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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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把今天發生的事情，略微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還把自己的弟弟晃醒了，讓他也說說怎麽回事？
那小孩子本來睡著正香，被姐姐晃醒了，迷迷瞪瞪的把事情也說了一遍。
凈淩師太聽了之後回頭向丐幫的方向撇了一眼。輕聲的告訴徒弟，自己知道怎麽回事兒了。
師太輕輕的問徒弟：“那位頭陀的功夫，你沒有看錯吧？我看他年紀不大，嵩山禪宗裏一些循序漸進的功夫，很難速成的。”
“這個頭陀對自己的武功來歷諱莫如深，一定有問題。”
師太想了想，看了一眼劉少裴，對徒弟說，“你不要亂猜了，免得平白無故結下梁子。”
師太的話突然停住了，示意徒弟安靜，凝神屏住呼吸，好像在聽什麽。
與此同時，賀遠的耳朵裏猛然聽到了，雨聲中隱約夾雜著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今夜已經很熱鬧了，即使再有人來，也沒什麽奇怪。但是，他從這些人落腳的聲音裏面，聽出了一種發力的技巧，這種技巧很熟悉，好像正是他常用的那種提縱術，是僧人們提水上山時，用的輕身功夫。賀遠心裏面咯噔一下，不會這麽巧吧，追兵這就趕上來了？
看看周圍的這些人，若是自己和寺裏面的追兵對上了，恐怕這些人不會幫助自己。心裏暗暗下決心，不能承認自己偷學了功夫。
腳步聲越來越大，草棚子這裏的人都聽見了。有人忍不住發牢騷：“又來人了，可真是熱鬧，這草棚子快裝不下了。
伴隨著雨聲進來的，是幾個打著傘的人，這些人一看便是出遠門兒的，都帶著雨具。
賀遠數了一下，進了草棚子的一共九個人。然後嘆了一口氣，當先一人摘下了鬥笠，光頭有戒疤，是個中年僧人。
僧人一看草棚裏擠擠挨挨的這些人，也楞了一下。隨後對眾人施禮：“打擾諸位施主，我們路過此地，在此休息一下。”
劉管家站起他答話：“我們也都是在這兒休息，師傅們不必客氣。”
兩家中間還有些地方，僧人便帶著身後八個人在那裏休息。劉管家借給了他們一些柴火，升起了一堆篝火，忙碌一番，收拾好雨具團團坐下。賀遠仔細打量，跟著中年僧人的有三僧五俗。
三個年輕僧人開始念經，還有俗家打扮的在烘幹衣服。中年僧人左右看了看草棚裏的人。當他看到了看劉家這裏時楞了一楞，接著，站起身來向著劉少裴走去。
“這位老施主，貧僧師徒路過此地饑餓難耐，沒有帶幹糧，請您慈悲施舍一些齋飯，阿彌陀佛！”
劉少裴聞言睜開了眼睛，見這個中年僧人笑盈盈的看著自己，立刻接話道。
“好說好說，老朽這就讓人給你們準備一些齋飯。”
“多謝老施主慈悲。”
“大師不必客氣。”說罷吩咐管家拿出一些幹糧，贈送給他們師徒。中年僧人施禮後，回去了。劉少裴的眼睛時不時地撇向這幾個人。
僧人吃完幹糧之後，又過來向劉少裴道謝。劉大人笑呵呵的說：“這位師傅我一向喜歡佛學，可否坐下咱們談談，可好？”
“施主相邀，自無不應之理。”僧人隨即盤腿坐在了劉少裴身邊，
“請教大師上下？在那座寶剎出家修行？”
“貧僧法號苦塵，在雲臺山達摩寺修行。此次帶著徒弟們雲游到此。”兩個人便開始聊起了佛經。
他們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是賀遠能聽的到。這些人進來，他便小心謹慎，一直聽著他們說什麽。聽到僧人報出名號，嗯？不對吧，他們用的提縱術和自己一脈相傳，為什麽要報個假名號。疑惑的空擋，劉少裴他們說了什麽沒聽清。
賀遠回過神來，聽到劉少裴對僧人說出了一番話：“不知幾位師傅，此去可有行止？”
“帶著徒弟雲游四方。”
“既是雲游，可願到我府上一坐？老朽也能時時向大師請教。”
“老大人欲向何處？”
“京兆府。”
“我等亦有西行之意。咱們可以一路同去。”
“如此甚好，咱們一言為定。”
商議妥當，苦塵便告辭回了徒弟那裏。
凈淩師徒一直冷眼旁觀，沒有出言結識的意思。
劉少裴目送僧人回去坐好，無意中眼睛撇向了賀遠，看到賀遠正在看自己，便對他笑了笑，隨即閉上眼睛準備休息。
