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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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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月涵追著蝶兒,躲到一株大樹上,瞧見那蝶兒飛著飛著;最後進了一窗欞格子裏,這表示彤公子就在那屋子裏。

她十分謹慎,若非已經進了府,得了便利,否則沒有這麽容易躲過暗衛;潛伏到這裏。

她身形一閃,進了屋子裏,找尋那只蝶兒;輕手輕腳地緊跟著,這只蝶兒飛呀飛,越過屏風。

她立刻移步上前,才繞過屏風,毫無預別地,後頭傳來一聲嬌喝。

「站住!」

唐月涵心下暗咒?不慌不忙的轉過身,望向來人,叫住她的,是一名身穿笮袖紅裙,裙上繡著大朵牡丹,蠻腰系著翡翠玉佩的女子,看似十五、六歲,相貌艷麗,一雙鳳眼含傲的盯著她。

「你是誰!」連語氣都帶著傲慢,一看便知是權貴家的大小姐。

唐月涵暗嘆著;臉上卻裝作恭敬。「在下只是路過,打擾了姑娘,還請原諒。」說完轉身要走;對方卻不放過她。

「誰說你可以走的。」

唐月涵停住,心下再度嘆息;轉過身;笑問:「不知姑娘有何指教?」

女子上下打量她。「你是誰?我沒見過你!」

唐月涵眼角瞄著那只蝶兒鉆出窗格,飛了出去,心想不能追丟了,遂抱拳笑道:「剛才張管事傳報,說相爺找我,不能耽擱,告辭了。」她是偷溜進來的,才不會笨得報名字,當場編了個借趁沒人註意時;盡快走人。

女子見她要走了,哪裏肯罷休,瞧這人生得眉清目秀;一臉女相,懷疑對方根本就是女扮男裝。

「不準走!」

一股勁道隨話而至,唐月涵心一凜,趕緊躲開,這才發現,原來這位刁蠻姑娘是有功夫的

看著那抹釘在木板上的飛刀,若非她躲得快,這把刀子就算沒紮進她的肉,也會削掉她的耳朵,唐月涵目光變冷了,回頭盯住這個習蠻的女子,年紀輕輕,一出手就這麽狠,看來是囂張慣了刀子跟打招呼一樣。

刁蠻女子厲聲道:「你分明是女的」竟想穿男裝騙人;喔,我知道了,你是刺客!對不對」

唐月涵翻了個大白眼;這臭丫頭出手不饒人;還想還蔑她是剌客,可惜她現在沒空與她瞎磨;不由分說,轉身就走。

「哪裏走!」

對方不但不放過她;還抽出腰間的鞭子甩向她;唐月涵聽風辨聲;躲過她的鞭,若被這鞭子打到;肯定在皮膚留下火辣辣的血痕。

她閃身到門外;身後的女子不死心的往她身上招呼的同時;她也抽出腰間軟劍,劃出一抹劍花,將對方揮來的鞭子斬成五截六段。

刁蠻女子見到自己的烏鞭被斬斷,勃然大怒,拔劍向她攻來。

唐月涵立刻迎敵,無端惹上這個丫頭,壞了她的事,她本想趕快撤退,誰知這女人卻纏上她了,自己招招留情,對方卻招招狠毒,而且對方的每一招,都試圖攻擊自己的私分明是想毀她容

真是歹毒!

唐月涵也怒了,她與這女字無冤無仇;就算怪自己擅闖,也不該這樣手下不留情,既然她如此歹毒,自己也不用客氣了。

這女子花拳繡腿的,劍術不及自己;她決定給對方一個教訓。

啪的一聲,她打了對方一巴掌。

女子驚愕的瞪著她,撫著臉,尖叫道:「你打我?」

「給你一個教訓,一動手就要毀人面容,實在可惡!」

「好大的膽子!看我不饒你!」女子怒極攻心的揮劍而上,唐月涵實在不耐煩了;索性再送她一腳,這一踢;把對方踢得狼艦地撲在地上;屁股上還印了一個清楚的腳印。

「你、你敢踢我屁股!」

「踢你屁股,是教訓你目中無人!」

「我殺了你!」

女子氣瘋的大罵,一副不殺她誓不為—次她沒機會;她的劍尖還沒招呼到唐月涵身上,半路就被人攔截了。

「住手!」一聲喝令。

扣住女子手腕的,是呂超;而命令住手的;是另一頭緩緩走來的頎長身影,正是封無忌

唐月涵心下暗嘆,被這女人一搞;把不該引來的人全引來了。

她看向封無忌,發現他身旁還跟了一名女子,這女子生得很美,月下之姿,牡丹之容,氣度華貴,一舉手一摶足,就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傾城美人。

