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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重生之交織

作者:白五爺的衫子

備註:

紀重山強了自己兒子,既然一切已成定局,他只能選擇補嘗,兩年的相授相予,換來的不過是紀青背後開向自己的一槍。

重生到十五年前的紀重山不能讓悲劇重演,沒有了那一層不該有的關系,紀青還拿什麽來恨他?

這一世,他不要背叛,他要完全的臣服,身為一個兒子對父親該有的臣服。

——————————————雷萌冏出沒,腐者小心!

此文父子年上。

此文微SP向。

此文先虐後甜。(如果能虐到的話-_-)

此文養成。

此文小攻重生。

七月七開新坑,祝違命侯英偉瀟灑帥氣逼人才華橫溢萬受無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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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男人把少年壓在床上,身體交纏在這個黑色KING SIZE大床上。黑色絲稠被單被少年白皙細長的手指緊緊抓起來,顏色分明。

喘息聲和撞擊聲在這個房間裏清淅地響起,伴隨的還有少年斷斷續續的難耐呻吟。

“嗯嗚~~~”

“乖~~~”

男人著迷的看著身下的少年,身下不停地進出著少年的身體。這個少年給他不一樣的感覺,男人覺得如果可以,過了今夜後他想讓他永遠呆在自己身邊。

這一生,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為一個少年著迷。

情|事已畢,紀重山穿好褲子起身,上身還是赤|裸的,男人精壯的上身是標準的倒三角,因情|事起的一層薄薄的汗密密覆在起浮的肌肉上。

看著床上赤條條的少年,男人點起了一根煙,嘴角勾起一抹意猶未盡的笑意。深深吐出一口煙圈,夾在男人指尖的白色香煙慢慢燃燒,仿佛時間已定格。

紀重山沒有開燈,他想讓少年好好休息一下,剛剛他一直在叫不行了。想到此男人又笑了,畢竟是少年,雖然亦是男性,但在體力上跟他這樣的成年男子是不能比。

紀重山轉過身,身體靠在玻璃門上,他的身後是這個城市的萬家燈火,眼前是與黑色床單相映的白皙少年,安靜美好地躺在那裏。少年是趴躺著的,微微側著身對著紀重山這邊,於是男人便全覽了整個少年的背部,包括那圓而光滑的翹臀。

紀重山收回視線,決定出門告訴外面守著的屬下一些事情。他扯過一旁酒店提供的長袍睡衣披上,在腰上簡單地系了個結。把煙按熄在玄關處的煙灰缸裏,紀重山拉開了門。

門外守著的人立刻恭敬地向走出來的紀重山行禮:“紀總。”

紀重山此時心情是很好的,面上便帶了淡淡的笑,他說:“告訴李斬,那個少年我要了,他的事情讓他等三天後去紀氏直接找負責人便可。”

“是。”

“還有,讓李斬把這少年的資料拿給我。”

“屬下明白了。”

“好了,去吧。”

紀重山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這不僅僅因為他的樣貌和身材,更主要的是一個位居高位者的氣場和氣度。比如這個李斬,其實他們關系根本算不上好,更甚至年前紀重山因為利益還間接坑了這李斬一道。不過呢,這人沒有永遠的敵人的,為了利益他也得放棄前嫌,自認倒黴。

這不,到了有求於自己的時候,依舊要討好紀重山,甚至想出這種辦法來討好的。

紀重山輕笑出聲,他本來是不想理會這李

斬的,主要是這個人讓他看不順眼,沒來由的討厭。這次李斬約他相見,他也只想戲耍一番便打道回府的,只是沒想到……

紀重山看著手裏李斬給的少年的資料,父母一欄均無,現在正靠自己打工在讀夜校。出生地是本城鄉下某處,那個地方紀重山聽說過,以勝產桃子出名。之所以出來做這個,是因為缺錢。

很簡單又過於簡單的資料讓紀重山作出了一個決定,他叫來於敬,對他說:“這裏的資料太少了,你幫我再仔細查查這個叫李青的少年。”說完便略有所思的樣子。

於敬不知道紀重山在想什麽,於是只好道:“是。”

而就在這時,家裏管家蔣榮從樓上走了下來,他來到紀重山身邊,恭敬地微彎了腰說道:“那孩子他醒了。”

