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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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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幽谷?鳳陽思索會說:“不如我們去問問燕前輩,也許他會知道。”

燕昭南正在制藥,聽到鳳陽說起這個地名大驚:“夢幽谷?!那是秦朝時期的藥谷啊!你們從何得知?”

鳳陽一聽秦朝吃驚地看著楊名,楊名於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燕昭南。燕昭南眼底的困惑加重了,他自言自語道:“不應該啊…”

鳳陽和楊名用探詢的目光看著燕昭南,只聽他緩緩說道:“這藥谷的主人是一位奇女子,她是秦始皇宮中唯一的女禦醫,曾經根據她自己多年的行醫經驗寫下一本藥書,這本藥書也是我夢寐以求的,藥書就在谷中,不過,這個藥谷早在秦始皇那時候就坍塌了,這也就成了我一個遺憾啊!”

“那照您這麽說…楊名他是…遇到鬼了啊?”鳳陽想著,身上一哆嗦,汗毛都立起來了。

楊名白了她一眼,緩緩說道:“不管怎樣,我都應該謝謝那個救我的人,如果將來我知道她是誰,我定傾命相謝昨日救命之恩!”燕昭南點點頭。

鳳陽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她有著說不出的心安,他今日能為一不知名的人說出這番報恩的話,來日就一定會對她好,況且,楊名是非分明,這樣的男子自己怎能不喜歡?

他為了救她甘願替她擋那箭,中毒後為了不讓她擔心強忍著,這一切的一切怎能不讓自己動心?正想著,燕昭南就叫鳳陽先離開,說他有話和楊名說,鳳陽知趣的點點頭,便離開了。

此時已是武德四年七月十九日,也就是在竇建德被殺的第十八天,竇建德的部下劉黑闥攻下了漳南縣。劉黑闥將俘獲的兵將全部收編,許多竇建德的舊部也紛紛來投,隊伍很快壯大起來。

消息不脛而走,迅速傳到了長安,高祖正沈浸在鳳陽的事中難過,聽到戰亂又起,立即召集大臣商量對策。宰相陳叔達力主讓秦王李世民為帥親征,高祖李淵卻不這樣認為。

秦王掛帥一定會馬到成功這是李淵深信不疑的,但是秦王的功勞已經夠大的了,如果他再大勝歸來,自己該獎賞他些什麽呢?一旦失去平衡,將置太子建成於何地?

無論如何,他必須保證太子儲君之位的穩定,防止兄弟骨肉相殘的悲劇發生,這才是國脈之根本,江山社稷千秋萬代的大計啊!想到這,李淵否決了這個建議,改派淮安王李神通去剿滅劉黑闥。

太子李建成等人忙高興地附和說皇上聖明。李世民在殿堂上看得一清二楚,他知道父皇的意思他也不想再這樣下去了,他看出李淵想念鳳陽,於是自動請求去尋找鳳陽。

李淵準了,他應下後就回府準備了。

三天後李世民啟程了,他啟程前把平南王府上的陸虎也一同帶了過去,小虎一聽馬上要見到自家公子時忍不住的高興起來。李世民這一路有他陪著心情也好了很多。

他知道楊名和燕昭南在一起,自己的皇妹也不是一兩天就能找到的,他決定先和楊名會合再一起去找鳳陽。他用信鴿聯系上了燕昭南,燕昭南把楊名留下就是為了和他商量怎麽前去迎接秦王,楊名想了想決定他和向琳前去迎候秦王,他們幾人則驅車趕往太原城,等他接來秦王後就在之前的那家客棧會合。

燕昭南點頭囑咐他最好明天就出發。楊名看了看窗外新長出的柳葉,這才幾日啊,又要和她分開了,自己要怎麽和她說呢?

樹林的一頭,一陣刀鋒刮起了無數的旋風,夾雜著樹葉所帶來的風沙,形成一股股巨大的風浪,樹上的葉子本該在這個季節愉快地生長著,此時卻在這巨大的刀氣沖擊下紛紛落下。在陽光的照射下,舞刀人的汗水止不住地從額頭流下。

楚楚緩緩走進這片樹林,看見楊適這個樣子,她心裏有說不盡的悲傷和心酸。婆羅門哥哥,為什麽我離你這麽近卻感覺離你越來越遠了呢?

你為什麽從來都不正眼看看我,哪怕只是看我一眼也好啊,那樣你就會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鳳陽一個人懂你,最懂你的人是我啊!

楚楚嘆了口氣悄悄離開了。

楊適往楚楚離開的這邊瞥了一眼,手中的刀絲毫不受影響繼續舞著。

他不是不知道楚楚的心意,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但他只是把她當作妹妹看待,記得那年他違抗父汗的命令堅決不來中原被父汗罰跪時,是這個小丫頭給他送來了飯,這份情他這一生都不會忘記,但自己的感情自己很清楚,如果愛上一個人那就註定要愛一輩子的,愛上就愛上了,沒有任何理由。

為了自己的感情,他只能對不起她了。楊適深呼了一口氣,手中的劍舞的更帶勁了,鳳陽,你可知我為你傷了楚楚的心?

