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關燈
小
中
大
顏虔忽然感覺全場仿佛都安靜了……
莫言己和丹尼爾幾乎同時過線，用肉眼根本分辨不清先後！
一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場內最大的顯示牌上——最後的排名和圈速記錄都會在上面指出。
“啊！”
柳念故突然緊緊抓住莫非的胳膊，因為只在眨眼間，那個高高的顯示牌上的數字就如同瘋了一般跳轉——
“第一名：1號車丹尼爾，紅牛車隊。”
頓時，紅牛的隊伍裏爆發出興奮的吼聲！隊長本·莎哈也跟著笑了笑，而只有顏虔依舊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塊顯示牌的最後幾行字——
“無排名：11號車莫言己，索伯G車隊，犯規退場。”
顏虔悄悄拿眼望了望不遠處的G車隊。他們的表情大多都還有些楞怔，仿佛還沒從那片喧囂中反應過來。
而也只有那個端坐在輪椅上的老太太在發現了顏虔的視線後將目光投了過來——
四目相對。楊老太太終於還是對著顏虔微微笑了起來，像是小時候玩耍被楊先行抓到後，只有她將對著自己和藹地微笑。
“出來了！本站的冠軍依舊是日籍選手丹尼爾！也創造了本站的最佳全速記錄1分24秒58！恭喜他！隨後第二名是7號車的……”
“呼呼——”
緩緩減速，莫言己在沖過白線的那一刻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所以現在只能費力地呼吸，眼前那輛1號車此時也放慢了速度，漸漸與莫言己並排。
丹尼爾並沒有像過去奪冠一樣揮舞著拳頭向觀眾致意，而是一撩開頭盔就對著莫言己說話：“有那麽一刻，我還真的以為你要超過我了。”
莫言己重重地喘息，看著他，“離我超越你的那天不會很遠的。”
丹尼爾聽了立時爽朗地笑了起來，“那我一定等著你！”
沿路上各色的旗幟在工作人員手上揮舞，熱情地迎接通過比賽的車手。藍色的、紅色的、黃色的，還有黑色的……
黑色的？
莫言己心中猛地一驚——似乎剛才自己有看見黑色的旗幟對著自己搖晃！
警覺地擡眼向大屏幕上看去，卻怎麽也沒在排位上找到自己的名字——即使是旁邊翻譯下來的中文，來來回回看了不止十遍，卻仍是沒有！
“為什麽……沒有我……”
他不是第二個沖過白線的麽？
胸口跳動得越來越快，莫言己一回內場便從車上躍了下來。剛想要回站卻發現索伯G車隊的門口擠滿了記者，而那些記者在看見莫言己回來之後便又一窩蜂地朝他奔了過來！
“第一次參加全亞洲賽你緊張麽？”
“在練習賽中發揮並不十分優秀的你其實是在隱藏實力麽？”
“請問你在倒數第二圈的彎道上是故意碰撞後車的麽？難道沒有想過會被罰犯規麽？雖然你是第二個沖過白線的，但是你卻失去了拿積分的權利。你有感到事後後悔麽？”
莫言己抱著頭盔看著那些記者。其實他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因為大多數人都是日本人，所以他們都在用英文提問，但關於英文……莫言己覺得其實和聽日文沒什麽區別。
“不好意思，我們的車手有點累了。有什麽問題我可以代為回答。”
一口標準的關西腔的小早川良立馬將莫言己將身後扯了扯，然後小早川翔立刻會意，趁眾人分神之極便將莫言己扛回了維修站裏。
“喲呵呵……歡迎回來。”
楊老太太看著莫言己微笑道。
“兒子，你幹得好樣的！”
