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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葉尚書真相,收攏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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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早上醒來的時候,並沒有看見蘇子言,他定然是昨晚回去了。冷月坐起身來,不禁苦笑,兩個相愛的人,想彼此相守,卻是要經歷一番磨難才行,多麽簡單的事情,一旦扯到皇室,都變得難上加難!

直到門外小丫鬟敲門聲響起,冷月才收回思緒。

用過早膳,冷月決定去鈴妃寢宮走走,自從上次刺殺事件後,華容公主一直住在鈴妃宮內,而且想了解更多關於冷月這個身體現在的爹的事情,也要從她那邊入手。

一路上,冷月自然是暢通無阻,無論是哪個宮的宮人見到冷月不是遠遠躲開,就是急忙上前見禮,那日之後,整個皇宮上下傳遍了冷月殺神的稱號,目前這些個宮人們自然是內心懼怕。

當事人冷月將一切看在眼裏,卻是沒有任何感觸,她已經習慣了,無論男女,似乎對自己的看法都很不一,當然還是負面的多些,就連跟著她從楚桓來的那幾個朋友,一樣對自己有著敬畏和不解,除了那個人,那個真心疼愛自己的人,所以冷月已覺足夠。

鈴妃正在寢宮內的亭子裏,教著華容彈曲兒。冷月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母慈子孝,鈴妃也只有面對華容的時候,才會露出真心的笑,平時冷月見到的她似乎都是讓人忽略的沒有存在感的漠然。

“微臣參加鈴妃娘娘,華容公主”,冷月走到近前,公正行禮。

“快起來吧,不必多禮”,鈴妃現在對冷月仍是有些抵觸,不過畢竟血緣關系存在,倒是沒有向對他人那邊漠然。華容公主也淡淡地瞥了冷月一眼,低下頭繼續撥弄著琴弦。

冷月謝了恩,靜靜等在一旁。她總是這樣,不願打擾專註著做一件事的人,她會給別人留下足夠的空間。

終於華容彈完一曲,鈴妃緩步下了臺階,對著冷月溫柔一笑,“進去吧”。

冷月微微躬身,然後跟著鈴妃後面進了寢宮。

“坐吧”

冷月大方落座。

“冷禦侍,有事?”

“恩,想聽您講講我父親在北辰那段時間的事情”

“好”,鈴妃直視前方,慢慢陷入了回憶之中,口中娓娓道來,“那時候我還小,記憶中便已經在北辰了。哥哥那時候看書很是用功,父親也會給他找最好的先生,而我則是被要求苦練琴棋書畫。我十五那年,入宮,成為皇上的女人,也不得不放棄心中曾喜歡的他。而哥哥也在一年之後高中,入朝為官,那時我才知道,我的命運是安排好的,我以為父親和哥哥是為了仕途,為了家族以後的榮耀,因此也便忍了。只是,我沒想到的是,三年後父親病死,五年後哥哥獲罪,被流放苦寒之地,那時我去求皇上,皇上說此事與我無關,他能留下我也是因為我從未與他們有過太多接觸。呵,那時的我,怎麽會跟父兄接觸呢,生活在這深宮之中,日日思念的只是我心上人而已,那個被父親狠心拒絕,甚至死在父親手上的可憐人,我心裏對父兄還是怨恨的。後來,我真的沒再求皇上,不過卻是被降了宮銜,我安安分分地守在自己的宮裏,不爭不搶,只盼安然度日。”

鈴妃神色戚戚,想起舊日之事,依然心內苦澀不已。“只是,我真的不知道這背後有這麽大的陰謀,從一開始,我只是他們手中的棋子,半路就被丟棄了。現在想想真是可笑,對自己的家事竟然全然不知。他們那時是不得不帶著我來北辰吧,所以宮內是我最好的去處,甚至編排了一場獲罪被救的戲碼,也沒有想到我的死活。其實,我父兄到北辰來,是為了布置楚桓的暗樁的吧?”

