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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風評被害(163/4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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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風評被害(163/460)

寂靜冬夜,文文靜靜的姑娘站在門口,雙手疊在眼睛,燈火的光芒從窗紙上透出來印在清麗臉頰上,透著朦朦朧朧的美感。

睡房之中很安靜,片刻後才闖出清朗的嗓音,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

“玉芙,你怎麽來了?嗯……我已經睡下了……”

“哦……”

松玉芙眼中閃過些許失落,畢竟一個大男人,睡下又不是起不來,還沒熄燈說明沒睡著,難不成是嫌棄我大晚上過來打擾……

念及此處,松玉芙低頭轉身準備離開,可走了半步,又停了下來。

來都來了,總得說兩句,扭頭就走好像也不好……

“許世子,我今天和滿枝清夜出去游玩,遇到鐘離楚楚了……”

“嗯。”

房間裏傳來平淡的回應。

松玉芙抿了抿嘴,背對著房門看著鞋尖,輕聲道:

“楚楚姑娘心腸挺好,清夜說你不該逛青樓,還給你開脫來著……”

“嗯,是嘛?”

“是啊,路上還遇到一下逃難的窮苦人,聽說洪山湖那邊鬧了水匪,到處搶人搶銀錢,還剝人皮,聽著就嚇人……”

“哦……是挺嚇人……”

回答明顯太敷衍,完全就沒把話放在心上。

松玉芙早就聽出來了,忍無可忍,眸子裏頓時水蒙蒙的,轉過身來沖著房門:

“我和你說正事兒,你是藩王世子,江南鬧了匪患流民千裏,即便不在你治下,你也該提醒吳王,或者給朝廷寫折子上奏天子,你嗯嗯哦哦個什麽?”

“呃……那什麽,我……我已經知道這事兒了,正在考慮如何處置,你別擔心。”

“我擔心什麽?我又沒有官身,為君王者當以蒼生社稷為本,你不喜歡聽,我不說就是了。”

松玉芙話語中帶上了幾分哭腔,顯然很委屈。

許不令把她從岳麓山帶出來的時候,她沒有絲毫猶豫的便跟出來了。宅子裏這麽多人,她也不爭不搶,即便和同齡女子沒什麽共同語言,還是盡量的和她們打成一片,因為她喜歡許不令,不想多要求什麽,只要在身邊就心滿意足了。

白天有事,或者和其他姑娘在一起,松玉芙從來不去幹涉,可現在大晚上的一個人,她只是跑過來想和許不令說兩句話而已。

不讓她進門,那就在門外說,可在門外站著還心不在焉態度冷淡。

她一個女人家,除開讀了一肚子書什麽都不會,身邊又沒有親戚朋友,就只有一個許不令。

既然如此,當初為什麽要把她帶出來?

松玉芙心裏的委屈上來,眼淚便壓不住了,轉身就走。

“玉芙,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生氣……”

“那你是什麽意思?門都不讓進,你……”

松玉芙越想越委屈,轉過身來一把推開房門,想要和許不令當面把話說清楚,若是不在乎她,她回岳麓山就是了,何必裝作喜歡她的模樣把她留在身邊。

屋子裏的燭火晃動了兩下,空氣裏參雜著某些奇怪的味道,還有一聲微不可聞的近乎。

松玉芙情緒有些激動,並未察覺到這些,擡眼看去,許不令竟然還躺在裏側的床榻上,光著膀子頭發有些散亂,俊美臉頰上還掛著汗珠,露出了個很牽強的笑容:

“玉芙,你別激動,我真不是那個意思……我在練功……”

“你練什麽功?”

松玉芙又不傻,哪有躺在床上練功的,她委屈吧啦的走到跟前,眼前通紅盯著許不令: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若是不喜歡,我走就是了,反正在江南也無事可做……”

許不令靠在床頭,盡量心平氣和,把被子往上拉了些,遮擋被褥下露出的肚兜一角,含笑道:“肯定喜歡,怎麽會不喜歡呢……”

女人的心思是很敏感的,松玉芙明顯聽得出這話是急於安撫她,臉蛋兒白了幾分,抽泣了兩歲,盯著許不令,渾身開始輕輕顫抖。

許不令頭皮發麻,咬牙道:“玉芙,我沒穿衣服,你先出去,我馬上出來……”

“你親過我,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現在擔心這些?”

松玉芙淚如雨下,見許不令這時候都不起身哄哄她,委屈的蹲下身來,抱著膝蓋想埋頭大哭,不曾想一蹲下,就看到地上有兩雙鞋子。

一雙白色雲紋長靴,是許不令的,還有一雙素潔的白色繡鞋,和寧清夜腳上的款式差不多……

!!

