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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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己！吃飯了！”
雙休日的早上9點，莫非將幾個雞蛋和面包還有牛奶擺上桌，看了看墻壁上的時鐘便走向臥房。
他可沒功夫和這個小懶蟲耗，他待會兒還要加班呢。
打開門，卻見自家兒子正睜著一雙眼睛看著自己——
“呃……言己，你在幹什麽？”
只見莫言己對著“嘩啦嘩啦”響的電風扇用被單將自己裹成球狀，然後只露出一雙眼睛，像只小寵物。
莫言己的眼皮微微拉聳著，視野迷蒙。支支吾吾地說了一會兒，莫非才聽懂他的話——
“如果有牛奶我就不喝……你先去工作吧。”
“牛奶很有營養的，你小時候也是喝這個長大的啊……”莫非走近床邊，剛想再說什麽，卻總覺得自家兒子的反應有些不對勁——
自從昨天的那場比賽以後。
將手貼上莫言己的額頭，莫非大吃一驚！
好燙！發燒了！
莫非立刻翻箱倒櫃地找藥——自家兒子從小到大可都結實得很，連感冒都不曾有幾次，怎麽會突然發燒了？！
一旁的莫非急得火燒屁股，而床上的莫言己卻很安靜——
他很冷，思維似乎一直停留在昨天的賽場上……久遠的天空、無垠的賽道、沸騰的人群、不可抑制的尖叫……
像是夢境，卻又是真實。
現在是第幾圈了？
莫言己不知道，他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仿佛要消失在賽道上……渾身上下都感覺很灼熱。
怎麽回事？
“楊老師，莫言己小子的圈速開始下降了。雖然差距很微小，但仍是看得出……”殷禮坐在電腦前，咬著手指道，“他的身體狀況似乎不佳。”
“不是身體狀況不佳。”
楊老太太轉過身來，“殷妹子，你好好研究下莫言己那孩子剛才的極限入彎的行車線，是一般人能夠輕易做到的麽？”
說著，楊老太太竟是自己滑著輪椅來到了殷禮的電腦前，指著屏幕上顯示的莫言己的路線圖，“我敢確信，在沖入極限後再掉轉車頭的一瞬間，他的車身不僅是傾斜，說不定已經騰空而起了。”
“什麽？！”
小早川兄弟不可置信地將腦袋湊了過來。
“即使離地的距離很小，但只要輪胎一離地，要控制整輛車就要比在地面上難上無數倍！所要消耗的體能和精神力也呈幾何上升……你們難道不知道他才12歲麽？”
“12……還是虛歲吧。”
小早川良不禁吐槽。
“老師您的意思是……”
“他太小，身體承受不住過多的壓力。他做的不是紅牛車隊那個一號車的類似漂移，而是利用車身的特性和自己的靈敏感官去發掘和掌控的。”
“不會的。紅牛車隊的那輛一號車在做漂移的時候也有幾倍的橫向慣性！要拼精神力，我們的小鬼是不會輸給他的！”
殷禮猛地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我沒說他會輸。”楊老太太示意殷禮不要激動，然後讓小早川兄弟繼續守著本職，觀察莫言己的行動。
“相反。”楊老太太再次將視線投向屏幕上，“這雖然是場苦戰，但不代表莫言己那孩子會輸。不僅如此，而且他能從這場賽事裏學到很多在以前的練習和比賽裏學不到的東西……”
“你的兒子能從這場賽事裏學到很多以前沒有學到的東西……”
顏翼天見莫非對他進行了冷處理便只好將話題回歸到正事上。
果然見莫非一臉好奇地將一張娃娃臉湊了過來，“你說什麽？”
“比如說如何保住首位。”顏翼天微微瞇眼，“有時候，去保住首位比去眾多首位更加艱辛。莫言己在前幾場比賽裏都用他驚人的天分和頑強的精神力直接將這種逼迫拋諸於身後，但這次不一樣了。”
顏翼天回頭和莫非臉對臉，緩緩挑起唇角，“這場比賽的勝負實在是很難料。”
莫非在周圍人的一片喧囂中靜靜地看他——
“言己如果輸了，我就給你做超大的鮮草莓蛋糕。”莫非將眼放在莫言己白色的車身上，“不過，我覺得這個幾率實在不大。”
“比賽還剩八圈！啊！紅牛車隊的一號車王謂選手再次在右彎道上用上了漂移！天哪！他居然擦上了莫言己選手的車尾！好危險啊！莫言己選手怎麽回事？！居然沒有在這種情況下極限切入彎！難道是引擎到達臨界點了麽？！”
