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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的十分嚴格,凡是過路的車隊商人俱下車嚴查。

人心惶惶!

“咋樣?”

伢行裏,錢婆子滿心焦急地在屋子裏徘徊,見丁興風塵仆仆的趕回來,忙上前詢問。

“已經準備好了!”

丁興面色沈重,帶著幾分憂慮。

“這樣真得可以嗎?”

與淺海灣的海盜勾結,然後來一個調虎離山,當人家都是傻子?

“只能一搏!”錢婆子聞言,唇角輕勾,帶起一抹瘋狂!

她賭的就是這兩個娃的父母會因為著急而亂了方寸。

縣衙裏,兩家人都等得十分著急!

“大人,不好了,城門口有賊人放暗箭,還附有書信一封!”

便在這時,一身配腰刀的官兵面色惶急的跑了進來。

“拿來!”

不等那官兵呈上來,袁珍珠便幾步迎了上去,接過那信紙迅速展開,待看清那上面的內容時,頓時嚇得後退了兩步,信紙也應聲掉落。

“這是寫了啥啊?”

宋氏見狀,即刻三步並作兩步搶上前去,還未接過那紙,便駭得猛然跌倒在地。

信紙的正面赫然一個血紅的手印,不大不小正是四五歲小孩子的手,瘦弱的像雞爪一樣。

“不是人血!”

羅懷遠即刻接住袁珍珠搖搖欲墜的身子,忙開口解釋。媳婦那突然倒下的身影叫他覺得心痛不已。

“珍珠,別擔心,這不是有孩子的下落了嗎?”那信封裏還有一個小小的香包,正是小家夥一直帶著驅蚊的。

“嗯!”

袁珍珠聞言,立刻振作起來,起初被那個血手印震撼到的心臟總算平靜下來,“那射箭的人可有抓到?”

“沒,沒有!”

送信的官差立馬漲紅了臉,“他們趁午間交接的時候過來,還騎了快馬,咱們措手不及,所以,所以……”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袁珍珠了然,即刻揮退官差。身後那人嗖嗖的放著冷氣,她也是醉了。

官差得令,立馬低垂著眼眸退下,同時,對於袁珍珠的舉動感激不已。

“沒抓到也好,省得打草驚蛇!”

袁珍珠略做解釋,“這信上說的是淺海灣的海盜們買了曉曉和成新,打算倒手大賺一筆,奈何碼頭盤查太緊,他們過不去,遂想著將孩子送回來,要我們給一筆酬金。”

“好好,給!”

宋氏一聽,立馬點頭如搗蒜,面上如撥雲見日般揚起一抹期待。

只是在場的其他人卻沒有她這般樂觀。

“咱們盤查的那麽嚴,他們是咋把兩個孩子運出城的?還送到了淺海灣,哪裏離得那麽遠。”

羅青雲常年混跡於海上,因此,對於海域的位置再熟悉不過。

“……不論如何,都必須跑這一趟!”

袁珍珠聞言抿了抿唇,神色極其堅定。

“一起去,騎馬!”

羅懷遠話罷,口哨一吹,棗紅色的駿馬立刻奔馳而來,他直接翻身上馬,長臂一揮,將人攬入懷中。

沒有多餘的語言,袁珍珠順著他的力道翻上去,二人很快消失在眾人的目光中。

“爺,兵馬已經點齊,隨時可以出發!”

阿大早已站在城樓下等待二人。

“走!”

羅懷遠沈聲吩咐。

阿大道:“那這城裏的監察?”

“撤下一半,換上原來的城守!”

“是!”

阿大沈聲,立刻吩咐下去。

“你也留下來!”

正在這時,袁珍珠驀地從羅懷遠的懷裏冒出頭來,低聲吩咐。

“我?”阿大驚愕!

袁珍珠肯定道:“是,你,悄悄的,不要別人發現!”

“聽夫人的,信號彈聯系!”

羅懷遠驀地出聲,阿大立刻點頭如搗蒜。

“我們走吧!”

