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二次病毒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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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病毒入侵 爆發中
重慶蘇十三基地
“脫衣服，我給你檢查身體。”老醫生扶了把眼鏡，銀光一閃。
沈博陽皺眉冷聲道：“你什麽意思？”
老醫生拿著化驗單走出來，他一只腳是金屬架。
“我發現蘇宸血液裏竟然含有乙型A族溶血性鏈球菌，這種細菌感染一般是傷口感染，所以快給我看看你的身體……有沒有受傷！”老醫生瞥著沈博陽的表情，添了一句。
蘇宸說：“我確定我身上沒有外傷。”
沈博陽眸光冷冷的看著老醫生：“我也確定蘇宸身上沒有外傷。”
蘇宸：“！！”
老醫生目光在兩個人身上轉了一圈，臉上的興致勃勃焉了些：“那真奇怪……蘇宸你是不是有風濕？”
蘇宸說：“沒有啊。怎麽了？”
老醫生又仔細翻看化驗單，念道：“那就真的是太奇怪了。你的血液裏確確實實顯示著，你血裏有著偏高的A族溶血性鏈球菌，要麽是風濕要麽是感染了食肉菌……”
蘇宸問：“食肉菌是什麽，細菌入侵？”
醫生說：“差不多，但是比一般的細菌入侵更麻煩，它會引起嚴重的壞死性筋膜炎……嗯，我簡單點說，這個細菌會讓你的皮肉化掉，你活著，但是你的肌肉會一點一點的腐爛融化，最後感染部位只剩下骨架，而你會因為大規模組織壞死以及全身損害而死掉。但是這種感染非常少見……而且雖然說檢測到你血液裏有溶血性鏈球菌，但是又有些不符合的地方……你真的沒有外傷嗎？脫衣服我看看，隱秘部位也要看！”
沈博陽眸光冷冷的看向他。
老醫生脖子一縮，小聲道：“我真的是很嚴肅的在說這個問題。這個病可是非常麻煩的東西，沒有疫苗，只能手術切除感染部位，所以趕快脫衣服給我看！”
蘇宸說：“你給我做磁共振吧，檢查一下肌肉以及韌帶方面的情況。”
老醫生擡著眼睛不滿的看著蘇宸：“磁共振要等結果而且檢查不了神經情況，不如我肉眼來得快捷準確……唉算了吧，我實話跟你們說好了。”
老醫生瞥了瞥沈博陽一臉威脅的臉，老實道：“雖然你血液裏含有溶血性鏈球菌，但是你血液裏的食肉菌菌種並不完整，而且你的吞噬細胞、白細胞以及T細胞含量異常……看起來像是識別出了食肉菌，但是本來這種細菌帶有很強的偽裝並且難以識別，所以它難治療，所以我懷疑……你的身體在極端的時間內自主生成了有效抗體。不過這一切都建立在你真的因為身體外傷而感染了食肉菌之上，所以……”
蘇宸打斷醫生的話道：“所以雖然我感染了細菌，但是我自己也正在愈合？”
老醫生說：“差不多時候這個意思。你現在真的沒有任何不適嗎？頭暈發熱，身體疼痛什麽的，一點也沒有？”
蘇宸動了動身體，除了之前打狙時候肩膀的疼痛，其他部位完全沒有感覺。
“沒有。”
老醫生滿臉疑惑：“那真是太奇怪了……不如你讓我跟你做個全身檢查，也許有哪裏你自己沒有看到的傷口呢？”
蘇宸：“……不用了。”
沈博陽不耐煩的插話，對著老醫生道：“你還有沒有其他話要說，沒了就開藥。”
老醫生看了看沈博陽的臉，說：“沒有有效的藥，只有抗生素，打不打？”
蘇宸說：“不打，你不是說的自己在好轉嗎，我明早再來做檢查。如果明天的檢查顯示我體內的細菌減少，表示我真的自己在愈合，如果沒有，我想我可以直接準備後事了。”
