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剛才說了什麽？”

“你告訴我嘛。”

唐韻從樓上出來就恨不得黏在姜徹身上。

他就是不說, 高深莫測地看了她一眼，牽著她的手要往外走。

唐韻掙脫開來，像個小奶貓一樣繞著主人著急轉圈。

姜徹微微挑眉, 笑著往旁邊走, 唐韻就跟在他身後往旁邊走。

他不動, 唐韻也站在原地，迫切地看著他。

兩個成年人在小區樓下轉圈子。

唐小六看傻瓜一樣看他們。

看了一會, 受不了了, 一臉看不下去：“你們能不能回家再玩啊。”

“打了一架，這還心裏年齡倒退。”幼稚不幼稚, 能不能考慮單身狗的心態。

他坐在副駕上，嘟嘟囔囔系好安全帶，躺成一團不想動了：“你兩快, 誰送我啊。”

夫妻兩人這時候都停了下來，同款沈默。

唐景明被這對夫妻驚了, 太狼心狗肺了吧，他不幹了：“陪著你們鬧了一晚上了,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送一下沒問題吧。”

他趴著車窗吼。

怪丟人地，姜徹抿了下唇角：“你先開車到我家樓下, 我再送你。”

唐景明這才不情願坐到主駕駛上，頭也沒回, 開著唐韻車走了。

“回家。”姜徹牽住她的手往車裏走。

唐韻坐上車還是沒完沒了, 她撲過去抱住方向盤：“你不告訴我, 我們今天就不走了。”

“你一直不說，是不是答應他什麽條件了。”唐韻盯著他看，臉色突然凝重了起來, 說著還要下車上樓。“我去問問他。”

“你可真會治我。”姜徹拿她沒辦法，握住她手腕把人叫了回來，伸手不輕不重捏了捏她臉頰：“好了，路上告訴你。”

“我們先回家。”

唐韻這才得逞坐回去。

他們到樓下，唐景明已經等了會了。

唐韻知道了事情始末，又換成了眼神粘在他身上，撐著車門不肯回家，“那你路上慢點。”

“好。”姜徹眼底染著溫柔。

“我在家等你。”唐韻又說。

唐景明受不了了，能不能回家，他走過去理所當然把唐韻拎開，一屁股坐了上去：“走走走。困了，困了。”

打架三分鐘，道別三小時，回家又不是不見，真行。

惡心吧啦臭情侶。

唐景明把手伸出車外，嫌棄地對她擺了擺，讓唐韻趕緊滾回家。

唐韻今天挺累的，她上了樓，簡單泡了會澡。

一整天發生的事情像電影一樣，這才在眼前慢慢浮現。

隱約聽見關門聲，唐韻這才收拾心思，穿好睡衣走了出去。

客廳只開了落地燈，光線有些模糊，庭院裏的樹葉擺了擺，落下幾片打了個卷。

姜徹臂彎裏搭了西裝外套，白色袖口折射出朦朧的光芒，他從展櫃前拿出一瓶酒：“嘗嘗嗎？”

瓶身貼在男人的手腕上，那一截手腕白凈有力。

他拿起來，玻璃瓶身隱約泛著紫紅，葡萄佳釀隨著他的動作在瓶壁上晃動，卻逃脫不了那一方天地。

那雙桃花眼好像被葡萄酒染過一樣。

還沒喝，唐韻卻沈醉在他的美色中，半晌，她才紅了耳朵：“嗯。”

姜徹低聲笑了下，去拿了醒酒器。

“我來吧。”唐韻接過去：“你快去洗澡。”

她說這話的時候甚至有些羞恥，仿佛要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姜徹捏了捏她的耳垂，從身後抱著她，臉頰貼著她的，在她耳邊吐氣：“等我。”

唐韻徹底受不了了，從他碰自己的地方開始，全身都是火辣辣的。

他們回家的時候便已經不下雨了。

但還是有些涼。

唐韻從櫃子裏翻出了冬天的睡袍套在了睡衣外面。

她從臥室出來的時候，男人開了浴室的門。

小腿修長帶著水珠，漫不經心地系了身前柔軟的睡袍腰帶，身後凝聚著一層層水汽。

唐韻剛才關了燈，只點了兩根熏香蠟燭。

客廳彌漫著淡淡的酒香，淳樸濃厚，卻因為兩個人焦灼的視線染上了暧昧。

他們隔著幾步相互望著，唐韻低頭捏了下自己的睡衣腰帶，她有些莫名地緊張，用力太大，扯開了帶子。

唐韻著急忙慌趕緊去系。

系到一半，指尖被男人溫熱的掌心握住，他低頭在她上方不緊不慢說了兩個字：“我來。”

唐韻手撐著他的手腕，腦袋越來越低，耳朵越來越紅。

姜徹動作不快，甚至有些慢。

他拇指捏著給她系出一個漂亮的蝴蝶結，指腹蹭上唐韻的腰時，唐韻躲了下。

隨即男人直接攬了上去，不讓她躲。他把她整個人抱在懷裏，唇角若有似無滑過她的耳尖，“好香。”

