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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魁地奇訓練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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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安全感,看那樣子恨不得直接黏在前面那人的身上。

走了一段,我望了眼旁邊的奧利凡德魔杖店,11歲時我在這裏得到了迄今陪伴我近乎十年的魔杖,到現在它還是十分靈活。奧利凡德的招牌依然掛在外面,但他已經不在這裏了,我固執地相信他還在世上,可眼前的慘狀無不彰顯著這裏曾發生過怎樣的爭鬥:外面的展覽窗已經完全破碎,掉落在街上的玻璃已經被清理了,但落在裏面的玻璃還留在地板上,閃著無情的冷光;高及天花板的櫃子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被砸了個稀巴爛;不少地方還被燒得焦黑。我不忍地移開目光,不只是奧利凡德老先生,弗洛林冷飲店的大門也緊緊關閉,店主弗洛林神秘消失了。我還清楚地記得,安吉麗娜最喜歡在開學前去對角巷采購時,來這裏狠狠吃上一個三球冰淇淋和好幾條不同口味的冰棍。自從街上的一些老字號老板被食死徒們抓走後,很多人都不敢再開店了,小部分商鋪勉強還在營業,盡管大魔王仍在外面肆虐,面包還是要吃的。

和所有這些蕭條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位於對角巷93號的韋斯萊笑話商店永遠保持著它的活力,越開越紅火。橘黃色的光透過商店櫥窗照射出來,讓人感覺暖洋洋的,幾只煙火劈裏啪啦燃燒著四處飛竄,有孩子清朗的笑聲從裏面傳出來,我似乎還看見兩團火一樣的東西在晃動,我自動把它歸為是雙胞胎的兩顆腦袋。即使在再黑暗絕望的時刻,人們也永遠不能忘記去歡笑。想到這裏,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又突然認識到這在外人看來是個很怪異的行為,馬上閉上了嘴巴,但嘴角仍掛著微笑。

我飛快拐進斯拉格和吉格斯藥房,直奔目標,購買了好一批標準原料,打算用快遞送去聖芒戈醫院。趁店主打單的間隙,我上下打量著這個堆滿了各式各樣有趣東西的迷人地方,地上是一排桶裝粘稠物,靠墻的是各式各樣的一罐罐粉末、藥草,成捆的羽毛、尖牙和利爪懸掛在天花板上。

“天吶!這是絕音鳥的羽毛嗎?”我驚訝地指著其中一捆顏色鮮亮的羽毛。

“好眼光,小姐!”店主已經掏出了他的算盤,食指和拇指已經按在了上面,好像認定我一定會買似的,“您一定是個懂行的,這品質可不是隨處可見的,再加上絕音鳥羽本就稀貴,店裏的夥計們可是廢了好大周章才從南美運來…現在這世道,錯過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我用手指摩挲了羽毛幾下,細細欣賞了一番,甚至真有些被他說動了,但我一摸荷包,才意識到我的錢不足以買一件多餘的東西,我還要給安吉麗娜挑一件有價值有意義的聖誕禮物,以感謝她前段時間幫我一個大忙,對於她來說只是一個小忙,但對於我來說簡直關乎我後半生會是在哪裏度過。

最後我還是把手松了下來,店主的笑容也緊跟著收了起來。“算了,這對我沒什麽用處,把賬結完了吧?我趕時間。”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女人的尖叫聲。

“怎麽回事?”我驚恐地往店門口看。

店主毫不留情地把我趕出去了:“又是那群人,真見鬼!這生意沒法做下去了!快走,我要關門了!”

