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長恨水長東

“怎麽還是吃的這麽少。”緋瑯玄用胳膊枕著腦袋，一臉失望地看著桌子上精美可口的食物。

戈薇略挑了挑眉，執起白絹優雅地拭了拭嘴角，淡淡答道：“你是白癡嗎，妖怪不需要吃人類的食物。”

緋瑯玄恍然一般，有些挫敗地低下了頭。就在戈薇以為他已經睡著了的時候，卻聽緋瑯玄低聲道：“戈薇，你的這個孩子……該怎麽說呢。他若不吞噬自己，便會吞噬別人。第一個被吞噬的，可能就是你……”

戈薇早便察覺腹中孩子有異，但始終說不出奇怪的地方在哪裏，只以為那陣痛是她血液混亂的緣故。聽他這麽說了，雖然心裏慌亂，面上還是竭力保持著鎮靜：“只說該怎麽辦吧。”

緋瑯玄靠近了些，語氣略帶慵懶：“你先別急嘛。這事情來得蹊蹺，似乎是有人對你做了什麽手腳。如果一定要說出辦法來，我也只能想到兩個。一是你放棄這個孩子，二是任這個孩子出生，在此期間你必定會承受平常人不曾有過的疼痛。更要緊的事，我懷疑有人已經操控了你腹中的孩子，就算他降生於世，也只會被人利用罷了。”

戈薇沈沈舒出一口氣，轉眸看向他，語音淡淡：“看你的意思，似乎是建議我放棄這孩子。”

緋瑯玄毫不顧忌地點了點頭，一臉真摯：“我只能說那樣是對誰都好的選擇。”

戈薇垂下眸去，沈思了許久，忽而淡淡一笑道：“好吧，就依你說的。”

他聞言卻是大驚失色，擡起頭來直視著戈薇，一臉的不可置信。她……便這樣答應了？看來要比想象中的更堅強呢。

“如果……沒了這個孩子，我和殺生丸之間的一切，也就都斷了吧。”戈薇苦澀一笑，好像自言自語一般地說道。

緋瑯玄輕聲一嘆，不知該說什麽好。便只靜靜地走上前去，不著痕跡地擁住了她瘦弱的肩。雖說是懷有身孕，但她瘦得就好像一朵即將雕零的花兒，令人十分心疼。

一滴淚猝不及防地輕輕地落在了他的手背上。緋瑯玄只覺得好像是千斤重的東西砸了下來，不僅沈重而且火熱，灼人心扉。

“東國……？”殺生丸冷冷吐出兩字，語中充滿著懷疑。

左相俯首稱是：“的確如此，王上。據當地的小妖稱，他的確是親眼見到了王後和東國的王離開。而且是自願。”

對於左相令人厭煩的補充，殺生丸微微凝了劍眉，沈聲道：“既然是邊界小妖，怎麽會認得王後和東國君主？”

左相略一遲疑，方恭敬答道：“那小妖說是曾見過王後穿著奇怪的衣服從那裏穿過，當時還有皇家的衛隊保護著王後出行。當地的人都知道這件事，不知他說的可對？”

殺生丸眸子一沈，雙手瞬間緊握成拳，語氣卻仍是萬年不變的冰冷：“命令全軍預備出發，前往東國營救王後。”

“王上……”一幹大臣紛紛跪下，還未來得及說什麽，便聽殺生丸怒聲道：“都滾下去待命！”

眾臣見殺生丸發怒，便沒有一人敢再多說一字一句，紛紛爭先恐後地退出大殿，只留下殺生丸一人立在空曠的殿閣之中。

“戈薇……”他輕輕擺弄著那張字條，好似呢喃的語調中帶著無限惆悵的情思。

相思相望不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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