沈博陽皺眉看向蘇宸，滿臉不讚同蘇宸的話。
老醫生安慰說：“別這麽想，雖然這病沒法治，但咱要把心態放好嘛。來，你再抽個血，明早來看結果，順便再抽個血化驗。”
蘇宸又抽了次血，然後帶著全程黑臉不高興的沈博陽回宿舍。
沈博陽一不高興，也不跟蘇宸說話，而屋子裏除了跟沈博陽面對面交流外，一點其他的娛樂方式都沒有，連本書都沒有。
蘇宸悶頭弄了會槍，還是忍不住跟沈博陽說話：“我又不是真的要死了，你幹嘛這麽不高興？”
沈博陽定定地看向蘇宸，一字一句說得像是宣誓：“我不會讓你死的。”
蘇宸楞了楞，最後在沈博陽發亮的眼神下敗下癥來，垂下目光，說：“起點是生，終點是死，這是每個人一出生就寫好的結局。剩下的就看過程長短而已。”
沈博陽說：“你的過程還很長，我保證。”
蘇宸擡眸看向沈博陽，沈博陽也看著他，兩個人眼神交匯那一瞬間，蘇宸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人砸了一下，暈乎乎的跳漏了一拍。
沈博陽突然站起身來，蘇宸嚇了一跳，從剛才那種帶電的眩暈中清醒過來，隨後看到沈博陽眼睛發亮緊緊盯著他的表情，更被嚇了一跳。
往後一趟，被子拉到頭上，蘇宸說：“不早了，快睡吧。”
沈博陽那邊有好一陣沒有動作，蘇宸緊張地渾身出汗，繃緊了神經註意身後的動靜。
沈博陽好像朝他走過來了！！！
蘇宸趕緊閉上眼睛，心裏默念金剛經。
被子被人拉開了，蘇宸沈不住氣，睜開眼睛眼神顫巍巍地看著沈博陽：“幹、幹、幹嘛？”
“把衣服脫了，”沈博陽說，“我看看你身上到底有沒有傷。”
蘇宸拽了下拽不動的被子：“我沒有傷。”
沈博陽把被子拉得更開，蜷縮成一團的蘇宸被徹底暴露在空氣中。
“我看看，”沈博陽說，“就看看……”
蘇宸很想坦蕩蕩的躺平了，大大方方的說：“你看吧，隨便看，反正我是直男，我真的沒有傷口。”
但是一看沈博陽那幽幽冒光的眼神，蘇宸很沒勇氣的聳了，縮了縮身體，說：“我自己看過了，真的沒有傷口。”
沈博陽說：“你自己總有看不到的地方，我不放心。”
蘇宸說：“我自己蠻放心的……”
沈博陽不說話，就盯著他。
蘇宸一咬牙，死就死吧。
“看吧看吧，”蘇宸坐起來，一把脫了T恤，在沈博陽面前轉了一圈，“我真的沒有傷口。”
沈博陽一眼就看到蘇宸肩膀的淤青，手指輕輕地摸過去，皺眉道：“這裏怎麽回事？”
蘇宸說：“今天跟沈修竹去練槍的時候，後坐力打的。”
沈博陽默了一陣，問：“擦藥了嗎？”
蘇宸：“擦了。”
沈博陽盯著淤青看了一陣，蘇宸本來沒什麽感覺的肩膀莫名的發起熱來，不自然的動了動肩膀，正要說話，沈博陽就說：“不早了，睡吧。”
蘇宸一楞：“你就不……”
看啦兩個字說不出來。
沈博陽：“嗯？”
蘇宸說：“沒事，晚安。”
沈博陽：“晚安。”
爆發前
重慶重慶
柳念之把整個圖書館仔仔細細地找了兩遍，但沒發現任何線索。
但他並不覺得沮喪。
他知道有人比他找了更多遍。為了得到那個鑰匙。
關於如何毀滅或者使世界新生的鑰匙。
柳念之找了個椅子坐下，撐著下巴望著滿屋子的書架，開始回想多年來辛苦收集來的寥寥線索。
本來應該一半在中國，一半在梵蒂岡。但是後來被他們都帶到了中國。
兩個都曾經是驚天動地的神器，兩個都象征了神跡的降臨，代表了神之力量與毀滅。
可這世界上只有死神。
想到這裏，柳念之突然笑了起來。
如果真的有神會拯救他的信徒，那麽他現在就不會還能站在這裏。
