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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怕人知道啊?”

紀青斜著眼從鼻子裏輕哼了聲,雖然是在生氣,可這表情看在高陽眼裏各種癢癢想去捏紀青的臉一下。

高陽說:“我不怕啊。”微仰了頭挺神氣的模樣。

紀青又斜了他一眼,正準備走開卻忽然被高陽拉住了手,把人拉到了一顆大樹後面。這裏是條小道,行人本來就少,兩邊是高大的樹木,晚上這一塊靜靜地很多情侶都愛來。

拿本校的教官夜巡來說就是我電光一掃,林間驚起一片雙雙對對。

紀青把高陽一推,甩開了手,低聲喝道:“你幹什麽?!”

高陽笑嘻嘻對紀青道:“沒什麽,我就想問問你,那晚那男的幹嘛忽然親你啊?你是女的?”語氣如同開玩笑一般。

但是紀青可和高陽不熟,不鹹不淡的同學關系可不會開這種玩笑。

紀青臉色一沈,高陽就知道知己玩笑開過了,也不會要臉要皮地嘿嘿笑,說:“這樣就生氣了?”一邊悄悄盯了紀青淡紅色的唇一眼,只一下就移開了目光。

高陽自來熟地把胳膊搭紀青肩膀上,一邊把人拉走了一邊道:“你這樣不行,身為一班之長,我得幫你擴大你的人脈關系,這周六跟我們去和三班的打場友誼賽吧。”

友誼賽的事兒紀青知道,但他跟藍球隊的可不熟,也從來沒打過。拉開高陽的手,紀青

直接拒絕:“沒興趣,你手臟。”

高陽被拉開了手,誇張叫道:“不行,我真懷疑你性別,我見過男孩子就沒你這樣的跟女孩子似的,放學就回家,還嫌我臟!所謂男子漢男子漢,沒點汗味兒那叫男人麽?”

紀青看了高陽一眼,這一眼帶著些審視,完了道:“你下水溝滾一圈回來那就更有男人味了。”

高陽一本正經想了想,然後道:“是麽?那我去滾一圈再回來。”說完就跑了。

紀青遞給高陽的背影一個白眼,轉身也快步向校門外走去,也不知道這一耽擱浪費了多少時間。

果然,紀青一到,司機吳林就問了:“小少爺,今天怎麽這麽久了才出來?”

紀青揚了揚手裏的書:“找它找久了點。吳叔您開快點。”

吳林淡淡一笑,不急不慢地開車:“沒事,跟先生說一下就好了,不用這麽急的。”

被吳林一說紀青便靜靜坐在了後面,雖說這樣的事跟父親解釋一下就好了,但他還是希望不要太超出時間。

結果回去紀重山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壓根沒註意紀青回來的時間有比以前晚了二十多分鐘。紀青有些失望,回自己小書房裏做完作業正好就到了飯點。

吃飯的時候紀重山也沒跟他說話,這讓紀青想找點什麽來跟父親搭上話,可一時也沒什麽好說的。

“有什麽就說,別做小動作。”紀青還沒開始說話紀重山到是先開口了。

紀青在那裏想話題想到眼珠子亂轉,屁股也坐不住在凳子上輕輕移動,被紀重山看見了便冷聲說了一句。

紀青一楞,道:“父親,今天班長找我說想讓我參加這周六的學校的友誼賽。”找不到事兒說,紀青口快就把這事給說出來了。

紀重山也不看他,冷聲道:“班長?上次那個帶你們去皇輝那個姓高的?”

紀青:“呃……”父親認識他?

紀青沒想到他父親居然就同意了,他也不過是沒事找事說說而已,可父親既然同意了那他也只好周六跟著班長去打友誼賽了。

紀青答應參賽,高陽很高興,周三下午讓跟著練習高陽才知道紀青沒說謊,這貨真不會打藍球。

高陽覺得自己真是見著奇葩了,哪有男生不會打藍球的,就算真沒打過那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走路麽。可紀青是壓根連規矩都不懂,藍球能用腳踢麽?高陽得給紀青先講規則先。

“藍球是用手打的,腳碰到算犯規,像這樣;在這條線外投藍為三分,以內是二分,罰球為一分;運球時球要離手,球在手裏跑的話是帶球走,犯規。

呃……你記不記得住?”高陽問。

紀青回以一記冷眼,這人廢話真多!要不他老爹答應了他才不來。

☆、015

紀青訓練就老是犯規,球員看得個個頭大,只高陽在場外捧著肚子笑。高陽是籃球隊副隊,正隊是正在準備高考的某位學長,沒時間管隊裏的事所以一切都是高陽說了算。紀青這樣也沒人多說,副隊拉進來的人,說了也沒用。

