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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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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宗近沒在那些閑雜人等上浪費時間, 他直接去找了正在進行晨讀的花鳥卷。

哪怕知道這個付喪神是想借此打擾他們獨處, 桃花妖還是不想讓她過去, 只可惜她的力量比不上這個男人,楞是沒能把人攔下來。

安倍晴明非常認真地將桃花妖從頭到尾都看了一遍,看得被三日月宗近掐住了肩膀而沒法逃走的桃花妖脊背發麻。

“吃得多睡得久還不活動, 能不胖嗎?”

花鳥卷在書房裏呆的時間很長, 經常桃花妖把帶來的東西吃完了,她都沒有把書和筆放下的念頭, 一旦發生了這種事, 沒過多久桃花妖就會開始犯困, 熬不住了就直接頭靠著墻打瞌睡,偶爾看她睡得熟, 花鳥卷還會貼心的為她蓋上一條安倍晴明友情提供的毯子。

桃花妖一點也不奇怪這個男人會說她的壞話,可這依舊阻止不了她的羞恥心在到處竄,就是不肯回去該在的地方。

——可惡!竟然被最討厭的兩個人看到了自己這麽狼狽的一面!

不行, 不能讓他們知道自己很在意這件事, 不然肯定會被一直嘲笑下去,倒是裝作不在意的話,說不定他們會覺得無聊就不再提了。

這麽想著, 桃花妖臉上猙獰的表情也開始平覆, 直到下一秒, 花鳥卷一句經過她反覆斟酌而說出來的話,直接讓她的表情裂開了。

“就、就是要胖胖的才可愛呀!”

從那天起,桃花妖再也不在他們讀書寫字的時候去湊熱鬧了, 甚至好長一段時間都拒絕去看三日月宗近這個罪魁禍首,就算打照面也沒個好臉色。

等桃花妖瘦身成功,致力於打擊她自信心的付喪神又開始作妖了。

“都說減肥先減胸,不過你胸本來就不大,也沒什麽好減的了。”

桃花妖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

這個時候只有花花軟軟的胸脯才能安撫她嚴重受傷的小心臟。

扯得有點遠了。

完全是沒事找事心態的桃花妖繞著本體轉了好幾圈,正在思考要不要耐著性子數數花朵和樹葉有沒有減少時,她突然覺得腳下踩著的這塊地有些不太對勁,像是凸起來了。

桃花妖並沒有忽略這一瞬間的異樣感,她回到了之前踩著的地方又碾了幾下,高高的木屐沒能讓她感受出什麽來,倒是把土壤給刨開了,露出了下面的酒壇子。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更別說這壇身上還貼著一個大大的酒字呢,就算壇口是封緊的,聞不到味也看不到裏面的情況,她也能猜到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秉著對新鮮事物的好奇心,桃花妖拎起酒壇左右晃了晃。

她很確定自己剛到這的時候是沒有這個東西的,怎麽想都只會是之後哪個膽大包天的家夥藏東西藏到她這裏來了,說不定還是吃準了她這沒人敢靠近,更別說刨土了。

哦不,是孝敬才對,這是給她的驚喜。

這麽想著,桃花妖心安理得的把剩下的三個酒壇子也挖了出來,塞進了突然變大的樹洞裏,確認洞口又縮小成了正常大小後,她抱著最先挖出來的那個心情愉快的走了。

一個時辰未到,書房外跌跌撞撞的過來了個小紙人,在即將到達門口的時候突然無聲的摔在了走廊上。

安倍晴明正假公濟私握著花鳥卷的手教寫字呢,感覺到外頭有儲存著自己靈力的式神在靠近,又感知到了對方慌亂的心情,安倍晴明便停下手中的動作,連帶著本來一無所知的花鳥卷也擡起了頭。

“怎麽了?”