松玉芙抽泣聲一凝,抿了抿嘴,仔細看了一眼,確實和寧清夜的差不多,明顯是一個人縫制的靴子。

她慢慢擡頭看向眼前的被褥,才發現被褥隆起了些,和許不令的身材明顯不符。

我的天啦~!

松玉芙滿眼不可思議,站起身來盯著被褥。

她今天還以為寧清夜性子清冷,還沒有太喜歡許不令,沒想到晚上都……

原來寧清夜是這樣的女人,悶騷……

怪不得不讓她進屋,說話還心不在焉……

松玉芙委屈的心思剎那間煙消雲散,轉而變成了難以置信,臉色從白轉紅,越來越紅,氣勢也慢慢變弱,手兒蜷在胸前,有點懵了。

許不令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輕輕攤開手,無話可說。

松玉芙臉兒紅的和蘋果似得,低頭看了看地上的靴子,又看向被褥上微微顫抖的隆起,知道自己不該進來,這要是當場揭穿寧清夜婚前亂來,寧清夜就沒臉見人了。

這可怎麽辦……

松玉芙弱弱的盯著許不令,手兒指了指被褥,又指了指寧清夜居住的方向,眼神帶著幾分詢問。

許不令艱難點頭,然後道:“我真沒穿衣服,要不你先出去?”

松玉芙臉色還掛著淚花,表情十分古怪,委屈消散,羞意和窘迫便接踵而至,哪裏敢在許不令行房的時候站在旁邊,低著頭便往外跑,還不忘回應一句安撫寧清夜:

“算了,你先睡吧,我不生氣了……”

說完就慌不擇路的跑出了房門,還把門關上了,腳步匆匆的消失在了房間外。

許不令波瀾不驚的面容上少有顯出幾分尷尬,嘆了口氣,還沒來得及開口,胳膊便是一疼,被師父咬了一口。

“啊—師父,你輕點……”

寧玉合掀開被褥,捂得滿頭大汗都快嚇死了,臉頰煞白煞白的,帶著眼淚打了許不令幾下:“松姑娘沒發現吧?”

“沒有,師父放心。”

“我放心什麽?你這孽徒,我都說了讓我偷偷走,你非得把我……嗚……”

寧玉合心亂如麻,低頭尋找衣物,想要逃離這個險象環生的是非之地。

許不令方才是沒法懸崖勒馬,也沒料到芙寶這麽膽大能沖進屋裏,現在已經發現不對勁走了,再藏為時已晚,便用被褥蓋住了寧玉合,柔聲安慰:

“師父別慌,沒事的……”

“你死開,別……嗚嗚——”

幔帳搖搖晃晃,你來我往較勁兒了片刻,屋子裏還是慢慢安靜了下來……

第二十三債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轉眼三天之後,天氣又冷了幾分,蕭家莊內無波無瀾,除開人來送往的走動,便再無其他事情發生。

滿枝依舊和開心果一樣,偶爾跑到許不令跟前甜一下,然後拉著小姐妹四處轉悠,聽聽書、品鑒江南美食什麽的。

松玉芙則是被嚇到了,作為傳統書香門第的小姐,未婚和男人那啥可不是小事兒,看寧清夜的目光很古怪,也不敢和別人說,整天躲在陸夫人跟前,也不知是不是怕男朋友順手把她也辦了。

寧清夜對此自然一無所知,除了練功就是跟著滿枝轉悠,比她師父更像個道姑。而寧玉合則心情覆雜的多,上次差點被發現,嚇得幾天都沒精神,若不是許不令不允許,都自己偷偷畏罪潛逃了,目前也不敢再見許不令了,竟然在附近找了個道觀暫住,掩飾守宮砂沒了的事情。

許不令收到了吳王的請帖,要短暫離開去杭州一趟,也沒有再騷擾師父,讓她好好清凈兩天。

蕭綺那天晚上使了個壞後,便沒有再露面。湘兒如今沒了心裏壓力,幼年刁蠻任性的性子也恢覆了些,親眼瞧見許不令獸性大發,鬧了點小脾氣。

不過湘兒也知道自己姐姐的厲害,什麽事都可能做出來,對那天晚上的事兒也存疑。不讓許不令上床,更多原因是近一年被許不令欺負慘了,好不容易找到個許不令理虧的事情,借機發發小牢騷罷了。

