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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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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不起,對不起,客官,小的不是故意的」

見撞掉客人頭上的紗帽,小二哥連忙道歉,趕緊撿起來還給唐月涵,可惜太慢了,蕭玉升已經看到她了,一雙眼直直盯著她。

她心下嘆息,知道簫玉升認出她了,而且,他已站起身,朝她走過來。

收回紗帽,她淡道:「沒事,退下。」

小二哥沖撞了客官,哪裏還敢再表觀,趕忙退了開去。

對唐月涵來說,她只是想省麻煩,能避則避,不過既然麻煩找上門,她也會坦然面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所以她自顧自的飲茶,沒理會走到她面前的簫玉升。

簫玉升盯著男裝打扮的她,眉頭緊皺。

「這是什麽打扮?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一出口便是責備,仿佛已當她是自己的女人,語氣中的霸氣顯得理所當然。

唐月涵心由感到好笑,她拒絕了他的提親,兩人可不相幹,這指責實在可笑,不過,她的瞼上仍是一片請冷。

這紗帽也沒再戴上的必要,就擱在一旁,她泰然自若為自己斟茶。

當簫玉升來到她面前時,也把其他人的目光帶過來了,包括封無忌,他墨眸掃了簫玉升一眼,最後定在唐月涵的瞼上,見她一瞼的平靜無波、

目中無人,禁不住唇角又微揚。這丫頭,有時候看起來沒心沒肺的,還真得他的眼。

自己都找上門了,她卻不看一眼,簫玉升沈下臉,在她對面徑白坐下。

「你要鬧到什麽時候?擅自離家,你要如何生話?」

唐月涵擡起目光,平靜回答。「這個自然不勞簫少爺費心。」

對於她的冷談;蕭玉升臉色更加不好看,當知道她真的離開趙家時,他驚訝了,原以為她只是一時反抗;相信在趙家人的說服下,她遲早會妥

協,落入他手中,可是她卻離開了。

他只知她離開了;卻不知她是怎麽離開的;而且她不但離開了;甚至不知蹤跡。他派找他,卻無人曉得她去了哪裏,這讓他急了。

一想到上回她失蹤了一夜,深怕她被人擄走有危險,他便焦急得不得了,心情非常不好。

如今赫然在這裏見到她,讓他驚喜不已;隨即想到她為了不嫁給自己;不惜離開趙家;臉色又沈下來。

他一直認定,她是囊中物,以他的家世地位,納她為妾都是她的福氣,因為喜歡她,所以他耐著性子與她周旋,可她一再耍性子,甚至離開趙

家;要知道;他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我再問你一次,願不願意跟我回去?」

「蕭少爺一片好意;在下只能辜負了。」她淡淡回答,目光甚至沒看他,而是註意著周遭的一舉一動。

蕭玉升盯住她;臉色時陰時亮;最後談談的笑了。「好吧。」他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他連茶水都沒喝,丟了一錠銀子在桌上,在跨出茶館之前,對四名手下丟出命令

「帶走。」

四名手下得了蕭少爺命令,立刻朝唐月涵走來,看樣子是要用強的了。

唐月涵冷哼,她原本不想動武的,這蕭少爺竟想當眾擄人,看來不動手是不行了;不過她尚未來得及出手,已經有人插手管這件事。

呂超得了相爺的示意,走過來擋在四人面前。

「人家不願;各位何不放手?」

四人料不到會有人上前阻攔,但是少爺命令已下,正在馬車上等著接人,他們哪有不覆命的道理?

