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果果站在門口奇怪的看著。

米樂趕緊擦了擦眼淚站起身，幾步走上前去，把果果“果果去找你老爸，去洗臉吃飯。爸爸在這跟奶奶說話。”

果果伸出手摸了摸米樂眼角沒有擦幹的淚水“爸爸怎麽哭了。”

米樂對著小孩笑笑“沒事爸爸挺好，去吧，你不是想跟斑斑點點玩嗎？等會吃完早飯，就可以帶著它們去園子裏玩。”

果果點了點頭，“嗯，果果聽話。”說完話小家夥有些膽怯的看了看楊曉婉，蹬蹬的跑了。沒一會又跑了回來，手裏拿著一個大蘋果，小家夥跑到楊曉婉跟前，看了看手裏抱著的蘋果，猶豫了一下，塞到她手裏“奶奶，這是果果自己摘的蘋果，最紅最大，給奶奶吃，別生爸爸的氣。爸爸可好了。”說完小家夥期待的看著她。

在果果剛出來的時候楊曉婉就認出來了，找就聽說了果果的事，也知道曲凡領養了小孩，米樂打電話的時候沒少說孩子的事，甚至還給她發過照片，只不過那個時候小孩長的比較瘦小，還挺靦腆。現在的小家夥，長的胖乎乎的，大大的眼睛黑黑的睫毛，小巧的鼻子，紅嘟嘟的小嘴，可愛極了，小家夥白白凈凈的，身上穿著家居服也幹幹凈凈一看就被照顧的很好。

楊曉婉抱了抱小家夥，“你叫果果是嗎？今年幾歲了？”

旁邊的米樂一臉緊張，因為母親正在生氣，所以沒有把果果介紹給她，卻不想果果自己就過來了，不過看起來母親對果果還是挺喜歡的。

果果坐在米媽的懷裏認真的說“嗯，我叫果果，今年五歲半。”

米媽看著小孩乖巧的樣子有些喜歡，“今年五歲半啦，來，這大蘋果還是給果果吃吧。”

果果看著大蘋果眨了眨眼“果果不吃，蘋果送給奶奶了，果果還沒刷牙，還不能吃東西，不然不是好孩子。”

米媽終於露出了笑容“是誰告訴果果要刷牙呀？”

果果笑瞇瞇的看了看米樂“是爸爸，爸爸說好孩子要早晚刷牙，飯後漱口，才能有一口好牙。看，果果的牙多白。”說完小孩露出了他那如同小米粒的乳牙。

米媽抱著果果，沒有再說話，只是看了看兒子紅了眼圈。

看著果果蹦蹦跳跳的出去，楊曉婉看著米樂“樂樂，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你們都是男人，你們兩人這樣，讓別人怎麽說，而且，你們也不能有孩子。沒有婚姻保障，現在你們年輕還相互吸引，等你們老了呢，怎麽辦？”

米樂往東廂房那邊看了看，不過有門簾擋著什麽也看不見“我不在乎別人怎麽說，雖然有些遺憾，我們沒有辦法走進婚姻的殿堂。但是我相信我們的感情，至於孩子，我們現在不是有了果果了嗎。”

楊曉婉看著米樂一臉幸福的樣子搖了搖頭“你有沒有想過我和你爸，還有曲凡的父母恐怕都希望你們能有自己的孩子吧。唉，我不說了，你爸做的飛機十點鐘到你讓老林去接吧，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說完米媽站起來，進了東屋，在東屋的炕上躺下了。她是坐早上的飛機過來的，昨天半夜就起來了，到這又折騰了一早上，有些累了。

米樂拿了一床薄毛毯給母親蓋上，母親沒有擡眼看他，米樂突然有些委屈，從小到大這是母親第一次對他生氣，他對感情很執著，可是他更希望家人能被家人祝福，他沒有辦法無視母親的傷心，卻也不知道該怎麽去化解。

走出房門，看見曲凡正站在門口擔心的看著他，米樂眼睛紅了紅，曲凡將米樂拉到懷裏，緊緊地抱著他。

曲凡輕輕的吻了吻米樂有些蒼白的唇輕聲說“放心吧，阿姨會諒解的。我們一起努力。你看我父母是那樣的喜歡你，雖然我父親沒有表現出來，他只是有些別扭吧。現在需要我來努力了。”曲凡笑了笑，米樂安心了很多。

上午的時間就在米樂忐忑不安中過去了，曲凡倒是一臉坦然，米媽十點多的時候起來，曲凡臉皮倒是挺厚一點也沒受早上的影響，面對米媽一點也不尷尬。

米父中午的時候被林叔接了回來，一進院看見迎出來的米樂和曲凡，見著他倆米父也沒說話，拿起院子裏用來架枝的木棍對著曲凡就打了過來，“你這混小子，枉我對你這麽好啊，我們家孩子都被你帶壞了。”

米父這一動作把院子裏的人弄懵了，曲凡也忘了躲，一棍子就被打在肩上。

“爸，你別動手哇。”米樂一下反應過來，趕緊上前攔著。

“你這臭小子，你也跑不了。”說著那棍子就落了下來，曲凡趕緊的把米樂拉到懷裏，躲過一劫。

米父氣的臉都紅了，棍子一下一下的落了下來，曲凡護著米樂躲閃還是被打了好幾下。

楊曉婉出了屋一看，兒子和曲凡被米父追的繞著大槐樹轉“米志國，你抽什麽風，還動起手來了。”

“我就要教訓教訓他們，啊，太不像話了，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我打死他們我。”說完又是一棒子。