不僅解說員疑惑，現場的觀眾在看見王謂逼近的一瞬間也以為莫言己會再次使出極限切入彎的技術。但遺憾的是，他沒有。
“王謂，加油啊！就差一點了！”
紅牛車隊裏的人員第一次嘶聲力竭地為自家車手而吶喊——太棒了！原來自家車手並不是徒有虛名的！
王謂在這場比賽裏雖然不及莫言己來的亮眼，但也憑借自己的賽車經驗開始拼搏——他的毅力顯然在最後的時刻裏爆發了！
“輪胎磨損增加到38.74%！”
身後紅牛的工作人員開口報道。
隊長本·莎哈聽聞後沒有表示。
“顏虔，快去跟隊長說說啊。雖然王謂現在狀態很好，但經過我們計算，他的輪胎大概只能承受不到8次漂移，不然爆胎後這場比賽先不論奪冠，就是取得積分也沒有機會了！”
“這些，我都知道。”
本忽然出口道，“但G車隊那邊的引擎也差不多了吧。既然她們願意賭，那我們也奉陪他們一次！這有什麽不敢？！”
這句話一出口，幾乎整個紅牛車隊的隊員都有些發楞——這還是他們那個平時冷靜的隊長麽？！
“餵，顏虔，你倒是說句話啊！那個零件估計也承受不住熱度了吧？我們剛才隨著賽事研究測試過，你的這個零件其實還沒有完全開發準確吧？”
顏虔聞言這才回頭，然後看著他點了點腦袋，“對啊。”
“……”
“不拼就沒有機會。而現在只有拼。”
“拼或者不拼，冠軍就在那裏。”
楊連璋忽然感嘆起來。
“啊？”
丹尼爾被他說得有些迷糊，“反正他們兩個現在都下不來臺了。”然後笑了笑，“真是精彩的一場比賽，讓人一秒都移不開眼！”
楊連璋脾氣很好地微笑，“你不需要移開眼。比賽很快就會結束了。”
“嗯？”
丹尼爾緩緩將視線移向場內的大屏幕——“46/51。”
還剩最後5圈……
言己……堅持住！你一定會贏的！
“言己……堅持住！你一定會好的！”
莫非燒開熱水，抱起床上的莫言己就慢慢地往他嘴裏塞藥片。然後仔細地吹了吹杯子裏的水，淺淺地嘗了下溫度就緩緩地往莫言己嘴邊送去。
誰知水剛灌進嘴裏，莫言己就忽然臉一白，一口吐在了莫非身上！
“言己！言己……你說什麽？”
“我……贏了麽？比賽……我是不是輸了？究竟是贏了還是輸了？”
莫非這才聽明白，原來莫言己有些燒糊塗了，已經記不清昨天的比賽了……或者說他還沈浸在昨天的賽事中……
莫非將莫言己默默抱緊。
沒有，昨天你沒有輸。
王謂第一次覺得全場的觀眾離自己那麽遠卻又仿佛那麽近——
他們的眼睛似乎都在看著自己，而他自己也能夠感受到身周的一切！像是漸漸失靈的輪胎，像是漸漸靈敏的感官，像是漸漸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白色賽車！
腦海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還剩最後三圈！決一勝負的時刻就快來到了！
莫言己，你準備好了麽？！
在王謂因為處於極限狀態而超常發揮的時候，莫言己知道有好幾次他都擦到了自己的車身——哪怕是一點點的摩擦，他也能感受到！
但是不能退縮！
莫言己知道自己不能退讓，只要心思一個松懈，這場比賽就完了！
可是身體的疲憊開始漸漸覆蓋精神力——這個世界裏的他即使心靈強大，但肉身依舊只是個孩子……
為什麽比賽還在繼續？究竟還有幾圈？
莫言己此時已經不再是靠著精準的反應來駕車了，他幾乎是按著自己身體習慣的本能在行動——但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如果時間再前進零點幾秒，當王謂的車再臨近自己一點，恐怕漂移的時候他就要壓上自己的行車線！
莫言己微微瞇眼，隨著直線的賽道再次駛過白線——
然後他看見了，那個穿著紅牛車隊深藍色制服，懶懶靠在一邊的貓眼少年。
顏虔一直在看著莫言己。雖然他應該支持自家的車手，但他還是控制不住地想捕捉那個白色的身影——
他太顯眼了。無論在哪裏，盡管他總是沈默寡言，但總是讓人忍不住去關註他。
然後在莫言己沖過他身邊的那一刻，顏虔笑了。
莫言己恰巧也看見了那一笑。
不比以往的桀驁，顏虔那一刻只是微微牽動嘴角，大大的貓眼裏一片雲淡風清。但卻怎麽也掩蓋不住鴨舌帽下那絲微妙的表情。