莫非抱著柳念故小姑娘一起沖了過去，一手一個抱了起來！
“不要抱我……放開……口水。口水！”
莫言己無語地將莫非的腦袋推離自己的臉頰邊，而柳念故小姑娘此時也學著莫非的模樣湊了個熱鬧，轉溜著眼珠子便朝莫言己的另一邊臉頰上親了下去。
“哈哈哈……莫言己小子，這次你雖然沒有拿到積分，但是表現得太好啦！看，那些記者啊在比賽一結束的時候就呼啦嘩啦朝我們湧過來，我怎麽覺得紅牛那邊都沒我們熱鬧啊！”
殷禮上前拍了拍莫言己的肩膀笑道。
就在大家沈浸在“不拿獎沒關系，但我們紅了“的思想境界中時，大概只有莫言己一個人不明所以——“我……為什麽沒有排名？”
頓時吵鬧聲都停止了，小早川翔更是將含在嘴裏的一口水噴了出來。
“餵！你太離譜了吧！黑旗！你難道沒看見工作人員給你揮舞的黑旗麽？！那說明你犯規了！如果不是最後一圈，你早就被迫下場了！”
“我沒有犯規。”
莫言己蹙眉道。
殷禮還要爭辯，卻被楊老太太擡手制止了。她將輪椅滑到莫言己身前，雙眼直直地看著他，一手輕放在他肩上緩慢而認真地說，“賽場上的車手可能可以全權掌控自己的車子，卻不能控制外界的力量。你只能去適應並且從無數場的比賽裏得到經驗……等到最後，等到所有人都認可你的時候，你才能獲得於你最大的利益。包括讚助，包括你的車迷，包括組委會的規則……你懂麽？”
但是現在還太早。我還帶領你想著更高的目標前行的。因為你有這份潛力……
楊老太太擡頭看著屏幕最末端的幾行數字——
“11號車最佳圈速：1分24秒69。”
“隊長，你輸了。”
顏虔朝著大屏幕努了努嘴。
本這才發現，雖然莫言己被罰成績作廢，但是個人的最佳圈速記錄卻不會被抹去。
“和丹尼爾只有0.11秒的差距……”
本忽然一陣心驚，這個小子才12歲，要是……要是再過幾年。或許就是明年，等到丹尼爾離開了小型賽車的世界，那麽會不會這裏就是他的天下了？
“之前和你打賭我認栽啊，哈哈。”本回過神來便笑了笑，“你想要什麽，顏虔。”
卻見顏虔忽然低下頭，沈沈地說，“我不需要什麽。我只要隊長你答應我，要是未來的某一天我離開了紅牛……”
“這我當然不是會怪你。優秀的技師都是要往高處走的。”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顏虔忽然瞪大了眼睛，“要是我以後有一天去了莫言己他們的隊伍，請隊長您一定要支持我！並且……請在我家族的面前支持我！”
本·莎哈一下子就楞住了。顏虔的這個請求無異於要他和顏氏集團唱反調……
“拜托你了，隊長！”
躊躇良久，在看見顏虔竟當著隊友的面忽然朝自己鞠躬時，本還是耐不住請求無奈地點了點頭。
啊……顏氏集團啊……
“翼天，你去哪裏？”
秦伯看著難得休息在家的顏翼天在大清早卻穿戴整齊要出門去。
“啊，去見一個朋友。”
顏翼天隨口應付著，然後從桌上拿了一只蘋果。然後像是忽然想起什麽，又從桌上拿了一個桃子，隨後才轉身。
“見誰？”
顏翼天皺了皺眉，“一個從日本回來的朋友。”
“您今晚還回來吃晚飯麽？”
“應該回來吧。如果不回來就表示我跟朋友一起吃飯了。”
秦伯看著顏翼天打開了家門，然後在他臨出門的那一刻瞇著眼忽然道，“今晚董事長會回來吃晚飯。”
關門的動作忽然就停滯了。
顏翼天終於將視線瞥向秦伯，“我知道了。我會回來吃晚飯的。”
“好，那今晚8點前我恭候少爺。”
聽見秦伯叫自己“少爺”，顏翼天握門把手的十指緊了緊，“對了，還有家裏的電話，今天好像壞了，秦伯如果你想打出去的話就不必琢磨臺詞了。”
說完，顏翼天看了他一眼然後走出了家門。
