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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魑魅魍魎聚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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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病房裏突然響起了王秀的聲音, 但由於緊張加害怕,這道聲音在相對安靜的病房裏顯得尤其尖銳,甚至還帶上了明顯的破音。

看著憋屈加驚怒的王秀, 何曼姝悶笑不已, 然後裝作附和的樣子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王秀的反駁。

“心疾確實不可能造假, 我娘有心疾又不是今天才有,而是已經二十多年,這麽多年來, 由於心疾, 大隊安排給我娘的是相對輕便的織布工作, 如果心疾都能造假,那不是欺騙組織,欺騙人民, 這可是要挨批/鬥的,我想只要是正常人都不敢這樣做,成本太高了。”

裝作理中客的天真樣, 何曼姝順勢又狠狠地踩了一腳王秀。

明著幫人,實則揭短。

這話聽在王秀的耳中那實在是太刺耳了, 何曼姝這不就是明晃晃的指責自己這二十多年來裝心疾逃避勞動,事實雖然是事實, 但是被當眾說出來,這就太打臉了,一時之間,王秀只覺得自己的臉在啪啪作響。

臉臊的差點突破滿臉的綠藥膏。

“秀嬸子的心疾病可是縣醫院陸再明醫生下的診斷,作為縣醫院的心肺科專家,陸醫生的話難道還有假不成?”本身就裝各種原因逃避鄉下勞動的李玉芳最清楚裏面的貓膩。

第一時間她懷疑起王秀是否真的有心疾。

據說, 只要熟悉醫生,是能造假病史的,之前為了回城,她也想過這一條路,可回城名額實在是太緊俏,就算她能拿出疾病證明,但在真正落實回城的時候還是需要檢查。

需要當地縣級醫院開出的確認疾病證明。

只這一條,就堵死了李玉芳的路。

因為她在縣醫院沒有認識的人,不然她早就做假疾病證明了,聯想到王秀認識縣醫院心肺科的陸再明,再一想何曼姝剛剛的話,李玉芳還有什麽不明白。

高手,這才是真正的高手!

就在李玉芳看王秀神色不對的時候,怒火攻心的王秀也失去了平時的沈穩,“李知青,陸醫生是你能質疑的嗎?你也不去縣裏打聽打聽,陸醫生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你要是嫉妒我可以,但不能給一個醫生造謠。”

保住陸再明就是保住自己,這點王秀懂。

面對王秀的厲聲指責,被迫留在王家村的李玉芳也害怕起來,她是外來歷練的知青,對方是本縣人,地頭蛇,勢單力薄的她招惹不起。

就在李玉芳想打退堂鼓的時候,出門打開水的富貴娘剛好推門進來聽到了王秀的指責。

雖然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麽回事,但並不妨礙她護人。

“我說秀妹子,你又發什麽神經?你可別欺負我們家玉芳,玉芳既然成了狗蛋的媳婦,那就同是王家村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大家鄉裏鄉親,最好還是和睦一些的好。”富貴娘的話很重。

她不敢招惹何曼姝,但是惹一惹王秀還是幹敢的。

經過好幾次的短兵相接,富貴娘算是看出來了,何曼姝與王秀根本就不是一路人,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但她猜測,越踩王秀,就越能得到何曼姝的欣賞。

有了這種想法,富貴娘踩王秀那是踩得一點後顧之憂都沒有。

眼見有了接手的人,何曼姝非常滿意的把舞臺讓給了富貴娘與王秀,作為滿級綠茶,什麽時候需要自己出面跟人吵架,最高的境地就是有人主動代勞。

看看,有了富貴娘的參與,李玉芳也瞬間抖了起來。

原本她是看不上王富貴一家的,但吵架有人幫忙這有另當別論,這一爭吵,整個病房立刻變得無比的熱鬧,幸好王家村人就占了病房裏的三個床位,半壁江山,另三位各自為戰的病人就算是不滿意也不好說什麽。

王秀她們這一吵起來,那就是沒完沒了。

富貴娘對王秀那可是積怨已深,同是寡婦,憑什麽王秀就可以幹輕省的活,同是寡婦,憑什麽就有人主動幫對方說話做事,就憑對方那張臉嗎?