像是自信，像是祝福，像是自由。
莫言己看見那個笑容後想到的竟然是覺得顏虔已經對這場比賽的勝負不抱任何的期待了——無論他們誰輸誰贏，他都不會高興，也不會傷心。
他放棄他了。
這個想法忽然就令莫言己感到生氣！
“那個混蛋……”
再次加速！視野變得寬廣而明亮——極限的摩擦聲！又來了！這次絕對要避開你！
莫言己這次想都沒有想就直接不顧一切地兇狠壓在王謂的行車線之前，然後切入彎！直直沖進去！
風似乎在車身周圍咆哮——騰空了！只有微微的距離，但依舊在瞬間讓莫言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剎車！轉方向盤！
“啊！又出現了！莫言己選手的極限入彎！成功了！又一次拉開了與王謂選手的一點距離！看樣子他還沒有放棄！在最後的三圈裏，賽況還會有變化麽？！”
“莫言己小子！”
殷禮看著屏幕著急地叫出聲來——引擎！剛才那一下他幾乎沒有考慮引擎的負擔吧？！能行麽？！最後三圈！
可惡！想拋離我？沒那麽容易！
“啊！王謂選手也在右彎道上再次漂移過去追上了莫言己選手！最後兩圈！首位和第二位的兩位選手時差僅為0.06秒！”
解說員開嘶聲力竭。
全場的人幾乎承接著解說員的聲音都站了起來，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將賽事看得更加清楚——
“最後一圈！兩輛車幾乎靠在了一起！”
是心跳！
每一下的心跳都表示自己離終點更近了！
最後一個右轉彎道——決勝負的時候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決勝負的時刻到了！
莫言己：這樣吧，我們三七開。這場算我贏，給你出場費30%。
王謂：不，我七你三。
莫言己：我八，你二。
王謂：我九，你一。
作者：別傻了，你們的出場費不都是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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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沒功夫和這個小懶蟲耗，他待會兒還要加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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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言己，你在幹什麽？”
只見莫言己對著“嘩啦嘩啦”響的電風扇用被單將自己裹成球狀，然後只露出一雙眼睛，像只小寵物。
莫言己的眼皮微微拉聳著，視野迷蒙。支支吾吾地說了一會兒，莫非才聽懂他的話——
“如果有牛奶我就不喝……你先去工作吧。”
“牛奶很有營養的，你小時候也是喝這個長大的啊……”莫非走近床邊，剛想再說什麽，卻總覺得自家兒子的反應有些不對勁——
自從昨天的那場比賽以後。
將手貼上莫言己的額頭，莫非大吃一驚！
好燙！發燒了！
莫非立刻翻箱倒櫃地找藥——自家兒子從小到大可都結實得很，連感冒都不曾有幾次，怎麽會突然發燒了？！
一旁的莫非急得火燒屁股，而床上的莫言己卻很安靜——
他很冷，思維似乎一直停留在昨天的賽場上……久遠的天空、無垠的賽道、沸騰的人群、不可抑制的尖叫……
像是夢境，卻又是真實。
現在是第幾圈了？
莫言己不知道，他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仿佛要消失在賽道上……渾身上下都感覺很灼熱。
怎麽回事？
“楊老師，莫言己小子的圈速開始下降了。雖然差距很微小，但仍是看得出……”殷禮坐在電腦前，咬著手指道，“他的身體狀況似乎不佳。”
“不是身體狀況不佳。”
楊老太太轉過身來，“殷妹子，你好好研究下莫言己那孩子剛才的極限入彎的行車線，是一般人能夠輕易做到的麽？”