話罷,羅懷遠甩動韁繩,無痕立刻邁開步子竄出了城門,踏上官道。

簌簌的寒風擦著臉頰刮過,袁珍珠不由瑟縮了一下,雖是春末,但這天氣卻並沒有暖和多少,尤其是風很大。

“冷?”

羅懷遠輕啟朱唇,在她耳邊低語。

“不冷!”

袁珍珠想也沒想的回應。

“真犟!”

羅懷遠咋了咋嘴,十分無奈,明明冷的牙齒都開始打顫,卻還要死鴨子嘴硬,硬抗著,他還是她男人,向他示個弱這麽丟人?

羅懷遠往前傾了傾身子,健碩的身形立馬將她團團包裹,半點冷風都吹不進來。

“……我不冷,你離遠點!”

兩人的距離這麽近,袁珍珠感覺十分尷尬,若不是現在著急孩子,她都要懷疑這男人是不是又在刻意撩她。

“可是我冷!”

羅懷遠沒臉沒皮,反倒湊得更近。

“混蛋!”

袁珍珠咬了咬唇,手肘彎曲狠狠往後杵了一把。

“呃……”

羅懷遠避都不避,硬生生吃了他這一拳。

袁珍珠:“……”

與此同時,等在伢行的錢婆子焦急地踱來踱去。

“婆婆,成了,那兩口子帶了人馬出城了,現在縣衙裏跟空殼子似的”,丁興興沖沖地跑進來。

“好,收拾東西,把那兩個小崽子灌暈了裝箱子裏,咱們即刻出發!”

錢婆子一錘定音,成敗在此一舉,幸好之前的功夫沒有白做,她仿佛已經看見五千兩的雪花銀在向她招手了。

“可是,婆婆,這兩口子還是很警覺的,他們雖然出城了,但是城裏的監察團卻沒有撤去啊!”丁興隱隱擔憂。

“怕啥?沒有上頭坐鎮,底下那一群還不是酒囊飯袋?多塞點銀子哪兒都有了,以往哪回不都是這樣?”

錢婆子冷笑,載著十幾箱綾羅綢緞的馬車軲轆轆往城門口走去。

守城的士兵們累了好幾天,得知上頭要找的人已經有了下落之後,便漸漸放松下來,再加上錢婆子會說話,給的銀子量又足,很快便混了過去,藏在車下的暗箱並沒有被查到。

“婆婆,您這手段真是高啊!”

一出城,丁興便立刻豎起了大拇指。

先是撒潑耍滑擾亂視聽,接著按兵不動消磨對方的耐心,最後再來一招聲東擊西,金蟬脫殼,等對方發現的時候,他們早就跑沒影了。

重逢 173 兩手準備

“那是,你小子學著點,富貴險中求!”

錢婆子嘬了一口煙袋,催促道:“快,繞西北的山道,咱們上金陵去。”

“哎,好嘞!”

丁興立刻狗腿的點頭,原本還為給深海灣海盜白送一百兩銀子感到肉痛不已,這一轉眼,五千兩就收入囊中了,咋能不得意?

淺海灣邊,袁珍珠看著一望無際的海岸線,只覺不好。

“爺,已經打聽清楚了,整個淺海灣一共有三家漁船,平日裏打漁為生,暗中劫掠些小商船維持生活。”

為首的軍士鏗鏘有力的稟報!

“搜!”

羅懷遠言簡意賅!

“是!”

軍士得令,立刻挨家挨戶的搜查,掘地三尺,連紅薯窖都沒放過。

袁珍珠眉頭緊鎖,似乎有些不安,羅懷遠見狀問道:“在想什麽?”

“不曉得,我這心裏總有種不安,好像孩子並不在這裏,我也不曉得為啥,就是有這種感覺!”

袁珍珠只感覺一種揪心的難受,仿若自己最珍惜的寶貝正在慢慢失去。

“別瞎想,有我在!”

