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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而起,綿綿,向著四師漫漫湧動蓋來。

美麗的東西,總會降低我們的警戒感,顯然,這一點愛美之心,讓偵察連這些最機警的戰士也付出了慘痛代價。

“他們身體倒伏的方位……”

“什麽?”

“他們的頭是向著咱們這邊的。”

“……所以,他們其實是在撤退的過程中倒下的。”

短短幾句話,讓軍官們的腳步開始變得有些零亂。

唐錦站住腳,看著那塊兒輕盈起伏、薄軟鮮艷的虹毯,決定專業的問題先詢問一下專業人員:“妮妮,有什麽建議?”

“蝴蝶翅膀上的鱗片有毒,色彩越是鮮艷,越是美麗,毒性越強。”溫妮看著那翩翩而來的虹毯,那壯觀而又無比美麗的場景,即使明知那是奪命的毒毯,仍然讓人忍不住神為之奪。

“天敵……”看了看那鋪天蓋地而來的彩色巨毯,溫妮搖了搖頭:“能在這一個片區繁殖出這樣龐大的數量,這附近肯定無法找到它們的天敵,而且,就算找到了,一時之間也無數把它們盡數消滅。”

步隊仍在快速後撤,只是,隨著那毯子與人類距離越來越小,顯見這只是臨死前的掙紮,隊首的戰士終於抵擋不住心理壓力,霍然出手,一道能量在空中劃過,幾塊彩斑翩然飄落,看著攻擊有效,更多的戰士站定了腳步,向著空中的毯子揮舞起雙手,於是,彩斑如同美麗的虹雨,紛紛墜落。

看起來明明是戰果輝煌,唐錦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因為,那紛飛的殘蝶,隨風墜落,好些,落在了戰士們的身上。

只是後退,已是不行,唐錦當機立斷,斷然下令:“一團,戴上防毒面具,舉盾,盡力擋住蝶屍,群體攻擊!”

隊伍最前端的一團戰士得到了明確的指令後,利落地為自己戴上了便攜的防毒面具,而後集結陣形,開始有組織地截殺湧來的虹蝶,隨著第一波攻擊,一塊虹布被從那塊巨大而美麗的毯子上撒裂,化作蝶雨紛紛落地,一團長貝明商站在陣形之中,將一團分為三組,分別不停進行剿殺。

“二團,準備隨時替下一團,三團,伐木點火,給我把這些毒蝶全部燒了。”

戰士們快速各就各位,做著自己的工作,看了一眼自覺退出陣形的軍醫,唐錦一揮手:“救治與解毒的工作就交給你們了。”

無論多麽柔弱的東西,當數量超過一定界限後,都會給其它物種甚至世界帶來巨大的危險,曾經的人類如此,今日的毒蝶,也是如此。

曾經,人類的人口超過了地球的負荷,自然資源被大肆采伐過度,於是地球惱了,就有了近百年的大災變,直到人類的數量被削減到了一定的數量,生態系統達到和諧的平衡,自然界才再一次繁榮起來,如今,人類眼看又將迎來下一次篷勃發展……直到將來某一天,數量再一次超過警戒線而被大自然報覆。

此時,在這個海島之上,毒蝶的存在,再一次精確地詮釋了量變引發質變的哲學命題,本來只是一陣風就會刮走的蝴蝶,因為達到了龐大的、驚人的數量,於是,它們不僅掃蕩了一片山區,在此處稱王,更將阻攔、殺死這個星球上最強悍的一批人類。

美麗的蝶屍在一團戰士所立之處鋪成了一片,如同另一張靜止後色彩變幻更加難以捉摸的彩毯,而戰士們,就站在這彩毯之上,不停地、不停地為織就這張彩毯而努力,紛飛跌落飄飄灑灑的絢美蝶雨,比最奇幻的夢境都更加迷亂人心,比世間最美的花雨更讓人留戀,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團的戰士開始慢慢有人倒下,早已著裝整齊的醫護兵們,動作快捷地開始從陣地中往外搬動倒地的戰士,把他們安置到一處較為平整的空地之上,進行救治。