說著，楊老太太竟是自己滑著輪椅來到了殷禮的電腦前，指著屏幕上顯示的莫言己的路線圖，“我敢確信，在沖入極限後再掉轉車頭的一瞬間，他的車身不僅是傾斜，說不定已經騰空而起了。”
“什麽？！”
小早川兄弟不可置信地將腦袋湊了過來。
“即使離地的距離很小，但只要輪胎一離地，要控制整輛車就要比在地面上難上無數倍！所要消耗的體能和精神力也呈幾何上升……你們難道不知道他才12歲麽？”
“12……還是虛歲吧。”
小早川良不禁吐槽。
“老師您的意思是……”
“他太小，身體承受不住過多的壓力。他做的不是紅牛車隊那個一號車的類似漂移，而是利用車身的特性和自己的靈敏感官去發掘和掌控的。”
“不會的。紅牛車隊的那輛一號車在做漂移的時候也有幾倍的橫向慣性！要拼精神力，我們的小鬼是不會輸給他的！”
殷禮猛地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我沒說他會輸。”楊老太太示意殷禮不要激動，然後讓小早川兄弟繼續守著本職，觀察莫言己的行動。
“相反。”楊老太太再次將視線投向屏幕上，“這雖然是場苦戰，但不代表莫言己那孩子會輸。不僅如此，而且他能從這場賽事裏學到很多在以前的練習和比賽裏學不到的東西……”
“你的兒子能從這場賽事裏學到很多以前沒有學到的東西……”
顏翼天見莫非對他進行了冷處理便只好將話題回歸到正事上。
果然見莫非一臉好奇地將一張娃娃臉湊了過來，“你說什麽？”
“比如說如何保住首位。”顏翼天微微瞇眼，“有時候，去保住首位比去眾多首位更加艱辛。莫言己在前幾場比賽裏都用他驚人的天分和頑強的精神力直接將這種逼迫拋諸於身後，但這次不一樣了。”
顏翼天回頭和莫非臉對臉，緩緩挑起唇角，“這場比賽的勝負實在是很難料。”
莫非在周圍人的一片喧囂中靜靜地看他——
“言己如果輸了，我就給你做超大的鮮草莓蛋糕。”莫非將眼放在莫言己白色的車身上，“不過，我覺得這個幾率實在不大。”
“比賽還剩八圈！啊！紅牛車隊的一號車王謂選手再次在右彎道上用上了漂移！天哪！他居然擦上了莫言己選手的車尾！好危險啊！莫言己選手怎麽回事？！居然沒有在這種情況下極限切入彎！難道是引擎到達臨界點了麽？！”
不僅解說員疑惑，現場的觀眾在看見王謂逼近的一瞬間也以為莫言己會再次使出極限切入彎的技術。但遺憾的是，他沒有。
“王謂，加油啊！就差一點了！”
紅牛車隊裏的人員第一次嘶聲力竭地為自家車手而吶喊——太棒了！原來自家車手並不是徒有虛名的！
王謂在這場比賽裏雖然不及莫言己來的亮眼，但也憑借自己的賽車經驗開始拼搏——他的毅力顯然在最後的時刻裏爆發了！
“輪胎磨損增加到38.74%！”
身後紅牛的工作人員開口報道。
隊長本·莎哈聽聞後沒有表示。
“顏虔，快去跟隊長說說啊。雖然王謂現在狀態很好，但經過我們計算，他的輪胎大概只能承受不到8次漂移，不然爆胎後這場比賽先不論奪冠，就是取得積分也沒有機會了！”
“這些，我都知道。”
本忽然出口道，“但G車隊那邊的引擎也差不多了吧。既然她們願意賭，那我們也奉陪他們一次！這有什麽不敢？！”
這句話一出口，幾乎整個紅牛車隊的隊員都有些發楞——這還是他們那個平時冷靜的隊長麽？！
“餵，顏虔，你倒是說句話啊！那個零件估計也承受不住熱度了吧？我們剛才隨著賽事研究測試過，你的這個零件其實還沒有完全開發準確吧？”
顏虔聞言這才回頭，然後看著他點了點腦袋，“對啊。”
“……”
“不拼就沒有機會。而現在只有拼。”
“拼或者不拼，冠軍就在那裏。”
楊連璋忽然感嘆起來。
“啊？”
丹尼爾被他說得有些迷糊，“反正他們兩個現在都下不來臺了。”然後笑了笑，“真是精彩的一場比賽，讓人一秒都移不開眼！”
楊連璋脾氣很好地微笑，“你不需要移開眼。比賽很快就會結束了。”
“嗯？”
丹尼爾緩緩將視線移向場內的大屏幕——“46/51。”
還剩最後5圈……
言己……堅持住！你一定會贏的！
“言己……堅持住！你一定會好的！”
莫非燒開熱水，抱起床上的莫言己就慢慢地往他嘴裏塞藥片。然後仔細地吹了吹杯子裏的水，淺淺地嘗了下溫度就緩緩地往莫言己嘴邊送去。
誰知水剛灌進嘴裏，莫言己就忽然臉一白，一口吐在了莫非身上！
“言己！言己……你說什麽？”
