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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兵來將擋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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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王勝男悔不當初的時候, 何曼姝的目光也移到了她的身上,“說說,你是怎麽跟昂素聯系上的。”要知道昂素可是F國的人, 還是第一次進入我國內陸, 這事如果不查清楚,那王勝男很有可能就會被扣上間/諜罪。

間/諜罪可是大罪, 這也是王國慶為什麽在了解到事實真相的瞬間就帶著王勝男來找蔣司令的原因。

到了現在王勝男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根本就不敢隱瞞,她一五一十的交待了起來, “我不認識什麽昂素不昂素, 我是從一個叫做王寶泉的人哪裏得到章楚在西南那邊喜歡上一個外國女人的消息。”

“王寶泉是誰?”這話是王國慶代問的。

“王寶泉是我的一個同學, 這個同學的父母...”說到這,王勝男回憶了一下,才接著說道:“據說這個同學的父母家境不錯, 有過出國的經歷。”說到這,王勝男可憐巴巴的看著王國慶。

“這個王寶泉現在幹什麽工作,或者說他家在哪, 他此時是個什麽身份。”對於一個普通百姓居然知道少將級別的行蹤與經歷,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蔣司令看著王勝男,話語裏都是審視。

司令問話, 王勝男早就嚇了個半死,有問必答的機械回答道:“他在鋼鐵廠上班,是搞宣傳的,我平時跟他幾乎沒有聯系,是我半個來月前去供銷社買東西的時候成才偶然遇到,然後多聊了幾句, 知道我喜歡章...”

說到這,王勝男看了一眼神色平靜的何曼姝,才低著頭接著說道:“他知道我喜歡章楚少將後就透露了章楚在西南軍區那邊喜歡上其他女人的消息,原本是我不信的,但他說得有鼻子有眼兒,我...我就信了。”說到這,她抽泣了一下。

“你就沒問問他這消息是從哪得來的?”

面對天真好騙的王勝男,何曼姝都不知道說什麽了,還出身軍人家庭,就這覺悟與警惕性,還沒一般的孩童高,再說了,這座城市可是海港城,海港城是防守前沿,不管是軍人還是普通百姓對於間/諜或者是破壞份子的警惕心那可不是一般的高。

艱難的用汗濕的手指抓了抓褲腿,王勝男不得不回答何曼姝的問話:“我問過,王寶泉說是他一個親戚在西南軍區,所以我才信了他的話。”

說到這,她爭辯道:“消息確實也是真的,章楚在西南軍區那邊確實就是喜歡上了一個國外女人,他不要你了。”要不是如此她也不會在大院傳章楚的小話消息。

何曼姝不是得意與章楚的愛情嗎,她就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假的。

假的!

看著不自覺一臉扭曲的王勝男,何曼姝在內心嘖嘖幾聲後才看向蔣司令,“司令,這個王寶泉應該是有問題,我建議把人抓了好好審一審,看看他是怎麽跟昂素牽上線的。”

點了點頭,蔣司令也正有如此的打算,“警衛員。”

“有!”司令的警衛員早就留意著蔣司令的言行舉止,在聽到蔣司令的召喚後立刻上前幾步敬禮道。

“通知相關部門立刻抓人。”

“是。”

看著快速離開的一身肅殺之氣的警衛員,王勝男的心臟跳得如同擂鼓,慌亂中,她甚至下意識為王寶泉狡辯道:“這...這就抓人了,要是抓錯了怎麽辦?”

看著還在夢中沒有醒的王勝男,何曼姝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奇光異彩,指點道:“在這種情況下,抓錯了就抓錯了,咱們城的重要性你難道不知道?你是軍人子女嗎?你難道沒聽說過寧可錯殺一千,也不可放過一個?”

“額...額...”額了幾句王勝男也不知道怎麽回答了,只能耷拉著腦袋等待自己的最終判決。

看著爛泥一樣癱倒在椅子上的王勝男,王國慶心如刀絞,但在這種情況下他又不得不表態,“司令,何同志,都是我教女無方才會惹下這樣的大禍,你們放心,我這就把王勝男看管起來,一定不會再讓她添亂。”

