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八章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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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八章 日落
白梧心擡頭之時，在場的所有人也都感受到了天上的異動，紛紛擡頭看去，哪怕是再鎮定的人，也難以保持面上的平靜，一陣陣驚呼聲此起彼伏，就連崇兆整頓下的使團隊伍中，都出現了片刻的騷亂。
如今的這片天空，有著天下所有生靈恐怕一輩子都看不見的奇觀。
一道仿佛可以貫穿一切的直線，將整片天空一分為二，直線呈現淡淡的金色，兩邊似是都有著分開的厚重雲層，而其本身則仿佛由一片金光構成，但仔細看去，金光之中似乎有著虛無之意，使人根本無法確認，這條直線之中的究竟是什麽物事。人們唯一能夠確定的，只有這條直線將天空劃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片區域，而他們一直以來習慣的，每日普照四方的太陽，已經被這條直線分成了一大一小兩塊，但是詭異的是，落下的陽光似乎並沒有因此受到任何影響，似乎就算太陽被這詭異的直線切割的四分五裂，陽光依然會是那般模樣。
不只是嵩山周邊，整片天下的任何一處區域，只要擡頭能夠看到天空，都能夠看到這條分割一切的直線。
此等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古怪景致，若是沒有見識過蒼穹之眼的威能，沒有接觸過這個世界的真實，就算是最為淵博的學者，恐怕也無法知曉這一場異變之中帶來的深刻意味。
但對於某些人來說，這般奇景還有著其他的意味。
似是堯崇與高陽嵩這等在劍道之上造詣極高的人物，一下子就能辨認出，這一條直線，實際上是一道無比恐怖的劍痕，因為此刻的天地之間，都有著無岸劍峰的無形劍意落下，雖然並不鋒銳，量也不算多，甚至幾乎不會被人們所感知到，但如此自天際散落而下，對於他們這兩位對於劍意再熟悉不過的無岸劍峰劍道傳承者，已然如同一場絢爛的煙花。
他們很清楚，現在究竟有誰還會在這雲端上方施展出無岸劍峰特有的無形劍意。
那個人自然不可能是北冥修。
如果北冥修真的有著能夠將整片天穹都給一分為二的強大修為，高陽嵩爭奪無岸劍峰繼承權的對象就不會是堯崇，而是北冥修了。
而且就算北冥修真的有著這般能耐，這道詭異的直線之中，應該會透出北冥寒氣，但那裏卻沒有任何冰封的痕跡。
剩下的，就只有一種可能性，雖然他們都覺得難以置信，那也是現在唯一的可能性。
袁雪，將整片天給斬斷了。
……
墨梅山莊的住處，崇茗瞪大了眼楮，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現在所看到的。
太陽對於妖族的某些部落來說，是無比偉大的存在，在妖族的祭祀之中更是有著極為重要的地位。照夜爺爺以往主持年祭之時，第一祭也是率先對日，而荀昊當年在妖都展露九陽天照之時，那曜日一般的神姿更是取得了無數妖族民眾的強烈追捧，甚至在某些小部落中，荀昊的塑像都已經被建起，祭祀，祈福，求子之類的功能一應俱全，這很大程度上也是源自妖族對於太陽的崇拜。
太陽對於妖族的信仰來說無比重要，然而現在，這個她從小就向往著的太陽……被切割成了兩半？
想到這個制造出這條分割天際的直線的人，竟然將天空連同天空中的一切都給斬斷，她的嘴巴一時半會便合不上了。
而混在一堆目瞪口呆的墨梅山莊弟子之中，她的這般模樣也並不引人註意，真正沒有關註天空異相的，恐怕只有暫且習慣了墨源生澀的懷抱，勉強進入睡眠的崇承了。
她下意識的攥緊了荀昊的衣袖，似乎能夠從中汲取一些面對此景的勇氣，然而突然之間，她聽到了荀昊有些虛弱的聲音，以及手中的衣袖被快速抽走的觸感。