紀青下場的時候高陽還在笑,手搭在紀青肩膀上,高陽笑道:“你怎麽這麽笨啊哈哈~~~果然是書呆子,學習那麽好,你~~啊哈你跟籃球有仇啊哈哈~~~”

紀青甩開高陽的手,走到一邊去:“你可以不讓我打。”

高陽跟過去,道:“唉,那不行啊,剛剛你那兩個三分球多準啊,你是怎麽做到的?”

紀青道:“什麽怎麽做到的,站線外丟框裏不就行了。”

高陽想了想,道:“可是太遠了啊,一般人很少一丟一個中的。”

紀青看著遠處的籃球場地,懷疑道:“太遠?你力氣小。”

高陽知道紀青誤會了自己的話,距離不遠,但要準確到一個點上就有點困難了。

“我力氣小?比你這白斬雞不強多了!”

紀青看了高陽一眼,少年不服輸的性子讓兩人就地拉開了握手勁大賽。

旁邊有同學看見了,也過來起哄,為高陽助威。

“副隊加油!副隊加油!副隊加油!”

高陽罵:“靠!剛才不算,再來。”

三局三勝,高陽一次也沒贏過。

“蒼天啊大地啊,白斬雞不可能贏的啊!!!”

紀青就差翻白眼了,撿了自己外套道:“我走了,輸了的才是白斬雞。”

“噫~~~”眾人給高陽喝倒彩。散去。

高陽盯著自己的手掌,就差盯出朵山茶花來,腦海裏驚現出一句話: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正式比賽的時候有人跟高陽提出給紀青換人。

“他那犯規次數,太驚人了!”

高陽特得意地回道:“他那進攻火力和投籃次數也挺驚人的。”

於是紀青還是上場了,上場二十分鐘,最後被裁判給攆下來了。下來後高陽還是笑,拍著紀青的肩膀道:“不錯今天破記錄了。”

紀青今天心情也不錯,高陽看出來了,小樣兒一下場都眉眼帶笑的。

紀青問:“剛這比賽有視頻麽?”

高陽點頭,拍拍自己私人相機,道:“給你看。”

紀青跟高陽坐在太陽底下的樹陰處看剛剛紀青在場上的視頻,這段視頻基本是以紀青為中心,鏡頭一直跟著紀青在轉。紀青沒有發現這段視頻為什麽會全是他,只覺得這段視頻不錯。

> “可以拷我一份嗎?”

高陽道:“當然可以。”

紀青得了高陽回答便站起身來:“那我先回家了,再見。”

高陽跟著站起來:“唉,你現在就走?這才上半場還沒結束呢。”

紀青理所當然:“我不用上場了啊。”

高陽道:“那你也等會兒啊,你不想知道結果麽?比賽完了我們還要一起去吃飯呢。”

紀青道:“不了,我回去了。”說完就走了。

這場比賽最終還是高陽他們贏了,紀青的實力和體力都是他們這群中學生所沒有的。這樣的比賽規矩也不太硬,對方實力不夠反勝的機會也沒有。這種種原因,高陽清楚。

周一上課高陽就把一張U盤給了紀青,紀青接過U盤謝過高陽,心裏很高興地走了。高陽認識紀青兩年,真還沒見過他這樣高興過。

高陽想:難道他喜歡打籃球?這個不可能,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紀青對籃球沒興趣。那他喜歡攝像?估計。

清越園。

“紀青回來了啊?銀耳湯要不要喝?”管家蔣榮剛從廚房裏端出一碗湯來便見紀青放學回來了。

紀青看見蔣榮,問道:“榮伯,父親呢?”

蔣榮一楞,這孩子一回來就問他父親,道:“也剛回來一會兒吧,應該在樓上。”

紀青手裏捏著U盤兩階一步跑上樓去了。

書房裏沒有人,那麽父親一定是在自己房間裏了。

來到父親門前敲了敲門,紀青難掩高興地靜靜等著,可等了會兒並未聽見父親的聲音從門內傳來。

難道不在?