愛女心切無可厚非,但此時事件牽扯的可不僅僅只是傳章楚小話這麽簡單,不管王勝男最初的初衷是什麽,但現在牽扯到了昂素。

一個外國高級將領的女兒,事情也就不會那麽簡單了。

看著眼底隱隱帶著期盼的王國慶,蔣司令不好開口,只能把目光對準了自己的妻子。

一看蔣司令的目光,趙淑珍就知道怎麽回事,想了想,她開口了,“國慶同志,事情還沒有了解清楚,勝男就先到我們政治部去待待,等事情調查清楚了你再領回去,這樣也沒什麽汙點。”

趙淑珍的話說得很自然,但也很堅決,知道不會再有轉圜的餘地,王國慶只能咬著牙點了點頭,“是,趙主任,這是應該的,我服從組織上的安排,服從,堅決服從。”

說完就對在場眾人敬了一個禮,然後失魂落魄的離開了。

看著離開的父親背影,一道壓抑的哭聲從王勝男的嗓子深處傳來,然後就是戛然而止。

上前幾步,何曼姝先是給昏迷過去的王勝男把了把脈,然後對蔣司令夫妻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麽大礙,就是急怒攻心暈過去了,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清醒。”

揮了揮手,讓跟隨在何曼姝身邊保護她的警衛員小石頭把王勝男帶下去,蔣司令才看著何曼姝說道:“小何同志,說說,你是怎麽想的?”作為當事人,何曼姝當然有發表自己意見的權利,所以他才這麽問。

“司令,昂素已經來了。”白天才見過,何曼姝當然知道昂素來者不善。

作為南部軍區的司令員,蔣司令當然知道在自己管轄區裏來了什麽特殊的人物,只是他沒有想到何曼姝這麽快就與對方見面了,看來,這兩人還真是天生的對手,沈默了幾秒鐘,他也明說道:“我知道人已經到了,我問的是,你想怎麽處理。”

人既然來了,那就不可能什麽事都不做就離開,與其等對方出手,還不如主動出擊。

這點,不僅是蔣司令的意思,也是何曼姝的想法。

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彼此的眼裏明白了各自的想法,“司令,這位昂素同志是以正當合理的身份進入我國的,我們不能出動出擊,我們得引蛇出洞。”畢竟昂素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全球知名記者,記者在場,那一言一行就得留意,這可關系到國際形象。

詹姆斯的身份,何曼姝也是剛剛才接到嚴華的消息。

原本蔣司令的神色很嚴肅,但在聽到何曼姝的話後立刻笑了起來,同時伸出手指遙指著何曼姝滿意道:“不錯,夠聰明,也夠理智,不愧是章楚看上的人,行,就按你想的去做,如果需要配合提前說一聲,我們會全力配合。”

“謝謝司令。”

站起身對著蔣司令兩口子敬了一個不算正規的禮,何曼姝才帶著章越離開。

行走在路燈下,何曼姝看著天空隱隱閃現的繁星問:“懂是什麽意思嗎?”

“嬸嬸,你們的意思是咱們得讓那個叫做昂素的女人知難而退?”想了好一會,章越才慎重的問道,問出這話後,他緊緊的盯視著何曼姝,想從何曼姝的臉上看出一絲蛛絲馬跡。

“還挺聰明的。”

揉了揉少年的頭,何曼姝解釋道:“F國目前與咱們國交好,在人家打著兩國友好邦交的時候來訪我國,只要人家表面上遵紀守法,咱們就不能在表面上為難人,畢竟,國際形象很重要,誰也丟不起這個人,咱們不能讓人覺得咱們不夠大氣。”

“那怎麽辦?”一聽難度系數這麽高,章越為何曼姝著急起來。

“怕啥!”看了一眼神色略帶緊張的少年,何曼姝豪氣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咱們見招拆招就是了。”

說得容易,做起來那可就千難萬難,經歷過幾年的牛棚生活,章越最不喜歡的就是與人勾心鬥角,他喜歡直角出擊,最好一擊就能達到目的。

看著氣勢銳利的少年,何曼姝想了想,教育道:“小越,這個世界並不僅僅是拳頭硬就一定能讓人尊重,咱們在拳頭硬的同時一定要講究策略,都說會哭的孩子有糧吃,你說,是費勁全力去爭、去搶好,還是只要哭幾聲就能讓所有人同情你,主動對你好好的好。”

“嬸嬸,那這不就是示弱?”道理章越聽懂了,但還是有點無法理解,他的性格剛硬,最是百折不撓。

“什麽叫示弱,咱們這叫演戲,演自己想到達到效果的戲。”綠茶是什麽,那不就是裝得了白蓮,演得了苦情,還茶得讓人主動拱手相讓嗎,對於三言兩語就能到達的效果,何曼姝覺得何必花大力氣去費勁。

看著何曼姝把算計人說得那麽清新脫俗,章越有一瞬間的無言。

拍了拍少年的後背,何曼姝腹黑的再次指點道:“你別多想,等著,這幾天嬸嬸給你演出戲,你以後就知道怎麽陰人了,不陰人就得被人陰,你說,你選什麽?”

