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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驚聞玄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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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丹大典結束,也不是說馬上就散了,就該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到了晚上,還是得在萬獸宗留宿一晚,算是禮貌與重視。等第二日,若是心急的便可以告辭走人,若是不著急,留下住個幾日與萬獸宗的師兄師弟們交流道法也是能的。

這本就是結丹大典後的保留節目,十分隨意寬泛,並無多少限制。

回去住所的路上,長沫一直同長宇喋喋不休,說那些靈獸如何可愛。

長宇並不應她,只是悶頭聽著。

雖是未婚夫妻,但兩人平常也不怎麽親密,修士不講究男女大防,不過正道修士,對這方面相對更慎重許多。

但也不至於一句話都不說。

長宇是若有所思,以至於聽不進旁騖,並不是故意不理會她。

長沫也只是自顧自的說,並沒有因為他不答話而生出火氣來。

卻見玄如河的腳步頓了頓,停下來回頭看了一眼,目光從長沫生生淡淡掠過。

長沫覺得背後竄起一股涼意,再說不下去了。

之後一路再無話。

分別時,隱隱約約聽見玄如鏡說:“她到底年紀輕,沒經過什麽事情,師兄不必放在心上。”

玄如河就道:“長宇這孩子穩重,我一向尊重他的意見,當年也是隨了他的心意,如今想想,倒是我這個師尊輕慢了他的終生大事。”

意思分明的很,是覺得長沫有些輕浮淺薄了。

長沫的臉色一下子刷白。

玄如鏡也沒多說,她本是冷清的人,能為長沫說一句已經很難得,再多就不能了。

玄如河的話有些重,長沫一向被玄秋捧著,頭一回遭受“巨大”打擊。人就顯得有些懨懨的。

她就是想要個靈獸,被攔著不許要,嘴上難免記掛了幾句。

玄如河沒明說,但她也知道是說她配不上長宇,這讓她心裏委屈的緊。

早早的躺在了床上,竟是抱著被子哭了一場。

宋雪晴就有些吃驚,身為金丹修士,心理承受能力就真的這麽差?雖然她也覺得玄如河有些小題大做,但那話裏分明還是告誡的意思多些,又不是當面斥責。至於這樣嗎?

她只能當做沒聽見。

晚上玄如鏡卻尋了她出去,她不明其意,掩上門後卻聽見隔壁屋裏傳來一聲冷哼。

大抵有些記著白天玄如鏡說的話。看似求情,實則沒有她那一句引著,掌門未必有後來的話。

這長沫師姐,還真是隨性,當著玄字輩元嬰師叔的面。也敢流露不滿。

宋雪晴看向自家師尊,卻見她面色如常。

師徒兩慢慢走著散步,卻一直不見玄如鏡開口。偶爾遇見萬獸宗的修士,也都恭敬的上前拜過,好些看著宋雪晴的眼神都透著羨慕。

也不知道是羨慕她天資卓絕,還是羨慕她有個好師傅。

走了一陣。漸漸便到了無人之處,她心中卻越發沒底,只因一擡眼。就看見了不遠處的竹林。

“長卿,”玄如鏡在竹林前停步,望著那片渺渺竹木,輕喚徒兒的道號:“你可知當年,我為何要替你取名為卿?”

道號乃是長輩所賜。她原本猜想過,許是因為她名字中有個晴字。只是長晴,卻難免叫人誤作長情。看玄如鏡此人,似是冷清之人,大抵是不願門下弟子喚這種道號的。

長卿就要好得多,既好聽,又有寓意。

此時師尊問起,宋雪晴也不好將這番猜測說出來,只能搖頭道:“徒兒不知。”

“當年,天綾峰其實並非只有女子,我師父便曾收有一位師兄。”玄如鏡不知何故,卻是說起了舊事。她背對著她,叫人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只是聽她的聲音,莫名透出一股悲傷之情來。“這位師兄,喚作玄逸。他是你師祖從山外帶回來,入門時年方五歲,身世與那萬獸宗的李鐘錫有幾分相仿,乃是你師祖在外頭生的兒子……”

一時間,宋雪晴聽得心頭莫名驚駭。

天綾峰有過男弟子,可這些年來,她卻從未聽聞,此人還是師祖的兒子,如今卻連一點消息都不曾留下,可見是所有人都有了默契,俱不提起此事。

師祖也是女子,在外頭生了孩子還不是一開始就帶回山裏,天綾峰素來只有女弟子,這位師祖就算帶回兒子,也該將他放在別的峰頭,只怕是力排眾議將他留在了身邊。

蜀山劍派的規矩並不多麽嚴苛,但越是松散的地方,想要打破現有的規則,反倒更不容易。

“你師祖對你玄逸師叔要求十分嚴苛,他也是如你一般,天縱奇才,對劍意的領悟更是有獨到之處,便是當年的掌門師祖,也對他讚譽有加,甚至一度想要將他培養成為下一代掌門。”

玄如鏡獨自陳述,面上添了一絲柔色,分明有懷念之意,宋雪晴默默聽著,並不插嘴。

她知道,師尊並不需要她的評述。

“我和師兄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如同親兄妹一般要好。而師兄與玄秋師妹則是一對冤家,兩人從小便吵吵鬧鬧,似那金童玉女一般,當時師祖們都是樂觀其成。掌門師祖也是十分讚同,打算替他們二人定下婚約。”

