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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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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開門聲, 坐在葡萄架下的章楚立刻站了起來,同時也調亮了一旁的馬燈。

明亮的月光下馬燈透著昏黃的光線,也柔和了章楚的氣勢, 給予了何曼姝安定感。

“都睡了?”

接過何曼姝手裏的藥酒瓶, 章楚帶著人坐得到了椅子上,等何曼姝一坐下, 他才認真的看著何曼姝的眼睛道歉道:“曼曼,對不起,今天是我考慮不周, 讓你跟孩子們受驚了。”

白了章楚一眼, 此時的何曼姝也想明白了章楚沒有在第一時間就叫破陸營長等人身份的原因。

“脫衣服!”明白是明白, 但生氣還是合理的生氣。

“哦。”在何曼姝的‘淫威’下,章楚不得不脫掉了上衣,就在他脫上衣的時候, 他的心也蕩漾了起來,這雖然不是他第一次在心愛的女孩子面前脫衣服,但他還是同樣的緊張與悸動。

章楚的上衣一脫, 何曼姝就暗自吞了吞口水。

寬肩窄背蜂腰,這可是後世‘男朋友’的標準身材, 特別是章楚還是軍人,那身材硬是一點贅肉都沒有, 簡直就是上帝最傑出的作品,再由於身高的原因,兩條大長腿無比吸引著何曼姝的目光。

不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誘人的身體上有著無數的淤青。

經過時間的發酵,淤青由最開始的淺青變成了深黑,甚至還微微腫了起來,這讓何曼姝心中對陸營長等人的不爽達到了頂點, 等著,敢欺負她的男朋友,她早晚會收拾回來。

看著暗自對自己身材吞口水的何曼姝,章楚眼底的幽暗更深了。

心臟也如同貓抓一樣癢癢。

‘美色’當前,卻能看不能吃,何曼姝最終只能在內心無奈的嘆息一聲,然後開始搓手,使勁的搓,等兩手變熱以後,才把瓶子裏的藥酒倒在手上再次搓熱,“忍著點。”

“嗯。”背轉過身,章楚不以為然的把後背露給了何曼姝。

看著章楚後背上的淤青,何曼姝毫不客氣的推揉了上去,這一推就用上了全力。

一道急促的呼吸聲從章楚的嘴裏微微冒了出來。

剛剛腦子裏的所有‘旖旎’全都消失不見,章楚沒想到何曼姝的手勁那這麽大,原本,他自認為是男人,一個女人的力氣再大能大到哪裏去,結果,現實教做人。

得意地看著毫無準備的章楚,何曼姝無聲的笑了起來。

跟她鬥,還嫩了點。

她可是醫生,是中醫,難道沒聽說過嗎,如果中醫想殺人,絕對能讓人死於無知無覺,所以,得罪中醫那就別怪中醫用中醫的手段收拾人。

感受著芊芊玉指帶給自己的火辣熱度,章楚咬緊了牙關。

汗,一滴一滴從額頭滑落。

但章楚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響,因為他知道,這是何曼姝對自己的懲罰。

犯了錯就該罰,他認了。

用藥酒把章楚的上半身全部推揉了一遍,累得滿頭大汗的何曼姝才住手,蹲在水井邊一邊洗手一邊問,“哪天走?”既然陸營長他們來了,那離章楚歸隊的時間肯定很近了。

“三天後。”章楚一邊扣上衣服的扣子,一邊回答。

“那我們得去拜訪拜訪大隊書記。”都要走了,有些帳也該清了,不然她不痛快。

扣上襯衣最上面的一顆扣子,章楚提起了一旁的馬燈,體貼道:“我陪你一起去。”剛好,他也有話要跟王志國說。

“那行。”何曼姝也沒有矯情,擦幹手上的水,拉著章楚就往大門走。

低頭看著被拉住的那只手,章楚終於松了一口氣,看來,曼曼這是原諒他了,被原諒,心花怒放的人回頭看了一眼安排給陸營長幾人的臥室,然後才跟著何曼姝離開了家。

等章楚與何曼姝一走,剛剛還緊閉的某間臥室門被開了開來。

“營長,你確定剛剛師長那一眼是同意咱們用藥酒?”被陸營長指使著去拿藥酒的士兵甲滿臉的不信。

“你傻啊!”趴在床上,渾身都疼痛無比的陸營長對士兵甲差齜牙咧嘴:“你們剛剛不都趴在窗戶上偷看了嗎?沒看到師長出門時那意有所指的一眼,那就是告訴咱們藥酒能用!”