我只好跑到街上,在非常時期,恐懼總是傳播得很快,人們四處跑動,很可能他們自己也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麽,只是本能地逃避危險。到處都是噗噗的聲音,是巫師在幻影移形,沒有能力幻影移形的就沒有那麽幸運了,他們只能用腿跑,其中就包括我,我的幻影移形證書到現在還沒拿到。一群巫師在四處揪人,我摸不清他們是不是食死徒,他們也沒有拿著魔杖到處亂射,只能從他們野蠻的舉止判斷出來者不善,總之還是趕緊離開這裏為好。我跟著人流四處逃竄,期間撞了不少人,我看見前面的一個少年巫師摔翻在地,他太瘦弱了,倒在地上幾乎可以視而不見,人群在驚慌中更無法顧及腳下有些什麽東西,也一踩而過。我沖過去把他扶起來,他根本顧不上對我說聲謝謝,甚至連看也沒看我一眼,連滾帶爬地逃跑。沒等我站穩,迎面飛奔而來的一名巫師立刻把我撞倒在地,嘴裏尖叫著:“我不是,我不是,別抓我!”我的後腦重重砸在旁邊的路基上,眼前頓時間有些昏花,耳朵在轟鳴,像剛才有一臺轟炸機緊緊貼著我的頭皮飛過。我的腿茫然地蹬了一會,沒能起來,一個強有力的手扼住我的咽喉,反而把我抓了起來,我看不清那人的臉,也聽不見他沖著我說著什麽,腦子裏嗡嗡的聲音蓋過了他說話聲。

我本能地摸向口袋裏的魔杖,那人很快識破了我的意圖,一手把我的魔杖彈飛,我聽見魔杖嗖的一聲飛得遠遠的聲音,又聽見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往那邊跑去,我的魔杖怕是要被踩成兩截了,沒有武器護身的我瞬間掉落入絕望的懸崖。

“你想要幹什麽?”我害怕地問他,努力地掰開他掐著我脖子的手指。恐懼讓我的腦袋清醒了些,我看清兜帽下的臉了,是個面目猙獰的男人。

“你跑不了!你這個泥巴種!我要把你抓到魔法部去…讓他們審判你!你這個低賤惡劣的魔法盜取者!卑鄙的小偷!”那個男人大聲叫喊,嘴裏的口水飛濺到我的臉上。

我心裏一驚,又有些寬慰:不是食死徒,是那些想靠搜捕麻瓜出身的巫師和純血統叛徒賺金子的家夥,危險性小了很多;安吉麗娜前段時間幫我弄了一個身份,說我是她父親一個表親的女兒,關系有些遠但確保血統純正,還偽造了她家的族譜,向魔法部證明我不需要去接受審判,如果沒有她,現在的我恐怕不是在阿茲卡班裏,就是流亡在外。

“你弄錯了…我不是麻種巫師,我母親是個巫師,在約翰遜的族譜裏……你可以去看看,咳咳咳!”我的脖子都快要被他擰斷了,我痛苦地留下幾滴淚來,努力咳嗽著。

“你什麽時候和她攀上親戚關系了?撒謊精!你可能已經認不得我了——但是我清楚得很!你就是個泥巴種!連雜種都不是,就是個低劣得不能再低劣的、臭氣熏天的、盜用魔力的泥巴種!卡瑞娜·勃朗特!”

我盯著他的眼睛,腦子裏飛快搜索著他的臉,結果只能把他歸類為上學時招惹的某個斯萊特林,搞不好曾經還和他打過魁地奇。

我不肯放棄一絲的希望,加重了肯定的語氣再次回答他:“我不是…你不清楚,我的母親真的——”沒等我把話說完,他就把手裏的力道加重了不少,我像條剛被他從河裏抓起的魚一樣,拼命撲騰,想掙脫開來。

“別白費力氣了,這實際上很容易就查得出來不是嗎?找到你的母親——給她施幾個咒語——看看她會不會拿出魔杖為自己反抗。”他怪異地笑了幾聲,“看看你害怕的樣子…你所謂的‘女巫’媽媽,怕是連一根屬於自己的魔杖都沒有吧…就是個蠢得要死又窮得要死的麻瓜!”