羅懷遠挑眉,長臂一圈,將人拉進懷裏。

“……”袁珍珠頓了頓,鄭重道:“我跟他們一起去查!”越是心中不安,就越想找點兒事做。

羅懷遠懷裏一空,眸中閃過一絲落寞,但卻很好脾氣的由著她去。

從府城借來的軍隊辦事效率極快,再加上大家夥知道這是為金陵貴人辦事,一個個又很積極,是以連著淺海灣在內方圓二十裏內的漁船在半個時辰之內便搜查完畢。

“沒有!”軍士來報。

袁珍珠無奈地嘆了口氣,心中那股不安逐漸放大,似一塊巨石壓在心口,沈悶的喘不過氣來。

“啾……”

正在這時,縣城方向傳來一道紅色的焰火彈,帶著漂亮的尾羽,直接拉彎了羅懷遠的唇角。

“那是啥?”

袁珍珠不解,但瞅著羅懷遠嘴邊的微笑,本能的認為這事跟小蘿蔔頭有關系。

“呵,珍珠,母女連心,我想真正的蛇應該在那邊,並且已經全部出洞了。”

羅懷遠答非所問,但卻很清楚的證實了自家媳婦的猜測。

“那我們快追!”

袁珍珠眼神一亮,當即明白過來,出城的時候,她曾經交代過阿大留下來,隨機應變,防的就是敵人聲東擊西。

“嗯!”

羅懷遠並未多話,直接長臂一圈,攬著媳婦的腰翻身上馬,棗紅色的駿馬風馳電掣般往西北的方向竄去。

“你咋知道是西北?”袁珍珠不解。

“對方聲東擊西,既然將我們引來了東南,那他們勢必會朝著相反的方向跑,正好西北方向有一片雨林,遮天蔽日,極其容易躲藏,所以我們往那個方向追一定沒錯!”

羅懷遠胸有成竹,仿若睥睨天下的執棋人,袁珍珠抿唇,不知道他在戰場上是不是也這般敏銳,但那顆躁動的心卻莫名平靜下來。

途徑城外五十裏,阿大阿四身著戎裝,領著一百將士待命,見羅懷遠前來,立馬趕上前去。

“爺,如您所料,往那個方向去了,咱們輕裝簡從,半個時辰定能追上!”

阿大騎在馬上,抱拳行禮。袁珍珠這會才知道,這男人背著她做出了兩手準備。

敵人調虎離山將他引到東南,他便來了個將計就計,使對方放松警惕,露出馬腳。

果然輪到段數,這男人就沒輸過!

“追!”

羅懷遠言簡意賅,臉上甚至都沒有多餘的表情。袁珍珠發現這家夥果然是只有面對她的時候才會那麽多話,難道是看她好欺負?

半個時辰之後,正前方果然出現一隊商戶,箱子堆滿了馬車,一旁還有燃著的火堆,袁珍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羅懷遠驅馬過去,結果發現這些箱子都是空的,人也不知所蹤。該死,這些人為了速度快一點竟然主動丟棄車駕,策馬而行了。

“繼續追!”

羅懷遠驅馬繞過這些丟棄車物,大呼一聲,朝著垂直往斜側的山道上追去,這裏的地形他無比熟悉,從這裏過去可以直接包抄。

“抓好了!”

袁珍珠明顯感覺風又大了些,身後那男人對她的包圍也更強了些。

“嗯!”她悶悶的回應了一句,並沒有多餘的表情。

與此同時,錢婆子輕車簡從,只帶著十幾個隨從高手策馬在山道間奔馳,她的懷裏正抱著一個小小的身子。

“快點,穿過前面的雨林,咱們就可以喘口氣兒了。”

錢婆子依舊謹慎,卻在這時,兩洲過境的岔道口出現了一隊人馬。

“下馬,接受檢查!”

大梁朝的吏治相當完善,出城之後,幾乎是每個路口都設有專門的監察點,錢婆子一路過關斬將,見怪不怪,並沒有多大疑惑。

“這是誰?”

錢婆子懷裏抱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娃,丁興手裏也有一個,來的時候,以防萬一,他們又給兩個孩子灌了藥。

“是老婆子的孫兒孫女!”