好吧,你贏了!

認為陸營長說得對,最終士兵甲去院子裏找到了何曼姝特意留下來的藥酒,雖說氣這些人沒註意場合嚇到了幾個孩子,但何曼姝也知道孩子們在經此一事後成長了。

一碼歸一碼,利大於弊的事就得感謝人。

明亮的月光下,大晚上剛吃完飯,社員們不可能就這麽早休息,於是大隊部門前的廣場上就聚集了很多扯閑篇的社員,沒有電影,沒有電視,聚集在一起的男男女女各自談論著他們感興趣的八卦話題。

見到這麽多人,何曼姝首先皺了皺眉頭。

她與章楚都算王家村的名人,此時要是去人群裏找人,肯定會造成一定的影響,看來,得找人代勞了。

遠遠看到穿著一身舊軍裝的王建軍,何曼姝對其招了招手。

月光明亮,在何曼姝看到眾人的時候,一些眼尖的也看到了何曼姝與章楚,王建軍就是其中的一個。

“姝丫頭,什麽事?”跑到章楚與何曼姝的身前,王建軍好奇的看著兩人,對於兩人訂婚的事他是真的挺好奇,“你們,真的訂婚了?”最終壓不住好奇,他問了一直想問的話。

詫異的看了一眼王建軍,何曼姝瞬間猜到應該是王志國透了底。

馬上就要跟章楚隨軍了,訂婚這事並不是什麽見不的人的事,很大方的,何曼姝直接點頭承認了,“是的,我們訂婚了。”

“額,恭...恭喜啊!”對於何曼姝的幹脆,王建軍雖然驚訝,但更多的還是祝福。

“謝謝。”別人真心祝福,何曼姝就真心感謝。

被正式感謝了,王建軍覺得特別的不好意思,撓了撓後腦勺,轉移話題道:“對了,姝丫頭,你剛剛找我有什麽事嗎?”

“王志國書記在哪?我找他有點事。”

“我剛剛還看到書記在人群裏,等等,我幫你去找找。”一聽何曼姝是找王志國,王建軍立刻知道是正事。

“哎,等等。”

抓住正準備跑向人群的王建軍,何曼姝小聲交代道:“我們去大隊部等,麻煩你讓書記去大隊部。”

“好嘞。”響亮的答應一聲,王建軍跑遠了。

等人一走遠,何曼姝才拉著章楚往大隊部而去,同時打趣道:“嘖,看不出,你還是個醋壇子。”早就察覺到章楚剛剛的氣勢變化,她就知道對方是吃醋了。

“是,我吃醋了。”章楚並沒有否認,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認。

“王建軍是大隊長的兒子,跟我(原主)從小一起長大,他對我沒有男女之情,有的只是友誼,對於友誼,你也吃醋?”逗著章楚,何曼姝故意用指甲在對方的掌心撓了撓。

“你太好了,我怕我抓不住你。”緊緊握住掌心裏是柔荑,章楚說出了最真心的話。

“傻樣。”感受著心中的甜蜜,何曼姝嬌嗔了一句。

也就是這句嬌嗔讓章楚知道何曼姝的心中有自己,同時也放了心。

大隊部裏,何曼姝他們並沒有久等,不到三分鐘,王志國就帶著大隊長與治保主任進來了,他們三人剛剛在外邊談事,聽到是何曼姝與章楚找,三人一合計就都來了。

“姝丫頭,怎麽了,這是有事?”好一對壁人,看著站在一起的章楚與何曼姝,就連王志國這個粗人都不得不承認很養眼。

長話短說,何曼姝不打算浪費時間,“書記,過幾天我與章楚就要走了,我覺得李知青與王富貴也應該出院了,斷骨之傷,還是在家多靜養靜養比較好。”

被提醒,王志國也反應過來何曼姝今天來此的目的,“行,明天就接他們出院。”

想到已經在醫院裏住了大半個月的王富貴,不僅是王志國皺起了眉頭,就連大隊長與治保主任都皺起了眉頭,對於王富貴與李玉芳,他們同樣都沒好感,沒有好感,當然就讚同何曼姝的提議。

事情商定,何曼姝把目光看向了章楚。

她記得章楚剛剛說也有事要找王志國。

對何曼姝點了點頭,章楚成把目光投向了王志國,“書記,我們走後,麻煩你們幫我看看房子,這裏是我們章家的祖地,不管我們走到哪,最終都會落葉歸根。”說到這,他頓了頓,才接著又說道:“等我找到父兄的遺骸就會把他們安葬回來。”

“好,好,你放心,你們章家的祖地我們大隊一定看好。”

看著神色認真的章楚,王志國終於放了心,大隊長與治保主任也松了一口氣。

有掛念就好!