小紅早已飛至高空,只是,對於這種於它而言身體微小又無比脆弱的生物,它在其中能發揮出的殺傷力卻是比一個最弱的戰士也不如,小貓的利爪已扣入地面,呲牙悶吼聲中,溫妮只能盡力安撫它焦躁不安的情緒。

“要是,有火焰槍,就好了。”

還記得在五行城外的地下洞穴之中,幾道火焰掃過,五行能力者們齊心合力,制造了一朵巨大的紅蓮……

溫妮轉過頭,看著唐錦,眼睛眨了眨,似乎,好像,那時她收了一把火焰槍在空間裏……將手伸入隨身的背包,溫妮掏出一把槍遞給唐錦,唐錦看了看前方那雖然小了一塊,卻仍然巨大,足有幾十平方公裏的虹毯,又看了看溫妮手中的火焰槍,嘴角抽了抽:“杯水車薪!”

溫妮不樂意地哼了一聲,把槍又收了起來,轉身去救人去了,反正,她也就在這方面最擅長。

看了一眼以無可比擬之姿鋪蓋而來的虹毯,唐錦搖了搖頭,寫了一張便條,打了個唿哨,將空中的小紅叫了下來,讓它送到秦勇處。

托著下巴,看著數量巨大的毒蝶,唐錦不得不承認,哪怕四師的戰士是三十二軍中最優秀的,數量上的巨大差距,卻決定了這一場無聲的廝殺,不是一個師能夠完成的。

對於送信的工作,小紅早已駕輕就熟,一聲嚶啼,雙翅一振,向著來路如電一般迅疾而去。

空中的直線距離,比起翻山越嶺跋山涉水而言,是真的很快,再加上小紅的速度本就極其快捷,而一師與四師相距的路程也不過一日,如此,也就更快了!

高高的天空之下,位處護衛軍之中的秦勇,在聽到一聲熟悉的鳥唳之聲後,便站在原地等候那道熟悉的紅影,果然,幾分鐘之後,那只驕傲的紅色巨鳥淩空停在他的身前,向著他伸出了巨大的利爪。

熟悉而快速地取下小紅腳上的便條,秦勇展開一讀,而後眉頭一抖:“一師,全速前進,增援四師。”

一師增援到達時,四師的人已經倒下了一大半,如今站立的,只剩下了一千多人,在一片燃燒的火把圍成的防護陣之中,每個人身上都如同披了一件七彩的外衣,秦勇暗暗吸了一口氣,不用說,那就是變異毒蝶翅膀上的毒粉了。

此時,戰場之上,唯有唐錦與夏侯章燁等了了幾人不曾戴防毒面具,看到增援的一師到達,唐錦輕籲了一口氣,“四師全體註意,東南方位二十米,離地十米,木系,火系,全力攻擊。”

在發出命令的同一時刻,唐錦拿出溫妮塞到他手中的火焰槍,向著前方,斜斜上舉,隨著四師剩餘人員的全力一擊,同時輕輕扣動了扳機。

一朵七彩焰火,如同元霄節的煙花,在空中乍然綻放,而後倏然而滅!

隨著四師最後這一波最強力的攻擊之後,大部分人都軟倒在地,動彈不得。

而一師也早在一師長楊昆的指揮之下,列隊攔住了毒蝶的靠近,讓四師殘餘人員可以將戰場上的戰友擡下去救治。

將戰場交給一師,唐錦退到了陣線之下,走到秦勇身邊,指著地上綿延了幾公裏、幾乎淹沒到人膝蓋處的粉蝶屍骸,“戰果。”

又指了指遠處那些奇形怪狀的巖石:“敵軍陣地,那巖石內估計是這個地區其它變異獸的屍骨。”

伸指點了點空中還剩下的至少有十幾公裏的彩毯:“敵軍殘餘勢力。”

