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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他差點就失控了。
“是，是！”
氈帽漢子立即點頭附和。
“呼……既然如此，那爺也過去嘗嘗這小店的炒飯去。”
焦明軒如釋重負，隨即擡腳往外走去，步履從容，徒留下氈帽漢子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重逢 139 王二麻子
話說不值一提的小店鋪值得您山珍海味堆兒裏爬出來的大少爺去嘗嘗鮮嗎？氈帽漢子緊了緊眉，突然覺得自己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
焦明軒唇角帶笑，進店之前四下一掃已將小店裏的陳設印入腦海。
簡潔幹練，直擊重點，沒有任何無謂的修飾！很好，這很袁珍珠！
焦明軒挑挑眉，連他自己都沒註意到，冥冥之中他已經把她當成了競爭對手，而且是實力強勁的那一種。
“你們這麽大的店面連個硬菜都沒有？”
“是不是看不起爺？我告你們，爺有的是錢，少廢話，剁椒魚頭，上不來爺今兒就不走了！”
還未進店便聽到一道兇悍的男聲，焦明軒幾不可見的擰了擰眉。
店內，靳家兄弟並排站在櫃臺前，滿含隱忍的瞪著對面的男子，羅小妹站在旁邊更是急得不得了。沒想到他們再三強調沒有剁椒魚頭，居然還有人不要臉的點這道菜。
“客人，咱們店小，真得沒有剁椒魚頭啊，要不您嘗嘗別的，也不錯的。”
女人家到底心軟，開業的日子尤其不願惹是生非，只一個勁勸解，意圖大事化小。
“呸，少給我裝蒜，叫你們老板娘出來，爺今兒非要吃上剁椒魚頭不成！”
麻臉漢兇神惡煞，張嘴一口濃痰吐在地上，要不是羅小妹躲得快，只怕就粘到腳面上了。
“混蛋！”
靳老四沈不住氣，當即揮著拳頭要砸上去。靳老三眼疾手快，趕忙將他攔了下來，眼睛裏的怒氣就要凝成實質。
“欺負女人算啥漢子！”
靳老四氣得直跺腳，偏生被人抓得死死的。
“二哥！”
靳老三沈聲低喝，靳老四的力氣大得驚人，他差一點就攔不住了。
“這位客人，還請自重！”
靳老二眉目緊皺，一字一頓，用冷厲的眸光逼視麻臉漢子。在這種情況下，他就是再好的脾氣都有些扛不住。
“呸！自重個鳥！痛快的叫老板娘出來，否則爺就拆了這破店。”
麻臉漢子嘴角輕挑，露出一副醜惡嘴臉。
“呵……王二麻子！”
便在這時，人群中突然響起一道輕蔑的嗤笑，“我怕人老板娘出來了，你連哭爹喊娘的地兒都沒有！”
焦明軒信步走了出來，手中的折扇輕輕晃動，一派悠然。他倒很想看看“老板娘”出來以後，會如何應對，那場面想必精彩紛呈。
“焦，焦大少！”
人稱王二麻子的猥瑣漢嚇得當即縮了縮身子，“這事兒我勸你不要管，免得惹禍上身。”竟是早有預謀！
“是哪位想吃剁椒魚頭？”
王二麻子正囂張，焦明軒還沒來得及呵斥，便聽得一道清冽沈穩的女子聲音從後遠傳來。焦明軒話音一頓，挑眉後退了半步，他要把這戰場原封不動的送上去才夠勁！
“是小爺我！”
王二麻子偷偷瞟了焦明軒一眼，見他擺出事不關己的態度，這才壯了壯膽子，獰笑著對上袁珍珠審視的目光。
“好說，不就是剁椒魚頭嗎？只要錢給夠了，您就是想吃鳳肝龍膽，我也給您弄來。”
袁珍珠挑眉，皮笑肉不笑地與王二麻子對視。
“……那就快快給爺弄來，爺不差錢！”
王二麻子略一怔楞，隨即開懷大笑，目露狡黠地掃了焦明軒一眼。
他今兒純粹就是受人之托上門砸場子的，之前聽說這老板娘性格暴烈，早已做好了挨一頓痛打再攪黃這家生意的準備，誰曾想老板娘不僅沒有揍他，還真答應給他做剁椒魚頭吃，王二麻子感動的都想跟袁珍珠跪下了……
如此一來，袁珍珠做剁椒魚頭與汁味鮮交惡，今後生意必然難做，也算他完成任務了！
到時候既得賞金，又能吃一頓好的，那滋味……嘖！
“如此甚好，那便請這位爺先付賬吧。”
袁珍珠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
自打她見到王二麻子的那一瞬間，便知道這人是有備而來，不過任你準備的再好，老袁分分鐘都能給你拆臺。
“好！”
王二麻子裝腔作勢的從懷裏取出一個錢袋掂了掂，滿含戲謔的掃了焦明軒一眼，待掃到他滿臉陰沈的時候，那得意地心情簡直比睡了別人老婆還愉快。
“哼！”
焦明軒折扇一合，臉色一沈，縱使極力壓抑著不滿，可那喉嚨之間也不由溢出一道冷哼！
“嗯，三兩銀子，剛剛好！”
袁珍珠卻不以為然，接過王二麻子手裏的錢袋看了看，滿意地點了點頭。
身後，羅小妹瞅瞅焦明軒，瞅瞅袁珍珠，心裏急得不得了。
自打知道剁椒魚頭是嫂子獨家賣給汁味鮮的菜品，自家絕對不能做來賣否則兩家就會交惡，惹下麻煩的時候，她就牢牢記在了心裏。
現如今，她真得好怕自家嫂子一時心軟會上當啊！
“大嫂！”
羅小妹忍不住拉了拉袁珍珠的袖子。
“嗯？等下說，咱們先把客人的菜備齊。”竟是不理會她的暗示！
羅小妹快哭了！
焦明軒快氣死了！
吃瓜群眾徹底震驚了！
這老板娘膽子可真大，竟然敢無視焦大少的鍋底臉，做剁椒魚頭？
“哼！”
焦明軒拳頭緊攥，憤憤的站起身，就要拂袖而去。
“四哥，你腿腳快，快拿著錢去汁味鮮給這位客人端一個剁椒魚頭過來吧。”
袁珍珠挑了挑眉，尋思不能太過火，把焦大少氣得太狠，遂趕忙取出三兩銀子遞給靳老四，“記得要加急的，莫叫客人等急了。”加急的菜多收半兩銀子！
“啊？”
靳老四正氣憤難平，乍一聽袁珍珠這話頓時有些懵逼。
“蠢貨，還不快去！”
靳老三最先反應過來，哈哈大笑，一巴掌呼在靳老四腦門上。
“哦哦，好好！”
靳老四立馬眉開眼笑，路過王二麻子的時候，還特意補了一句：“客人您稍等，馬上就來！”
王二麻子：“@*(??.??）！！”
“哈，哈哈哈！”
一直提心吊膽圍觀的吃瓜群眾，終於忍不住爆發出一陣狂笑！
正憤憤離去的的焦明軒腳步一頓，當即難以置信地轉過頭來……
重逢 140 驀地熊抱
千算萬算，竟沒想到這個小女人能有這樣的智慧。
焦明軒轉過頭來，滿臉覆雜的瞅了對方一眼，隨即“呵”一聲笑了，對手貌似比他想的更強勁，不過這樣挑戰起來才有意思不是。
“焦大少爺，您來了咋也不說一聲。”
袁珍珠好似剛看見他一般，表情自然的仿若剛剛啥都沒有發生過，“小妹，快，泡茶，請焦大少坐下！”
“哦，好！”
羅小妹同樣處於震驚之中，被袁珍珠這麽一指揮，方才回過神來，忙不疊地泡茶招呼客人。
焦明軒挑眉，很給面子的坐了下來，吃瓜群眾們見他坐下，自知無熱鬧可看，也都安安靜靜坐了下來。