紀重山從沙發上站了起身往樓上走去,上樓時告訴身後蔣榮:“他不是孩子。”

蔣榮站在客廳看著紀重山上了樓,沒有說什麽。

一旁於敬說:“以前紀先生也有過這麽大的孩子,你別說什麽。”

管家蔣榮低下了頭,道:“老奴知道。”

於敬知道這個老人心軟,便道:“那孩子自願的,跟先生是交易而已。”

蔣榮嘆息一聲,也不再糾結此事了。

紀重山心情頗好的想去看看李青,可不想他一進門,迎面而來的便是一只根雕蒼狼飛了過來。紀重山根本沒防著這個少年,臉上便掛了彩。

伸手在自己額上摸了一把血,紀重山鷹隼般的眸子掃向坐在床上的李青,面色冷硬。

李青指著紀重山便叫了起來:“你混蛋,你混蛋……王八蛋!啊……”一旁的醫生益風雙手按著李青也按不住,一邊又擡頭看冷顏的紀重山,見他額上鮮血直冒,不由冷汗淋淋。

“啊……你放開我!放開我!龜孫子,老子要殺了你!”被益風強勁的雙手按在床上,李青只有亂掙的份,然而卻完全脫離不開益風的雙手。

紀重山慢慢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雙眼冒火的少年,嘴唇紅紅的。明明前天夜裏還在自己身|下勾|引自己,今個兒怎麽一雙眸子都裝滿了小火簇兒?這又是哪種勾|引他的伎倆?

“你傷了我,再想引起我的註意,你也不該用這種方法。”紀重山冷冷地說道。

李青還在鬧,紀重山已經轉身離開了。這間房間的房門沒有關,屋裏的爭吵樓下的於敬和蔣榮也聽了,原來這個李青不是自願的。

紀重山坐在沙發上任由蔣榮給他額角包上沙布,處理血漬。

“事情已經發生

了,你鬧也沒有用,不如安心在這裏住下,我也不會虧待你。鬧下去,你沒有好處。”紀重山後來又上樓去這樣告訴李青。

李青已經沒鬧了,他安靜地躺在床上,木然開口:“鬧也沒用,鬧也沒用……”

紀重山說:“是李斬擺了你一道,如果你恨,我幫你讓他消失。”

李青不說話,如果紀重山要幫他讓李斬消失,他當然不反對。

李青的默認讓紀重山覺得這少年還算上道,便不再說什麽,走出了房間。

只是讓紀重山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李斬不是擺了李青一道,而是擺了他紀重山一大道!

“紀總,那個少年的身份是……”

“說!”

“……是您親生兒子,十八年前……”

“夠了!”

“李斬無意間知道了這事兒,前天深夜他已經坐船逃往國外了……”

紀重山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一切都脫離了他的預料,他曾懷疑過李斬會安排李青為暗殺,他也從來沒想過,那個少年會是自己年輕時沒註意的遺留。

那是個大一期末考試後的聚會上,所有人都喝得高興,無拘無束……那一晚大概不至一對男女發生了關系,因為考試過後他們須要放縱。

紀重山自幼嚴謹,即使喝酒也不會喝醉,那個女孩兒來邀請他時,他卻沒有拒絕。因為那夜他也想放縱,過了今夜,他得出國。此事他雖沒有對任何同學說,但一切卻早已準備好。

外面是傾盆大雨,紀重山站在窗前,黑色的天空被閃電劃過,照亮了男人堅毅的臉。

有些事,它已經發生,不能逃避便只有面前。紀重山是個有擔當的男人,活到三十六歲他有自己處事的方法和底線。他已經決定,這件事要告訴李青,要讓李青知道。

紀重山讓於敬把重新整理好的資料交給樓上的李青,包括一份親子鑒定,讓他自己看。那夜之後紀重山沒有去看李青,他有太多的公事要做,李斬逃離國外還沒有下落,紀重山不會放過他。

他吩咐下人為李青換了新的房間,本來的房間在他房間的旁邊,兩個房間相通。現在的房間在二樓,與紀重山的房間不在同一樓層裏。

他為李青證了身份,改了身份證,把李青改成了紀青,入了戶。把一切做好後已是一周之後的事了,這時紀重山才去見了紀青。

那夜紀青看見那份資料後,又反覆看了好幾篇,那份資料上所要告訴他的還是那個他最初理解的意思。他安靜地呆在房間裏,即使是不理不想,但他畢竟呆在的是紀宅裏。來送飯的下人和來打掃房間

的人進進出出沒有關門,總讓他聽見外面有人在討論紀氏的近況,紀重山在做什麽!

