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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8、孕味,烏鴉的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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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8、孕味,烏鴉的風向

堡壘鑄就完成,戚建帶著岳楚人親筆描繪下一段堡壘鑄造方法帶領護國寺醫武僧以及兩百名閻字軍離開關口,去往東疆邊關。

他們離開,也象征著岳楚人要隨著豐延蒼回皇城了。

費松特意跑來相送,不過閻靳卻沒來,他帶兵巡視關口。管身體沒有恢覆完全,但他依舊職責。

“你回去了之後,就別再到處亂跑了,免得勤王還得四處尋你。”費松當真像個哥哥似教訓岳楚人,雖他是個粗人,但看清楚。岳楚人太調皮,豐延蒼根本就管不住她。

岳楚人眉眼彎彎,站院子裏仰頭看著湛藍天空,聽著費松大嗓門說著,她忍不住笑出聲。

“所以啊,你才能找嫂子那般女子,否則你會被氣死。”這個年代女子都聽話懂事知書達理,她是個奇葩。

“你這不是也都知道麽?這些道理你都懂,就是不聽話。”費松搖搖頭,暗暗為豐延蒼默哀,他看出來了,這輩子豐延蒼都甭想壓住她。

輕笑,岳楚人搖頭,“幾個月不見嫂子,你牢騷沒地方發了,所以都發我身上了是不是?待得我回去了給嫂子放假,要她來看看你如何?”

一聽這個,費松眼睛一瞪,下一刻就開始笑,“妹子,謝了。”

撇嘴,岳楚人也跟著笑,“就知道你目。省著點力氣吧,到時嫂子來了你再嘮叨不遲。”

被取笑,費松也難得有點不好意思。

嘎嘎嘎,烏鴉叫聲將兩人溫馨氣氛打斷,岳楚人沒動,費松擡頭看過去,只見一只烏鴉撲棱棱落院外枝椏上,好似還低頭看著他們。

費松一瞪眼,“晦氣。”烏鴉一般都象征著不吉,費松也不例外,看見了啐一口。不禁又想起裴襲夜圈養烏鴉,眉毛就豎起來了,他討厭恐怕就是這東西了。

“不用理它。”看也未看,岳楚人笑著淡淡道。

費松看了看那烏鴉,隨後看向岳楚人,“是裴襲夜烏鴉?”

岳楚人點點頭,“嗯。”

“我宰了它。”費松身子一動,一副要馬上弄死它樣子。

“不用,別理會就是了,否則沒完沒了。”這三天了,不下幾十只烏鴉來過了。剛開始幾只岳楚人還有心思對付,會看看它們腳上帶來紙條。但現她完全不管了,愛來就來,她沒那麽多時間對付它們,反正這東西裴襲夜有是。

“他什麽意思?用這烏鴉監視你?”費松大聲冷叱,裴襲夜是他所見過詭計多人。

“不是監視我,是向我挑釁。”淡聲,其實裴襲夜是洩憤。說她築了個堡壘不讓他過來,又說她不守信用膽敢懷豐延蒼孩子,又說她為了氣他把他烏鴉拔毛了,反正各種各樣罪名。她都不知道原來她做了這麽多好事兒,被他一指控,她好開心。