鈴妃擡眼看向冷月,用眼神詢問。冷月點了點頭,這一點她早已明了,既然鈴妃能猜出,她便不會隱瞞,畢竟她覺得任何人都有權知道與自己相關的事情。

得到冷月肯定的回答,鈴妃眼神黯淡下去,不再說話,面色疲憊。

“其實,鈴妃很幸運,因為你還活著,華容還在你身邊”,冷月不忍,勸慰道。

“呵,華容那孩子怕也是苦命的,愛上了不該愛的人”,提到華容,鈴妃更是心痛。

冷月當然知道那人是管修文,也知道以北辰和楚桓目前的情況,確實不可能,而且最為關鍵的原因,在於管修文,他並不愛她。

“冷禦侍,你是不是跟管丞相私交很好?”,鈴妃突然想起冷月,那日禦花園晚宴上冷月與管修文的眉眼交流,她期待冷月可以幫華容。

“娘娘,微臣幫不了你,管丞相他若是愛一個女子,自然有能力保護她,只是他也不會娶他不愛的人,誰也左右不了”,冷月搖了搖頭,熄滅了鈴妃心內剛剛冒起的希望之火。

“我知道”,鈴妃苦笑著點點頭,對冷月歉意地笑笑,“接下來冷禦侍要怎麽做?”,鈴妃對自己這個侄女很是好奇,畢竟自己哥哥是她的親生父親,可她現在卻是北辰的女官。

“端掉楚桓在北辰所有的暗樁!”冷月聲音冷冽,語氣堅定,“娘娘,記住我說的話,你與他再無關系,好好活著,為了華容,我會盡力保護你們”。

鈴妃定定地看著冷月,這個女子這般強大的氣勢,那晚也曾見過,她無法不信她會端掉哥哥花費那麽多年時間在北辰設下的暗樁,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怎麽會忽略他自己這個優秀的女兒,更不知道他如何讓這個女兒寒了心,鈴妃只是知道,自己哥哥的心血,怕是要全部白費了。

“微臣告辭”,冷月淡淡說道,鈴妃還在楞神,冷月也沒等她回覆,自行離開了。

出了寢宮,亭內的華容淡淡看過來,冷月與其對視了一刻,轉身便走。

華容在冷月走後緩緩起身,進了寢宮,就見鈴妃慘白的臉色,急忙上前握住她的手,急急地問道:“母妃,出了什麽事?你怎麽了?”

鈴妃回過神來,輕輕拍了拍華容的手,“我沒事,孩子,冷禦侍不喜歡管修文,所以你不必再對她有所抵觸,現在也只有她能護我們了”,華容聽話地點了點頭。

說完,鈴妃長嘆了一口氣,北辰的天,怕是要變了!

冷月出了鈴妃寢宮後,便又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就是去找皇上蹭飯。想到這裏,冷月心情也好了很多,她已經有幾天沒見到老皇帝了,之前蘇子言將自己送入宮也是為了保護皇上的安全,雖然現在皇上身邊有人,但是她還是不放心,有時候敵人就會趁著你無暇顧及的時候下手,冷月不能讓自己在這上面出現失誤。

此時早朝已下,皇上估計還是一如既往地在他的禦書房,冷月徑直向禦書房走去。

果然,她在門外看到了小德子,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冷月心下好笑,定然是皇上又發怒將人趕出來了。

小德子見到冷月,就像見到救星一般,迎了上來,“冷禦侍,您快進去勸勸皇上吧!”

“怎麽了?”,冷月好笑地看著他急的皺緊了的臉。

“您還笑!”,小德子急的一跺腳,“還不是今兒個早朝那幫子大臣們,有人提請調查您,說您不是北辰的人,怕是敵國奸細,皇上一聽大怒,至今兒氣還沒消呢”。

“噢,我去看看,德公公別急”,冷月推開殿門,邁步進了禦書房。

“滾,都給朕滾!”,皇上看也沒看來人,扔了手邊的茶杯,向著冷月的方向砸了去。

冷月伸手接住,調笑道:“怎麽,咱們英明神武的皇帝大人,也會被那幫子不識擡舉的家夥氣到?”

老皇帝擡頭,瞪了冷月一眼,繼續氣哄哄。

“微臣還想著到您這蹭飯吃呢,看來飯沒得吃了,那我還是回我的清月苑吧,都餓壞了”,冷月說著揉了揉肚子,一臉的郁悶,擡腳就要往外走。

“你這個臭丫頭給朕站住!”,老皇帝高聲叫道。

冷月站住身形,回頭沖著老皇帝“嘿嘿”一笑,“那皇上還不讓人傳膳?微臣真的餓了”。

老皇帝無語,看著這個無所畏懼的丫頭,又氣又笑,“你去吩咐,朕忙著呢!”