紀青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屋裏一個人也沒有。果然不在,紀青有些小小的失望,看了屋裏一圈,紀青轉到露天陽臺去看了一眼,也沒有。進屋時順手扭開了浴室的門,然後嘩嘩的水聲忽然響起。

呃……紀青楞住了。

“誰?”是父親嚴厲的聲音。

紀青不敢不答:“是、是我。”然後紀重山圍著白色浴巾出現在了浴室門口。

紀青傻兮兮盯著父親結實的胸膛看起來,目不轉睛。紀青想如果自己剛剛再把門開大點是不是就把父親看光光了?呃~~~這樣不好。

“衣服給我拿過來。”紀重山看了紀青一眼,然後吩咐道。

“哦哦~~~”紀青連連點頭,然後跑到床邊把睡衣一把抱起來,抱著睡衣又忙跑到紀重山面前,然後把他父親望著,等待吩咐般。這來回不帶停地一圈跑,手裏抱著衣服,讓紀重山有種他是叫小狗叼衣服來的錯覺。

如果是一般的父親,大概也不會在乎十三歲的兒子在旁邊,直接就換衣服了。紀重山正準備解了浴巾時,動作一頓,冷聲對紀青道:“出去。”

紀青雙眼不帶眨地正盯著他父親看了,被這忽然一吼,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然後十分慚愧地低頭轉身出去了。

直到晚飯時候,紀重山也沒問紀青為什麽會到他房裏去,紀青也沒勇力把兜裏的U盤給他父親看。被之前的事一攪,紀青回想起賽場上自己的表現,他可是被裁判給攆下來的,自己當時怎麽會~~~居然想給父親看那段視頻呢?腦子被太陽曬暈了?

紀青決定這張U盤還是自己保存著藏起來好了,算是留個記念,但決不給父親看,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紀青上高中後紀重山並沒有把他送往國外留學,他想讓他在國內念到大學後再去國外再去念個兩年就行。紀青念的是本校,高中算是學業很重的一個階段,紀青所要學的卻比一般的高中生還要多。高二這一年紀青的阿婆進了一次醫院,當時紀青正在上課,接到消息就從課上跑出去了。所幸送入醫院及時,阿婆才沒有生命危險。

前世,阿婆卻是在這一年去世的,可這世她度過了危險期。紀重山想這是不是意味著一切都按照他所想要的方向發展著。

然後,依舊是前世的那個並購案中,紀重山發現了那個名字——李斬。

敲打著文件上的那個名字,紀重山靜靜地坐在扶手椅內,眼睛危險地盯著一個點。

要不要就這樣除掉這個人?紀重山思考著。

☆、016

桌上的內線傳來秘書的聲音:“紀總,令公子在門口。”

紀重山的目光沒有離開過電腦屏,隨意吩咐:“讓他進來,還有,送杯黑咖啡進來。”

紀青看向秘書小姐,眼神詢問。

秘書小姐今年二十七歲,年輕漂亮卻精明能幹,她對紀青道:“紀總讓您進去,您先進去吧,我去給他泡杯黑咖啡,這才上午呢就喝這種東西。紀少您有空也說說紀總吧,上午喝牛奶不行麽?”

秘書小姐說著轉身去裏間泡咖啡去了,紀青站在那裏看她,等她泡好咖啡端出來時紀青接過手,對秘書小姐道:“我送進去好了。”

秘書小姐沖紀青一笑:“好啊,謝謝。”

紀青推開辦公室的門,把手裏的咖啡和紀重山要的文件一並輕輕放在桌案的一邊空位置上。然後對紀重山道:“父親,您要的文件和咖啡。”

紀重山頭也不擡地道:“放著,你出去吧。”

紀青站在那裏,心裏醞釀著話。

“怎麽?還有事?”紀重山依舊沒看紀青地問著。

“父親。”紀青說:“你要累了就休息一下吧。”

紀重山擡頭看了紀青一眼,意味不明,然後依舊看向電腦屏。

良久,紀青才又開口:“上午喝咖啡不好,要不我給您換杯牛奶?”

紀重山冷眼看向紀青,意思好像是在反問,我?喝牛奶?

紀青眼神飄了一下,道:“要不,我給您泡杯茶?”