這個半老的管家在親眼看著顏翼天驅車離開後終於還是拿起了家裏的電話機，然後摁了一串熟悉的數字——
“餵，董事長，是我。最近……翼天一直很註意一對奇怪的父子。嗯，是。好……我知道了，我會將他們的資料傳真給您的。董事長再見。”
“嗶嗶——”
到了約定的地方，透過車窗顏翼天就看見那個穿著西服卻蹲在路燈下的人影。於是對著他按了按喇叭。
聽見動靜，莫非這才擡起頭來，一雙眼睛眨巴眨巴的。
“你在做什麽？”
顏翼天看著他呆楞楞的模樣不禁疑惑道。再瞧了瞧他手裏拽著的文書，“那是什麽？”
“合同。”
“嗯？”
“之前讚助我們車隊的柳氏集團旗下的公司說這次會無條件讚助我們車隊今後一切的賽事……”
莫非抓著自己的袖管看著，仿佛上頭有金子似的，“你說，他們公司到底怎麽了？撿到彩票了？還是遇見凹凸曼了？”
顏翼天看著莫非糾結的表情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對他招了招手，“你先上來吧。”
莫非這次熟門熟路地就坐進了顏翼天的跑車裏。不知從何時起，他已經開始不排斥這個男人的神出鬼沒。
“給，最新鮮的南匯桃子。你肯定還沒吃早飯吧？”
雖然莫非接過後不客氣地就一口咬了下去，期間還陶醉地直誇好吃，但是他還是直接反駁了顏翼天的話，“誰說我沒吃早飯啦？我可是吃了整整兩個山東大餅和一個肉包子才來這裏的。”
“……那你還餓？”
“這不怕沒吃飽不夠膽麽？”
莫非說著便慢慢擡頭看了一眼他方才進入的公司大廈。
就在之前一小時他還抖抖索索地準備去淩鳴先生那邊解釋這次比賽，並且準備發揮自己最大的努力來讓公司繼續讚助他們。為此他還特意準備了那次比賽的錄像帶剪輯，準備將自家兒子出色的地方展示給他們看，讓他們不要放棄G車隊！
所有這次他再次來到讚助公司才特別緊張，莫非甚至又再一次打翻了咖啡。
可讓莫非難以置信的是，淩鳴先生居然微笑著打斷了莫非準備了整整兩天的說辭，然後直接拿了一份合同就讓莫非看——
合同內容是他們公司會繼續讚助G車隊的一切比賽。
這不是真的吧……他是在做夢吧？！
“我覺得這情況還真的有可能是你在做夢。”
顏翼天一邊開車一邊接口道。
“是啊是啊。這實在太奇怪了。”
一說起這個莫非就搖頭晃腦百思不得其解。不過他忽然想起一個更為重要的問題，“對了，你今天叫我出來幹什麽？”
顏翼天沒有看他，只是笑了笑，“你不是已經辭職當了你家兒子的全職奶爸了麽？”
“是經紀人！不是奶爸！”
“還有兼職另外一個小姑娘的奶爸。”
“……那個孩子是因為……”
莫非很想說他很喜歡柳念故，但不知從何說起。顏翼天見他為難的樣子也不再逗他，只是又轉了一個彎，“帶你去看看丹尼爾現在在參加的雷諾方程式的比賽。”
“方程式？”
自從變成了G車隊的經紀人後，莫非認真好學，自然也知道雷諾方程式賽車是初級的方程式比賽，也是邁向F1的重要一步。
“雖然現在你家兒子還太嫩，不過我覺得你還是事先準備起來的比較好。”
“嗯？”
顏翼天終於將車停到了郊區邊的上海國際賽道。
從外面就可以聽到那只屬於方程式賽車才能有的囂張引擎聲……
“雖然中國的雷諾方程式賽車比賽還不全面，但日本那邊已經很流行了。”面對莫非有些疑惑的臉，顏翼天笑著湊近，“不久……隨著莫言己在小型賽車比賽裏發揮得越來越出色，絕對會有車隊邀請他去參加方程式賽車的測試的。”
“不久是多久？”
顏翼天緩緩閉上眼睛，像是在傾聽那震耳欲聾的引擎聲又像是淺眠，“3年。最多不過3年。”