「閣下最好別多事,滾開」

「若我一定要管呢?」

「那就吃咱們的拳頭。」

其中一人不客氣的出拳,誰知這一拳還沒打著,就被呂超的大掌扣住的拳頭。那人想抽回卻動彈不得,第二拳再出,又被呂超稍微一歪,輕

易躲過了。

另一名手下見狀,也不客氣的出拳,呂超卻己先知他的動作,大掌一拉,把第一個家夥拉上前,為自己擋住這一拳。

「哎喲!」對方痛叫失聲。

其他三個漢子可火了,一齊攻上前,呂超幾個掌風,先掌了他們幾個耳刮子,將他們打得前俯後仰,眼冒金星。

這四人就算武功不弱,但是與大內高手相較,等同螻蟻對上虎豹,呂超只出一只手,便將他們修理得狼狽不堪。

四人投想到對方竟如此厲害,他們平常在洛梅鎮大搖大擺,井底之蛙哪裏見過大海的鯊魚?一個個捧著鼻血和瘀青,驚恐的瞪著呂超,再也不敢小看他了。

呂超單手按在劍鞘上,拇指一頂,劍身出鞘一半,冷冷警告:「咱們公子看上的人,誰也動不得,若還想留著狗命,滾!」

他這話一出,封無忌和唐月涵不約而同蹙眉看向他,一旁的劉剛則是為他的話揑了把冷汗。

相爺何時看上人家,而且別忘了人人家現在還穿著男裝,不懂的人還以為咱們相爺有龍陽之癖呢。

這個呂超,什麽都好,武功好,忠心,盡責,正氣凜然。為人湯蹈火也在所不辭,唯一的缺點就是表達能力有問題。

打跑了那四個漢子後;呂超步回相爺身旁,如木雕般挺拔的站著。

自始至終,茶館眾人全都睜大眼睛看著蕭少爺和那位華貴的公子,蕭少爺是出了名的美男子,想丕到這位靈秀的公子更是豐神俊朗,兩人的出

現讓這平凡的茶館生建増色不少,而引發兩人爭執的這位小哥兒,竟也生得請俊照人,不過和兩位公子相較,這俊俏止哥倒是一臉女相。

權貴人家有男寵之風,百姓時有耳聞,大夥兒心想,該不會這小哥兒入了兩位公子的眼?原來簫家少爺除了喜歡女人,也喜愛男人呀。

眾人竊竊私語著,沒人敢上前惹他們,卻也舍不得放過看好戲的機會。

唐月涵擰緊眉頭,她當然看得出眾人眼中的暧眛,她不想穿女裝;惹來男人的覬覦,想不到著男裝;還是惹來他人的註意,而且這人還是宰相

封無忌。

從他一進門;她就避免與他視線交錯,可這回無意中承了人家的相助之情;她就不能再當啞巴了。

她的視線一投來,封無忌也轉頭與她對望,唇角輕淺的弧度溫潤如玉。「公子似乎容易惹麻煩上身,還是不要隨意拋頭露面的好。」聽起來是關心之語,卻是含著輕嘲的,她身著男裝,這人卻用「拋頭露面」四個字來形容她:擺明是認出了自己。