至於王二麻子，這會兒也迷迷糊糊的被靳家兄弟按在了最不顯眼的旮旯地等飯。
這時候，袁珍珠炒好的四鍋米飯也被孟雙雙一一呈了上來，香氣四溢，只一出現便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小店裏頓時一陣咕嚕聲此起彼伏。
“袁娘子果然聰慧過人，在下佩服！”
焦明軒勾唇看著眼前給自己上飯的“賢惠”女子，不由真心稱讚！
只不過他這真心應在袁珍珠耳朵裏倒更像是挑釁。
“焦大少過獎，小婦人不過是投機取巧罷了，這一聲聰慧過人可萬萬受不起。”
袁珍珠勾唇，不著痕跡的懟了回去。
“呵……”
焦明軒不置可否，頓了片刻又道，“自古人紅是非多，袁娘子能請來縣太爺坐鎮這件事可真叫人羨慕，就是不曉得袁娘子有沒有這好福氣承受。”
陰陽怪氣！
袁珍珠頓時擰了擰眉，而焦明軒已經埋頭吃飯了。
“多謝焦大少提醒！”
袁珍珠抿唇低咒了一聲，遂滿面凝重地轉身離開。
焦明軒這意思她略一想便清楚了，王二麻子一瞅便知是別人手裏的一把槍，這意味著他的背後還有人要對小店不利，可這人究竟是誰，想要做啥，她一概不知！
敵暗我明，真真叫人頭疼！
與此同時，小店斜對角的暗巷裏傳來一個男人粗重的喘息聲，明顯壓抑的低吼叫他倍感痛苦。
“老大，別生氣，這回不行，咱還有下回哩！”
豁牙子駭得雙腿打顫，還不得不賠著小心討好！
“滾！”
“混蛋！”
疤臉三狠狠攥緊拳頭，一拳砸在對面的墻上，指關節蹭出血來也不能磨滅他心中的怒火。
上次一戰，他被袁珍珠生生踹裂了三根肋骨，到現在還鉆心的疼哩。
蒼天可鑒！他疤臉三從未在女人身上栽過這麽大的跟頭，是以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他都要找回場子。
抱著這樣的想法，疤臉三剛能下床走動，便立刻開始打聽袁珍珠的動向，待聽聞她要開店的時候，更是氣得七竅生煙，憑啥這個賤女人能過得那麽好？她卻要躺在床上唉聲嘆氣。
不，他一定要親手毀了她！疤臉三咬牙切齒！“咚咚咚”三拳，指關節處鮮血淋漓。
“老大，老大！”
豁牙子給嚇跪了，當即哭得肝腸寸斷！
“要哭滾遠點兒，少給老子敗興！”
疤臉三一腳踹翻了豁牙子，“你要是有種，就想法子給爺弄死那婆娘，否則別叫爺看見你，晦氣！”
“嗚嗚……”
豁牙子就勢一倒，竟真順從的滾了出去。
“咚！”
下一刻不知撞上啥，咚一下停了下來。
“你，你是啥人？”
豁牙子正頭朝下，一瞅見眼前那修羅一般赤紅著眼眶的男子，當即嚇得恨不得從來沒有從這兒滾過。
“要你命的人！”
羅懷遠眉心一擰，面上頓時更加冷酷，從眼眸裏迸射出的森冷寒光更是如影隨形的刺透豁牙子的皮膚，似要將他淩遲。
“大哥，快跑！”
千鈞一發，豁牙子只得在心裏為疤臉三默哀一下，然後毫不客氣地將他推了出去。
但凡這樣冷血的殺手，一般更容易被纏鬥中對方的提示所牽引。
豁牙子就是打定主意，希望羅懷遠聽了他的話能夠將攻擊轉向疤臉三，好為自己的逃脫爭取時間。
“好漢有話好說！”
疤臉三擰眉，滿腔怒火盡數收斂，腦海裏將所有可能招惹的敵人全過了一遍，楞是對眼前這殺神一般的男子毫無印象。
“哼！”
羅懷遠勾起一邊的唇角，露出個嗜血的嘲諷，仿若在嘲笑對方的弱小，鵪鶉豈敢與雄鷹爭光？
疤臉三眼皮一跳，直覺不好，當即腳底抹油，轉身就跑，卻在下一刻膝蓋一彎直直的跪了下去。
……
半刻鐘後，羅懷遠施施然抖了抖衣袖，從暗巷中退了出來。
又過了一會兒，阿大滿面凝重地跟著退了出來。
“將軍，那些人如何處理？”
“……打包！送去縣衙！”
羅懷遠唇角輕勾，不疾不徐地決定了某些人的去路，“夫人心軟，想必不喜歡我們殺人。”
自打幾天前這夥人行蹤鬼祟地出現在店外的時候，他就在等這一天了，只是沒想到，他們這麽沈不住氣，竟然選在開業這天。
不過，若是開業當天傳出啥臭名聲，那這店基本就算是毀了，他們算計的也不無道理。
小店裏，袁珍珠不知道自個兒提心吊膽的隱患已經被拔除，只心事重重的盤算合計解決的辦法。
“娘子，在想啥？”
驀地，身後出現一道聲音，正站在爐竈前發呆了袁珍珠立刻驚得後退，緩過神來，忙拍了拍胸口。
“死鬼，走路不曉得發個聲兒啊！”害她差點嚇出心臟病來。
“娘子……對不起！”
羅懷遠眼角立刻垂下，毫不猶豫地開口道歉。
“道歉有用嗎？”
袁珍珠頓時沒好氣地瞪他，只是話還沒說完，眼前便一陣天旋地轉，下一刻落進一個寬廣的懷抱。
“放開我！”
回過神來，袁珍珠即刻使出吃奶的勁兒連踢帶砸。
“……”
羅懷遠卻似渾然不知痛，只她越掙紮，他抱的便越緊。
“姓羅的，你，你放開我，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尤其現在還是光天化日的。
呃……好像這麽想更不對！
哎，算了，還是趕緊離開這個男人的懷抱比較重要！
重逢 141 燒烤排檔
“娘子，不要推開我，就一會兒！”
羅懷遠一動不動的纏著她，啞著聲音附在袁珍珠耳邊低喃。袁珍珠只感覺身子一僵，心中突然湧上一股比被羅懷遠擁抱還要滲人的感覺。
羅懷遠喉嚨裏竟然有哭腔！
天哪，一個純爺們，不會真哭吧！
而且，明明吃虧的是她，他哭個啥？
“你，發生啥事兒了？”
袁珍珠頗感無奈，若是羅懷遠像個混球一樣強迫她的話，他反倒不會如何，可偏偏這個男人像個受了委屈的大孩子一樣縮在她的懷裏，叫她真心無法狠心推開。
該死的心軟！
“……無事兒！”
羅懷遠默了默，似是強壓下心底的沮喪，不忍叫對方擔心。他就是這樣，知道對她有所虧欠，所以之後的苦他願一力承擔。
“不對，肯定是有事兒！”
袁珍珠想了想，結合近幾天發生的事兒，終於找出些被自己忽略的東西，比如羅懷遠和江師父本是師徒自該情深，可如今卻互相躲著，不願相見。
“沒事兒！”
羅懷遠松開她，固執地回答。
“！！”
“愛說不說，不說拉倒！”
袁珍珠緊緊的盯著羅懷遠的眼睛，似要從中看出些猶豫，但卻沒有任何發現，這個男人隱藏的太好了。
“哎呦，咳咳！”
正在這時，段氏突然從後院的正屋裏走出來倒水，乍一瞧見兩人的胳膊還擁在一起，不由挑眉戲謔。
“啊，段嫂子！”
袁珍珠心下一驚，立刻掩飾性的甩開羅懷遠的胳膊，順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別，別過來，繼續繼續！”
段氏是個開明人，笑過之後便不由打趣，“反正現下不是飯點，沒有客人，你們繼續繼續，就當嫂子沒瞧見，嘿嘿！”