回頭看了看躺滿一地的四師殘軍,唐錦嘴角狠狠抽了抽:“我軍損失慘重。”

看著唐錦鐵青的臉色,秦勇伸出手指撓了撓鼻翼,“此戰之後,四師可原地休整幾日,讓一、二、三師打頭,你們,就墊後吧。”

唐錦點了點頭,伸了個懶腰,扭動頭臂關節,劈劈剝剝的骨節暴響聲中,這個男人臉上終於露出了疲態:“一個多月都是我們打頭陣,可累死我了。”

打著呵欠,唐錦擺了擺手:“我要好好睡一覺,你們,自便吧。”

站在原地,看著唐錦走到制作簡易的臨時醫療點,對著幾個軍官做了一番簡單布置後,倒在地上就開始打呼,秦勇搖了搖頭,“拼命三郎。”

唐錦每日僅睡四個小時,有時睡得更少甚至不睡的事情,秦勇早就知道了,原本醫藥部擔心唐錦撐不下來,把身體熬壞了,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是一直堅持了下來,此時,放松之下,立時就睡死過去了,不過,長期的勞累後,沒有因疲憊過度,導致神經興奮不受控制的情況出現,至少說明他的身體還沒垮,想來,睡個兩三天,就能恢覆吧。

“年輕,就是好啊!”

身邊一個看起來四十幾歲的參謀聽了秦勇的感慨,忍不住失笑:“將軍這話說出來,可讓我們這些人的臉往哪兒擱?”

秦勇指了指被人擡著手腳換衣褲的唐錦:“這小子,累了一個多月,倒頭就睡,若是我像他那樣操勞,肯定睡不著,不用藥物助眠,神經根本就不聽指令。”

參謀想到聽來的消息,也忍不住點頭:“據說唐師長經常連續幾天幾夜不睡覺……這個,身體如果沒個好底子,確實堅持不下來。”

秦勇笑了笑,不再說話,這一路上,四師一直充作先鋒軍不曾調換過,唐錦如果不多操點心,傷損的人員不知道會多幾成呢,這小子,倒也沒白費了自己跟軍部要的物資,嘿嘿,只這一路的戰果,就能擋下所有四師被特殊對待的非議了。

看著一師短短時間就開始出現了中毒昏迷不得不擡下來的人員,秦勇皺了皺眉,招來一個四師的軍官:“你是屬於哪一個營團的?簡單匯報一下從遭遇毒蝶開始你們師長的安排布置以及各階段戰況。”

“報告,四師三團一營,黃仲向首長致敬!”年輕的軍官脹紅了臉,神情有些激動,不過,隨著匯報的進行,他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敘述簡潔而有條理:“三個半小時前,我師在三公裏外遭遇變異毒蝶,滿山遍野足有四五十公裏的毒蝶向我軍掩蓋而來,師長命令一團戴上防毒面具阻擊毒蝶,二團原地待命,三團趕制火把;一團戰鬥半個小時後,三成人員中毒昏迷,師長命令一團全體退下,二團頂上;二團開始戰鬥時,三團火把已趕制完畢,師長命令我們將火把點燃,插入地面,形成防護圈,防止零散毒蝶進入,之後,二團退下,三團頂上,如此循環往覆,一直堅持了三個小時……那時,四師已僅有一千多人能保持神智,不曾昏迷,於是,師長命令剩餘戰鬥人員全員上陣,全力阻擊,直至援軍到達。”

秦勇指了指軍官衣領袖口的保鮮膜:“怎麽回事?”

“防止毒蝶身上的毒粉沾上皮膚。”黃仲動了動手上的手套,又指了指身上掛的防毒面具:“碎裂的毒蝶毒粉四散,無孔不入,一沾就中毒,只能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戰鬥時間才能堅持得更長。”

“針變異毒蝶的毒制出解劑了嗎?”

“軍醫已制作出藥劑與藥膏,分內服與外用兩種,但凡中毒的戰士,毒素均已控制住,只是如要趁底解毒,至少還需要兩天時間。”

秦勇又指了指保鮮膜:“這個,還有嗎?”

