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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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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的甬道裏,光線昏暗,有風吹來,韓清漾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

“陛下?”

周炎宗從宮外回來之後,連養心殿都沒回,便直接來了毓秀宮,只是他不知該如何面對韓清漾,正在宮門外踟躕的時候,就看到了眼前這一幕。

他的愛妃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他走上前捏住了韓清漾的下巴,強迫他的目光看向自己。

“愛妃,剛才罵孤什麽?”

男人手上的力道很大,韓清漾只覺下巴都快要被他給捏碎了,他在心裏罵:狗男人,自己個出去花天酒地,回來還對自己的“老婆”動手,瞧把你給能的。

心裏雖恨的想把周炎宗給千刀萬剮了,可面上卻不敢有絲毫的不敬,他紅著眼圈望著男人沈沈的眼眸,男人的眼睛似是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泛著幽幽的暗光。

“陛下只管去外頭找那些小妖精好了,做什麽還要來臣妾的毓秀宮?”

哽咽的聲音裏含著三分的嬌嗔,再配上淚凝於睫的可憐小模樣,哪怕周炎宗有十二萬分的怒火,也被瞬間給澆熄了。

他松了手,“你在吃醋?”

韓清漾偏過頭不看他。

“我沒有!”

他回答的無比迅速而堅定,回答完之後,又心虛了。他這是在吃醋嗎?否則他怎麽會這麽生氣,甚至連親手做的糕點都倒掉踩碎了?這壓根不像他往日裏珍惜每一份糧食的作風。

周炎宗瞥了一眼地上的碎渣,唇角勾了起來。他傾身過去,在他耳旁沈聲道:“孤喜歡看你在乎孤的樣子。”男人的呼吸炙熱無比,帶著濃濃的酒香味,撲鼻而來。

許是方才跑馬太急的緣故,周炎宗的頭發有些淩亂,有幾縷長發因為他傾身的動作輕輕的掃在了韓清漾的脖頸處,並著那些滾燙的呼吸一道襲來。

韓清漾只覺整個人似被點了穴,方才他罵周炎宗的時候,心裏頭發誓賭狠再也不理他了,可現在他只說了一句話,他便耳尖發熱,渾身不能動彈了。

韓清漾在心裏鄙視自己。

沒用。

真沒用!

周炎宗伸手扣住了他的腰,往自己懷裏使勁一帶。

“方才愛妃可是罵的很歡呢?怎麽的這會子又不說話了?”

聲音倒也不像方才那般憤怒,反倒是柔和了幾分。

韓清漾重重的撞進了男人的懷裏,男人的胸膛結實而堅硬,像是一堵墻似的,他伸手想要推開他,奈何周炎宗的手臂似是鐵箍一般,任憑他怎麽動都掙脫不開。

“孤是來討債的。”

周炎宗的聲音暗啞而低沈。

韓清漾不明所以,仰頭看了看他。

“啊?”

他泛著迷惑的神情,倒是讓周炎宗的心情又舒暢了幾分,“三日前你對孤說的話,難道都忘了?”

韓清漾猛地想起那日跟周炎宗說的話,一時間心跳的厲害,只羞的將頭埋在他的胸膛。

夜色寂寂,偶有宮人遠遠瞧見了這頭的情況,皆都躬著身子背過身去。

“沒...沒忘......”

周炎宗扯了扯唇角。

“沒忘便好。”

他俯身將人橫抱而起,韓清漾只覺腳下一空,下意識就擡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臣妾還以為陛下生氣,再也不想理我了,臣妾都讓多子和多福將行禮都收拾好了。”

周炎宗垂眸看向懷中之人。

“收拾行禮做什麽?”

韓清漾嘆了一聲,“若是陛下不要我了,我豈有厚著臉皮待在大周的道理,自然是回大晉了。”

周炎宗薄唇緊抿。

“別忘了你是孤的人,沒有孤的命令,你哪裏也不許去。”

他的聲音沈沈的,帶著慍怒。

可落在韓清漾的耳朵裏卻有些別樣的意味,他擡眸看著眼前的周炎宗,男人的側臉剛毅,輪廓陽剛。

“三日前,你跟孤說要好生伺候孤,可孤等了三日你都不來,所以今兒孤只好自己來討。今天晚上你要是伺候的不好,就數罪並罰。”

韓清漾勾著他的脖子。

“那臣妾剛才罵了陛下,陛下也不追究了嗎?”

周炎宗大步往前走著。

“孤說了,今夜若是愛妃不能讓孤盡興,便數罪並罰,絕不姑息。”

韓清漾垂下眸子,這三日的委屈與不安此刻盡數散去,他輕聲問:“陛下就沒有什麽話想要問我嗎?”

周炎宗頓了一下。

“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孤,在這之前你就只是孤的愛妃。”

韓清漾沒想到周炎宗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微微擡起來身,將臉貼在周炎宗的臉上,輕輕的蹭了蹭。

“我以我此生最重要之人的性命發誓,我對陛下從無二心,也從未有過要傷害陛下的心思。至於太後口中所說的秘密,我不知道該如何跟陛下說,我只是......”

他只是怕他因此厭棄他。

他只是怕他因此討厭他。

他只是怕他因此不要他。

韓清漾覺得哪怕是死他都不曾這麽害怕過,他的聲音顫抖的厲害,“陛下,你信我嗎?”

周炎宗感受到懷中之人的輕顫,他的心也跟著顫了起來。

“孤信你!”