唐月涵只瞄了一眼,便看向封無忌;!他幽深如海的眸子正盯著自己;心想既然被發現了,若他問起,索性講明來意;是他的手下彤公子先惹了自己,她只是來討公道的。

「封相大人,您來得正好,這人是刺客!」刁蠻女子扯開被呂超扣住的手腕,指著唐月涵,向封無忌大聲告狀。

呵,她都還沒開口,這丫頭倒惡人先告狀了。

唐月涵不慌不忙,好整以暇的等著,雖說封無忌這人亦正亦邪的,但她也清楚這人不會對她如何,因為她記得,府裏的仆人可是明確說了,相爺早料到她會來。

人家還賴她是刺客;她倒要看看他如何反應?

封無忌臉上看不出怒意,唇上的淺笑卻也沒到眼底。「九公主殿下何以認定她是刺客?」

九公主?唐月涵看向這個刁蠻丫頭,原來是九公主,難怪這麽囂張,她只聽聞九公主性子頑皮難馴,卻從沒領教過。

九公主憤然道:「她鬼鬼祟祟闖進屋裏,手上又重著劍,分明是女的,卻女扮男裝,不是刺客是什麽!」

隨著九妹的點破,封無忌身旁的七公主看向唐月涵細細打量,不發一語。

封無忌淡鎖開口。「九公主誤會了,這位姑娘是我一名屬下的未婚妻。」

此話一出,最訝異的莫過於唐月涵,這個屬下,自然是彤公子了,封無忌果然是知道的,他竟縱容屬下欺負她,頓時瞼色沈了下來。

一聽到這話,九公主原本憤怒的瞼容,露出一抹恍悟,瞼色也好看多了。

「喔,原來是這樣?早說嘛。」九公主將劍收起。「既然如此,本公主就不怪你冒犯之罪了。」說著,笑嘻嘻來到七公主身旁,討好的叫一聲。「七姊。」

七公主對她輕斥一聲。「九妹,你也太沖動了,沒弄清楚就和人打起來。」

九公主哼道:「誰知道,我還以為是哪個不要瞼的女子摸進封相大人的屋裏,想攀上枝頭呢。」

剛才明明說她是刺客,這會兒卻不打自招,原來是存了這樣的私心。

這九公主也不怕人知道,她對唐月涵的敵意來自於此,凡是出現在封無忌身邊的女子,她都會不客氣的想要殺了對方。

七公主再度輕斥。「不可無禮!」斥了九妹後,她轉向封無忌,愧疚道:「封相大人,九妹年輕氣盛,疏於管教,得罪這位姑娘,驚擾了大人,還請大人及姑娘海涵。」

七公主說話溫婉輕柔,宛若天籟,與九公主呈完全不同的兩種性子,她不但長得美,而且溫柔動人,不愧呈皇誠中最美的公主,更是當今聖上最疼的妹子。

封無忌含笑回應。「好說。」

面對他的俊美無儔的氣度和臉容,七公主微微臉紅,低下頭,嬌羞不言而喻

一旁的九公主見狀,笑得樂不可支,所有姊妹中,她與七姊最是交好更知道七姊心儀封相大人,所以當她見到封無忌府裏竟有一名女子,而且容貌其是嬌美,才會大發雷霆,心想這個狐貍精想接近封相,太不自量力了,索性把那容貌毀了。

封無忌一揖。「在下尚有要事,就不陪公主了;還請公主見諒。」

「是咱們姊妹打擾封相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和九妹就告辭了。」

一旁的九公主似還有話說,卻被七公主暗中扯了扯手,遂忍住了。

封無忌吩咐手下。「來人,送公主。」

娉婷婀娜中不失華貴的兩抹倩影,在護衛們的護送下緩緩離去,當坐上馬車後,九公主忍不住問道:「七姊,你為什麽不多留久一些?這麽快就走了。」

七公主美眸瞟來,睨了九妹一眼;談道:「你別看封相一臉溫文儒雅;笑咪咪的好說話,光看他在朝堂上的作為,便知這人軟硬不吃,太纏著;反而適得其反。」

九公主斟酌著七姊的話;疑惑問:「難不成七姊打算一直跟他磨著?」

七公主輕輕搖頭。「這人的心不容易征服,多少公主、郡主都心儀於他,可我知道,他是孤傲的海東青,光有榮顯的家世和權勢,是收服不了他的,皇帝哥哥囑咐我,這人不在乎權勢,不在名利;也不看重美貌,我若嫁他為妻,只能出奇制勝。」