“賊心不死。”費松沖著那烏鴉啐一口,烏鴉立即嘎嘎回應,氣得費松瞪大了眼睛。

“別理會,一會兒不理它,它就飛走了。”兩天了,岳楚人再沒理會過,它們倒是也怕死,不會騷擾她。

費松不理會,卻是瞪眼瞅它。然而,不過一分鐘,刷一聲,一根樹枝由遠處飛來,速度極只能看到一道殘影,準確插進了那烏鴉腦袋上。

停落枝椏上烏鴉叫也沒來得及叫,身子晃了晃,隨後一頭栽下去。

費松扭頭,順著那樹枝飛過來方向看過去,院門處,一襲黑氅豐延蒼邁步走進來,剛剛那根樹枝就是他扔出來。

岳楚人扭頭看了一眼空空大樹枝椏,隨後淡淡收回視線,沒過多表情。

“勤王。”費松拱手,瞧著豐延蒼不太好臉色,恐怕他也是知道那烏鴉來歷。

“費將軍。”豐延蒼開口,笑容浮起,臉色好了許多。

“勤王,那北王賊心不死,是該給他個教訓時候了。”這次豐延蒼來邊關也沒帶來兵部或是豐延紹密文,所以那意思就是按兵不動,費松為此表示很郁悶。

“不急。他與東疆小打小鬧,待得真動手時咱們再給他個痛擊不遲。”豐延蒼很淡定,溫聲說著漫步走到岳楚人身邊,看著她,眸光自動溢滿柔色。

費松思慮豐延蒼話,表情自動陷入深沈。

岳楚人扭頭瞅著豐延蒼,唇角彎起,“終於忍不住了?其實看它們整天飛來飛去也挺有意思。”擠眉弄眼,瞧著他那模樣岳楚人就禁不住笑。

“吵死了。”豐延蒼回答,相對於煩,他是咬牙切齒。裴襲夜簡直就是無孔不入,人過不來,烏鴉也能跑過來。

“他那些烏鴉智商都不高,待得咱們離開北方,它們也就找不到我們了。”岳楚人悠悠說著,豐延蒼表情卻不明朗。

“不僅烏鴉智商不高,他智商也沒高到哪裏去。”貶低烏鴉,順帶著貶低裴襲夜。

岳楚人笑出聲,費松也忍不住笑,他從來不知,勤王豐延蒼還有說話這麽可笑時候。

“勤王,你們何時出發?”戚建他們已經出發離開這裏了,估摸著豐延蒼他們也馬上就走了。

“明日一早。”豐延蒼眸底閃過一絲輕松,終於能帶著她回去了。

“也好,這邊關條件艱苦,為難了妹子了。回到皇城你好生歇息,切勿再亂跑了。”費松又嘮叨,惹得岳楚人挑眉。

“唉,沒有嫂子我藥行又要亂了,看來還是不要讓她來北方了。”看天,她悠然道。

“那不行。”費松立即停止嘮叨,很認真說不行。

豐延蒼笑,擡手拍拍岳楚人脊背,笑她會威脅人。

“天色晚了,末將回營了。路途遙遠,勤王不要心急,妹子有孕,應當慢行。”費松很貼心囑咐,娘家人語氣,讓岳楚人聽著也暖暖。

“謝了哥哥,待得我回到皇城,就派人送嫂子過來。”擡手拍拍費松肩膀,這個哥哥認得值。

“好。”費松點點頭,也管住了自己手不拍她。

費松離開,院子裏只剩下夫妻二人。岳楚人伸手穿過豐延蒼大氅內抱住他腰,像個樹袋熊似雙腳離地要他抱著。

豐延蒼也托住她腰,抱著她往院子裏移動。

“咱們明兒回去,不如咱倆用雕兒趕路吧?”抱住了他,岳楚人很省力,優哉游哉說道。

“不行,太冷了。你來時用了四五天時間,是不是很冷?若早些知道你有孕了,肯定不會讓你獨自上路。不過幸好你身體健壯,若是生病了身邊也沒人照顧你。”略有嚴厲說著,豐延蒼還是有些後悔。她月事他沒有過多關註,而且那時南疆事太多,他根本就忘記了她月事已經遲了那麽久了。

“什麽叫我身體健壯?說我好像是一頭牛一樣。我經常調理自己,所以抵抗力很強。基本上小病都不會有,吹一吹風什麽不算事兒。倒是你,風寒剛被壓下去,這兩天又上火了是不是?給你煮了些花茶,你多喝點去去火。”他這回倒真成了病秧子了,總是生病。管都是小病,但也很難受不是。

“還不是因為你?明知道我抵抗力消失了,還總對我做那麽喪心病狂事。”豐延蒼笑出聲,‘指控’她有多沒‘人性’。

“切,得了便宜賣乖。不用看你,我就知道你奸笑。”岳楚人冷叱,這古人又得意忘形了。

“這麽說我,往後你再對我喪心病狂,我可要反抗了。”摟著她腰間手用力一提,岳楚人身子整個往上移動。她也十分會配合雙腿一勾,攀他腰間,整個人如同孩子似被他抱進了屋子。

