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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頭頂綠雲壓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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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氏的威嚴不可侵犯,夏長福慵懶的躺在竹林裏,不遠處蠻兒正在小歇。

周圍掛著平肩輿上的尖頂扇狀素帳,白色的紗布拉起,偶爾可從細縫出窺見皇後殿下的絕美無雙。

圓潤被她驅著去禦菜園子討要些種子,福朝天子家貧困窮苦,也沒有餘糧。

可卻每每有逆季果蔬,這些特殊的提前的綠色蔬菜,為皇宮爭取了巨大的財富,特別是那些指鹿為馬、指馬為虎的士族子弟。

可如此謀取財務的利器卻被交給了夏長福,國庫空虛也不是毫無道理之事。

她可不願去想那些事兒,嘴角輕輕的勾起,雖然只剩下五位美人卻是各有千秋,足夠他平衡朝堂安撫那些投誠的下士們、富商之流了。

想到容貌各異、軟萌火辣、清瘦豐腴的美人兒,她的眼越發嫵媚動人。紅舌輕輕的舔掉唇上的胭脂,懶懶的伸腰,膚白貌美媚骨天成。

銀色的鈴鐺輕輕的晃,空氣裏夾雜著桃花香,竹葉挨挨擠擠發出沙啞的調子,玉臂纖長白皙如羊脂,紅色的蔻丹跳動在指尖,露出她肥美的指,婢子趕緊上前為她披上紗。

響指聲。

本就少的可憐的婢子應聲而下,推出了幾裏之外,白色的紗布遮掩了一塊地,遮掩了探究的目光。

“主子。”

白抹胸下著青色胡褲的冰冷木偶跪地行禮,那些隱藏在衣褲裏的紅色“絲線”迫不及待扭動,欲朝拜他們的皇。反倒是胸前的桃花紋路聰明了些,直接啃咬起來寄生主。

“如何?”

涼甚至有些陰氣的竹林裏,她居高臨下俯視著暗衛,眼底流動著奇異的光,雙臂交搭輕輕的敲打著,形成特殊的暗號。

那些不願老實的小可愛們不得不安生下來,乖乖的藏在胡褲白布裏頭當著裝飾品。

夏長福再不阻止這些小可愛,他們就要把暗衛長的皮吃完了。

暗衛就像是渾身毒物的寄生品,每年總要換一個來裝,她根本改變不了這個繼承了千年的制度,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當川湘府主,讓它們活的長久一點。

川湘府主就像是解藥,只有她才能解救暗衛,與此同時也是它們唯一的主人。

“建安謝府娘子,乃外室女並不記於族譜之上,因著急於應付長福皇帝推出的替代品,可此女已經於八個月之前嫁給了謝府大總管之孫。此時應懷孕三月了。”

夏長福的手指輕輕的敲打在她的肩膀上,空蕩蕩的發出清脆的金屬聲,翻手就是一把白骨匕首,直接劃開她的手臂,黑色的液體落下滴落在石板上,腐蝕出一個小坑洞。

“主子!”

她急忙跪下求饒,那張仿佛木刻的臉上毫無表情,甚至就連眉頭也沒有動一下,就仿佛你看到的所有都是假的。

那雙琉璃似的眼珠子,木楞楞的看著地上的小坑洞,紅色的液體順著眼眶而下,很快又扭曲著變成了一條紅色的川湘蛇。

就連那青色的胡褲都退去了紅色的花紋,露出它本來的素淡。最吸引夏長福的還是暗衛長胸口處,逐漸消失的桃花紋路。

她輕輕的彎腰伸手,任由頭上的發灑落,原來是變作發簪的川湘蛇滾下來了——暗衛長的眼睛變成了空洞,臉上的皮膚依舊光滑細膩,畢竟是從人身上趴下來的皮呢。

兩者替換,爬進傷口的川湘蛇很快變成紅線,擴散開來。

暗衛長也變成了正常人,雖然是假裝的正常人。

“東西拿來吧。”

她伸手,淡淡的生命線印入暗衛長的眼睛裏,那雙琉璃眼恍惚之間變成了蛇眼,冰冷而又無情的模樣。

暗衛長畢恭畢敬的上交了一個紅木盒子。

上面的花紋蛇鼠糾纏,還有扭扭曲曲看不懂的文字躍然其上,仿佛近千年的時光並沒有消磨掉它的筆墨。

神文。

傳說神的文寶。

“把事情想辦法透漏給他,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一個……”夏長福並沒有說完,她忽然眉頭一皺,搖搖手,“你們先休息吧,我自己和他說。”

空蕩蕩的尖頂素帳裏頭,她閉目養神躺在塌上慵懶至極,手指搭在紅木盒上,時不時輕輕的扣著。

空氣了泛著微微的波浪,伴著陣陣桃花香倒也是歲月安好、讓人流連忘返。

酉時,太極宮。

她側身躺在床榻之上,三千青絲披散,穿著寬大的襦裙,許是睡的不安穩,故露出大片光滑細膩的肌膚,那淘氣的川湘蛇蜿蜒攀爬,他站在屏風處看著,越發覺得川湘怪怪的,不似之前老實,這次很是活潑。

“阿福?”