對,憑的就是王秀那張清秀的臉。

猜到王秀有可能裝病逃避勞動,這下富貴娘可不幹了,話裏話外雖然不敢牽扯何曼姝,但是指桑罵槐說王秀還是可以的,這一吵,戰鬥就升了級。

從古至今都是,吵不贏就打。

面對扭打在一起的富貴娘與王秀,何曼姝則裝作驚嚇到被小武娘護在了身後,而斷了幾根肋骨半躺在床上的李玉芳也不能參與戰鬥,只能過過嘴癮。

所以,打架的主力是王秀與富貴娘。

至於勸架的,不好意思,就這一間病房,都已經發生過好幾次爭吵,由於接二連三的變故,王秀此時的形象全無,人們勸起架來也漫不經心。

六十年代,人們並沒有什麽娛樂活動,最多就是聽聽廣播就算是消遣,所以面對雞毛蒜皮的吵架,打架,只要不出人命,看戲的人比勸架的人多。

一時之間,病房裏亂糟糟的,要不是最後在董小武這個公安的怒吼下,打架還得繼續。

當戰鬥結束時,王秀臉上再次多了幾道血綹子,傷上加傷,要多慘就有多慘,而富貴娘也好不到哪去,她就算再彪悍,但年齡畢竟在那,加上之前這王家村已經幹過一架,這場爭鬥,最終只能與王秀戰了個平手。

當然,頭毛又再次少了一些。

“我不活了,你們太欺負人了,這是想讓我死嗎?心疾病又不是我說的,下診斷的也不是我,你們憑什麽說我裝病?這麽多年我都按照醫生的囑托養病,我到底做錯了什麽?嗚嗚嗚...”淒厲的哭聲響徹病房。

頓時嚇得富貴娘下意識看了何曼姝一眼。

她擔心事情做過了火。

此時的何曼姝早就早王秀一步被嚇暈了過去,她暈了,也就沒有人能指責她什麽,畢竟一個才成年的孩子哪裏經歷過這種場面,被嚇暈也是情有可原。

何曼姝暈倒,小武娘心疼得趕緊招呼一旁圍觀的觀眾幫忙把人移到王秀的病床上,躺好。

反正王秀活蹦亂跳,哪裏需要什麽病床。

如果不清楚王秀的真面目,小武娘看到王秀那麽淒慘可能會幫忙說句公道話,可事實上王秀就是個壞透了的壞人,要不是為了不影響何曼姝,小武娘那是恨不得沖上去代何曼姝揍幾拳。

所以現在想她幫忙,簡直是做夢。

“我說這位大妹子,你不是有心疾嗎?可我看你剛剛的架很是勇猛,不怪富貴他娘針對你,要換作是我,我也會懷疑你是不是偽造假病史裝病逃避勞動。”小武娘一邊給何曼姝蓋上被子,一邊給了王秀最終一擊。

聽到小武娘的話,病房裏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瞪視著王秀:我了個大槽!

王秀:...好像忘記裝暈了!

以前仗著縣醫院開的心疾證明,在王家村,她只要不痛快說暈就暈,勞動強度太大,暈!誰敢找她麻煩,暈!誰敢跟她吵架或者是打架,暈!暈著暈著,就成了王秀的本能。

也正因為這一手裝暈絕活讓王秀在王家村成了一道不敢惹的特例,結果,今天就跟撞了邪一樣,她硬是沒有機會‘暈’,不僅沒有機會暈,還在何曼姝的接二連三出招中/中計。

面對小武娘的追問,王秀是真的想暈了。

面對王秀的啞口無言,裝暈的何曼姝差點悶笑到破功。

就在病房氣氛古怪到極點的時候,護士那特有的大嗓門姍姍來遲,“大晚上的,你們吵什麽,這裏是醫院,不是你們家,到了醫院就得遵守醫院的規章制度,不能大聲喧嘩,再吵吵,你們就全部給我回家去吵。”