錢婆子忙欠了欠身,順帶將孩子的臉緊緊壓在自個兒懷裏。

“哦?睡的還挺熟!”

負責監察的官差翹了翹唇,丁興順勢往他懷裏塞了一小塊金元寶。

“過去吧!”官差放行。

“好,多謝大人,祝您步步高升啊”

錢婆子連連道謝,隨即立刻指揮身後的人過境,卻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策馬揚鞭的聲音!

“站住!”

為首的男人滿面戾氣,足尖往身下的馬背上輕輕一點,便掠上了半空,帶著慣性,“踏踏”兩下,將錢婆子安排斷後的兩個隨從蹬下馬來。

所謂的高手,在這煞神一般的男人面前,不堪一擊!

“攔住!”

錢婆子下令,隨手朝丁興所乘的馬屁股上送了一鞭,馬兒應聲嘶鳴甩開步子往前跑去,而她自己也不甘落後,策馬揚鞭,忙不疊地逃命。

身後十幾位隨從與羅懷遠帶來的士兵激戰在一起,短刀相向,沒有絲毫留手,都是刀口舔血的人,根本不懼怕鮮血。

“曉曉!”

眼前一片殺戮,袁珍珠卻好似不知,掙脫掉羅懷遠的束縛,便跌跌撞撞地往前追去。

重逢 174 曉曉這麽想見爹

“帶無痕去!”

羅懷遠順手攬過那小辣椒的腰身,將她置於馬上,隨手一拍,無痕會意,立刻帶著袁珍珠從重重血戰中突圍出去。

“唔……”

袁珍珠悶哼一聲,立即緊緊抱住了無痕的身子,她不會騎馬,但好在無痕是個老手,陪著羅懷遠出身入死好幾年,早練就了一番處變不驚的性子。

默契無比!

袁珍珠策馬緊隨其後,很快便追上了錢婆子,無痕眼力超好,當即一個縱躍擋在了對方的前行之路上。

“馭!馭!”

“嘶……”

錢婆子和丁興的馬被這突如其來的阻擋驚到,當即揚起脖子擡高馬蹄長鳴。

“你瘋了,不要命嗎?”

丁興大驚失色,立即拉住韁繩,滿面驚恐地瞪著對面的女子。

那女子身形瘦削,背脊繃得筆直,一雙秀氣的美目此刻正迸射出森冷的寒光,一瞬不移的盯著他,明明只是個女子,卻要比大多數男人都讓丁興覺得害怕。

“我只要我的孩子!”

袁珍珠動了動幹澀的嘴唇,並沒有發出多大聲音,但對面的二人卻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要孩子!

“你的孩子?”

錢婆子被袁珍珠瘆人的目光瞅的心中發虛,立即揚了揚唇幹笑道,“呵……孩子在我手裏,你咋能證明她是你的,你叫她一聲她能答應?”

“呵……”

回應她的是袁珍珠的冷笑,錢婆子立即感覺心中發毛!

“孩兒他爹,揍她!”

袁珍珠彎起唇角,錢婆子二人立即慌了神,身子下好不容易控制好的馬匹開始慌亂的原地踱步,鼻子裏噴出一聲聲不安的響鼻!

“哼!”

下一刻,袁珍珠冷笑一聲,從懷裏掏出一個沙包,掙開口子策馬揚了過去!

“你耍老娘!”

錢婆子驚恐的回頭,卻只看到背後一片腥風血雨,所謂的“孩兒他爹”並沒有出現,當即氣得牙癢癢,奈何一回頭,咬牙切齒剛剛好正面迎上袁珍珠的“沙塵暴”!

“啊!”

幹澀的沙子進入眼睛,當即磨的眼珠生疼,淚水滾滾滑落。

“賤女人,爺要了你的命!”

一旁,丁興雖未處於“沙塵暴”的中心位置,但也一樣不好受,緊閉著一只眼,另一只眼則惡毒的瞪著袁珍珠。

如果眼神能殺人,袁珍珠這會兒只怕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話罷,丁興從斜刺裏掏出一把彎月弓刀,高高揚起朝著袁珍珠的腦袋正面劈來。

“哼!”