紀重山頗有點將就似地點了下頭,道:“去吧。”

紀青於是心情一下子就拔開雲霧般明朗起來,他轉身走向這間辦公室裏附屬的小客廳,那裏有開水。紀青在擺放著各類酒種的櫃子前找了幾圈,也沒看見任何一種茶葉。

年輕的肩膀慢慢垮了下來……

十分鐘後,紀青把一只高壁透明玻璃杯放到紀重山的案桌前。玻璃杯是透明的,裏面盛裝的水也是清澈透明的。

“父親,我不知道茶葉放在哪裏。”帶著鼻音的話像要哭了一般,萬分委屈地站在紀重山面前。

紀重山冷色的眸子不帶任何感情地看了紀青一眼,然後端了文件旁邊半冷的咖啡一口喝掉一大半,放下咖啡杯後對紀青道:“沒事出去。”

紀青面色微紅,得紀重山命令立馬就轉身走出去了,仿佛多停留一會兒他都會無顏見爹娘了一樣尷尬地逃了出去。

聽見輕輕的掩門聲,紀重山擡頭看了那木質的厚重門一眼,然後視線轉向面前的玻璃杯。

伸手端過玻璃杯,盯著裏面的清水看了看,紀重山輕輕喝了一

口,好像在嘗味道般,接著就輕蹙了眉把玻璃杯放回了原處,好像味道不是太滿意的樣子。

紀青今年十七歲,還沒有駕照,所以他從清越園過來是吳林開車送他來的。下車時他就對司機吳林說了自己和父親一起回去,所以不用等他了。

還沒到正午,估計父親還要再忙一會兒,紀青出來後就自己在紀氏大樓裏瞎逛。紀氏老總的下面一樓基本是紀氏的一會經理和特助的辦公室和一些會議室。

紀青隨處看了看,正是忙的時候,前面走過來的一個男人沖紀青笑了笑點了下頭。紀青一時不記得這個人是誰,雖然他也經常來紀氏,但是高層裏好像沒見過這個人。

直到那人走近了,他對紀青點頭道:“紀少今天學校裏沒課麽?您要去哪個部門,我給你帶路?”

紀青搖了搖頭,說:“放假。”

那人偏頭想了想,問道:“五一?不對啊,過了,十一?這應該還沒到吧?”

紀青淡淡看著眼前陌生的男人,道:“暑假。”

那人拍頭作晃然大悟狀:“暑假啊!原來是暑假啊哈,我都忙得不知今夕為何夕了。”

紀青眼瞼一低,看見了男人的工作牌——陳曲良,身份是特助。

難怪沒見過,原來是特助。

紀青淡然一笑,道:“陳特助,有事你忙吧,我隨便走走。”

男人笑道:“哦,那好,我先走了,紀少您慢慢逛。”

陳曲良走後紀青又回頭看了他的背影一眼,這人感覺有些熟悉,是之前見過忘了?紀青不知道。

中午的時候紀重山走出辦公室,紀青正好在外面秘書室裏等他,見父親出來紀青像連忙站了起來。

紀重山一邊走準備下樓時想起來於敬讓他派去做其它事了,這會兒叫司機還得打電話,紀重山所幸直接走進了電梯,然後對紀青道:“你到面前等我,我去車庫開車。”

紀青心裏一喜,今天又沒有司機麽?太好了。

“父親,我跟你一起去車庫吧。”眼睛裏滿是期盼。

紀重山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電梯二十七樓開始慢慢下降,紀重山的專用電梯中間也不會有人上下而停。電梯裏靜靜只有兩個人和鏡子裏兩個一模一樣的身影。

紀重山看著鏡子裏紀青的容貌,沒來由地輕蹙起了眉頭。這樣的容貌總能讓他輕易地憶起前世那些他不想回憶起來的事情,如他對紀青的傷害,如紀青對他的背叛。

那鏡中的眉眼,會讓紀重山有空間錯位的感覺。如果再細看下去,紀重山也會記起他初見

紀青的場景,和那以後發生的事。

——李斬身邊坐著的清秀男孩,偶爾低頭,偶爾喝一點杯裏的酒,然後也會擡眼看紀重山一眼。那樣不經意地目光流動,靈動的眸子擾亂了男人的心。

紀重山對紀青笑了笑,對他舉了舉杯,紀青起初楞了下,然後也對他笑了笑,把杯中的酒喝完了。

後來紀青好像是喝醉了,李斬讓人把紀青帶去了房間後才對紀重山說道:“這是我今天帶來的男孩兒,紀總要喜歡,就送給紀總了。”

紀重山那時無論何時總帶著笑意,人稱笑面虎,出手卻是狠辣的。

推開房間的門,紀重山走到床邊,紀青喝了不少這會兒見著紀重山了就只對他傻笑,然後揮著手歪歪倒倒從床上坐起來。

紀重山擔心他摔下床,便一把抱住了他,把男孩兒安放在自己懷裏。

“李、李大哥說了,我今天來了他就幫我跟校長說,讓我先欠著學費。”

紀重山眉頭立馬一皺,卻笑問道:“你是學生?”他以為男孩兒是MB.