楊曉婉一看，這也不行啊，等會這志國再氣病了，趕緊的攔著吧，緊趕兩步拉著米志國的胳膊“快停手。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看著那棍子往兩個孩子身上招呼，楊曉婉這一陣陣心疼，還有這曲凡，是傻子啊，也不知道跑，還好他把樂樂護的好好了。

米父看樣子氣的不清，氣喘噓噓的，“你別拉著我，別拉著我，今天我非得教訓教訓這倆小兔崽子不可。”

“哇——”米父的話音剛落，就聽見果果的哭聲，這院子裏這麽大聲，把園子裏玩的果果給驚了過來，小孩跑出園子正好看見老爸和爸爸被打，小孩一下子被嚇著了。

園子裏的大人們都楞住了，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米樂，趕緊的推開曲凡，跑到果果身邊，抱著小孩就一頓哄。

楊曉婉火氣霍地就上來了，“米志國，你能啊，一來你就折騰，你看你把我孫子嚇的。你看著果果要是有什麽事，我跟你沒完。”

米志國也楞住了，他完全沒有想到這一出被果果看到，有點失策。

一陣雞飛狗跳以後，四個人終於能靜靜的坐下來了。果果瘋玩了一上午，加上剛才又哭了好一陣，被米樂哄好了就慢慢的睡了過去。

四人坐在東屋，米爸米媽坐在炕上，米樂和曲凡坐在繡墩上。

米志國似乎鐵了心想要分開兩人，看著兩人吹胡子瞪眼的，“還說啥呀，分開，趕緊的，我們老米家丟不起那個人。”

還沒等米樂和曲凡有點什麽反應呢，楊曉婉啪拍了下桌子，“米志國，你今天怎麽回事，吃了槍藥怎麽著，喊什麽喊。還有什麽叫丟老米家的人，樂樂自由戀愛，關你們老米家什麽事。”

米志國一瞪眼，“怎麽不關我們老米家的事，我們家就樂樂這一根獨苗，以後還要傳宗接代呢。”

“你這老古董，都什麽年代了。擱著樂樂就得娶個老婆，給你們家生兒子。”

“我不管，你們倆必須得分開，曲凡我管不著，米樂，這邊我都安排好了，你張叔叔家的姑娘不錯，明天跟我去看看，人家姑娘長的漂亮，條件不錯。老張跟我都是一個知青點的，你要是娶了他家的姑娘，肯定沒錯。”

話題這一轉，曲凡和米樂有點跟不上趟，感覺事情怎麽這麽詭異。

楊曉婉一下子想起年後聚會時看到的那個姑娘，“那姑娘倒是挺好，不過那姑娘是彈琴的，看起來不是個會照顧人的。”

“那又怎麽了，樂樂挺會照顧人的，你看這曲凡不就被照顧的挺好。”

“那怎麽能一樣。”

“怎麽不一樣？”

楊曉婉總感覺有點不對，卻又不知道那錯了“要是那樣樂樂還不如跟曲凡在一塊，至少他挺疼咱們樂樂的，挨打的時候還知道護著他。樂樂從小沒受過什麽苦，得找個人疼他，可不能讓他操那麽多的心。”剛說完話就看著米志國的嘴角含笑看著她。

楊曉婉一下子反應過來“唉，米志國你給下套呢吧。你，氣死我了你。”合著這老家夥從進院就開始演戲。弄個圈套等著她鉆。

米志國擺擺手讓呆住的兩個人下去。

看著他們出去，米志國拉起妻子的手“曉婉，你也別生氣，其實我這麽做，也是想讓你了解一下你的心，其實你心裏對他們倆的事還是讚成的吧，不然也不會幫著他們說話了，就像你說的，孩子感情是他們自己的事，也沒什麽丟人的，他們的幸福最重要。”

楊曉婉瞪了瞪米志國“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米志國諂笑了一下“咱們上次來的時候，只是沒想到這倆孩子發展的這麽快。”說到這，米志國有點牙根癢癢，覺的自己剛才那幾棍打的有點輕了。

楊曉婉嘆了口氣，“我也不是多在乎他找個男的，只不過，樂樂是個死心眼，現在投入了這麽多，將來萬一曲凡變了心，他該怎麽辦，沒有家庭，沒有孩子，甚至可能名聲也壞了，那他該怎麽辦，就孤單一輩子？你也知道曲凡的工作，那麽危險，萬一有一天，他有什麽意外，你讓樂樂怎麽辦。”

米志國也跟著嘆了一口氣，“我當初也是這麽想的，要說曲凡變心，我估計可能性不大，不過他這工作確實危險，你還不知道前段時間曲凡幫著樂樂擋了一刀，挺險的呢。”

楊曉婉吃了一驚“怎麽回事我怎麽不知道。”

“我也是聽老林說的。”米志國把當初的事對楊曉婉說了。

楊曉婉拍了拍心口“太險了，那樂樂怎麽辦以後跟他提心吊膽的，不行這個事咱們倆還是不能同意。”

“樂樂的危險不大，這次也是有點突然，不然往空間裏一躲就安全了。”

兩口子說著說著事情就往另一個方向拐去。楊曉婉就是一個為孩子著想的母親，不管是傷心還是失望，對她來說最重要，同樣的米父經過幾個月的觀察他對曲凡還是挺滿意的，當然大多數的消息來源於院裏的另兩位夫婦，看著兒子的日子過得有滋有味，他也挺欣慰，為了兒子的幸福他還是願意說服妻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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