沒有驚駭,沒有懼怕,只有一往無前的戰鬥!

袁珍珠冷哼一聲,當即弓起一腿從靴子裏抽出一把匕首。這是上次去韓鐵匠的鋪子打燒烤架時順便做的,沒想到還真能派上用場。

“啊!”

兩兵相交,袁珍珠的身子以極其詭異的弧度彎了下去,使得那把匕首不偏不倚的從丁興的腰間劃過,只再鋒利一點,便可將他直接開膛破肚。

可惜!

袁珍珠暗罵一聲,扼腕嘆息!

“住手!”

卻在此時,腦子秀逗到跟袁珍珠火拼的錢婆子終於回過味兒來,老娘有人質啊,“再不住手,我就將她摔下馬去,活活踩成肉醬!”

“……”

袁珍珠暗自咬了咬牙,本想打對方個措手不及,誰曾想她還是小看他們了,他們和她不一樣!

他們是真正見過鮮血的人!

不像她,只是個半吊子!

“好,我住手!”

袁珍珠立即將匕首扔到腳下,同時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只要你們放了孩子,我可以做主給你們一條生路!”硬的不行就來軟的,軟硬兼施,總有一款適合您!

“可以,但是你要先放我們過境!”

錢婆子咬咬牙,即便猜到她說的不過是緩兵之計,也只得將計就計,只求脫身,“只要我們進了雨林,便會將孩子還給你!”

“不可能,你當老娘是傻的嗎?”

眼眶泛紅,袁珍珠看著錢婆子手中那小小的一團,只覺得揪心不已,“放下孩子,我立刻放你們離開,否則,官兵來了,可沒有我這麽好說話!”

不是放虎歸山,而是沒有什麽比孩子更重要!

“既然不行,那我們就魚死網破!”

錢婆子也是個見過世面的,此刻雖然害怕,但卻人就像搏一把。

“阿興,你還能堅持嗎?”

“……能,婆婆別管我,咱們盡快突圍!”

只有一個婆娘,便是打不過,想要逃脫也未必沒有可能,丁興捂著流血的側腰,暗自思忖,以後若有機會,必讓眼前這個可恨的女人付出代價!

“好!”

錢婆子氣勢大振,隨即策馬揚鞭,朝著袁珍珠橫沖直撞過來,還將手中那小小的一團提在馬頭前方做人肉盾牌!

她就是算準了她不敢傷害孩子!

“娘親,快攔住她!”

卻在此時,眼前那小小的一團突然發力,雙手抱住錢婆子的拳頭,狠狠地咬了上去。

“啊,小賤貨!”

錢婆子吃痛,當即抽回手,狠狠地甩向身側,十指連心,這小賤貨狠毒的快要咬掉她的手指!

“曉曉,不要!”

粉嫩的小肉團子猶如一個破布娃娃般被人狠狠甩向兩匹馬的中間,可想而知,只要她一落地,將會遭遇什麽樣的危險!

就在剛才袁珍珠還在慶幸錢婆子使了手段叫兩個孩子沈睡不醒,以避免直面殘酷的血腥。可是這一刻,她的孩子即將變成一堆血腥!

“找死!”

說時遲,那時快,男子矯健的身影剛巧突破重圍,猶如戰神一般從天而降,冷峻的面容帶著濃濃的肅殺之色,一出手便強占了丁興的坐馬,繼而長臂一撈,便將那小小的一團攬進懷裏!

“爹,你咋才來!”

小蘿蔔頭猶自不知危險,俏麗的臉蛋兒上盡是驚險刺激帶來的興奮,“差一點我就再也見不到你和娘親了。”

“是嗎?原來曉曉這麽想見爹爹!”

袁珍珠擔心的要死,孰料羅懷遠竟意外的沒有怪罪小家夥的沖動,反倒滿臉寵溺地親了親小家夥的臉頰。

“呼……”

袁珍珠大松了一口氣的同時,真恨不得給這爺倆每人賞幾鞭子,好叫他們長長記性!

