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田優看了眼他，說：“可以哦。”

“你怕老師解讀成你不信任她嗎？”

宇田優沒差在咬到舌頭，黒木淩貼著他的手臂坐，調大了聲量。電視傳來：“代理內閣總理大臣小林茂日前向天皇呈請提前解散國民議會，再進行內閣總理大臣選舉。預料新一任的首相將在一個月後進行，各大黨派呼聲最高的是新冒起黨派：青和黨……”

“我只信優。”黒木淩的頭靠著宇田優說。

“謝謝。”

“你今晚睡不睡覺？”宇田優問。黒木淩點頭了下，又說：“你忙你的。”

“好。”宇田優又像啄木鳥吻他幾下。

翻閱了幾份100頁的文獻後，宇田優擡頭發現淩晨4點了，腳下的小武士斷斷續續地睡著。

走到二人共眠的第三臥室門前，宇田優推開點門，偷偷看黒木淩在做什麽。門縫間，見到有光芒照射著，黒木淩卻一動不動。

潛入房內，宇田優少見黒木淩執著手機睡著。他看了看手機，是被解鎖的頁面。當他猶豫要

不要偷看一下時，黒木淩睜開眼睛註視著他。

宇田優將手機執起，放在床櫃上，又親吻一下他，問：“不是睡覺嗎？”黒木淩摟著他的脖子，回答：“睡不著，等你。”

“哼哈。”宇田優鼻息笑了一聲，說：“我在閱讀手術的資料。”

“猜到。”黒木淩的手潛入宇田優的衣衫內，宇田優見此嘴角一歪地笑了笑，他俯下跟淩接吻著，手向XIA掃著，習慣性的動作，宇田優是改不了。

明明彼此都感覺不到對方，不能因為觸覺而興奮，可是他們還是來回地SAO撫著。宇田優不喜歡沒有前戲，他伸出能感覺到食物味道的舌頭進黒木淩的口腔，雙手緊緊按著對方的手。

黒木淩給宇田優“指教”，學習能力快，比之前的青澀成熟不少。

宇田優伸出舌頭舔著他的鎖骨…………只有舌頭才能感受對方的體溫，可是不是手掌去感受。

“愛你，淩。愛你，淩。愛你……”

舌頭舔到前，宇田優壞壞地笑著，黒木淩半撐著自己，表情沒什麽變化，雙眼卻是濕潤的。

“你這樣很無辜的感覺……”

包裝撕裂的聲音響起。

宇田優跟他接吻一陣後，宇田優那張壞壞的表情褪去，在他耳邊低聲問：“假設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會不會殺死我？”

“你的說話請清晰地描述。”黒木淩即便猜到，也不喜歡對方不坦白，看著對方由認識他開始吞吞吐吐的樣子，一點沒有BED上的快感。

“例如我殺死你。”

“我死了，我還怎麽殺你？笨蛋。”黒木淩皺眉地問。

“憎恨我呢？”

黒木淩皺眉。

宇田優不再說話。

黒木淩抱著他，說：“原諒你，行了吧。一點也沒有那種的感覺。”

“是嗎？什麽感覺？這樣？”

黒木淩低沈地嗯了一聲，狠狠咬了他一口。

“餵，你這只小黑豹。肩膀整塊肉給你叼了口！”

黒木淩翻白眼了一下，一時當他是小奶狗，一時當他是黑豹，這個基因學家對哺乳類動物究竟有什麽誤解？

“我出軌呢？”宇田優壞笑地問。

“沒所謂。”

“啊……”宇田優帶著失望地高呼，黒木淩看著他說：“這麽長時間只對著我，這種事情誰信？”

“嗯……”

漫長人生，難保一日變心。

宇田優沒有停下，卻似乎變得陰郁，他小聲地問：“淩會不會放棄我？”

黒木淩摟緊著他，回答：“不知道。”

“什麽人會吸引你？”

“嗯？不知道。”