柳念之站起來，將圖書館外的火種引到了館裏，看著星星火苗變成燎原的大火，隨後慢慢在蒼茫的夜色之中，膨脹成吞天烈火。
待到野火燒盡時，會不會是萬物重生時？
火光在柳念之的眸子裏跳躍，像是跳躍的希望與野心。
天色朦朧時候，開始下起了大雨。
烏雲鋪天蓋地，將朦朧的星光牢牢遮擋，閃電穿梭雲層，雷聲陣陣而雨聲嘩啦。
野火在大雨中慢慢熄滅。
可柳念之眼中的光亮沒有熄滅，甚至更加明亮。
他看見了藏在灰燼之中的雕像。在一片破碎的灰燼裏，那尊漢白玉的幹凈雕像格外的紮眼。
柳念之穿過剩下的零星的火苗，踩著混合著黑色灰燼的雨水，走到那個雕像前。
那是一個抱著兔子飄飄欲飛的嫦娥，低垂著眉目，似是悲傷不舍，又似是解脫釋然。
“嫦娥奔月……”柳念之笑著念道，“還是真是貼切。”
柳念之伸手摸著嫦娥懷裏那只可人的兔子，卻一陣刺痛從指間傳來。
猛的收回手卻還是為時已晚。
手指像是燃燒的木炭一般，指頭發紅，星火閃爍間，皮肉化為灰燼。
柳念之合攏手掌。
臉上笑容不再，盯著手看。
星火的吞噬一直蔓延，柳念之就看著自己一個個指節變成灰燼消失在空氣中。
“原來是這樣……嗎？”等到半個手掌都變成灰燼了之後，柳念之才終於開始動。
他找了一把消防斧，毫不猶豫，幹凈利落的砍了自己的右手。
“草，你又在幹什麽！？”剛剛趕到的雷三鎮剛好看到這一幕，覺得整個肺都被柳念之氣炸了，“你砍什麽？！！你怎麽不直接砍你自己的頭啊！我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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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博陽皺眉冷聲道：“你什麽意思？”
老醫生拿著化驗單走出來，他一只腳是金屬架。
“我發現蘇宸血液裏竟然含有乙型A族溶血性鏈球菌，這種細菌感染一般是傷口感染，所以快給我看看你的身體……有沒有受傷！”老醫生瞥著沈博陽的表情，添了一句。
蘇宸說：“我確定我身上沒有外傷。”
沈博陽眸光冷冷的看著老醫生：“我也確定蘇宸身上沒有外傷。”
蘇宸：“！！”
老醫生目光在兩個人身上轉了一圈，臉上的興致勃勃焉了些：“那真奇怪……蘇宸你是不是有風濕？”
蘇宸說：“沒有啊。怎麽了？”
老醫生又仔細翻看化驗單，念道：“那就真的是太奇怪了。你的血液裏確確實實顯示著，你血裏有著偏高的A族溶血性鏈球菌，要麽是風濕要麽是感染了食肉菌……”
蘇宸問：“食肉菌是什麽，細菌入侵？”
醫生說：“差不多，但是比一般的細菌入侵更麻煩，它會引起嚴重的壞死性筋膜炎……嗯，我簡單點說，這個細菌會讓你的皮肉化掉，你活著，但是你的肌肉會一點一點的腐爛融化，最後感染部位只剩下骨架，而你會因為大規模組織壞死以及全身損害而死掉。但是這種感染非常少見……而且雖然說檢測到你血液裏有溶血性鏈球菌，但是又有些不符合的地方……你真的沒有外傷嗎？脫衣服我看看，隱秘部位也要看！”
沈博陽眸光冷冷的看向他。
老醫生脖子一縮，小聲道：“我真的是很嚴肅的在說這個問題。這個病可是非常麻煩的東西，沒有疫苗，只能手術切除感染部位，所以趕快脫衣服給我看！”
蘇宸說：“你給我做磁共振吧，檢查一下肌肉以及韌帶方面的情況。”
老醫生擡著眼睛不滿的看著蘇宸：“磁共振要等結果而且檢查不了神經情況，不如我肉眼來得快捷準確……唉算了吧，我實話跟你們說好了。”