想起原劇情裏章越就是一根筋擰到死的結局,她就絕對不會讓今生的少年還是這麽個結局。

“嬸嬸,咱們這不就是騙人嗎?”與章家祖輩的教育觀念實在是不同,章越最終還是問了心中的疑問。

“怎麽能叫騙人。”睜著水靈靈的大眼,何曼姝把章越上下打量了一番才恨鐵不成鋼的教育道:“咱這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人家都不講究武德耍陰謀,咱們為什麽要堂堂正正跟人幹,要想光明對敵,可以,大家擺下戰場,如果不是,咱們為什麽要正人君子。”

“那...那咱們就不是好人了。”章越磕磕絆絆的辯駁。

“什麽是好人?什麽是壞人?”望著天空一閃一閃的繁星,何曼姝問出了一句最讓章越在意的話,“好人能吃飽飯嗎?好人能穿暖衣嗎?你要知道,咱們現在面臨的是保衛戰,是禦敵,不是侵/略,別人都欺負到門上了還講什麽道義,那叫傻。”

不好意思在孩子的面前說出傻/逼兩個字,但何曼姝的眼睛裏明晃晃就閃著這個詞。

被何曼姝一番教育加灌輸開導,章越的思想驟然發生了轉變,是啊,他們章家當初本本分分的時候差點在牛棚餓死,所以面對不同的敵人就應該采用不用的手段,想明白這一點,他重重地點了點頭,“嬸嬸,我知道該怎麽辦了。”

“嗯,好好學。”欣慰地看了一眼半大少年,何曼姝可算是松了一口氣。

章家幾個孩子中,要說她最擔心的是誰,不是一天到晚樂呵呵的章華,也不是靦腆的章敏,反而是看起來什麽都不在乎,一臉冰冷的少年章越,因為她明白過剛則斷。

“嬸嬸,我一定好好跟你學習。”

學著何曼姝的樣子,章越也擡頭看著空中的繁星,只不過在他那一直特意繃著了臉龐下有了奇異的心理變化。

何曼姝兩人回到家時,章敏與章華還沒有睡,沒睡的兩個小孩抱膝坐在客廳裏等待著。

他們擔心何曼姝。

“嬸嬸這邊沒事,你們早點上樓休息,明天還要上課。”依次抱了抱兩個小的,何曼姝才趕孩子們去休息。

“嬸嬸,真的沒事嗎?”眼看著就要轉過樓梯的轉角,章華的小腦袋從轉角處冒了出來,不僅如此,在他的腦袋上面還露出了一個腦袋。

看著兩個孩子那擔心的眼神,何曼姝握了一下拳頭,“你們覺得嬸嬸的拳頭是吃素的嗎?”

想起何曼姝揍人的豐功偉績,兩個小孩飛快的搖了搖頭,見此,何曼姝才再次趕人,“快去休息,明天早上要是誰起不來嬸嬸可是要放冰手進被窩的。”

之前章華仗著何曼姝寵他,每天早上起床那叫一個艱難,幾次後,何曼姝幹脆把手在水裏冰後再塞進小孩被窩去叫人,自此,一叫一個準。

所以為了多睡一會,章華現在每天晚上都是按時睡覺的。

可今天的情形實在是不同,小孩掙紮了一下,小聲嘟囔道:“嬸嬸,我明天不上學的。”他剛剛六歲,得今年夏天才進學,不用進學的他好想聽聽嬸嬸說說關於那個叫昂素的消息。

剛剛他只從姐姐哪裏打聽到一點。

“不上學你不早起鍛煉嗎?”冷冷地撇了章華一眼,章越直接上樓梯摟著不聽話的小孩往樓上走,自從跟著小叔鍛煉身體以來,每天早上不管是刮風還是下雨,他們倆的鍛煉就沒停過,所以就算章華不用上學不還是一樣需要早起。

