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寧凡語氣微變，“她怎麽越獄的？”

“兄弟，具體情況我還不清楚，我也是剛得到消息，我只是想先跟你說一聲，我現在去打聽消息，有新情況我再跟你說吧，只是，這個女人跑了出來，可能會對你造成一些威脅，你要小心一些。”唐少雄飛快說道。

“我明白，大雄，你也小心。”寧凡心裏隱約有種不安的感覺。

兩人很快結束通話，寧凡放下手機，看著眼神裏有一絲迷惑的無衣，開口說道：“秦語越獄了。”

“我馬上安排人找她。”無衣拿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寧凡只覺一陣頭疼，最近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感覺各種事情都冒了出來？

雖然寧凡一直懷疑秦語並不是真的無情，但他此刻卻有種感覺，不管秦語是不是真的無情，他多半又得開始重新去對付無情了。

唯一讓寧凡稍顯安慰的是，至少，他最在意的幾個人，應該是不會有什麽危險，相比以前，他還是有了很多優勢，現在有天機府幫忙，天眼也越來越強，或許，這一次，要對付無情，也沒那麽難了。

無衣很快掛了電話，看著寧凡：“我已經安排了一些人追查秦語，但我有種感覺，他們找不到秦語。”

“我一直覺得秦語不是真正的無情，但我有種預感，秦語越獄，跟真正的無情可能會有關系。”寧凡神情稍顯凝重，“不過，暫時我們也沒法去管她了，安心等消息吧。”

“嗯。”無衣輕輕點頭，然後拿起紅酒，給寧凡倒了一點，又給自己倒了一點，“我們繼續吃飯吧。”

拿起酒杯，無衣臉上出現一絲奇異的表情：“其實，我對你和趙清雪之間的事情並不想知道，但你願意告訴我，我很開心。”

“那我和她之間的事情，還需要繼續說嗎？”寧凡也端起酒杯，稍顯無奈的問道。

“不用了。”無衣輕輕搖頭，“我只是需要知道，你願意對我坦誠，現在，我知道了，也足夠了。”

無衣微微仰脖，半透明的紅色液體從杯子裏消失，進入她那美麗的嘴唇之中，而後，她放下酒杯：“我以前有個名字，叫雅典娜，她們說我是戰神，其實，我知道，我就像是一部戰爭機器，我殺過很多人，很多很多，多得我早已麻木了，麻木得漸漸變成真正的機器，我曾經以為，我喜歡做一部機器，但跟葉柔到青雲市之後，我卻漸漸發現，其實，我還是更想做個人。”

寧凡默默仰脖，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對於無衣的過去，他知之甚少，但他知道，無衣的過去，絕對算不上快樂。

“跟葉柔在一起的時候，我當她的保鏢，感覺自己還是一部機器，只有跟你待在一起的時候，我才覺得，自己真的是個人，一個會受傷會遇到危險甚至還需要被保護的女人。”無衣用美麗的眼眸看著寧凡，她的聲音其實很平淡，但平淡中，卻又蘊涵著一種說不出的情感，“葉柔經常說我也喜歡你，但其實，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你，我只知道，我很喜歡這種做一個人而不是做一部機器的感覺。”

說到這裏，無衣眼裏出現一絲困惑：“其實，我覺得很奇怪，我原本並不想跟你說這些事情的，但最近，似乎總有個聲音在告訴我，讓我對你坦白，所以，我就坦白了。”

寧凡微微一怔，無衣這話，讓他其實有點認同，他也覺得，無衣最近的一些舉動，跟她以往不太一樣，顯得有些突然，不論是那次去瀑布，還是今天晚上，她都顯得有些突兀，跟她平時的作風不太一致。

不會是無情吧？

寧凡突然冒出這個念頭，無衣最近的舉動，會不會遭到一些外力的影響，比如無情暗中對無衣做了一些什麽？

但隨即，寧凡卻又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根據今晚得到的消息，無衣正被一個強大的天命者保護，這樣的話，按理說，就算是無情，也不太可能對無衣的行為進行根本性的改變。

“無衣，其實有件事，我覺得需要告訴你。”寧凡微微吸了口氣。

“我知道你最喜歡的是蘇蕓，即便沒有蘇蕓，你還有趙清雪，不過你不用擔心，我並沒有想過真正做你女朋友。”無衣語氣依然很平靜，“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我不是說的這件事。”寧凡苦笑，“之前在飛機上的時候，天眼給我打電話，你問我出了什麽事情，其實，你應該也知道，有些天命者能用一些手段，保護普通人不被其他天命者窺視或者改變命運，而目前天眼就是在幫我做這件事，我給了他一個名單，其中有你的名字。”