話罷，段氏忙不疊地躲進了屋裏，不一會兒，那屋裏便傳出幾道低笑，從聲音分辨，可知是兩個女子，一個在笑，另一個似乎在低聲勸誡。
不用說也知道是孟雙雙和羅小妹兩個，這倆人雖說家世背景，生活經歷差別都很大，但因著年紀相仿，倒是很快的湊到了一起。
袁珍珠站在門外聽了會兒，索性一扭臉轉去了店裏，坐到櫃臺上看賬本。
限量前二百名免費送的花茶凍（也就是百花羞）成本價也就二百文，隨後的花茶凍按半價每份四文銷售，統共賣出去128份，這麽著一算，刨去成本，還能賺184文，再加上炒飯腌菜之類，光是今兒中午就盈利500多文錢，在開業當天優惠大酬賓的時刻，能賺這麽多已經夠本兒了。
袁珍珠不熟練的撥拉著算盤，嘴角彎曲的弧度越來越大，照這個客流量走下去，今兒晚上定能來一個開門紅！
“娘子好厲害，不過一個中午，便賺了這麽多錢。”
便在此時，身後傳來一道溫熱的呼吸聲。
“幹嘛！”
袁珍珠謔一下條件反射般起身，生怕自個兒一招不甚，又被這家夥揩油。
“……娘子的字好漂亮！”
羅懷遠失笑，卻不以為忤，反倒湊近了幾分，認真欣賞賬本上那娟秀的字跡，下巴磕在桌邊，時不時斜眼瞅袁珍珠，整個人透出一股慵懶的委屈。
“行了行了，別看了！”
袁珍珠悻悻地收起賬本，不知怎地，一對上這男人她就有種很無力的感覺，不論是示弱還是厚臉皮，他總有辦法叫她一次次妥協。
“娘子……”
對，就是這種委屈的調調！
“有事兒說事兒，別磨嘰！”
袁珍珠腦仁疼，只得強迫自己避開這男人的目光。
“沒事，我就是想時刻看到你。”
羅懷遠努力勾起唇角，扯出一抹壞笑。
“……隨你！”
袁珍珠咬了咬牙，拿這家夥徹底沒轍。
“哈！”
羅懷遠不由挑眉，當即露出如獲珍寶般的微笑。
午後休息的時間並沒有太長，隨著日頭西斜，街道的人越來越多，駐足在店門外觀望的客人們也越來越多。
中午那一頓美味別致的炒飯，已經俘獲了很多客人的“芳心”，他們很期待老板娘還能帶給他們多少驚喜。
“哎，小心點，慢慢擡！”
袁珍珠囑咐靳家兄弟將大小共十五個圓形的青花陶瓷缸整齊的擺放到新改裝的三層層階梯狀貨架上面，裏面是品類不一的菜品和肉類。
隨著這些東西往外一擺，方才還在觀望的客人均好奇的走了進來。
“這是幹啥啊？”
生菜生肉不是應該拿到廚房嗎？
“難道老板娘是打算表演現場做菜？”
“不會吧，據說很多大廚的菜方都是獨門秘技，咋有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整出來呢？”
“……”
一時間，人們議論紛紛，十分好奇。
“弟妹，火生起來了，你來瞧瞧！”
便在這時，靳老二從外面跑進來，臉上還橫七豎八的抹著幾道鍋底灰。
“哎，好！”
袁珍珠滿臉喜色，待瞧見靳二哥那張花貓臉的時候，很不客氣地笑了出來，“二哥，你這是下煤窯了？”
“啥？”靳老二不明所以！
“嘿呦，笨蛋！”
孟雙雙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忙掏出手帕幫他擦，靳老二嘿嘿一笑，倒也不拒絕，癡漢一般瞅著眼前的小姑娘。
“咳咳！”
袁珍珠勾唇，戲謔地掃了小兩口一眼，信步往外走去。
袁珍珠這一走，看熱鬧的客人們立馬跟了上去，見她捉弄那“馬槽”樣的鐵疙瘩時，隱隱有些明白過來。
“原來這玩意兒是爐竈啊，咋整這麽奇怪？這邊鐵網還好說，可以透過火，那邊一塊大鐵板是幹啥的？”
“連個爐心都沒有，咋坐鍋啊！”
相比較袁珍珠是否會真的透露廚藝來說，普通民眾們還是更關心像爐竈這樣的新奇事兒。
不過也有極個別人心裏打著小算盤，躲在人群裏起哄，問袁珍珠要做啥菜。
“我要做得菜名叫燒烤，想試試的顧客可以自己到貨架上選菜，選好之後到櫃臺上付錢排號，排好號之後咱們的跑堂小哥會把菜端過來烤，烤好之後叫號上菜。”
袁珍珠面不改色的解釋，絲毫沒有因為同行的窺視而有所隱瞞。
重逢 142 神級操作
“啥？這麽麻煩？”
“還要自己選菜，還要等？”
“……”
袁珍珠話音一落，立刻就有幾個客人皺起了眉頭，看似是正常的發牢騷，可仔細觀察，就能發現自始至終這幾個人都在刻意搗亂。
袁珍珠暗自咋舌，尋思自己請王縣令來剪彩的計策是不是玩脫了，人怕出名豬怕壯，這麽一來，確實很容易招同行嫉妒。
果然，那幾個人一挑唆，立刻又有幾個漢子面露狐疑。
“老板娘，你這法子倒是新鮮，可咱都沒聽過啊。”
“這又選菜又排號的，整的我腦子都懵了。”
“就是，吃個飯這麽費勁！”
“……”
那幾個人還在起哄，倒是中午剛領過禮品還嘗過美味炒飯的客人說起話來比較委婉。
“各位，聽我說一句，這是本店最新推出的點菜方式，相對於點菜是否麻煩來說，難道大家關心的不更應該是菜品的質量、味道和價錢嗎？”換句話說也就是性價比。
袁珍珠並不著急，她這人做事一向喜歡深思熟慮，是以這種情況雖然突然，但也在她意料之中。
“呃……”眾人果然沈默！
與此同時，一個梳著雙丫髻的小姑娘滿臉喜慶的從店裏走了出來，一身大紅色的薄衫顏色亮氣，叫人一看便心生歡喜。
“各位叔叔伯伯，漂亮嬸嬸，我家的點菜方式一點都不麻煩，自主選菜，滿足大家的獨特口味；結賬排號，價格清晰明了，現烤現賣，幹凈衛生能看見；叫號上菜，先來後到絕不偏向！”
小蘿蔔頭正兒八經的背著手背書的模樣逗得大家不由直樂。
“好聰明的小妹妹，多大了？”
“這些話是誰教你說的？”
“你家的菜真有這麽好？”
“……”
眾人忍不住逗樂，偏生小家夥只保持著禮貌的微笑，一一回應眾人的問題。
“所以我家的點菜方式一點都不麻煩，好啦，現在請大家拿起竹筐，跟我一起選菜吧。”
話罷，小蘿蔔頭像模像樣的拿起小竹筐，引領著大家夥從店外走到店內的階梯狀貨架邊，個子矮就選了最下面的蔬菜和雞腿肉。
“選菜的時候要註意衛生，看準了再下筷子，拿出來的菜就不能放回去了，每選完一道菜都要將筷子放回原位，供下一位客人使用……”
小蘿蔔頭邊說邊演示，跟在她身後的“長龍”們一邊有樣學樣，一邊不住的點頭，並且這龍的長度還有慢慢增長的趨勢。
一旁跑堂的靳老三和靳老四驚呆了，便是守在烤架旁邊的靳老二也是目瞪口呆，滿心都是質問！
what！
這是啥操作？
還能有這樣的操作？
袁珍珠狠狠抽了抽嘴角，不用說，這麽別樣的銷售方式非段氏莫屬，這嫂子把她的閨女當成招財貓了吧……
不過，不得不說很有用！
首先，小孩子單純無害，很容易便會叫人們放下戒備心理，其次，那段解釋般的繞口令說得頭頭是道，叫人很難反駁，最後，親自帶著大家把這個流程走一遍，嘖，沒有比這更清楚的解釋了。
“呼……”
袁珍珠長出口氣，吹了吹眼前的碎發，雖說利用小孩子賺錢很可恥，不過這可恥咋可恥的那麽自豪呢？