“那不是太陽。”
崇茗一時聽著有些雲裏霧裏，但她的心還是被荀昊話語之中掩飾不住的虛弱所揪緊，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連忙問道︰“荀大哥，你怎麽了？”
就算沒有那句虛弱的話語，荀昊現在的情況，光是從面相上看就已經極為糟糕。他的雙眼無神，原本紅潤的臉此刻已經盡是慘白，沒有一絲血色，額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似是無窮無盡。他的雙手已將胸口的衣衫握的開裂，兩只手都是不住顫抖，似乎只要手中勁力稍稍松上那麽一點，胸口的劇烈疼痛就會將他整個人撕的四分五裂。
而本來一直都散發著和煦溫暖意味的他，此刻周身的溫度，仿佛寒冰。
荀昊是大夫，甚至可以說是妖都最好的大夫，古妖殿中那些一生鉆研醫道的老人都沒有他醫術好，崇茗從來不會擔心他會得病，自己這個修行境界不高，冬日穿的稍少，吹個冷風都有可能臥床的瘦弱身子被他隨便下兩劑味道不差的湯藥就能調理的極好，若是說他治不了自己，誰能相信？
然而現在，荀昊的樣子像極了忽然急病爆發，馬上就要身死當場的樣子，崇茗一下子慌了神，卻又不敢再碰他身子，連忙求助於一旁的墨梅山莊弟子們，然而墨梅山莊弟子之中雖有精於醫道，時常下山為平民診療看病之人，面對這種前所未見的病癥也是無從下手，望聞問切四字之中的望字已望不出什麽來，更不要提更進一步了。
在崇茗六神無主之時，已是有墨梅山莊的弟子朝著天道盟的方向呼喊，希望百草殿修士能夠前來查看，然而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也同樣不會有什麽作用。
崇茗看著荀昊蜷縮著，竭力忍受體內痛苦的樣子，額上已有冷汗落下，在這一刻，她真的恨不得受到如此折磨的是自己，然而就算是看著，她的心也在隱隱作痛，這種什麽都做不到的無力感，才是最折磨她的感覺。
然而荀昊的口中，依然有著斷斷續續的嘶啞話語傳出，聽上去莫名其妙，但她依舊仔細的傾聽著，含淚回應。
“日……落？是……”
“無可……挽……回？”
“不……”
淚眼朦朧之間，她已是聽不清荀昊口中的音節，只有在心中默默的祈禱著所有她能夠想到的神明，希望它們能夠保佑荀昊平安無事。
忽然之間，無數聲驚呼在嵩山周邊同時響起。
兩道身影出現在割裂天際的那道直線下方。
其中一道身影飄然落下，正是蘇義。相比於他先前對陣四名仙靈體世家老祖之時，如今的他仿佛被天誅轟殺過一般，整個人比之街邊乞丐都要狼狽許多，如果不是流露著超脫世俗的氣質與無比強橫的修為，所有人都很難不以為他不是一名乞丐。
而另一道，則是面露苦笑的北冥修，同樣是一身狼狽模樣，只是相比蘇義還是得體許多，只是被他藏在袖中的萬卷藏，此刻已是黯淡無光。
他們的目光都是時不時落在上空，神情無比覆雜。
而在這時，有人也發現了那條直線之下的一道倩影，驚叫著將其指給身旁的其他人看。
袁雪的身影在眾人的眼中或是感知中漸漸清晰，她手中的秋山劍煥發著別樣的光彩，似乎匯聚了天地之間的無數精華。
她朝前踏出一步，仿佛仙子飛升而上，撞入了被她的秋山劍斬開的這道虛空之中。
隨著她的這一步踏出，天地之間一聲驚雷炸響，一股仿佛足以傾軋一切的威壓陡然落下，封禪臺上的諸位九階修行者，幾乎失一瞬間已是面色蒼白。就連白梧心的面色也是微微一變，難得的生出了幾分認真。
剛剛的那一刻，他們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死亡的靠近，一些人也猜到，北冥修與蘇義可能就是因為被這股威壓波及了一次，方才成了這般狼狽模樣。
而隨著袁雪的那一步引動的天地震動，所有人的目光都從蘇義與北冥修的身上移開，盡數落在了她的身上。
造就這天地異象的，只有可能是她。
人們驚訝的看著她所創造的奇跡，忽然發現，這位一直被譽為人界未來的希望的後起之秀，竟是以不到二十之齡，完全淩駕在了這裏的幾乎所有人之上。
袁雪，已經是仙階中人！
……