黃仲搖了搖頭:“沒了。”

秦勇揮了揮手:“下去吧。”

“是。”

秦勇找了個傳令兵,讓他把應對的方法傳達給一師長楊昆,想了想,又走到正替唐錦脫衣服的溫妮身邊,十分溫和地笑問道:“溫中校,保鮮膜還有嗎?”

溫妮頭也沒擡:“沒了!”

秦勇看了看溫妮扔到一邊的唐錦的軍裝:“量少一些,也可以,你看,一師的戰士們才幾分鐘功夫,就有人被毒倒了。”

溫妮小心地用毛巾沾著特制藥水,替唐錦擦洗著露在外面的手與臉,“真沒有,你看,唐錦都沒用保鮮膜,一直靠能量防護罩阻擋毒粉,我也沒用,還有夏侯前輩,子車前輩都沒用,其實,連帽的雨衣,也可以擋擋毒粉,四師好些軍官,都穿的雨衣上陣。”指了指堆在遠處的一堆雨衣:“等我們調制出足夠的藥水,勤務兵把這些衣裳好好洗洗,應該還能穿。”

看了周圍一眼,秦勇又往近靠了靠,低聲問:“你的私庫裏,也沒有?”

溫妮擡頭白了這個明顯不達目的不想罷休的將軍一眼:“上島前,所有戰士配發的都用光了,今天這裏的,全用的我私庫裏的好不好。”看著秦勇有些失望的臉色,溫妮嘆口氣,指了指遠處角落裏不顯眼的幾個箱子:“剩下的,就那些了,後面的路上還要用……”

秦勇笑瞇瞇沖身後打了個手勢,幾個戰士飛快跑了過去,從四師戰士虛弱的阻擋中把東西搶了過來,那幅強盜行徑看得溫妮直瞪眼:“我說,你是將軍吧,是吧?怎麽上手就搶?”

秦勇笑瞇瞇伸手就要拍溫妮的肩:“大家都是戰友,兄弟之間,說什麽搶……”

就在他的手馬上要落在溫妮身上時,一聲鋼鞭抽動產生的嘯聲讓他的手反射性一縮,而後啪一聲,秦勇腳邊的山石被抽出了一條裂縫,轉頭一看,便對上了那頭大老虎寒光閃閃的大尖牙。

秦勇嘴角抽了抽:“你也管管它,怎麽見著人就抽?”

溫妮輕笑道:“你讓人搶了東西,他以為你是壞人。”

壞人?壞人,壞人……

秦勇苦笑:“你們這兩只晶寵,可真是一個比一個難打發。”說著,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塊晶核,伸手向大老虎示意:“得了,不白拿你的,這個,夠頂你的東西了吧。”

小貓伸長鼻子嗅了嗅,沖不遠處嗷嗚叫了兩聲,而後,一道紅光閃過,秦勇手上已是空空如也,與此同時,大老虎充滿威脅性的身軀挪動了位置,從秦勇側後方走了出來。

看著幾口把晶核吞吃入腹的小紅,秦勇訥悶兒:“怎麽給小紅了?”

“小貓現在吃那個作用不大。”

“你這老虎多少階了?真是十六階了?”

“嗯。”

“嘶,水漲船高啊。”

溫妮手上不停,早已把唐錦裏面的衣服也脫了下來,正要將內衣也脫了,想起身邊還有外人,轉頭問:“還有事?”