夫妻間鬧鬧也是一種趣味,許不令不是沒耐心的人,認認真真哄寶寶,情話怎麽肉麻怎麽來,聽得蕭湘兒受不了了,半推半就的也不鬧了。

清晨時分,天色剛蒙蒙亮,後宅的廂房中,許不令靠在枕頭上,臉頰貼著湘兒柔順的發絲,將湘兒摟在懷裏。

蕭湘兒背靠著許不令的胸口,以胳膊為枕頭側躺著,手指輕輕摩挲紅木小牌上面的刻痕,如杏美眸帶著幾分別樣意味。

紅木小牌上剛好二十個‘正’字,從二月底至今,一百次的目標總算滿了。

看著木牌上的一筆筆刻痕,蕭湘兒能記起每個‘正’字發生時的場景,還有刻下時的心情——從最開始幾筆的滿心悲憤和無奈、覺得次數太多的焦急、習慣之後的順手刻下、啟程來淮南的糾結無助、次數快滿時的惜字如金、一直到昨晚刻完最後一筆的如釋重負和那一點奇怪的成就感。

牌子上的刻痕,完美展現了兩人的情感歷程,可能這一輩子都忘不了,也不會忘記。

“許不令,一百次滿了……”

蕭湘兒把紅木小牌握在手心,柔聲嘟囔了一句,也不知是感嘆還是目標完成後的空虛。

許不令握住湘兒的手,輕笑了下:“是啊,怎麽了?”

蕭湘兒出生世家門閥,雖然性格開朗,自幼教養的熏陶下,終究還是有點保守,略顯不自在的道:

“以前是給你解毒,才勉為其難幫你,現在毒解完了,我們還沒成婚,再那什麽……感覺有點傷風敗俗……”

這是想分床?

許不令輕輕笑了下,擡手從床頭的精美木盒裏取來了狐貍尾巴。

蕭湘兒神色微變,捉住許不令的手,在懷裏轉了個身,討饒道:“好哥哥~我說真的,不是不讓你那什麽……寶寶錯了~。”

許不令放下狐貍尾巴,擡手在嬌美臉蛋兒上捏了下:“要不我寫個婚書,讓你姐簽字畫押?”

蕭湘兒娥眉微蹙,遲疑了下,有點不高興:“這麽隨便?我好歹是蕭家嫡女,還當過太後,即便改嫁,花轎蓋頭什麽的……總得講究講究……”

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女人不可能不在乎。蕭湘兒身心都是許不令的,也很珍惜現在這來之不易的感情,對以後自然也想盡善盡美,不留下半點遺憾。若是隨便寫個婚書就改口叫相公,等老了多遺憾啊……

許不令只是開個玩笑,認真思索片刻,輕聲道:

“嗯……寶寶為了救我,付出了一百次。常言‘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現在毒解了,自然得報答,還給寶寶一百次,怎麽樣?”

???

這叫還我?

蕭湘兒微微瞇眼,深吸了口氣,冒著被許不令收拾的風險,呸了一口:“你當我傻?想得美……”

許不令搖了搖頭,笑容親和的解釋:“以前你給我解毒,什麽都得聽我的,我說什麽你都得照辦。還寶寶這一百次,換成什麽都聽寶寶的,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怎麽樣?”

這個說法還算有點意思,以前都是許不令做主,蕭湘兒除了叫‘好哥哥’根本沒有說話的份兒,讓她做主……

蕭湘兒眨了眨眼睛,半信半疑:“我說話你真聽?以前你上頭了,求你你照樣我行我素,才不信你……”

許不令眼神認真:“我許不令言出必行,說聽寶寶的就聽寶寶的,你不讓我親我絕不動亂來。”

蕭湘兒手指攪著頭發,稍微思索了下,似有似無的點頭:“也行……說還一百次就還一百次,咱們這是算賬,不是背地裏亂來,我會給你記著……”

說著拿起紅木小牌子,先在正面刻上了‘蕭湘兒’,又翻了個面,刻上許不令的名字,預示著一段肉償征程的開始。

許不令看著心中有些好笑,看了看下外面的天色,時間還早,便輕聲道:

“寶寶大人,要不要我還債?”

“還債……”

蕭湘兒可能是被這個說法勾起了興趣,表情端莊貴氣,露出幾分債主架勢,淡淡的:“嗯~”了一聲。

許不令微微點頭,又去拿狐貍尾巴。

蕭湘兒頓時急了,眼神露出幾分窘迫:“不許用那東西……”

“好。”許不令很老實的放下,略顯失望的嘆了口氣。

蕭湘兒咬了咬下唇,看了臭哥哥幾眼,猶豫稍許,有些無奈的擡手在他肩頭打了下:

“算了,你想用就用吧……不為難你……”

“好,呵呵……”

“你再笑?我踢你下去了……”

“不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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