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吐納功夫，算是入門了。以後每日堅持做下去。今日我再傳你一套功夫。”賀遠鼓勵小乞丐。

此時，他教的可就是嵩山禪宗的入門內功了。拳腳功夫可以改頭換面，內功可是沒法改。只能叮囑這孩子小心隱藏。

“這門八段錦的功夫可以一直練下去，與其他功夫的銜接也好無問題。”這是賀遠給入門內功改的名字。他對小乞丐講述了練習內功的要求，領著孩子做了一遍。檢查小陶碗記住了，便開始教他基礎拳架，以及伏虎拳（羅漢拳）。

看著孩子練了一遍，怕他練傷了身體，賀遠就教他活動筋骨氣血的辦法。

賀遠看著正在緩緩舒展拳腳的小陶碗，問了一個問題。

“陶碗，你今年多大？”

小陶碗想了想，“大概是十三四歲了。當年收養我的老伯記得不清楚。”

賀遠說：“快到束發之年了，是該學些技藝。你日後行走江湖之時，陶碗這個名字可是不太好聽。想過改改自己的名字嗎？”

陶碗搖了搖頭：“聽習慣了，大家的名字都不好聽。”他呆了一會又試探著問：“師父，您能幫我想一個嗎？”

賀遠說：“師父這個稱呼，要到正式拜師以後，才能叫。名字倒是可以幫你想想。我給你想一個名字吧。”

陶碗聽到第一句時還有些失落，停了第二句話，又高興起來：“多謝師父。”

賀遠像聊天一樣說了一番話。“陶碗這名字，你用了許多年，是你的生計。陶來自於土石，成於火中。碗在青銅器時代的形狀叫做簋，不好聽。你的名字可以用一個巖字，意在不忘來處在。就叫華巖，你看如何？”

“多謝師父！”

“再幫你想一個表字，取一個土字，再用一個閏字，就叫閏土怎麽樣？”

“謝謝師父。”小陶碗當然不懂這個梗，當下高興的謝過賀遠。

賀遠教華巖摸索著寫了這幾個字。

滿足了惡趣味之後，賀遠又擔心起這個徒弟的未來。若是華巖的眼睛一直這樣，他未來的成就，能不能超過柯鎮惡都不敢說。那柯鎮惡在小說裏可算不上什麽高手。

回憶武俠當中，眼睛失明的高手真是不多。日本人倒是有個叫座頭市的劍客，可是他的弱點也很明顯。

思來想去，始終想不到應該如何引導他成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下一步，開始練武的時候，就要準備洗練筋骨的湯藥，也需要要專門的地方。小乞丐不像別人那樣有家有業，自己應該如何保證這個過程不收打擾。

若是帶到劉家去，這華巖一定會被人盯上，有可能還沒等他成長起來，就丟了性命。

賀遠想聽聽孩子自己的想法。“閏土，你可曾想過，以後靠什麽吃飯嗎？或者說，你想留在丐幫，還是去別的什麽行當嗎？”

華巖說：“沒想過離開丐幫。我也沒有別的手藝。”

賀遠問：“若是我把我們的關系告訴秦舵主，讓他引你入丐幫，你覺得你願意嗎？”

“願意，多謝師父成全。”

“好吧。”若是華巖也這麽想，很多事情就可以請人幫忙了。打定主意，送華巖回去了。

第二天，賀遠去找丐幫秦舵主。卻在路上見到了一場丐幫的械鬥。

這械鬥甚至有些搞笑。杜小袋領著一群乞丐，和另外一群乞丐打了起來。這些人裏會功夫的不多。杜小袋就算是能打能拼的。大多數乞丐使的都是吐唾沫、抓頭發，潑土揚沙之類的功夫，打的那叫一個亂。

賀遠看到了幾個臉熟小乞丐。他們在這種場面裏面，根本沒有施展功夫的餘地，都是打成一頓亂仗。

看到杜小袋他們占了上風，賀遠便沒有上去幫忙，只找到了華巖。這孩子不用參與打鬥。

一直等到杜小袋把另一幫乞丐打跑之後，賀遠與他打了招呼。

杜小袋說：“賀師傅，讓您見笑了。”

賀遠問：“那幫乞丐是什麽人？”

杜小袋說：“那是我們丐幫不願意收的一幫下流胚子。丐幫很多壞名聲，都是被這幫人敗壞的。”

通過聊天，賀遠大概明白了，丐幫更近似於松散的武林門派。另外一幫乞丐，則是真正的底層幫派。

賀元與杜小袋說了幾句話，便讓他帶著自己去見了秦舵主。

秦舵主問了來意，聽說賀遠想收一個眼睛失明的乞丐做徒弟，還讓他引其入丐幫。雖然有些奇怪，卻也不是什麽為難的事情。

賀遠拜托讓秦幫主多擔待，對外的就說，替自己的一個師兄弟收了一個徒弟。

秦舵主不明白賀遠為什麽這麽做。

賀遠解釋，自己有不少麻煩，不想牽連他們。

聽明白之後，秦舵主當即表示沒有問題。立刻找來了幫裏兄弟，秦舵主讓華巖上香，入了丐幫。

一事不煩二主，在秦舵主的建議下，賀遠也辦了一個簡單的收徒儀式，秦舵主做了保人。

這下，名正言順。

賀遠請秦舵主介紹一些熟悉的靠得住的藥鋪。

秦舵主聽明白意思後，詳細解說了藥行的勢力。“京兆府裏，丐幫凈衣派的不少弟子在藥行裏做事。有幾人的家裏是開生藥鋪的。他們這些人的生意大多依附於高家的仁青藥行。高家的藥行也是藥王會裏面的大藥行之一。可惜，一直被另外兩家壓的擡不起頭來。丐幫和西域商會之間的幾次沖突，也是因為此而起。”

秦舵主還拜托賀遠，有生意的話，盡量關照他們丐幫凈衣派的弟子。

杜小袋與一位凈衣派弟子給賀遠帶路，在幾家熟悉的藥鋪的分批買了一些輔料。最後，到了仁青藥行的老店。

夥計掌櫃的不少人認得杜小袋與丐幫弟子，聽說是熟人介紹生意，當即把賀遠迎了進去。

賀遠把自己的來意一說，聽說僅僅是抓藥這麽簡單的事情。掌櫃當且表示沒有問題。

賀遠拿出自己寫好的藥方，這個方子他用過幾次了。是嵩山禪宗給弟子們洗臉筋骨的藥方。當然不能把方子直接告訴別人，前面分批購買就是防備一手。

賀遠特別囑咐抓三份，每一份裏面的每樣藥材都要分開包，不許弄混了。

藥材拿回去之後的炮制，每家都不一樣。這也是他不擔心洩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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