翌日,天空有些陰沈。不過溫度卻很奇異沒下降,反倒上升了些許。

低調雕花馬車,裏面鋪就了好幾層墊子,柔軟不得了。

爬進馬車便躺下,不過一會兒豐延蒼進來,而且還拿進來了數個熱乎乎手爐。放岳楚人手裏衣服下腳下,全方位保溫。

她躺著,旁邊豐延蒼靠著車壁看著她,漂亮鳳眸滿是柔色,恍若春水,融化了人。

“睡一覺吧,昨晚那炕太熱了,你都沒睡好。”看著她那兒眨眼睛瞅自己,豐延蒼輕聲道。

“我還好,沒睡好是你吧,我一直壓著你來著。讓我看看你脊背是不是還完好無損,有沒有被那熱炕烤熟?”炕太熱,她就爬到他身上睡。為了不吵著她,他也一直沒動。那炕溫度她可知道,他後背恐怕被燙不輕。

“沒事,男人嘛。”搖搖頭,豐延蒼表情雲淡風輕,語氣卻很爺們兒。

岳楚人笑,擡腿放他腿上,讚嘆道:“純爺們兒。”

“是麽?”被這樣誇讚,豐延蒼感覺很鮮。

“嗯,純不能再純了。”點頭如搗蒜印證,她男人絕對是個爺們兒,是個不粗獷很性感爺們兒。

相視而笑,馬車也緩緩前行,離開了這大雪皚皚北方。

誠如岳楚人所說,離開了北方,那烏鴉就沒再出現,當真智商不高。

豐延蒼沒再與她說過北疆與東疆事,裴襲夜動向她自然也不清楚。不過她本來也不想知道裴襲夜做什麽,免得影響心情。

皇城,比之北方可要暖和多。三月了,梅樹飄香,萬物即將覆蘇,到處都充滿了生機。

回到王府,叮當一見到岳楚人就眼淚汪汪,暗嘆老天開眼,岳楚人終於有孕了。這王妃位置終於坐穩了,她這個做奴婢也不用提心吊膽了。

瞧著叮當淚眼婆娑模樣,岳楚人輕笑,擡手拍拍她頭,心有所感。這個丫頭從她來到這個世界就一直跟著她,心眼不多,但卻實實處處都想著她。難得這麽好丫頭被她碰上了,日後她也必定要給她找個好歸宿才行。

“可想我了?瞧瞧你肥,看樣子是根本就沒想我。”還是那麽豐腴,而且因著年齡增長,多了許多女人味兒,這丫頭長大了。

叮當略有羞澀,“王妃別這樣說奴婢嘛,奴婢真想王妃了。您一走就是幾個月,王妃都把奴婢忘了,急匆匆回來一次,也不回府。”

斜睨著她,岳楚人唇角彎彎,“瞧瞧你委屈,今年你也十五歲了吧,我給你瞧瞧哪個人不錯,把婚事給你定下來,你就不委屈了吧?”

“王妃~”提起婚事,叮當羞澀了,絞著手指頭低著頭,臉蛋紅紅,卻還是有笑容。嫁人?她倒是有些期盼,只是不知會嫁個什麽樣人。

“行了,這些事就交給我吧。作為你主子,我完全可以主持你婚姻大事,我肯定給你找個良婿。”若給她找,必定得找熟人。這府裏護衛有許多,人性不錯也不少,挑選前景還是很光明。