他放慢了說話的速度,好讓我把每個字都聽得一清二楚,他還很憤怒,我只感覺到他的手像一個鉗子一樣,掐得我的脖子緊緊的,我的呼吸急促起來,可越來越緊的脖子把吸進的空氣又擠了出去,空氣在我體內進也進不去,出也出不來,很快我便感到一陣窒息之感。

我心裏一橫,奮力擡起腳來想攻擊他的下身,他感覺到我要有所動作了,往後閃躲的同時掐著我脖子的力道松懈了些,一股寒冷卻有如甘泉般滋潤空氣終於滑進了我的肺腔,現在是我逃跑最好的時機——

“娘的你還是有幾分能耐的啊!看來要把你弄暈才行。”他狂躁起來,重新抓住了我,右手大力扣住我住肩膀,長長的指甲都要陷進皮肉裏去,左手擡起了魔杖,“昏昏——”

“障礙重重!”

空氣裏像是突然生出一道無形的墻一下子把那人從我身上彈飛,摔在了不遠處的雪地上。

“哎喲!你——”他惱怒地舉起他的魔杖指向來人,臉上的惡狠狠突然消失地無影無蹤,變得卑微又疑惑。

“大,大人……”他立馬跳起來,滑稽地不停拍著他的腦袋,像一只犯錯的家養小精靈,“羅爾大人,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我震驚地忘記了逃跑,定定待在原地,甚至有些放肆地上下打量著這位‘大人’。

兩年前瘦瘦高高的男孩不見了,現在的他體魄魁梧了不少,還穿著體面的黑袍子,臉隱匿在兜帽的陰影之下,頭發似乎一直沒剪,留得和他父親一樣長,往那一站還頗有一副‘大人’的風範。

他無視了我犯白癡一樣的行為,“別叫我‘大人’,真正的大人只有一個。”

“那,那是自然!我覺得我們之間可能存在一點誤會……你看,我是在抓這些,魔法盜竊者,把他們交由魔法部審判,為他們的罪惡行為付出代價!”

“這裏只有你存在誤會!你怎麽能抓一個血統沒有問題的巫師呢?”

“可……可她不是——”那人看起來完全蒙了。

“你是在懷疑我包庇那些觸犯巫師利益的盜竊者嗎?懷疑我對那位大人的忠心?還是你在質疑委員會的辦事能力?”

“不!我當然…沒有的事!完全是我的錯!我被金錢蒙蔽了雙眼,認錯了人!”那人完全亂了馬腳,他認識到再待在這裏不是個好主意,便低著頭瞧了瞧羅爾的表情,語調降低了好幾個度,問:“我可以離開了嗎?”

“那就滾吧!”得到想要的答案後,那人迫不及待地原地幻影移形了。

片刻的沈默。

我仍然一動不動,警戒地看著他,問出了一個明擺著的問題:“你是不是——”

“是。”我看見他的右手不自然地動了動。

我立刻感受到一陣惡心的感覺,原有的幾分感激之情一下子蕩然無存,我相信我的臉上一定也表現出來了,因為他把頭偏了過去,不敢看我的眼睛。

百感交集,被撞擊的後腦勺似乎有根筋在突突地跳,他和其他食死徒一起——殺過人,闖進無辜的人的家裏,殘忍地搗毀了別人完美的幸福……我閉上眼睛,想起這一年來,聖芒戈裏那些遭遇襲擊身體殘缺的、備受折磨神志不清的各種病患,還有那些剛進來的、甚至還沒來得及進來就不幸去世的人們,我的腿腳都在發軟,雙手沾滿這麽多人的獻血,晚上睡覺難道都不會不安嗎?這樣以屠殺為樂的人,心理會有多病態扭曲,才能從嘴裏念出那些不可饒恕咒語?我原以為他還有可能不會像他的父親,結果他們只會是一路人。