賀遠心裏面卻咯噔一下。這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是一種下意識的行為。雖然他老奸巨猾，可是人的本能反應，還是暴露出了一些問題。他們談完了，隨即他就看想自己，這說明了什麽問題呢？
這一夜自己可能不會太好過。
丐幫中有一人，此時看到苦塵坐下，隨即走上前去，小聲說到：“在下洛陽丐幫崔六真，見過大師。”
“原來是丐幫的崔施主，貧僧失敬了。”
“敢問大師可是來自嵩山？貴我兩家祖上頗有交情，只是近些年少了些走動。”
“施主認錯了，貧僧不是來自嵩山。”
崔六真趕緊道歉：“呵呵，許是在下眼花了，抱歉抱歉。”說著就作勢要走，同時，用周圍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嘟囔：“這也奇了，今日裏碰到了一位擅長使金剛指的頭陀，也說不是嵩山的，還說---”
“崔施主，且慢。”苦塵說話了。
崔六真立刻回頭。“大師，您有事？”
“崔施主，剛才您說遇到一個頭陀會使金剛指？”
“沒錯，今天遇到的，我還問來著，他說他不是嵩山來的，是什麽-----”
“蘭若寺！”
崔六真正在冥思苦想，聽到有人提醒，有如醍醐灌頂，一拍大腿：“對了，是蘭若寺！呃？”猛然覺得提醒自己的聲音來的蹊蹺，回頭一看，賀遠已經站了起來，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
被這目光盯著，崔六真有些訕訕，對苦塵說：“就是這位師傅。”然後躡手躡腳回了自己一方。
他們的對話，賀遠都聽到了，明白了丐幫的人不懷好意，知道再無僥幸蒙混的餘地，那就幹脆點，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表演。賀遠的一句話，穩穩的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裏，眾人也都看向了他。
持棍從人堆中走了出來，賀遠站在一塊相對寬敞的地方。苦塵師徒也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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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孩子本來睡著正香，被姐姐晃醒了，迷迷瞪瞪的把事情也說了一遍。
凈淩師太聽了之後回頭向丐幫的方向撇了一眼。輕聲的告訴徒弟，自己知道怎麽回事兒了。
師太輕輕的問徒弟：“那位頭陀的功夫，你沒有看錯吧？我看他年紀不大，嵩山禪宗裏一些循序漸進的功夫，很難速成的。”
“這個頭陀對自己的武功來歷諱莫如深，一定有問題。”
師太想了想，看了一眼劉少裴，對徒弟說，“你不要亂猜了，免得平白無故結下梁子。”
師太的話突然停住了，示意徒弟安靜，凝神屏住呼吸，好像在聽什麽。
與此同時，賀遠的耳朵裏猛然聽到了，雨聲中隱約夾雜著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今夜已經很熱鬧了，即使再有人來，也沒什麽奇怪。但是，他從這些人落腳的聲音裏面，聽出了一種發力的技巧，這種技巧很熟悉，好像正是他常用的那種提縱術，是僧人們提水上山時，用的輕身功夫。賀遠心裏面咯噔一下，不會這麽巧吧，追兵這就趕上來了？
看看周圍的這些人，若是自己和寺裏面的追兵對上了，恐怕這些人不會幫助自己。心裏暗暗下決心，不能承認自己偷學了功夫。
腳步聲越來越大，草棚子這裏的人都聽見了。有人忍不住發牢騷：“又來人了，可真是熱鬧，這草棚子快裝不下了。
伴隨著雨聲進來的，是幾個打著傘的人，這些人一看便是出遠門兒的，都帶著雨具。
賀遠數了一下，進了草棚子的一共九個人。然後嘆了一口氣，當先一人摘下了鬥笠，光頭有戒疤，是個中年僧人。
僧人一看草棚裏擠擠挨挨的這些人，也楞了一下。隨後對眾人施禮：“打擾諸位施主，我們路過此地，在此休息一下。”
劉管家站起他答話：“我們也都是在這兒休息，師傅們不必客氣。”
