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八章

關燈
林若水養了好幾日的傷,半個月之後,她的傷才好得差不多,舌頭的傷也早早就好了,可她依然不愛說話。

石毅也跟著消沈,不敢做太過刺激她的行為,言語之間也多了沈悶,但是石毅仍小心翼翼地侍候她,林若水一開始拒絕他的一切,起初他給她餵藥,她死也不喝,他便坐在一邊看著她,等著她,藥涼了,他就換上熱的,直到她要喝為止。

整整三天,林若水滴水不沾,他坐在她的身邊亦不進食。

石毅實在受不了她慘澹和不見好轉的臉色,他才故作冷漠地說,「你要是不想好,要一直賴在我身邊,正合我意。」

一道殺人目光直直地射向他,石毅坦然地看著她。

過來半晌,她虛弱地說:「藥給我!」

石毅大喜,立馬將藥端過去,她也不讓他餵,一個人死撐地靠在床頭,喝下一碗黑漆漆的藥汁。

「你可以走了。」她冷然地對他下逐客令。

他黯然地轉頭離開,無所謂了,只要她肯喝藥就好了,現在沒有辦法央求太多。

接下來的日子,石毅便以激將法逼得她喝藥、吃飯,她不講話,他也不多講,十五更是悶得可以的人,所以三人之間都沒有什麽交談。

直到初一也來了,這個安靜的小院子一下子熱絡了起來,整個院子人聲鼎沸,呃,其實只有初一一個人講話啦。

「少爺,小的終於找到你了,你平安無事真的是太好了!」石毅連臉都沒有轉過來。

「啊!這位肯定是我家少爺的心上人,是未來的將軍夫人吧?」林若水眼都沒擡一下。

初一頓時傻眼,這是怎麽了?他轉頭看十五,十五也不理他,專心做自己的事情。

現在是誰不說話,誰最厲害嗎?不行,這個比賽他肯定輸,要他不說話,就是要他死!

「十五……」十五不理他。

「唉,莫非我找錯人了?」初一搖搖頭,不對,肯定是發生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院子的沈悶並沒有隨著初一的到來而結束,反而與初一沒來之前一樣。初一的聒噪在這裏也發揮不了多大的作用。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林若水的傷勢完全好了,石毅開始進入夜不能寢的狀態,深怕她會離開自己。

林若水確實有這個打算,不過她不會偷偷地走。

這天,林若水起得很早,特意去廚房幫十五做好早膳,十五的眼皮子掀了掀,又垂了下來,早膳準備得差不多的時候,十五突然拿出水果、糕點、香燭放進籃子,又把籃子遞給林若水。

林若水不明就裏地接過,這些東西是……林若水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

「少爺的廂房。」十五補充道。

聽到跟石毅有關,她平淡地想將東西放下,可轉念一想,她又拿起了籃子,看著十五忙碌的樣子,她走出了廚房。

石毅的廂房便在她的另一邊,近得很,林若水卻從未進去過,她的活動範圍只在自己的房內和小院子。

她走到石毅的房前,他的房門大開,她輕敲了幾下門,沒有人應門,她便走了進去,屋子內很陰暗,她左顧右盼,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籃子,心中的疑惑就如一座大山般崛起,使得她想走卻又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石毅?」看來他真的不在呢,他去哪裏了?

林若水環顧一周,在一高櫃上看見熟悉的事物,她不敢置信地睜大雙眼,一步並作兩步,眼睛不敢移離一步。

是真的,不是假的!真是爹爹的牌位,擺放在牌位前的食物都是新鮮的,可見擺牌位的人的用心,必是日日替換,「爹……」林若水將籃子放在一邊,靜靜地看著牌位。

水眸盯著牌位好一會兒,螓首一低,她擡手擦去眼角的淚水,「爹,女兒不孝。」她從籃子裏拿出食物,一一替換舊的。

那日離開時走得匆忙,她本想回去卻又回不去,心中思念著,別人卻不知曉,「爹,是石毅帶您來的嗎?」

林若水將香燭點燃,「他這個人真的好難捉摸,一下把我當做寶貝般護著,一下子又把我當做是牛腳下的糞土百般的淩辱,這個男人真的好奇怪……女兒無才無德,自知與他不般配,也不敢有任何妄想,只想下半輩子過得平平靜靜就好了。」

當年要不是父親救了因為上山摔了腳的石夫人,老夫人也不會要自己媳婦肚中的那一胎指腹為婚,偏偏前幾胎都是女兒身,那一胎竟是一對龍鳳胎,可謂是天意,就算林若水家境一般,但老夫人深信天命,且她言出必行,婚事才定了下來。