楊適把手中的刀狠狠拋向一棵粗壯的大樹,那樹瞬間裂開,一分為二。

楊適恨恨地咬牙一笑:“哼…楊名,如果你知道你是誰你還會喜歡鳳陽嗎?”我拭目以待。

河水汩汩地流淌。

鳳陽靠著楊名坐在河邊,不時地往河裏扔幾塊碎石。

“燕前輩和你說什麽了啊?”鳳陽擡頭笑著看他。楊名看著她,憐愛的為她整理好亂飛的發絲柔聲說:“沒什麽,他老人家只是看我沒休息好給我開了一副安神的藥而已。”

鳳陽有些疑惑,他昨天睡了一整個晚上還沒休息好啊?然後又想了想,昨晚是挺熱的,自己也沒休息好。

她問楊名:“你每年夏天都會如此嗎?”

楊名笑笑:“當然不是,在我們廣州,一到夏天每家都會在床邊放上一個香囊,裏面裝滿了海邊花,它可以使人安然入睡。而且,我幼時從師,常年在極北苦寒之地,那裏根本感覺不到熱。”

“海邊花是什麽花啊,我怎麽從來沒聽過?而且,你怎麽會跑到極北之地去呢?”鳳陽一臉疑惑。

楊名笑笑,輕描淡寫說道:“廣州是我大唐重要的海上交通以及對外貿易主要的大港。當年蕃舶入港,帶來了這能夠清熱祛濕的海邊花。這海邊花是廣州當地人取得名字,因為傍海臨江,傲然挺立,所以取名為海邊花,說是海邊花,其實就是木棉花。其葉在落花之後,葉必七,如單如荼。未葉時,真如十丈珊瑚,尉佗所謂烽火樹也。'十丈珊瑚是木棉,花開紅比朝霞艷'說的就是它。在廣州,人們多以曬幹的木棉花,薏米,茨實等一起煲粥,是當地歷久不衰的良方。”

鳳陽聽後點點頭:“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親眼去看看這花。”

楊名握住她的手,深情說道:“我答應你,有生之年一定帶你去看一次海邊花。”

鳳陽擡眼看他,嗯了一聲臉上飛過一片紅暈。

她想起他在極北之地待過,於是定定看著他問道:“對了,你怎麽會在極北苦寒之地待過呢?”

這難道和他身世有關?自己該不該告訴他他不是平南王的兒子呢?

正思忖間,聽到楊名有些悲涼地說道:“我十五歲以前是和師傅一起在那生活的,那裏生活非常艱苦,有時候都吃不上一頓熱飯,即便做出來是熱的,吃的時候也就涼了。師傅對我非常嚴苛,他甚至不允許我問東問西,就連我的身世也不讓我多問。後來師傅見我難過,告訴我說是父親把我從小放在這裏,是為了讓我遠離鬥爭,安心學習武功,以後好繼承家業。我以為師傅是怕我傷心才這樣說的,那個時候我一度認為自己是被父母拋棄的孩子,直到我十歲那年,父親把我接走,我才知道師傅他沒有騙我。”

原來他和自己一樣都有這麽悲傷的童年記憶,鳳陽看他的眼神裏多了一絲心疼,她小心翼翼地問:”你說的那個父親…是平南王嗎?”

“嗯。怎麽了?”楊名看出鳳陽有些不對勁,把她拉近了些。

“沒什麽…我只是…隨便問一下。”

鳳陽低頭輕聲說著。心裏不住地想,這件事絕不能讓楊名知道,否則他一定會傷心的,想必平南王不告訴他也是怕他難過的吧!

又轉念一想,但如果不告訴他,他這輩子不就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了嗎?鳳陽陷入了兩難。

楊名正在想著怎麽告訴沄浠他要出遠門的這件事,絲毫沒註意到她眼中掙紮的表情。

他深吸一口氣,呼出說:“沄浠,朝廷剛剛下了命令,我要離開這裏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裏你要聽燕前輩的話,不許任性,等我回來!”

鳳陽對他甜甜一笑:“你放心去忙你的吧,我會和燕前輩他們一起在這裏等你回來的。”

鳳陽眼中閃動著笑意,楊名從衣服裏掏出一塊玉佩:“這是父親為我打造的一塊玉佩,幾年來,我從未離身,今日交給你,好生替我保管著。”

鳳陽伸手接過玉佩,小心翼翼地收好,感動得眼裏一熱,裏面充滿了水氣。

楊名看的如癡如醉,一把摟住了鳳陽,低頭吻在了她的發絲上。一定要等我,等我回來,我帶你去看家鄉遍地的木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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