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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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宿舍裏，姑娘們湊在一起說悄悄話，巧雲一本正經地問於苗，“你和鋼子是不是在搞對象啊？”
還沒等於苗開口，三班的‘袁美麗’就搶過話頭說，“這還用問嗎？他連於苗上廁所都跟著去，如果於苗以後不跟他好了，誰還敢要她呀？”
“你說的倒也是，看來這小子早有預謀。”巧雲頂著一張萬年娃娃臉，看於苗的眼神，活像在看一個待嫁的閨女。
於苗低著頭沈默不語，盯著自己腳尖發呆，她現在也愁得慌，這事要擱以前，她肯定不答應，哪怕他一個眼神不對，她早就把他罵跑了。
可是，現在？
就像巧雲說的，鋼子給她挖了一個大坑，裏面裝滿了甜蜜的蜜糖，她就像一只傻笨熊一樣，一步一步的往坑裏跳，等她意識到的時候，她早就已經深陷其中，難以自拔了。
宿舍裏的另一個瘦高個女生，見於苗沒吭聲，又接著說，“鋼子在操場上，當著那麽多人的面表白，他把心都送給於苗了，如果她再不願意的話，那也太磕磣人了吧！”
巧雲撇著小嘴，不滿地說道，“又不是耍把勢賣藝，整點子好看的花招有啥用？”
袁美麗一直喜歡鋼子，見不得別人說他壞話，反駁道，“鋼子有什麽不好，他人長得帥，心地善良，又聰明能幹，像他這麽好的男人，打著燈籠都難找，你們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瘦高個女生玩笑著說，“袁美麗，你看鋼子好，幹脆你跟他搞對象得了。”
袁美麗嘆了一聲，摸了摸自己那張大胖臉，滿面愁容地說道，“我倒是想跟他好啊！可是，人家不喜歡我，我有什麽辦法。”
“他不喜歡你，你還可以試試坤子，坤子可是純爺們中的硬漢，這世上少之又少的稀有品種。我說句實話，他們哥倆啊！哪一個都不差。”瘦高個女生哈哈壞笑道。
“停，停！越說越沒正經了，這說鋼子呢！扯人家坤子幹啥？”一提坤子，巧雲就怒了，嚷嚷道。
瘦高個女生‘噗’的一聲笑出聲來，立馬湊過來上下打量巧雲，巧雲不明所以的瞪著她，說道，“遠點扇著！你晚上是不是吃豆啦？又要噴啥毒氣蛋吶！”
瘦高個女生神秘兮兮地說，“我們都知道，你從發育那天開始，就喜歡坤子了，可你這身材發育的也太憋屈了吧！我們聽說，男人們都喜歡前拱後撅的女生，如果你想讓坤子也喜歡你的話，還得再吃胖點才行哦！”
袁美麗坐到巧雲身邊，表情極其認真地糾正道，“你別聽她瞎白活，那跟胖瘦沒關系。我聽說，女孩子結了婚以後，讓你男人多按摩按摩胸部，就會變大的。”
她這話說完，屋子裏靜了兩秒，隨後響起了一陣爆笑聲，巧雲羞得滿臉通紅，追著那兩個女生打，嘴裏罵道，“你們兩個女流氓，比那些臭老爺們還壞，太不要臉了。”
女生宿舍裏炸開了鍋，巧雲扯著嗓子叫喊，袁美麗直呼冤枉，那個瘦高個女生躲在於苗身後直求饒，旁邊幾個女生過來拉架，無非就是瞎起哄。
於苗捂著嘴，想憋著樂，卻實在憋不住了，咧著小嘴收不回去了，看著身邊的同學們嘻笑玩鬧，她的心情也輕松了許多。
翌日清晨，巧雲和於苗一起去教學樓，於苗帶了個大口罩，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她知道，這會同學們肯定都在議論她的閑話。
巧雲說，“你要不喜歡鋼子，就趕緊和他說清楚，這種事情拖得越長，對你越不利。”
於苗哀嘆一聲，“你看我現在，哪還有心思考慮這事啊！那幫人還指不定怎麽埋汰我呢！”
巧雲問，“那你到底喜不喜歡他呀？”
於苗淡然道，“喜歡或者不喜歡，又有什麽用呢？”
“瞧你這話說的，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分開，哪有那麽多的顧慮啊！想的越多煩惱就越多。”巧雲壓低了聲音，在於苗耳邊小聲嘀咕，“你呀！啥都別尋思，就跟著自己的感覺走，做你想做的事情，人生苦短，快樂一天是一天。”
