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暖陽高照。

羅村空地之中，眾人都不明白，這位胡堡主的葫蘆裏面賣的什麽藥。

胡堡主正在侃侃而談。

“我的師侄--張奎，練過幾天把式。想與您的徒弟再比一場。賀師傅，咱們作為長輩，就不必再下場了。”

隨著女子的話音，一直跟隨在她身邊的那名壯漢，向前走了一步。

在場的很多的人，聽了女子的話之後沒什麽反應。

秦舵主主聽完，立刻臉色大變，他是知道內情的，還沒等賀遠說話。他搶先開口：“胡堡主也是江湖有名的人物。您玩這麽一手，可不怎麽光彩。”

周圍的人面面相覷。秦舵主看大家不明白，幹脆把話挑明了

“諸位，賀師傅的確收了一個徒弟。年歲不大，入門時間不長，這孩子雙目失明，她們要跟這孩子比武，明擺著要欺負人。”

那女子輕笑一聲，“秦舵主言重了。行走江湖靠的是功夫，不比歲數。剛才我們已經領教過賀師傅的功夫，他的徒弟自然也是良才美玉。至於說雙目失明，呵呵，江湖中這樣的高手可不少。”

一些人老成精的人，想快想明白其中的微妙。

賀遠對眾人說：“我把這孩子叫過來，請諸位看看。”

秦舵主立刻叫人去喊杜小袋在等人。

杜小袋得了消息，一邊打聽著消息，同時帶著華巖走到了人群之前。

所有人都看著這兩個小乞丐走過來。

華巖走過來的時候，已經聽說了發生的事情。此時他已經感受到許多註視的目光，有些緊張。

賀遠一直冷眼看著對手，心中考慮著應該怎麽應對。看著徒弟走過來，他先走了過去叫住了華巖。

看到賀遠走向那個雙目無神的瘦小少年，很多人搖頭嘆氣。

賀遠把這裏的情況說了一遍，然後直接問徒弟：“若是你不想比，我就把這事情回了。形式不利於己的時候，該退就退，不丟人。”

出乎意料，華巖很幹脆的說：“師父，我不怕他。”

賀遠仔細盯著徒弟的臉看了一陣兒。

“好吧，你放心打。有我給你兜著。”

他領著華巖走到了眾人跟前，對著丐幫與明教的眾人說。

“諸位朋友，這是我的徒弟，華巖。我收這個弟子的時間不長，今天趕巧了，也算是請大家做個見證。”

賀遠停頓一下，又說：“我在這裏只有這個弟子，你是想跟他比嗎？”最後一句話，是對著胡堡主說的。說話的時候，賀遠的眼睛一直盯著對方。

大家看到這麽一個小乞丐站的這裏，再看看那個壯漢。不少人得面色開始變得古怪。

在場的人，多是老江湖，雖然他們嘴上不會說什麽，但是，有人臉上帶了一絲冷笑，這胡堡主的確是明著欺負人。

胡堡主滿面笑容的稱讚華巖：“這位華兄弟璞玉渾金，賀師傅慧眼識人，果然是名師高徒。”說罷，她吩咐了一聲：“奎子。這一場，就讓你們晚輩之間切磋切磋。”

壯漢答應一聲，上前一步。他從身後抽出了一對鐵鞭。

有幾個人幹脆都笑出聲了。秦舵主冷笑著說：“這還用比嗎？”

賀遠思量片刻，打定主意。已經給過對方機會了，奈何人家一再算計，就別怪自己不講江湖規矩。

秦舵主還想說什麽，被賀遠攔下了。

他扭頭最後一次問徒弟：“事情你也聽明白了？”

華巖點了點頭。

賀遠說：“現在說不打，還來得及。”

華巖搖了搖頭：“是他們欺上門來。我想和他打一次。”

“好。”

賀遠對眾人說：“我這徒弟也想比一比。可是，他學武時日不多，眼睛又不好，比武以十招為限如何？另外，不論輸贏，這件事情跟丐幫和明教沒什麽關系。是我跟這位胡堡主之間的事情。大家覺得呢？”

周圍的人紛紛點頭。

胡堡主思索片刻，欣然同意。

她說：“既然賀師傅這樣說。那就算咱們借人家的寶地，讓徒弟們較量一下。奎子，不要用兵器了，點到為止，免得傷了賀師傅的高徒。”

她經驗豐富，為人多疑。盡管已經試過華巖的武功，眼睛依舊盯著華巖，反覆看了幾遍。發現他一直把手中的木杖抓的緊緊的，當即又生一計。

賀遠點了點頭。“可以，我先囑咐徒弟幾句。”

他把華巖拉到一邊，指點比武的訣竅。

兩個人說話的時間有點長。胡堡主忍不住開口嘲諷：“現學現賣也不用這麽長時間吧。”

賀遠最後囑咐徒弟：“無論對方氣焰如何囂張，說的話話多麽難聽，你都要沈住氣，尋找對方破綻。”

胡堡主等的不耐煩了，催促再三，華巖才走了出來。

他拄著一根黃楊木的禪杖，走路的時候，木杖在地上戳戳點點的試探。木杖敲打地面，發出咚咚的聲音。

看他走路的架勢，極有可能一直走下去，一直撞到那壯漢張奎為止。

張奎看對手越走越近，一直不停，無奈之下，咳嗽一聲。

華巖聽到了對方的位置，這才停下了腳步。

這一下，讓好多人都臉側了一下，有的人幹脆搖頭嘆氣。

胡堡主臉上露出一絲微不可察的笑容。

賀遠在手中扣了幾顆石子。

張奎把一對鐵鞭交給了身後的人，拍了拍手示意手中沒有兵器。

華巖學著賀遠的樣子，後退幾步，把那一根黃楊木的禪杖戳在了地上。

張奎甕聲甕氣的說：“小叫花子，打不過就趕快求饒，免得誤了自己性命。”

華巖穩穩地擺出了一個架勢。在場的人幾乎都認得，那是太祖長拳的起手式。

張奎見此，兩步搶到華巖身前，右拳如同長槍，直刺對手面門，這一拳帶起嗚嗚的風聲。左手護住中宮，暗存了變化。對方無論如何應對這一拳，他都有把握，將這個瘦小的家夥打翻。

華巖已經看到了對手的攻擊，依舊把臉部略略側過一點，做出正在用耳朵聽風辯位的樣子。他一直等到張奎這一拳到了近前，才側身避過。

張奎的拳頭貼著華巖面門打空，他右臂沒有撤回，直接橫掃。左手同時打出，打向對手腰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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