“這次是一個例外,”他的聲音沙啞又低沈,“下一次再見面,我只會是你的敵人。”

他消失了,也許是心理原因,我感到好像有一股力道隨之從我身上抽走,耳朵裏的嗡嗡聲又響起來了,我一下子癱坐在地,餘驚未定的我做了一個平時根本不會做的決定——我翹班了,此時的我無比想回家,想立即回到奧利弗的身邊,給我安全和溫暖的地方,這樣我才會感到舒服一些。

我怎麽回到家裏已經毫無印象,只記得奧利弗打開門後那副震驚又焦慮的臉,他伸出手不停摸著我的臉、四肢,拋出一連串的問題:“你不在聖芒戈?你去哪裏了?發生了什麽?你怎麽弄成這個樣子?”

我沒回答他,像一只樹袋熊一樣攀住奧利弗,一抱就不撒手。奧利弗一摸我的後腦,驚叫出聲:“怎麽回事?全是血?你處理了沒有?”

我這才感覺到疼,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要打他:“嗚嗚嗚——好痛啊!”

“哎喲——別打——你反應怎麽那麽遲鈍——別——等著!我找藥去。”

我臥在沙發上,奧利弗跪在地上,一點一點幫我搽藥,聽我講完事情經過後,好長時間才說出話來:“唉,別去工作了好嗎?你現在出去外面不太安全…那麽亂,那麽危險。像今天你運氣好了些,以後呢?你怎麽辦?你出事我怎麽辦?你就待在家裏,哪裏也不用去,在家還有我陪你呢,是吧?球隊幾年時間裏都不會再有活動了……”

我一聽他的語氣,就知道他是在心疼了,腦袋的痛苦都少了一大半。

“這樣怎麽行?我們藥劑室人手不夠哇!我又走了,怎麽辦?現在聖芒戈那麽緊張…”我感覺他下手重了,知道他在生氣我趕忙退一步,“以後我都兩點一線,家裏——聖芒戈來回!但你要來接送我哦,去外面都要陪著我,好不好?今天我真的怕了。”

“你這不是在廢話嗎?”聽了奧利弗的回答我差點要笑出來,這尾調上揚的,那麽高興的嗎?

“卡瑞娜,這段時間你們家那位很黏人嘛!”蕾貝卡做著做著實驗又朝我身上靠了過來,“你們計劃要個小伍德了嗎?”

聽了最後一句話我心底一驚:“哪來的話?”

“噓——”艾米把食指放在唇上警告我們,因為太過有力整個身軀都在顫抖。

蕾貝卡用鼻子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最近臉色不錯。”

我雞皮疙瘩全起來了,右手不自覺地摸上了我的臉。

“上次送去三樓的幾批藥劑,是你們之中誰做的?”一個治療師敲了敲門走了進來,手裏拿著個記事板。

蕾貝卡慢慢舉起她的手:“我做的。”說著,她的眼睛盯住了我,我讀懂了那個眼神:你搞出了什麽問題?

我在心裏默默白了一眼,但其實我還是很緊張的,那批藥劑雖是蕾貝卡的任務,最終但大部分還是我完成的,如果出了什麽差錯,害了蕾貝卡是一回事,最擔心的還是喝了藥的患者們。

“哦,蕾貝卡·坎貝爾就是你?”治療師望了望他的記事板,“很棒——”

我松了口氣,蕾貝卡盯著我的眼睛立刻變得笑瞇瞇的,我又讀懂了那個眼神:下次請你吃飯。

那個治療師根本沒看見蕾貝卡和我之間詭秘的眼神交流,盯著他的記事板繼續說到:“患者反響很好,變得愛喝那些藥了,以往他們是喝不下去的,你是怎麽做到的?”他終於擡起頭望向了蕾貝卡,熱切地等著她的答案。

“哦,這個嘛……”蕾貝卡用手指繞了她的頭發幾圈,我原以為她會應付不過來,打算出手相助,誰知她自信回答到:“正常步驟呀,至於為什麽——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抱歉啦。”

治療師揚起了他的眉毛:“據患者說味道突然變得很好,我想這個變化是正常步驟做不出吧?一定是你制作的某個環節做得和別的藥劑師不一樣,要不,你詳細給我講講?”