回到望月樓,時隔許久,還是感覺這裏舒坦。尤其是她大床,舒服恍若躺雲端。

“唉!舒服。”衣裳未脫,岳楚人便直接躺到了床上,長嘆一聲,由心往外舒坦。

“王妃,您去泡個澡吧。水都放好了,熱乎著呢。”叮當由樓下上來,走至床邊蹲下給岳楚人脫下靴子,又將柔軟拖鞋套她腳上,動作很輕。

“也好,許久都沒舒服泡澡了。行走外,經常都是洗洗就算了。”起身,趿拉著舒服拖鞋下樓,自己家裏就是不一樣,怎樣都自。

回到府裏,無論衣食住行都大大改善,而且相較於以前還要精細。各種這個季節稀奇吃食都有,凡是她想吃,幾乎都會半個時辰內送到。

歇息了兩日,岳楚人也準備進宮去看看閻蘇。她一切都好,吃什麽都很香,唯獨不能聞難聞味道,比之閻蘇初初有孕那時可要幸福多。

宮中如舊,宮人們路遇岳楚人時顯得謹慎了,都知道勤王妃有了身孕,饒是誰也不敢沖撞。若是不小心驚著了勤王妃或是造成了什麽意外,恐怕整個家族命也不夠賠。

一路走到閻蘇宮殿,這宮殿裏也都是宮人。閻蘇即將臨產,豐延紹調派了許多做事穩重宮人過來,為就是看護好她。

“楚人,你總算是回來了。”瞧見岳楚人,閻蘇本來很慢步伐也加了些。大腹便便,孕味兒十足。

“坐下,你這個樣子就不要亂走了,稍有差池,這整個殿裏所有人命也不夠賠償。”瞧著閻蘇走路一旁那些宮女驚嚇表情,岳楚人走幾步迎過去。

“沒事兒,我都習慣了。你也有孕了,該小心是你才對。總是到處跑,這次可別再到處跑了,留皇城安心養胎。”握著岳楚人手,閻蘇也很開心。整個皇城都傳豐延蒼因為以前疾病導致現不能人道,但現岳楚人這一有孕,所有傳言都被打破了,豐延紹也不用總想著到處找稀奇藥材給豐延蒼補身子了。

“我還成,本來就很健康。眼下你臨產日子也到了,這些日子多吃點,到時生時候有力氣。”相攜坐下,閻蘇因著肚子太大,只能身子向後倚靠著。

“北方現還是冰雪封山吧,聽說北疆和東疆起了數次沖突了,這個天氣根本不適合打仗,你說那北王到底怎麽想?”雖整日宮中,但閻蘇也是了解外界情形。

岳楚人扯了扯唇角,嘆口氣,“那就是個瘋子,他想法別人理解不了。願意打就打吧,反正受苦也是他北疆兵將。”

“那倒是,咱們看熱鬧就算了。對了,我哥怎麽樣了?”想起閻靳,閻蘇眼裏浮起一絲想念。

“很好。”至今閻蘇都不知道閻靳受了重傷事兒。閻靳斬殺許醜於馬下,這事兒大燕廣為流傳,閻蘇宮中,亦是沾光不少。

“許久沒見到他了,看來待得孩兒出世,他也無法趕回來看看了。”撫摸著凸起腹部,閻蘇輕嘆。

看著她,岳楚人不禁為閻靳感到一絲心傷,有他如此拼命,才有閻蘇如此富貴。這世上任何事都不是白白來,有果必有因。

“小廚房剛剛熬了蓮子粥,咱們一起喝點。”閻蘇揮揮手,後面宮女立即退下去置辦。

“也好,跟你說啊,我胃口可是好得很,比你那時幸福多了。”不乏有顯擺之意,聽得閻蘇搖頭輕笑。她害喜嚴重時也只是有孕初始時,現她胃口也很好。

蓮子粥很上來,粥煮很好,看著很有食欲。

不過連帶著再端上來東西卻讓岳楚人白了臉,臭鴨蛋?

連忙起身後退幾步,她如此大反應使得閻蘇和殿裏宮人都一詫。

“楚人,你怎麽了?”閻蘇看了看身後宮人手裏那一盤腌制十分好臭鴨蛋,難不成她不喜這個?

“你喜歡吃那個東西?”退出去老遠,岳楚人看著那臭鴨蛋如臨大敵。這味道,和臭魚爛蝦有一拼。

“嗯,很好吃啊,我現特別愛吃。你不喜歡?那就撤了。”揮揮手,宮人速退走,但那餘味兒卻留空中揮之不散。

岳楚人依舊擰著眉頭,那味道充斥著胸腔,使得胃裏一陣一陣翻湧。

忍著忍著,終還是沒忍住,幾步沖到殿門外,扶著圍欄便是一陣嘔。

閻蘇急忙奔出來,宮人也瞬時忙做一團。拿水拿水,拿毛巾拿毛巾,清口水果,清口清茶,一溜煙都奔到了門外。

宮殿門口,正好兩個身影一前一後進來,那後面人一眼瞧見了扶著圍欄嘔吐岳楚人。恍若一陣風似,繞過前面人眨眼間到達岳楚人身邊。

“怎麽了?”自從他見著懷孕了之後她,他還從來沒見她這樣嘔吐過。

岳楚人嘔吐說不出話,一旁閻蘇也略有抱歉,“聞見了不喜歡味道,所以就吐了。”

豐延蒼眉峰微蹙,拍拍她脊背,隨後將宮人手裏水拿過來給她喝,“喝點水。”

本來肚子裏東西都消化差不多了,如今吐也吐不出什麽,但胃裏一個勁兒翻湧,她整個喉嚨都火燎燎。

喝了幾口水,岳楚人直起身,依靠著豐延蒼,大口喘氣,“沒事兒,好多了。”