兩家中間還有些地方，僧人便帶著身後八個人在那裏休息。劉管家借給了他們一些柴火，升起了一堆篝火，忙碌一番，收拾好雨具團團坐下。賀遠仔細打量，跟著中年僧人的有三僧五俗。
三個年輕僧人開始念經，還有俗家打扮的在烘幹衣服。中年僧人左右看了看草棚裏的人。當他看到了看劉家這裏時楞了一楞，接著，站起身來向著劉少裴走去。
“這位老施主，貧僧師徒路過此地饑餓難耐，沒有帶幹糧，請您慈悲施舍一些齋飯，阿彌陀佛！”
劉少裴聞言睜開了眼睛，見這個中年僧人笑盈盈的看著自己，立刻接話道。
“好說好說，老朽這就讓人給你們準備一些齋飯。”
“多謝老施主慈悲。”
“大師不必客氣。”說罷吩咐管家拿出一些幹糧，贈送給他們師徒。中年僧人施禮後，回去了。劉少裴的眼睛時不時地撇向這幾個人。
僧人吃完幹糧之後，又過來向劉少裴道謝。劉大人笑呵呵的說：“這位師傅我一向喜歡佛學，可否坐下咱們談談，可好？”
“施主相邀，自無不應之理。”僧人隨即盤腿坐在了劉少裴身邊，
“請教大師上下？在那座寶剎出家修行？”
“貧僧法號苦塵，在雲臺山達摩寺修行。此次帶著徒弟們雲游到此。”兩個人便開始聊起了佛經。
他們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是賀遠能聽的到。這些人進來，他便小心謹慎，一直聽著他們說什麽。聽到僧人報出名號，嗯？不對吧，他們用的提縱術和自己一脈相傳，為什麽要報個假名號。疑惑的空擋，劉少裴他們說了什麽沒聽清。
賀遠回過神來，聽到劉少裴對僧人說出了一番話：“不知幾位師傅，此去可有行止？”
“帶著徒弟雲游四方。”
“既是雲游，可願到我府上一坐？老朽也能時時向大師請教。”
“老大人欲向何處？”
“京兆府。”
“我等亦有西行之意。咱們可以一路同去。”
“如此甚好，咱們一言為定。”
商議妥當，苦塵便告辭回了徒弟那裏。
凈淩師徒一直冷眼旁觀，沒有出言結識的意思。
劉少裴目送僧人回去坐好，無意中眼睛撇向了賀遠，看到賀遠正在看自己，便對他笑了笑，隨即閉上眼睛準備休息。
賀遠心裏面卻咯噔一下。這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是一種下意識的行為。雖然他老奸巨猾，可是人的本能反應，還是暴露出了一些問題。他們談完了，隨即他就看想自己，這說明了什麽問題呢？
這一夜自己可能不會太好過。
丐幫中有一人，此時看到苦塵坐下，隨即走上前去，小聲說到：“在下洛陽丐幫崔六真，見過大師。”
“原來是丐幫的崔施主，貧僧失敬了。”
“敢問大師可是來自嵩山？貴我兩家祖上頗有交情，只是近些年少了些走動。”
“施主認錯了，貧僧不是來自嵩山。”
崔六真趕緊道歉：“呵呵，許是在下眼花了，抱歉抱歉。”說著就作勢要走，同時，用周圍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嘟囔：“這也奇了，今日裏碰到了一位擅長使金剛指的頭陀，也說不是嵩山的，還說---”
“崔施主，且慢。”苦塵說話了。
崔六真立刻回頭。“大師，您有事？”
“崔施主，剛才您說遇到一個頭陀會使金剛指？”
“沒錯，今天遇到的，我還問來著，他說他不是嵩山來的，是什麽-----”
“蘭若寺！”
崔六真正在冥思苦想，聽到有人提醒，有如醍醐灌頂，一拍大腿：“對了，是蘭若寺！呃？”猛然覺得提醒自己的聲音來的蹊蹺，回頭一看，賀遠已經站了起來，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
被這目光盯著，崔六真有些訕訕，對苦塵說：“就是這位師傅。”然後躡手躡腳回了自己一方。
他們的對話，賀遠都聽到了，明白了丐幫的人不懷好意，知道再無僥幸蒙混的餘地，那就幹脆點，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表演。賀遠的一句話，穩穩的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裏，眾人也都看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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