唐月涵心下暗哼一聲,想不到換了一個身子後,還會跟這人扯上關系,她一點都不想欠他人情。

她突然抽出腰間軟劍,殺氣騰騰朝封無忌刺去。

劉剛和呂超大驚,立刻護住主子;不過她封無忌;直接劈斬淩空射來的利箭。

料不到會遇到刺客;這突然的變故令眾人臉色皆驚;劉剛和呂超更是面色一變;呂超立即施展輕功追人;劉剛則守在主子身邊;一旁的尚書大人李朝明也是臉色難看。

反倒是封無忌面色如常,即使遇刺也態度從容;他一雙眼僅是直直盯著唐月涵。

唐月涵神情清冷,她一直用心註意周遭,為的是等待乞丐老頭,結果沒等到乞丐老頭,反倒察覺到異樣。

李朝明是刑部尚書,掌管全國各刑府,他正想檢起地上的箭矢時,一只手攔上前。

「別碰,可能有毒」說道

李朝明一聽,臉色劇變,手也跟著收回;驚愕地瞪著她。

她解釋道:「這把箭的外形跟一般的箭不一樣;看這箭矢的顏色,是不是比較油光?上頭似乎塗了一層東西。」

李朝明仔細審視,具真如她所言,這箭矢在白曰的反射下,的確特別油光,他不由得另眼看待,看不出這位少年公子如此觀察入微,思路敏捷



唐月涵習慣遇事便開始調査,在眾人的目光下,從衣襟裏掏出一條手帕覆羔在箭玍的一端,重起來細細觀察。

這時呂超已經回來,神情陰郁,一臉愧疼的對主子說道:「屬下無能,沒追到人。」

「不是追不到;而是沒有人。」唐月涵一邊看著箭一邊說道

她的話讓封無忌、李朝明、劉剛和呂超,全都一臉意外地盯著她。

封無忌深不可測的墨眸更是炯亮,他饒有興味的詢問。「這位公子何出此言?」

「這把箭不是人射出的。」

她這話更是讓人一頭霧水,李朝明還以為她有什麽驚人之語,聽她這麽說,」不禁搖頭。

「箭不是人射出的,那它怎麽飛來的?難不成是被風吹來的?此話一出其他好聽八卦的客人也不由出聲。

唐月涵也不惱;她知道越是誇張的事;越需要證物,因此回答道

「根據我的判斷,這把箭是被人用一種設計巧妙的器具射出的,這器具先把箭固定在弦上;瞄準好目標;然後用其他東西拉開弓弦,塗上躐油

,再用用火燒等到蠟油燒斷了拉弦的外力,這把箭會射出;大人請聞;這把箭上還留有蠟油的味道呢。」

李朝明一楞;他上前嗅聞了下;目光微詫;看向唐月涵的目光再次閃著不可思議;從他驚異的表情來看;劉剛等人已知唐月涵的話具有可信度

了;封無忌更是瞬也不瞬的盯著她。

唐月涵繼續說道:「因為是用器具所發,所以這箭必須做得特別輕、特別小,才不會失準,依我判斷,設置這把箭的人,在一刻前就已經不在

那個位置上了,因為蠟油燒光需時一刻。」這下子李朝明等人不敢再看輕她;甚至對她起了一股敬意;這人當真不能小覷。

封無忌眸中靈光閃動,薄唇微揚,看來那次救祖孫的事件,果然不是胡謅的,這女子不但機智,而且十分聰明,他看她的目光,也從驚異轉成

了迷惑。

怪了,這世上;怎麽會有人這麽像?這舉止、這表情、這說話的口氣;都和燕英彤一模一樣。

他怔怔的盯著她,那奇妙的感覺加深了;他甚至產生一種怪異的想法;除了外表不一樣外,他覺得她就是第二個燕英彤。

李朝明不由得心驚,奸人歹毒,竟設下這毒計;倘若這箭傷了相爺,莫說只是擦傷,那毒藥也會害死相爺,想到這裏,禁不住暗冒冷汗。

他慎重的拱手示敬。「多謝這位公子相救;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哪;不知公子貴姓大名?」

唐月涵談道:「無名小卒而已,不必掛意在下只是還這位公子的人情。」她轉頭看向封無忌,嘴角抿起錢笑。「公子似乎容易惹麻煩上身,還

是不要隨意拋頭露面的好。」

她竟然用他說過的話,來將他一軍,把「拋頭露面」四個字原原本本還給他?

不只封無忌怔住;一旁的李朝明和劉剛、呂超等人更是呆愕站瞪大眼

唐月涵將箭矢放在桌上。「這個證物就交給各位了,倘若到附近搜一搜,說不定還有機會找到發射的器具呢。」

語罷,便越過封無忌回到自個兒座位,丟了一錠銀子在桌上;拿起紗帽

目送她離去的背影,李朝明低聲向封相請示。「相爺;那位公子說得對,下官認為,有必要派人去清査四周屋舍。」

李朝明等著他的同意,卻遲遲得不到回應,不由得疑惑擡頭,卻發現相爺依然怔怔地盯著那位公子離去的方向。

「相爺?」

封無忌突然回神,轉頭看向李朝明,問他剛才說什麽,李朝明忙又請示了一次,才得到他的應允,便匆匆離開茶館布置事宜,封無忌等人也不

出茶館,不一會兒,另外兩名護衛和馭夫駕著馬車來。

向一名護衛上前,在主子耳邊低聲道:「相爺,咱們的人一直守在暗處,果然見到相爺遇襲後,在看熱鬧的人群中,有一個人悄悄離開了。」

封無忌目光一冷。「可有跟著?」

「咱們的人謹記相爺的命令;沒有打草驚蛇;偷偷跟著那人去了。」

「很好;我倒要看看這躲在陰暗處的老鼠,到底是何模樣?」

其實當時就算唐月涵沒出手封無忌也能躲過那一箭,他早就得到密報,有人打算趁著他微服私巡時刺殺他,他等著對方出手,事先布了局,並

猜測對方必然會派人在現場査驗是否刺殺成功,暗中派人盯梢,就是要找出在眾人看熱鬧時,有誰是鬼鬼崇祟離開的,因為這離開的人,有可

能是去通風報信。

手下聽了他的囑咐後便離去,很快沒入人群中?

封無忌上了馬車,緩緩入座,在蓋下車簾前,他開口低喚

「呂超。」

「屬下在。」呂超立即上前拱手應答。

封無忌嘴角的淺笑似邪非邪的抿出。「你倒說說;相爺我何時說過看上那人了?」

見到相爺這樣笑,眾護衛們皆神情一變;擔優地看向呂超。

呂超則是一瞼茫然,望著相爺的柚情,疑惑問:「相爺沒有嗎?」

「你說呢?」封無忌笑笑的問,那笑,透著一股難測的危險味兒。

呂超先是一呆,自從他聽劉剛說起,相爺因為唐姑娘的出現,而心情好轉時,便以為相爺對她有好感,難道自己搞錯了?