袁雪朝前踏出了一步。
自先前她對雲巔出劍，將整片雲巔都劈開了一道裂口之後，她的心中已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暢快，仿佛某種困擾她許久的壓制被抹除，終於得以全力舒展身體的快意。
唯一令她不怎麽舒心的，只有先前天地間的那次震動。
如果不是她快速聚攏靈力，北冥修已經被轟殺在這半空之中。
這是天道對於她破境的反撲，但不知為何，她雖然感受到了憤怒，卻並未感受到自身的渺小。
就仿佛……自己本就能與天平齊。
沖破雲巔，袁雪睜開雙眼，看到了那所謂的“天”。
偌大的蒼穹之眼散發著金色光華，然而其四周卻是被某種事物所禁錮，力量已是十不存一。
“原來如此。”
袁雪喃喃自語著，看到了蒼穹之眼，如今的她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她們在凡間看到的天上的一切，全是發源於這個已經被禁錮的大圓盤。
“也就這樣啊。”
袁雪無奈的搖了搖頭，雖然不知失望從何而來，她確實挺失望的。
天道法則，原來不過如此罷了。
忽然之間，她的瞳孔猛然一縮。
看著蒼穹之眼，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重重阻礙，得以倒映到其中的某處。
在那裏，一輪烈陽正在消弭，照耀一切的光華，幾乎在一瞬間便被黑暗吞沒，然而星星點點的火光卻從未斷絕，一直都在嘗試著沖破黑暗，將周圍照亮。
她似乎看到了一名老人，老人對她微微一笑，原來那輪烈陽，一直都在他的身後。
老人手捧聖火緩緩閉眼，眼中似有萬千情緒流轉，閉眼的那一刻，留下的只有釋然。
日落，卻無月出。
守護人間千年的那輪曜日，終是要長久的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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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梧心擡頭之時，在場的所有人也都感受到了天上的異動，紛紛擡頭看去，哪怕是再鎮定的人，也難以保持面上的平靜，一陣陣驚呼聲此起彼伏，就連崇兆整頓下的使團隊伍中，都出現了片刻的騷亂。
如今的這片天空，有著天下所有生靈恐怕一輩子都看不見的奇觀。
一道仿佛可以貫穿一切的直線，將整片天空一分為二，直線呈現淡淡的金色，兩邊似是都有著分開的厚重雲層，而其本身則仿佛由一片金光構成，但仔細看去，金光之中似乎有著虛無之意，使人根本無法確認，這條直線之中的究竟是什麽物事。人們唯一能夠確定的，只有這條直線將天空劃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片區域，而他們一直以來習慣的，每日普照四方的太陽，已經被這條直線分成了一大一小兩塊，但是詭異的是，落下的陽光似乎並沒有因此受到任何影響，似乎就算太陽被這詭異的直線切割的四分五裂，陽光依然會是那般模樣。
不只是嵩山周邊，整片天下的任何一處區域，只要擡頭能夠看到天空，都能夠看到這條分割一切的直線。
此等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古怪景致，若是沒有見識過蒼穹之眼的威能，沒有接觸過這個世界的真實，就算是最為淵博的學者，恐怕也無法知曉這一場異變之中帶來的深刻意味。
但對於某些人來說，這般奇景還有著其他的意味。
似是堯崇與高陽嵩這等在劍道之上造詣極高的人物，一下子就能辨認出，這一條直線，實際上是一道無比恐怖的劍痕，因為此刻的天地之間，都有著無岸劍峰的無形劍意落下，雖然並不鋒銳，量也不算多，甚至幾乎不會被人們所感知到，但如此自天際散落而下，對於他們這兩位對於劍意再熟悉不過的無岸劍峰劍道傳承者，已然如同一場絢爛的煙花。
他們很清楚，現在究竟有誰還會在這雲端上方施展出無岸劍峰特有的無形劍意。