“嗯，謝謝，我很開心。”無衣輕輕點頭，俏臉上出現明顯的笑容。

“但是，天眼告訴我，他無法保護你，因為，已經有一個比他更強大的天命者，正在保護著你。”寧凡看著無衣的笑容，稍稍有些出神。

“這怎麽可能？”無衣蹙起眉頭，“除了你，我不覺得還有第二個人能找到天命者來保護我。”

“我也覺得有些奇怪，但事實就是這樣，天眼並不知道那個天命者是誰，我也只是覺得，需要讓你知道這件事。”寧凡看著無衣，“據天眼所說，這個天命者是近期才開始保護你的，所以，你也可以回憶一下，最近有沒什麽人聯系你，因為，有可能是某個很在意你的人，在最近突然成為了天命者。”

“如果，真有這樣一個人，我想，他會聯系我的。”無衣沈默了一下說道。

稍稍遲疑了一下，無衣又說道：“其實，我一直說希望你能對我坦白，但有件事，我其實也沒有向你坦白。”

“無衣，其實你不用什麽事情都告訴我的，我並不介意你有自己的秘密。”寧凡搖搖頭，“一個人，不能心裏全部都是秘密，但有那麽一個或者幾個秘密，也是很正常的。”

“是關於蘇蕓的事情。”無衣看著寧凡，美眸裏有著明顯的歉意，“在殺手界，天使這個名字，以前並不算特別有名，但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裏，天使已經隱隱成為世界第一殺手，你知道什麽原因嗎？”

“難道，跟你有關？”寧凡臉色微變，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一件之前他從未聯系到蘇蕓身上的事情，“無劍的那件衣服……”

在無衣送走無劍那件衣服的時候，寧凡並不知道她把衣服送給了誰，而當時，他也以為無衣根本不知道蘇蕓的真正身份，但現在，當無衣說起天使聲名鵲起的原因時，寧凡便終於將兩件事聯系到了一起。

“嗯，我把衣服送給了蘇蕓。”無衣點頭證實了寧凡的推測，“那件衣服本身就是殺手最好的裝備，天使本身就很強，有了那件衣服，更是無往不利。”

“其實我該謝謝你，你讓蘇蕓有了更好的自保能力。”寧凡給自己倒了半杯紅酒，一飲而盡，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蘇蕓的消息，讓寧凡心情頗為覆雜，看著近在咫尺的性感無衣，想到蘇蕓還不知所蹤，寧凡心裏更是隱隱有種負罪感。

“可我不只是送給了蘇蕓衣服。”無衣美眸裏歉意更濃，“我還向她提了一個條件，我讓她一年之內，不能跟你聯系。”

“什麽？”寧凡臉色微變，心裏猛然湧出一股惱怒，那一瞬間，這種怒火差點爆發出來，只是，當他看到無衣那絕美臉蛋上的歉意，看到她那有些不安的樣子，最終，他的怒火又不自覺的消褪。

“我當時是為了葉柔，我以為，一年時間，足夠讓葉柔取代蘇蕓在你心裏的位置。”無衣輕聲解釋，“而且，蘇蕓是個殺手，她更是試圖暗殺葉柔，我並不是很希望她跟你在一起。”

寧凡心神一時有些恍惚起來，腦海裏，一下子滿是蘇蕓的身影，他終於明白，為什麽蘇蕓從來都不跟他聯系，之前他一直想不通，蘇蕓就算離開青雲市，跟他聯系也應該沒問題，可過去這段時間裏，蘇蕓甚至聯系過蘇蕓，但卻從來沒聯系過他，敢情，卻是因為蘇蕓跟無衣之間達成了這種協議。

盡管剛聽到這個消息時，寧凡有些憤怒，但寧凡其實明白，站在無衣的立場，她當時提出這個要求，是相當正常的事情，而蘇蕓當時既然決定暫時離開他，自然也就會答應無衣的條件，畢竟，一年時間，也不算太長。

“在蘇蕓回來之前，我可以陪著你。”無衣突然開口說道。

“什麽？”寧凡從恍惚中驚醒，一時懷疑自己聽錯了。

“是我趕走了蘇蕓，我可以代替她陪你一年。”無衣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著寧凡，“等她回來，我會自動離開。”

寧凡一時目瞪口呆，他怎麽也沒料到無衣會說出這種話來，而更讓寧凡頗為無奈的是，他發現自己居然對這個提議相當心動，居然有答應下來的沖動。

叮鈴鈴！

恰時響起的手機鈴聲，幫寧凡恢覆了理智，他急忙拿起手機，接通電話：“哪位？”

“再次聽到你的聲音，真好。”一個熟悉的女聲，從電話那頭傳來。

寧凡頓時心神大震，那，居然是秦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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