於苗害羞道，“有些事情放在男孩子身上，其實都不是什麽事，可是，一個女孩子家就難了。”
巧雲安慰道，“你別太在意別人的看法！你只是一個普通人，就算你做的再完美，還是會招來別人的議論和評判。我倒是覺得鋼子挺爺們的，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別的男人可沒有他那個魄力。”
於苗意志消沈地說，“你說的這些，我都懂！可我不想拖累他！”
巧雲一撇嘴，“嘁！鋼子有什麽好的？他就是個一窮二白的混小子，如果考不上大學的話，他就啥也不是，以後，誰比誰更輝煌還不一定呢！”
“我和他一起考大學，怕是不可能了，萬一他頭腦一熱，為了我放棄考大學該怎麽辦？那我不成罪人了嘛！”於苗皺著眉頭說。
巧雲‘噗嗤’一聲樂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也已經猜出來了，這事啊！十有八九有戲唱。
巧雲說，“你呀！就是個大傻妞！現在的小姑娘，有哪個不想找個有前途的男朋友，他既然有那個潛力，你就應該把握住他。再說，你等他幾年，又不會變成老太婆，以後的事情，留到以後再說唄！”
於苗聽了這話，心裏一動，欲言又止地開口，想要說些什麽，可話到了嘴邊又止住了，最終，她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巧雲知道於苗的性格，也沒再追問下去，就這樣兩個人默默地走著。
教學樓裏，男女生們湊在一起，滿眼蔑視地盯著於苗，指指點點，暧昧的嬉笑，說於苗是穆桂英掛帥，陣陣落不下，就喜歡和男生打成一片。
於苗機械地邁著步子，心裏面既憤怒又無奈。
巧雲覺得這些人說話太過分，實在氣不過，咧著小嘴大聲道，“有些人天生缺鈣，軟骨頭一堆，就會欺負老實人。”
巧雲學著那些人樣子，故意扮起鬼臉，調皮地沖著於苗眨眨眼，“你看我的舌頭長不長？像不像長舌婦？”
於苗被她逗得咯咯直樂，巧雲待她情如姐妹，一直關心她，護著她，讓她倍感溫暖。
可是，那幫人不樂意了，有幾個男生走過來，賴兮兮地說，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可是，這沒鳥的鳥，他們還是頭一回遇見。
巧雲頓時羞得臉頰通紅，心中怒不可遏，她聽出來了，他們這是在埋汰她爺爺呢！巧雲氣的和他們爭吵起來。
這時，坤子背著書包從外面走進來，看見有人敢欺負巧雲，立馬奔了過來。
坤子陰沈著臉，瞪著那些人，放開嗓門警告道，“誰的鳥不想要了？報出個名來，我幫他廢掉！”
坤子的聲音響徹整個樓道，嚇得那幫人，紛紛作鳥獸散。
巧雲氣的渾身直哆嗦，於苗在一旁看著心疼，自責地說，都怪她連累了巧雲。
於苗心中十分內疚，覺得對不起巧雲，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才好，急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坤子忙勸道，“跟那幫缺德玩意生氣不值當的，等我回頭找他們算賬去。”
坤子還說，鋼子從小混慣了，做事情沒有分寸，不大知道好歹，他昨天已經教訓過他了，讓於苗千萬別為了這事鬧心。
說曹操，曹操就到！鋼子背著書包，一路狂奔跑進教學樓裏，老遠看見坤子他們，趕緊奔了過來。
鋼子立在他哥旁邊，彎著腰，雙手拄著膝蓋，累的直喘粗氣。
坤子一把推開他，嫌棄地說道，“你狗哩狗嘰的，跟這嘎達幹啥玩意兒啊？”
鋼子被推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連忙擺著雙手跟大家解釋，他今天本來起了個大早，想去女生宿舍找於苗，誰知半路遇見了孫老師，孫老師拉著他一通神侃，還問他那天喝好了沒有。
不等鋼子說完，坤子就打斷了他的話，“你找於苗幹啥？你給人家惹的麻煩還不夠多嗎？從今往後，你給我老實點，再敢瞎折騰，看我收拾你不！”
巧雲瞪起眼睛，氣哼哼地埋怨道，“都怪你！”
於苗看了鋼子一眼，什麽話都沒有說，連招呼也不打，就自己回班去了。
坤子也不搭理他，拉著巧雲一起走了。