說起來護士也很生氣。

此時的醫院可不是後世那種各科室分工明細的醫院,此時醫院裏的人幾乎都是身兼數職,作為為數不多的護士,不僅要看護病房裏的病房,還得跟著醫生進手術室,忙得很。

這麽忙還有人找事,護士能給好臉才怪。

被護士一頓指責,病房裏所有人都不好意思起來。

“對不起,護士,我們曉得了,一定會遵守醫院的制度,你放心,不會再給你添麻煩。”最先回神的是董小武,作為公安幹事,沒有管好一間小小的病房,真是有點慚愧。

“護士,對...對不起,我們改,一定改。”

“對對對,我們改,你放心,不會再給你添麻煩。”

有了帶頭之人,病房裏不管是病人還是家屬在面對護士時都是一臉的討好與不好意思,做錯了事就得低聲下氣,不管在哪,都是這個理。

皺著眉頭,護士先是看了看王秀那綠油油的臉,又看了看潑婦樣的富貴娘,滿臉的不高興,“像什麽樣子,都去上藥,不然不了解的人還以為我們醫院是黑醫院。”

在護士那嚴厲的眼神下,王秀也不敢嚎了,富貴娘也不敢吭聲了,兩人各自瞪視了一眼就跟在護士的身後去上藥了。

到了這個時候,何曼姝非常滿意的睡了過去。

大晚上的,誰願意給王秀守夜,不守就會被人看出假孝順,可真要守,她又不甘心,現在正好,反正她嚇暈了,睡睡就好。

至於王秀,她才不擔心,再晚點才是好戲連臺,她得養精蓄銳等著接招。

何曼姝睡過去了,小武娘是一點都不放心,熱心的她趕緊去找了醫生過來看,等醫生說何曼姝是累得睡了過去,病房裏的眾人才放心。

對於漂漂亮亮、又有禮的何曼姝,不管是病人還是家屬都多了一份耐心。

至於李玉芳與王富貴幾人,那是把柄在手,純粹就不敢惹,所以何曼姝美美的睡上了覺。

就在何曼姝睡覺的時候,在護士站上完藥的王秀再次去找了陸再明。

這一次,她不再把人約到外面去,而是直接進了陸再明的辦公室。

她不想等了,一刻都不想等了。

她算是看出來了,何曼姝這個死丫頭是要一點一點的揭開她的所有面目,是要讓她眾叛親離,身敗名裂,如果真這樣,那活在世上還有什麽意思。

所以她不能被動接招。

面對王秀的再次到來,陸再明也有心理準備,只是在燈光的照射下王秀的那張臉更加的猙獰,小心撇開眼神,陸再明關心的問道:“秀,又出了什麽事?”

他知道,要是不是事態萬分危急,才見過面,王秀是不會犯下這樣的錯誤。

小心的把門關上,王秀轉身盯視著陸再明,“明哥,狗蛋她娘知道我的心疾是裝的了。”

“嗯?”陸再明神色一厲,“這不可能,有縣醫院的證明,就憑一個村婦的言論,誰信,難道你不能反駁?”對於王秀的手段,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苦笑一聲,此時的王秀也不知道是太倒黴還是太過巧合了。

“我今天住院,被主治醫生查出沒有心疾,剛剛這事被死丫頭在病房裏說了出來,你知道的,大隊社員人人都需要下地勞動,誰不嫉妒我能在家織布,所以狗蛋她娘聽到就不幹了,與我吵了起來。”不敢隱瞞,王秀說出了全部的事實。

“吵架?”神色一變,陸再明看向王秀的目光多了點什麽。

雖然陸再明的語氣沒有變,但王秀知道對方還是有點不高興了,於是解釋道:“心疾證明是你開的,牽扯到你,我不得不反駁。”

“吵了就吵了吧,你也不能總是當軟柿子。”

當計劃沒有變化快的時候,陸再明也不糾纏已經發生過的不可逆轉,他在意的是這事造成的後果,“病情這事已經二十多年了,按道理說不該被揭開。”

在他的計劃中,事情絕對不會這樣發展,一定是什麽出了她不知道的變故。

想了想,他認真看地著王秀,問:“秀,你為什麽會在今天到醫院來,來前你是怎麽受傷的,你把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訴我。”