我微笑著看向蕾貝卡,這個很簡單,只要把步驟粗略說一遍……可蕾貝卡看上去不那麽胸有成竹了,她居然還咬著她紫色的指甲:“呃,我們只需要,一定劑量的標準原料…火蜥蜴的血液…應該還有糞石吧?我想想,嗯…哦!獨活草!”

聽到這個詞時治療師立刻挑起了一邊的眉毛,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梅林!這怎麽能忘記?蕾貝卡是怎麽考到資格證的?獨活草可是迷亂藥的主要成分吶!我突然覺得也許還可以胡扯亂掰一下,因為獨活草的原因讓患者出現了幻覺,覺得眼前的藥味道變好了!當然這是小程度的…呸呸呸!打住,這也太低估治療師的水平了,一定會露餡的……

“你連最基本的原材料都搞不清楚,還能做出這麽高水平的藥劑出來?”治療師身後出現了一個人影,我瞇著眼睛,覺得有些熟悉,實際上可能不只有些……

“哦,主任,是你。”那個治療師收起了他的小板板,給主任騰出了一個位置。

梅林的三角褲!那標志性黑眼圈不是基拉是誰?基拉·桑斯基!她居然已經成為了三樓的主任?說來也奇,聖芒戈丁點大地方,怎麽一次也都沒有和她打過照面?

“這……”蕾貝卡完全焉了下去,想必她怎麽想都想不到居然會有被抓包的一天。

“實話說吧,是誰幫你完成了工作?實際上還不止,”基拉一把奪過她同事的記事板,翻弄起來,“接連幾個月,起碼有五六個其他批次的藥劑。”

“不,是我做的,只是這幾天…出了些事故,我的腦袋有些混亂……”

“可以停了吧?你心知肚明,我也是。”基拉把眼睛鎖定在了我身上,“在聖芒戈工作的人裏,總愛往藥劑裏添加一點點椒薄荷以改善味道又不影響本身的,只有一個人,而且那個人在學生時代就愛這麽幹了,改也改不過來,還把這個毛病帶到工作裏而渾然不自知。那人就在你身後,我講的沒錯吧?”

這次蕾貝卡沒有轉身看我,也沒有答基拉的話,我一時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只好盯著天花板,好像上面有什麽特別吸引人的東西一樣。

“不說什麽了,我會往上面舉報的,你打包打包回家去吧,聖芒戈現在不招閑人。”

蕾貝卡哇一聲嚎啕大哭,完全沒有了以往的形象,抓起自己的包包沖出門去。

我和艾米面面相覷,艾米破天荒露出了一種大仇已報的笑容,我也忍不住微笑。實話說,藥劑室裏有蕾貝卡和沒蕾貝卡,沒什麽本質區別,今後唯一缺少了的,怕是只有吐槽對象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真是個拖更大王,再也不立flag了!

想問問各位小寶貝兒們對小伍德有啥想法呀~幾男幾女或者和誰搭配之類的~我看看哪個多或者特別有意思的就安排給你們速速安排上!腦洞多大都沒啥關系哦!