重逢 175 娘子來吃嗎?

要命的時刻,這不是胡鬧嗎?

沖動是魔鬼啊餵!

“我跟你們拼了!”

袁珍珠正想過去好好教育教育這爺倆,孰料還未走到近前,斜刺裏錢婆子便揮著大刀沖了過來。

“小心!”

袁珍珠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

與此同時,錢婆子勾起的唇角也染上一抹嗜血,仿若已經瞧見那男人的腦袋變成球往她的腳下滾了。

“嗯?”

刀風襲來的那一刻,羅懷遠挑眉,深潭般的眸子便瞬間冷厲下來,猶如刀割一般掃向揮刀的錢婆子。

只一個眼神,猶如墜入冰壇,錢婆子渾身一震,拿著的刀便僵在半空中,只眨眼的時刻,身後幾十名士兵齊齊上陣,將她押解下來,先機已失!

“你們真是要嚇死我啊!”

袁珍珠驅馬上前,不由嗔怒,眼眶卻漸漸紅了起來。

“你們?”

羅懷遠卻勾唇輕笑,抓住她話中關鍵詞不撒手,俏皮道:“看來娘子很擔心我啊。”

“唔……不錯,這麽長時間的努力,看來我在你娘親心中的地位總算要趕上你了。”他又回頭刮了刮小蘿蔔頭的鼻梁。

“嘿嘿,爹爹在娘親心裏的地位本來就不低啊!”小蘿蔔頭舔了舔嘴唇,嘿嘿傻笑。

“哦?此話怎講?”

這話一出,直接勾起了羅懷遠的興致!

“唔……其實,我生病那幾天一直都聽娘親悄悄念叨你呢!”小蘿蔔頭眨了眨眼。

羅懷遠笑道:“念叨我啥?”

“唔,娘說:這年頭男人更渣,本來還覺得姓羅的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湊活湊活也能過,可誰知道他的爛桃花那麽多,恐怕早就不幹不凈了,老娘口味兒輕可吃不下那麽臟的東西!”

小蘿蔔頭皺起小眉頭,努力思考自家娘親的話,卻半點沒發現,剛剛還一臉笑意的老爹臉色立刻沈了下來。

“曉曉,不許胡說!”

袁珍珠窘得眼皮直跳,立馬給孩子打眼色,誰知平日裏乖順聽話的小家夥,這時候反了天似的,好似半點不懂她的意思!

“爹爹,啥是爛桃花啊,你能不能別要那麽多爛桃花,曉曉仔細想了想,爛掉的桃花確實不幹不凈的,要是做成桃花糕,娘親估計還真吃不下!”

小蘿蔔頭一臉呆萌,氣得袁珍珠腦仁生疼,這丫的絕對是故意的,她那天可說了不少話哩,這小東西要真不明白啥是爛桃花就怪了!

想起小家夥醒來第一句話就問她羅懷遠會不會娶小蓮,然後拋棄她們娘倆的話,袁珍珠只感覺一陣無語!

果然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寶貝你贏了!

“好,爹爹向你保證,以後絕對不拿那些爛桃花來惹你娘心煩,保證你娘能吃!得!下!如何?”

片刻,就在袁珍珠感覺無地自容的時候,羅懷遠滿臉戲謔地開口的,說話間眸中一道精光直逼自家媳婦的臉頰,赤裸裸的!

“嗯,那我們拉勾!”

小蘿蔔頭俏皮的伸出手指,羅懷遠抿唇一笑,附了上去,“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要變了是小狗!”

袁珍珠囧得恨不得直接找個地縫鉆進去!

“爺,都抓起來了!”

索性天無絕人之路,阿大帶著一身煙塵打破了尷尬的氣氛,莫名其妙迎上了羅懷遠憤怒的目光!

“嫌犯一共十二人,其中有三人都是朝廷追捕的要犯,還有二人的前身乃是江洋大盜,另外的五人則是特意培養的殺手!”

阿大敏銳地感覺自家將軍不開心,頓了頓想到大小姐被拐賣的事兒又立馬釋懷了,誰家孩子被拐賣了,當爹娘的也不能拍手叫好啊!

