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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天子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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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進行的毫無新意,絲竹之音不覺於耳,席間杯光交錯,談笑風生,其樂融融。

院中跳躍著的舞娘,動作老套而落俗,看她們不如盯著手中的酒杯來的實在。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宴席進行的順利,可掩藏在下面的暗湧同樣崩騰,只等待幕後主人的一聲令下,推翻一切的武逆即將開始。

夏長福低著頭嘴角是一抹勾魂的笑,她就著蕭天子的手喝下了他手中的梅花釀,視線漫不經心的劃過宴席之下,難得來的齊全。

“你瞧瞧他們的那雙眼珠子,恨不得挖下來。”

夏長福厭惡的皺著眉頭,甚至看見一個風流郎君對著他吐舌頭,拋媚眼,簡直辣眼睛,無法直視!

蕭天子順著她的視線發現了,宴席之上,這些無法無天的世家郎君,個個有前朝之風氣,抹著白面畫著眉毛嘴唇,穿的輕薄想必家中也沒少玩弄孌童。

只要一想到這麽個東西日後還要進入朝堂,他的眼睛都睜不開,生怕他會忍不住大開殺戒。

“想挖了他們的那雙招子。”

他藏住眼底的冰冷,摟住他的阿福,低頭咬住她的耳垂,溫熱的氣息沖淡了她的不滿厭惡之情,取而代之的是雙頰緋紅,水光艷艷,那雙眼印入你的眼底,讓人不忍心說出拒絕之話。

“萬事都依了阿福。”

他招手示意謝安把人都帶上來,那些礙眼的東西,爬床上吊無所不用其極。

突然拍掌聲響起,所有的視線一齊聚集在高臺之上,蕭天子淡然自若的說,“退下吧。”

“是。”

並沒有像往日一般,讓舞娘們前去陪酒,一改往日作風,笑容淺淺心情甚好的模樣,是什麽讓他如此的開懷?

明眼人自是知了,蕭天子這是要下賜采女,心情甚好,而這些不知情的自然是野心勃勃的文人墨客,他們的詩歌做的極好,在朝堂之上還是天王老子的做派。

“常言道,百無一用是書生,做那高官丞相不如軍營百夫長,我倒是不知,文人教導娘子也是一把好手,胡攪蠻纏、不守婦道、賄賂放恣,每一樣拿得出手的事情,我也是見識了。”

蕭天子沒說一個字,在座的人就貓一滴冷汗,等他說完了,不少人已經昏倒了,更多的卻是低著頭憤憤不平,還有些沖動的甚至準備進諫。

好好罵醒蕭天子這個腦子有病的人。

“陛下,說的太過嚴重,要是他們的幼妹大哥嫁不去娶不進來,怪罪了你就好玩了,這話還是放皇榜,去那順風亭說道說道來的實在。”

夏長福拿著銀筷子,夾起菜葉覆又放下了,很是奇怪。

蕭天子看過去,兩人對視一眼立刻明白了,點頭案底之下,交握的手緊緊的,舍不得放開。

“皇後所言極是,這些黑鍋甩在朕的背上,朕也不好為自己辯解一二。”

“那些良家子宮中是教導無方了,不若賜下金玉良緣,為她們另外謀一出路。免的出了家遁入空門,還是本宮的過錯。”

“阿福言之有理,開源節流所言甚好。”

“倒也是,除了些琴棋書畫,什麽也不會,教也不行不教放著擺設又不老實,聽聞軍中郎君缺少了寬衣解帶娘子,不若送來去?”

“阿福此言——”

“欺人太甚!陛下怎能聽人妖言惑眾?”

帝後一人白臉,一人黑臉來著唱,文人骨氣不是說著玩的玩樣,立刻有人跳了出來,定眼一看好家夥,是那個貪汙過千金的清廉刺史啊,好生的兩袖清風,平日裏穿的衣裳都是縫縫補補又三年呢。

夏長福看過去,委屈的紅了眼眶,她柔柔弱弱的靠著蕭天子,拉著他的衣裳擋住了小臉,悲哀的訴苦,“大人好生無禮,就許你家的娘子寬衣解帶,不許本宮說了去,陛下,他這是在皇家臉面上踩!”

“三娘絕不會是這樣的人!”

“不是?”夏長福擡起臉來,哪裏看得淚水,她艷若桃李面色頰泛紅,狹長的眼時不時劃過一絲狡黠,“你扯彌天謊言之時,有沒有診了你家娘子的脈,懷有孽種就進了宮,安何居心?!”

“臣——”

兩袖清風的文人大臣立刻跪倒在地,蕭天子居高臨下俯視著可憐蟲一樣的大臣,垂下眼一揮衣袖,白瓷酒杯,摔在石板上,發出清脆的聲。

“來人,拖出去斬了。”

“陛下,陛下!——臣冤枉,冤枉啊!”

“陛下,敢問他犯了何事?”

司馬禮一反常態居然為站在敵對陣營的文人說話,他問的畢恭畢敬實則氣焰囂張,他人高馬大不僅不行禮,反而直視蕭天子面容,在眾目睽睽之下一腳踹翻奴仆,解救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大臣,得到了文人的一致好評。

“你欲如何?”