秦勇也不矯情:“最近煉的好丹藥,分點兒吧。”

溫妮想了想,從空間裏掏出幾個瓶兒:“這一路上,遇到的毒物不少,這幾瓶,你拿去吧。”

☆、124戀花

唐錦醒過來時,是淩晨時分,還未睜眼,無數或輕或重、或急或緩的呼吸聲便已被他的耳朵捕捉到,僅一秒,他已將之前所有的事情全都想了起來……沒有慘叫嘶鳴,卻更加殘酷慘烈的廝殺;殺人不見血、漫天鋪展開、揮散著毒粉的龐大毒蝶群;一個個無聲倒下的戰士,如一幀幀無聲的老電影片斷,帶著人的眼睛與心靈,慢慢沈入黑白色的端凝肅穆、不見底的暗色世界,仿佛,已經走到了世界盡頭。

戰場之上,沒有軟弱,沒有怯懦,不停地戰鬥,即使疲累,即使已將能量用盡,即使已僅剩下意志支撐著身體,也不能倒下;堅持,堅持,再堅持,唯有永不放棄,才是軍人唯一的選擇。雖說慈不掌兵,只是,看著自己麾下的士兵慢慢減少,那種泛上心間的冰涼以及無邊的憤怒,讓他在此時想起,心臟仍然一陣陣緊縮

…… ……

閉著眼,聽著身畔或遠或近的呼吸,放松下來的唐錦唇角輕輕翹了起來,根據呼吸聲判斷,他帶領的兒郎們,都還活著!這樣,很好!

…… ……

手臂一環,將懷中的人兒攬緊,熟悉的香味,全然信任的依偎姿態,放在腰腹間親昵的小手——他的寶貝乖乖地在他的氣息中棲息,身後,風被擋住,這種天然的屏風,只會是那只大老虎。

放松心神,享受這一刻的安恬,身體裏流動的龐大能量,到了此時,才讓他真切地體會到了自己突破屏障的事實在,於是,又開始思索這些能量將會帶給他命運的影響。

二十六歲的十六階,不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至少,在他這個年齡有如此成就,的的確確是鳳毛麟角,想到一年前升階無力的郁怒與掙紮,再看今日,哪怕以唐錦的心智,也忍不住心潮澎湃,志得意滿。實力是生存的保障,是理想實現的前提,有了實力,他才能掌控更多勢力,為自己,為家族,為懷中這個一心為自己的傻女人撐起一片天地。

眷戀地輕蹭了蹭毛絨絨的發頂,清潔順滑的質感,馨香溫暖的氣息,無一不讓他本就愉悅的心情變得更加愉悅。

遠處,一道帶著惡意的目光向著這邊掃了一下,很快再次消失,唐錦的身體肌肉下意識地一緊,是誰?

黑暗,無法阻擋他的目光,微起身一掃,果然,是崔元帶領的那一群人聚集之處,唐錦冷冷一哂,安份也就罷了,如果這些人想要做什麽沒腦子的事,這個海島之上,卻是最好的毀屍滅跡之處。

“唐錦?”

胸前,輕輕的呢喃傳入耳中,唐錦伸手安撫地拍了拍女人的背,“睡吧。”

黑暗中,一只綿軟的小手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一陣摸索,而後,是輕輕的笑聲,綿軟的小身子不安份地往上蹭了蹭,他的臉被捧住,而後,軟軟小小的唇貼了上來……心被喜悅的笑意填滿,好吧,他家寶貝兒難得這樣熱情,他又怎麽能讓她失望呢。

相觸的唇輕動,“進去。”

轉眼間變換的場景,讓他放松地開始享受自己權利帶來的甜美盛宴,緊緊相連的身體,他樂此不疲地制造著讓她戰悚的電流,專註地看著她美麗的小臉,因為他一進一出之間狂野的力度而露出的迷戀與悸動之色,感受身體與心靈的契合,他只想要索取更多,情/欲的美好,在這一刻,達到了極致,唯有她,唯有他們一起,才能制造出這席卷神魂的酣美……

帶著她衣裝整齊地出了空間,相擁著躺在先前的位置,身體與心靈,都帶著滿足的慵懶,相擁相愛的人兒,閉眼放松地陷入淺眠。

鳥聲啁啾,那是小紅的鳴叫,沈睡的營地,開始慢慢地蘇醒,嚼著溫妮塞到口中的藥草,唐錦領著警衛班的人巡視著營地,遇到各團、營、連、排的軍官,間或站住輕聲詢問兩句,確定沒什麽問題後,又接著自己的行程……安放在救護處的許多戰士,仍然處於昏迷狀態,唯有變淡的臉色,證明他們身上的毒正在被慢慢驅離,身體,在慢慢好轉。唐錦一一看過,放心地伸展四肢,抻了抻肌肉,那健美的身形,引來無數或慕或戀的目光。