雙方盡歡,章楚才拉著何曼姝離開。

人剛一離開,王志國就目光灼灼的看著大隊長與治保主任交代道:“聽到了嗎?明天,明天就把王富貴與李玉芳接回來,該給他們成親了。”當初王富貴與李玉芳如何逃脫的罪責,現在就應該如實兌現。

“我一會通知婦女主任讓她帶人準備成親的東西,明天福平同志去醫院接人,王富貴家麻煩書記去坐鎮坐鎮。”大隊長分配任務道。

雖然不可能真的像給自己家人那樣準備成親的東西,但意思意思還是必須的。

“行,就這麽辦。”一錘定音,王志國同意了王保國的提議。

第二天,一大早,治保主任劉福平就帶著兩個民兵坐上拖拉機進了城,面對治保主任的親自來接,李玉芳有了不好的預感,顫抖著,她死死抓住了身旁的床欄,“劉主任,我...我這骨頭還沒長好,能不能醫醫再出院。”

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劉福平給李玉芳留了面子,“李知青,你這骨頭已經接好,剩下的就是靜養,回村靜養也是一樣的。”

“主...主任,我胸/口還疼的。”捂住胸口,李玉芳可憐巴巴的看著劉福平。

“李知青啊,你知道的,為了你跟王富貴住院的事,我們大隊已經預先支付了很大一筆錢,對於我們來說,對身為知青的你已經做到了極致,但大隊的情況你也知道,你們要是再住院,我們有點負擔不起。”說完,劉福平看了一眼身旁的富貴娘。

秒懂治保主任的意思,富貴娘趕緊接口。

“玉芳啊,咱回去養傷也是一樣的,你說你們倆這一住院,家裏完全沒了出工的人,沒有工分咱們憑什麽分大隊的糧,到時候沒糧吃,難道要喝西北風?”說到這,話鋒一轉,接著又補充道:“玉芳,既然你們都已經可以下床行走,那回家做點輕省活也行,比如織布、納鞋底,這些都簡單,也不費力,是吧?給大隊減少點麻煩也是支持農村建設,我記得你跟整個大隊的社員都說過你是自願相應主席號召留在王家村搞建設的,莫非,你說的是假話不成?”

這樣大的帽子李玉芳怎麽敢戴,她立刻擺手拒絕了富貴娘套的帽子,“不,不,我沒有說假話,我這就回,這就跟你們回王家村。”

反抗不了,那就只有暫時認命了。

轉動著眼珠子,李玉芳暗懷鬼胎的打算回村就逃,那麽寬大個村子,她就不信逃不了。

此時的李玉芳還不知道如果在縣醫院也許就只有一個富貴娘盯著她,但回了王家村,不好意思,那就是無數雙眼睛盯視,到時候別說逃了,她的一言一行都逃不過眾人的眼睛。

李玉芳同意出院就好辦了,快速辦理出院手續,半小時後,一行人坐上拖拉機在拖拉機的突突聲中回到了王家村。

村還是那個村,但氣氛好像很不一樣。

路上,每個看到李玉芳的社員都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就好像之前從來沒有嘲笑過她與王富貴一樣,眼看拖拉機停在了大隊部的門前,匆忙下車的李玉芳趕緊跟眾人告辭,“劉主任,謝謝你接我出院,我先回去了。”

雖然奇怪為什麽沒有知青來接自己,但李玉芳並沒有多想。

“等等!”

擡手,阻止了李玉芳的辭別,劉福平探頭往大隊部裏看了一眼,等看到孫桂蓮的身影後立刻打招呼,“孫主任,人我已經接回來了,你們準備好了沒,準備好了就開始。”

“好了,好了,這就來。”

其實拖拉機進村的聲音孫桂蓮她們早就聽到了,不過為了一次性做到位,她們又回屋拿了一些東西才讓劉福平催。

就在李玉芳好奇看著大隊部門口的時候,幾個中年婦女在孫桂蓮的帶領下笑嘻嘻的走了出來,走出來的眾人不僅一臉的喜氣,還穿得很喜慶。

這是怎麽回事?

