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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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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喝著,殿場上,節目開始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群穿著藍色紗衣的舞女們,她們個個舞得神采奕奕,絲帶在她們手中有如白紙,薄如蟬翼,輕如空氣。一出場,便光芒四射。

不經意間,有一女子,從一群舞女之中飛了出來,她身襲一身金黃色的紗衣落在了舞臺正中間,背對著群臣跳起舞來,花裙瞬間轉了起來,泛起層層漣漪,舞衣在黑夜中略顯光輝,絲帶忽閃著飄揚,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宛如仙女下凡,全場一片叫好聲。

只見她托起衣裙的裙裾部分,卓然於舞臺之上翩然起舞。宴席上的皇上和平南王紛紛怔忡了。

平南王臉色煞白,她是……她怎麽會這支舞?

皇上更是迷惑不已,龍椅旁的兩只手不住的打顫,“皇後……”

慢慢地,那名跳舞的女子轉過身來,舞帶又一翻,飄揚在風中,定睛一看,她的悠遠脫俗正如茫茫夜色中的亮點,從月光下,點點疏影之中浸進旁人眼中嘴角微微一笑,直漾進人們的心中……全場都看呆了。

皇上離開座位,站了起來,喊道:”鳳陽!”樂聲和配舞頓時戛然而止。

“鳳陽參見父皇,今日父皇大壽,兒臣特意準備了這支舞獻給父皇,願父皇如這天上星辰般永垂不朽,光照我大唐盛世千秋萬載。”鳳陽像個孩子般笑著。

“難得你一片孝心…鳳陽今年雙十了吧?”

鳳陽不知道父皇為何這麽問,點點頭,只挽著皇上走到了宴席上

“是朕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耽誤了你的終身大事啊!”皇上慈愛地撫摸著鳳陽的頭,都長這麽大了啊!

鳳陽聽不懂皇上想說什麽,只是露出了微笑“你剛才跳的那支舞是誰教你的?”皇上話題一轉,“可是皇後?”

“是母後早年教我的,許久未練,都生疏了呢!”鳳陽甜甜的笑著。

“果然是皇後啊!怪不得…怪不得啊!”皇上憐惜地看著鳳陽,

皇後啊,這個世上也只有你真正知道朕要的是什麽啊!你是不是怨我還不把我們的女兒嫁出去啊!你知道朕有多想再見你一面嗎?願你在天有靈,能夠保佑我大唐啊!

“父皇…你怎麽了啊?”鳳陽見這個養育了她多年的父皇流下了兩行老淚,忙用手帕替他擦拭淚水。

. “沒事…唉,父皇看見你就想起了你的母後啊!”

平南王也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之中。

“母後…”

鳳陽記得,她剛醒來時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她的母後,那時候她的母後還不是皇後,抱著年幼的她在姨娘的病床前,姨娘就是那時候去了的,

那天,母後哭得特別傷心,從那以後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但對她的教育和關愛也日漸加深,連幾個哥哥也羨慕不已。

太子示意鳳陽不要說什麽了。鳳陽會意,忙岔開話題:“父皇,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我們幹嘛一個個的掉淚啊?”鳳陽話音剛落,只聽見一陣劈裏啪啦打碎盤子的聲音。從聲音處循去,一名小太監正發抖地在地上大喊饒命,手裏還托著一個盤子,地上碎了一地,李淵心情正不好,這小太監撞了過來,李淵豈會輕易饒過“來人,把他給我拖下去,斬了!”皇上憤怒的下著命令。

“皇上饒命啊,皇上…皇上饒命啊…皇上…”一兩個大內侍衛把他拖著往外走。

“等一下!”鳳陽急忙阻止了下來。

“怎麽?鳳陽你要替他求情?”皇上怒火大起。

“當然不是,我只是讓他死個明白而已。”這小太監起初聽見鳳陽喊停,以為自己有救了,現在聽到這句話,心中早已萬念俱灰,不敢期待有什麽奇跡發生,只道自己是必死無疑了!

“你可知自己有罪?”鳳陽走過去問他。

小太監諾諾地答道:“奴才有罪。”很好,鳳陽滿意的笑笑。

“你可知你有三大罪狀?”鳳陽等著眼前這個小太監的回答。

小太監嚇了一大跳,自己不就是打碎了幾個盤子嗎?怎麽這會兒功夫就成了三大罪狀了呢?小太監支支吾吾地說不上話來。在場的人也都不知道這個公主葫蘆裏賣得是什麽藥。

“你不知道?好,我來告訴你,也好讓你死個明明白白的。”

鳳陽莞爾一笑,“你把盤子打碎,其罪一。”

鳳陽義正嚴詞地說完後看了眼皇上,皇上面色緩和了些,正看向她,相必是等著她下面的話,鳳陽把目光又移到打哆嗦的小太監的身上“盤子碎了,而使父皇殺人,老百姓聽說了這件事,一定怨恨我們的皇上,其罪二。”

鳳陽餘光瞥見皇上正在思考些什麽,接著說“群臣目睹了這件事,一定認為我們的皇上喜歡盤子而不喜歡人,這件事要是被其它游牧民族知曉,一定會蔑視我們國家,其罪三。你可知罪?”