紀青忽然便自個兒坐在那裏笑起來了,紀重山的兒子?哈!這樣不知所以的笑把打掃房間的下人嚇得敢緊著悄悄退了出去,留下紀青一個人坐在床邊。

又是一天。

陽光的午後,在那個白色的房間,紀青站在落地窗前接受了他新的身份。紀重山推開門走了進來,他看見窗前那個沐浴在淡淡陽光下少年單薄的身體。

紀重山看似從容地走過去,然而心裏沒有異樣也是騙人的,他對自己兒子說:“我會補嘗你的,你想要什麽,只要你能想到的,我就能為你辦到。”

紀青很想笑,一個強|奸了自己兒子的父親在說補嘗?!他想要什麽?他想死,可以麽?

“我要紀總的位置,你給嗎?”紀青笑看著自己的父親。

☆、002

紀重山看著眼前這個清瘦的少年,他的頭頂只到自己下巴。與紀重山成熟男人的體魄相比,紀青卻顯得那樣的弱小。而這個男孩子,原來是自己的親子。這個錯誤並非他本意,但他卻有責任為此而恕罪。

“好,你準備一下,一年之內我把位置給你。”紀重山現在唯一能做的,大概也只剩下補嘗,紀青有求必應的補嘗。

紀重山的大手放在紀青瘦骨伶仃的肩上,然後拿開,轉身走出男孩兒的房間。

當房門輕輕被關上時,紀重山沒有看見紀青森冷地笑和絕望的眼神。

紀青問:“有了那夜那樣的關系後,你還能這樣鎮定地碰我的身體麽?父親,你是惡魔。”

可是紀重山確是說到做到,第二天紀青就被紀重山帶到了公司。熟悉環境用了一個月時間,接著便是紀重山手把手的教導。

紀青只念過中專,對於許多事他不懂,要學起來也很難。但是一切的難在紀重山面前都可以一一幫他解決掉。而且紀重山也並不覺得紀青的學歷是多大一個缺陷,人生的成功有時差的就是機遇,而紀重山在紀青的事業上來說就是他的機遇。在心理上來說卻是紀青一切的毀滅之源。

紀重山帶紀青出席一切有必要的商業酒宴,為他以後的事業打點關系疏通脈絡。父子倆站在酒光交錯的一禺,對酒會上所有有身份的人物一一剖析。紀重山毫不藏私,紀青也一滴不漏的聽著。這孩子學習能力很好,這是紀重山對紀青的評價。

當然,也不是說紀青不用充電。紀重山把他手裏最專業的知識人才調來,給那些人公司裏放假,專門教紀青。並且承諾再回公司時每人都會升三級職位,於是所有人都對紀青傾囊相受。

一年的時間完全足夠紀重山把紀青培養成一名合格的接班人,至少,可以讓紀氏不出大事的情況下穩定動作。更何況紀重山有一批強大的幕後團隊,有他們幫助紀青,自己就可以退位了。

一紙燙金請帖發出,紀重山的退位在政商兩界都引起了轟然響動。

“這是我的兒子,他叫紀青。”紀重山看著臺下政商兩界名人以及到場的記者說道,然後拉起身邊紀青的手。男人高大的身體,有力的手掌和嚴肅而穩重的態度,以及表情都讓紀青感到壓迫。紀青微微側擡了頭看著紀重山鋼硬的側臉,他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的力量是強大的。

但是一切都沒關系,他可以超過他。

是,一切如男人所說,他想要什麽他都給了。可是這樣就能彌補一個禽獸所犯下的罪嗎?不能,紀重山,你想的太簡單了!

紀青在紀

氏需要穩固,他還需要熟悉,他還需要尋找,尋找一個可以打倒紀重山的機會。

坐在紀氏最高執行和最高命令的的高處,紀青還稚嬾的臉龐上一雙淡淡的眉宇狠狠地皺起來。

“這都是些什麽東西?哪裏來的這麽多的報表?當我是機器啊。我是來當老總的,又不是來當奴隸的。”紀青一邊翻著報表看著上面滿滿的數據,一邊眉頭皺地老高自個兒咬牙嘀咕。

手裏動作越翻越快,最後啪一聲把報表拍死在了大理石桌上。

手痛~~~

連桌子都跟我作對!

