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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真假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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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臺本如往常般冷清,直至中森推開了通往樓頂天臺的大門,借著月光開始了搜查。“可惡的基德!今天非抓住你不可!”

“在找我嗎?”

一個清亮的聲音從陰影裏傳出,伴隨著漸行漸近的腳步聲。一個白色的身影,出現在中森的視野裏,飄逸的披風,單片的眼睛。不帶一絲多餘的動作,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裏,卻仿佛凝固了周圍的空氣。尤其是全身透露出的那種凜冽的氣息,證明了眼前這個男人,就是那個所有警察苦苦追捕的人。

“你跑不掉了怪盜基德,把鉆石還回來。”中森舉起了手槍。

“這話好像應該由我來說。”基德嘴邊一抹笑意,似諷非譏,透過那單片的眼鏡,清亮的目光,似能透人心般,直視著對面的男子。

“什麽!”

“我很想知道,沒有白色羽翼的你準備怎樣從樓頂逃脫。打傷警官,假冒基德,盜取寶石的你,罪名可不小啊”基德單手擺弄這手中的撲克牌,白色的禮帽下,獵鷹般睿智的眼神捕捉著對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語氣卻平淡地如同談論今晚美麗的月色。“應該怎麽稱呼你呢?假冒的警官,還是假冒的基德?”

沈默在兩人之間蔓延,一黑一白的兩個人,靜靜的對立著.只有夜晚帶著寒意的北風吹起白色禮服,獵獵作響。

“你監視了一切”中森的口氣一變,一股陰森的氣息微微透出,不加掩飾。

基德的左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只潔白的鴿子. “沒錯,因為我有很好的助手”

中森聳了聳肩,眉毛向上一挑“什麽時候發現,我是假冒的?”

“今天你一出現的時候”基德微微一笑.

“哈哈”不屑般地聳了聳肩膀,一種略帶嘲諷的神情出現在‘中森’的臉上‘“真沒想到怪盜基德也有說謊的時候.你之所以看出我的身分,原因只有一個,所有人都被驗明了正身,除了負責檢驗的本人.對吧”

“你錯了,這種小兒科式的推理,只適合吹毛求疵的偵探 ”基德的語氣中透露著強大的自信,高昂的頭顱如同宣誓自己是這夜色中的王者,“給你一個忠告,永遠不要在真正的藝術家面前,賣弄你的易容術”

“好狂妄的口氣啊!”

“彼此彼此,膽敢同時假冒小偷和警察的人也不簡單.”

兩個人彼此試探著,卻又忍不住暗暗讚嘆著對手,微妙而詭異。

不過這樣的氣氛很快被打破了.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沒有讓我失望” 突然‘中森’話鋒一轉,用一種另一個聲音,一種幾乎無法辨識的古怪語調,吐出了一串英文“the son of KID”

“什麽意思?”基德,準確地說是快鬥極力維持著平靜的語調,但聲音卻還是有了一絲的顫抖-----‘the son of KID......基德之子,不可能這.......'

“沒什麽,字面上的意思”

簡單明了的回答,卻讓空氣中的緊張氛圍瞬間升溫.月亮也仿佛承受不住如此的重壓,悄悄地躲進了雲層之後。於是,清涼的月光也被蒙上了一層迷蒙的面紗。

“.....你究竟是誰?”

保持著撲克臉,快鬥再次發問。但握著搶的手卻已經不受控制地,微微的顫抖,眼前這個人的每一句話,尤其是那個熟悉卻有些陌生聲音,攪得他心神不寧。

‘中森’微微一笑,緩緩地靠近勉強維持著鎮定的男子,謎一般的低沈嗓音煽動出讓人匪夷所思的話語,“你的預告函上不是寫得很清楚嗎,我就是,那個重新歸來的魔術師。怎麽你已經忘了我的聲音了嗎?”

“不可能,他已經在八年前.....”

為什麽,和那個人,一模一樣的聲音,一模一樣的語調,甚至是這種強烈的存在感,為什麽?.......如同被魔女的詛咒定住般,快鬥無法移動半分,只能站在原地。

“唉,看來你已經不記得我的聲音了,這也難怪,隔了那麽久。”‘中森’卻不給對方一絲喘息的機會,他的語氣聽起來頗為無奈,卻透著一絲陷入了某種回憶中的溫情,“八年前的你還是個小孩,不過你總該記得.....”

突然一陣刺眼的光線在兩人間出現。 快鬥不得不擋住自己的視線,強光過後,一個人影已經立在了他的面前。雖然逆著月光,看不見他的表情。快鬥卻還是看清了他的裝束。高禮帽,單片眼鏡,藍色襯衫,白色披風。唯有臉上標志性的胡子,顯示了他與快鬥不同的年齡。

兩個白色的身影就這樣面對面的對立著。只是兩人面部的表情完全不同。

“不可能!”快鬥瞪大了眼鏡,他顯然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忘記了一向冷靜自持的作風,忍不住叫出聲來。

相反的,神秘人,則露出了基德式慣有的微笑,緩緩向前“怎麽這麽個表情,如你所言,我這個漂泊已久的浪人,穿越了光的界限,前來與你這個少年相會,不高興嗎?”