「叫母後或皇上賜婚不就得了。」

「你忘了,皇帝哥哥早說過,若能賜婚,早將我許了他,朝堂之中,皇帝哥哥唯一不敢逼的,就是他。」在嘆了一口氣後,七公主美眸發亮。「幸好我這次助他清理皇後那兒的勢力,才得到他的看顧;太後說得沒錯;這人眼界不同於其它男子;只有智取;才能讓他對我刮目相看。」

「七姊本來就是最聰明有誰比得上七姊?不但美貌絕倫,能文能武,琴祺書畫樣樣精,配他一個宰相,是他高攀了呢,就不明白皇帝哥哥為何那麽禮遇他,還盯囑我們絕不能讓他生氣;!笑話,再怎麽說他也只是一個臣子;哪有這麽可怕。」

七公主嘆氣道:「你呀,也該收收剛烈的性子,不要動不動就拿刀拿好像很好說話,那人的手段是很可怕的。」說到這裏,七公主不知怎麽著,心頭不由得咯瞪一下,想到那位穿著男裝的女子;當看到她的第一眼,心頭就莫名的沈,幸好,她只是封相手下的未婚妻;不足輕重。

想到這裏,她輕輕一笑。

唐月涵瞪著封無忌;那張笑臉像狐貍一樣;俊美炫色,但她無動於衷;冷著臉盯著他。

在對封無忌說明來意後,她等著他的回答,想不到他的反應卻是「你放心,你的嫁妝,本相會為你準備的。」

「我沒說要嫁他,更何況;我的嫁妝與相爺何幹?」她冰冷的質問。

「話不能這麽說,你與他,可說是天上的一對,地上的一雙,別的屬下不說,我這屬下,可是最優秀不凡的,他不但生得英俊瀟灑,對喜歡的女子很溫柔,人品更是一流。」沒有人在提到自己:會說壞話的;其至還會讚美過頭;封無忌也不例外。

唐月涵聽了訕笑反問。「半夜三更闖進來,這叫人品一流?請問這跟賊有什麽不同?」

封無忌狀作訝異。「他半夜三更闖入你的閨房?他對你做了什麽嗎?」

「他—」才說了一個字,她猛然住口,立即改了口。「沒什麽!」

封無忌一臉誠意外加人畜無害的微笑。「唐姑娘別怕;若這小子欺負你,讓你吃虧了,本相向你保證;我必叫他負責到底!」

唐月涵的臉都黑了,她才不要對方負責,果然主子和屬下是一國的,都一樣厚臉皮!

她沈住氣,語氣不帶任何溫度的表明。「相爺若想為我主持公道,就煩請叫也出來,好讓我們當面說清楚;請相爺作個證;讓他別來招惹我,「男婚女嫁互不相幹,這東西還給他!」她將那定情物放在桌上,她本想用黑蝶兒找到彤公子,誰知被九公主一亂,失去蝶兒的蹤影,也沒見那蝶兒停在誰身上,索性讓封無忌把話帶給彤公子。

話不投機半句多,既然封無忌不讓彤公子出面,她也不再白費工夫,便起身告辭

望著唐月涵離開背影,封無忌低低笑著。「還是這麽倔強,這也難怪,咋夜是過分了點,但若不這麽做;如何激起她的僨慨;她若一臉無所謂,我可要急了……」封無忌呵呵笑著,想到昨晚一吻,墨眸變得幽深似海,眸光有幾簇火苗跳躍著