明明前面一年他都做的好好的,沒應該紀重山一不在旁邊指導他就什麽也做不出來的啊。那禽獸也就指導指導而已,所有的事明明都還是他在做的。

紀青不得不重新把報表翻開來,接著剛剛的地方看那些永遠是那麽十個家夥顛來倒去的阿拉伯數字,連同阿拉伯也恨上了。

清越園。

紀重山三十七歲享受著退休的生活,幽閑的靠坐在沙發裏喝著咖啡看報紙。

“還順利嗎?”紀重山頭也不擡地問剛走進來的於敬。

於敬猶豫了下,說“……還算順利。”

在紀重山的沈寂中才不得不又道:“少爺能勝任的,只是現在可能因為要習慣您不在他身邊,所以有點忙而已。”

紀重山放下報紙,微微皺了眉道:“只是有點忙——而已?”

於敬道:“中午忙到沒有吃午飯,晚飯也只吃了一半。事情是處理的差不多了,明早有例行會議要早起。後天有Y國雲際集團來談合作的事,雲際是出名的難搞,這次派人專程過來估計……”

紀重山起身往樓上走去:“給雲際發封郵件去,就說請他們明天去J國泡個溫泉,泡好了再來紀氏談合作也不遲。隨便幫我訂張明早的去J國的飛機,將榮。”

將管家從另一邊走過來,恭身站在紀重山身後問道:“先生有什麽吩咐?”

紀重山背對著將榮站在樓梯上道:“幫我整理去J國衣物用品,明早放好在車上。”

將榮問道:“先生要出國?”

紀重山跟雲際談完事情後太累就留在了J國休息,沒有馬上回國。

於是這天夜裏紀青悄悄地潛入了紀重山的臥室,想在裏面找點什麽東西,比如紀重山的什麽把柄。

這個房間很單調,顏色都是深色偏冷系的,整潔的書桌,甚至電腦桌上連個煙灰缸也沒有。這男人不抽煙?紀青猜想。

被單的顏色是深藍色的格紋,床到是很大。紀青環視了

一圈,屋裏有個內置浴室。浴室旁邊是個走式衣櫃,裏面的衣服春夏秋冬很多,各種場合款式雖多,但顏色也就黑灰兩種,連白色的都很少。

在屋裏轉了圈也沒有什麽發現特別的東西,紀青眼珠子一轉瞄到了那臺電腦,走過去開了機。

等了一會兒顯示屏上居然冒出一密碼框,紀青對著密碼框皺了皺眉,在小健盤上隨意按了幾次數字都打不開,最後只好放棄。重新關了電腦紀青站起身看見床頭兩邊的櫃子,紀青走過去拉開櫃子,一只手表,一只打火機,沒了。又去拉開另一邊,空的。

一無所獲地回到自己房間,那一晚紀青又在重覆著一個夢——

黑暗的房間,白色的大床,一遍遍無休止的重覆,他像一個任人擺布的玩偶無法反抗,嘶聲竭力地哭泣,淚眼漣漣地求饒……

“啊不……”紀青猛然從床上坐起來,清晨的陽光從窗外透進來。

紀青狠狠抓緊身下的床單,十指痙攣,眼睛裏蓄滿了黑暗的恨意。

日覆一日的工作,紀青漸漸了解了紀氏的一切運作,並把它一一掌握在了手中。雖然這一切已讓他承受不來,但他必須堅持下去。

“少爺——”陳助理拿著資料進來。

紀青看了他一眼,陳助理便忙改口:“紀總。”

紀青說:“嗯。”

陳助理說:“這裏是收集的幾個方案,您過目一下。”然後把手裏的文件遞上去。

紀青接過來看了看,旁邊陳助理繼續道:“明晚是海華董事千金十八歲的生日,這是請帖。”

紀青接過請帖,上面不只有他的名字,還有紀重山的。

他獨自接手紀氏以來,私下裏與紀重山的交集其實很少,而且一般還是紀青去找他。紀重山偶爾與他說話也只是問他衣服要穿多一點,別冷著了;叫他晚上不要熬夜太久,文件可以等到明早再看;讓他少喝酒,喝杯牛奶才有助睡眠。但這樣的問候也是少的可憐,兩年下來,一只手也數的過來。