☆、勝利之日

接連幾個月都平靜似水(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每天晚上聽收音機成為了我和奧利弗新一項活動。自從神秘人控制魔法部以後,近乎所有的媒體,不管是《預言家日報》,還是電臺,都倒向神秘人的一邊、遵循魔法部的路線,我渴望聽到一些真實的新聞,而不是一些自我安慰的夢話。這時波特瞭望站因運而生了,他幫助我了解到外面的一些情況,有時他還會播報遇難或失蹤巫師的名單(我最害怕聽這一段,生怕從裏面聽到熟悉的名字)。只是他們不能每晚都播,怕遇到突襲,不得不經常換地方,而且還得知道暗號才能收到。

此時的我拿著根魔杖對那臺收音機戳戳點點,嘴裏念念有詞,希望調到正確的頻率。我反覆調試幾次後,只好接受事實:今晚不會有波特瞭望站節目了。

一直靠在旁邊奧利弗哼哼幾下,把天線摁了回去,開始催促我上床睡覺,可我一丁點兒的睡意都沒有,難道要我躺在床上幹瞪眼嗎?

奧利弗露出了一種不可捉摸的表情來,我疑惑看著他的同時感覺到腰側一陣陣灼熱。

我摸向袍子的口袋,伸了進去,感覺到有個圓乎乎的扁東西在裏面微微振動,還發著熱。

我用兩根指頭把它撚了出來,才發現是赫敏給每一個鄧布利多軍成員做的假加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已經躺在袍子口袋裏了,D.A.活動停了那麽久,我都快遺忘這枚魔法硬幣了。

“你盯這枚加隆那麽仔細做什麽?”奧利弗伸手要拿。

“別動!”我擋了擋他的手,用拇指摩挲裏幾下金幣的表面,看清了上面模模糊糊顯形小字:

致經久未見的D.A.成員們,昔日我們未能並肩守護好鄧布利多軍,今日霍格沃茲危在一線,是時候挺身而出,和神秘人抗爭到底了!為波特!為鄧布利多!為霍格沃茲!

我驚叫一聲,拉住了奧利弗的衣袖,激動地說不出話:“他回來了!他來了!”

“什麽他來了,他又回來了?”

“哈利回到了霍格沃茲…神秘人…他也去了…霍格沃茲有危險!”我急急忙忙解釋,末了說出了我的想法:“我要去霍格沃茲。”

“什麽?今晚?你是在說現在嗎?你去對抗他?…你知道你在說什麽瘋話嗎?你不可以去!你不知道有多危險嗎?”奧利弗看樣子還沒有完全消化掉這些信息量,又震驚又迷惑。

“是的,就是現在!不是我,是我們,我們一定要去!你沒聽見嗎?霍格沃茲有危險!所有D.A.成員們,他們都收到了這條訊息……”我把金幣上的小字展示給他,“不只有我一個人在戰鬥!每一個霍格沃茲的學子…他們都在守護這座城堡!和那個魔頭對抗!”

“霍格沃茲那邊早就被封鎖了,正常方法進不去!你知道你的那些…D.A.成員?還是什麽,要去哪、怎麽去嗎?”

對啊!奧利弗提醒得對,我才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急得開始冒汗。

“等等,這上面的字在不斷變形……”奧利弗緊緊捏著那枚金幣,眼睛死死盯在上面,看上去比我還要焦急,“我們在老地方等著你們……去豬頭酒吧…那裏有來這裏的密道……如果有可能,請通知其他任何一位願意來守護城堡的成年巫師,我們要團結起來!……說得對!卡瑞娜,我們趕緊去霍格莫德!”

“嗯?怎麽這次不說‘都是些瘋話’了?不攔著我了嗎?”雖然心裏頭又緊張又有些冒險前的興奮,但我嘴上還是不饒他。

“這時候你還要和我爭這個?你沒看到嗎?霍格沃茲有危險!作為一個格蘭芬多,這種時候怎麽可以畏首畏尾的!”奧利弗穿上了他的外套,已經在系他靴子的鞋帶了。

“等等!我要去準備一下,”我飛快撿起放在沙發上的外袍,沖進臥室裏去,一把抓起掛在衣帽架上的串珠小包,別看它小,實際裏面被施了無限空間咒,可以容納足夠多的東西。我又跑到地下室裏去,在一堆藥劑裏挑挑揀揀,這個要帶…這個也帶上吧,以備不時之需…白鮮一定要帶……

“職業病犯了?那我是不是還要帶上掃帚?會飛總是一件好事……”奧利弗探頭進來,打趣到,又驚訝地說,“那是噴□□劑嗎?我們家裏居然有這種東西?不對,你為什麽要配瓶這個放在家裏?”