李玉芳一頭霧水,孫桂蓮等人則完全沒有解釋,直接一擁而上,帶著李玉芳就往王富貴家走。

人一走,王富貴與富貴娘楞在了原地,他們還沒搞不清楚這鬧的是哪一出。

“楞著幹嘛?還不趕緊跟上!”瞪了王富貴母子一眼,劉福平可沒有剛剛的耐心,今天去醫院接人不過是擔心李玉芳鬧幺蛾子,現在回了村,他可就不想再給王富貴臉了。

“哦哦。”

唯唯諾諾的答應了一聲,王富貴不敢多問,趕緊抓著老娘的手就往自家走。

走著走著,被孫桂蓮等人擁在前方的李玉芳察覺到了不對勁,“等等,孫主任,這不是回知青點的路?”在王家村待了好幾年,她對回知青點的路無比的熟悉。

“誰說咱們要去知青點?”孫桂蓮可容不得李玉芳反抗,一邊回答,一邊推著人接著往前走。

骨頭還沒長好,李玉芳還真不敢不順著力道走,可她著急,“不是,主任,咱們不去知青點去哪?”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她額頭上的汗一顆一顆的滴落了下來。

“去王富貴家。”今天就要給兩人辦喜事,孫桂蓮根本就懶得隱瞞。

預感成真,心驚肉跳的李玉芳直接往地上一蹲,打死都不走了,“主任,求求你們,我不去,我不去王富貴家,我是知青,我要回知青點,江勝他們呢?在哪!”

嘴一努,孫桂蓮給身側的兩個婦女使了一個眼色。

瞬間,李玉芳就被兩個膀大腰圓的大嬸一掐腋窩擡著走了,既然敬酒不吃那就吃罰酒,“你也別多想了,今天大隊給你與王富貴成親,知青們此時都在王富貴家等你。”

“成…成親!”

原本還打算尖叫的李玉芳在聽到孫桂蓮的話後,頓時嚇得花容失色。

“當然是成親啊!住院前可是你親口告訴我們你跟王富貴處對象的,你也答應了要嫁給王富貴,怎麽此時那麽詫異?”裝作看不懂李玉芳的神色,孫桂蓮從懷裏掏出汗巾直接塞到了李玉芳的嘴裏。

她就知道李玉芳要反悔,幸好她早有準備。

少了鼓噪的聲音,一行人前進的速度那就一點都不受影響了。

至於王富貴與富貴娘早在聽清楚孫桂蓮與李玉芳的對話後就美得見牙不見眼,太好了,他們家就要有後了,想到傳宗接代,富貴娘看向李玉芳的目光就如同在看一個金缽缽。

金貴,孫子他娘必定金貴。

就這樣,當李玉芳與王富貴母子回到家的時候,就看到了貼著喜字的家,同時也看到熱熱鬧鬧的人群。

“恭喜,恭喜。”

每一個人看到富貴娘與李玉芳的時候都說著恭喜。

聽不出嘲笑,但不夠真心就是了。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發酵,人們也回過神來了,什麽見鬼的王富貴與李玉芳在處對象,一定是兩人真的陷害姝丫頭未遂,真的犯了罪才想出出對象這個辦法逃避責任,既然都不是好人,那就鎖死互相傷害吧。

反正成親也是兩人自願的。

“書記,人我帶來了,是不是可以開始了?”示意放開李玉芳,完成任務的孫桂蓮向坐鎮的王志國交差。

王志國沒有回答孫桂蓮的話,而是看向了李玉芳。

被王志國那滄桑的眼睛一看,想明白自己什麽會落到這一步的李玉芳頓時嚇得不敢再吭聲,她害怕,嫁人總比去死、去坐牢強。

能活著,誰想去死,這樣一想,她所有的精氣神都散了。

看李玉芳自己想明白了因果,王志國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李知青,我們農家沒這麽講究,今天你們既然出院了,那幹脆就雙喜臨門給你們把親也成了,到時候不管你是養傷還是相應主席號召都能安心,也能堵住一些胡說八道的嘴。”