黒木淩知道宇田優內心一點也不開心。待汗水淋漓，伏在小黒豹身上的宇田優總算停下親吻，先離開洗澡。

聽著洗澡水聲響起，黒木淩離開床，按了掌控顯示屏，讓家居機械人更換滿是水跡的床單。

“淩不洗嗎？”

“你先洗。”

“不浸浴？”

“好吧。”

宇田優知道他喜歡浸浴。

水缸的泡泡騰升，黒木淩坐在缸邊看著坐了進去一會兒的宇田優。

“還生氣？”黒木淩問，宇田優搖頭說：“我沒有生氣啊。”

黒木淩滑進去，他瞇著眼讓水浸去他身上的臟菌。

“你會在意我生氣嗎？”宇田優托著頭問。

“廢話。”

“讓你擔心了，我沒有啊。”宇田優笑著說。

黒木淩心想這人真的很奇怪。

“你剛剛喜歡不？”宇田優用著牛郎的口吻問對面瞇眼的黒木淩。

“嗯。”

幼稚的宇田優又騙不到一句喜歡。

“我即便很煩優，即便一日在僅有的感情上放棄優，也不會離開優。優知道我不撒謊。”

宇田優帶著笑意的臉剎那凝滯，他在消化著他的意思。

“不離開。為什麽？”宇田優不懂，“既然一日不再愛，為什麽還不離開？”

黒木淩聳肩了一下。

“不是安慰我的說話？”宇田優湊近看著他問。

“你知道我不安慰你的。”

“說謊，你安慰過我的。”宇田優半笑半認真地說，他見到黒木兩個雙眼眨眼了下，黒木淩聽到說謊，又想起腦袋有個東西。

“嗯，這樣足夠了。謝謝。”宇田優見他又一言不發，補充說明了一下。

暗黑內，盯著電子鐘黒木淩的背感到宇田優貼著自己，對方還故意吹幾下風到他耳邊，跟他鬧著玩。黒木淩轉過來，對著他小聲說：“不愛的反義詞。”

宇田優靜了一陣，他沒想到黒木淩還上心自己的無聊事。

宇田優拉起他的手，掰開他的食指，在自己的心口上畫了個心形，然後又逐筆寫著漢字：“愛”

愛，愛若無心，豈能是愛？宇田優連接地寫著：心、心、心……

黒木淩眨眼了下說：“蠢材，幼稚。”

宇田優依舊用鼻息一笑。

白色的手術燈盤，似曾相識，當他再度睜開眼睛那日，同樣是這種場景。

黒木淩跟著宇田優在十一點冒出基地，當宇田優用輕快的口氣表示想親自替最愛的人更新功能時，黒木淩死死盯著鈴木葵的表情變化。

鈴木葵聽到後，她望了學生一眼後說：“這好，你也得學習。”

宇田優見她反應，知道她不介意，表現出松了口氣。

“淩，我需要麻醉了你，所以你要睡著一會兒。”宇田優一臉笑意掃著黒木淩的背部。

“嗯。”黒木淩說，他瞥到帶上口罩那刻的宇田優，日常溫和得帶著幾分虛偽的笑意戛止，無意識地摸了下的自己耳朵。

手術燈亮起。

宇田優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臉蛋，當是親吻了一下，黒木淩見他帶著手術帽子和鏡片的模樣十分有趣。

沒過幾秒黒木淩昏迷去。

宇田優看著心跳率、藥力比率、血色素等等指標一陣後，他說：“手術刀，凝固藥劑。”

一會兒，指的是五小時後。

黒木淩在玻璃病房醒來，見到自己給接駁上不同的管道，旁邊是個大儀器。

“咯咯。”

宇田優穿著日常的輕西服，他對著笑了笑，說：“躺一晚，乖。”然後又抱起小武士說：“瞧，這坨肉又發大了。”

