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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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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青在家裏休息的時候接到了高陽的電話,這電話還是上次紀青跟任順打架,後來被宋一巖拉去食堂吃飯幾人換的電話號碼。

紀青看見手機上顯示的是高陽,就懶懶的接起來:“餵。”

電話裏高陽急切的聲音問道:“你昨天逃課了?謝老點名的時候我幫你報了,你去哪兒了?”

紀青一邊走在院子裏的小路上一邊踢著小道上圓圓的石籽:“嗯,謝謝啊,我在家。”

“怎麽就跑回家去了。”高陽在電話裏納悶嘀咕一句,也不追問到底,又說學校裏的事,讓紀青周一的時候回來別又缺了課,哆嗦一堆。

“知道了知道了。”紀青不耐煩地回答道,順手摘了旁邊架子上的葡萄放嘴裏。

“你在吃什麽?”高陽忽然問道。

紀青一楞,心說這人蝙蝠耳啊?

“葡萄,你要不要吃?”紀青隨口道。

高陽裂嘴一笑,二貨樣立馬道:“要!”

紀青翻了個白眼,直接把手機給掐斷了。擡頭卻見對面紀重山正往這邊走來,紀青立馬放下手機站直了身子,雙眼看著走過來的父親,待紀重山走近了,就乖乖叫一聲父親。

“跟誰講電話?”紀重山高大的身子站在葡萄架下,頭頂都碰到了架頂,陽光下形成大片陰影。

紀青一面擡頭望向父親高大的身材一面回答道:“高陽,我同學。”頓了頓又解釋道“以前高中也是同學,現在大學也在同一所學校裏。”

紀青以為父親還會再問什麽,但紀重山卻沒有再問了,從架下走過時男人道:“葡萄都摘完了,剩下的幾顆鋪了那麽多灰。”

紀青跟在他父親身後,低著腦袋只到紀重山的肩膀高:“嗯,以後不摘了,我剛剛沒註意。”

男人往前走去沒再說話,跟在身後的紀青看著前面寬闊的背影,幾翻掙紮後終於叫住了紀重山:“父親,那個、我想問……”

轉過身看著面前的紀青,紀重山問道:“什麽?”

“那個、昨天在銷金所,於敬說是您……”

紀重山重新背過身去離開:“昨天益風給你打了針吃了藥後你睡了一覺,我去看了你沒事後就回來了。怎麽?有問題嗎?”

紀青一步步跟在紀重山後面,落寞道:“原來還是夢啊!”

紀重山回過身看著紀青,問:“什麽夢?”

紀青微楞,看著忽然轉過身來的紀重山臉色微紅:“我、父親……”

小道旁種著各色四季的花朵,正是桂花綻放的季節,白色的一朵朵開在一角。紀青站在一叢白色小花朵前,緊張又心悸地不敢看自己的父親,眼瞼低垂。

紀重山前世今生加起來活了快五十歲的人怎麽會看不出紀青心中所思,只是這個變化不免讓人覺得可笑。紀青為什麽會開槍殺了他,紀重山又哪裏能忘。如今卻是紀青對他先產生了依戀,不管這依戀會不會也有他的責任在內,但不可否認的是這世裏他的孩子愛上了他,並且是在知道他是他父親的情況下。這樣的變化是不是很可笑,是老天開的一個玩笑嗎?

紀重山對於紀青的感情卻是不屑的,前世愛你的後果已讓我永遠不想再愛你。紀重山覺得他們的關系只能到這一步,不會再前進,並且男人樂於止於這一步。

紀重山如此自私的想,也許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不過是想看紀青在愛與不愛他之間痛苦徘徊。就像喜歡釣魚的人一樣,最令他們樂在其中的莫不是那魚上鉤,漁者帶線鉤魚的那一分鐘之間,而紀重山卻不想把魚拉上來,他喜歡魚兒在鉤上想掙脫又掙脫不了的感覺。這樣的感覺才讓紀重山感到快意,於是他懷揣著明知紀青的愛意,不拒絕也不去刻意阻止。

紀青在周一的時候回到了學校,有宋一巖一群朋友後學校的生活也變得充實,這樣過起來時間便很快。宋一巖是學生會會長,難怪任順會怕他。後來紀青才知道任順在學校裏的記錄都在宋一巖手裏,為了能順利畢業並找到工作任順就得忍著宋一巖。或許是榮伯和於敬的事,紀青沒過多久就發現了宋任之前有著不尋常的關系。

紀青成績向來很好,與學生會長便比其它兩人要談得來一點。高陽這人沒心沒肺一標準二貨與天不怕地不怕只怕宋一巖的任順到是很合的來。紀青和宋一巖在圖書館查資料時這兩人是坐不住的,便站在圖書館外面的過道上站著等。高陽到是樂意,而任順卻完全是被逼的。

兩人依窗而站,說著話時任順的手就摸到了褲子口袋裏。

高陽盯他一眼,笑道:“你想幹嘛,這可是圖書館外面,還想抽煙?”