「爹,女兒真的好後悔,若是女兒當時堅持不嫁,也許今天又將是另一番局面。」她要是嫁一個普通人,也許她的這一生就不會這麽波折。

「爹您也不會氣血攻心,落下了病根子。」一滴清淚輕滑過她的臉龐,她纖弱地一笑,「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一切都是命中註定。」

房內一陣輕輕的抽泣聲傳來,林若水不住哭泣,「爹,您說,女兒該怎麽辦好呢?」

她逕自發楞地看著牌位,一臉的憂傷,一個人影狼狽地出現在她的身後,她沒有感覺,直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緊緊地圈在懷裏,她才反應過來,「啊!」

「你去哪裏了!」

如獅子吼般的叫聲在她的耳邊強力地回響著,震耳欲聾地嚇人,林若水膽小地瑟縮著身子,腦袋往另一邊歪過去。

石毅用另一只手掌住她歪了的腦袋,將她的腦袋給拉了回來,「去哪裏,去哪裏了!」他兇狠地逼近她。

呼出的熱氣像是要將她這攤柔水給燒幹了,林若水心亂如麻,他硬要在這個時候參一腳,惱得她脾氣一上來,伸腳狠狠地跺了下去。

「該死!」石毅放開了她,捂著腳亂跳。

他這副慘樣引不起她的同情,反倒是讓她笑得花枝亂顫,低低地說了一聲:「活該!」

許久未笑的林若水,終日板著一張臉對著他,她這一笑立刻讓他忘記了腳上的痛,眼睛像是老虎見了兔子般饞地看著她。

她收住笑,瞪了他一眼,他傻乎乎地咧嘴一笑,把她的怒眼當媚眼,貪婪地看著她充滿生機的小臉。

「看什麽看!」她不耐煩地說。

「你漂亮。」他認真地說。

林若水走到一邊,坐在椅子上,一雙眼睛直盯著他,「石毅,是不是我讓你做什麽,你都願意?」

她總算願意跟他說話了,石毅笑了,是那種很開心、很開心的笑容,他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對。」

為什麽?林若水別過頭不瞧他。

石毅也不見怪,逕自上前點了一炷香,「爹,女婿給您上香。」說著將香插進香爐。

「住手!」林若水揚手止住他,「你才不是什麽女婿!」

石毅技巧性地隔開她的手,俐落地把香插進香爐,側過頭來對她擠眉弄眼,「誰說不是你瞧,爹都認我了!」

林若水順著煙氣看了過去,石毅的香縷縷飄升著,她大皺眉頭,不留情面地說:「我們已經沒有瓜葛了,你一紙休書便將我休了,我爹也沒有你這個女婿。」

嘖嘖,柔順的她反擊起來也頗有一番風情,兩眸灼灼地看著他,好似要焚燒他一般。

石毅笑呵呵地說:「可我都上了這麽多天的香了。」

林若水忽然明白了十五的用意,她不該問,可她卻不得不問:「你什麽時候把牌位帶回來的?」

他臉色微變,帶著狠戾,卻不是針對她,「那日。」

不用明說是哪一日,林若水自然聯想到了那一日,「不可能!」她不相信,她不相信那一日的人不是他。

「你不相信,我會證明給你看。」石毅也絲毫不退縮,「一旦我證明那一日欺你的人不是我,你必須要回到我身邊。」

她毫無猶豫,她不相信他的話,「好,要是那天那人就是你,你就從此以後不要再糾纏我!」

「一言為定!」他狡詐地一笑。

他的笑宛若黃鼠狼給雞拜年似的,令林若水不舒服地全身泛起了疙瘩。

「走吧。」他上前拉住她的手。

「放開。」

「吃飯,吃完以後我們就回京。」

回京?那個地方,她真是不願再回去呀。

房內一下子又恢覆了安靜,香爐裏的香燒得旺盛且悠長。

隔日,他們便敢程往京城去,石毅特意買了一輛小馬車,裏頭布置得舒舒服服的,無論躺坐,都不會覺得不舒適,石毅另外買了些書給林若水看,也不挑那些生詞澀字的書給她,而是一些淺顯易懂頭的書,旁邊附著小圖,一看便能懂。

