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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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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的手很巧,沒幾天就織出了一件厚實的v領毛衣,趙航興高采烈的把毛衣套在了身上,想了想,又跟茯苓比劃了一下,請她給自己再織一條毛褲,這樣子,以後運動的時候,就不用擔心腿不好打彎了。

趙航真心覺得這東西非常適合部隊,茯苓織好了毛褲,他便把毛衣毛褲全都穿到身上去跟嚴青顯派,問嚴青這玩意可不可以做軍需。嚴青看了看便拒絕了,“雖然也算暖和,但比棉衣還是差了點兒,也就是不是很冷的時候穿穿還行,冬天行軍打仗就太不擋風了,還得另穿別的,不實用。況且這東西一套就要一個是織個十天八天,工費就要多少錢了?”

趙航郁悶:“最後一條才是最重要的吧!”

嚴青怒道:“少跟我在這裏耍貧嘴,快快去把你的字練練……你要寫什麽狂草我是不管的,可有一樣,你得先練練別人能認出來的字,要不然以後出個門,難道還要別人替你給霜兒寫信麽?豈有此理!”

趙航抱頭鼠竄,這位岳父真是好一陣兒歹一陣兒,他這樣的凡人根本摸不清這位岳父什麽時候便會抽風。回了房間,便有女使來報,說盧玉郎來找他了。

這陣子盧玉郎來找過趙航好幾次,趙航雖然覺得納悶,但是鑒於盧玉郎確實讓他交了幾個朋友,倒也不好忽冷忽熱地不理人家了,所以便連著跟盧玉郎出去玩了兩次。可現在都臘月二十五了,眼瞅著到了年根兒,這小子怎麽還不消停啊?

盧玉郎見了趙航,眼睛便笑成彎彎的,看著十分的可愛:“趙大哥,古陽陽明天過生日,今天叫了朋友們小聚,咱們也去湊湊熱鬧吧!”

趙航聽了,便從貞靜公主給他的東西裏面挑了兩瓶子葡萄酒,讓茯苓找盒子裝上,跟著盧玉郎一起過去了。

趙航本以為今天依然是像往常那樣去酒樓,誰知道到了碰頭的茶樓,古陽陽表示他現在十六歲了,是大人了,所以決定生日聚會到翠英坊去,趙航本來是不知道翠英坊是什麽地方的,不過看盧玉郎紅著臉說不去,被一群人起哄,他也便明白個七七八八了。

哦,宋朝的紅燈區啊……趙航也有點心動了。後世的妓*女基本上就是做皮肉生意的,趙航這個從來不缺女朋友的家夥對那種職業的女性半點興趣都沒有,不過貌似這個年代似乎業務面相當廣泛,前幾次吃酒,也有帶著歌女過來跟著唱曲行令的,趙航看著,覺得那些女孩子看著也挺正常的,除了打扮的艷麗些,並沒有什麽露骨的舉動——當然,這是用他二十一世紀的眼光來看的,參照物是去荷蘭玩的時候見到過的那些櫥窗女郎。

盡管自己心裏也是蠢蠢欲動,趙航倒也沒忘了盧三郎的問題,便替他跟其他人討情:“玉郎年紀小,還是不要去哪些地方的好。”

盧玉郎本來說不去的,一聽這話滿臉通紅:“我都十六了,怎麽就不能去?”

趙航:~我了個大擦,怎麽我一開口倒起了反效果?

盧玉郎的脾氣確實不是一般的倔,這會兒決定去了,趙航根本攔不住,更不要說其他的人原本就覺得他是應該去的。趙航十分郁悶,自己去那種地方溜達一下也就罷了,現在還拐了個未成年人過去,這事兒辦的真不怎麽著。

翠英坊跟趙航想象的一點兒都不一樣,說是青樓,但其實並沒有樓,整個翠英坊就是一個大院子,並沒有什麽牌樓,冷不丁一看就跟大戶人家的院子差不多。趙航跟著幾個人走進大門,周圍一直都安安靜靜的,走進了正廳,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走過來,跟他們行了禮,問清楚要求,便帶了他們往裏頭走去。

往裏走,趙航才意識到裏頭是許多個小院子,沿著甬路走,兩邊是一扇扇小院門,有的關著,有的開著,開著的也看不到裏頭的情形,因為有影壁墻或者花架子擋著……

幾個人很快便被引到了一個小院兒裏,進了正房,那婦人便笑問道:“幾位公子,可有什麽相好的小姐要叫?”許大郎顯然對這裏很熟悉,首先開了口:“我還是要玉奴陪的,龐大,你還是要青青,還是換人?”

龐大笑道:“我倒是想換換新鮮的,只怕青青知道了,要撓破我的臉呢!”