若是不信他一早就會殺了他,他生性多疑狠戾,決計不是那種會放不安定因素在身邊的人,可這一次不一樣,他看著韓清漾那含著水光的雙眸,到底是沒舍得。

養心殿的大門關上後。

汪壽著實松了口氣,臉上有了笑容。

徒弟小樂子好奇的問道:“師傅,您在高興什麽呢?”

汪壽斜睨了他一眼。

“小兔崽子,從明兒開始咱們的日子就要好過些了。”

殿中,燭火明亮。

韓清漾望著如同白晝般的房間,伸手推了推周炎宗。

“陛下,要不熄掉幾盞燈吧?”

周炎宗自他的頸項間擡起頭來,“愛妃害羞了?”

韓清漾點了點頭。

殿中的奴才都被趕出去了,周炎宗起身將屋內的蠟燭盡數吹滅,朦朧的月色照了進來,平添了幾分旖旎的風情。

“陛下,還沒沐浴呢?”

“不急,等完事再洗也不遲。”

“陛下,輕些,你弄疼我了。”

“......”

韓清漾猛地清醒過來,他直接伸手將周炎宗推開。

周炎宗摔在一旁,倒也不惱,眸色深深,放著狠話威脅道:“孤一言九鼎,可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數罪並罰,端看的愛妃這身子骨能不能受得住。”

韓清漾面若桃花,滿臉緋紅。他玩笑著說了聲,“還請陛下恕罪”,見周炎宗眉眼裏有了笑意,便主動的在他的唇上輕啄了一下,“陛下才舍不得懲罰臣妾呢。”

周炎宗重新將人勾進懷裏,咬牙道:“那你可以試試看......”

“就算陛下敢冒風險,臣妾也舍不得讓陛下以身犯險,要不是他們在我身上下的名為“寄生”的毒,今夜我定會.......”後面的話韓清漾有些說不下去了。

只紅著臉趴在周炎宗的肩頭,狠狠的咬了一口。

都是那個睿親王害的,好好一個陛下都讓他給帶壞了。

“陛下往後要是再讓臣妾吃醋傷心,臣妾便咬死你。”

他說著狠話,手上動作也跟著快了幾分。

......

隔日。

外頭泛著青黛色的天光。

韓清漾是在周炎宗的懷裏醒來的,他背對著周炎宗,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之所以會才合上眼便醒來,是因為被窩裏的動作將他給弄醒的。

外頭汪壽躬著身子試探的喊了一聲。

“陛下......”

周炎宗聲音沙啞,語帶不耐。

“孤知道了。”

韓清漾動也不敢動,大腿間傳來的摩擦感,讓他的全身都燒了起來,男人的臂彎忽的收緊,幾乎要將他的腰給勒斷了。

韓清漾閉著眼睛,睫毛輕顫。

許是察覺到了什麽,周炎宗啞聲問道:“愛妃可是醒了?”

遇到這種事韓清漾簡直尷尬的腳趾抓地,可眼下說醒了不是,裝睡就更是欺君了,他思量了片刻,只紅著臉,柔聲道:“臣妾醒了。”

周炎宗雖有些窘迫,可面上卻看不出來。

“愛妃的全身都是寶貝啊。”

他喟嘆著說了一聲,似是誇獎。

韓清漾笑了笑。

呵呵。

這人的臉皮真厚。

“陛下該早朝了吧?若是耽誤了時間,外頭那些人自是不敢說陛下什麽,但定會說臣妾狐媚的勾著陛下的。陛下就看在昨夜的份上,心疼心疼臣妾吧。”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嬌軟的嗔意。

“愛妃再睡會兒吧。至於......”

他的目光落在他的□□。

還未等他說完,韓清漾便急聲道:“臣妾自己會清理幹凈的。”說完就拉起被子蒙住了腦袋。

周炎宗瞧著他嬌羞的樣子,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他從前不愛看書,自打登基之後少不得要看些,猶記得當時讀到“從此君王不早朝”這句時,他嗤之以鼻,甚至還罵了一句膚淺。

都道紅顏枯骨,那都不過是些皮相罷了,怎的就能因小失大,不管政事了呢?

他當時百思不得其解,現而今嬌軟在懷,才真切體會到其中妙處。

周炎宗親了親他的後脖子。

“孤記得昨晚你自稱韓清漾,可你們晉國的國姓不是薛嗎?而你的封號又是玲瓏,你該叫薛玲瓏才是?”

韓清漾的身體陡然緊繃了起來,跟著又像是洩了氣似的松垮了下去。

“韓是我母妃的姓。自打他狠心將我送了來,薛玲瓏這個名字便留在了大晉,現在在陛下跟前的人是韓清漾。”

韓清漾翻了個身,往周炎宗的懷裏拱了拱。

他攬著他勁瘦的腰,“從前是恨的,不過現在遇到了陛下,似乎也就沒那麽恨了。”

周炎宗心裏無比的熨帖。

“那孤以後不喊你愛妃,喊你清漾,如何?”

韓清漾應了聲“好”。

一顆心似是泡進了蜜罐裏,怎麽著都是甜的。

兩人又溫存了會,汪壽見著時辰差不多了,只得硬著頭皮又催了一回。

周炎宗只得起身,待穿戴好之後。韓清漾又從被窩裏露出小半顆腦袋,眼巴巴的望著他。

“陛下,昨晚您盡興了嗎?”問完又“咻”的一下鉆回了被窩裏。

“尚可!”

周炎宗丟下兩字,便去上朝了。

作者有話要說:  禦前老司機.汪壽:夫夫之間,沒有什麽是睡一覺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多來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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