“你提醒我了,我要帶上它……”我再次檢查了一下,滿意地合上串珠小包藏在袍子裏,“我們趕緊出發吧,幻影移形?”

奧利弗伸出一只胳膊讓我攬住,又擺出了一副伍德的常見表情——他挑起了他的眉毛:“來吧!”

一陣閃光和頭暈目眩過後,我看見自己已經站在豬頭酒吧那破爛骯臟、散著鋸末的吧臺前面,酒吧裏塞滿了人,其中還有一些熟面孔……酒吧老板正發著脾氣,跺得木地板吱呀吱呀響:“他們把我這裏當成什麽了?嗯?火車站嗎!我想好好睡個覺都不行…”他雖然嘴裏一直發著牢騷,但還是帶我們繞過櫃臺,又穿過一扇門,那裏有一道搖搖晃晃的木頭樓梯,我們盡快爬了上去,上去後很容易就看見一個小小的壁爐,壁爐上是一個被打開了的畫像,後面是黑黝黝的密道,我想那一定通向霍格沃茲。

奧利弗示意我走在他前面,我照做了,跟著隊伍爬到壁爐上,穿過畫像後的洞,借著熒光閃爍走在通道裏。我們拐過一個彎,前面就是通道的盡頭。之後又是一道短短的石頭臺階通向一扇門,我跟著前面的人推開門爬了出去。

我一鉆出洞口,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有求必應屋還是那個有求必應屋,但裏面被拓寬了不知多少倍,以容納足夠多的人,墻上掛滿了各種鮮艷的掛毯,有格蘭芬多的金色獅子、赫奇帕奇的黑獾以及拉文克勞的青銅老鷹。我一眼瞄見樓梯口的弗雷德和喬治,輕聲尖叫了一下,立即沖了過去。

“弗雷德!還有你,喬治!”我熱情地擁抱了他們,“是你們發來的訊息!”

“哦,是你,卡瑞娜,你好嗎?”弗雷德,也有可能是喬治飛快回抱了我一下,“這可別讓奧利弗看見,不然我就慘了。”

“卡瑞娜你能分清我們兩個了嗎?不過現在也沒多大關系了,你看!”另一個指了指他空空如也的左耳,原本該長著耳朵的地方只剩一個黑漆漆的小洞。

“你可以叫喬治的新昵稱:洞聽。”弗雷德開著一點也不好玩的玩笑。

我捂住了嘴巴,又驚恐又心疼:“什麽時候的事兒?你今天的幽默有點差勁啊,弗雷德!”

“梅林!你終於叫出了我正確的名字!這進步可真夠人吃驚的,格蘭芬多加十分!”

“卡瑞娜!”安吉麗娜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躥出來,尖叫著緊緊抱住了我。我從她肩膀上看見不遠處站著一群熟人:凱蒂·貝爾、李·喬丹、秋·張等等的D.A.成員們,盧平教授,還有一群火紅頭發的人,一看就知道是韋斯萊他們一大家子。

奧利弗早和弗雷德他們聊得火熱,身邊還站著不少以前魁地奇球隊的隊友。

我和以前的朋友們寒暄了幾句,突然聽見大門打開了,門口的哈利看到我們,嚇得直接滑下了幾節樓梯,看樣子他也沒想到會來這麽多人。

哈利很快做出了反應,他號召大家都到大禮堂集合,聽候安排。“我們在戰鬥。”他說。

吼叫聲排山倒海,我抽出了魔杖,隨著人流朝樓梯腳下湧去,往城堡主樓沖去。

禮堂裏,麥格教授站在高高的講臺上對大家講話,有學生提議留下來戰鬥,麥格教授只批準成年的學生留下,正安排人員疏散的時候,另一個聲音響徹了大禮堂,那聲音高亢、冷酷、清晰:“我知道你們在準備抵抗……”