到了這個時候,王秀也不敢隱瞞了,於是把何曼姝親生父母發現孩子被抱錯從而展開調查的事一一告知了陸再明,當然,關於何曼姝知道換子的事她還是隱瞞了下來。

她知道陸再明這個人,如果對方知道何曼姝已經知道他們的犯罪事實,說不定會拋下自己跑路。

以前的時候,她還認為自己很有魅力,居然能以有夫之婦的身份讓醫術不錯的陸再明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可她現在可不敢這樣想了。

吃一塹長一智,她得留個心眼。

王秀留了心眼,陸再明也隨著王秀的述說陷入了深思。

直到說得口幹舌燥,王秀才把今天這一天發生的亂七八糟事說完,到了這個時候,陸再明才開口道:“何曼姝不能留。”一句話決定了何曼姝的命運。

王秀當然知道何曼姝不能留,可她處理不了。

“既然何曼姝的父母已經知道孩子抱錯了,咱們這邊就一定要先處理了何曼姝,到時候可就死無對證。”陸再明與吳雨潼的想法不謀而合,都是先下手為強。

“怎麽弄,王富貴與李玉芳的計劃已經失敗了。”王秀頭疼。

看了王秀一眼,陸再明明說:“我相信你們不僅僅只有這一個方案。”

“城西有個帶著三個還沒成家孩子的瘸腿男人,叫做馬有財。”王秀秒懂陸再明的意思。

“那就把何曼姝送給馬有財。”陸再明雖然有點可惜如花似玉的何曼姝便宜馬有財那個老梆子,可在利益的面前,該舍棄的時候那就必須舍棄。

原本王秀被何曼姝嚇得六神無主,可在陸再明那一聲聲沈穩的聲音中,她漸漸冷靜下來,冷靜下來腦子就靈活多了。

陸再明的方案是最正確的,事情看似危急,可只要解決了何曼姝,那一切事就不是事,想到曾經在何曼姝面前丟過的臉,她的眼裏閃過一絲恨意。

“讓馬有財趕緊弄走何曼姝這個死丫頭,只要能快點弄走,隨對方開什麽樣的條件。”不是自己的種不心疼,這就是王秀的觀念。

“兩手準備。”說完,陸再明伸出一根手指頭,“一,解決何曼姝。”

王秀點頭,這是必須的。

“二。”隨著陸再明第二根手指伸出,他的話語也來了,“我們得離開了,既然何曼姝的親生父母已經知道孩子被抱錯了在找何曼姝,那麽我們當年做下的事早晚會暴露,只有我們消失,你的那個孩子才不會有事,畢竟她當年只是個嬰兒,嬰兒有什麽罪呢?”

看著陸再明那正義淩然的樣子,王秀由衷佩服。

看看,什麽才叫偽君子,這才是典範,她還差遠了,有得學。

“明哥,你看我這臉...”

“你把地址給我,我現在就去找馬有財。”聽話聽音,只聽一點,陸再明就明白了王秀想要表達的真正意思,“要快,拖不得,這個何曼姝不解決,我總有一種還要發生大事的感覺。”

也不知道是不是第六感在提醒著自己,陸再明感覺到了危險。

“那...明哥,馬有財就拜托你了。”看著沈穩的陸再明,王秀感動得差點熱淚盈眶,同時一臉崇拜的看著對方,有的時候,男人就吃這一套。

這可是王秀多年總結的經驗。

果然,陸再明很受益王秀的目光,雖然王秀此時是個豬頭臉,但作為醫生的他知道這是暫時的,面對愛慕之人一如既往的崇拜目光,他很開心,也就願意插手馬有財的事。

趁著朦朧的夜色,陸再明離開了,他得趕緊去城西找馬有財。

等陸再明一走,王秀想了想,最終卻沒有回病房,而是用衣袖擋著臉出了縣醫院。

夜色中,何曼姝安安穩穩在病房裏熟睡著,隱藏在暗地裏的魑魅魍魎卻行動起來,一切的陰謀都在暗中進行,只等罪惡手把它們從溫床上叫醒。

離縣醫院不遠處有家招待所,是整個縣城最好的招待所。

吳雨潼正坐在床上把玩著手上的一個細小銀鐲子,這玩意是吳家父母在女兒出生時就戴在女兒腳腕上的,當年王秀換子換得急,沒註意到孩子腳上也有鐲子,最終這個腳鐲被原主戴到了何家。