小武士對著黒木淩叫了幾聲，又在玻璃房門前走來走去。最後，小武士整晚都躺在玻璃房的地下，宇田優也沒有牠這麽愛黏著。

翌早，黒木淩深深呼吸一下，睜開雙眼，感覺不到異樣。他回過頭來，只見玻璃房外，小武士趴著在地上瞇眼，旁邊坐著一個高大男子打盹。宇田優就拉了一張油壓椅來坐著等黒木淩，等著等著覺得沒事做不如打個盹。

細微的聲音逃不過再生人和牧羊犬的耳朵，兩生物同時睜開眼來，高興地趴在玻璃上。

宇田優按了下墻上屏幕電腦，撥了通電話去護士站，幾個護士這時過來給黒木淩拆下輸液管之類繁瑣的東西。

“感覺如何？”

“沒什麽特別的感覺。”

“這是最好的感覺，沒有異樣，也不見排擠感覺。我還是需要觀察你幾日，這幾日不要亂蹦亂跳哦。”宇田優一邊說，一邊靠著玻璃門。

“嗯。”

黒木淩蹲下，摸著小武士的頭，小武士來回地原地走著，又吐舌，十分高興黒木淩下床。

“想吃點東西嗎？”宇田優問。

“練槍。”黒木淩答。

“嗯呢。”宇田優搭著他的肩膀回答。

黒木淩又盯著他的表情。

“呯！呯！呯！……”

看著黒木淩的肩膀，欣賞他的身體比例，回味著對方的肌肉線條和晢白的膚色……宇田優又看著標靶，良久，他也對著不斷來回移動的標靶開槍。

“比賽。”

黒木淩簡潔地說。

“不許讓我。”黒木淩補充，他的聲音少了平時的悅耳，多了些冷酷的感覺。宇田優利落地更換子彈匣說：“當然了。”

宇田優心知如果能力不及黒木淩，甚至不占上上風，黒木淩是不會聽他的，一個感情遲鈍又具有攻擊性的人，需要一種力量去約束著。

然而，宇田優不喜歡這種約束。

就像一個男人總是用財和權使得妻子折服，這樣很厭惡，他滿腦子想起宇田信夫的臉，湧上喉嚨的厭惡，真的讓他去嘔吐。

黒木淩沒有一個人牽制，只會隨心地殺戮，這是宇田優萬萬不想。

“呯……呯……呯……”

二人射中率是一樣，速度也一樣。

最後一槍，宇田優耳蝸又傳來遠遠的尖叫聲，聲音淒厲得令他失神，打偏了迅速晃動在眼前的標靶，射到後面的紙人去。

黒木淩射完後，皺眉地看著宇田優，看他神色不似是故意讓自己後，他放下了槍，走到宇田優面前。

手指戳了戳他的眉心，黒木淩想罵他笨蛋時，奇怪的東西令他分心地小聲說：“流血。”

“啊？”

“流血。優的耳朵流血。”黒木淩的聲音多了一分緊張，他抹去宇田優的血，又聞一聞有沒有異樣，或者是有腦髓。

“啊，是通感癥。”

“說謊，通感癥不會流血。”黒木淩思疑著藥物。

“啊，是靈魂的通感，那些幽靈死前痛苦，叫喊得太淒厲，我特別敏感，所以流血了。”宇田優說。

黒木淩即便帶著妥協地相信靈魂，他也不信這個解釋。

“我找鈴木葵。”

“不是老師啦。信任我。這手術和藥物都是我設計的，過程也是黑貓跟老師一起做的。不要這樣。”

黒木淩沈吟一陣後，見到對方的血止了，他說：“隨你。”

“別生氣嘛，我們找小武士好不好？”

“沒有生氣。”

“明明生氣了。我真的聽到他們在叫，他們死前那刻在哀求，也在憤怒。”

“那你變得跟我一樣麻木吧。”黒木淩說。

“做不到，對不起。”宇田優拉著他的手用溫柔的語調說，口氣卻是斬釘截鐵。

黒木淩低頭幾秒，黑發遮擋著他的臉，也遮擋了宇田優的和煦視線。黒木淩若無其事地抽出他的手，插著褲兜地走，宇田優跟著他，就像小武士默默跟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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