要不說王志國是大隊書記,這話說得就是有水平。

一番恩威並施,瞬間打消了李玉芳作妖的心思。

沒人做妖那就好,就這樣,在社員們的見證下大隊幹部們主持了李玉芳與王富貴的婚禮,禮成,天黑前,不管李玉芳的內心是如何的掙紮與不願意,這對新人都被送入了洞房。

聽著村裏傳來的熱鬧,何曼姝正與章楚愜意的坐在葡萄架下乘涼。

“不去看看?”遞給何曼姝一片西瓜,章楚問。

“不去。”搖了搖頭,何曼姝接過西瓜就咬,一口下去,冰冰涼、甜滋滋,這滋味在炎熱的夏天別說有多愜意了,好吃,在井裏冰鎮過的西瓜就是好吃,“再給我一塊。”吃上了癮,她還不客氣的跟章楚伸出了手。

“慢吃點,還有。”

盯視著何曼姝因咬西瓜而變得紅潤的嘴唇,章楚的咽喉動了動,最終什麽多餘的話都沒說而是把手中的西瓜遞了過去。

“劉老師的腿治得差多不了,明天就可以結束療程。”再次咬了一口西瓜,何曼姝跟章楚說著話。

“陸安民(陸營長)他們已經訂好了火車票,後天中午就走。”手中的西瓜已經送出,章楚接過章敏遞來的另一片西瓜咬了一口,然後像老夫老妻一樣對何曼姝交代著行程。

聽到章楚的話,何曼姝楞了一下才回神。

終於,她終於要離開王家村去過隨軍的生活了,“學籍轉了嗎?”近期她的事實在是太多,關於糧油、戶口、學籍這些需要轉換的事都交給了章楚的人去辦,此時的她總得關心一下。

“都辦好了,只等結婚報告批準我們就領證結婚。”

想到馬上就能與何曼姝成為一家人,吃著西瓜的章楚覺得西瓜更甜了。

“後天就走,家裏明天開始收拾。”想了想,何曼姝又說道,“縣裏需要打聲招呼嗎?”他們這一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回來,想到還蹲在縣大牢的吳雨潼,她覺得還是不放心。

知道何曼姝擔心什麽,章楚直接告知,“你放心,這事我讓陸安民去辦了,他辦事,靠譜。”

家裏住不開,陸安民他們這些後來趕到的五人都被章楚安排到了縣裏去住招待所,也算是減輕了何曼姝做飯的壓力。

“嗯。”見章楚都安排全面,何曼姝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麽。

一夜就這麽過去,天剛蒙蒙亮,何曼姝與章家所有人都起來了,今天要收拾行李,章楚與孩子不再上山鍛煉,而是選擇圍著村莊跑步,大清早,路上幾乎沒人,他們也就沒有打擾到人。

呼吸著最新鮮的空氣,看著已經待了三年多的村莊,幾個孩子心中都有著自己的感受。

“小叔,今天咱們是不是要去上墳?”明天要走的事章楚已經提前告訴孩子們,所以才有了章華此時的問。

上墳。

想到老祖墳,這次回村只去掃過一次墓的章楚難得楞了楞。

自從父兄母嫂在那場事故中屍骨無存,他就無比的抗拒去墳地,去到墳地他就覺得沒臉見列祖列宗。

因為子孫不孝才不能讓父母安息。

章楚這一楞神,氣氛就有點不一樣了。

因為沈重。

章越大一點,早就不信什麽父母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他知道,一定是父母長輩們都出事了才一直沒有回來管他們,而這也是他為什麽要撐起一個家的原因。

因為猜到了,所以此時看到章楚的楞神才能共鳴。

偷偷的擦了擦眼淚,章越還得想辦法安慰更小的弟弟妹妹,“快點跑,不能偷懶,一會我可要檢查你們功課的。”由於不知道章楚是如何決定的,他不能代替章楚說什麽,只能轉移話題。

“大哥!”一聲哀嚎從章華的嘴裏冒了出來,“大哥,你是魔鬼嗎!”