幸好王秀反應快,在送走何曼姝後察覺到了問題,在來不及追回銀鐲的情況下趕緊現找了個銀鋪打了一副戴到吳雨潼的腳腕上,這才讓工作都忙的吳家夫妻沒有在第一時間察覺到女兒被調換。

但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十八年後,三個月前,周菲怡,也就是原主的母親在收拾吳雨潼衣物的時候才發現銀鐲有貓膩。

當年,銀鐲的內壁隱蔽部位她讓工匠刻下了女兒的小名,而屬於吳雨潼的這副完全沒有,自從發生了不對,再檢查,周菲怡又發現銀鐲的款式雖然看起來很像,但細節部位也有細微的區別,以偏概全,這才讓她懷疑起養了十八年的吳雨潼有可能不是自己的孩子。

畢竟,吳雨潼的長相跟他們夫妻是一點邊都不沾。

有了這懷疑,周菲怡就告訴了自己的丈夫吳永義,孩子可是他們血脈的延續,怎麽能讓血脈混淆,一合計,夫妻倆開始偷偷調查起來。

這一查,就查到了後來來他們家當保姆的王秀當年也在同一家醫院同一天生女。

事情這樣一串聯起來,夫妻倆還有什麽不明白。

他們白白給別人養了孩子。

可吳雨潼畢竟是他們嬌養了十八年的孩子,感情還是有的,大人有罪,孩子無辜,心善的夫妻倆最終沒有在吳雨潼面前表露出什麽,而是偷偷的尋找起自己的親生女兒。

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哪有什麽事是能瞞下來的。

不過幾天,吳雨潼就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同時也順著吳永義他們找到的線索最先找到了王秀。

親生母女相認,當年的鐵證就到了吳雨潼的手裏。

想到這,吳雨潼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氣,同時把手上的銀鐲用力一砸,別人戴過的東西,她嫌臟,就在她暗自生悶氣時,突然傳來了有節奏的敲門聲。

五下,不多不少。

這是她早就與王秀約好的暗號。

聽到敲門聲,關心何曼姝結局的吳雨潼趕緊去開門,門開的瞬間,她差點驚得尖叫出聲,要不是王秀及時出聲讓吳雨潼聽出是便宜娘的聲音,在驚嚇之下她一定會大叫特叫的。

“你怎麽搞的?”皺著眉頭,吳雨潼不可思議的看著王秀。

“意外。”王秀沒有過多解釋,時間來不及,“潼潼啊,李玉芳他們這邊出了點意外,你看能不能再吳家面前再多爭取一點時間。”面對剛認回來的女兒,王秀說話都是看其臉色小心翼翼。

“什麽?事情沒辦好!”

吳雨潼在瞪大眼睛的同時也生氣了,“你們怎麽辦事的,這麽點事都辦不好,當初李玉芳不是信誓旦旦說保證完成任務嗎,要不然我今天怎麽會趕過來看結果,看看,你們這都辦了什麽事,我要你們有何用?”

當慣了大小姐,吳雨潼的訓斥那是張嘴就來。

只是話出口才想起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剛剛才認的親娘,一時之間房間裏落針可聞。

氣氛超級尷尬。

惴惴不安的看著吳雨潼,王秀想解釋,可又不知道從何解釋起,就在她著急的時候,她突然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疼,全身猶如螞蟻撕咬一樣又疼又癢。

第一時間,王秀就想起了之前何曼姝在何家老宅對自己說過的話;對了,你可別想跑喲,我在你身上下了藥,每天早中晚痛三次,沒有我的解藥,到時候求死不能可別怪我不厚道。

感受著身上那絕望的疼痛,王秀想死的心都有了:完了,死丫頭的警告居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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