被章越抓著走,章華瞬間蔫巴了。

“沒事,別擔心,那個昂素不僅沒有嬸嬸漂亮,也不是嬸嬸的對手。”知道孩子們擔心的是什麽,眼見孩子們並沒有安心,何曼姝不得不多解釋了一句,解釋完就去洗漱去了。

這一天過得,她也要早點洗漱休息。

聽到何曼姝的話,兩個小的瞬間放心了,“哥,嬸嬸說的是真的嗎?”戳了戳章越的肚子,章華一邊跟著章越走一邊問。

“當然是真的,這事司令知道了,司令才不會讓嬸嬸吃虧。”

說到這,章越眼裏也閃過一絲異彩,他現在明白了之前嬸嬸與蔣司令的啞謎對話,也明白上位者對於這種事件上的處理態度,明白這一點,讓他清楚知道自己未來的道路該如何走。

就在章家都進入夢鄉的時候,王國慶家一片狼藉。

把王勝男看作命根子的李秀英撲倒在床上咬著被角哭得聲嘶力竭,要不是還顧及王國慶與自己在大院的形象,她絕對會放聲大哭,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委屈。

“行了,別哭了,又不是什麽壞事。”

坐在床沿,王國慶把毛巾遞過去,同時勸著已經哭了大半個小時的李秀英。

“怎麽不是壞事?”被王國慶的話語一激,李秀英直接坐起身對著自家男人的胸/膛就捶打過去,同時又急又心疼道:“老王,你是不知道沈家現在是個什麽下場嗎?啊!你怎麽還敢說這樣的話?”

抓住李秀英的手,王國慶此時也是一臉的難受。

“秀英啊,章楚不是小肚雞腸的人,你別瞎想,沈家之所以有現在的下場那是因為他們自身有問題,我又沒問題,身正不怕影子歪,你不用擔心這些有的沒的。”

頓了頓,他接著解釋道:“秀英,勝男是該受點教訓了,要是再讓她這麽無法無天下去,早晚有一天你我、整個家都要被連累。”

知道自家男人說得有道理,但理解與接受畢竟是兩回事,長長的抽泣一聲,李秀英用毛巾擦了擦鼻涕,不滿道:“老王,你又不是不知道政治部有多嚇人,咱們勝男從來就沒有離開過咱們,她在裏面肯定要被嚇死了。”

“嚇一嚇有什麽不好,她之前就是太膽大了。”

說到這,王國慶就是一臉的怒氣,“她知道那個王寶泉是什麽人嗎?知道人家什麽底細嗎?她什麽都沒有搞清楚就敢在大院傳章楚的小話,這是嫌棄日子過得太舒服了是吧。”

一看王國慶發火,李秀英的抽泣卡在咽喉裏了,“老王,我不是擔心...”

“沒什麽好擔心的,我一沒違反國家法規,二沒對不起軍隊與人民,不怕查,查一查也好,這事要是不查清楚,以後對我一定是隱患,勝男去去政治部也好,塞翁失馬不一定非福。”

就是想明白這一點他才親自把閨女帶到司令家去的,事情既然公開了,他也就不怕章楚與何曼姝搞鬼,想到章楚在軍部的前程,再想到滴水不漏的何曼姝,王國慶臉上的苦澀更重了。

眼見著事情無法再挽回,看不到唯一命根子的李秀英再次撲倒在床上痛哭起來。

大半夜的,幾家歡喜幾家愁。

天剛蒙蒙亮,大院的起床號還沒有響時章華就扭著屁股睜開了眼睛,感覺屁股癢癢的他忍不住伸手撓了撓屁股,然後看向另一張床的章越,見章越還睡得好好的,他也就不好意思叫人,而是自己爬起了身。

下樓的時候,小孩覺得屁股更癢癢了。

邊癢癢他就邊抓抓,這樣到了廁所,等蹲在廁所的時候,小孩以為自己會痛痛快快的拉一泡,結果,沒感覺到消化物,他感覺到屁股裏一直有東西在拉,但拉了半天也沒拉完。

這樣一來,小孩還有點睡意的瞌睡瞬間飛走。

低下頭,好家夥,小孩看到長長的、有點粉紅的長條狀東西。

膽子賊大,完全不知道什麽叫做害怕的小孩扯了點草紙,直接就包住了半天都沒拉出來的玩意用力一扯,很好,屁股不癢癢的,但是,草紙上一根半個小手指大小的東西緩緩的蠕動了一下。

章華:...我的媽喲!他拉蟲子了!