周圍圍觀的同學們，呼啦一下子全散了，鋼子臊末搭眼地站在樓道裏，滿懷傷感，剛才於苗看他時，那種冰冷苦痛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後面孫樹國走過來，推了他一下，淡淡地說，“人都散場啦！你還跟這嘎達傻杵著幹啥？趕緊哄哄人家去吧！”
語文課上，孫老師器宇軒昂地為同學們鼓勁，“從今天開始，我們班的目標是脫離混沌人生！大家要集中精力，好好覆習功課，準備參加今年的高考！我們班上的同學，一定要考出最好的成績，這把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你們自己。”
鋼子根本沒心思聽老師講課，他用書擋住頭，偷偷地望著於苗。
於苗靜靜地坐在角落裏，沒有動作，沒有表情，冷的就像一塊冰。
無論鋼子使出什麽怪招，吸引於苗的註意力，於苗就是不搭理鋼子，於苗對他的態度，重又恢覆到極端的冷淡，他以前做的努力，似乎全都白費了。
這下，鋼子心裏沒底了，他完全猜不透於苗是咋想的，他覺得女人的心，就像浩瀚無邊的宇宙一樣，讓人看不懂。
中午吃飯的時候，鋼子神情恍惚的坐在飯堂裏，一口一口地往嘴裏賽饅頭，一個大饅頭很快就造光了，菜一點沒動。
哥幾個實在看不過去眼了，永吉提醒道，“鋼子，要不趁著現在吃飯的功夫，你去把於苗從宿舍裏約出來吧！”
永吉一語點醒夢中人，鋼子立馬來精神了，他想了想，突然站起身來跑了出去，直奔女生宿舍。
鋼子在女生宿舍門口等，三班的袁美麗急匆匆地走過，鋼子見了連忙迎了上去。
袁美麗激動壞了，這是鋼子頭一次同她講話，袁美麗一臉嬌羞地問道，“有事啊？”
“你能幫我個忙嗎？”鋼子滿臉誠懇地問道。
袁美麗聲音很小地說，“你說唄！”
鋼子直接說道，“你幫我去叫一下於苗吧！你就說，孫老師讓她回班一趟。”
“就這事？”袁美麗瞪大了眼睛，滿臉失望地叫道。
鋼子微笑著點點頭說，“你就跟她說，孫老師叫了她，還有我們班上的另外幾個女同學，去教室裏打掃衛生，下午有領導來咱們學校視察工作。”
袁美麗聞言，低下頭想了一下，然後，她換了一副表情，大大咧咧地說道，“讓我去叫她也行，那我問你個事唄！”
“啥事，你說。”鋼子爽快地說道。
“你們家有沒有和你或者坤子，長得超像的表兄弟呀？”袁美麗湊過來小聲問道。
鋼子噗嗤一聲樂了，“你還別說，還真有一個，我六表姑家的六表弟，那長得老精神了，人還特別聰明，剛好還沒對象呢！”
袁美麗一擺手，“那啥，行！你別往下說了，這事誰都別告訴哈，就我一人知道就行了，哪天我倆見個面，你給安排下唄！”
鋼子強忍住笑，說道，“沒問題啊！”
“那你等著，我這就給你叫她去。”袁美麗說完，樂呵呵地跑了，給他叫於苗去了。
鋼子看著她胖嘟嘟的背影，再也忍不住了，一通爆笑，他六表姑家確實有個六表弟，可是，人家孩子今年才剛上小學。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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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苗低著頭沈默不語，盯著自己腳尖發呆，她現在也愁得慌，這事要擱以前，她肯定不答應，哪怕他一個眼神不對，她早就把他罵跑了。
可是，現在？
就像巧雲說的，鋼子給她挖了一個大坑，裏面裝滿了甜蜜的蜜糖，她就像一只傻笨熊一樣，一步一步的往坑裏跳，等她意識到的時候，她早就已經深陷其中，難以自拔了。
宿舍裏的另一個瘦高個女生，見於苗沒吭聲，又接著說，“鋼子在操場上，當著那麽多人的面表白，他把心都送給於苗了，如果她再不願意的話，那也太磕磣人了吧！”
巧雲撇著小嘴，不滿地說道，“又不是耍把勢賣藝，整點子好看的花招有啥用？”
袁美麗一直喜歡鋼子，見不得別人說他壞話，反駁道，“鋼子有什麽不好，他人長得帥，心地善良，又聰明能幹，像他這麽好的男人，打著燈籠都難找，你們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瘦高個女生玩笑著說，“袁美麗，你看鋼子好，幹脆你跟他搞對象得了。”