他早已料到唐月涵今日會來;也料到她會把定情物還回來;所以才會特意在她白嫩嫩的勁子上;又吮又咬的,留下青青紫紫。

要知道,那可不是普通的吻痕,他在吮吻她前,早在大掌塗上了特殊藥汁,這藥汁滲入她的肌膚,咬過的地方,藥汁會留下更深的顏色,就像刺了青,未滿三個月,是不會消的。

戴在脖子上的項鏈可以拿下來;但是那一圈吻痕可是拿不掉的。

他越想越得意,越想越歡快。

這時張管事走過來。「相爺;這只黑蝶要如何處理?」

只黑蝶;此刻正被困在琉璃容器裏;黑蝶掮動著翅膀;飛來飛去;似乎在找尋出口;卻找不著。

封無忌寵愛地看著這只蝶兒;慎重交代。「好生照顧著;它可是涵兒送我的定情物哪。」

定情物?這明明是唐月涵派來尋蹤的西域黑蝶;是來査探相爺另一個身分「彤公子」的。

劉剛等四人聽了,都強忍著笑,他們早知相爺的脾氣;還有對唐姑娘的另眼看待,若唐姑娘聽到相爺這番話,這只蝶兒還被相爺當成寵物養,八成會氣死。

張管事不愧是管事,在相爺面前永遠不會表情變形,不慌不忙的應道:「是,相爺。」

「還有,給它弄個大一點的屋子住,就把那花園弄個大棚,養在裏頭。」

「是,相爺。」

「另外,每天都要好好看顧,要是它死了,我唯你是問。」

張管事面色一僵;他緩緩擡起頭;鎮定的提醒相爺。「可是相爺……這蝶兒的壽命本就不長;差不多是一個月……倘若它壽命走到盡頭……」

「你是蠢蛋嗎?」

僅僅是一個冷眸瞟來;便嚇得張管事趕忙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回答--「相爺饒命,請恕小的無知。」

封無忌擰眉道:「這還不簡單;去找另一只黑蝶與它配對,生下子嗣不就得了。」

這不說還好,一說張管事更是瞠目結舌,半天說不出話來。

封無忌不耐煩的喝道:「還不快去!別悶了我的蝶兒!」

「是、是,相爺英明,小的遵命。」

張管事嚇得回神,忙不疊起身。找黑蝶配對?這這這——連這只蝶是公是母都不知道呀!

可憐的張管事,在相爺手下做事,應付過多少刁鉆的高官、陰險的權貴,都沒這麽怕過,如今卻要想辦法搞定一只黑蝶,若不在期限之內讓這只蝶生下毛毛蟲,他也別活了。

張管事魂不附體的退下後,封無忌臉上布上一抹清冷。

「劉剛。」

「屬下在。」

「九公主刁蠻跋良大概沒遇過什麽惡人,給她個小小的教訓吧。」

「她喜歡把別人的臉劃花,就讓她自己嘗嘗被劃花的滋味吧。」這話說得漫不經心,劉剛卻知道,那九公主想毀唐姑娘的容,讓相爺動怒了,心下嘆息,這九公主千不該、萬不該,在相爺眼底下撒野;這一生;便是毀了。

他抱拳領命。「屬下遵命。」

在相爺府這裏,眾人正為了一只「定情蝶」人仰馬翻之際,唐月涵已走出幾條胡同大街外,她心想,既然封無忌那兒行不通,她便自己想辦法,至於如何把彤公子引出來,她心中已另有計劃心思一定,她的背挺直,步伐也加快了。

這是一個簡單隆重的喜宴,只請了八桌鄉親父老來喝喜酒。

喜酒就辦在一處宅第,宅裏樓閣屋宇,處處張燈結彩,貼著囍字,上門送禮恭賀的人不斷,仆人們張羅著來客入座,好不熱鬧。

據說這喜宴辦得十分倉促,新郎新娘辦得偷偷摸摸的,許多鄰居父老,是到了當天才知道這裏有喜事,一聽才知新郎竟是大有來頭的名捕花鐵鷹。

據說這婚禮之所以辦得倉促,是怕有人來搶新娘子,所以才盡快成親,以免夜長夢多,先送進洞房,生米煮成熟飯,便攜新媳婦回鄉,再盛大舉辦一次喜宴。

聽聞前因後果的鄰居父老,這才恍然大悟。

「不知那媳婦生得什麽模樣?竟有人想來搶。」

肯定是美嬌娘吧,只知道姓唐,卻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新郎特意隱瞞,也問不出來」

幾個圍在宅子外頭的百姓竊竊私語;在他們談論時,一抹黑影淩空閃入宅子裏。

「有鳥飛過就飛過,有什麽好訝異的?」.