話說，能一口氣記住這麽多話，還這麽機靈的寶貝，真的只有四歲半嗎？
“喏，交錢！”
小蘿蔔頭帶領著長龍兄弟們，將竹筐一一放到櫃臺上，然後齊齊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孟雙雙。
“咳咳，好！”
孟雙雙迅速回過神來，“醬香，微辣，中辣，超級辣，選哪一個？”
“中辣！”
小蘿蔔頭揚起脖子微笑回應，回應完之後又盡職盡責的向長龍兄弟們解釋。
“哦……”
一經解釋，長龍兄弟們立刻恍然大悟！
不錯不錯，還能自選口味，太棒了！
隨後，微辣，中辣，超級辣……孟雙雙應接不暇，生活在富裕之家，她也不是沒見過生意火爆的場面，可像現在這樣龍頭已經排號了，龍尾還在門口的場面倒是不多見！
排好號，小蘿蔔頭便選了個清靜的桌子坐下，然後跟眾人解釋，耐心的等著叫號！
門外，竹筐們送到，袁珍珠很快接過，一號筐子量大且菜品很全，隨後的幾個筐子菜卻都很少。
袁珍珠挑眉，對這種現象不置可否！
方才小家夥選菜的時候，好多“客人”打著幫小家夥夾菜的旗號，實際上卻還是想打探下這所謂燒烤的實底兒，所以叫小家夥打頭陣吧。
不過這也情有可原，畢竟人們在接觸新物品或新理念的時候，總會有些猶疑。
念及此處，袁珍珠勾唇，暗自下定決心第一次露手務必要一鳴驚人！
不過，作為曾經的海洋廚神，她便是正常發揮也足夠叫人嘆為觀止了。
很快，一盤冒著火辣熱氣的爆殼蛤蜊外加一小碟滋香的辣煎河蝦已經出爐，旁邊烤好的腌制螃蟹和蜜汁雞腿，辣香鴨翅也正式出爐。
撒上一層薄薄的秘制香料就可以上桌。
“來嘍！”
靳老二舔了舔嘴唇，雖說早就知道袁珍珠要做燒烤，可這會兒見到實物，還是忍不住垂涎三尺。怪只怪韓鐵匠送烤架的時間太晚，沒能讓他們提前品嘗。
“嘖，咕嚕嚕……”
伴著這焦香可口的味道，嘴巴裏的味蕾受到一次次的沖擊和挑釁，眾人不由抻長了脖子，肚子更是仿若集體失控般轟鳴不斷。
“謝謝二叔叔！”
小蘿蔔頭禮貌的微笑道謝，再次將燒烤店形象大使兼招財貓的工作做到盡善盡美。
“不客氣！”
靳老二回以微笑，艱難地移動步子，邊動邊看著小家夥文雅的吃了起來。吃得很文雅，但速度卻不慢。
不一會兒，一碟蝦和一碟蛤蜊已經下了肚兒。
眾人的肚子更餓了！
好在袁珍珠並沒有讓大家多等，陸陸續續地所有客人都吃上了，十張桌子看起來還有些捉襟見肘，有時候好幾桌都是幾家拼一起的。
“老板娘，我服了，嗝兒……”
一憨厚男子吃飽喝足，臨走前不由沖袁珍珠豎起了大拇指，“太特娘享受了！”
重逢 143 賺大發了
“何止是享受，簡直是過火啊！嘶嘶……”
一辣得滿臉通紅額頭冒汗的男子一邊倒吸氣一邊沖袁珍珠豎起了大拇指，“我自小口重，尤其愛吃辣，越辣越好，但是一般的飯店為了照顧大多數人的口味，都不會做太辣的菜，因此很難叫我吃滿意，不過今天，在老板娘你這兒，我算是真真切切體會到了辣得酣暢淋漓的滋味兒。”爽啊！
那漢子十分滿足，大有再吃一圈的架勢！
“謝謝，謝謝支持！”
袁珍珠感激不已，心情就像雨後彩虹一般，豁然開朗，不論之前的忙碌多麽辛苦，在這一刻都收到了滿意地回報！
夜色漸沈，月明星稀！送走最後一個客人的時候，一輪彎月已升至最高。
“呼……總算可以喘口氣兒了！”
擔任跑堂工作的靳老四疲憊的捶著後背，精神卻相當振奮。
“弟妹，我來收拾，你去歇會兒吧。”
靳老二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主動攬下袁珍珠手上的工作。
“不忙！”
袁珍珠笑了笑，“先別滅火，咱們大家夥還沒吃，正好隨便烤點東西嘗嘗。”
“啊？”那不都是賣的？
靳老二眉心一皺，有些不太讚同。
“二哥你來給大家夥烤吧，正好瞧瞧你的手藝。”
袁珍珠不以為意，只笑著表達自己的意思。
“我？”
靳老二更吃驚了。
“阿遠媳婦，你可千萬別開玩笑啊，我二哥在這之前連鍋鏟都沒摸過，他做的東西能吃嗎？”
靳老四聽了他們的對話，不由哈哈大笑起來，揶揄自家二哥。
“邊去！”
靳老二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轉而看向袁珍珠，“好，我試試！”
話罷，靳老二一本正經地站在袁珍珠方才站過的位置，用燒烤特制鍋鏟和筷子輔助控制菜品，邊做邊回憶袁珍珠方才的動作和烤肉的順序。
最開始動作有些笨拙，後面漸漸掌握了竅門兒，便越做越熟練。
袁珍珠看著不由挑眉，面上難掩讚賞。
她一直都知道靳二哥是個心靈手巧的漢子，若不然也做不出那麽周密的網子去抓海裏難捕的魚鱉。事實上她心裏給靳二哥的定位是大掌櫃，既然是掌櫃，自然是事無巨細，都要認真了解一遍才好。
“可以呀，我的哥，還真像那麽回事兒，小弟佩服佩服！”
眾人聽說靳老二要燒烤，俱選了菜拿過來瞧熱鬧，尤其是之前懷疑最大的靳老四，更是跑得比兔子都快。
“吃你的吧！”
靳二哥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甩給他一根雞腿，又引來大家一陣大笑。
吃罷飯，大家夥開始打掃衛生做收尾工作。桌椅板凳擺放整齊，貨架上的大缸也被洗刷的幹幹凈凈，地面更是灑水掃過，一塵不染！
“快，看看咱今兒賺了多少錢！”
收拾完畢，店門一關，大家夥就迫不及待地準備看賬了，從下午到晚上，人流起碼輪了五六撥，算下來就是五六十桌，每桌賺個一二百文，咋說也能賺個七八兩銀子，這還不算酒。
他們本來資金匱乏，因此，存酒並不多，因此，好多來吃的客人都沒能喝上酒。
“一共輪了六十六桌，每桌平均消費能有三百文，刨去成本的話……”
孟雙雙興致勃勃地撥拉著算盤，又算了一遍，“你們猜能有多少錢？”小眼神亮晶晶的。
“嘿呦，孟姐姐，快別賣關子了，說吧。”
一向穩重含蓄的羅小妹也有些激動，畢竟是第一次通過雙手賺到錢，她十分開心。
“是啊，嫂子，你快說吧，讓咱們都高興高興。”
靳老三抿唇，揶揄大笑。
“唔……大家這麽想知道嗎？”
孟雙雙挑了挑眉，慢條斯理的撫了撫耳後的碎發，眼神卻不著痕跡的瞟向袁珍珠，到底她才是老板娘，這涉及到賬本的事兒，還需要經過她的同意才能說。
“是啊，你快告訴大家吧，我也想知道。”
袁珍珠挑眉，很快便明白了她的顧慮。不過，既然是兩家一起做生意，她自然不會藏著掖著。
“那你們豎起耳朵就聽好了，咱們今兒凈賺……”孟雙雙眼神亮亮的，“十一兩零八十八文錢，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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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