安倍晴明沒有馬上回答,他松開了附在女子手背上的手,徑自走到緊閉的門前,唰的一聲拉開了門,就見頭上綁著紅繩的小紙人正趴在地上撐起上半身,一只手擡起似乎努力想要夠到門。

安倍晴明彎腰抓起那正掙紮著想要站起來的紙人,放在手心。

花鳥卷在發現紙人的時候就從書桌後面小跑了出來,臉上滿是擔憂。

她在安倍宅住了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難免會多想是不是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

小紙人是沒有說話這種功能呢,但作為主人,安倍晴明能夠聽懂紙人想表達的意思,甚至只要他想,就能看到紙人所看到的東西。

見他閉上了眼,已經被科普過了的花鳥卷便知道他是在了解情況,便把想要說的話都咽了下去,緊握著雙拳惴惴不安的站在一旁。

好在安倍晴明並沒有讓她等待太久,不過幾秒他就睜開了眼睛,嘴角的笑容是說不出來的古怪,起碼花鳥卷從沒見過他露出這樣的表情和眼神。

“怎麽了?”花鳥卷又一次問道。

“沒事。”安倍晴明輕輕搖頭,“就是桃花妖喝醉了,正在發酒瘋砸房子。”

花鳥卷懵了,一時竟分不清這是玩笑還是事實,半晌才傻傻的啊了一聲。

等她看到前院裏正在嘗試舉起巨大假山的桃花妖時,花鳥卷才不得不相信安倍晴明說的都是真的。

一旁,源博雅抱著已經所剩無幾的空酒壇,露出了痛徹心扉的表情,一度讓花鳥卷以為他要哭出來了。

不得不說喝醉後的桃花妖是真的力大無窮,加上她瘋狗一般無差別的攻擊著靠近她的人或妖怪,比她弱的不敢上去,比她強的又怕控制不好力道把人給傷了,弄到最後竟沒人敢去阻攔了。

“...所以你們就放任她毀了我的院子?”

被安倍晴明用帶著冷意的眼神掃過,源博雅下意識僵住了身形,連‘哭喪’的氣勢都弱了不少。

不,是直接噤聲了。

安倍晴明把在場的人一個個看過去,大多都是直接錯開了他的視線,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怎麽看都是心虛的模樣。

要說例外的話,嘴角含笑的三日月宗近在這群人裏特別顯眼,甚至在他看過來的時候加深了笑容。

安倍晴明微微瞇起眼,心中冷哼一聲便移開了視線。

要說真沒人敢上,安倍晴明是絕對不信的,怕被打還說得過去,怕下手太重傷到人...好吧也說得過去。

倒不是怕桃花妖酒醒後記仇,而是怕花鳥卷在知道是他們害得桃花妖受傷後,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哪怕知道花鳥卷一定不會這麽小心眼記恨他們的,但還是沒有人敢去嘗試,尤其是與她較為親近的那幾個。

或許這是在外人看來完全無法理解的事情,但事實就是這樣,連對這方面魔抗能力極高的玉藻前都逃不過。

沒人能夠拒絕花鳥卷的請求,也沒人願意在她臉上看到一絲一毫代表著傷心的情緒。

甚至有時候安倍晴明還會覺得失落,因為花鳥卷從來不會跟他提要求,倒是經常會詢問他人需不需要幫助,讓他滿腹的關懷欲都使不出來。

與還在旁邊欣賞了會桃花妖酒後失態的樣子的安倍晴明不同,花鳥卷在看到桃花妖的那一刻就小聲驚呼著迎了上去。

許是認出了來人是誰,在花鳥卷靠近的時候,桃花妖沒有像對待其他人那樣一巴掌呼開,而是睜著迷茫的雙眼看了她一會,然後拉扯著花鳥卷讓她幫自己把這個石頭搬起來。

花鳥卷無措的看向了身後的安倍晴明,男人雖然口頭上斥責著其他人熟視無睹的行為,實則他自己都在來之後沒幹預過桃花妖的任何行為,這會正在詢問源博雅的來意。

源博雅不自在的摸了摸鼻梁,“我這不是感覺到有人破了我的封印了嘛。”

為了這幾壇酒,他可是找遍了能藏東西的地方,最後看準了桃花妖很少會回本體,這才把酒埋到了樹下,等這陣風頭過了,沒人再惦記著他花了大功夫找來的美酒了,他就去把壇子挖出來。

誰想這還沒過三天,桃花妖就心血來潮回來視察了,還真就發現了他埋在地下的酒,並挖出來喝掉了。

若是設下具有防禦攻擊性的陣法,肯定會引起桃花妖或者其他人的註意,為了將風險降到最低,他特意把陣法換成了只具有探測功能的‘警報器’,現在想想真是後悔的不行。

安倍晴明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有好東西居然不想著他,活該酒全沒了!