我緊張地拉住奧利弗,靠了過去,奧利弗則緊握住我的手。那個可怕的聲音一直沒有停,我屏著呼吸聽了下去。

“……把哈利·波特交出來,誰也不會受傷。把哈利·波特交出來,我會讓學校安然無恙。把哈利·波特交出來,你們會得到獎賞。

“我等到午夜。”

寂靜再次把我們全都吞沒了,一個酷似獅子狗的斯萊特林女生站了起來,舉起顫抖的胳膊高聲尖叫到:“他在那兒!波特在那兒!快把他抓住!”

幾乎是所有的格蘭芬多學生都站了起來,他們不是面對哈利,而是面對斯萊特林。接著是赫奇帕奇們站了起來,拉文克勞學生幾乎在同時也采取了同樣的行動。千百根魔杖從四面八方舉了起來,沒有人能帶走波特。

“謝謝你,帕金森小姐。”麥格清楚而幹脆地說,讓費爾奇把不能參戰或不願參戰的學生們離開。四張桌子空無一人,斯萊特林幾乎沒有留下,拉文克勞只剩年紀較大的學生了,赫奇帕奇留下的則更多,格蘭芬多更是一半都沒有離開。

這時,一個氣質不凡的傲羅站到了講臺上,他說話清晰又冷靜,說明了作戰方案,選出了領隊並分配了任務。我和奧利弗分配到了盧平教授的那一支隊伍,去操場上迎戰。

整個地面都在微微顫抖,食死徒們還帶來了巨人,他們正在嘗試著攻破北面的墻垛。一道道紅光和綠光擦著耳邊飛了過去,幾個食死徒從暗處沖出,緊接著在他們身後,更多的食死徒拼命想越過我們進入城堡。

“抓緊你們的魔杖!開始戰鬥了!”盧平喊了一句,和為首的一個食死徒糾纏起來。

“別犯楞啊!傻妞!”一個哈哈大笑的聲音在我附近響起,緊接著一個紅色的魔咒打在我的腳尖前,我機敏地躲開了。

我飛快丟了幾個魔咒過去,那人揮動魔杖彈了回來,步步緊逼,我只能隨著他的腳步一點一點往後倒退,不停拋出幾個惡咒。

一直在前邊的奧利弗扭頭望了我一眼,加緊速度放倒了他面前的敵人,過來支援我。

“看來還是一個夫妻檔。”那人閃身避開奧利弗的咒語,只手招架我和奧利弗從兩邊射來的惡咒,過不了一會兒便明顯力不從心了。我用力擲了一個咒語過去,可惜在他忙於對付奧利弗時,微微一低頭碰巧避開了,只擊落了他的兜帽,他狠狠剜了我一眼,我認出他是羅爾一個金發大塊頭的親戚。

這時幾束綠光從別處打來,又一名食死徒奔來加入了戰鬥,我滑稽地雙腳跳動幾下,躲開那些殺戮咒,碰巧靠上了奧利弗的後背。

“你專心對付這個,另一個交給我。”我匆匆說了一句,奧利弗點點頭表示會了意,兩人奔向相反的方向。

這個食死徒有點奇怪,像喝醉酒一樣東倒西歪,四處挪動,我拋出一連串的咒語一個也沒擊中要害,全被他用魔杖彈開到別處去。

當他再次變換方向的時候,我有些惱火了,丟出一個讓對手全身長出疼痛難忍的膿包的惡咒,讓他再也動彈不得。誰知他又像一只滑溜溜的泥鰍一樣,閃到一邊,惡咒飛出去正巧擊中了他身後另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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