氈帽漢子立即點頭附和。
“呼……既然如此，那爺也過去嘗嘗這小店的炒飯去。”
焦明軒如釋重負，隨即擡腳往外走去，步履從容，徒留下氈帽漢子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重逢 139 王二麻子
話說不值一提的小店鋪值得您山珍海味堆兒裏爬出來的大少爺去嘗嘗鮮嗎？氈帽漢子緊了緊眉，突然覺得自己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
焦明軒唇角帶笑，進店之前四下一掃已將小店裏的陳設印入腦海。
簡潔幹練，直擊重點，沒有任何無謂的修飾！很好，這很袁珍珠！
焦明軒挑挑眉，連他自己都沒註意到，冥冥之中他已經把她當成了競爭對手，而且是實力強勁的那一種。
“你們這麽大的店面連個硬菜都沒有？”
“是不是看不起爺？我告你們，爺有的是錢，少廢話，剁椒魚頭，上不來爺今兒就不走了！”
還未進店便聽到一道兇悍的男聲，焦明軒幾不可見的擰了擰眉。
店內，靳家兄弟並排站在櫃臺前，滿含隱忍的瞪著對面的男子，羅小妹站在旁邊更是急得不得了。沒想到他們再三強調沒有剁椒魚頭，居然還有人不要臉的點這道菜。
“客人，咱們店小，真得沒有剁椒魚頭啊，要不您嘗嘗別的，也不錯的。”
女人家到底心軟，開業的日子尤其不願惹是生非，只一個勁勸解，意圖大事化小。
“呸，少給我裝蒜，叫你們老板娘出來，爺今兒非要吃上剁椒魚頭不成！”
麻臉漢兇神惡煞，張嘴一口濃痰吐在地上，要不是羅小妹躲得快，只怕就粘到腳面上了。
“混蛋！”
靳老四沈不住氣，當即揮著拳頭要砸上去。靳老三眼疾手快，趕忙將他攔了下來，眼睛裏的怒氣就要凝成實質。
“欺負女人算啥漢子！”
靳老四氣得直跺腳，偏生被人抓得死死的。
“二哥！”
靳老三沈聲低喝，靳老四的力氣大得驚人，他差一點就攔不住了。
“這位客人，還請自重！”
靳老二眉目緊皺，一字一頓，用冷厲的眸光逼視麻臉漢子。在這種情況下，他就是再好的脾氣都有些扛不住。
“呸！自重個鳥！痛快的叫老板娘出來，否則爺就拆了這破店。”
麻臉漢子嘴角輕挑，露出一副醜惡嘴臉。
“呵……王二麻子！”
便在這時，人群中突然響起一道輕蔑的嗤笑，“我怕人老板娘出來了，你連哭爹喊娘的地兒都沒有！”
焦明軒信步走了出來，手中的折扇輕輕晃動，一派悠然。他倒很想看看“老板娘”出來以後，會如何應對，那場面想必精彩紛呈。
“焦，焦大少！”
人稱王二麻子的猥瑣漢嚇得當即縮了縮身子，“這事兒我勸你不要管，免得惹禍上身。”竟是早有預謀！
“是哪位想吃剁椒魚頭？”
王二麻子正囂張，焦明軒還沒來得及呵斥，便聽得一道清冽沈穩的女子聲音從後遠傳來。焦明軒話音一頓，挑眉後退了半步，他要把這戰場原封不動的送上去才夠勁！
“是小爺我！”
王二麻子偷偷瞟了焦明軒一眼，見他擺出事不關己的態度，這才壯了壯膽子，獰笑著對上袁珍珠審視的目光。
“好說，不就是剁椒魚頭嗎？只要錢給夠了，您就是想吃鳳肝龍膽，我也給您弄來。”
袁珍珠挑眉，皮笑肉不笑地與王二麻子對視。
“……那就快快給爺弄來，爺不差錢！”
王二麻子略一怔楞，隨即開懷大笑，目露狡黠地掃了焦明軒一眼。
他今兒純粹就是受人之托上門砸場子的，之前聽說這老板娘性格暴烈，早已做好了挨一頓痛打再攪黃這家生意的準備，誰曾想老板娘不僅沒有揍他，還真答應給他做剁椒魚頭吃，王二麻子感動的都想跟袁珍珠跪下了……
如此一來，袁珍珠做剁椒魚頭與汁味鮮交惡，今後生意必然難做，也算他完成任務了！
到時候既得賞金，又能吃一頓好的，那滋味……嘖！
“如此甚好，那便請這位爺先付賬吧。”
袁珍珠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
自打她見到王二麻子的那一瞬間，便知道這人是有備而來，不過任你準備的再好，老袁分分鐘都能給你拆臺。
“好！”
王二麻子裝腔作勢的從懷裏取出一個錢袋掂了掂，滿含戲謔的掃了焦明軒一眼，待掃到他滿臉陰沈的時候，那得意地心情簡直比睡了別人老婆還愉快。
“哼！”
焦明軒折扇一合，臉色一沈，縱使極力壓抑著不滿，可那喉嚨之間也不由溢出一道冷哼！
“嗯，三兩銀子，剛剛好！”
袁珍珠卻不以為然，接過王二麻子手裏的錢袋看了看，滿意地點了點頭。
身後，羅小妹瞅瞅焦明軒，瞅瞅袁珍珠，心裏急得不得了。
自打知道剁椒魚頭是嫂子獨家賣給汁味鮮的菜品，自家絕對不能做來賣否則兩家就會交惡，惹下麻煩的時候，她就牢牢記在了心裏。
現如今，她真得好怕自家嫂子一時心軟會上當啊！
“大嫂！”
羅小妹忍不住拉了拉袁珍珠的袖子。
“嗯？等下說，咱們先把客人的菜備齊。”竟是不理會她的暗示！
羅小妹快哭了！
焦明軒快氣死了！
吃瓜群眾徹底震驚了！
這老板娘膽子可真大，竟然敢無視焦大少的鍋底臉，做剁椒魚頭？
“哼！”
焦明軒拳頭緊攥，憤憤的站起身，就要拂袖而去。
“四哥，你腿腳快，快拿著錢去汁味鮮給這位客人端一個剁椒魚頭過來吧。”
袁珍珠挑了挑眉，尋思不能太過火，把焦大少氣得太狠，遂趕忙取出三兩銀子遞給靳老四，“記得要加急的，莫叫客人等急了。”加急的菜多收半兩銀子！
“啊？”
靳老四正氣憤難平，乍一聽袁珍珠這話頓時有些懵逼。
“蠢貨，還不快去！”
靳老三最先反應過來，哈哈大笑，一巴掌呼在靳老四腦門上。
“哦哦，好好！”
靳老四立馬眉開眼笑，路過王二麻子的時候，還特意補了一句：“客人您稍等，馬上就來！”
王二麻子：“@*(??.??）！！”
“哈，哈哈哈！”
一直提心吊膽圍觀的吃瓜群眾，終於忍不住爆發出一陣狂笑！
正憤憤離去的的焦明軒腳步一頓，當即難以置信地轉過頭來……
重逢 140 驀地熊抱
千算萬算，竟沒想到這個小女人能有這樣的智慧。
焦明軒轉過頭來，滿臉覆雜的瞅了對方一眼，隨即“呵”一聲笑了，對手貌似比他想的更強勁，不過這樣挑戰起來才有意思不是。
“焦大少爺，您來了咋也不說一聲。”
袁珍珠好似剛看見他一般，表情自然的仿若剛剛啥都沒有發生過，“小妹，快，泡茶，請焦大少坐下！”
“哦，好！”
羅小妹同樣處於震驚之中，被袁珍珠這麽一指揮，方才回過神來，忙不疊地泡茶招呼客人。
焦明軒挑眉，很給面子的坐了下來，吃瓜群眾們見他坐下，自知無熱鬧可看，也都安安靜靜坐了下來。
至於王二麻子，這會兒也迷迷糊糊的被靳家兄弟按在了最不顯眼的旮旯地等飯。
