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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打臉啊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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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特別的生氣, 死丫頭居然不管她。

她原本還想著裝一裝,擺擺高姿態,結果倒好, 也不知道死丫頭是怎麽想的, 把自己放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就不再管,等臺階下的她只好等著, 結果等啊等,等睡著了。

就在王秀在睡夢中皺眉的時候,臉突然一疼, 醒了過來。

醒過來的她就看到了一張絕色的臉, 那張臉太漂亮了, 比曾經的任何時候都漂亮,漂亮到她有點不敢直視,就在她想離何曼殊遠一點的時候, 才發覺自己動不了。

“你幹什麽綁著我,死丫頭,你想造/反不成?”用力地掙了掙身上的繩索, 王秀的臉綠了。

見王秀還有精力跟自己耍威風,剛甩了對方一巴掌的何曼殊冷笑一聲一腳踏在了床沿上, “喲,我說, 不裝了?還是覺得沒人看就沒必要裝了?”

王秀就是這個樣子,有外人的時候,對原主輕言細語,特別的好,可在沒人的時候,那絕對是另一張臉。

特別是原主一、兩歲的時候, 因為小,話都說不清楚,就會被王秀用繡花針在身上亂紮。

針眼小,每次紮的也不多,不註意還以為是蚊蟲叮咬的包。

就這樣,原主被王秀毒害到兩歲半,兩歲半後,原主的言語表達能力突飛猛進,這才讓王秀遺憾的收了手,收手不是因為內疚,而是因為擔心被人識破自己的歹毒。

孩子大了,不能再使陰損手段,王秀對原主就改變了相處模式。

有外人時,一派慈母做派,沒人時,那就是無視。

眼中完全沒有你這個人存在的無視。

當年的原主不懂母親為什麽對自己忽冷忽熱,還以為是父親的離世刺激了母親,於是小小的孩童努力表現自己,努力用行動去貼近母親,可惜,真心的付出換來的不過是一次又一次的傷心。

傷心到了頭,也就沒心了。

發覺王秀是真的不喜歡自己後,原主漸漸也就不跟這個不喜歡自己的母親親近了,兩人的關系也漸行漸遠,要不是親奶奶過世,六年前的原主是絕對不會去王家的。

可惜,天不遂人願。

所以原主與王秀真正的關系並沒有外人認為的那麽好,也許,原主對王秀還有一絲期待的仰慕之情,該尊重的時候尊重,尊重而沒有愛,這就是原主的覆雜情感,但王秀對原主那絕對就是厭惡。

厭惡到恨不得原主死。

塑料母女情在何曼殊的到來後,算是真正的撕破了。

聽到何曼殊那毫不客氣的話,王秀驚得瞪大了眼珠,姝丫頭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以前不是她說什麽對方都不吭聲,只要不阻止對方讀書,不是自己說什麽就是什麽嗎?

“你...你不是姝丫頭!”

雖說中間有幾年她沒有親自養過對方,可要說熟悉,王秀肯定是熟悉原主的,當何曼殊表露出與原主不一樣的氣勢,她立刻就產生了懷疑,“你是誰?”

看著王秀臉上那驚疑不定的神情,何曼殊後退幾步,全方位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臉蛋與身材後,才笑盈盈地看著王秀,“哦?你覺得我是還是不是?”

挑釁的話語,得意的神情,一模一樣的容顏,就差指著王秀的鼻子罵:你眼瞎嗎?

臉是那張臉,可氣質與神態卻完全不同。

知道何曼殊不是雙胞胎,也知道何曼殊沒有親姐妹,找不出破綻的王秀掙了掙身上的繩索,皺眉呵斥道:“我不管你是誰,你先放開我!”

“我為什麽要放開你?”何曼殊居高臨下的看著王秀,她也不裝了,主要是又沒外人,裝給誰看,她更不想再叫王秀娘,惡心人。

“你個孽障,我是你娘,快放開我!”憤怒的瞪視著何曼殊,王秀氣得差點吐血。

一輩子打雁,沒想到居然有被雁啄了眼的一天。

她還是小看了這個十八歲的丫頭片子,難道,這麽多年來,對方也在跟自己裝?現在不再裝是因為翅膀硬了?這樣一想,王秀的臉更陰沈了,她倒要看看死丫頭要搞什麽鬼,難道還能要了她的命不成。

只要她一天是對方的母親,孝道就壓在對方的頭上。

除非死丫頭不在王家村為人了。

這樣一想,王秀沈下心認真地打量著眼前這個與記憶中不太一樣的‘女兒’。

“嘖嘖嘖!俗話說,一口唾沫一個釘,你這剛剛才說我不是殊丫頭,現在立馬又說是我娘,左也是你的理,又也是你的理,你怎麽這麽不要臉!”知道王秀是什麽人,何曼殊是真不打算給好臉。

面對何曼殊的譏諷,王秀已經靜下心來,“別廢話,說出你的目的。”本就沒有什麽母女情,既然撕破臉臉,她也就懶得裝了。

“啪啪啪。”

清脆的掌聲突然響起,何曼殊一邊優雅的鼓著掌一邊讚賞地看著王秀,“不錯,識時務者為俊傑,你看,你要是早點有這樣的覺悟,咱們不就早一點進入正題,你也少受點罪,嘖嘖,真是何苦來哉。”

聽到何曼殊的風涼話,王秀捂著胸口,咬牙切齒道:“你就不怕我大叫引來外人?”

何曼殊沒有接話,而是意有所指的看了看王秀的腳,威脅的意味很濃。

實在不想吃自己腳丫子味的王秀明智的閉了嘴。

看到王秀還算識趣,何曼殊滿意的往床架上一靠,翹起修長的二郎腿,“你看看我這老何家,被你娘收刮得那叫一個幹凈,俗話說母債女償,你借我點錢裝飾裝飾。”

聽到何曼殊那理所當然的土匪話,王秀有一瞬間的蒙/逼。

等等,什麽意思?