蛔蟲這還是小孩第一次親眼見到,對於從來都沒有見識過的東西,小孩好奇極了,想了想,懷心思頓起。

由於小孩還沒有正式上學,於是等哥哥姐姐去了學校,嬸嬸又去了基地後,章華就完全自由了,自由的小孩帶著山海關牌汽水瓶去了小夥伴們最喜歡玩的大院廣場,還沒到廣場,他就看到了小樹林旁圍著一圈的小朋友。

眼尖的看到人群中的周援朝身影,小孩頓時知道為什麽會圍著那麽多小孩了。

看了看手裏提著的玻璃瓶,章華嘿嘿笑了兩身,然後眼珠子一轉就跑向了小夥伴,同時大嗓門的聲音也響起,“援朝,援朝,看看我給你帶啥來了。”

帶啥來了?

回頭,周援朝看著章華一邊跑一邊搖晃的瓶子,頓時一臉的臥槽!

這是要比蟲子大小嗎!

兩條蟲子被倒在一起比起了肥胖大小。

看著自己那根明顯比周援朝小了很多的蛔蟲,章華眼珠子一轉就忽悠開了,“援朝,你肚子裏的蟲太大了,說明分吃了你肚裏的好多食物,你是不是經常覺得肚子餓,沒吃飽。”

聽章華這麽一忽悠,不僅是周援朝下意識摸了摸肚子,就連周圍的孩子們也都摸了摸肚子,甚至舔嘴唇的都有好幾個,因為餓了。

小孩子嘛,本身就喜歡跑跳,這一跑一跳可不就餓得快。

再加上這年代的食物的定量按量吃,被章華這麽一忽悠,再看著地上周援朝那根又大又長的蛔蟲,小孩們一個個嚇得面色如土,“華華,華華,怎麽辦,怎麽辦,我肚子裏有蟲。”

原本只是想忽悠一下小孩,結果被一個個小孩那信任目光盯視著,章華說不出騙人的話了。

咬了咬嘴唇,小孩認真回憶了一下何曼姝是如何給周援朝確定肚子裏有蟲的。

“你們喜歡咬手指嗎?”嬸嬸說過要是肚子裏有蟲的話就喜歡咬手指,他先判斷下小夥伴們是不是真的肚子裏都有蟲,說完這話,他開始仔細觀察起小夥伴們的臉色,如果是面黃寡瘦的他會多看幾眼。

見章華這麽嚴肅認真,小孩們一個個也都著急起來。

擠擠挨挨,都想第一個擠到章華的身邊,一看現場亂了起來,章華幹脆往臺階上一站,小手一揮,“都別擠,一個一個的看,我先給你們看看再找我嬸嬸,真要肚子裏有蟲,我嬸嬸給你們喝藥。”

“喝藥蟲子就能出來?”一個小夥伴最先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話題。

這話周援朝就能回答,一挺胸脯,他一手指著地上自己的那根蛔蟲一手拍著胸/脯證明道:“這就是喝了章家嬸嬸開的藥然後拉出來的蟲子,嬸嬸的藥可管用了,我昨天晚上拉出來好幾根。”

“好幾根。”一片驚呼聲,小孩們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周援朝的臉上。

“對,好幾根,這根是最大的,我特意挑出來的。”小孩完全不知道蛔蟲是個什麽不好物,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可不就用瓶子裝到這裏跟小夥伴們分享分享。

撇了撇嘴,章華不得不打擊周援朝,“喝了藥後拉出來的蟲子越多就越說明你吃進肚子裏的飯菜被蟲子分去的多,我嬸嬸說了,平時不能咬手指,飯前便後一定要洗手,不然就會把蟲卵吃進肚子裏去,然後蟲卵在肚子裏變成這種蟲子,這些蟲子會吸收你們身體裏的營養,然後...”