布簾掀開,男人從外頭鉆了進來,女人仍在看書,不予理會,石毅後悔不已,他不該幫林若水買書的。

「有這麽好看嗎?」石毅坐在她的前面,手掌支著下巴。

「嗯。」林若水隨意地應了一聲。

那一日說開之後,他們的關系好一些了,也不再相對兩生厭。

「我很無聊。」石毅的視線一直停在她的身上。

她也許不是最美的女子,卻是最耐看的女子,僅僅是看著她,他的心就一陣的浮動,而且百看不厭,人如其名,她就如她的名字一般,似水般包羅萬象、似水般柔情萬種、似水般令男人沈溺。

「我在看書呢,你要是無聊,也挑一本看。」她淡淡地說。

石毅眼一白,這些書哪會好看!要他看書,他情願對著美人。

「少爺,今晚落腳的客棧到了。」

除了京城之外,司徒風清的風清樓開遍整個中原,既然有白住的地方,石毅也不會白白送銀子給別人。

「司徒大哥真的是好有生意頭腦。」臨近京城,走過的每一個村鎮竟都有風清樓,可見司徒風清真的是商場的個中好手。

「哼,他可是向我借了一千兩銀子開的。」石毅看不慣她眼裏的仰慕,在旁邊哼了哼。

「但你入住皆是免費的,應該是物有所值吧。」林若水沒有偏幫誰,僅是以事實說理。

這一句話堵住了石毅的嘴,石毅稚氣地不說話了。

石毅高大的身子退在林若水的身邊,定要隨她一同走,林若水也習慣了他的固執,只是她從未這麽大排場過,身邊一個石毅,身後還有一個初一和十五。

他們一起用了晚膳,便各自回房了,石毅的廂房就在林若水旁邊,石毅一直護送林若水回到她的門口才停下來。

「等等。」

林若水轉過頭,「還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現在睡還太早,不知道你願不願意陪我喝酒聊天?」石毅笑著說。