唐韻轟的一下，整個人都害羞了起來。她撐上他的肩膀，聲音小小的，沒了剛才教訓唐欣的氣場，整個人想縮起來：“不是要喝酒嗎？”

她既怕他做點什麽，又怕他不做點什麽。

姜徹嗯了一聲，直接抱著她的腰，在她的驚呼聲中把人抱了起來。

唐韻怕自己掉了，羞恥地盤上他的腰，整個人都在他懷裏，只能緊緊把臉藏在他肩膀上。

拖鞋掉在地方，發出沈悶的響聲。

沒有人管。

姜徹把人放在高腳凳上，倒了酒。

玻璃杯發出清脆的聲音，唐韻淺淺抿了一口，低醇四溢。

註意到姜徹在看她，唐韻給自己狠狠灌了一口。

她今晚怎麽突然笨手笨腳的。

姜徹勾了下唇角，靠近她輕輕拍著她的背：“怎麽這麽著急。”

唐韻紅著臉不說話。

“我知道，她可能對你不算什麽，我只是想讓她離你遠一些。”

從他在車上說出這句話，知道他為了自己做了什麽打算，唐韻就控制不住自己，總是想抱他，吻他。

確認她沒事，姜徹正要再坐回去。

被人一把握住手腕。

唐韻仰著小臉問他：“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想要問你。”

“嗯。”他坐回去，微微笑著看她。

唐韻被這樣溫和的目光盯著越發臉紅，她清了清嗓子：“我上次說，我喜歡你，但是你說我還沒有。”

“你別否認，你就是這個意思。”唐韻趕緊道。

男人目光幽深，沒有打斷她。

“然後就是...”

唐韻有難以啟齒，擡著那雙含著水光的眼睛看了他一眼，撞上他的目光後，趕緊低頭，從桌上拿起沒喝完的酒。

她先為自己找了些論據：“我最近總是想見到你，我們明明幾乎每天都見，可是我還是想見到你。”

唐韻小口抿了一口酒，給自己壯膽:“明明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可是我總也忍不住想告訴你。”

好幾次，唐韻接到Y姐發來的成品，都想轉手發給姜徹，可又覺得這樣很奇怪。只能安奈住心性，在他回家的時候，裝作不經意間提起自己的寫真出來一套，男人就會饒有興趣地表示看一看。

他不知道，她每次開口的時候有多緊張。

“還有上一次去你的辦公室...”唐韻五指微微蜷縮，沒有好意思去看他：“我確實是聽程篤說有人想去見你。我不想你見她，她對你有企圖。”

唐韻說完，又快速地給自己灌了一口酒。酒喝完了，男人指尖推著他的，把另一杯遞了過來。

唐韻快速看了他一眼，然後又別開眼，聲音微微顫抖：“我很早就說過，你是我無可替代的存在。“

“今天晚上你來護著我，和唐國說了那些話，我，我...就想趕快告訴你。”她有些表達不清楚自己的情緒，人生第一次這樣，唐韻有些著急，有淺淺的水珠染上她的眼底。

“那現在...”唐韻輕輕呼出一口氣，眸裏有著自己都未察覺的緊張，手指僅僅捏著，她擡起小臉，“我是喜歡你了嗎？”

她終於鼓起勇氣，去看向她要表白的對象。

只不過剛擡頭，看清了他眼底濃厚不知名的情緒。

他便俯身，捏住她的下頜，強勢吻了過來。

他不再從容不迫，不再溫文爾雅。

平日，只有在靜謐的夜晚，唐韻眼前布滿煙花，招惹到他了，姜徹會這樣兇狠地吻她。

她掉了眼淚哭出來，姜徹也不會放過她。

這是第一次。

帶著濃濃的占有欲，即使呼吸不過來，他也不讓她躲。

唐韻啟著唇，只能被他舌尖侵占著，眼角漫出了生理性的眼淚。

姜徹呼吸呼吸沈重，放開了她：“呼吸，笨蛋。”

唐韻這才趕緊呼吸。

男人笑了下，再次吻上她，給了她回答。

“我很愛你，唐韻。”

她說他喜歡他，姜徹便迫不及待宣示他對她的主權。

末了，他又再次為她臣服，熱烈地回應著他有多愛她，有多喜歡她的主動，她的坦誠。

姜徹似乎總是漫不經心，沈穩持重。

唐韻甚少看他這樣失控，只是像個普通男人一樣熱烈地表達愛意。

兩個人吻著吻著，姜徹便抱著她去了臥室，還不忘把酒帶上。

姜徹含了一口酒，吻上她的唇角，呼吸都是滾燙的。

天際漸漸透出光亮。

唐韻這時候已經是個廢物了，他親她。

唐韻呼吸不過來，她也只知道哽咽兩聲反抗，姜徹笑了下，嗓音低沈含著笑：“怎麽這麽不中用？”

唐韻想控訴他，讓他看看時間，可抖了抖睫毛，眼睛都睜不開。

姜徹這才不再逗她，把人抱進懷裏，沈沈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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