任順頗為煩燥地把手從褲子口袋裏拿出來,兩人趴窗子邊往樓下看。

“喲,任哥啊,好久不見你去球室玩了,最近被宋扒皮看的緊啊。”一群小子歪著脖子吊著褲子向任順和高陽這邊走來,高陽一看為頭那穿黑洞衣的小子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該是任順以前認識的一些不三不四的學生。

任順看了來人一眼,也不理會,哼了一聲就扭開頭繼續看著窗外欣賞風景去了。高陽見任順不理來人,知道此人與任順關系肯定也非朋友,便道:“宋扒皮也是你叫的?道歉。”

那穿著黑破衫的學生對著身後一群人哈哈一笑:“道歉?又是宋扒皮的走狗吧,呸!”

任順這人雖然讀書不好,也在外面混,但他卻非常討厭別人在他面前罵人,他可以罵別人,但別人不可認罵他,尤其像眼前這個一臉欠打的人。

高陽正想笑嘻嘻給罵回去呢,身邊任順就是一腳給踢了過去,那腳長得直踢得那黑破衫小子趴在了地上,連身邊高陽都驚了一下。

“搞什麽呢,任順!又在學校打架是不是?不想畢業啊?回我辦公桌上去寫檢討!”宋一巖一出圖書館門口就看見了這邊一群人圍著。

趴地上的破衫衣小子自己站了起來,看著任順就陰陽怪氣的笑。

任順捏了捏拳頭,轉身就走:“你他媽算老幾,命令我?”

看著任順離開宋一巖知道他面子重,便由他去了,轉頭看生事的另一位主,也只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麽。

“高陽,走,幫紀青搬書去。”

兩人一離開,這邊有人對黑破衫小子笑道:“陳銘,你好厲害啊,連學生會會長都要怕你幾分。”

那黑破衫男輕嗤一聲,轉身走了。

任順先走了,紀青他們就三個人抱著幾大本厚厚的資料書一起回宿舍,路過小賣部時宋一巖把手裏的幾本書給高陽拿著,一邊往小賣部走去一邊道:“我去買幾根棒棒糖給任順,不然回去那小祖宗得噴我一腦袋三味真火。”

宋一巖去買棒棒糖,紀青就問高陽:“任順怎麽先走了?”

高陽把圖書館外面任順被挑釁的事說了一遍,紀青聽了眉頭一皺,評價道:“真是無聊的人,宋哥買棒棒糖拿回去還不更氣死任順啊?”高陽摸摸頭,道:“唉?不知道啊。”

結果兩人都猜錯了,任順在宿舍裏是還在生氣沒錯,不過拉著臉一把就把宋一巖手裏的棒棒糖全拿過去了,扯了一根包裝紙就把棒棒糖叼在了嘴裏,跟狗叼骨頭一樣。不過依舊黑拉著臉,沈默是金。

那個穿著黑破衫的叫陳銘的人卻並沒有這樣白挨任順一腳,別人看不出來宋一巖回護任順,他還看不出來麽?當我這一腳白挨?

在學校裏我不與你宋一巖鬥,但在學校外面任順出了什麽事就不是你一個學生會會長能保護的了的。

這日校外紀青和任順就被陳銘帶著幾個人攔下了,任順這幾日還是防著陳銘的,他知道對方會找機會報那一腳之仇,任順到是不怕他,只是現在紀青在他身邊,這讓他有所顧忌。

任順首先開口了,他對陳銘道:“陳銘,你我之間的事我們自己算,你叫了這麽多人來,是怕打不過我麽?”

陳銘冷笑一聲,歪著身子斜著眼看人:“行啊,單挑啊。”說著一拳就照著任順面門打去,任順也是從小打架打過來的,別看他細胳膊樣,實戰經驗不小。

陳銘帶來的其他三人沒動,任順既然要自己解決紀青便也沒動。

兩人動手,不一會兒陳銘就居了下風,對方三人一看情勢不對,二話不說一起沖了上去,以四對一。紀青哪能叫任順吃虧,也沖了過去。

六個人打成一片,宋一巖趕來的時候紀青和任順兩人都掛了彩,陳銘這邊見宋一巖帶了人過來,怕吃虧就先跑了。

陳銘跑了宋一巖就拿他沒辦法,這事在校外,這裏還沒個證人看見陳銘。任順和紀青受了點外傷,也只好和高陽一起把人送醫院,校內肯定是不能去的,去了學校裏要記過,只能在外面醫院上上藥包紮一下。

任順讓醫生上藥的時候宋一巖還在氣,便聽見身後傳來紀青和任順的笑聲,回頭怒道:“你倆還笑?!”

任順頭一扭,不鳥宋一巖。

紀青便道:“算了宋哥,陳銘他們四個也沒吃到好,想在我和任順手下討到好不可能的。”估計著這幾天別想在學校露臉了。

任順多陰的人啊,打人專打臉的,於是紀青也跟著照樣學樣了。而且他倆還真沒受什麽傷,任順也就手擦破了皮,紀青也是手肘撞青了點,臉上臟了點,洗洗就好了。

剛剛兩人上著藥就想到了陳銘見宋一巖來了那逃跑的樣兒,跟熊似的,臉上還紅腫的,便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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