轉完一圈,唐錦領著幾個軍官向著一師的營地行去,在一師的哨衛前站定,等著被允許進入,大家各屬不同的戰鬥單位,即使同為一軍,該有的規矩也不能壞。

不久前小紅的啼鳴,不只叫醒了四師,一師也同樣醒了過來,見到秦勇與楊昆時,他們正與三十二軍的幾位參謀聚在一起吃早飯,見唐錦帶人來了,便也招呼著一起入座。

唐錦看了一眼桌上的東西,挑了挑眉,也沒說什麽,一揮手,幾位軍官便一起跟著自家師長坐了下來,向著桌上的食物一點沒客氣地便直接下手。

“聽說唐師長的夫人廚藝不凡?”一個頭發有些稀疏的參謀一邊削著手中的肉食,一邊含笑打趣唐錦。

“還行。”唐錦點了點頭:“以後有機會,請各位去我家用飯。”

秦勇倒有些驚異:“怎麽,你家那位,居然擅廚?”那麽嬌滴滴的一位,有一手遠超常人的制藥手段也就罷了,連廚藝這東西也擅長?這可實在有違常理。

唐錦挑眉:“據說制藥師都擅廚。”

秦勇笑罵:“又瞎說。”

圍桌而坐的人一時全都笑了起來。

都是軍人,飯量大,進食速度也快,很快,一桌子東西都被清理一空,擦凈手臉,十幾人站起身,走到一師的西北角,楊昆指著一地的傷員:“唐師長,我這些崽子,就都交給你了。”

唐錦過來一師,本就是接受傷員的,倒也沒推脫,只大致問了一下有多少傷員,確定其中八成都是中了毒蝶的毒,唐錦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到了目的地,全須全尾還給你。”

楊昆撓了撓那顆大光頭:“都是自己人,兄弟就不說謝了。”

“若有謝禮,唐某也會腆顏笑納的。”

秦勇笑瞇瞇聽著兩個手下打機鋒,也不開口,由著他們去掰扯。

看著手下軍官與一師交接完畢,唐錦看了一眼楊昆:“唐某素來眼裏不揉沙子,楊師長,你和留隊負責的軍官說一聲,路上若不聽指揮,嘿嘿……”唐錦拍了拍腰間從秦勇那裏搶來的那把唐刀,瞇著眼笑得很血腥:“我認得人,我手中的家夥可不認人。”

楊昆的臉色僵了僵,看了仍然一言不發的秦勇一眼,臉上的肌肉跳了跳,把一個手臂負傷的軍官叫了來,指著唐錦道:“這位是唐師長,後面的路,你帶著傷兵跟著四師走,一切行動要聽從唐師長指揮。”

“是。”

看著軍官給唐錦行了一個禮退了下去,楊昆擠著臉笑了笑:“兄弟,我的兒郎就拜托你了。”

唐錦笑瞇瞇擺手:“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氣。”

秦勇轉開頭去,眼中是不容錯認的笑意。

站在山坡之上,看著一師穿過毒蝶的領地,向著遠處進發,唐錦唇角的笑狡黠而得意。

“師長,一師的傷兵需要挪動位置嗎?”一個四師的軍官跑過來問。

唐錦收回目光,“挪。”

留在原地,等著四師的戰士們把一師的傷兵全都擡到四師的營地,唐錦這才派人仔細察探周圍的環境。要在此處駐留兩三天,自然要好好看看。

到了中午,帶著警衛班的唐錦興匆匆拖著幾株植物回來,交到溫妮手中:“小紅說這花不錯。”

溫妮正看著呢,終於找著功夫靠在一邊歇口氣的錢森眼睛一掃到幾株花,也顧不得累了,快步跑了過來,而後,倒吸了一口氣,顫著聲道:“蝶戀花!”