“別開玩笑了!”快鬥忍無可忍,手槍中的紙牌早已不受控制地突然射出。 卻只能孤零零嵌入了水泥地板。

“這!.....”

就在快鬥被眼前一幕攪得心緒紛亂,驚疑不定時,神秘人卻已悄然繞到了快鬥身側,單手壓下了黑洞洞的槍口。

“難道你不歡迎我?”

‘剛才的魔術是?’快鬥徹底楞住了,內心更是亂到了極點。

“你到底是....”快鬥話未說完,卻被擁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噓.....別再問這個傻問題了,不然我要生氣了”神秘人輕輕的拍著快鬥的背,如同多年前那個動作。

一瞬間,一切仿佛回到了過去。 就在擁抱的一瞬間,借著月光,快鬥終於看清了,看清了,藏在禮帽和單片眼鏡下的,那張臉。那張曾經無數次出現在自己夢中,卻又在自己的哭喊聲中,消失的面容。

“我回來了”語氣中充滿了溫情。 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漸漸蔓延開來,沒有了言語的兩人靜靜擁抱著,時間仿佛因此凝固。

耳邊聽得微寒的北風吹得白色的披風沙沙作響,間或夾雜著遠處不甚清晰的鳴笛聲。天邊烏雲數點,半遮住的月華.在良久之後,才從雲層裏透出一絲亮邊,將那淡淡的若有似無的光暈,灑向紛繁擾亂的人間。分辨夢境和現實的方法是疼痛,但要如何區別真相和虛假?答案,虛實飄渺,變化無常。

時間被扭曲,拉長又似縮短,混淆的記憶,迷幻了現實。

“......我就知道你沒有死,我知道.....為什麽?為什麽?.....現在才......” 快鬥緊緊回抱住眼前的這個人,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著,似乎害怕他再度離開,而眼淚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滑落了眼角。

“對不起,是我的錯....不過,孩子,我回來了.....”

“可惡的基德,居然敢把我迷昏,看我不把你逮....啊?”真正的中森警官和眾人突然出現在了天臺,但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兩個!怎麽有兩個基德!”更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是,兩個基德還緊緊擁抱在一起。一個基德輕輕拍著另一個渾身顫抖,似乎在哭泣的基德,好像在安慰著他。

“這到底是?”連柯南和服部都同時呆楞當場。

“唉,出現的真不是時候。”'基德'輕輕推開了懷中的另一個和自己同樣打扮的男子。

“既然你們來了,鉆石就還給你們吧。” 一個優美的弧線過後,中森警官的手中就多了一塊黑色的鉆石。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是誰,他又是誰?”

“很高興再次見到你,中森警官,後會有期。”一個優雅的響指,伴隨著一陣煙霧,'基德'消失在了月色中。

而此時,另一個基德,如同如夢初醒般,在刺眼的強光過後,同樣選擇了消失。

只剩下月光,陪著依舊沒有反映過來的眾人,久久地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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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許多報紙上,都已類似‘兩個基德的擁抱,雙胞胎還是同性戀’等等的醒目標題,在頭版頭條報道了此事。但這已是後話。此時此刻眾位警察和偵探,正在剛被破壞的展覽廳內,一籌莫展。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最先開口的是今天一大早,就被人莫名其妙弄暈的中森,摸著自己依然疼痛的後頸“可惡的基德,究竟又搞的什麽花招?”

“會不會是基德的助手,假扮中森盜走了寶石後,在天臺和基德會合。”毛利開始了他的分析。

“這不可能,基德沒有必要這麽做,而且今天的一切都不符合基德一貫的作風。”服部不置可否“最明顯的就是基德沒有遵守約定,而是提早了20分鐘盜取了鉆石。”

“什麽,你怎麽知道。”中森更加納悶。

“因為預告函。前面已經說過,基德其實已經在簽名中暗示了破解預告函的方式。”服部指著手中的預告函,開始了他的推理。

當月分開黑夜之日

白色的羽翼劃破黑色天際

魔術師重新歸來,

來自東方古國的浪人穿越光的界限

與少年相遇之時

我將前來拜領“雙翼”

怪盜kid-1412

“1412到kid之間的轉換,其實將數字解構後重組形成字母,而這次的預告函是采用同樣的原理。” 服部拿出紙和筆進行著演示“你們看第二句,‘白色的羽翼劃破黑色的天際’,白色的英文是WHITE,而黑色是BLACK,首字母分別是‘W’和‘B’,將字母W放置在字母B的正中間,可以形成一個圖案” (大家自己畫一下吧)