材若水白了他一眼,「不要。」

「好。」石毅點點頭。

林若水回房梳洗一番之後,石毅又來敲門,「呀,你幹什麽!」

石毅推開她,走了進來,「喝酒聊天呀!」石毅兩眼發亮地看著沭浴之後清新的她。

「我說了不要。」她與他相處一室怎麽也不合情合理。

石毅自顧自的坐了下來,放下酒與菜,取了兩個杯子,分別倒上酒,「來,我先乾為敬。」

林若水無奈地坐在他的對面,看著他豪邁地喝著酒,吃著小菜,她意興闌珊地陪坐著。

「話說,你第一次見面時自稱自己為寡婦,你是巴不得我戰死沙場吧?」他突然可憐兮兮地說。

她可沒有這麽壞心,林若水瞅著他,「這樣說可以避開一些麻煩。」

石毅抓著杯子,「什麽麻煩?」其實她大可隱姓埋名,再嫁一個好人家,畢竟他們之間只是有名無實。

林若水避不開這個問題,下意識地喝了一口酒,嗆人的酒味像火一樣在嘴裏燒著,石毅看了便道:「張嘴!」她聽話地張嘴,一口小菜進了她的嘴,淡化了難受的味道。

這酒味難受地嗆鼻,林若水老實地說:「會有人來說親。」

石毅心裏一個不爽,「那為何不嫁了?」

林若水搖搖頭,「你不懂的,我不想嫁了。」

石毅臉上一楞,「不嫁?」

「嗯,能好好服侍我爹,我便心願已足。」

石毅默不吭聲,一個勁兒地往她的杯裏倒酒,「那就沒有人為你說媒了?」

「有的呢,一些死了老婆,或者想納妾的。」林若水喝下酒,「所以我才幹脆就搬到林子另一邊,才得了一個清靜。」

石毅咬咬牙,該死的,他要是不受傷,她要是不救他,那她這個妻子說不定早就成了別人的妻子了。

「你怎麽了?牙疼嗎?」林若水註意到他的臉頰抽搐著。

「是呀,疼。」

「嗯,讓我瞧瞧。」林若水站起來,身子一軟,「奇怪,才喝了幾杯酒怎麽就頭暈了?」

「該睡了。」他溫柔地說。

「嗯嗯,睡覺。」林若水搖晃著身子往床榻走去,男人在她的身後扯開腰帶,拉開外衣,女人沒有察覺般躺在床上。

「我幫你。」他替她解開了外衫。

「謝謝……」她傻裏傻氣地對著他笑。

「不客氣。」這種活兒,他最喜愛幹了

今日的床似乎特別的擠,林若水睡得很不安穩,胸口有一個重物壓得她喘不過氣了,她半睜開眼,便瞧見一只大大的手掌放在她的胸脯上。

這是怎麽回事?哎喲,頭好疼,她揉著頭,轉過身子,一張熟悉的臉龐出現在她的眼前,她倒抽一口氣,「啊……」

「怎麽了?」男人殺氣十足地睜開眼,大有提刀殺人的意味。

啪的一聲清脆的拍肉聲,「你怎麽會在我床上?」

石毅這才完全清醒,收斂了殺氣,裝儍道:「昨日喝醉了酒……」

「我喝醉酒,難道你也醉了?」

「對呀。」他厚臉皮地承認,「你醉了,我醉了,所以我們兩個就抱在一起睡了。」

「你這個下流無恥的……」

「餵,我什麽都沒有對你做,你別胡說!」

「你都在我床上了,還說沒做什麽!」林若水委屈地紅了眼。

「我們衣著整齊,我又是正人君子,怎麽會趁人之危。」他一本正經地說。

林若水這才緩下氣,仔細地看肴他,又看看自己,發現兩人衣衫俱在,並無什麽不妥,獨自悶氣道:「你還不下去!」

石毅賊笑地放開抱了一個晚上的溫香軟玉,「好,我這就下去了。」

林若水兩眼防賊似地看著他,看著他下床,穿好衣服、鞋子,「我走了,你梳洗梳洗,我們該吃飯了。」

林若水不知是在跟他生氣,還是跟自己過不去,她偏過頭不理他。

「水兒……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什麽?」林若水有些顧忌地看著他,就怕他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有一回,你對我說,你很愛你的先夫……」

「那是假話!那時候說的話都是假的!」她的臉紅得如正午的大太陽,「你快走!」

石毅偷笑地離開了

林若水氣憤地打擊著被褥,真的是太過分,她捂著嘴,想著昨日到底被他套出了多少話,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個男人的城府太深了,糟糕,她昨日到底是說了哪些不該說的話呢?她是一點也記不住了,千萬別說了什麽丟人的話呀!

林若水忍不住地抓了抓頭發,她昨天是喝了幾杯酒,一杯,還是兩杯?怎麽會就這麽醉倒了呢?唉,他是一個大將軍,不至於對她做出什麽壞事,她也不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他最近的行為真的很詭異呢。

先是讓她像個千金小姊似的坐著華麗的馬車,後又買書討她歡心,一言一行之中像把她當做珍寶似地疼愛,她一個人這麽久,一下子不習慣這樣的轉換,昨日他又執意要喝酒,明知她不會喝酒呀。

「他到底是怎麽了?」她輕喃著,臉上有著女子被心愛人所眷戀的柔媚,以及螢光閃閃般的春意點綴著她的眉眼。

她的模樣一點也看不出是幾月之前那個膽小、行事小心翼翼,總愛低垂著頭不敢瞧人的鄉間女子,只可惜她沈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閑暇照照銅鏡,不然她也會驚訝這女子是否是自己。

在臨近京城的前一天,林若水已然習慣了石毅古怪的作風,他每晚都愛來她的房內找她敘舊,她的抵抗都被他的哄騙所抵消。

久而久之,他一來,她也就乖乖地陪他,但酒喝得不多,因為她總是一兩杯就倒了,他呢,總喜歡在她迷迷糊糊的時候問她一些問題,於是,她也學會了他的狡猾,在自己還沒被灌酒之前,她也堅持從他的嘴裏知道些什麽,這樣她才肯喝少許的酒。