那個人自然不可能是北冥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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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就算北冥修真的有著這般能耐，這道詭異的直線之中，應該會透出北冥寒氣，但那裏卻沒有任何冰封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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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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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對於妖族的某些部落來說，是無比偉大的存在，在妖族的祭祀之中更是有著極為重要的地位。照夜爺爺以往主持年祭之時，第一祭也是率先對日，而荀昊當年在妖都展露九陽天照之時，那曜日一般的神姿更是取得了無數妖族民眾的強烈追捧，甚至在某些小部落中，荀昊的塑像都已經被建起，祭祀，祈福，求子之類的功能一應俱全，這很大程度上也是源自妖族對於太陽的崇拜。
太陽對於妖族的信仰來說無比重要，然而現在，這個她從小就向往著的太陽……被切割成了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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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太陽。”
崇茗一時聽著有些雲裏霧裏，但她的心還是被荀昊話語之中掩飾不住的虛弱所揪緊，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連忙問道︰“荀大哥，你怎麽了？”
就算沒有那句虛弱的話語，荀昊現在的情況，光是從面相上看就已經極為糟糕。他的雙眼無神，原本紅潤的臉此刻已經盡是慘白，沒有一絲血色，額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似是無窮無盡。他的雙手已將胸口的衣衫握的開裂，兩只手都是不住顫抖，似乎只要手中勁力稍稍松上那麽一點，胸口的劇烈疼痛就會將他整個人撕的四分五裂。
而本來一直都散發著和煦溫暖意味的他，此刻周身的溫度，仿佛寒冰。
荀昊是大夫，甚至可以說是妖都最好的大夫，古妖殿中那些一生鉆研醫道的老人都沒有他醫術好，崇茗從來不會擔心他會得病，自己這個修行境界不高，冬日穿的稍少，吹個冷風都有可能臥床的瘦弱身子被他隨便下兩劑味道不差的湯藥就能調理的極好，若是說他治不了自己，誰能相信？
然而現在，荀昊的樣子像極了忽然急病爆發，馬上就要身死當場的樣子，崇茗一下子慌了神，卻又不敢再碰他身子，連忙求助於一旁的墨梅山莊弟子們，然而墨梅山莊弟子之中雖有精於醫道，時常下山為平民診療看病之人，面對這種前所未見的病癥也是無從下手，望聞問切四字之中的望字已望不出什麽來，更不要提更進一步了。
在崇茗六神無主之時，已是有墨梅山莊的弟子朝著天道盟的方向呼喊，希望百草殿修士能夠前來查看，然而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也同樣不會有什麽作用。
崇茗看著荀昊蜷縮著，竭力忍受體內痛苦的樣子，額上已有冷汗落下，在這一刻，她真的恨不得受到如此折磨的是自己，然而就算是看著，她的心也在隱隱作痛，這種什麽都做不到的無力感，才是最折磨她的感覺。