這時候，袁珍珠炒好的四鍋米飯也被孟雙雙一一呈了上來，香氣四溢，只一出現便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小店裏頓時一陣咕嚕聲此起彼伏。
“袁娘子果然聰慧過人，在下佩服！”
焦明軒勾唇看著眼前給自己上飯的“賢惠”女子，不由真心稱讚！
只不過他這真心應在袁珍珠耳朵裏倒更像是挑釁。
“焦大少過獎，小婦人不過是投機取巧罷了，這一聲聰慧過人可萬萬受不起。”
袁珍珠勾唇，不著痕跡的懟了回去。
“呵……”
焦明軒不置可否，頓了片刻又道，“自古人紅是非多，袁娘子能請來縣太爺坐鎮這件事可真叫人羨慕，就是不曉得袁娘子有沒有這好福氣承受。”
陰陽怪氣！
袁珍珠頓時擰了擰眉，而焦明軒已經埋頭吃飯了。
“多謝焦大少提醒！”
袁珍珠抿唇低咒了一聲，遂滿面凝重地轉身離開。
焦明軒這意思她略一想便清楚了，王二麻子一瞅便知是別人手裏的一把槍，這意味著他的背後還有人要對小店不利，可這人究竟是誰，想要做啥，她一概不知！
敵暗我明，真真叫人頭疼！
與此同時，小店斜對角的暗巷裏傳來一個男人粗重的喘息聲，明顯壓抑的低吼叫他倍感痛苦。
“老大，別生氣，這回不行，咱還有下回哩！”
豁牙子駭得雙腿打顫，還不得不賠著小心討好！
“滾！”
“混蛋！”
疤臉三狠狠攥緊拳頭，一拳砸在對面的墻上，指關節蹭出血來也不能磨滅他心中的怒火。
上次一戰，他被袁珍珠生生踹裂了三根肋骨，到現在還鉆心的疼哩。
蒼天可鑒！他疤臉三從未在女人身上栽過這麽大的跟頭，是以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他都要找回場子。
抱著這樣的想法，疤臉三剛能下床走動，便立刻開始打聽袁珍珠的動向，待聽聞她要開店的時候，更是氣得七竅生煙，憑啥這個賤女人能過得那麽好？她卻要躺在床上唉聲嘆氣。
不，他一定要親手毀了她！疤臉三咬牙切齒！“咚咚咚”三拳，指關節處鮮血淋漓。
“老大，老大！”
豁牙子給嚇跪了，當即哭得肝腸寸斷！
“要哭滾遠點兒，少給老子敗興！”
疤臉三一腳踹翻了豁牙子，“你要是有種，就想法子給爺弄死那婆娘，否則別叫爺看見你，晦氣！”
“嗚嗚……”
豁牙子就勢一倒，竟真順從的滾了出去。
“咚！”
下一刻不知撞上啥，咚一下停了下來。
“你，你是啥人？”
豁牙子正頭朝下，一瞅見眼前那修羅一般赤紅著眼眶的男子，當即嚇得恨不得從來沒有從這兒滾過。
“要你命的人！”
羅懷遠眉心一擰，面上頓時更加冷酷，從眼眸裏迸射出的森冷寒光更是如影隨形的刺透豁牙子的皮膚，似要將他淩遲。
“大哥，快跑！”
千鈞一發，豁牙子只得在心裏為疤臉三默哀一下，然後毫不客氣地將他推了出去。
但凡這樣冷血的殺手，一般更容易被纏鬥中對方的提示所牽引。
豁牙子就是打定主意，希望羅懷遠聽了他的話能夠將攻擊轉向疤臉三，好為自己的逃脫爭取時間。
“好漢有話好說！”
疤臉三擰眉，滿腔怒火盡數收斂，腦海裏將所有可能招惹的敵人全過了一遍，楞是對眼前這殺神一般的男子毫無印象。
“哼！”
羅懷遠勾起一邊的唇角，露出個嗜血的嘲諷，仿若在嘲笑對方的弱小，鵪鶉豈敢與雄鷹爭光？
疤臉三眼皮一跳，直覺不好，當即腳底抹油，轉身就跑，卻在下一刻膝蓋一彎直直的跪了下去。
……
半刻鐘後，羅懷遠施施然抖了抖衣袖，從暗巷中退了出來。
又過了一會兒，阿大滿面凝重地跟著退了出來。
“將軍，那些人如何處理？”
“……打包！送去縣衙！”
羅懷遠唇角輕勾，不疾不徐地決定了某些人的去路，“夫人心軟，想必不喜歡我們殺人。”
自打幾天前這夥人行蹤鬼祟地出現在店外的時候，他就在等這一天了，只是沒想到，他們這麽沈不住氣，竟然選在開業這天。
不過，若是開業當天傳出啥臭名聲，那這店基本就算是毀了，他們算計的也不無道理。
小店裏，袁珍珠不知道自個兒提心吊膽的隱患已經被拔除，只心事重重的盤算合計解決的辦法。
“娘子，在想啥？”
驀地，身後出現一道聲音，正站在爐竈前發呆了袁珍珠立刻驚得後退，緩過神來，忙拍了拍胸口。
“死鬼，走路不曉得發個聲兒啊！”害她差點嚇出心臟病來。
“娘子……對不起！”
羅懷遠眼角立刻垂下，毫不猶豫地開口道歉。
“道歉有用嗎？”
袁珍珠頓時沒好氣地瞪他，只是話還沒說完，眼前便一陣天旋地轉，下一刻落進一個寬廣的懷抱。
“放開我！”
回過神來，袁珍珠即刻使出吃奶的勁兒連踢帶砸。
“……”
羅懷遠卻似渾然不知痛，只她越掙紮，他抱的便越緊。
“姓羅的，你，你放開我，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尤其現在還是光天化日的。
呃……好像這麽想更不對！
哎，算了，還是趕緊離開這個男人的懷抱比較重要！
重逢 141 燒烤排檔
“娘子，不要推開我，就一會兒！”
羅懷遠一動不動的纏著她，啞著聲音附在袁珍珠耳邊低喃。袁珍珠只感覺身子一僵，心中突然湧上一股比被羅懷遠擁抱還要滲人的感覺。
羅懷遠喉嚨裏竟然有哭腔！
天哪，一個純爺們，不會真哭吧！
而且，明明吃虧的是她，他哭個啥？
“你，發生啥事兒了？”
袁珍珠頗感無奈，若是羅懷遠像個混球一樣強迫她的話，他反倒不會如何，可偏偏這個男人像個受了委屈的大孩子一樣縮在她的懷裏，叫她真心無法狠心推開。
該死的心軟！
“……無事兒！”
羅懷遠默了默，似是強壓下心底的沮喪，不忍叫對方擔心。他就是這樣，知道對她有所虧欠，所以之後的苦他願一力承擔。
“不對，肯定是有事兒！”
袁珍珠想了想，結合近幾天發生的事兒，終於找出些被自己忽略的東西，比如羅懷遠和江師父本是師徒自該情深，可如今卻互相躲著，不願相見。
“沒事兒！”
羅懷遠松開她，固執地回答。
“！！”
“愛說不說，不說拉倒！”
袁珍珠緊緊的盯著羅懷遠的眼睛，似要從中看出些猶豫，但卻沒有任何發現，這個男人隱藏的太好了。
“哎呦，咳咳！”
正在這時，段氏突然從後院的正屋裏走出來倒水，乍一瞧見兩人的胳膊還擁在一起，不由挑眉戲謔。
“啊，段嫂子！”
袁珍珠心下一驚，立刻掩飾性的甩開羅懷遠的胳膊，順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別，別過來，繼續繼續！”
段氏是個開明人，笑過之後便不由打趣，“反正現下不是飯點，沒有客人，你們繼續繼續，就當嫂子沒瞧見，嘿嘿！”
話罷，段氏忙不疊地躲進了屋裏，不一會兒，那屋裏便傳出幾道低笑，從聲音分辨，可知是兩個女子，一個在笑，另一個似乎在低聲勸誡。