“加洗一個月的小衣服。”非常有必要,章越行使了大哥的權利。

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章華不敢置信的看著章越,“大哥,我還是個孩子,一個才五歲的孩子,你這麽壓榨孩子我要告訴小嬸嬸,讓嬸嬸罰你。”別以為自己沒有靠山,小孩不服了。

“冬天再加洗一個月的小襪子。”面無表情的,章越接著懲罰。

“嚶嚶嚶~”撲向章敏,章華是真的哭了,“姐,你看看大哥,他怎麽能這樣冷酷無情,我懷疑我是撿來的,一定不是章家的孩子,不然,大哥怎麽能這樣對我。”

話剛說完,章華的腦袋就被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

摸著腦袋瓜子,章華可憐兮兮的看著行兇者。

“好了,別委屈假哭,我們這一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你提醒得對,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去上墳,帶上你們小嬸嬸。”想清楚的章楚對著幾個孩子說道。

“好的,小叔。”

得到吩咐,幾個孩子異口同聲回答。

因為要去上墳,那就得準備上墳的東西,回到家,章楚跟何曼姝說了一嘴。

想想章家的祖先都埋在祖墳地,何曼姝理解章楚的做法,回想了一下家裏還有什麽能作為上墳的東西,她開口了,“家裏還剩一塊五花肉,可以作為祭祀的刀頭肉,一會再包幾個素包子帶上也就差不多了。”

過不了幾年就是變革時期,對於香燭紙錢這些東西,何曼姝不打算帶。

落人口實的東西最好還是避開。

“你安排就好。”捏了捏何曼姝的手,章楚眼裏是不自知的柔情,“一會又要辛苦你了。”自從何曼姝跟他們搭夥吃飯,其實最辛苦的反而是對方,這一點章楚覺得無比的愧疚。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都馬上要領證結婚了,何曼姝不打算過得生分。

“嗯。”偷偷的親了親何曼姝的發頂,章楚覺得幸福極了。

十點多鐘,祭祀用的東西準備就緒,章楚帶著何曼姝與幾個孩子去了西山的祖墳地,原本章家作為王家村的大家族西山有很大一片地都屬於他們家的祖墳地,但解/放後這些地就不再屬於章家個人。

一些人家見章家過得好,也陸陸續續把自家的墳遷到了西山。

外人的墳一入西山,這西山不僅墳頭多了起來,也熱鬧了很多。

陽光下,此時的西山並沒有什麽人,主要是這個季節並不掃墓的季節,沒事也就沒什麽人去墳山。

跪在章家的老祖墳前,章楚的神色很肅穆。

他在心中偷偷發誓,等幾個孩子再大一些,等孩子們的心理承受能力再強一些,他就給父母、給兄嫂他們立衣冠冢,讓早已逝去的父母兄嫂能有個安生之所。

“別多想,一切都會好的。”

拍了拍章楚的肩膀,知道劇情的何曼姝安慰道。

“嗯。”順勢拉住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章楚擡頭看向了何曼姝,“曼曼,你能跟我一起跪下嗎?”父母兄嫂都不在了,等他們結婚的時候也就沒有了可以跪拜的父母,不能跪父母,他想何曼姝陪他跪跪祖先。

盯視著章楚那黑沈的眼睛,何曼姝明白了對方是什麽意思,“好。”沒有問為什麽,她順從的跪在了章楚的身邊。

無聲的一叩首在腦海裏響起,章楚與何曼姝很有默契的對著祖墳跪拜著最大的禮。

三跪九叩最終才起身。

“章越,帶弟弟妹妹給老祖祖們叩幾個頭,求祖祖們保佑你們平安喜樂。”章楚是軍人,肯定說不出這樣的話,何曼姝既然接受了章楚,也就接手了章家孩子的教育。

“是,嬸嬸。”

此時的章越很乖巧,一點叛逆的心思都沒有,帶著章敏與章華,他們對著章家的祖先行拜著最隆重的禮。

祭祀完畢,帶來的包子與刀頭肉也原樣帶了回去。

這年代食物難得,可不能浪費。

一行人剛走到大隊部的廣場時,何曼姝遠遠就看到一個身形很熟悉的人來到了村口,看著來人,她瞇起了眼睛,“章楚,你先帶孩子們回家,我去接個人。”

“好。”在何曼姝看到有人進村的同時,章楚也看到了,不過他跟來人不熟,也就聽話的沒有跟去。

廣場離村口不算遠,五分鐘不到,何曼姝就走了村口。

剛到村口,她就看到了一個正撐著自行車四望打量山村的人,面露笑容,她迎了上去,“董大娘,你今天怎麽有空來?”