老醫生瞥了瞥沈博陽一臉威脅的臉，老實道：“雖然你血液裏含有溶血性鏈球菌，但是你血液裏的食肉菌菌種並不完整，而且你的吞噬細胞、白細胞以及T細胞含量異常……看起來像是識別出了食肉菌，但是本來這種細菌帶有很強的偽裝並且難以識別，所以它難治療，所以我懷疑……你的身體在極端的時間內自主生成了有效抗體。不過這一切都建立在你真的因為身體外傷而感染了食肉菌之上，所以……”
蘇宸打斷醫生的話道：“所以雖然我感染了細菌，但是我自己也正在愈合？”
老醫生說：“差不多時候這個意思。你現在真的沒有任何不適嗎？頭暈發熱，身體疼痛什麽的，一點也沒有？”
蘇宸動了動身體，除了之前打狙時候肩膀的疼痛，其他部位完全沒有感覺。
“沒有。”
老醫生滿臉疑惑：“那真是太奇怪了……不如你讓我跟你做個全身檢查，也許有哪裏你自己沒有看到的傷口呢？”
蘇宸：“……不用了。”
沈博陽不耐煩的插話，對著老醫生道：“你還有沒有其他話要說，沒了就開藥。”
老醫生看了看沈博陽的臉，說：“沒有有效的藥，只有抗生素，打不打？”
蘇宸說：“不打，你不是說的自己在好轉嗎，我明早再來做檢查。如果明天的檢查顯示我體內的細菌減少，表示我真的自己在愈合，如果沒有，我想我可以直接準備後事了。”
沈博陽皺眉看向蘇宸，滿臉不讚同蘇宸的話。
老醫生安慰說：“別這麽想，雖然這病沒法治，但咱要把心態放好嘛。來，你再抽個血，明早來看結果，順便再抽個血化驗。”
蘇宸又抽了次血，然後帶著全程黑臉不高興的沈博陽回宿舍。
沈博陽一不高興，也不跟蘇宸說話，而屋子裏除了跟沈博陽面對面交流外，一點其他的娛樂方式都沒有，連本書都沒有。
蘇宸悶頭弄了會槍，還是忍不住跟沈博陽說話：“我又不是真的要死了，你幹嘛這麽不高興？”
沈博陽定定地看向蘇宸，一字一句說得像是宣誓：“我不會讓你死的。”
蘇宸楞了楞，最後在沈博陽發亮的眼神下敗下癥來，垂下目光，說：“起點是生，終點是死，這是每個人一出生就寫好的結局。剩下的就看過程長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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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博陽突然站起身來，蘇宸嚇了一跳，從剛才那種帶電的眩暈中清醒過來，隨後看到沈博陽眼睛發亮緊緊盯著他的表情，更被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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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博陽那邊有好一陣沒有動作，蘇宸緊張地渾身出汗，繃緊了神經註意身後的動靜。
沈博陽好像朝他走過來了！！！
蘇宸趕緊閉上眼睛，心裏默念金剛經。
被子被人拉開了，蘇宸沈不住氣，睜開眼睛眼神顫巍巍地看著沈博陽：“幹、幹、幹嘛？”
“把衣服脫了，”沈博陽說，“我看看你身上到底有沒有傷。”
蘇宸拽了下拽不動的被子：“我沒有傷。”
沈博陽把被子拉得更開，蜷縮成一團的蘇宸被徹底暴露在空氣中。
“我看看，”沈博陽說，“就看看……”
蘇宸很想坦蕩蕩的躺平了，大大方方的說：“你看吧，隨便看，反正我是直男，我真的沒有傷口。”
但是一看沈博陽那幽幽冒光的眼神，蘇宸很沒勇氣的聳了，縮了縮身體，說：“我自己看過了，真的沒有傷口。”