源博雅尷尬的輕咳一聲,假裝看起了風景。

這兩人怎麽看都是指望不上的了,花鳥卷只能收回視線,嘗試著將桃花妖安撫下來,還用了她最喜歡的糕點誘惑她進屋子。

令花鳥卷意想不到的是,好友非但沒有安靜下來,還更激動了。

“不吃!我不吃!!”

桃花妖一把抓住巨石旁裝飾用的矮樹連根拔起,表情悲憤的揮動手臂,一下下的往地上砸,散開的泥塊也因此掉落進了不遠處的小池裏,發出咚咚的聲響。

“我再也不吃了!!”

隨著最後一聲怒吼,已經沒剩多少葉子了的矮樹像流星一般飛向了天際,在一群人的註視下又掉落到了院子外面,隱約還仿佛能聽到哎喲的吃痛聲。

這一連串的動作讓桃花妖消耗掉了不少的體力,把矮樹扔出去後就保持著那姿勢不停的喘著粗氣,花鳥卷抓住機會就上去抱住了對方的手臂,柔聲安撫著。

等桃花妖的情緒平覆了下來,她才小心翼翼的問道:“為什麽不想吃了?桃桃你不是很喜歡的嗎?”

她想著,反正桃桃這會是沒力氣再拔一棵樹了,就算踩了雷應該也沒什麽事。

果不其然,聽到她這麽說,桃花妖只是露出了泫然欲泣的表情,沒一會眼眶裏就有淚水開始打轉。

“吃多了...會變胖的...”她委屈巴巴的說著,然後一頭紮進了花鳥卷的胸間,小聲的開始抽泣。

當天夜晚,得知了自己醉酒後發生的事的桃花妖,漲紅著臉發誓自己再也不會碰酒了。

——那是不可能的。

這大半壇的美酒成功讓桃花妖點燃了對喝酒的喜好,還是那種特別豪邁的方式,要她用那半個手掌的大小都不到的酒杯去小口的喝,簡直是要了她的命。

不過這樣一類許多烈酒就和她無緣了,為了能夠痛快喝酒,又不會再發生像上次那樣丟人的意外,桃花妖勉為其難的把目標放到了其他沒那麽容易醉的酒上面,比如啤酒。

可就算是啤酒,喝得太多也是會醉的,在這棟小別墅內就曾發生過這樣一次醉酒事件。

那會一看到桃花妖臉上不自然的紅色,黑晴明就覺得不好,連符箓都拿出來了,要是她敢把沙發擡起來,他就馬上把符箓扔出去,把她關到酒醒。

可桃花妖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對此黑晴明十分惋惜。

“花花在哪?”

桃花妖把腦袋壓在了放在沙發扶手上的右臂上,雙頰處的紅暈最為明顯,要不是她的眼神異常迷茫,就憑她現在這乖巧的姿態,黑晴明都不敢相信她是喝醉了。

哦,還有沙發旁就要堆成小山的空易拉罐。

也不知想到了什麽,桃花妖突然直起身子,將手中的空罐砸向了黑晴明。

“你!快點給我去把花花接回來!”

她的表情和眼神都十分兇狠,但想嚇到人還需要再努力努力。

黑晴明坐在那不動如山,在易拉罐被砸過來的時候他還很平靜的將手中的書籍翻了一頁。

聽到桃花妖那一句命令性質滿滿的話,他也是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的模樣,過了會才頭也不擡的回道:“還不到時候。”

“你每次都這麽說!”

桃花妖握起拳頭,狠狠地砸向了沙發扶手,也不知是不是醉酒的關系,這個動作看起來蠻有氣勢的,實際落下來的時候卻是軟綿綿的沒什麽力道。

“還不到時候還不到時候,除了這句話你還會說什麽!”