不用說也知道是孟雙雙和羅小妹兩個，這倆人雖說家世背景，生活經歷差別都很大，但因著年紀相仿，倒是很快的湊到了一起。
袁珍珠站在門外聽了會兒，索性一扭臉轉去了店裏，坐到櫃臺上看賬本。
限量前二百名免費送的花茶凍（也就是百花羞）成本價也就二百文，隨後的花茶凍按半價每份四文銷售，統共賣出去128份，這麽著一算，刨去成本，還能賺184文，再加上炒飯腌菜之類，光是今兒中午就盈利500多文錢，在開業當天優惠大酬賓的時刻，能賺這麽多已經夠本兒了。
袁珍珠不熟練的撥拉著算盤，嘴角彎曲的弧度越來越大，照這個客流量走下去，今兒晚上定能來一個開門紅！
“娘子好厲害，不過一個中午，便賺了這麽多錢。”
便在此時，身後傳來一道溫熱的呼吸聲。
“幹嘛！”
袁珍珠謔一下條件反射般起身，生怕自個兒一招不甚，又被這家夥揩油。
“……娘子的字好漂亮！”
羅懷遠失笑，卻不以為忤，反倒湊近了幾分，認真欣賞賬本上那娟秀的字跡，下巴磕在桌邊，時不時斜眼瞅袁珍珠，整個人透出一股慵懶的委屈。
“行了行了，別看了！”
袁珍珠悻悻地收起賬本，不知怎地，一對上這男人她就有種很無力的感覺，不論是示弱還是厚臉皮，他總有辦法叫她一次次妥協。
“娘子……”
對，就是這種委屈的調調！
“有事兒說事兒，別磨嘰！”
袁珍珠腦仁疼，只得強迫自己避開這男人的目光。
“沒事，我就是想時刻看到你。”
羅懷遠努力勾起唇角，扯出一抹壞笑。
“……隨你！”
袁珍珠咬了咬牙，拿這家夥徹底沒轍。
“哈！”
羅懷遠不由挑眉，當即露出如獲珍寶般的微笑。
午後休息的時間並沒有太長，隨著日頭西斜，街道的人越來越多，駐足在店門外觀望的客人們也越來越多。
中午那一頓美味別致的炒飯，已經俘獲了很多客人的“芳心”，他們很期待老板娘還能帶給他們多少驚喜。
“哎，小心點，慢慢擡！”
袁珍珠囑咐靳家兄弟將大小共十五個圓形的青花陶瓷缸整齊的擺放到新改裝的三層層階梯狀貨架上面，裏面是品類不一的菜品和肉類。
隨著這些東西往外一擺，方才還在觀望的客人均好奇的走了進來。
“這是幹啥啊？”
生菜生肉不是應該拿到廚房嗎？
“難道老板娘是打算表演現場做菜？”
“不會吧，據說很多大廚的菜方都是獨門秘技，咋有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整出來呢？”
“……”
一時間，人們議論紛紛，十分好奇。
“弟妹，火生起來了，你來瞧瞧！”
便在這時，靳老二從外面跑進來，臉上還橫七豎八的抹著幾道鍋底灰。
“哎，好！”
袁珍珠滿臉喜色，待瞧見靳二哥那張花貓臉的時候，很不客氣地笑了出來，“二哥，你這是下煤窯了？”
“啥？”靳老二不明所以！
“嘿呦，笨蛋！”
孟雙雙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忙掏出手帕幫他擦，靳老二嘿嘿一笑，倒也不拒絕，癡漢一般瞅著眼前的小姑娘。
“咳咳！”
袁珍珠勾唇，戲謔地掃了小兩口一眼，信步往外走去。
袁珍珠這一走，看熱鬧的客人們立馬跟了上去，見她捉弄那“馬槽”樣的鐵疙瘩時，隱隱有些明白過來。
“原來這玩意兒是爐竈啊，咋整這麽奇怪？這邊鐵網還好說，可以透過火，那邊一塊大鐵板是幹啥的？”
“連個爐心都沒有，咋坐鍋啊！”
相比較袁珍珠是否會真的透露廚藝來說，普通民眾們還是更關心像爐竈這樣的新奇事兒。
不過也有極個別人心裏打著小算盤，躲在人群裏起哄，問袁珍珠要做啥菜。
“我要做得菜名叫燒烤，想試試的顧客可以自己到貨架上選菜，選好之後到櫃臺上付錢排號，排好號之後咱們的跑堂小哥會把菜端過來烤，烤好之後叫號上菜。”
袁珍珠面不改色的解釋，絲毫沒有因為同行的窺視而有所隱瞞。
重逢 142 神級操作
“啥？這麽麻煩？”
“還要自己選菜，還要等？”
“……”
袁珍珠話音一落，立刻就有幾個客人皺起了眉頭，看似是正常的發牢騷，可仔細觀察，就能發現自始至終這幾個人都在刻意搗亂。
袁珍珠暗自咋舌，尋思自己請王縣令來剪彩的計策是不是玩脫了，人怕出名豬怕壯，這麽一來，確實很容易招同行嫉妒。
果然，那幾個人一挑唆，立刻又有幾個漢子面露狐疑。
“老板娘，你這法子倒是新鮮，可咱都沒聽過啊。”
“這又選菜又排號的，整的我腦子都懵了。”
“就是，吃個飯這麽費勁！”
“……”
那幾個人還在起哄，倒是中午剛領過禮品還嘗過美味炒飯的客人說起話來比較委婉。
“各位，聽我說一句，這是本店最新推出的點菜方式，相對於點菜是否麻煩來說，難道大家關心的不更應該是菜品的質量、味道和價錢嗎？”換句話說也就是性價比。
袁珍珠並不著急，她這人做事一向喜歡深思熟慮，是以這種情況雖然突然，但也在她意料之中。
“呃……”眾人果然沈默！
與此同時，一個梳著雙丫髻的小姑娘滿臉喜慶的從店裏走了出來，一身大紅色的薄衫顏色亮氣，叫人一看便心生歡喜。
“各位叔叔伯伯，漂亮嬸嬸，我家的點菜方式一點都不麻煩，自主選菜，滿足大家的獨特口味；結賬排號，價格清晰明了，現烤現賣，幹凈衛生能看見；叫號上菜，先來後到絕不偏向！”
小蘿蔔頭正兒八經的背著手背書的模樣逗得大家不由直樂。
“好聰明的小妹妹，多大了？”
“這些話是誰教你說的？”
“你家的菜真有這麽好？”
“……”
眾人忍不住逗樂，偏生小家夥只保持著禮貌的微笑，一一回應眾人的問題。
“所以我家的點菜方式一點都不麻煩，好啦，現在請大家拿起竹筐，跟我一起選菜吧。”
話罷，小蘿蔔頭像模像樣的拿起小竹筐，引領著大家夥從店外走到店內的階梯狀貨架邊，個子矮就選了最下面的蔬菜和雞腿肉。
“選菜的時候要註意衛生，看準了再下筷子，拿出來的菜就不能放回去了，每選完一道菜都要將筷子放回原位，供下一位客人使用……”
小蘿蔔頭邊說邊演示，跟在她身後的“長龍”們一邊有樣學樣，一邊不住的點頭，並且這龍的長度還有慢慢增長的趨勢。
一旁跑堂的靳老三和靳老四驚呆了，便是守在烤架旁邊的靳老二也是目瞪口呆，滿心都是質問！
what！
這是啥操作？
還能有這樣的操作？
袁珍珠狠狠抽了抽嘴角，不用說，這麽別樣的銷售方式非段氏莫屬，這嫂子把她的閨女當成招財貓了吧……
不過，不得不說很有用！
首先，小孩子單純無害，很容易便會叫人們放下戒備心理，其次，那段解釋般的繞口令說得頭頭是道，叫人很難反駁，最後，親自帶著大家把這個流程走一遍，嘖，沒有比這更清楚的解釋了。
“呼……”
袁珍珠長出口氣，吹了吹眼前的碎發，雖說利用小孩子賺錢很可恥，不過這可恥咋可恥的那麽自豪呢？
話說，能一口氣記住這麽多話，還這麽機靈的寶貝，真的只有四歲半嗎？