這倒有些令人詫異了。

宋雪晴一開始聽著,還以為那位玄逸師叔該是她師尊的意中人,便不是兩情相悅,玄如鏡也該是傾慕對方的。然而觀她神色,她與那位玄逸師叔,只怕還真沒有什麽男女之情。

只是……說玄秋師叔與玄逸師叔兩情相悅,她卻有些不大相信。

如今這位玄逸師叔,要麽是故去了,要麽就是叛門失蹤,若是如此,玄秋師叔豈不是該傷心的要死才對?在她想來,若真如玄如鏡所說。只怕她與玄秋的性子該換一換才對。

“……你師祖知道後卻堅決不肯,無論玄逸師兄如何懇求,她都不松口答應。掌門見狀,卻也不好強逼,只得將這事放下,打算等過上幾年,等你師祖想明白了再說。”

說到這裏時,玄如鏡的口吻變得有些糾結,仿佛是難以理解她師尊的做法。

宋雪晴也覺得自家師祖似乎有些不可理喻。

按道理來說,玄逸師叔乃是師祖親子。玄秋師叔此人她瞧著,年輕時應當是個活潑可愛的女子,師祖沒道理會不喜她。

而後師尊拋下一句話。卻聽得她目瞪口呆。

“你師祖為了打消玄逸師兄的心思,便要將我許配給師兄做道侶。”

宋雪晴張口結舌,忍不住道:“這……這也太……”

她甚至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

他們是修士啊,哪有這樣強賣強買,還帶婚姻包辦的?一生不婚的修士多了去了。就算不許他娶心愛的女子,也不該逼著他娶了旁人啊!

玄如鏡說的明白的很,情同兄妹四字一出,可見她是真正心懷坦蕩的。

她對玄逸絕無私情。

“那……師尊你答應了沒有?”她忍不住問道。

“自然沒有,”玄如鏡提了提唇角,不似笑意。倒像是無奈,看了她一眼,道:“但你師祖卻閉著掌門師祖為我們定下婚約……”

“玄秋師叔去鬧了?”

“你想什麽呢?”玄如鏡此時不免失笑:“你玄秋師叔再沒規矩。也做不出這種事情來。她雖然傷心,卻還來恭喜我,倒是鬧得我好沒意思,就差沒跟她賭咒發誓了。”

“那後來呢?”聽到這裏,宋雪晴倒是有些慚愧了。她腦中還是藏這些俗世女子的想法。當然不是這兒的,而是前身的。換成自己。男友的老娘非讓自己男友琵琶別抱,她怎麽也得狠狠鬧一場,就算不成,也絕不會讓那老巫婆好過。

……好吧,她師祖當然不是老巫婆,她應該有自己的理由。

“也沒有後來了……沒多久正是百年獸潮,玄逸師兄死了。”玄如鏡苦笑道。

就這麽死了?

這叫什麽事兒啊?

“那玄秋師叔……不傷心嗎?”宋雪晴一怔,又問道。

“傷心啊……她差點兒也死了,你師祖見她如此,心底不忍,出手抹去了她那一段記憶……”原來是失去了兩人之間的回憶,沒了記憶,自然就不會太傷心,她如今還能歡笑,想必也是因為如此。“雖然還記得那麽個人,卻只當成一般師兄看待了,反倒過來安慰我……她倒還記得你師祖讓我們師兄妹雙修的事,只當我替他傷心才……”

正聽到緊要關頭,玄如鏡突然剎住口,轉過頭看著宋雪晴,低聲道:“後來你師祖告訴我,當年她不許兩人雙修,只因……師兄與玄秋師妹,乃是異母兄妹!”

宋雪晴頓時瞪大了雙眸,張口結舌。

原來狗血的部分在這裏!

“為了玄秋師妹,你師祖到底什麽都沒說,這事藏在我心中,也有些年頭了。”玄如鏡長嘆一聲,說道。

“那師尊為何告訴我?”宋雪晴顧不上驚詫,忙疊聲問道。

這等秘事,不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嗎?

玄如鏡幽幽的看著她,半晌才道:“其實當年,玄逸師兄的屍身並未找到,而你入門時,那柄十方劍……”

宋雪晴腦中靈光一閃:“難不成,十方劍竟是玄逸師叔的法寶?”

玄如鏡點點頭,又搖搖頭:“玄逸師兄身上的確有一柄與你的十方劍一模一樣的法器,他不常帶著,除了與他親近的幾人,並無人得知,卻不知道是什麽由來,到底是不是同一柄,還未可知。不過,我們當初都以為你是他的傳人,亦或者是他的後代……”

宋雪晴悟了。

原來……這才是她入門的真相啊!

只是,玄如鏡今兒與她說起此事,到底有何意圖?

(謝謝親們的關心,我已經打過疫苗了,就是傷口沒愈合,有點發炎了。在此提醒下家裏養寵物的親們,千萬給你們家的貓貓狗狗打上疫苗,不然萬一出了事,家人太遭罪了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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