“師兄,你說這是什麽?”

錢森小心地伸手摘下一片花瓣,看著晶瑩的花瓣上那栩栩如生的蝶影,激動地道:“這是蝶戀花,解毒聖品……”頭也沒擡向著溫妮伸出一只手:“拿只碗給我。”

溫妮遞了一只玉碗給錢森,錢森把碗放在地上,小心地撕開花瓣,便見從那片花瓣之中,流出一滴滴透明的汁液,錢森小心地又擠了擠手中的花瓣,確定所有的汁液都流了出來,才把那薄薄一層花皮收了起來,也不多話,錢森端起小碗,轉身就要走,卻被溫妮一把抓住:“師兄,你還沒和我說清楚呢。”

錢森回頭看著溫妮,有些無奈:“你拜師那天,師傅不是拿了一本書出來?上面記載了你送的紫果,與那書放一起的另一本上,記載的就有這種蝶戀花,你不記得了?”

溫妮想了想:“我只看了紫果那本,你說的第二本,我不知道。”

錢森一拍額頭:“是了,我都忘了,那本之前被師叔拿走了,你確實沒見著。”既然師妹不知道,錢森自然義不容辭要把這些知識傳授給她,錢森拉了溫妮邊走邊說,不只講了蝶戀花這種奇花的功效以及生長環境,使用方法及禁忌,連那本書上其它的一些,也大致講了一下,以免師妹下次見著好東西認不出來。

溫妮一邊聽師兄授課,一邊看著師兄用一片花瓣的花汁配合一些別的藥材,讓偵察連中毒極深的百來人在幾個小時後就全都醒了過來,其藥效之顯著,讓溫妮一下便意識到了這種花的解毒效果到底有多好,回頭飛快與身邊的唐錦對視了一眼。

唐錦沖溫妮眨了眨眼,帶著她坐在小貓身上,兩人獨自向著發現蝶戀花的地方飛馳而去,忙碌的錢森直起腰看了那飛快跑遠,很快被山形擋住了身影的兩人一虎,笑了笑,低頭接著繼續忙碌。

這是一個山谷,谷口不過幾米大小,進入谷內,氣溫驟然變暖,向前走了十幾分鐘,一片郁郁蔥蔥的草木之間,一個十幾米寬的小潭出現在眼前,潭裏的水清澈透綠,水面有絲絲縷縷的水汽彌漫,離水潭不遠處的一片山壁間,散落著十幾株幾米高的植物,這些植株,葉莖似牡丹,唯有花朵,較牡丹更加殊麗,花瓣似玉蘭花般肥厚,每片花瓣上都有蝶影隱現,顏色多為粉、白、紅三色,其間,唯有一株花為紫色的最為顯眼奪目,站在遠處看去,那朵紫花上,蝶影為白色,輕風吹動,□輕搖,花瓣上的蝶影便如活了一般隨風輕扇透明的薄翼,有如蝴蝶在花間留連,想來,這便是蝶戀花花名的由來了。

溫妮目中滿是迷醉,一時神為之奪,幾乎忘了身處何地,直到唐錦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她才深深吸了口氣,按捺下激蕩的情緒,即使如此,腦中,那如夢如幻的十幾株花仍然如同活物般在腦中飄搖……蝶戀花,蝶戀花,世間居然有如此奇幻美麗的花存在!