然而荀昊的口中，依然有著斷斷續續的嘶啞話語傳出，聽上去莫名其妙，但她依舊仔細的傾聽著，含淚回應。
“日……落？是……”
“無可……挽……回？”
“不……”
淚眼朦朧之間，她已是聽不清荀昊口中的音節，只有在心中默默的祈禱著所有她能夠想到的神明，希望它們能夠保佑荀昊平安無事。
忽然之間，無數聲驚呼在嵩山周邊同時響起。
兩道身影出現在割裂天際的那道直線下方。
其中一道身影飄然落下，正是蘇義。相比於他先前對陣四名仙靈體世家老祖之時，如今的他仿佛被天誅轟殺過一般，整個人比之街邊乞丐都要狼狽許多，如果不是流露著超脫世俗的氣質與無比強橫的修為，所有人都很難不以為他不是一名乞丐。
而另一道，則是面露苦笑的北冥修，同樣是一身狼狽模樣，只是相比蘇義還是得體許多，只是被他藏在袖中的萬卷藏，此刻已是黯淡無光。
他們的目光都是時不時落在上空，神情無比覆雜。
而在這時，有人也發現了那條直線之下的一道倩影，驚叫著將其指給身旁的其他人看。
袁雪的身影在眾人的眼中或是感知中漸漸清晰，她手中的秋山劍煥發著別樣的光彩，似乎匯聚了天地之間的無數精華。
她朝前踏出一步，仿佛仙子飛升而上，撞入了被她的秋山劍斬開的這道虛空之中。
隨著她的這一步踏出，天地之間一聲驚雷炸響，一股仿佛足以傾軋一切的威壓陡然落下，封禪臺上的諸位九階修行者，幾乎失一瞬間已是面色蒼白。就連白梧心的面色也是微微一變，難得的生出了幾分認真。
剛剛的那一刻，他們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死亡的靠近，一些人也猜到，北冥修與蘇義可能就是因為被這股威壓波及了一次，方才成了這般狼狽模樣。
而隨著袁雪的那一步引動的天地震動，所有人的目光都從蘇義與北冥修的身上移開，盡數落在了她的身上。
造就這天地異象的，只有可能是她。
人們驚訝的看著她所創造的奇跡，忽然發現，這位一直被譽為人界未來的希望的後起之秀，竟是以不到二十之齡，完全淩駕在了這裏的幾乎所有人之上。
袁雪，已經是仙階中人！
……
袁雪朝前踏出了一步。
自先前她對雲巔出劍，將整片雲巔都劈開了一道裂口之後，她的心中已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暢快，仿佛某種困擾她許久的壓制被抹除，終於得以全力舒展身體的快意。
唯一令她不怎麽舒心的，只有先前天地間的那次震動。
如果不是她快速聚攏靈力，北冥修已經被轟殺在這半空之中。
這是天道對於她破境的反撲，但不知為何，她雖然感受到了憤怒，卻並未感受到自身的渺小。
就仿佛……自己本就能與天平齊。
沖破雲巔，袁雪睜開雙眼，看到了那所謂的“天”。
偌大的蒼穹之眼散發著金色光華，然而其四周卻是被某種事物所禁錮，力量已是十不存一。
“原來如此。”
袁雪喃喃自語著，看到了蒼穹之眼，如今的她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她們在凡間看到的天上的一切，全是發源於這個已經被禁錮的大圓盤。
“也就這樣啊。”
袁雪無奈的搖了搖頭，雖然不知失望從何而來，她確實挺失望的。
天道法則，原來不過如此罷了。
忽然之間，她的瞳孔猛然一縮。
看著蒼穹之眼，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重重阻礙，得以倒映到其中的某處。
在那裏，一輪烈陽正在消弭，照耀一切的光華，幾乎在一瞬間便被黑暗吞沒，然而星星點點的火光卻從未斷絕，一直都在嘗試著沖破黑暗，將周圍照亮。
她似乎看到了一名老人，老人對她微微一笑，原來那輪烈陽，一直都在他的身後。
老人手捧聖火緩緩閉眼，眼中似有萬千情緒流轉，閉眼的那一刻，留下的只有釋然。
日落，卻無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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