“唔……最後的兩個,是常年拐賣人口的慣犯!”阿大定了定神,將自個兒未說完的話完整的說完。

“爺曉得了,退下!”

少頃,羅懷遠挑眉凝視,重重的回應了一句,阿大的額頭上立馬冒出幾顆晶瑩的汗珠。

“那現在?”

阿大猶自不知,還在問,羅懷遠剛剛醞釀起的暧昧氣氛頓時消失殆盡。

“回城!把這些犯人全部交到府衙,給我重重的判!”

人生中第一次,羅懷遠當著下屬的面明確發洩怒火,像一個被人欺負叫了大哥哥來找回場子的大孩子,阿大眨了眨眼,莫名覺得這樣的將軍更有人情味兒了!

“是,屬下聽命!”

阿大滿臉喜色,這一路風塵仆仆都阻擋不住他那張憨厚的喜悅臉。

一行人來得緊張,去得從容,也算是得勝而歸。

只不過許是一朝得勝就失去了警惕,一百人的隊伍楞是沒有註意到他們的一言一行全被不遠處坐在青帷馬車裏的青年聽了個一清二楚。

不過想來就是註意到了也只會當做是普通過路人的馬車吧,畢竟像這樣馬車稍微有點積蓄的家裏都能用得起。

“爺,咱們這麽做真得好嗎?”

趕車的車夫操著一口粗重的青州方言,眉心緊緊擰成了一疙瘩!

“當然,我送他一份大禮,難道他不應該感激我嗎?”

梁寒初彎起唇角,挑眉一笑,修長的丹鳳眼眼尾上勾,露出個顛倒眾生的笑容,明明是男子,卻叫人覺得比女人還要漂亮精致,堪稱妖孽!

車夫咕嘟咽了口唾沫,饒是一路走來,他已經見這位爺笑過無數次了,可乍一再見,還是有種驚艷的感覺。

“我們也回城吧!”

梁寒初絲毫不以為忤,只勾了勾唇角,示意車夫原路返回。

兩天前,他就已經到瓊州了!

“嗯!”

車夫聞言,忙揉了揉僵硬的臉頰,趕著馬車上了官道。

……

另一邊,袁珍珠一行人也很快回到了縣衙,王縣令見人都全須全尾的回來,感動的涕淚縱橫,差點就抱著羅懷遠大哭一頓了。

索性羅懷遠眼疾手快,面不改色的將張衙役推了過去。

王縣令嘴角一抽,連忙躲開,同時回以滿臉的委屈和控訴!

“這幾日真是有勞幾位大人相助了,小婦人感激不盡。”

袁珍珠適時站出來化解了兩人的尷尬,“只不過接下來的事兒,還要麻煩幾位大人協同互助,早日還原事情真相,將幕後主使繩之以法啊。”

重逢 176 等你來驗身

嫌犯既已抓到,剩下的事情就應該交給對應的部門去解決了,袁珍珠沒進過官場,但也知道各司其職的道理,她能借助官府的力量找回孩子就不錯了,再要強制性插手人家審案那就過分了。

“好說,好說!”

瓊州城的太守滿意地撥拉了一下自個兒的小胡子,對於袁珍珠的行事風格頗為讚賞。

“如此,那我們也該告辭了。”

羅懷遠適時擋在自家媳婦和劉太守中間,總感覺這老貨看自家媳婦的眼神太熱烈!

大概喜歡一個人,就會很想把她藏起來獨自欣賞吧。

門外,靳二哥已經備好了馬車,送她們回家,車上兩個小家夥累狠了,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袁珍珠掀開車簾看了看,尋思是不是那錢婆子餵的藥有問題。

“我們先帶孩子們去醫館看看吧!”

袁珍珠蹙眉,有些擔憂,小蘿蔔頭還好,中間醒過一次,可是朱成新自始至終都沒有醒過來。

“去醫館啊,原來娘子喜歡醫館……”

羅懷遠勾唇,伸手摩挲著下巴拉了一個重長音,袁珍珠囧,好似立馬就明白這個男人的昏話了。

“混蛋,不要臉!”