男孩兒搖頭搖得跟拔浪鼓一樣,搖完了說:“我有工作的,有!”

紀重山心裏放下一塊石頭,估計是喝多了,說渾話了,也許他的學費是指過夜費也說不定。

男人低頭,聲音帶著笑意對男孩兒道:“我給你錢。”語氣中還帶了點蠱惑的味道。

男孩兒忽然就笑了起來,撲向男人伸著手叫道:“好啊,給我,有種你給我!”

紀重山哭笑不得地拉住男孩兒亂撲的手,有種?等會兒讓你知道什麽叫有種!

紀重山萬沒想到這是李斬的一個局,也萬沒想到在這個世界上他會有一個自己的血脈,自己的兒子。而就在那一夜,他在自己兒子身上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意,他還想留他在自己身邊長久,雖然他不知道這個長久有多長,但男人起了這個心,第一次有了這個心。

即使男孩兒在他身|下哭著求饒,他也認為不過是男孩兒的小計量。他壓著他,折騰他,要了他一回又一回。只到最後男孩兒在他一次沖剌下被激暈了過去,紀重山才勉強放過了他。

紀重山清楚地記得那個身體的每個細節,包括皮膚的觸感和那迷亂而水潤的眼神……

電梯裏,紀重山狠狠皺著眉,紅色數字停在了負二樓,然後電梯停了。

小小的空間裏,紀青明顯感覺到了父親對自己的厭惡,他不明白這是為什麽,是不是自己哪裏做的不好?還是父親交給他的事他沒有很好的完成?或者自己的舉止哪裏讓他不滿意了?

紀青多希望父親還是

像他小時候那樣,他做的不好就打他啊,至少讓他知道他哪裏不好了。可自從他長大後,父親就很少打他了。

父親為什麽不喜歡他呢?紀青不明白。

然而紀重山當然不會喜歡紀青,因為他是他兒子。前世他是在不知道紀青的身份的情況下要了紀青,但這世,紀重山哪可能再做那樣的事。

不能愛,那就恨吧,把他推離自己遠遠的,在自己無法看清的地方。或許他也是該恨他的,畢竟前世他是死在他手裏的,那個時候的紀青是不是一點也沒有對他的情誼呢?

作者有話要說:乃是以為這章是什麽呢?

☆、017

紀青跟在他父親的身後走出電梯,正失落著忽然自己的手被父親牽了起來。紀青驚喜地擡頭看向父親,卻發現父親臉色凝重,正危險地看著停車場黑暗的四周。

一聲小而尖銳聲音突兀傳來,若非此處太安靜,紀青根本就沒註意到這個聲音。然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已被父親拉上前躲在了一輛黑色小車後面。

“父親,怎麽了?”紀青發現不對,低聲問身邊西裝革領的高大男人。

紀重山淩厲的眸子在黑暗裏如同獵豹般不動聲色地觀察四周,一邊壓低了聲音對紀青吩咐:“對方有槍,自己小心。”

紀青背脊一震,有些緊張和擔心地望向他的父親。

他們的手還牽在一起,是父親牽著他的手的。紀青心中之前所有的對紀重山不喜歡自己的猜測一下子消失無蹤,父親愛他,就像在最危險的時候本能的牽住他的手一樣。

“旁邊那輛車看見了嗎?”紀重山根本沒看紀青,他註意著剛剛子彈打過來方向的情況。

紀青點頭:“嗯。”雙眼看著父親的側臉,眼神充滿了敬仰。

紀重山道:“過去。”

紀青看了那車一眼,知道父親是想要自己一人先走:“可是,父親,您呢?”