婦人笑道:“龐大哥念舊,自然是舍不得青青難過的。”說完又問另幾人點哪位小姐,還拿了花名冊來介紹。

這會兒趙航有些後悔過來了,他原本以為這地方就跟後世的夜總會一樣,可以在大廳裏坐坐,看看表演什麽的,這根本沒什麽,宋朝的表演能有多露骨?他去澳大利亞旅行的時候老朋友還專門招待他去看脫衣舞作為成年禮呢。可誰知道這地方居然是是這種像後世的會所一樣的私密環境,這樣子,似乎每個人都必須要叫小姐相陪了,這可就超出他的底限了:是男人,就去靠本事追妹子啊,花錢讓人家陪算什麽事兒?對自己對對方都太不尊重了。

趙航向來不在這種事情上遮遮掩掩,直言自己不需要小姐陪伴,古陽陽便笑話他:“你該不會是怕嚴千金生氣吧?男子漢大丈夫,哪能這般懼內。”一句話被他說得柔腸百轉,拐了不知道多少個彎,順便還秀了一下蘭花指。

趙航一見他這幅娘c相就冒雞皮疙瘩,真不是他歧視娘娘腔,可是體重二百多磅的黑壯娘娘腔確實太重口了,偏偏這位還是正經直男,真是讓人心疼肝疼加胃疼。古陽陽說罷,其他人也也跟著起哄,最後還是許大郎打圓場:“明天便是古小七的好日子,大家在一起樂呵,有個小姐在你身邊,好歹輪到你唱詞兒的時候有人搭把手。”這說的是大實話,趙航不會吟詩作賦,大家的游戲他總是參與不進去,身邊有個小姐替代,方便許多。

見趙航還在猶豫,盧玉郎輕聲說:“不過是倒個酒夾個菜罷了,出門在外的,誰沒個應酬,嚴小娘子是個講道理的,必不會因為這個怪大哥的。”

趙航看了盧玉郎一眼,微微點頭:“恭敬不如從命……”說完了便讓那女人隨便給他叫一位小姐過來。

沒一會兒,一群女孩子便走了進來,許大郎與龐大是這裏的常客,各自的相好兒十分熟門熟路的坐到了他們的身邊,其他幾個則是在那三十多歲的女人的引薦下,挨個坐到點了自己名字的客人身邊。

坐到趙航身邊的女孩子看起來年紀不大,趙航看了一眼就覺得萬分別扭:這姑娘到沒到二次發育期都成問題,居然就來做這種工作了。

幾個人喝了幾杯,便玩起了擊鼓傳花,被傳到花的人要唱一曲慶生的詞來。趙航往日不參加這個,今天既然身邊有個會唱曲兒的小姐,便也合群一次,參加了。他運氣實在不好,十次裏竟有五次都落到他的手上,雖然有那個叫做“嬌蓮”的小姐幫他唱詞兒,可是詞可以讓別人唱,酒卻是必要自己喝的,一次便要罰三杯,連著五次,十五杯酒下肚兒,趙航的臉已經徹底紅了。

許大郎是家裏獨子,又早早就開始幫著父親做生意,手頭最不差錢,再加上本就是個風流種子,這會兒喝了幾杯酒,便笑呵呵的跟大家告辭:“我醉了,要去休息了!”說著便摟著那個叫做玉奴的小姐沖著廂房走了過去;龐大一看,便也喊青青跟他走。

其他的人卻沒動地方,又不是熟人,說好的是陪酒玩樂,人家可沒有陪他們過夜的義務——這是青樓,又不是娼館。只是少了幾個人,擊鼓傳花玩的也沒意思了,幾個人便隨便聊著,由著身邊的小姐倒酒布菜演節目。

趙航一向不太喜歡大宋本土的糧食釀造的酒,味道太奇怪了,總帶著一股子酸味,倒是果酒還不錯,酸酸甜甜的十分爽口。白酒跟清酒相比,還是後者比較容易讓趙航接收,前者並不是後世的白酒,而是一種沒有經過過濾,表面有著白浮,十分渾濁的酒,又叫濁酒,對趙航來說,這種各種雜質都沒過濾出去還有著酸味的東西簡直就是泔水,實在太可怕了。好在大家的經濟條件擺在那兒呢,幾次聚會喝的都是清酒。

這會兒一壇酒都被喝光了,便有女使又捧來一壇酒,打開一看,卻是一壇白酒。盧玉郎身邊的小姐介紹道:“天冷,喝點白酒暖暖身子。”這話說的沒錯,白酒這東西雜質多,喝的時候需要加熱,過濾,才好喝,冬天的時候好多人喝這個暖身子。

小杯子被換成了大碗,每個人面前都擺了一大碗白酒,大家夥兒拿起酒,紛紛一飲而盡。

喝了熱熱的白酒,大家的精神越發亢奮,古陽陽便問身邊的小姐可否留自己過夜,見那小姐點頭,便笑嘻嘻地拉了她離開了大廳。

這會兒屋子裏的人已經不多了,只剩四五個客人跟他們身邊的小姐,這些人幾乎每一個都醉成一團泥,趙航的臉越發的紅,放下酒杯,輕聲說:“諸位,我得回去了,實在是……有些醉了。”他說著,頭便晃晃的有些要倒的樣子。

盧玉郎慢慢站了起來,輕聲對嬌蓮道:“趙大哥醉了,你還不趕緊扶他進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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