“忙著生氣?”,冷月撇嘴,然後沖著外面喊了聲,“德公公,傳膳,皇上他氣的都餓壞了,多做些好吃的”。

門外的小德子一聽,高興的叫道“好嘞”,便匆匆傳膳去了。

冷月這才走到皇帝身邊,專註地盯著老皇帝的臉看了又看,連聲說道:“恩,不好看,本來很俊朗的皇上,現如今都變醜了,所以嘛,生氣果真不是好事”。

“你這丫頭,就會貧嘴,哈哈”,老皇帝終是忍不住笑出聲來,眉宇間的怒氣消散不少。

冷月乖巧地一笑,走到皇帝身邊為其磨墨,“皇上,我確實不是北辰的人,他們說的沒有錯”。

老皇帝手中的筆一頓,之後恢覆如常,應了聲“我知道,言兒告訴我了”。

冷月繼續道:“既然您知道,也沒必要生氣,他們也是為了北辰江山嘛”。

“你是楚桓葉尚書的二女?”,老皇帝擡眼看了冷月一眼,覆又低下頭去。

“是”,冷月沒有隱瞞。

“這麽說鈴妃是你親姑姑了?”,老皇帝繼續問道,語氣並無波瀾。

“如果說血緣關系的話,那就是。只不過,現在的我只是我而已,葉卿殷早就死了,我是冷月!”,冷月淡然地說道,她也不知道老皇帝是否聽得懂話中的意思。

老皇帝聽了沒再說話,點了點頭,心下不知在思量著什麽。

過了會兒,小德子進來通報,午膳已備好,老皇帝吩咐了句,外面的人陸續進入,將膳食擺放好,又陸續退下。

冷月看見滿桌的佳肴,雙眼放光,老皇帝恨恨地笑道:“不知道的,以為朕虧待了你,吃不上飯似的”。

“哪有,皇上您這的好吃,主要是看見您健康開心,冷月吃的才香!”,冷月撅了撅嘴,調皮地笑道。

“你這丫頭,好了,我們去吃吧!”,說著皇帝拉著冷月的手,到桌邊坐下。

冷月還是像往常一樣試菜試吃,直到確認安全後,才讓老皇帝下筷。一頓飯安靜地吃完,冷月便告辭離去,她還有事情要做,老皇帝應允。

冷月出了禦書房,直接向皇宮外走去,她要拜訪幾位大臣的府邸。是時候該收收那些人的心了,冷月這樣想著。

冷月自己有馬車,卻很少用,此次卻是用上了。宮內一侍衛為冷月趕車,第一站就去王將軍府邸吧,上次帷場遇刺時候,冷月記得王語嫣和王兵都在,也許這是個很好的突破口。

果然不出冷月所料,王老將軍雖然疑惑冷月突然來訪的原因,仍是恭敬地請她進去,並為上次救了他一雙兒女的事情道謝,並且派人將兩人喚了出來,親自給冷月道謝。

二人都很敬佩冷月,看到她來很是高興,冷月也被二人的情緒所感染,三人聊得很是投機。

不過冷月並沒有忘記此次前來的初衷,與王老將軍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逐漸將話題扯到如今的形勢上。老將軍征戰沙場多年,立下汗馬功勞,自然不是等閑之輩,當冷月將當前形勢一一分析給他聽後,他就立刻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

二人說話並未避諱姐弟二人,王老將軍也有意想培養他們倆,冷月無所畏懼,敢作敢當,因此也不怕二人知曉。

冷月將王老將軍和姐弟二人的表現記在心裏,覺得他們絕對是忠良之人,重信重義,最終決定冒險一試,將一些內幕說與他們知曉,然後靜等他們的反應。

王老將軍聽到這些自然是震驚的,甚至有些發怒,對冷月也不再和氣,冷月淡然一笑,並不介意,倒是那兩個姐弟,是對聰明的人兒,加上對冷月和蘇子言的好感,便勸說自己的父親。

“王老將軍,我與您說這些,不是為了別的,只是為了北辰江山的鞏固和未來的和平,百姓不會管誰做皇帝,可是他們會在意生活的是否安平。我敬重您,當然也是為了我自己,才會如實相告。”,冷月無比誠懇,無比恭敬地說道。

王老將軍冷哼一聲,轉過頭不再看冷月,姐弟二人也有些為難地看著冷月。

“楚桓段家軍內有一支精銳叫卿殷軍,老將軍知曉吧?”,冷月不急不躁地問道。

“這個老夫怎會不知,老夫身為將軍,定然要對這些事情了如指掌”,王老將軍聲如洪鐘,似是不滿冷月問出的這句話,覺得是小看了他。

冷月微笑,緩緩道:“王老將軍不必生氣,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訴您,我原名叫葉卿殷,是卿殷軍最初的訓練者!”