而紀青也並非想找紀重山,只是公司裏有些事情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去找他。

像這樣兩個人一起出門參加宴會,這還是第一次。他們的一切交集只限於公事,完全地一板一眼。

酒會很熱鬧,各界名流暢談其中,香衣美人,財子佳人。海華董事的千金也很漂亮,紀青被海華董事拉著一個勁兒誇耀能幹,說紀重山教子有方,三十七歲就退休享福真是太讓招他們這群人的恨了。

紀重山只能低調而謙虛地笑了笑,舉杯敬了海華董事和今天的壽星一杯。紀青看了看男人從

容的動作,也跟著舉起了杯。

剛喝完酒又有人看見紀重山走了過來,一番寒暄,也不過是說了海華董事一樣的話。紀重山一一與這些人喝了酒,有人說起紀青的能力並與稱讚時,他便攬過身邊紀青的肩膀,笑著道:“這孩子能吃苦。”

“你們父子感情真好。”

紀青聽見這話,被紀重山摟著肩膀心裏便無法不恨起來,手裏暗暗捏著拳頭,臉上卻還是掛著最完美的笑。

當眾人散去,才一切結束。

紀青不急,紀重山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了,他的江山,他的手下,無一不是自己所有了。但是還有一樣,只差一樣他紀青沒有拿來。

這晚的天很黑,無月。在紀宅天臺上本來平靜的夜卻刮起了大風,呼呼作響,像嬰孩兒的哭聲一樣滲人。

紀重山正在跟一名屬下談話,在他感覺到危險時男人已以獵豹的姿勢瞬速地回過了頭,子彈在他回頭的瞬間打中了他的心臟,他看見紀青就站在天臺的門邊,手裏握著一把槍,槍口正對著自己。

捂著胸口紀重山倒下,男人支著地面仰頭看走過來的紀青,好久才艱難地開口問道:“……為什麽?”

紀青心裏如雷鼓,不知是因為報了仇還是在害怕,他看著紀重山道:“我殺了一只禽獸。”

紀重山心裏一陣絞痛,血慢慢從他嘴角流出來:“我在補嘗你……我一直在補嘗你……”難道這兩年還不夠?不夠嗎?你怎麽可以對我下手?怎麽可以?!

紀重山伸出手抓住紀青的褲管,被紀青猛地一退給退開了。

“紀青……”男人念出這個名字閉上了眼。

一道閃電劃過,紀青忽然發起抖來,他殺了自己的父親!不……他該死!

旁邊的男人恭身對紀青道:“紀總,接下來我們怎麽辦?兇手已經逃了,我們要追嗎?”

紀青看著紀重山染血的胸口,點了點頭。

☆、003

頭很痛,就像宿醉一樣,這種感覺有十幾年沒有了。紀重山記得,還是自己二十多歲初接掌紀氏時,有段時間喝得酒多了,所以每晚都是在頭痛中睡去,然後在頭痛中醒來的。

現在的感覺和那時一樣。

他已經死了。

可是他還不想死,紀重山想如果這是地獄,那麽他也一定要從這裏爬出去,爬出去咬住那孩子的脖子,在脖子上深深咬上兩顆牙洞。

然後,然後讓他跟他一起,一起下地獄!

撐著額頭紀重山慢慢睜開眼,入眼的並不如他所想的是一片地獄般的漆黑,反而是一片光明。忽然的陽光讓男人本能地偏頭又閉上了眼睛,緩了緩才又重新睜開。

光?

很強烈的光。

紀重山重新睜開眼睛時,第一眼便認出了這個房間。難道他沒有死,紀青又救了他?不可能!

難道是自己手下救了自己,那麽紀青呢?紀青被抓起來了?