3年後又會發生什麽呢？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莫言己和丹尼爾幾乎同時過線，用肉眼根本分辨不清先後！
一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場內最大的顯示牌上——最後的排名和圈速記錄都會在上面指出。
“啊！”
柳念故突然緊緊抓住莫非的胳膊，因為只在眨眼間，那個高高的顯示牌上的數字就如同瘋了一般跳轉——
“第一名：1號車丹尼爾，紅牛車隊。”
頓時，紅牛的隊伍裏爆發出興奮的吼聲！隊長本·莎哈也跟著笑了笑，而只有顏虔依舊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塊顯示牌的最後幾行字——
“無排名：11號車莫言己，索伯G車隊，犯規退場。”
顏虔悄悄拿眼望了望不遠處的G車隊。他們的表情大多都還有些楞怔，仿佛還沒從那片喧囂中反應過來。
而也只有那個端坐在輪椅上的老太太在發現了顏虔的視線後將目光投了過來——
四目相對。楊老太太終於還是對著顏虔微微笑了起來，像是小時候玩耍被楊先行抓到後，只有她將對著自己和藹地微笑。
“出來了！本站的冠軍依舊是日籍選手丹尼爾！也創造了本站的最佳全速記錄1分24秒58！恭喜他！隨後第二名是7號車的……”
“呼呼——”
緩緩減速，莫言己在沖過白線的那一刻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所以現在只能費力地呼吸，眼前那輛1號車此時也放慢了速度，漸漸與莫言己並排。
丹尼爾並沒有像過去奪冠一樣揮舞著拳頭向觀眾致意，而是一撩開頭盔就對著莫言己說話：“有那麽一刻，我還真的以為你要超過我了。”
莫言己重重地喘息，看著他，“離我超越你的那天不會很遠的。”
丹尼爾聽了立時爽朗地笑了起來，“那我一定等著你！”
沿路上各色的旗幟在工作人員手上揮舞，熱情地迎接通過比賽的車手。藍色的、紅色的、黃色的，還有黑色的……
黑色的？
莫言己心中猛地一驚——似乎剛才自己有看見黑色的旗幟對著自己搖晃！
警覺地擡眼向大屏幕上看去，卻怎麽也沒在排位上找到自己的名字——即使是旁邊翻譯下來的中文，來來回回看了不止十遍，卻仍是沒有！
“為什麽……沒有我……”
他不是第二個沖過白線的麽？
胸口跳動得越來越快，莫言己一回內場便從車上躍了下來。剛想要回站卻發現索伯G車隊的門口擠滿了記者，而那些記者在看見莫言己回來之後便又一窩蜂地朝他奔了過來！
“第一次參加全亞洲賽你緊張麽？”
“在練習賽中發揮並不十分優秀的你其實是在隱藏實力麽？”
“請問你在倒數第二圈的彎道上是故意碰撞後車的麽？難道沒有想過會被罰犯規麽？雖然你是第二個沖過白線的，但是你卻失去了拿積分的權利。你有感到事後後悔麽？”
莫言己抱著頭盔看著那些記者。其實他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因為大多數人都是日本人，所以他們都在用英文提問，但關於英文……莫言己覺得其實和聽日文沒什麽區別。
“不好意思，我們的車手有點累了。有什麽問題我可以代為回答。”
一口標準的關西腔的小早川良立馬將莫言己將身後扯了扯，然後小早川翔立刻會意，趁眾人分神之極便將莫言己扛回了維修站裏。
“喲呵呵……歡迎回來。”
楊老太太看著莫言己微笑道。
“兒子，你幹得好樣的！”
莫非抱著柳念故小姑娘一起沖了過去，一手一個抱了起來！
“不要抱我……放開……口水。口水！”