他心中驚惶乍現,總算後知後覺知道自己惹相爺不高興了。

「是屬下失言了。」他忙低下頭,一瞼愧疚,非常誠心的愧疚。

「既知失言,該當何罰?」這話說得極輕,其由的威卻是極重的。

呂超心中一凜,擡起眼,對上相爺冰冷的眸光,霎時羞愧得無地自容,鏘的一聲,拔劍而出。

「屬下失言,自請斬斷舌頭!」說罷,毫不猶豫執劍往自己的嘴裏削。

他的動作迅雷不及掩耳,不過旁邊三人更是眨眼般的快速。

呂超的嘴,被劉剛的大掌封住,執劍的手,被第二名護衛扣住,另一只手臂也被第三名護衛纏住。

才一瞬間,三名護衛就緊緊纏在他身上,制止他這種沖動的行為。

「相爺還沒下令,你不可以妄動!」劉剛在他耳邊警告,這話除了告訴呂超不可沖動,其實也是故意說給相爺聽的。

諒他們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頂杠相爺,「好以這種方式為呂超求情,大家都是出生人死的弟兄,呂超的睥性早讓他們懂透了,不用想也知道他

會有什麽動作,所以才會很有默契的阻止他。這家夥耿直了,動不動就要斬自己謝罪,這情況,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呂超被摀住嘴,動彈不得,一張臉也脹得通紅,還可以隱見他不斷掙紮,想要拚死謝罪,奈何敵不過三位弟兄聯合之力。

封無忌輕嘆了口氣。「誰準你割舌頭了?」

呂超一僵,張大眼盯著相爺,其他三人聞言,大大松了口氣,也知道呂超冷靜下來了,劉剛放開捂著他嘴巴的大掌,不過他們仍是不放心的抱

著他。

「相……相爺?」呂超仍是一臉愧色;眼泛著血絲。

「我要你戴罪立功。」封無忌懶懶說道。

呂超聽了大喜。「是,相爺要我做什麽,呂超絕對辦到!」他想要跪下謝恩,卻發現劉剛三人還緊抱著他,不由得皺眉大聲道:「餵,放開!」

劉剛三人終於放開他,規矩的站在一旁,心中都很好奇,相爺要如何讓他戴罪立功?

「請相爺吩咐!」呂超拱手抱拳,單膝一跪,迫不及待的請求,仿佛不快給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他會如烈火灼身,受不了似的。

清朗如泉的嗓音悠悠傳來。「我要你去尋香閣,接近那個紅妓子梅嬌嬌,記住,不準傷害她,不管她如何誘惑你,都不準和她有染;你必須日夜監視她三天,然後回來向我報告,她這三天都做什麽?」

呂超一聽,立刻拱手應命。「是,相爺放心,屬下必不辱命!」

「去吧。」他揮揮手。

呂超領了任務,火速奔向尋香閣,一下子就去得不見人影。

在他走後,劉剛三人全都呆愕得一陣無言,尋香閣?梅嬌嬌?監視她三天?

這話聽起來,怎麽不太像戴罪立功呢?他們心中雖然充滿疑惑,卻沒有人敢質疑相爺;連露出一絲質疑的表情都不敢。

「屬下在。」

「你說,讓他去受女人誘惑之苦,卻不能碰對方一根汗毛,是不是比割了舌頭還要讓人快話?」

三名護衛微微震了下,原來,還真的不是載罪立功呀……

封無忌不等他回答,自顧自的輕嘆道:「據說這梅嬌嬌的媚功了得,沒有一個男人受得了,就不知這呂超能不能過得了這一關,當真憂心哪。」

憂心?三人瞥了相爺一眼,他笑得可樂了。

沒人敢有意見,相爺若要整人,那是很可怕的,可憐的呂超,被派去銷魂窩,只能看,不能吃,而且還是三天三夜,這叫一個鐵錚錚的漢子如

何受得了?

折騰三日,魂還會在嗎?呂超,你要撐住啊!三人只能在心中默默為他哀悼。

封相的馬車駛離茶館,封無忌也閉目養神,思付著是誰要殺他?