看了看從窗戶外透進來的陽光,紀重山小心奕奕想避著自己受傷的胸口起身坐起來喚人。

身體一動男人立刻感覺到了奇怪,胸口的傷口居然消失了,一夜之間?還是他昏睡了一年?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從床上坐起來,男人低頭看見自己穿的是一件白色的棉質睡衣。衣櫥裏的衣服都是有人專人打理的,男人不可能記得一件睡衣的樣式,而且他所有的衣服類型一樣的樣式都差不多。

拉開衣領看向自己左胸口,沒有彈口,沒有傷痕。只有一片光潔而緊繃的結實胸膛。

難道昨夜是一場夢?紀重山自己都笑了,沒有那麽真實的夢。他掃向房間四周,即使這個臥室只用來睡覺,一直沒有什麽變化,但十幾年的時間即使再沒什麽變化也是有些細微的變化的。

然而這一切,紀重山都不能肯定什麽。

“將榮!”男人渾厚而響亮的聲音從房間裏傳出去,不一會兒,一名中年男人規規矩矩地推門走了進來,低著頭雙手放在褲縫兩側:“先生,上午10點鐘之前有陳老的一個球會,您現在要準備外出嗎?我去準備車子。”

將榮走進來的那一刻起紀重山便只把那站在他臥室房間門邊的中年男人盯著,將榮的穿著以及容貌都好像倒回去了十幾年一樣。

紀重山身邊的日常用物有專人打理他不用記住,但是在工作上,哪怕是二十年前的事他者記得清清楚楚。

紀重山瞇起了眼睛打量著不遠處站著的將榮,慢慢問道:“那個退休了的陳顯志?”

將榮依舊低著頭,連眼瞼都沒有擡動一下:“是,先

生。”

紀重山扶著額頭,似問又似自言般地道:“我喝醉了。”這種頭痛果然是屬於宿醉反應。

將榮站在那裏,回答道:“是的,先生。昨晚的酒會上您喝醉了,是於敬送您回來的。”

紀重山說:“安排車子,半個小時後我要出去。”

“是。”將榮回答著恭敬退出房間,並把房門重新掩上。

紀重山從床上起身走進了附屬於臥室的浴室,在那面整塊的墻面鏡上,紀重山看見了一張熟悉而陌生的臉。

男人看著鏡子裏的人危險地瞇了瞇眼,鏡子裏年輕的俊臉也瞇了瞇眼。

手撐著鏡子前的臺面上,紀重山一時沒有接下來的動作。

這一切都脫離了他所能解釋的範圍。

在浴室裏沖了個澡,男人出來打開了房間裏的那臺電腦,熟悉的輸入密碼,電腦便進入了窗口界面。把電腦裏的資料目錄大概看了遍,又上網查了時事,紀重山才確定這是回到了十五年前。

電腦轉椅轉了個圈,紀重山看著房間裏的布置,又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這一切太過真實。男人選擇從容起身,推開了臥室的房門。

在餐廳用過早飯後,紀重山坐著司機開的車出去了。

上午十點車子到達了雲海高爾夫球會,寬闊的綠菌場上不見多少人煙,遠處的陽傘前有位老人正輕輕試揮著手裏的球桿。

這個老人很不簡單,即使現在退休了,市裏的很多事都還要讓他操心。78歲時死於心衰竭,算是走的很平靜。

與老人打球,其實基本上也是坐在陽傘下休息。

時間如他記憶裏一樣慢慢前行,精密的記憶讓他可以記清楚十五年前某份不太重要的商業文件裏的數字。紀重山完全接受了重生這一事實後,他首先想到的是紀青,那個對他毫不念情的孩子,那個殺了自己的親生骨肉。

胸口仿佛又生生痛了起來,如同子彈灼燒般地疼痛。看著眼前的鏡子裏自己的臉龐,仿佛可以穿過時空看見另一頭的紀青一樣。

孩子,對你太好是不是讓你忘了,我畢竟是你的父親。

紀重山記起前世那份紀青的詳細資料,上面有一個地址,是在本城郊區的某處。

是自己的孩子他當然要把他領回來,以前是不知道,現在既然知道了哪還有讓他流落在外的理由。難道再讓他野在外面了,好回來弒父嗎?