蕭天子坐的上,居高臨下,面若冰霜那雙眼睛恨不得在司馬禮的身上紮出七八個窟窿,懷裏摟著的皇後低著頭玩弄著自己的發,並不在意兩個男人之間的對決。

“臣欲清君側。”

瞧瞧這話說的多好,看似,司馬禮一個好臣子,蕭天子一個好皇帝,哥倆好的模樣。

其實——功高震主,蕭天子試圖鏟除近臣,司馬禮欲先下手為強,於是司馬禮大肆拉攏朝中大臣,本有幾個動搖了心,卻不下定主意。

無奈於蕭天子實在太豬腦子,居然要把選出來的十二個良家子放到軍中當舞娘使,可不就犯了眾怒嗎?

夏長福縮在蕭天子的懷裏看著他們眼神互相攻擊,拿起酒杯用袖子遮掩,仰頭假裝一飲——

“阿天,疼……”

她說的千回百轉,恍若黃鸝出谷,聲音動聽,裝的也淒美。

紅色的血跡從她的嘴角滑落,她舉起手欲再摸摸蕭天子的臉頰,卻重重的落下,頭一歪也不知是生是死了。

蕭天子伸手欲拍案而起,忽然捂住了胸口癱軟無力,臉色煞白絕望不已,可依舊保持著皇帝的尊嚴,他咬牙一問,“何人,讓朕知道,有多少人是背叛朕的。”

司馬禮是第一個,很快第二個第三個就出現了,他們無一例外都是位高權重之輩,反而是那些通過恩科選舉出來的人才,鮮少表示出臣服之意,謝環、劉尚書之人更是皺眉不語,要不是謝環拉著劉尚書,只怕這位忠心耿耿的大臣就要撞柱明志了。

蕭天子一個個看過去,那個不是高門氏族勢力,還有些前朝老臣,甚至還有他寄予厚望的新人了,眼垂下,一個個都是見不得光的老鼠,也就只有下套了才敢往裏面鉆了。

“人都被窩控制了,你要是識相的話,寫了退位詔書,說不定我還能留你一命。”

“我未錯。”

“你罪大惡極,遺臭萬年,聽信奸妃讒言,重用平頭百姓,那些個蠢民要讀什麽書,泥腿子就是泥腿子!最重要的是如此美人,你居然敢獨占!”

說著一個年輕力壯的郎君突然蹦了出來,直接一腳踹來了蕭天子,摟起夏長福,愛憐的看著愛慕已久的川湘府主。

“她本是冠絕天下的前朝女皇,被你蕭家竄了位,還要折磨了她,羅剎之名,難道不是你傳出來的嗎?!”

“你要死嗎?還等什麽?!”

夏長福皺著眉頭,一巴掌下去,扇的豬頭一臉茫然。

“殺了。”

冷漠的話從蕭天子的嘴裏冒出,他踹來礙眼的屍體,躲開斷臂,還是沒有搶的及時救下阿福!

“阿福,你怎麽醒了?”

“滾開!——”

夏長福推開不符合福朝審美的肥胖子,直接站起抹去了嘴角的朱砂,皺著眉頭抽出腰間的骨鞭,手一揮直接卷起肥胖子,僅是一下就抽的他慘叫不已。

看著殺豬一般的人,惡臭在院內擴散,她厭惡的皺眉,不停的拍打身上的衣服,難以忍受,她轉身尋找蕭天子的身影——

“阿福,對不起,我慢了。”

讓你受到了侮辱,說著蕭天子揮手讓人砍了胖子的二兩君,雙鬢發白的老臣一時之間老淚縱橫,鋪了上去,抱住兒子顫顫巍巍的去探他的鼻息——“我兒,妖後,你還我兒命來!”

“哼。”

夏長福冷笑,忍受不了大殿之內血腥之氣,推開蕭天子拖著鞭子,把所有擋到她路的家夥,摔了出去,人人避之如蛇蠍——

“阿福,司馬禮,殺了,統統殺了。朕不缺人,不需要這些酒囊飯袋占了朝廷的俸祿,還罵皇後的白眼狼。阿福,阿福——”

“是,臣遵命。”

司馬禮揮劍斬殺兩袖清風的文人,眉開眼笑,他記得啊,陛下說過了只要他好好的演戲,蕭蕭就是他家的了啊。

一夜,流杯殿血流成河,濃重的血腥氣足足過了三天,才消散而去,盛京內的菜市,紅色的液體從剁子手的刀上落下,剁子手退休了好幾個,幾百條人命就這樣去了個一幹二凈。

大雨下了三天,才洗刷掉斷頭臺上的血跡,發賣奴隸,拍賣古董也是長達數月這才結束,而恩科選拔而出的人才,正在的登上了歷史舞臺,為這個註定繁榮昌盛的皇朝貢獻自己的力量。

歷史上對於長福皇帝的評價褒貶不一,而對他的皇後長福皇後,則是統一的辱罵,能夠和皇帝統一個稱號的皇後也是第一人了。

而長福皇帝的簡歷上,最出色的無非就是三次大屠殺,一次征戰了,而最讓人大感興趣的就是他的專一,而娶了前朝女皇的皇帝,也是一個很有趣的稱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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