他靠近,伸手一摸溫熱如冬日井水,視線向下黃色的錦布蓋在她的腹部,伸手輕輕的拿起她的手,軟軟的滑滑的,湊近一聞很是讓人垂涎欲滴。

本欲趁著阿福未醒,意圖含著好好親近親近,那曾想她居然驚醒了——黑白分明的眼靜靜地看著他,嫵媚多情的眼漫不經心的劃過他的胸前,起身波濤洶湧……

紅色的血跡直接滾落。

夏長福臉上的高冷也繃不住了,她直接拉著蕭天子,嗔怪道,“你如何能嚇我,怎麽又遇見什麽煩心事兒了?”

說著她如玉小腳卻不客氣,直接登登踹掉了他腳上的木屐,拉著他躺在柔軟的床榻之上,翻身壓在他的身上,柳眉彎彎雙眼微波泛著水。

濕漉漉水潤潤仿佛他養過那只土狗,白色且圓滾滾非常的可愛。

伸手直接抹平他眉間的山川,紅色的嘴唇輕輕的蹭過他的喉結,手指順勢向下,伸手摟住他的脖頸,直接翻身而坐——

“說來與我聽聽,讓我也替你出出主意,看你看是誰敢惹你了。”

青絲如墨,膚若凝脂,陣陣體香縈繞鼻翼,她像一個妖精貫穿了他整個少年時代,雖然她年長三歲,可放不開手就是放不開!

“那些個禦史大夫,最愛彈劾將軍們花費朝廷金錢,整日練兵卻無什麽用處,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夏長福摸摸肩膀的川湘蛇,手指輕輕的劃過紅木盒子,一言不發她是知道的,他只是發洩並不想知道她的做法。

手指撬開紅木盒子,摸出夜明珠大小的紅水晶,手指一抹腰間,月牙狀的獸爪夾在手指間——

“百無一用是書生,母後誠不欺我也。”

“若是讓母後知道你是如此說她,恐怕黃泉路都走的不安穩。”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不也是無稽之談嘛?我還是喜歡那君子端方精通六藝而不是斷章取義,只會念那些個書的榆木腦袋。”

“那是朽木不可雕也。”

抒發了一下牢騷,蕭天子的心情大好,他翻身而上壓著夏長福,沒斷奶似的埋首在她的脖頸處,悶聲說著朝堂之上的大事——

她手攤開避免獸爪傷到了他。

“因著大選之事,不少的下氏門投靠咱們,暗自送了金過來,不少的糧商也回來了,那些商人就是這麽的見利忘義,之前父皇母後於戰場之上駕崩歸天,如今見你嫁入我蕭家,又眼巴巴的送上了家中娘子,哼!”

夏長福如何看不出蕭天子眼中的抑郁,因為王氏偷襲反叛,間接造成了先皇常山皇後的歸天,他如何能不怨?

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不知該如何寬慰明顯遷怒的蕭天子,她只能緩慢的撫摸著他的發,嘆息一般的放下紅水晶,白色的獸爪收好。

“你也知道世人多愚昧,不如待你打倒謝王之族,瓜分了他們家的土地財產,之後再開設學堂教導世人,最好啊教出符合你心意的人來。”

“那可不行,最符合我心意的必然是我的子嗣,要是天下人都按照我的意願來了,還有什麽意思?”

他仿佛看見了孩童滿地跑的模樣,雙眼的光很亮,雙手比劃著以後如何教導著她們的孩子,說到興奮之處還發出吱吱的笑聲,這個時候就忘記了他皇帝的威嚴了,只惦記著孩子了。

恍如孩童一般,記仇執拗,夏長福落寞不語。被子嗣一詞刺傷了一般,卻是避而不談推開了蕭天子側過身雙手抱住肚腹,沈默不語就是不搭理他了。

美人漠然垂淚,那雙波光流轉的眼也是黯然無光,蕭天子看了就心慌意亂,不知該如何去做,只能僵硬的附身親吻著她的淚,嘴裏的氣呼在她的臉上,漸漸的染紅了她的雙頰。

她紅著眼磕磕絆絆的說,“我生不得,我……有病。”

說完竟是失聲痛哭起來。

蕭天子還來不及反應他即將沒有愛子的噩耗,就直接抱住了夏長福輕聲的安慰,說了一大堆的懟孩子的話,什麽皇位不著急,只要不是謝王氏族的人坐著就可以了。

總之就是各種掉下線。

哪裏還有他維持的天子威嚴在啊。

好不容易安慰住了她,松了一口氣親吻著她眼角的淚水,心疼的一抽一抽的卻說不出來,只是側頭含住她的耳,牙輕輕的磨咬著,不疼卻很綿長。

他在怪罪自己怎麽就提了這個話題呢,他怎麽就不動動腦子呢,只怪他不知變故就是個榆木疙瘩,怎麽就想不明白。

阿福經常生病,而且還體虛宮寒。

眼見的他心疼的說不出話來,她乖巧的窩在他的懷抱,捂著肚子眼角掛著淚痕,仰著頭看著他下巴上的胡渣,一個翻滾直接扯出了耳朵,趴在那裏跳下床鋪,噠噠的跑著吃飯去了。

徒留蕭天子坐在那裏,傻楞楞的完全搞不懂阿福的性子,說她高貴冷漠,可又不是,說她隨性好說話,又是無稽之談,到了最後不知該如何定義了。

“你快來,吃了好陪我去看一看,謝家送上門的發兵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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