬過去了,身體內的劣等基因會被剔除,進入者的肉/體會得到優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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