“哎呀,姝丫頭,我正想找你,你就出現,這可真是緣分。”聽到何曼姝的聲音,滿頭大汗的小武娘頓時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走,回家去。”拉著小武娘的手,何曼姝熱情的把人往家裏帶。

“不了,不了。”輕輕的拍了拍何曼姝的手,小武娘看了看周圍,才低聲說道:“丫頭,我就不進家門了,我今天來是來給你帶信的,信送到我還得趕回去,你小武哥剛回家休息,離了人估計不得行。”

見小武娘說的得嚴肅,何曼姝的神情也嚴肅了起來。

“大娘,這是出了什麽大事?事是不是還牽扯到了我?”如果不是這樣,小武娘一定不會冒著大太陽趕來王家村通知自己。

“對,出事了。”取下車柄上的軍用水壺,小武娘先灌了一大口涼水才接著說道:“丫頭,你還記得那天咱們在國營飯店遇到的那個女子嗎?”時間緊迫,來不及寒暄,她直接話入正題。

眉一挑,何曼姝猜到了麻煩的來源,“就是那個自稱是縣委書記女兒的女人?”

“對,就是她。”

狠狠的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小武娘幹脆一股腦把事情說了出來,“吳雨潼不是因為參與到陷害你的案件中被公安局抓了起來嗎,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書記女兒居然插手了,還說證據不足,在沒有抓到王秀前不能關押吳雨潼,要求公安局放人。”

“她們之前認識?”何曼姝有點疑惑,原劇情裏可沒有這兩人認識的證明,甚至連縣委書記女兒這一出都沒有。

“不認識。”早就托兒子打探好消息,小武娘直接搖頭否定。

不認識卻要插一手,那就只有可能是沖自己來的,眼底閃過一絲興味,何曼姝好奇道:“這事,書記也插手了?”

按道理說不能呀,縣委書記當初可是陪著吳永義夫婦一起來過王家村的,對方不僅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身份不一般,還知道自己是章楚罩著的人,就她此時的身份背景,對方怎麽可能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除非...

“書記是不是不在縣裏?”

讚賞的看了一眼何曼姝,小武娘一臉的欽佩,甚至用大拇指比了個讚,“是,你得不錯,書記剛好有個會去了省裏,所以...”你懂的,未完的話語全在小武娘的眼神裏了。

秒懂的何曼姝點頭。

搞了半天,書記閨女這是作啊。

“大娘,她雖然有個書記閨女的頭銜,但行政部門可不聽她的吧,職權這種東西看的可是當事人。”對於書記閨女能給自己找麻煩,何曼姝有點疑惑,她記得,之前章楚跟她說過,吳雨潼的事已經讓陸安民陸營長去辦去了,怎麽還能出錯?

“局裏有個副局長,是省裏某個領導的小舅子,這人現在正在追求書記女兒,鄭局長剛好跟縣委書記出差了…”透露出最關鍵的信息,小武娘打算回去了。

“大娘,來都來了,要不進家喝口水,不急在這一時。”拉著小武娘,何曼姝想盡盡‘地主之誼’。

“不了,真不了,你小武哥那真離不得人,要不是擔心你什麽都不知道吃了虧,我也不會跑這一趟,對了,你小武哥還說了,那位副局長準備來村裏抓你,說你也是當事人,既然案子沒弄清楚,那要關就與吳雨潼一起關。”

知道何曼姝親生父母身份不一般,小武娘倒是不擔心何曼姝吃虧,就怕孩子吃眼前虧。

知道了那位素未謀面的副局長打算,何曼姝頓時笑彎了眼。

她倒要看看,有章楚在的地方,對方這麽來村裏撒野。

到了這個時候,何曼姝也知道所謂的公安副局隨時都有可能帶人來村裏抓她,為了不連累人,小武娘確實不宜留下,“行,大娘,既然這樣,那我也不留你了,事情我會處理,你等著看處理結果吧。”

“嗯,那我走了,有事你吱一聲,大娘隨叫隨到。”

一踩腳踏板,自行車哧溜一聲就滑了出去,小武娘如來時一樣風風火火的又消失在了何曼姝的眼裏。

目送人走遠,何曼姝才看著空蕩蕩的道路盡頭露出一抹笑。

兔子裝久了,她有點想裝/逼!

“曼曼。”

就在何曼姝露出綠茶笑的時候,一道清冽的聲音出現在她身後,回頭,看到的就是一臉冷厲的章楚,猜到對方應該是聽到了小武娘的全部話語,何曼姝走過去挽住對方的手,柔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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