沈博陽說：“你自己總有看不到的地方，我不放心。”
蘇宸說：“我自己蠻放心的……”
沈博陽不說話，就盯著他。
蘇宸一咬牙，死就死吧。
“看吧看吧，”蘇宸坐起來，一把脫了T恤，在沈博陽面前轉了一圈，“我真的沒有傷口。”
沈博陽一眼就看到蘇宸肩膀的淤青，手指輕輕地摸過去，皺眉道：“這裏怎麽回事？”
蘇宸說：“今天跟沈修竹去練槍的時候，後坐力打的。”
沈博陽默了一陣，問：“擦藥了嗎？”
蘇宸：“擦了。”
沈博陽盯著淤青看了一陣，蘇宸本來沒什麽感覺的肩膀莫名的發起熱來，不自然的動了動肩膀，正要說話，沈博陽就說：“不早了，睡吧。”
蘇宸一楞：“你就不……”
看啦兩個字說不出來。
沈博陽：“嗯？”
蘇宸說：“沒事，晚安。”
沈博陽：“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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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念之把整個圖書館仔仔細細地找了兩遍，但沒發現任何線索。
但他並不覺得沮喪。
他知道有人比他找了更多遍。為了得到那個鑰匙。
關於如何毀滅或者使世界新生的鑰匙。
柳念之找了個椅子坐下，撐著下巴望著滿屋子的書架，開始回想多年來辛苦收集來的寥寥線索。
本來應該一半在中國，一半在梵蒂岡。但是後來被他們都帶到了中國。
兩個都曾經是驚天動地的神器，兩個都象征了神跡的降臨，代表了神之力量與毀滅。
可這世界上只有死神。
想到這裏，柳念之突然笑了起來。
如果真的有神會拯救他的信徒，那麽他現在就不會還能站在這裏。
柳念之站起來，將圖書館外的火種引到了館裏，看著星星火苗變成燎原的大火，隨後慢慢在蒼茫的夜色之中，膨脹成吞天烈火。
待到野火燒盡時，會不會是萬物重生時？
火光在柳念之的眸子裏跳躍，像是跳躍的希望與野心。
天色朦朧時候，開始下起了大雨。
烏雲鋪天蓋地，將朦朧的星光牢牢遮擋，閃電穿梭雲層，雷聲陣陣而雨聲嘩啦。
野火在大雨中慢慢熄滅。
可柳念之眼中的光亮沒有熄滅，甚至更加明亮。
他看見了藏在灰燼之中的雕像。在一片破碎的灰燼裏，那尊漢白玉的幹凈雕像格外的紮眼。
柳念之穿過剩下的零星的火苗，踩著混合著黑色灰燼的雨水，走到那個雕像前。
那是一個抱著兔子飄飄欲飛的嫦娥，低垂著眉目，似是悲傷不舍，又似是解脫釋然。
“嫦娥奔月……”柳念之笑著念道，“還是真是貼切。”
柳念之伸手摸著嫦娥懷裏那只可人的兔子，卻一陣刺痛從指間傳來。
猛的收回手卻還是為時已晚。
手指像是燃燒的木炭一般，指頭發紅，星火閃爍間，皮肉化為灰燼。
柳念之合攏手掌。
臉上笑容不再，盯著手看。
星火的吞噬一直蔓延，柳念之就看著自己一個個指節變成灰燼消失在空氣中。
“原來是這樣……嗎？”等到半個手掌都變成灰燼了之後，柳念之才終於開始動。
他找了一把消防斧，毫不猶豫，幹凈利落的砍了自己的右手。
“草，你又在幹什麽！？”剛剛趕到的雷三鎮剛好看到這一幕，覺得整個肺都被柳念之氣炸了，“你砍什麽？！！你怎麽不直接砍你自己的頭啊！我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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