要錢?

死丫頭跟她要錢???

“沒錢!”明白何曼殊綁自己的真正目的,王秀是真的黑臉了,別看她在外面特別喜歡裝做一朵清純的白蓮花,可實際上她的本質跟王老太是一樣的,貪財,也愛錢,進了她口袋裏的錢哪裏還有吐出去的可能。

“你看,你又不乖了。”

何曼殊並沒有說什麽威脅的話,而是從床沿的一側摸出一根竹條,那根竹條小指般大小,打不死人,可打人卻非常的痛。

在看到竹條的瞬間,王秀不僅臉黑,連眼睛都紅了,“你居然敢打我?”

甩了甩彈力知足的竹條,何曼殊詫異地看著一臉像是遭受了軍/統十八般酷刑的地/下/黨,“一會你還要去縣醫院治臉,我怎麽可能打你,那不是授人以柄嗎?”這樣的蠢事她才不會幹,再說了,收拾人又不一定要打人。

打人是下下策,不值得推行。

一聽竹條不是打自己的,王秀松了好大一口氣,結果,氣松早了點,就在她松氣的時候,手臂下的肋骨一陣鉆心的巨疼傳來,差點讓她一口氣上不來真正的暈過去,“你...你...”艱難地指著何曼殊,王秀勉強發出微弱的聲音。

其實,她也想大叫救命,可也得叫得出來。

滿意的看著自己造成的成果,何曼殊才對著王秀燦爛一笑,“怎麽那麽小氣,錢財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你留著有什麽用,你又不出王家村,放著豈不浪費了,還不如拿出來我幫你用用,起碼,我用的時候你也能享受一點。”

“沒有錢,真的沒有!”就算有也不給,憑什麽給!捂著疼痛的肋骨,王秀滿頭大汗,到了現在,她才明白自己面對的是什麽。

這哪裏是人,分明就是一個魔鬼。

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

“我說你有,你就有,就算沒有你也可以要,我相信,你能要來的。”指點江山一般,何曼殊意有所指。

殊不知,何曼殊的這一番話在王秀的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

什麽意思?

死丫頭這話是什麽意思?可以要得來,跟誰要,誰能讓她要,隨著話意追根溯源,一張清秀的臉龐出現在了王秀的腦海裏。

那張臉與她的臉有八分相似,那分明就是半個月前剛剛才與她在城裏相認的親生女兒。

還記得女兒在與自己分開時給的小袋子。

裏面是各種票證與錢,那筆錢最少能讓她舒舒服服過上一年半載,所以,死丫頭的意思是讓自己跟女兒要錢,得出這個驚人的結論,王秀差點暈死過去。

完了,她隱藏了半輩子的秘密暴露了。

在這一刻,王秀渾身都顫抖起來,“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沒錢,沒人能給我錢,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婆婆很摳,我每月織布的錢都必須上交的,不然,咱們倆吃什麽,你以為王家真的會白養咱們母女倆?”

不確定何曼殊是不是真的知道了換子的事,王秀只能混淆視聽。

不能說她愛親生女兒能愛到豁出命去,而是她明白換子的事要是暴露,她一定會受到嚴懲,為了自己,她寧可選擇了裝聾作戲。

“春風桃李花開日,秋雨梧桐葉落時(註1),秋雨梧桐,梧桐,雨潼,好名字,就是意思有點不太好,春風吹開桃李花,物是人非不勝悲;秋雨滴落梧桐葉,場面寂寞更慘淒,這是否意味著擁有這個名字的人會不得善終?”看著神情越來越驚恐的王秀,何曼殊滿意的住了嘴。

“你...你...”完了,姝丫頭知道換子的事了!

絕望的看著何曼殊,嘶啞的聲音出自王秀的口,此時的她比剛剛在大隊部還要恐懼與害怕。

她生怕何曼殊下一句就是把她送縣公安局。

換子的事根本就不經查,姝丫頭的父母已經查到雨潼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已經在找何曼殊了,怎麽辦?要認罪嗎,還是逃,又或者還有其他的路可走。

在這一刻,王秀的腦子飛速的轉動著。

能叫出雨潼這個名字,姝丫頭一定是掌握了真憑實據,王秀害怕了,為了活命,她不敢狡辯,而是選擇了妥協,顫抖著嘴唇,懺悔的淚珠一顆一顆的滴落。

“對不起,對不起,錢跟票證都全給你,你放過我好不好,我當年也是被吳家的富貴蒙了眼,才一步踏錯,我後悔,很後悔,這麽多年來我的良心一直不安,從來沒有睡過安穩覺,可事情做都做了,我又能怎麽辦?丫頭,求求你,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好不好?”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王秀就不信姝丫頭對自己開出的籌碼不動心,能做出借錢、要錢的事,那必定也是貪財的。

貪財嗎?

也不算,何曼殊只是想讓自己過得好一點,這叫羊毛出在羊身上,反正吳雨潼給王秀的錢票也是屬於原主的身份所以,她現在要,也不過是提前物歸原主,所以她要得問心無愧,“東西在哪?”

王秀:“...在王家...”

問出錢票的具體下落,何曼殊就懶得再與王秀糾纏了,而是擡腳就出了門,出門前,回眸一笑,“對了,你可別想跑喲,我在你身上下了藥,每天早中晚痛三次,沒有我的解藥,到時候求死不能可別怪我不厚道。”

說完,何曼殊就離開了,留下一臉陰狠的王秀。

呸!

不跑的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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