話剛停,剛剛那一聲尖銳的聲音又忽然劃了過來,一把消音槍。

紀重山一把按住紀青,兩人一起蹲了下來。

紀青抓緊紀重山的手,看著父親眼神堅定地道:“我要和父親在一起。”

又是一聲槍響起時,紀重山不得不帶著紀青一起從這輛車後就地滾到旁邊的另一輛車後去。

蹲在地上,紀重山對紀青道:“跟在我身後。”然後從衣服裏拿出一把黑色手槍同時按了下隨身的緊急通迅器,估計得要三分鐘時間。

“現在我們過去。”紀重山看了眼停車場的另一邊的出口,那個出口較小,而且光線最暗處的路程最短,只要沖過去……

果然是有防守的,紀重山剛帶著紀青沖過去,幾聲槍響齊發。

黑暗裏紀青輕喊道:“父親,小心。”身體便不由自主地迅速靠了過去。

“青!”紀重山一聲嘶吼,舉手向正前方和側面開了三槍,三個點射後立馬半抱著中槍了的紀青沖向了外面的光明處,與此同時,三輛外形看上去像廂車的銀色車子開了過來,車窗和車門一個地方一個人,一人端了一把裝了消音器的槍向停車場暗外掃射。

紀重山帶著紀青上了中間那輛車子,男人懷裏的孩子背後中了一槍,正沽沽地流著血。

把紀青平放下來,紀重山一

邊脫掉紀青的外套一邊吩咐:“不能回清越園,去鹿延村。”然後把衣服扯了一條下來,剩下的給紀青咬在嘴裏。

給紀青簡單的止了血,紀重山才擡頭對車裏的人又吩咐道:“讓益風也馬上去鹿延村,工具給我帶著。”

“是是。”那人連忙點頭,然後問道:“紀總您有受傷嗎?”

紀重山根本不回答那人,低頭看了看趴在那裏的紀青,輕聲喚了聲:“忍一下就好。”然後坐在紀青旁邊,把人守著。

紀青很痛,他不知道背上的情況,但是他能看見他的父親,於是他很安心。

剛剛動了動手,紀重山便一把握住了紀青伸過來的手,看過去才發現這孩子居然在傻笑,那笑比哭還難看。

“疼嗎?”紀重山問,眉頭深皺。

紀青皺了皺臉紀重山便把他嘴裏的衣服取下來,小孩兒說:“臭,汗味兒。”額頭盡是冷汗,臉色煞白。

“我不會咬到舌頭的。”紀青表示。

紀重山看著紀青,滿臉嚴肅地看著。

紀青說:“父親,你牽著我的手,我就不疼了。”

紀重山緊了緊手,把紀青無力的手握得更緊。

“父親,我剛聽見你叫我名字了,叫青。”

“嗯。”紀重山說,眉頭深深皺起來。

“你以後也這樣叫我好不好?”紀青要求道。

紀重山卻道:“別說話,一下子就到了。”

沒一會兒,紀青又動了動,對紀重山說:“我趴著不舒服。”他今天的話特別多,他的背上雖然血流得慢了,但畢竟子彈還沒取出來,或許是痛到深處就不痛了,紀青難得遇到這樣一個時候,可以對紀重山撒撒嬌。

“父親,你抱著我。”紀青道。然後紀重山就坐過去,讓紀青趴在自己懷裏。

鹿延村終於到了,這裏在山腰上有幢小別墅,四周防禦比清越園不差。主要是這裏安靜,很少有人來。

益風早在別墅裏準備好了,當初只通知他來,也不知道是誰受了傷,受了怎麽樣的傷?傷的有多重?紀青被送進來後才知道是槍傷,一顆子彈打中背部。

益風取子彈的時候道:“還好這種槍的射程近,距離心臟還有段距離。”

益風是在紀青八歲那年來到紀家的,可以說看著紀青長大,他給紀青打了麻醉,這會兒早睡過去了。這孩子痛得沒了知覺,所以才跟紀重山鬧了一路,估計是意志力低的時候,平時不敢跟紀重山說的話就想稱這時候一股腦全說出來。

最後為紀青清理傷口,再用白色消毒的紗布在胸口背上圍了一圈,

一切弄好後益風一邊洗手一邊吩咐護理的人對紀青的一些註意事項。

這次槍擊事件,是因為H國那邊的生意沖突。H國的槍支是這個世界走私最高的一個國家,紀重山在那裏紮點十年,勢頭已搶過當地地頭蛇,所以有人眼紅了。

“尊重他是那塊地方的老人敬他一分,他居然先跟我動手,要我的命,那麽他也別活了。”紀重山道,眼神冷冽如霜。

有屬下道:“這次來的人主要是左堂勢力少派一方的人。”

