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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變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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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冬來,時間嗶嗶嗶——地過去,日子也在賣萌,糕點,打鬧中漸漸過去,玄燁即將迎來五歲的生日,也準備這特殊的日子,決定和黃桑攤開心裏的猜測。

而這兩年多中,也發生了些大事。一個是普及了種痘,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秦小受天天收到比他人還高的稱頌他的奏折。秦小受心虛接受了。

另一件事,發生在後宮,博爾濟吉特氏,二阿哥福全的母妃,恭靖妃被貶為庶妃。罪由是沖撞了聖駕,大家都知道這不過是個表面上的由頭。真相如何,下面的人也不敢探聽,這宮裏不該知道的,就好好管住自己的耳!子啊宮裏永遠別嫌自己命長!

而事實上,秦小受對於這項旨意糾結了很久,從安親王找到他,告訴了當年大阿哥之夭,包括皇後的流產。

秦小受可以理解博爾濟吉特氏的動機,大阿哥出生之時,博爾濟吉特氏已經懷上了,而大阿哥又如此受寵,就算是宮女賤婢所生,但是在太後答應把孩子給皇後的時候,同樣姓博爾濟吉特氏的恭靖妃也在旁邊聽到了,於是她慌了。

在用藥弄死大阿哥的同時陷害皇後,於是她的地位加上生下的是個兒子,轉眼間,她兒子就儼然被太後當作儲君在養。她很高興自己這步棋走對了!

而當皇後懷孕的時候,博爾濟吉特氏遲疑了,本來還想觀望觀望的,但是在一次次聽到太後和皇上去看望皇後,賞賜補品,上次貢品。終於按捺不住,逮著了機會,放了麝香讓皇後滑胎。

秦小受進一步的詢問之下,才了解,原來這其中還有貴太妃的‘功勞’!這兩次的藥,都是從宮外進來的,而那些動了手腳的人,雖然被清理的清理,調走的調走,但是在安親王近一年多的查探之下,總算摸出了線路,送藥的是貴太妃在宮裏的人。不過下藥的人,都是博爾濟吉特氏的,淑貴人那邊很好動手腳,而皇後這邊,則是恭靖妃平時對皇後一副恭順,親近的樣子,恭靖妃恭那段時間也沒少送補品東西給皇後,藥物摻雜在其中,而放藥的則是早就安排到皇後宮裏的眼線。

秦小受肯定,這貴太妃的動作可不僅僅是供藥,像麝香滑胎這些,恐怕一般嬪妃也不是很清楚,貴太妃在這後宮呆了這麽多年,自然清楚這些手段。中間也少不得貴太妃的煽動。

至於貴太妃的動機,秦小受大概也能猜到一些,她就是在給他這個皇帝和太後找不痛快!貴太妃這些年一直對於福臨上位,出身更高的博果爾沒能做皇帝耿耿於懷。哪怕是平時進宮跟太後嘮嗑,也必須得刺兒兩句。當年福臨上位,也少不得先帝的皇後哲哲的幫襯,而孝端文皇後是太後的親姑姑,雖然同樣姓博爾濟吉特氏,明顯哲哲和太後更親一點,於是貴太妃也恨上了這一支的博爾濟吉特氏,同樣的,現在的皇後又是太後的親侄女,而恭靖妃一樣姓博爾濟吉特氏,只能當個側妃,生了個兒子,以後又要被皇後的給壓一頭。

至於貴太妃在中間出了多少力,秦小受不清楚,但少不了她推波助瀾。但始作俑者,還是恭靖妃,二兒的親生母親。

廢了恭靖妃,那麽二兒的身份勢必一落千丈,雖然沒想過讓二兒做皇帝,但這宮裏從來都是人高人捧,人低人踩,母妃被打入冷宮,奴才對他是個什麽態度,兄弟們又對他是如何一個態度!穿越之初,秦小受或許並不覺得有什麽,只要他好好疼二兒,還是一樣的。但是做了好幾年皇帝了,這身份,等級,出身,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如果二兒沒有足夠的出身支撐,那麽寵愛只會是催命符。

秦小受總算理解太後的包庇,這貴太妃,動不得,或者說不能輕易動,而這恭靖妃又有二兒護身。如果是當年情緒正激動的時候知道真相,秦小受就算不讓恭靖妃陪葬,少說也是打入冷宮,福全的身份一落千丈,蒙妃在後宮的地位也會受到牽連,而罰了貴太妃,和博果爾的兄弟情誼能否保持且一說,這一番動蕩,引起前朝的爭議,八旗中支持博果爾的也難免會有的動作……

這牽扯的,可不僅僅是一兩個人……

秦小受想到二兒小呆小呆的笑容,遲疑了,讓堂兄把事兒的前因後果都給爛在肚子裏,千萬別和旁人提起。

但想到當年的事,又難免會想到早夭的大兒子,秦小受徹夜未眠。最後,在天蒙蒙亮的時候,讓吳良輔進來,傳人擬旨,將恭靖妃貶為庶妃。秦小受無法在知道真相之後,對這始作俑者如此寬恕。那是關於兩條命!兩個小孩的命!

秦小受狠下心,對吳良輔說,“總有些妃嬪在被貶之後郁結不舒,臥病在床,撐不過幾個月。但願博爾濟吉特氏,別這麽‘不幸’”。

吳良輔心領神會,嘴上卻說著,“娘娘由老天庇佑,自有她的造化。”於是到時候要是人沒了,也是天意如此!

剛剛接旨的博爾濟吉特氏跑去找太後哭訴,被太後一句‘你自己做的那些好事兒自己清楚!皇上這麽做還是看在二阿哥的面子上!不然你連哭的機會都沒了!’太後心裏也對這個博爾濟吉特氏很是憎惡,淑貴人那件事說起來,皇後也有錯,也算是給她一個懲罰,一個警醒!犧牲一個宮女,大阿哥雖然可惜了,但這件事抹過去也就過去了,她也是受了貴太妃的慫恿,把貴太妃在宮裏的人手一個個拔掉,又限制了恭靖妃見二阿哥,兩個人都不見得有多好受。但是皇後肚子裏的,就讓太後狠狠傷了一把,平時就防著她見二阿哥了,卻不想她還不消停,居然敢把毒手伸向了皇後!太後比皇上更想廢了她!而恭靖妃也是太後後來漸漸偏向玄燁的一個重要原因。

已經六歲的二兒腦子除了糕點也稍微能裝下其他東西了,雖然遲鈍地沒有發現其他人對自己的態度有多大變化,但是自己母妃被貶了,二兒還是很有危機感的,大眼帶著淚珠,跑去問他皇阿瑪是不是以後就不寵二兒了。

秦小受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才把孩兒給哄好,而阿哥所的奴才們,在秦小受和三阿哥先後嚴肅命令下,不準因此對二阿哥有絲毫的怠慢。

最後還是以太後過於思念二阿哥,把二阿哥接回慈寧宮住一段時間收為。

宮裏太後皇上的表態讓二阿哥也沒有太大的落差,只不過離開阿哥所的二兒經常嚷著想念三兒。好在平時上學的時候和三兒一起,讓二兒也沒有太多抵觸。

而一個人獨霸阿哥所,和秦小受有更多接觸時間,也不需要做保姆的玄燁,有空來思考這個皇阿瑪和前世的皇阿瑪的不同和異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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