豐延蒼不語,只是看著她發白臉滿目擔憂。

“剛剛老七還說楚楚有孕與別人不同,這轉眼你這謊言就被拆穿了。”豐延紹站閻蘇身邊,笑看著那二人,心裏其實很是安慰。豐延蒼能有後,是他以前奢想。

“五哥你太不厚道了,幸災樂禍!”岳楚人不樂意,誰難受誰知道,這生孩子活兒,真不是人幹。

豐延紹輕笑,低頭看了一眼閻蘇隆起腹部,“那時你笑話本殿,這回也該本殿笑話笑話你了。”

岳楚人無語,她那哪是笑話他,只是揶揄他終於有了點人類該有正常情緒。

“別說了,進來坐吧。”閻蘇有些累,開口道。

“好,走吧。”豐延紹自動擡手扶著閻蘇腰,雖動作有些不純熟,但起碼外人看來夫妻情深。

倚靠著豐延蒼,岳楚人深呼吸,“這閻蘇,懷孕了喜歡吃臭鴨蛋,我那幹兒子也是個不會享受娃兒。”又想起那臭鴨蛋味道來,胃裏不禁一陣抽搐。

豐延蒼一只手順著她脊背,一邊道:“這樣說,你肚子裏是個吃貨。”伸手去撫摸她肚子,似乎相較於以前多了些肉,但很大可能是她胖了原因。

“吃貨有什麽不好?不虧待自己嘴,也不虧待自己肚子。”扭頭看著他,眉目彎彎。

“好好好,怎麽都好。你說好就好。”順著她說,絕對不違逆。

“我想知道,待得閻蘇生下了孩子,五哥是不是就可以登臨大位了?”剛剛她還想同閻蘇討論一下這個來著,不過被臭鴨蛋給熏出來了。

“嗯。”滿目柔色,豐延蒼幾不可微回應。

“那敢情好,我幹兒子出世便是太子了。”喜聞樂見。

“不會那麽,起碼得過了周歲才成。”豐延蒼輕笑,溫聲告訴她。

“這樣啊!不好意思,我無知又讓你見笑了。”瞧著他那兒笑,明顯帶著點嘲笑。

“還好,只要你不做出得意表情,我都不會再笑你了。”擡手捏著她鼻子晃了晃,指腹帶有薄繭,卻異常溫熱。

“你又發燒了?”抓住他手試了試溫度,隨後擡手覆他額頭,稍稍有點低燒。

“沒事,我都習慣了。”現對於身體變化,豐延蒼很淡定。三天兩頭風寒發熱是常事兒,若是不風寒發熱,他都會覺得不正常。

抿嘴忍不住笑,“風寒發熱換來一個娃兒,你其實也賺了。”

“不止賺了,賺大了。”摟著她手臂微微用力,他不止得著了一個後代,還得到了這個女人。

“真會說話。”這話說她萬分舒暢,愛聽至極。

回到殿內,那股子岳楚人不喜味道已經散了,蓮子粥又重換了熱,閻蘇正坐桌前等著她。

兩個女人坐桌前喝粥,那邊兄弟倆坐於窗邊軟榻上商量著什麽。二人神韻相似,便是不長眼也能看出這二人是絕對親兄弟。

不時看他們一眼,閻蘇眉目平淡,現今她對於豐延紹,保持著十分良好平和心態。似乎情根已死,也似乎所有心思都轉移到了腹中孩子身上。

吃著,岳楚人猛聽到豐延蒼提起烏鴉二字,不由得豎起耳朵來。

瞧著岳楚人不眨眼也停止喝粥,閻蘇眸子輕動,隨後壓低了聲音道:“這兩日宮中有烏鴉亂飛,被侍衛射殺了許多。”

岳楚人聞言挑眉,追來了?

“烏鴉身上可帶著什麽?”若是裴襲夜烏鴉,那肯定會帶著紙條,裏面寫滿了聲討她話。

“沒有,倒是有兩只身上有幹了血跡。但具體我也不知,待得你們回府,你問問老七。”她們倆都不會武功,也沒那個順風耳聽到那兄弟倆說什麽。

點點頭,岳楚人低頭繼續喝粥,腦子卻是轉著。裴襲夜烏鴉沒那麽靈敏,不可能跟到皇城來。那無緣無故哪兒跑來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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