莫言己無語地將莫非的腦袋推離自己的臉頰邊，而柳念故小姑娘此時也學著莫非的模樣湊了個熱鬧，轉溜著眼珠子便朝莫言己的另一邊臉頰上親了下去。
“哈哈哈……莫言己小子，這次你雖然沒有拿到積分，但是表現得太好啦！看，那些記者啊在比賽一結束的時候就呼啦嘩啦朝我們湧過來，我怎麽覺得紅牛那邊都沒我們熱鬧啊！”
殷禮上前拍了拍莫言己的肩膀笑道。
就在大家沈浸在“不拿獎沒關系，但我們紅了“的思想境界中時，大概只有莫言己一個人不明所以——“我……為什麽沒有排名？”
頓時吵鬧聲都停止了，小早川翔更是將含在嘴裏的一口水噴了出來。
“餵！你太離譜了吧！黑旗！你難道沒看見工作人員給你揮舞的黑旗麽？！那說明你犯規了！如果不是最後一圈，你早就被迫下場了！”
“我沒有犯規。”
莫言己蹙眉道。
殷禮還要爭辯，卻被楊老太太擡手制止了。她將輪椅滑到莫言己身前，雙眼直直地看著他，一手輕放在他肩上緩慢而認真地說，“賽場上的車手可能可以全權掌控自己的車子，卻不能控制外界的力量。你只能去適應並且從無數場的比賽裏得到經驗……等到最後，等到所有人都認可你的時候，你才能獲得於你最大的利益。包括讚助，包括你的車迷，包括組委會的規則……你懂麽？”
但是現在還太早。我還帶領你想著更高的目標前行的。因為你有這份潛力……
楊老太太擡頭看著屏幕最末端的幾行數字——
“11號車最佳圈速：1分24秒69。”
“隊長，你輸了。”
顏虔朝著大屏幕努了努嘴。
本這才發現，雖然莫言己被罰成績作廢，但是個人的最佳圈速記錄卻不會被抹去。
“和丹尼爾只有0.11秒的差距……”
本忽然一陣心驚，這個小子才12歲，要是……要是再過幾年。或許就是明年，等到丹尼爾離開了小型賽車的世界，那麽會不會這裏就是他的天下了？
“之前和你打賭我認栽啊，哈哈。”本回過神來便笑了笑，“你想要什麽，顏虔。”
卻見顏虔忽然低下頭，沈沈地說，“我不需要什麽。我只要隊長你答應我，要是未來的某一天我離開了紅牛……”
“這我當然不是會怪你。優秀的技師都是要往高處走的。”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顏虔忽然瞪大了眼睛，“要是我以後有一天去了莫言己他們的隊伍，請隊長您一定要支持我！並且……請在我家族的面前支持我！”
本·莎哈一下子就楞住了。顏虔的這個請求無異於要他和顏氏集團唱反調……
“拜托你了，隊長！”
躊躇良久，在看見顏虔竟當著隊友的面忽然朝自己鞠躬時，本還是耐不住請求無奈地點了點頭。
啊……顏氏集團啊……
“翼天，你去哪裏？”
秦伯看著難得休息在家的顏翼天在大清早卻穿戴整齊要出門去。
“啊，去見一個朋友。”
顏翼天隨口應付著，然後從桌上拿了一只蘋果。然後像是忽然想起什麽，又從桌上拿了一個桃子，隨後才轉身。
“見誰？”
顏翼天皺了皺眉，“一個從日本回來的朋友。”
“您今晚還回來吃晚飯麽？”
“應該回來吧。如果不回來就表示我跟朋友一起吃飯了。”
秦伯看著顏翼天打開了家門，然後在他臨出門的那一刻瞇著眼忽然道，“今晚董事長會回來吃晚飯。”
關門的動作忽然就停滯了。
顏翼天終於將視線瞥向秦伯，“我知道了。我會回來吃晚飯的。”
“好，那今晚8點前我恭候少爺。”
聽見秦伯叫自己“少爺”，顏翼天握門把手的十指緊了緊，“對了，還有家裏的電話，今天好像壞了，秦伯如果你想打出去的話就不必琢磨臺詞了。”
說完，顏翼天看了他一眼然後走出了家門。
這個半老的管家在親眼看著顏翼天驅車離開後終於還是拿起了家裏的電話機，然後摁了一串熟悉的數字——