不敢再多看,溫妮強按下心中的不舍,小心地按照師兄的教導摘花取葉,放入木盒、玉盒中保存,收入空間時,也盡力遠離鐵器,以免萬一沾染了金氣,壞了藥性,雖說暗空間中一切靜止,不過,不怕一萬,也怕萬一不是,如此珍稀的東西,不怕不心過了,就怕不小心。

當溫妮摘取最後那朵淡紫的蝶戀花時,動作一下停住了,這是一朵臉盆大的花,花瓣較其它的花薄,花瓣也多,層層疊疊足有三四十片,最奇特的是,紫花的花蕊之間,有一粒半透明的小蠶蛹,蠶蛹只有拇指大小,靜靜地躺在軟軟的黃蕊中,讓溫妮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感覺到溫妮的異常,唐錦幾步走了過來,發現了這朵紫色蝶戀花的異常,他很快拿定主意:“移株入盆吧。”

只是,僅花就臉盆大小,可想而知,要何等大的容器才能裝下這株花,而溫妮的空間裏,沒有這樣大的空容器。唐錦想了想,一眼見到不遠處一塊巨石,一拍手,幾步走了過去,手指揮動間,能量化刀,切出一個四五米大小的方塊,而後,又利索地掏空了石塊,做出了一個天然的石盆,幫著溫妮將花整個兒移入盆中,這一次,溫妮沒把花放入暗空間,而是放入了兩人時間出入的空間,那裏,這花兒不會死去,仍然可以照常生長。

兩人又在山谷中搜索了一番,再沒找到什麽好東西,便只裝了些潭水,就出了山谷。

有了蝶戀花為主藥,錢森很快配制出解毒制劑,唐錦先前帶回的幾株蝶戀花上的鮮花,一朵沒剩,全被用光了,好在,蝶戀花無愧它解毒聖品的美名,幾千人,在用過錢森的藥後,毒素都從體內清除了出來,雖說身體仍然不免有些虛弱,卻都已經能自己起身行走了。等唐錦與溫妮回到營地時,就連中毒最深的偵察連的戰士們,也都能邊吃東西,邊說著前兩天被毒蝶毒倒時猝不及防的險境了。

溫妮找了個空隙把紫色蝶戀花搬了出來給錢森看,錢森皺著眉看著黃色花蕊中的那粒小小的蠶蛹,“這是什麽?”

“我覺得像化蝶前的蛹,而且,這氣息,不像有害的。”

錢森努力搜索腦中的信息,卻怎麽也找不著這種情況的記載。

“小師妹,千萬小心,這只說不準就是蝶王,能睡在蝶戀花的花蕊上,要嘛就像你所說的無毒,要嘛,就是毒到極致,連蝶戀花也克制不住……萬物相生相克的情況變化多端,不可盡數,我們唯有謹慎細致,才不會出錯.”

“嗯,我會小心的。”

☆、125鬧劇

溫妮與錢森低聲交談著從暗角處轉了出來,順手拽起了小貓攔在外面的龐大身軀,一邊笑道:“……回去告訴師傅我把蝶戀花斷根了,他肯定氣得跳腳。”

“淘氣。”錢森唇角帶笑,伸手替小師妹把擋著眼睛的頭發往耳後別了別。

溫妮微仰頭看著錢森直樂,“師兄,你說,我如果這樣說了,師傅會不會跑到島上來找‘剩餘的’花根,然後想盡辦法再培育出新的蝶戀花?”

錢森負手前行,“師傅倒是想來呢,只是,如果不能解決這島的排斥性,師傅是來不了的。”

師傅的身份,讓他想涉險,也會被無數人跳出來阻攔,如若不然,此次隨三十二軍來的就不是他,而該是師傅了……這些,單純的小師妹估計根本從不曾想過。

“溫中校!”一聲招呼,打斷了錢森的思緒,也讓溫妮停住了腳步,兩人齊齊聞聲看去,卻見不遠處,兩個一師的女兵相互扶持著正看了過來。

“叫我嗎?”溫妮挑了挑眉,一師的傷員不歸她負責,這兩個女兵找她做什麽?

“溫中校,請問,我可以和你單獨談談嗎?”兩人中容貌較為秀麗的女兵看了錢森一眼,提出要求。

溫妮皺了皺眉:“我不認識你。”

“只是一小會兒,說幾句話就行。”

“你直接說吧。”溫妮的手在小貓手上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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