“我……贏了麽？比賽……我是不是輸了？究竟是贏了還是輸了？”
莫非這才聽明白，原來莫言己有些燒糊塗了，已經記不清昨天的比賽了……或者說他還沈浸在昨天的賽事中……
莫非將莫言己默默抱緊。
沒有，昨天你沒有輸。
王謂第一次覺得全場的觀眾離自己那麽遠卻又仿佛那麽近——
他們的眼睛似乎都在看著自己，而他自己也能夠感受到身周的一切！像是漸漸失靈的輪胎，像是漸漸靈敏的感官，像是漸漸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白色賽車！
腦海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還剩最後三圈！決一勝負的時刻就快來到了！
莫言己，你準備好了麽？！
在王謂因為處於極限狀態而超常發揮的時候，莫言己知道有好幾次他都擦到了自己的車身——哪怕是一點點的摩擦，他也能感受到！
但是不能退縮！
莫言己知道自己不能退讓，只要心思一個松懈，這場比賽就完了！
可是身體的疲憊開始漸漸覆蓋精神力——這個世界裏的他即使心靈強大，但肉身依舊只是個孩子……
為什麽比賽還在繼續？究竟還有幾圈？
莫言己此時已經不再是靠著精準的反應來駕車了，他幾乎是按著自己身體習慣的本能在行動——但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如果時間再前進零點幾秒，當王謂的車再臨近自己一點，恐怕漂移的時候他就要壓上自己的行車線！
莫言己微微瞇眼，隨著直線的賽道再次駛過白線——
然後他看見了，那個穿著紅牛車隊深藍色制服，懶懶靠在一邊的貓眼少年。
顏虔一直在看著莫言己。雖然他應該支持自家的車手，但他還是控制不住地想捕捉那個白色的身影——
他太顯眼了。無論在哪裏，盡管他總是沈默寡言，但總是讓人忍不住去關註他。
然後在莫言己沖過他身邊的那一刻，顏虔笑了。
莫言己恰巧也看見了那一笑。
不比以往的桀驁，顏虔那一刻只是微微牽動嘴角，大大的貓眼裏一片雲淡風清。但卻怎麽也掩蓋不住鴨舌帽下那絲微妙的表情。
像是自信，像是祝福，像是自由。
莫言己看見那個笑容後想到的竟然是覺得顏虔已經對這場比賽的勝負不抱任何的期待了——無論他們誰輸誰贏，他都不會高興，也不會傷心。
他放棄他了。
這個想法忽然就令莫言己感到生氣！
“那個混蛋……”
再次加速！視野變得寬廣而明亮——極限的摩擦聲！又來了！這次絕對要避開你！
莫言己這次想都沒有想就直接不顧一切地兇狠壓在王謂的行車線之前，然後切入彎！直直沖進去！
風似乎在車身周圍咆哮——騰空了！只有微微的距離，但依舊在瞬間讓莫言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剎車！轉方向盤！
“啊！又出現了！莫言己選手的極限入彎！成功了！又一次拉開了與王謂選手的一點距離！看樣子他還沒有放棄！在最後的三圈裏，賽況還會有變化麽？！”
“莫言己小子！”
殷禮看著屏幕著急地叫出聲來——引擎！剛才那一下他幾乎沒有考慮引擎的負擔吧？！能行麽？！最後三圈！
可惡！想拋離我？沒那麽容易！
“啊！王謂選手也在右彎道上再次漂移過去追上了莫言己選手！最後兩圈！首位和第二位的兩位選手時差僅為0.06秒！”
解說員開嘶聲力竭。
全場的人幾乎承接著解說員的聲音都站了起來，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將賽事看得更加清楚——
“最後一圈！兩輛車幾乎靠在了一起！”
是心跳！
每一下的心跳都表示自己離終點更近了！
最後一個右轉彎道——決勝負的時候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決勝負的時刻到了！
莫言己：這樣吧，我們三七開。這場算我贏，給你出場費30%。
王謂：不，我七你三。
莫言己：我八，你二。
王謂：我九，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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