“接下來的一句,‘魔術師重新歸來’,指的是基德本人時隔八年再度前來盜取寶石,同時也指圖案最中間的一個‘八’字。”

“再來看‘來自東方古國的浪人穿越光的界限’這一句。其中 ‘光’的英文是‘light’,這個單詞的首字母是‘L’ 。”

‘來自東方的古國’指的是中國,而在中文中‘浪人’的‘浪’字的漢語拼音首字母也‘L’可以由此引出英文單詞‘long’,接下去一句中的‘少年’的‘少’字的拼音首字母是‘S’。也就是指的英文單詞‘short’。分別暗指‘light’首字母‘L’的長短筆畫。”

“所以說,‘來自東方古國的浪人穿越光的界限,與少年相遇之時’這一句指的就是,字母‘L’的較長的筆畫必須旋轉90度與較短的一筆重合。”

“所以,也就是提醒我們,將圖案中的‘八’旋轉90度,就形成了…….”

“11:13”眾人驚叫起來。

“沒錯,也就是說,基德預告了自己將在1月3號,11點13分盜取寶石。”

“可是,為什麽基德會不遵守自己的預告函?”恍然大悟後,中森更加困惑了。

“........恐怕要問問基德本人了。或許還有一種假設,有人假冒基德,並搶在了他的前面盜走了鉆石。雖然,這個推論也站不住腳。”

所有人再次陷入了沈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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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廳中人們並不清楚,感到困惑的不僅僅是警察和偵探,還有已經離開案發現場的,基德本人。

“餵餵.....那個不會是怪盜基德吧。”

“不會吧.....怎麽可能。”

“可是真的好像啊”

淩晨時分,街上的行人雖然不多,但一個身穿怪盜基德服飾的人,也足以引起一陣騷動。

“應該不可能吧,怪盜基德怎麽會穿成這樣,在大街上亂轉。”

“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呢。”

人們的議論和眼神,快鬥完全沒有註意到。天空在此時下起的綿綿細雨,他同樣沒有感覺到。他所做的,只是一個人搖搖晃晃的走在街上,任憑細雨漸漸打濕了屬於基德的白色衣衫,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和他隔開了,因為在他的腦中,剛才的一幕情景,如同電影片段一樣,正在不斷的被重放。

‘怎麽會,剛才那個人真的是爸爸嗎?可是...’

突然一個黑影從小巷中竄出,將快鬥拉入黑暗,同時也截斷了快鬥的思緒。 本能的想要反擊,卻被及時制止。

“少爺,您在幹什麽?”此人正是快鬥的仆人寺井。每次快鬥扮成基德時,他總是在周圍,隨時準備給予援助。平時的寺井雖然總是不讚成快鬥過於冒險的盜竊行為,但只要行動開始,作為助手的他就從來不會幹涉快鬥的行動。可面對眼前的一幕,為了不引出更大的騷亂,萬分驚訝的他,也只得及時出面阻止。

“少爺,您這時怎麽了?這樣很危險。”

快鬥這才猛然意識到,自己還穿著基德的服飾 “沒什麽,走吧,我們回去吧。”

無法回答這位黑羽家忠實仆人的問題,快鬥再次在煙霧中消失。

寺井望著遠去的身影,口中喃喃自語“少爺.....”

為了不打擾母親,快鬥從二樓的窗口飛入了自己的房間。與往常不同的是,這次他沒有像往在盜竊後,立刻疲憊地進入夢鄉。而是選擇推開了房間內的巨幅照片。那是快鬥的父親黑羽盜一,也就是前任基德的照片。而在照片的後面,隱藏著的是一個只有快鬥知道的一個暗室:只屬於怪盜基德的暗室

“父親大人,您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嗎?”

對著鏡子的中和父親當年同樣穿著的自己,快鬥輕聲的詢問。兒時的記憶湧上了心頭。和父親相處的每一天,父親嚴厲卻溫柔的教導,父親教給自己的每一個魔術。想起自己對父親的敬仰和崇拜,以及父親去世時自己的絕望,和得知父親被殺害時的至今無法化解的憤怒心情。

‘我回來了’這句簡單的話語,連同那個人的每一個表情和動作。如同魔咒般,在腦海中一再的出現。 快鬥將額頭靠在了冰冷的鏡子上,用手敲擊著鏡面,發出‘怦怦’的聲音,試圖用這樣的方式,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惡.....到底是.....”快鬥的頭腦亂極了。

突然,他楞住了,眼光直直地盯在了自己的褲子口袋上

“這是什麽?”快鬥從口袋中抽出了樣東西,確切的說是一封信。

“這.....這....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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