黑晴明面不改色,“就算現在把她帶回來了,她也是什麽都不記得的。”

說不定還會哭喊著要哥哥。

這句話明顯觸及了桃花妖敏感的神經,她露出了無比脆弱的眼神,整個人無力的癱倒在了這張單人沙發上。

“黑晴明。”她突然喊了一聲男人的名字,“你說花花要是永遠記不起來了,怎麽辦?”

黑晴明捏著書頁的手指微不可見的緊了緊,仔細看的話能發現他指腹那塊都被捏白了。

他說:“你要是不想等,可以放棄。”

“我才不會呢!該放棄的是你們才對!”桃花妖又用力拍了下扶手,這次比上次重多了,“一個個都來跟我搶花花,明明是我先認識她的,你們這群想要橫刀奪愛的壞蛋!”

比起清醒狀態下怒罵人時宛如潑婦的水準,此時的桃花妖無論是氣勢還是用詞都無害得多,在有些人眼中甚至可以說的上是可愛。

當然這些人裏不包括黑晴明。

“我知道她的時候,你們可還沒見上面,這樣說還是我和她的緣分比較深。”黑晴明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哪怕一開始錯過了,到最後她還是會回到我的身邊。”

“屁!”桃花妖黑著臉罵了一句臟話,硬是被男人這一通不要臉的話給刺激的清醒了不少,“你們就算有緣分那也是孽緣,要不是你,花花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

黑晴明的臉色一下子就沈了下來。

黑晴明的話紮中了桃花妖最在意的部分,而桃花妖的話也同樣成了一支利箭刺穿了黑晴明的心臟,出口處還有鮮紅色的血液在往下滴。

桃花妖並不後悔說出了這樣傷人的話,畢竟這就是事實,如果不是安倍晴明,花鳥卷根本不會陷入只要一離開安倍宅,就隨時可能會遇到危險的境地。

她對著黑晴明扯出一抹冷笑,“沒話說了吧?”

“...那不是我。”黑晴明低低地說。

回答他的是一聲嗤笑。

那不是他。

黑晴明把現在的自己和那個安倍晴明分得很清。

除去那些現在屬於自己的深沈心機,還是白晴明那個家夥更像本尊,尤其是那喜歡開玩笑的惡趣味。

當初天皇會相信花鳥卷就是個蠱惑人心還吸人精氣的壞妖怪,可不就是因為本尊那一句隨口而出的玩笑話嗎。

雖然這不是導致花鳥卷死亡的直接原因,天皇也不是那個劊子手,可他就是過不去心裏這個坎,更別說天皇也不是完全無辜。

在黑晴明看來,世間發生的一切都是有理由的,哪怕只是一時的無心之舉,也能在未來帶來很大的影響。

如果當初安倍晴明沒有誤導天皇,天皇沒有讓人將花鳥卷的通緝令發下去,那花鳥卷就不會被源氏的陰陽師當成囚犯壓回平安京,也不會被天皇像扔垃圾一樣扔到了源氏,讓他們替自己,替天下百姓除了這一害人的妖怪。

仔細想想,若不是那些外出游歷的陰陽師並沒有那個能力殺死花鳥卷,怕是在到平安京之前,她就已經神魂消散了。

黑晴明還記得本尊在發現花鳥卷被折磨得幾乎連原型都維持不住的時候,那仿佛全世界都在與自己為敵的憤怒與絕望。

白晴明不記得了,可他記得。

花鳥卷是被源氏當做祭品獻給了傳說中的邪神,八岐大蛇。

——就連安倍晴明都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這不是傳說,還就被封印在平安京外不遠的荒野之中。

在這之前,源氏已經和八岐大蛇做了好幾年的交易,還特意為祂建造了一座祭壇,用靈力純凈的少男少女作為祭品,在助八岐大蛇突破封印的同時,換取對方的庇護和部分力量。

可是擁有靈力的孩童本就稀少,在平安京內動手容易打草驚蛇,源氏只能去遙遠的地方尋找合適的人選,哪怕是尚在繈褓中的嬰兒也會被他們帶回來,當做養子養女養大,到了合適的年齡就能成為祭品,而就算是這樣,也依舊會出現沒有合適的祭品的情況。