今夜,他又提著酒來,可有些不一樣,他的眼睛放光,好似遇見了天大的好事。

「我好乏,不想與你喝酒。」他的這副模樣使得她心存疑惑,她直接開口拒絕了他。

石毅大大的笑容從臉上退下,「你累了?」

「嗯。」林若水點點頭。

「可我一日不喝酒就睡不著。」她有她的說辭,他也有他的法子。

「石毅,你……」

「水兒,就一杯!」他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晃呀晃。

水兒,他喚得真是親昵,林若水粉頰一片赤紅,「真的?」

「對,對!」一杯剛剛好,不多不少。

林若水伸出手接過他的酒,憋著氣一口喝了下去,無論喝過多少次,這酒味永遠不會令她覺得好喝,真不知為何男人無酒不歡。

「水兒?」

林若水紅著臉瞅著他,「我喝了,你可以走了……」她捂著嘴輕打著酒嗝。

石毅沒說話,一雙眼睛直盯著她瞧,眼裏的光芒越發的炙熱,他伸出一手輕撫著她的臉,「你臉好紅。」

她整個人都因酒意發燙,他的手涼涼的,觸得她一陣冰涼舒服,她閉上眼睛,享受著他眷戀的撫摸。

咕嚕咕嚕,一陣的吞咽聲逼得她睜開眼睛,「你有沒有聽得到什麽?」

男人搖搖頭,兩眼凝視著她,似要把她的模樣刻在心裏。

咕嚕咕嚕,林若水疑惑地半瞇著星眸,「不對!」她循著聲音湊近,赫然發現那聲音發自男人的咽喉。

待她發現為時已晚,石毅的大掌不知何時攀住她細若無骨的腰肢,她一擡頭,他的臉近在咫尺,她慌張地搖著螓首,頭上他贈與的發簪也隨之晃出優美的曲線。

「你幹什麽?」她嚴厲地大斥,可她臉兒紅紅,嗓音軟軟,聽起來更像是女子對著心愛的男人撒嬌。

石毅俯首,緊盯著她的臉,「水兒,你醉了嗎?」

醉倒是沒醉,她瞪著大眼,「快松手!」

他眼兒笑彎了,他知道她的酒量很差,雖不到滴酒就醉的地步,但也沒好多少,她要是喝下兩杯,必然馬上醉倒,她要是喝個一杯,雖不至於完全醉倒,卻顯得神態撩人。

這樣,剛剛好!

「水兒,我的水兒。」他賊笑地抱起她往床榻走。

林若水的腦袋昏昏,卻還不至於完全失去了理智,她弱弱地問道:「你要幹什麽?」

「娘子,我的好娘子……」石毅將她放在床榻上,自己動手快速地褪去衣服。

林若水掙紮地要起身,正好看到他脫得精光,嬌羞地喊了一聲:「啊!」她趕緊又躺了下去,背過身不敢瞧,「石毅,你脫衣服做什麽?」

石毅跨到床上,從身後抱住她,先是誇張地嗅了嗅她的芳香,漫不經心地說:「睡覺。」

「你要睡回你自己那裏睡!」林若水兩手推拒著他,哪知兩手一摸,盡是他赤裸的皮膚,又趕緊收回手,兩手握成拳。

「不要,今天我要與娘子一起睡!」他表明自己的狼心。

林若水也不笨,立馬明白了他的意嗯,氣憤不已地說:「你怎麽可以這樣!我隨你回京是你說要給我一個說法,我可不是供你賞玩的!」

她很氣,氣得咬白了唇,他看得一陣心疼,「娘子,你是我的娘子,我也從未對不起你。」

任他說的多麽動人,她也不會輕易上當。

石毅嘆了一口氣,林若水以為他會來一個霸王硬上弓,哪知他落寞的神情引得她惻隱之心浮動不已。

「你……」她轉過頭,眼神蒙朧地看著他。

他抓住機會,堵了她一個措手不及,趁勢將她壓在了身下,林若水正要驚呼,小嘴被他堵住,腳不停地亂踢,被他技巧性地壓下,真的是落入狼嘴了。

「唔……」她扭著身子,以示反抗。

他的大掌快速地解開她的衣衫,一件粉色的肚兜露出來,一對粉嫩的玉團包裹在肚兜之下,她的下半身也被褪去得只剩下褻褲。

他的唇在她的嘴上吸吮了好一會兒,才意猶未盡地離開,看著她春意蕩漾的模樣,他滿意地舔舔唇。

他的力道減小,她可以推開,可半推半就之下,酒意又正好發作,她整個人昏昏的,被他胡來了這麽一下,她整個人都頭昏腦脹,身子也跟著莫名的發熱。

「水兒……」他在她的耳邊輕輕地喚著,薄唇順著她的脖頸往下,一下一下地落吻,他閉著眼睛在她的身上隨處吻著。

唇碰到硬硬的果實時,他笑著睜開眼,隔著肚兜張口含住了她的茱萸,她輕吟一聲,身子微微一顫,「石……毅……」

他沒有空理她,伸出一手湊近她的嘴,邪魅地將指頭放入她的檀口中攪弄。

林若水的臉兒紼紅,嘴裏嗯嗯作響,香舌被他的指頭勾弄著,她難受地扭動著,胸口的花蕾不知為何被他含住之後變得硬硬的,好癢。

石毅松開茱萸,以嘴拉下她的肚兜,絕美的風景展露在他的眼前,他饑渴地望著,毫不猶豫地如鷹隼俯沖獵物般地一口咬住。

只是他不會真的把她吞下,她的雪白放在他的嘴裏,柔軟的肉感誘得他牙齒癢癢的,不由輕輕啃噬著,待他發覺時已經留下了一道齒痕,他內疚地伸舌輕舔著,兩邊的雪白被他蹂躪得差不多時,他才離開,往下一個目的走,此刻的她早已柔軟無力,任他為所欲為了。