王老將軍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冷月,隨即搖了搖頭,覺得她定然是忽悠自己的,自嘲地搖了搖頭。

“王老將軍還記得當今鈴妃的哥哥嗎?”,冷月湊近,低聲道,“他如今是楚桓的葉尚書,當年潛入北辰不過是為了設下楚桓的暗樁,楚桓如今對北辰虎視眈眈,而我是唯一一個知曉卿殷軍的軟肋的人,也是唯一一個要將楚桓暗樁一個不留拔除的人!”,冷月聲音冷冽,語氣鏗鏘有力。

王老將軍皺著眉,一瞬不瞬地盯著冷月。身體似是有些顫抖。

“我就是葉尚書的二女葉卿殷,那個被楚桓皇帝下旨嫁入段府的女人,未傷一人搞定劫匪,擺平楚桓皇宮叛亂,而後帶著人跑來北辰改名換姓,如今就站在您面前,您好好考慮吧!”,冷月嘴角扯出一抹笑,之後轉身向後走去,“我還有事,告辭”。

冷月走後,王老將軍和姐弟二人均楞在當場,“父親”,二人出聲喚道,“冷禦侍說的都是真的,對嗎?”。

老將軍終是嘆了口氣,“是啊,這個女人,不簡單啊!”

“那我們······”,二人忍不住問道。

“自然是站在她這邊,為了北辰的安定,百姓的安寧,她,不由得我不信”,王老將軍還沈浸在剛才冷月的氣勢中沒有緩過來,可是在冷月說出這番話後他就已經做出了決定。

冷月下一個去的是錢府,尚書府的嫡子錢玉,也是上次跟冷月他們一起的人。錢尚書是個精明的人,冷月自然不可能對他說那些內幕,而是以利誘之,並兼以適當的威脅,冷月自然不奢求完全能掌控他,但只要他對冷月有所畏懼,便不敢對冷月他們輕易下手,況且冷月許以的利益都是可以實現的,讓他覺得值得付出。

搞定錢尚書後,冷月又接連去了幾家,當然這其中有太子一黨的大臣,冷月去他們府上不是為了招攬,而是為了掩人耳目,借著調查案件的幌子,觀察他們的動向,冷月只會對她有把握的人拋出“橄欖枝”,她不允許在這群人內出現失誤,造成可怕的後果。

最後冷月去了太子太傅府上,太傅因為上次的事,對冷月很是客氣。冷月只是小坐了一會兒,問了些有關案件的情況,最後告知太傅去清月苑將劉小姐接回,並說她已無大礙,便起身離開了,太傅道謝著送冷月出門。

出門後,冷月上了馬車,吩咐侍衛趕車,回清月苑去。此時天色已黑,路上行人很是稀少,因此馬車一路上暢通無阻,行駛得很是平穩。

冷月累了一天,有些疲憊,倚著車廂便睡了過去,不過唇角還帶著笑意,此次收獲不小,畢竟那些大臣們其中觀望者居多,針對不同的人使用不同的手段,將其收服或者控制,冷月很是擅長。

到了皇宮,馬車自然不能在宮內行駛,侍衛叫了一會兒,冷月才幽幽轉醒,頓覺肚子餓極。自己走在路上,晃晃悠悠的,冷月不禁嘆氣,古代當官真是辛苦啊,還是懷念在哲王府當米蟲的日子,不禁好吃好喝,還有一群可愛的暗衛可以欺負,最重要的是有美人在身側。

想到蘇子言,冷月便有了力量,加快了步伐,向清月苑走去。期間有侍衛巡邏,見是冷月,便行禮讓過。回到清月苑後,冷月向劉媛的屋內瞟了一眼,映在窗紙上的影子似乎是在看書。

這時肚子適時地反抗起來,冷月趕忙叫宮人們準備飯菜和沐浴的熱水,填飽自己的肚子,洗去一身疲憊,冷月才覺得舒服些,匆匆吹熄了燈,上床睡覺了。

“誰在那裏?”,冷月警惕地豎起耳朵,聽到有人的氣息。

“主母,是我”,黑暗裏傳來夜的聲音。

“夜?你在我這幹嘛?是言有事讓你告訴我嗎?”,冷月問道。

“奉主子之命保護主母!還有剛才我一直蒙著眼沒看到!”,夜淡淡地回答。

冷月翻了個白眼,這一點她壓根不擔心,因為有屏風擋著,外加夜的位置也看不到,不過冷月最為相信的是夜的人品。

“好了,不要在梁上待著了,去外間睡吧”,冷月輕笑一聲,吩咐道。

“謝主母”,夜道了謝,從房梁上飛身而下,去了外間。

雖然蘇子言今晚沒來,可是冷月卻能時刻感受到他對自己的關心,他將夜派給了她就是最好證明,冷月心下帶著暖意,很快睡了過去。

------題外話------

大家要理解我的說~卿殷每天都會盡量保證更新字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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