隨著章華的訴說,小夥伴們臉上的驚恐越來越甚,直到一個被嚇得差點撲倒在章華的身上。

“排隊,排好隊!”一聲令下,一群十歲以下的小朋友們乖乖被章華指揮。

遠遠的,幾個半大少年看著廣場的一角莫名其妙,“這章家的小孩又在玩什麽見鬼的游戲?”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章家兩兄弟不管出現在哪都能成為孩子的目光中心。

“估計是在玩小孩子的游戲吧。”

自詡年齡比一群小屁孩大,少年們是不好意思跟章華玩的,所以就算是看到章華身邊圍著一群小孩他們也不會靠近,也就不知道章華這次說的事到底對他們有沒有影響。

經過章華對蛔蟲的這麽一宣傳,好了,晚上的時候孩子們等大人一回家就開始說起蛔蟲在肚子裏的恐怖。

看著一個個臉色煞白的小孩,家長們端著碗再也無法下口。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全大院的家長們記了一過,章華正蹲在何曼姝的身邊嘿嘿嘿的匯報著自己的豐功偉績,同時也攛掇何曼姝熬藥餵小夥伴。

聽著章華的話,何曼姝心思一動。

之前她就一直在想開源的事,但因為總是遇到意外情況到現在都沒有真正開源,加上此時屬於特殊時代,對於開源她已經歇了半拉的心思,但章華剛剛的話給了她很大的啟發。

我國這個年代由於自然原因,很多地區的衛生狀態都不太好,從而也就有很多人患上了疾病。

很大一部分人除了患上肝炎,剩下的就是其他疾病,但蛔蟲病幾乎算是全民皆有。

肚子裏有了蛔蟲,那就吃寶塔糖,但寶塔糖我國沒有原材料無法生產,這就使得蛔蟲病在我國無法斷根,如果她研制出替代需要進口原材料的寶塔糖,也許她也能吃上國家糧,等到改革開放...

這樣一想,好像前景非常的好。

摸了摸章華的腦袋,何曼姝點頭道:“過幾天嬸嬸多熬點藥,你分給小朋友們喝,不管肚子裏有沒有蟲,都能喝。”

“好!”兩眼亮晶晶的,章華看著何曼姝特別的開心。

知道孩子為什麽要給自己攬事,何曼姝並沒有戳破,而是順應孩子的心思答應下來,同時她也在司令的幫助下留意著昂素的一舉一動,人已經來了一天多了,她就不信對方真的那麽能忍。

估計是王勝男交代出了王寶泉斬斷了昂素的一只手,昂素這兩天一點動靜都沒有。

甚至還有點疑神疑鬼。

何曼姝猜想的果然沒有錯,自從聯系不上王寶泉後,昂素的臉色就沒有好看過,雖然她不知道出了什麽事,也不知道王寶泉為何失聯,但她忍不住多想起來,想得一多,就開始猶豫。

可隨著思緒的動搖,一張明眸皓齒的絕美容顏出現在腦海中。

用力晃掉何曼姝的臉,氣不順的昂素站起身看著窗外的夜景深思起來:她進入這個國家不過是因為喜歡章楚,她並沒有要損害這個國家的利益,所以她打算與何曼姝的交手不在暗中進行,她要大大方方的打贏這個女人,她要讓章楚知道,一個女人光有一張好看的臉並不是全部。

就在昂素下定決心會何曼姝後,何曼姝家裏也迎來了一位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客人。

“嚴主任,你可是稀客,怎麽親自來了?”

都是老熟人了,何曼姝也沒有跟嚴華客氣,而是直接問出對方上門的原因。

看著何曼姝,剛剛落座的嚴華無奈的嘆息一聲,“何同志,我無能為力了,昂素明天要參觀大院,我看,她最終的目標一定是你。”

眉頭一挑,何曼姝挺意外,“嚴華同志,咱們這可是軍區大院,她一個外國人員能進入咱們大院?要是真不想讓人來,直接一個軍事重地拒絕參觀可不就行了?”

“你以為我不想嗎?”

喝了一口何曼姝自己做的桂花茶,嚴華解釋道:“也不知道她怎麽跟昂老將軍溝通的,原本咱們在界定邊界的時候有一片區域是有爭議的,結果因為昂素的一個電話昂老將軍退步了,人家做出了這麽大的讓步,只說一句想看看章楚生活的大院,咱們能拒絕嗎?”

好呀,這是準備用國家大義壓人!

瞬間何曼姝就明白了昂素在耍什麽陽謀,還別說,就算是明知道人家在耍陽謀他們還必須接受,看來,要吃啞巴虧了。

不過,何曼姝可不是能吃啞巴虧的人,眼眸一閃,她點了點頭,滿口答應道:“行,沒事,她是打算明天來參觀還是再等等?”

“你需要什麽準備與配合?”