“餵，董事長，是我。最近……翼天一直很註意一對奇怪的父子。嗯，是。好……我知道了，我會將他們的資料傳真給您的。董事長再見。”
“嗶嗶——”
到了約定的地方，透過車窗顏翼天就看見那個穿著西服卻蹲在路燈下的人影。於是對著他按了按喇叭。
聽見動靜，莫非這才擡起頭來，一雙眼睛眨巴眨巴的。
“你在做什麽？”
顏翼天看著他呆楞楞的模樣不禁疑惑道。再瞧了瞧他手裏拽著的文書，“那是什麽？”
“合同。”
“嗯？”
“之前讚助我們車隊的柳氏集團旗下的公司說這次會無條件讚助我們車隊今後一切的賽事……”
莫非抓著自己的袖管看著，仿佛上頭有金子似的，“你說，他們公司到底怎麽了？撿到彩票了？還是遇見凹凸曼了？”
顏翼天看著莫非糾結的表情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對他招了招手，“你先上來吧。”
莫非這次熟門熟路地就坐進了顏翼天的跑車裏。不知從何時起，他已經開始不排斥這個男人的神出鬼沒。
“給，最新鮮的南匯桃子。你肯定還沒吃早飯吧？”
雖然莫非接過後不客氣地就一口咬了下去，期間還陶醉地直誇好吃，但是他還是直接反駁了顏翼天的話，“誰說我沒吃早飯啦？我可是吃了整整兩個山東大餅和一個肉包子才來這裏的。”
“……那你還餓？”
“這不怕沒吃飽不夠膽麽？”
莫非說著便慢慢擡頭看了一眼他方才進入的公司大廈。
就在之前一小時他還抖抖索索地準備去淩鳴先生那邊解釋這次比賽，並且準備發揮自己最大的努力來讓公司繼續讚助他們。為此他還特意準備了那次比賽的錄像帶剪輯，準備將自家兒子出色的地方展示給他們看，讓他們不要放棄G車隊！
所有這次他再次來到讚助公司才特別緊張，莫非甚至又再一次打翻了咖啡。
可讓莫非難以置信的是，淩鳴先生居然微笑著打斷了莫非準備了整整兩天的說辭，然後直接拿了一份合同就讓莫非看——
合同內容是他們公司會繼續讚助G車隊的一切比賽。
這不是真的吧……他是在做夢吧？！
“我覺得這情況還真的有可能是你在做夢。”
顏翼天一邊開車一邊接口道。
“是啊是啊。這實在太奇怪了。”
一說起這個莫非就搖頭晃腦百思不得其解。不過他忽然想起一個更為重要的問題，“對了，你今天叫我出來幹什麽？”
顏翼天沒有看他，只是笑了笑，“你不是已經辭職當了你家兒子的全職奶爸了麽？”
“是經紀人！不是奶爸！”
“還有兼職另外一個小姑娘的奶爸。”
“……那個孩子是因為……”
莫非很想說他很喜歡柳念故，但不知從何說起。顏翼天見他為難的樣子也不再逗他，只是又轉了一個彎，“帶你去看看丹尼爾現在在參加的雷諾方程式的比賽。”
“方程式？”
自從變成了G車隊的經紀人後，莫非認真好學，自然也知道雷諾方程式賽車是初級的方程式比賽，也是邁向F1的重要一步。
“雖然現在你家兒子還太嫩，不過我覺得你還是事先準備起來的比較好。”
“嗯？”
顏翼天終於將車停到了郊區邊的上海國際賽道。
從外面就可以聽到那只屬於方程式賽車才能有的囂張引擎聲……
“雖然中國的雷諾方程式賽車比賽還不全面，但日本那邊已經很流行了。”面對莫非有些疑惑的臉，顏翼天笑著湊近，“不久……隨著莫言己在小型賽車比賽裏發揮得越來越出色，絕對會有車隊邀請他去參加方程式賽車的測試的。”
“不久是多久？”
顏翼天緩緩閉上眼睛，像是在傾聽那震耳欲聾的引擎聲又像是淺眠，“3年。最多不過3年。”
3年後又會發生什麽呢？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