「呀!」她睜開眼,身體擡起,一雙浸在水裏的眼往下瞧,他竟然覆在她的雙腿間做……

他的舌頭舔弄著她脆弱的花瓣,她立即敏感地瑟縮,她的青澀引得他發笑,他的手從她的嘴裏撤出,她緊張地喊道:「石毅,你不要這樣……」

石毅將濕濡的手指輕探進她的體內,她不舒服地蹙眉,他放松了力道,一邊輕輕地抽動著,一邊彈動著她的花珠。

她嬌弱的身子一軟,他接住,低頭吻住她嘴畔的銀絲,「水兒,乖……」

「不要,石毅……」她難耐地伸手推著他,可她軟弱無力的手一到他的胸膛之上,力道不足之餘,倒更像是在撫摸著他。

「嗯!」石毅抓住她欲離開的手,緊緊地按在自己的身上,粗啞地說:「繼續摸。」

林若水因他無恥的話羞紅了臉,低聲道:「不要!」她縮著手,他偏不放。

「乖,很舒服。」他低著嗓子誘惑著她,一個一個吻像蜻蜒點水般地落在她的眼瞼,「快,摸摸我!」

還有比他更沒有羞恥心的人嗎?林若水捫心自問,她靜止在那兒,他見她不動,放在花穴中的手指又開始作祟了。

「嗯?」他威脅地來回摩擦著,輕戳著她的花穴,幹澀的甬道漸漸地流出潺潺春水。

林若水哭紅了眼,這個男人真的是太可惡了!她低眉順眼地順從他的意,手掌在他的胸膛處輕輕地撫弄著,他的胸膛堅硬得很,她的指尖觸到好多凹凹凸凸的不平,皆是獰人的傷疤,她的撫摸漸漸地帶上了憐惜,不再硬邦邦的。

他困難地吞了吞口水,手上的動作也越發的粗野,女子嬌弱地靠住他的身上,呼出的熱氣挑逗地噴灑在他的身上,撩得他一陣生熱。

「嗯,別……」她蹙眉地輕喊,低眼一瞄,不經意看見一樣事物,她驚得往後倒。

男人因她誇張的反應大笑,抓住她的手往自己的巨物上一放,「沒看過嗎?」

她羞得別過頭,看倒是看過的,春宮圖上都有這些圖,但圖是圖,不能相提並論呀!

男人坐了起來,將她抱在腿上,看著她臉上的紅,不知是酒意,還是羞意,反正頗得他歡心,他心一喜,發瘋似地吮著她的小嘴,插在她體內的手指也一下一下地掏出更多的春水。

石毅猴急得等不住了,扒開她的雙腿圈住自己的腰,將她的春水沾上自己的巨物,巨物的頂端順利地鉆進了她的體內。

撕裂感瞬間分裂了她的身體,林若水疼得咬破了他的嘴,唇舌間都嘗到了血腥味。

處子的血衣因他的猛力撞擊而破裂,鮮艷的血從她的體內涓涓而出,他屏著氣息等著懷裏啜泣的女人緩下。

她的啜泣像是螞蟻般鉆在他的心口,從心口一直爬呀爬地引得他下腹一陣的騷動,「水兒,還疼嗎?」

疼必然是疼的,林若水昏昏地靠在他的肩上,無意識地扭了扭身子,她好難受,頭好暈,身體除了疼還有另一種奇妙的感覺。

石毅自知計謀得逞了,她的酒量如此差,灌上一杯,剛好可以令她放下防備,卻又不會隔日醒來完全忘記了這一夜。

他的手輕輕地握住她的腰肢,下身緩慢地挺動,身上的女人半瞇著眼睛,臉上的粉嫩襯得她更為嬌媚,令人種魂顛倒。

巨物在她的小穴中陣陣地抽動著,不重不輕,他舍不得太重,但這淺淺的抽動也持續不了多久,他怱而重重地喘息著,感覺她的小穴一陣強過一陣的緊縮。

「水兒!」男人受不住地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大掌霸住她挺翹的臀部,掄起巨大狠狠地塞了進去……

男女交合之作,呻吟聲與喘息聲交疊著,廂房內的縫繈纏綿正上演得厲害。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