在發現源博雅的親妹妹神樂也是【祭品】之一的時候,安倍晴明就已經放棄對源氏的期待了。

這次的祭祀非常隆重,領首的人是源氏這一代最出色的,呼聲最高的下任繼承人源賴光,除此之外現任族長和許多他能喊得出名字的源氏長老族人都在,祭壇之上更是擠滿了孩童,跪坐著形成了一個鏤空的圓,各個眼神空洞,他們周圍還有奇怪的黑霧在彌漫。

那黑霧詭異得很,只在祭壇之上來回游動,到了臺階邊緣也不會下去,像是有意識一般。

除此之外,在圓圈的中央,一個巨大的黑色球體在半空中懸著,那些黑霧就是從這個球上下來的。

起初安倍晴明還沒有發現,因為那黑霧實在是太多了,層層疊疊的讓他看不清晰,能認出神樂還是因為源氏的沒有替換她的衣服,而她常穿的服飾有特別顯眼易認,抓住了熟悉感再去細看那人的臉,自然就能將那些隨時會變換的碎片拼湊整齊。

而會發現花鳥卷,是因為他聽到了一聲淒慘的貓叫。

在這種情形下會聽到這種聲音著實有些奇怪了,安倍晴明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那只被花鳥卷撿回來的花斑貓,還不等他去仔細回想聲音傳來的方向,他就聽到了一聲鳥鳴,幾秒後第二聲也出現了。

理智告訴他下面全都是人,一對一他能打得過,車輪戰就有些懸了,可感情卻無法容忍他繼續思考下去。

就算是死路一條,那又如何?

不等第三聲響起,安倍晴明就已經沖出了隱蔽處,所有想攔住他的都被他一扇子揮開了,就連源賴光都沒能攔下幾乎被盛怒沖昏了頭腦的安倍晴明。

花鳥卷還記得安倍晴明對自己說的話,不能隨意告訴別人她和自己的關系,所以在被抓住後,她真的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話,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給晴明大人惹來麻煩。

正是因為這樣,源賴光對安倍晴明的到來是一頭霧水,直到身側有人點出了被挑選為祭品的巫女內有安倍晴明至交好友的嫡親妹妹。

“這種事怎麽不早說!”就算知道不能怪罪於說話之人,源賴光還是忍不住遷怒於他。

人都送上去了,儀式也進行到一半了,到了這時候想中途把人帶下來顯然是不可能的,沒辦法源賴光是能先上前試圖用謊言穩住明顯處於暴走狀態的安倍晴明。

勸說的時候他還在疑惑,為了一個小姑娘,至於嗎?又不是他的妹妹。

安倍晴明卻是一句話也聽不進去,放出式神去應付周圍那些雜魚,自己則繼續朝祭壇前進,面對源賴光時他的攻擊依舊淩厲,甚至有越變越強的趨勢,到了最後源賴光只能勉強抗住,還被逼的後退了不少。

源賴光心中大驚,這人到底隱藏了多少實力,竟和前些日子宴會上的切磋完全不一樣。

此時的他已經完全沒有心力去懊惱安倍晴明竟然比自己強上這麽多,眼看著一道帶著濃濃殺意的巨大白光急速朝他靠近,臨危之際源賴光一個側身躲了過去,他的衣袖卻是被這白光削掉了一塊,切口整整齊齊。

被防禦陣法加固過的狩衣在這攻擊下都這麽不堪一擊,源賴光實在不敢想象這道白光落在自己身上會是什麽感覺。

就這麽一猶豫,安倍晴明已經從他身邊快速經過,眼看著就要到祭壇邊了,源賴光本來還無比焦急的心情卻是突然冷靜了下來,還隱隱有著期待。

趕著去當祭品獻身的,恐怕這裏也就安倍晴明一個了。

源賴光才剛剛勾起一個笑容,安倍晴明就一腳踏上了祭壇的臺階,那一刻所有黑霧都在朝他襲來,沒一會就把整個人都包裹住了。

“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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