袁珍珠低咒,卻見羅懷遠笑得更開心!

“咳咳!”

一旁,靳二哥的面色有些脹紅,從他這個位置看過來,只能瞧見二人在咬耳朵,靠的很近,袁珍珠又是那麽個嬌羞嗔怒的小模樣,靳二哥摸了摸腦門,瞬間明白自己好像成了電燈泡!

“那啥,阿遠快送你媳婦回家吧,店裏還有事兒,我先走了。”

話罷,一溜煙跑了。

“餵!”

袁珍珠又急又怒,幹脆踏上馬車直接逃離,偏生拉車的正是無痕,任她怎麽哄都不走,回頭一看,果然是那無良的男人在搞鬼。

“既然娘子盛情相邀,那我便勉為其難答應同乘吧,唉!”

話音一落,還像模像樣的嘆了口氣,露出一副“為娘子之命是從”的無奈模樣,好像他與她同乘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混蛋!”

袁珍珠低咒一聲,直到那男人掀開轎簾,坐了進去,她才恍悟。

該死的,她啥時候邀請他同乘了,明明就是他暗中下令,不許無痕走的!

“多謝娘子駕車,為夫有娘子愛護,真是三生有幸!”

隔著車簾傳來,那男人幽幽的戲謔聲,袁珍珠好想大耳刮子抽上去,但是四下一看,還是喏喏的放下了手。

賣菜的大媽滿臉不讚同的瞪著她!

趕車的大叔眼神犀利的瞅著她!

“小娘子,你阻礙別人過路了,快讓開吧。”大媽虎著臉。

“哦哦!”

大眼兒瞪小眼對了半天,袁珍珠趕忙驅車離開,這次無痕倒是聽話,很快就跑開了。

“個渣渣!”

袁珍珠不由低咒,車簾裏只漾起一抹短促的笑意。

兩人帶孩子去了醫館,聽說只是普通的蒙汗藥,睡一覺就好,對孩子沒有太大影響的時候,袁珍珠這才松了口氣,一回頭就見這男人而是從容的站在她身後,對這個結果似乎一點兒都不驚訝。

“你早就知道他們沒事?”

袁珍珠虎著臉質問!

“嗯!”羅懷遠鄭重點頭。

嗯你妹啊!

合著只有她一個人擔心呦!渣渣!

袁珍珠咬牙切齒,臉色變了又變,最終還是忍住了下一句質問:你咋知道的?

乖乖,羅懷遠那死人堆裏爬出來的貨,啥玩意兒沒見過,不就是個蒙汗藥,搞不好還吃過呢!

“娘子,這下你放心了,咱們也該回家了吧。”

羅懷遠勾唇,不容置疑的拉著她推上了馬車。

將朱成新送回家,又和朱家的客套一番,等正兒八經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袁珍珠本想去店裏看看來著,可是瞅著小蘿蔔頭睡得不省人事的樣子,又有些擔憂,索性就偷了個懶回家歇著了。

一進門,羅懷遠便迅速將人壓在墻上,雙目相對,自家媳婦竟然出奇的冷靜。

不合常理啊!

撩妻未果的小羅將軍有些不甘心,嘴唇又近了幾分,兩人之間呼吸可聞!

袁珍珠勾唇冷笑,以一種睥睨天下的姿態對著他,一副“我早已看透你這個禽獸”的樣子。

“小羅將軍,強扭的瓜不甜!”

袁珍珠很淡定的輕嘲,果然瞥見眼前的男人一下子耷拉下眼角,心中不由暗爽!

“娘子,你不試試咋知道強扭的瓜不甜?”

羅懷遠驀地將人抱進懷裏,整個毛腦袋鉆進她的頸窩裏蹭啊蹭,“明天我就要走了,難道你不打算好好慰藉我一下嗎?”

“……”

慰藉個毛!

袁珍珠頓了頓,高興得都要飛起來了!

這個渣渣終於要走了!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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