弒父?他不會給他一點機會。

汽車開過窄小的山道,一進入這裏兩旁的山路上便到處都是桃樹,有的開著花,而有的已結了果。



車的是於敬,現在的他還是個毛頭小子,許多事還不太成熟。若是以後的於敬他一定不會詢問紀重山為什麽要來這裏,也不會多話的問紀重山是不是要改行賣水果。

前面的空地有一群小孩子呼啦一陣風似的跑過,帶起幹燥的泥地一卷塵土飛揚。

“靠邊停車。”紀重山淡淡開口。

於敬把車停在了路邊,轉頭正要詢問紀重山,對方已先開口了。

“你帶人去我之前說的那個地址等著,我先走走。”說完便拉開了車門走了下去。

於敬看著紀重山走在土路上,腳下的塵土與男人黑色的皮鞋形成鮮明的對比。猜不透先生的行為於敬只好開著車先去那個地址等著,希望不是要收購桃子來的好。

紀重山慢慢走向剛剛那群孩子跑過去的方向,十五年前紀青應該五歲了吧,應該與剛剛跑過去的那群孩子差不多大。

是一個破舊的比標準備籃球場小一些的球場,場地裏兩個生繡的投籃架,旁邊還有兩架秋千,一些社區的健身器材。剛剛那群孩子一陣風跑過屋角就是跑到這裏來了。

紀重山打量籃球場前的這條小道,他記得那個地址就是在這條道的盡頭處。

“打他!打他!打他!”

球場上忽然的高起的聲音引起了紀重山的註意,是孩子在打架。男人並不打算過去制止,他打算沿著這條小路走下去。

路過球場時聽見了那個被圍毆的孩子的哭聲,像貓一樣的細小和可憐。

紀重山轉過頭去就看見了那張小臉,這樣的樣貌當然不可能讓男人認出來那個五歲的孩子就是紀青,但是他們之間那層血濃於水的聯系卻就這樣讓紀重山認出了那個小孩子,奇異的。

孩子們打夠了就站在小小的紀青身邊嘲笑起來,小小的紀青卷著細小的腿兒坐在地上哭,嗚嗚的聲音委屈極了。

紀重山慢慢而從容地走過去,面上帶著一絲詭異的笑。他來到紀青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開槍殺死自己的孩子,對他說:“你為什麽不還手?”

紀青擡起臟臟的小臉望向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輕泣著道:“我打不過他們。他們有媽媽,有爸爸~~~”

一邊的小孩兒們起哄起來,指著紀青喊道:“野孩子,沒人要!”

紀重山彎下腰,對著紀青道:“你也有爸爸,我是你爸爸,你去打。”

紀青仰著頭看著紀重山,張嘴道:“爸爸?”眼裏滿滿是渴望。

紀重山沖紀青點點頭:“你現在敢打他們了嗎?你不敢?”

紀青早已止住了哭,掛著淚水的眼沖紀

重山重重點了下頭,然後從地上爬了起來,跟個小球似的就沖那群小孩兒沖了過去,張牙舞爪。

一群6、7歲的小孩兒瞬間被這個有大人撐腰的野孩子嚇到了,反抗了下轉身就四下裏逃跑走了。

紀青跑回來,擡起臟兮兮的小臉望向紀重山,想開口叫他,又怕這個叔叔是騙他的。

紀重山沒有說什麽,轉身走向了小道。

紀青第一次打贏了那群霸王,心裏又興奮又高興,可是這個自稱是他爸爸的叔叔卻沒有給他表揚。默默跟在叔叔身後,紀青記得這是回家的路。

即使如此,小小的紀青心裏也很高興。他想有一個爸爸,有一個可以在他被欺負時幫他打架和保護他的爸爸。

然而這個願望,紀青註定無法得到。

作者有話要說:阿彌托佛,千萬不要寫崩了,千萬不要溫馨啊~~~~此文先虐後甜!

☆、004(圖)

於敬到地址上寫著的那個小院時,蔣榮已經先到了。

院子太小沒地方停車於敬便把車停在了外面,院門口有紀氏的人站著,於敬走進去時,門邊站著的兩人便對他點頭行禮。

於敬一眼就看見了坐在院子中間的蔣榮,這個院子實在是太小了,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往那裏一站,整個小院就顯得格外擁擠。

“老蔣,紀先生讓我先過來,他馬上就來了。”一邊說一邊就走了過去。

院子裏的氣氛不太好,於敬看了看蔣榮,又看了看那個蹲坐在屋門口曬玉米的老婆婆。他看老婆婆老婆婆便也看了他一眼,眼神充滿了惡意與對抗。

於敬是跟著紀重山的,性子裏養了些狼性,見不得人這樣看他。眉頭微微一皺,於敬問蔣榮:“紀先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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