「可是那只鳥……好像挺大的……」

宅子前院眾人熱熱鬧鬧的喝著喜酒,後院的喜房裏,頭上蓋著喜帕的新娘子規規矩矩坐在喜床上。

她穿著大紅嫁衣,上面繡有精致的鳳繡。

雖然蓋著頭巾,上鳳冠震帔的她,會是多麽嬌美,一想到她竟為其它男人披上嫁衣,他便怒不可抑。

站在喜房內的男人,臉上戴著面具;他無聲無息出現在喜房內,如鬼魅般突然降臨,面具後的那一雙火眼金光恍若燃著地獄之火,瞪著嫻靜坐在喜床上的新娘子。

「你好大的膽子。」男人緩緩說道,當他一開口,喜床上的新娘子微微震了下。

仿佛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他的存在,原本交握在膝上的手,悄悄揪緊了。

「你竟敢瞞著我嫁人,你以為這麽做就能甩開我嗎?」他一步一步走向她,隨著他的接近,那迫近的氣勢也形成一道高墻,將新娘子死死困住,接著他伸出手,力道卻很溫柔,與他散發的熾怒

相反只見他溫柔一帶,新娘子便落入他的懷裏,輕如白羽棉絮;教他一把摟在雙臂中,而他的嗓音更是輕得不能再輕了。

「唐月涵,你想得太天真了。」

唰的一聲,新娘子的蓋頭被他大掌扯下,露出裏頭的……呃,抱歉,是個老女人。

封無忌一僵,怎麽也想不到,紅蓋頭衛的他預料的差了十萬八千裏,與此同時,十幾把劍已經抵在他身上。

封無忌僵硬的盯著懷中那張四角臉;一雙單眼皮小眼、粗鼻子、血紅大嘴,黯沈幹煉的皮膚卻有著羞澀紅暈的老女人臉。然後,他再緩緩轉過頭,看著身後那張嬌美纖秀的臉蛋,一雙清澈靈動明眸、小巧精致的瑤鼻;沒有塗上胭脂卻依然嫣紅欲滴的唇瓣;白嫩的肌膚上沒有紅暈;卻有著吸引他的迷人神韻。

他要找的人,正用劍鋒抵著他的脖子;冷冷地與他對峙。

唐月涵訕笑道:「彤公子也太心急了吧,合巹酒都還沒喝,就急著和新娘子洞房?」

封無忌怔怔地看著她眼底的嘲諷,緩緩瞇細一對危險迷人的黑眸,這時有人輕輕說道:「我不介意;若他想這麽急也沒關系……」

眾人的目光,全部朝說話的假新娘看去,就見她一把年紀了,卻笑得羞紅,一雙眼直瞅著年輕俊美的封無忌。

封無忌眉頭一擰,立刻放開手臂;假新娘就這麽咚一聲;摔到地上去了;她還痛呼呢。

他先看著這麽多把劍指著自己,還有重重包圍的人馬;這些劍密密麻麻的,要是有個妄動;恐怕他就成了刺猬了;再瞧瞧唐月涵;她冰冷的目光正盯著自己。

「為了激請我喝喜酒;有必要這麽勞師動眾?」

「閣下是貴客;總不能怠慢了。」她笑道。

這時候花鐵鷹也走進來,他看著彤公子;轉頭對她這:「他就是你要抓的人?」

「是的。」

封無忌聽了,眉頭一挑,恍然大牾。「原來是這麽回事,利用假喜酒引我上當,真聰明。」他不惱怒,反倒笑了,一雙眼盯住唐月涵。「為了抓住我,涵兒費了不少功夫呢。」

明明是設陷阱逮他,他卻說得極嗳眛,而且他竟當著眾人的面,喚她涵兒,語氣中的親昵不言而喻,任誰聽了,都能察覺他的心思,他之所以擅闖喜房,全是為了她。

花鐵鷹的神情冷了下來,在唐月涵抗議之前,他已先截了話。

「擅闖喜房,欲劫新娘,已經犯法,還妄想人家,涵兒已經答應我,將你抓住,為她撇去麻煩後,就正式成親。」

他的話,唐月涵不由得眉頭一拉,看向花鐵鷹。

她只是說會考慮,可沒有一定要與他成親,為了抓住彤公子,她需要借助花鐵鷹的力量,設計這場喜酒,更要在暗處,等著彤公子上當。

「此話當真?」問的是彤公子,他直直盯著唐月涵。

唐月涵對他質間的語氣很不滿,索性先騙騙他。「不錯。」

她不知道這話一說出去,會付出什麽代價,可是莫名的,她竟感到背脊一陣寒。

「跟這人廢話什麽?戴個面具故作神秘,見不得人似的。」這時有一名手下上前掲開封無忌的面具。

當面具一掲下,眾人總算看清此人的真面目,唐月涵不由得驚呼出聲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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