李淵聽到此處,不由得開懷大笑起來,這個鳳陽啊,明著是說這個小太監有罪,其實,她是在數落自己的罪行啊!她這每一句都是暗指自己濫殺無辜啊!

“也罷,放了這個小太監吧!是朕糊塗了啊!”

這小太監一開始以為自己必死無疑這時一聽自己不用死了立刻叩謝皇恩。

眾大臣大聲呼喊皇上聖明,鳳陽也附和道:“父皇聖明。”

皇上看著鳳陽,無奈地說著“你呦,朕真拿你沒辦法,該早點把你嫁出去才對!”

“就算您要把我嫁出去,也沒有合適的人選啊!”鳳陽調皮地笑笑。

“這你不用擔心了,我和你父皇已幫你物色好了,今日已下旨賜婚了。”國舅對鳳陽說著。

“什麽?”鳳陽大吃一驚,沒經過我的同意,他們竟私下決定了我的終身大事,這古代的女子,難道真的沒有自己選擇婚姻的權利嗎?不!這絕不可以!這是李沄浠來到古代這麽多年來第一次感覺到恐慌和害怕。

“鳳陽,你可還認識他?”皇上笑著把鳳陽牽到平南王面前。“老臣參見鳳陽公主。”平南王對鳳陽行了個禮。“您是…平南王?”鳳陽試探地問著。“公主記性真好,正是老臣。”

平南王看著鳳陽:“一別十年,公主都長這麽大了啊!”

“是啊!我們都老了啊!”皇上把鳳陽叫到跟前語重心長地說:“沄浠啊,朕已下旨把你許配給平南王的公子楊適了,今後你可要…”

“父皇我知道了…”鳳陽臉色慘淡地說著:“鳳陽有事先行告退了…”然後跑著離開了。奔跑過程裏夾雜著熱風呼嘯而過和身後皇上的聲音“唉,都是朕把她慣壞了。國舅,這事就交給你了。”

沄浠知道現在這種場面不能直接退婚,否則忤逆父皇後帶來的結果一定是大怒,然後父皇為了顧及顏面就一定得讓自己嫁人了,看來如今得想一個完全之策才行。在現代時她便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從小跟著奶奶相依為命。在古代好不容易有了父親,現如今又要逼著自己嫁人。一想到養育了自己多年的父親竟逼著自己去嫁人,還是一個不認識的人,心裏就有說不出的委屈 。

鳳陽一路跑回了宮,“公主你不是去參加晚宴…呀!怎麽哭了啊?”婉兒趕緊拿出手絹給鳳陽擦淚。鳳陽這才發現自己臉頰早已哭濕了,心中正不快,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哭了起來。這時太子也追了上來,示意婉兒退了下去。

太子坐到了鳳陽的對面:“哭吧!哭完了這些時日就待在宮中安心準備你的嫁妝,你成親的日期定在這個月末,也沒幾天了,好好準備吧!”

”你們…你們怎麽能這樣?你們問過我什麽感受嗎?”鳳陽抽泣著喊著。“別胡鬧了,婚姻之事,向來以父母之命為主,再說,楊適這個人品行端正,配你再合適不過,大不了皇兄多給你準備一些嫁妝就是了。”太子悠閑地拿起桌邊的茶杯倒了一杯水,擡頭時只見鳳陽一雙淚眼直直的盯著自己,一時間手邊的茶也無從入口:“鳳陽啊,你怎麽這麽看著我?”

難道你已經知道了一些什麽了?!

鳳陽擦幹淚:“大哥,你一向不是很疼我的嗎?你為什麽不幫我呢?”

“我當然疼你了啊,你做什麽我都依你,但是這件事你不用說了,我是不會幫你的。”太子堅決地說。

鳳陽猛地站起來:“那好我告訴你,你也回去告訴父皇,我不嫁!”

鳳陽說完後把太子推了出去一把把門鎖上了,太子敲了一會兒門見無人響應便喊道:“鳳陽!我知道你現在心裏很難受,你再好好想想,大哥先走了。”然後太子嘆了口氣離開了。

太子走後,鳳陽開了一扇窗,望著太子離開的方向。

大哥,對不起,我知道是舅舅讓你來的,也知道你和舅舅心裏想著什麽,我決不當你們政治的犧牲品,哪怕是在古代,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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