朝堂之上,爾虐我詐,與他有過節的人可不少,得抽絲剝繭,細細査來。

腦子裏,不由得浮起那清冷纖秀的面容,他故意做個人情給她,一刻未到,她就把這人情還給他了,兩不相欠

這個唐月涵,警覺心頗高,一個小小的百姓,卻能這般明察秋毫,不知怎麽著,他竟把她的瞼,與另一張冷艷的面容重疊了。

燕英彤,想不到這世上,竟然還有這麽一個性子與你如此相像的女子。

只可惜,她不是你。

封無忌沈吟了會兒,沈聲道:「劉剛。」

「屬下在。」

「派人再去仔細査探這個唐月涵,把她吃過什麽、做過什麽、與什麽人說過話,以及發生在她身上的所有事,全都給我査清楚。」

「是,屬下遵命。」

三日後,乞丐終於有消息了。

唐月涵尚未進到元寶茶館,便瞧見茶館旁的巷角,有個乞丐坐在那兒討錢。

她沈吟了會兒,便轉身往那乞丐走去,丟了一錠銀子到破缽裏。

乞丐得了銀,驚喜的向她磕頭,在磕頭時,嘴裏還唸著:「多謝大爺的銀子,可惜這銀子還不夠小的去吃塊老虎肉哪。」

唐月涵知道他的意思是說找到黃揚虎了,但要知道地點,得用她先前說好的酬金來拖,於是她從瞪袋裏又掏出一錠金元寶,丟到乞丐的缽裏。

金元寶與缽碗相撞,發出請脆的響聲,宛如天籟般悅耳,讓乞丐張大了椋喜的眼。

「謝謝大爺!謝謝大爺!這下子可以去尋香閣吃老虎肉嘍!」說罷,乞丐把金元寶塞進農服裏,開心的跑走了。

尋香閣?花街最紅的妓院?

唐月涵,得到黃楊虎的下落,事不宜遲,立即轉身朝尋香閣大步而去。

上妓院這種風流韻事,她生前做過不少次,不過她每次去都是以男裝示人,扮成公子上妓院,好方便査案或是探聽消息。

生前的她扮起男人,颯爽戚武,十分出色,沒人會懷疑她是女人,但現在這張瞼,除非易容,不然遮不住女相,還會引起註意,萬一被懷疑,

跟蹤不成,反而打草驚蛇,那便功虧一簣了。在斟酌之後,她潛進尋香閣,很快弄到了一套女裳。

這女裳質地輕軟,雲袖酥裙,穿在身上,將她柳一般的細腰襯托得稱纖合度;石榴紅的色澤搭配上白皙的膚色,使她看起來如美玉般晶蕾剔透

,出色動人。

她不太會梳頭;便隨意弄了個簡單的發髻;將簪花一插;其佘長發披肩而下。

她在銅鏡前照了照,點個頭;行了,轉身步出房門。

此時已過晌午;過夜晏起的客人們差不多醒來了,妓子們在長廊上如飛燕般穿梭,身上的衣裳都有些淩亂,有的甚至只著了一件單薄的裏衣,

露出半個美人斜肩或是半個諢圓。

她們端水的端水,準備手巾和鹽;侍候爺兒們漱口梳洗及用膳;空氣中飄著紙醉金迷的味道,處處是脂粉香。

盡管走在廊道上,時時會看到衣裝不雅的畫面;唐月涵卻見怪不怪。沒人時;她大步走著,行動英武;有人時;便邁著小女人的碎步

她穿梭其中,每經過—間房;便往裏頭看一下,尋找黃揚虎膽身影。

蟇地,有人抓住她的手臂,她一回頭。

真是皇天不負苦心人;抓住她的,竟是黃揚虎。

「美人;老子咋天怎麽沒看到你?你新來的?」

唐月涵抿出嬌美的笑容,她不必特意裝,這笑容就很嫵媚了。

「是的;虎爺;奴家是新來的。」

「你知道我?」

「虎爺英姿威武,咱們尋香閣,誰不知道虎爺?」

黃揚虎心中大樂,一把抓過她的手腕。「我要你伺候我。」

「奴家遵命。」唐月涵任他抓著,往房間走去。

這是個機會,黃楊虎尚未完全酒醒,要制住他很容易。

她冷著笑,目光如劍,任由他拉進一間房。

進了房後,黃楊虎抓住她就要強吻,卻被她巧妙躲開。

「急什麽,這上床得有個順序。」說著一把將他推倒在床榻上,命令道:「把衣服脫了。」

黃楊虎就著醉意的目光看她,咧開了淫笑,樂不可安的笑道:「脫衣,好,美人有個性,我這就脫衣,讓你看看老子的家夥有多大。」

唐月涵冷笑,等他脫了衣,她就讓他看看她的家夥有多鋒銳,一手緩緩模上腰間的軟劍,卻在這時候,有人突然一腳踢開門,闖進來後,又急

急關上門。唐月涵詫異的回頭,沒料到有人會闖進來,這男人一進來,二話不說,抓住她的手。

「你過來。」大掌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到門邊。

她驚訝的盯著這個半路殺出的程晈金,這人很面熟,如裏她沒看錯,這人是……呂超?封無忌的四大貼身護衛?

他也來逛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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