擔心地看著何曼姝,嚴華還真有點忐忑,來章家之前,他已經去跟蔣司令與王政委打過招呼,所以也就知道何曼姝在對待昂素的問題上是個什麽態度,昂素除了外賓的身份,還是F國軍權一把手的掌上明珠,他有點擔心何曼姝不懂事態的嚴重。

嚴華的擔心何曼姝一眼就看穿,為了顯得謙虛禮貌,她想了想,才回答道:“主任,你放心,咱們國家是禮儀之邦,我不會丟咱們國家的臉,但別人要是想踩我的臉,不要意思,我會先讓她沒臉。”

“你...你可要註意分寸啊!”雖然知道何曼姝不是魯莽之人,但嚴華還是擔心。

“要不,嚴主任,你教教我該如何處理?”

被嚴華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囑,何曼姝也有點不耐煩了,不就是個F國的將軍女兒嗎,這要換作後世,這樣的人她理都懶得搭理,現在看在國家的面份上,看在章楚與司令等人的面份上她已經打算兵來將擋了,怎麽還一口一個不放心,不放心要麽把人帶走別給自己添麻煩,要麽自己處理,反正要是讓自己忍,不好意思,她不想忍。

見何曼姝氣勢不對,嚴華立刻知道自己過了。

“何同志,見諒,我擔心過頭了,你放心,明天我會看著昂素的,盡量不讓她給你找麻煩。”說這話的時候,嚴華自己都不信,昂素的目標那麽明確,明天怎麽可能不找何曼姝的麻煩。

知道嚴華也是一片好心,又有國家壓在上頭,何曼姝理解的點了點頭。

不平靜的一夜就這麽過去了,當何曼姝醒來的時候孩子們剛剛跟著大院的其他人出操鍛煉回來,一回到家,洗漱的洗漱,去做早餐的做早餐,一點都沒有讓何曼姝操心。

自從何曼姝進了章家,章家就已經習慣了一日三餐。

聞著香噴噴的海鮮粥,何曼姝先是誇了誇廚藝越來越好的章敏,然後也感謝了大早上就去買了新鮮海鮮回來的警衛員小石頭。

“嬸嬸,你快坐下,一會咱們就可以吃早餐了。”

推著何曼姝去餐廳坐下,章敏在廚房歡快的忙碌著,看著小姑娘那一臉的開心,何曼姝有一瞬間的錯愕,她記得今天就是昂素要上門找麻煩的日子,怎麽孩子們不僅不擔心,還一個個喜笑顏開,就連平時臉上沒有太多表情的小石頭也是一副輕快的樣子。

這是怎麽了?

難道是對自己太過放心,放心自己面對昂素。

就在何曼姝亂七八糟瞎想的時候,早餐已經上桌,看著被染得紅紅的雞蛋,突然想明白的何曼姝眼眶一熱,柔聲道:“謝謝,謝謝你們。”在兩個小一點的孩子額頭上各自吧唧了一下,她才笑盈盈的看著小孩們。

“嬸嬸,生日快樂!”

異口同聲,幾個孩子對著何曼姝說出了這一早他們的快樂源泉,而警衛員祝福的聲音也夾雜在孩子們的祝福聲中。

其實,不怪何曼姝不記得今天是她過生日,主要是她真正的生日並不是今天,看著有心的一家人,她的內心暖洋洋的,甚至有種錯覺,章楚會推門進門滿眼都是自己,然後對自己說生日快樂。

當然想象果然是想象,章楚並沒有在她的臆想中出現。

“嬸嬸,我希望每一年都能跟你一起過生日。”睜著亮晶晶的大眼,章華看著何曼姝的目光好像有光。

“還有我,還有我,我也希望每一年都能跟嬸嬸一起過生日,今天我一定要給嬸嬸做一個大大的蛋糕。”光說還不算,章敏用兩手比劃了一下蛋糕的大小,好家夥,這個年代何曼姝還沒見到過這麽大的蛋糕呢。

兩個小的都表了感情,大的肯定也是需要表的。

共同的,大家把目光對準了章越,都很期待少年能說出什麽不一樣的生日祝福語,看著每一雙漂亮的大眼,章越只覺得一陣陣無語,不過又不能辜負何曼姝的期待,於少年只能平著聲音道:“希望每年都能給嬸嬸過生日,希望嬸嬸年年都開心如意。”

“哦,開心如意喲~”

興奮的大笑聲中,章華站起身在廳堂裏學著飛鳥的樣子奔跑了起來。

“好了,好了,快吃飯,一會吃完飯小越跟敏敏還要去上學。”對章華招著手,何曼姝對活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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