紀重山冷哼一聲,下令道:“一鍋端。”他還管誰動的手麽?說完起身離開。

紀青再醒來時已是晚上八點了,他趴在床上,是被痛醒的。所有的痛覺神精在這一刻才在紀青的身上覆蘇過來般,痛得他咬著枕頭,雙手狠狠揪著被單。

護理小姐兩個根本按不住他,連忙通知益風。

益風還沒來,得消息的紀重山先到了。

紀重山大步走進房間,走到床邊拉開兩位護理小姐,紀青便一下子撲到了紀重山懷裏,男人連忙一把抱住,聲音卻帶著嚴厲:“別亂動,傷口下午才包好。”

紀青果然沒再亂動了,他趴在紀重山懷裏,背後就不再火熱一樣的痛了。

益風進來時就看見了這樣一幕,紀重山坐在床上,紀青穿著白色的單薄睡衣趴在紀重山懷裏。就著這樣的姿勢,益風重新又給紀青上了一次藥,藥裏多加了止痛藥和麻藥。

紀重山給紀青喝了杯牛奶,他端著,紀青就著他的手喝,喝完後就又睡了過去。

紀重山把紀青放回床上時看見孩子眼角有淚,站在旁邊的益風道:“開始幾天半夜會痛醒,晚上必須要有人看著他才行,不然傷口不會好,等挨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旁邊兩名護理小姐聽見益風的話相看一眼,然後道:“可是我們根本按不小少爺啊。”

紀重山剛剛也看見了,紀青只有看見自己了才不會對人掙紮,剛剛兩名護理小姐按著他,估計他也不好受。

“晚上我看著他。”紀重山說。

那時候如果紀青不沖過來替自己挨那一槍,紀重山憑著自己身手去躲那顆子彈的話,最後就算躲過去,估計也會被子彈擦傷。那個曾經開槍殺了自己的孩子居然替自己擋了一槍,紀重山看著趴在床上的紀青,思緒有些亂了。

回想到紀青當時叫自己那一刻,他的身體卻先於言語擋在了自己面前。他當時到底是怎樣想的呢?是當時環境促使還是身體本能?

房裏的燈光很暗,紀重山坐在床邊伸手摸向紀青的側臉,那慘白慘白的

小臉……

“孩子,不痛。”

紀青原本攏起的眉頭慢慢淡了下去,雖然還是神色痛苦,但已安心很多。

☆、018 寧要一個討飯的媽也不要一個當官的爸

晚上睡覺紀青背痛的時候就哭,紀重山側躺在床外邊把紀青摟著,雙手穿著他的腋下,小心地不去碰他背上的傷。

“不要哭,男兒流血不流淚,痛也忍著。”紀重山摟著自己的兒子,這樣對紀青說。

紀青便把臉埋進紀重山的胸膛上,輕輕地哼,不再哭了。

天氣熱,傷口便容易發炎,尤其是最初的幾天更要主意。背部受傷穿衣服是一個問題,所幸天氣熱穿得少,又因為包紮了紗布怕發炎所以衣服就沒有穿著,只是虛披在身上。

紀青自己的衣服披著不穿就顯得小,動一下衣服就掉了,所以就穿了紀重山的白色襯衫,袖子繞前面松松的系一個結。鹿延村這裏居山腰,偶有風吹來,不穿衣服也怕感冒。

最開始紀青半披著自己的衣服,遮後面不遮前面的,屋裏畢竟還有護理小姐在,鬧得他都只敢趴著頭都不敢擡一下。然後紀重山就給他丟了件大號白襯衫來,這樣就好多了,至少能坐著吃飯了吧。

吃飯也不能擡手,一擡就扯到傷口,讓護理小姐餵紀青就搞大紅臉。紀重山在旁邊看著就皺了眉,自己這兒子怎麽這麽害羞啊?其實他是估錯了,紀青不是害羞護理小姐,他是害羞佇旁邊看著的紀重山。

這麽大一人了還讓別的女人給餵飯吃,還讓自己父親在旁邊看見了,這多不好意思啊,紀青想。

紀青自己想動手拿勺子時,紀重山先一步走了過來,拿過紀青手裏勺子一勺勺餵他。紀青盤腿坐在床上,雙手撐在腿上,紀重山的手遞過來時他就身體前傾撐著腳張嘴去接,儼然一只嗷嗷待哺的小崽子。

紀重山平生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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