“喏，交錢！”
小蘿蔔頭帶領著長龍兄弟們，將竹筐一一放到櫃臺上，然後齊齊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孟雙雙。
“咳咳，好！”
孟雙雙迅速回過神來，“醬香，微辣，中辣，超級辣，選哪一個？”
“中辣！”
小蘿蔔頭揚起脖子微笑回應，回應完之後又盡職盡責的向長龍兄弟們解釋。
“哦……”
一經解釋，長龍兄弟們立刻恍然大悟！
不錯不錯，還能自選口味，太棒了！
隨後，微辣，中辣，超級辣……孟雙雙應接不暇，生活在富裕之家，她也不是沒見過生意火爆的場面，可像現在這樣龍頭已經排號了，龍尾還在門口的場面倒是不多見！
排好號，小蘿蔔頭便選了個清靜的桌子坐下，然後跟眾人解釋，耐心的等著叫號！
門外，竹筐們送到，袁珍珠很快接過，一號筐子量大且菜品很全，隨後的幾個筐子菜卻都很少。
袁珍珠挑眉，對這種現象不置可否！
方才小家夥選菜的時候，好多“客人”打著幫小家夥夾菜的旗號，實際上卻還是想打探下這所謂燒烤的實底兒，所以叫小家夥打頭陣吧。
不過這也情有可原，畢竟人們在接觸新物品或新理念的時候，總會有些猶疑。
念及此處，袁珍珠勾唇，暗自下定決心第一次露手務必要一鳴驚人！
不過，作為曾經的海洋廚神，她便是正常發揮也足夠叫人嘆為觀止了。
很快，一盤冒著火辣熱氣的爆殼蛤蜊外加一小碟滋香的辣煎河蝦已經出爐，旁邊烤好的腌制螃蟹和蜜汁雞腿，辣香鴨翅也正式出爐。
撒上一層薄薄的秘制香料就可以上桌。
“來嘍！”
靳老二舔了舔嘴唇，雖說早就知道袁珍珠要做燒烤，可這會兒見到實物，還是忍不住垂涎三尺。怪只怪韓鐵匠送烤架的時間太晚，沒能讓他們提前品嘗。
“嘖，咕嚕嚕……”
伴著這焦香可口的味道，嘴巴裏的味蕾受到一次次的沖擊和挑釁，眾人不由抻長了脖子，肚子更是仿若集體失控般轟鳴不斷。
“謝謝二叔叔！”
小蘿蔔頭禮貌的微笑道謝，再次將燒烤店形象大使兼招財貓的工作做到盡善盡美。
“不客氣！”
靳老二回以微笑，艱難地移動步子，邊動邊看著小家夥文雅的吃了起來。吃得很文雅，但速度卻不慢。
不一會兒，一碟蝦和一碟蛤蜊已經下了肚兒。
眾人的肚子更餓了！
好在袁珍珠並沒有讓大家多等，陸陸續續地所有客人都吃上了，十張桌子看起來還有些捉襟見肘，有時候好幾桌都是幾家拼一起的。
“老板娘，我服了，嗝兒……”
一憨厚男子吃飽喝足，臨走前不由沖袁珍珠豎起了大拇指，“太特娘享受了！”
重逢 143 賺大發了
“何止是享受，簡直是過火啊！嘶嘶……”
一辣得滿臉通紅額頭冒汗的男子一邊倒吸氣一邊沖袁珍珠豎起了大拇指，“我自小口重，尤其愛吃辣，越辣越好，但是一般的飯店為了照顧大多數人的口味，都不會做太辣的菜，因此很難叫我吃滿意，不過今天，在老板娘你這兒，我算是真真切切體會到了辣得酣暢淋漓的滋味兒。”爽啊！
那漢子十分滿足，大有再吃一圈的架勢！
“謝謝，謝謝支持！”
袁珍珠感激不已，心情就像雨後彩虹一般，豁然開朗，不論之前的忙碌多麽辛苦，在這一刻都收到了滿意地回報！
夜色漸沈，月明星稀！送走最後一個客人的時候，一輪彎月已升至最高。
“呼……總算可以喘口氣兒了！”
擔任跑堂工作的靳老四疲憊的捶著後背，精神卻相當振奮。
“弟妹，我來收拾，你去歇會兒吧。”
靳老二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主動攬下袁珍珠手上的工作。
“不忙！”
袁珍珠笑了笑，“先別滅火，咱們大家夥還沒吃，正好隨便烤點東西嘗嘗。”
“啊？”那不都是賣的？
靳老二眉心一皺，有些不太讚同。
“二哥你來給大家夥烤吧，正好瞧瞧你的手藝。”
袁珍珠不以為意，只笑著表達自己的意思。
“我？”
靳老二更吃驚了。
“阿遠媳婦，你可千萬別開玩笑啊，我二哥在這之前連鍋鏟都沒摸過，他做的東西能吃嗎？”
靳老四聽了他們的對話，不由哈哈大笑起來，揶揄自家二哥。
“邊去！”
靳老二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轉而看向袁珍珠，“好，我試試！”
話罷，靳老二一本正經地站在袁珍珠方才站過的位置，用燒烤特制鍋鏟和筷子輔助控制菜品，邊做邊回憶袁珍珠方才的動作和烤肉的順序。
最開始動作有些笨拙，後面漸漸掌握了竅門兒，便越做越熟練。
袁珍珠看著不由挑眉，面上難掩讚賞。
她一直都知道靳二哥是個心靈手巧的漢子，若不然也做不出那麽周密的網子去抓海裏難捕的魚鱉。事實上她心裏給靳二哥的定位是大掌櫃，既然是掌櫃，自然是事無巨細，都要認真了解一遍才好。
“可以呀，我的哥，還真像那麽回事兒，小弟佩服佩服！”
眾人聽說靳老二要燒烤，俱選了菜拿過來瞧熱鬧，尤其是之前懷疑最大的靳老四，更是跑得比兔子都快。
“吃你的吧！”
靳二哥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甩給他一根雞腿，又引來大家一陣大笑。
吃罷飯，大家夥開始打掃衛生做收尾工作。桌椅板凳擺放整齊，貨架上的大缸也被洗刷的幹幹凈凈，地面更是灑水掃過，一塵不染！
“快，看看咱今兒賺了多少錢！”
收拾完畢，店門一關，大家夥就迫不及待地準備看賬了，從下午到晚上，人流起碼輪了五六撥，算下來就是五六十桌，每桌賺個一二百文，咋說也能賺個七八兩銀子，這還不算酒。
他們本來資金匱乏，因此，存酒並不多，因此，好多來吃的客人都沒能喝上酒。
“一共輪了六十六桌，每桌平均消費能有三百文，刨去成本的話……”
孟雙雙興致勃勃地撥拉著算盤，又算了一遍，“你們猜能有多少錢？”小眼神亮晶晶的。
“嘿呦，孟姐姐，快別賣關子了，說吧。”
一向穩重含蓄的羅小妹也有些激動，畢竟是第一次通過雙手賺到錢，她十分開心。
“是啊，嫂子，你快說吧，讓咱們都高興高興。”
靳老三抿唇，揶揄大笑。
“唔……大家這麽想知道嗎？”
孟雙雙挑了挑眉，慢條斯理的撫了撫耳後的碎發，眼神卻不著痕跡的瞟向袁珍珠，到底她才是老板娘，這涉及到賬本的事兒，還需要經過她的同意才能說。
“是啊，你快告訴大家吧，我也想知道。”
袁珍珠挑眉，很快便明白了她的顧慮。不過，既然是兩家一起做生意，她自然不會藏著掖著。
“那你們豎起耳朵就聽好了，咱們今兒凈賺……”孟雙雙眼神亮亮的，“十一兩零八十八文錢，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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