袁美麗嘆了一聲，摸了摸自己那張大胖臉，滿面愁容地說道，“我倒是想跟他好啊！可是，人家不喜歡我，我有什麽辦法。”
“他不喜歡你，你還可以試試坤子，坤子可是純爺們中的硬漢，這世上少之又少的稀有品種。我說句實話，他們哥倆啊！哪一個都不差。”瘦高個女生哈哈壞笑道。
“停，停！越說越沒正經了，這說鋼子呢！扯人家坤子幹啥？”一提坤子，巧雲就怒了，嚷嚷道。
瘦高個女生‘噗’的一聲笑出聲來，立馬湊過來上下打量巧雲，巧雲不明所以的瞪著她，說道，“遠點扇著！你晚上是不是吃豆啦？又要噴啥毒氣蛋吶！”
瘦高個女生神秘兮兮地說，“我們都知道，你從發育那天開始，就喜歡坤子了，可你這身材發育的也太憋屈了吧！我們聽說，男人們都喜歡前拱後撅的女生，如果你想讓坤子也喜歡你的話，還得再吃胖點才行哦！”
袁美麗坐到巧雲身邊，表情極其認真地糾正道，“你別聽她瞎白活，那跟胖瘦沒關系。我聽說，女孩子結了婚以後，讓你男人多按摩按摩胸部，就會變大的。”
她這話說完，屋子裏靜了兩秒，隨後響起了一陣爆笑聲，巧雲羞得滿臉通紅，追著那兩個女生打，嘴裏罵道，“你們兩個女流氓，比那些臭老爺們還壞，太不要臉了。”
女生宿舍裏炸開了鍋，巧雲扯著嗓子叫喊，袁美麗直呼冤枉，那個瘦高個女生躲在於苗身後直求饒，旁邊幾個女生過來拉架，無非就是瞎起哄。
於苗捂著嘴，想憋著樂，卻實在憋不住了，咧著小嘴收不回去了，看著身邊的同學們嘻笑玩鬧，她的心情也輕松了許多。
翌日清晨，巧雲和於苗一起去教學樓，於苗帶了個大口罩，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她知道，這會同學們肯定都在議論她的閑話。
巧雲說，“你要不喜歡鋼子，就趕緊和他說清楚，這種事情拖得越長，對你越不利。”
於苗哀嘆一聲，“你看我現在，哪還有心思考慮這事啊！那幫人還指不定怎麽埋汰我呢！”
巧雲問，“那你到底喜不喜歡他呀？”
於苗淡然道，“喜歡或者不喜歡，又有什麽用呢？”
“瞧你這話說的，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分開，哪有那麽多的顧慮啊！想的越多煩惱就越多。”巧雲壓低了聲音，在於苗耳邊小聲嘀咕，“你呀！啥都別尋思，就跟著自己的感覺走，做你想做的事情，人生苦短，快樂一天是一天。”
於苗害羞道，“有些事情放在男孩子身上，其實都不是什麽事，可是，一個女孩子家就難了。”
巧雲安慰道，“你別太在意別人的看法！你只是一個普通人，就算你做的再完美，還是會招來別人的議論和評判。我倒是覺得鋼子挺爺們的，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別的男人可沒有他那個魄力。”
於苗意志消沈地說，“你說的這些，我都懂！可我不想拖累他！”
巧雲一撇嘴，“嘁！鋼子有什麽好的？他就是個一窮二白的混小子，如果考不上大學的話，他就啥也不是，以後，誰比誰更輝煌還不一定呢！”
“我和他一起考大學，怕是不可能了，萬一他頭腦一熱，為了我放棄考大學該怎麽辦？那我不成罪人了嘛！”於苗皺著眉頭說。
巧雲‘噗嗤’一聲樂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也已經猜出來了，這事啊！十有八九有戲唱。
巧雲說，“你呀！就是個大傻妞！現在的小姑娘，有哪個不想找個有前途的男朋友，他既然有那個潛力，你就應該把握住他。再說，你等他幾年，又不會變成老太婆，以後的事情，留到以後再說唄！”
於苗聽了這話，心裏一動，欲言又止地開口，想要說些什麽，可話到了嘴邊又止住了，最終，她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巧雲知道於苗的性格，也沒再追問下去，就這樣兩個人默默地走著。
教學樓裏，男女生們湊在一起，滿眼蔑視地盯著於苗，指指點點，暧昧的嬉笑，說於苗是穆桂英掛帥，陣陣落不下，就喜歡和男生打成一片。
於苗機械地邁著步子，心裏面既憤怒又無奈。
巧雲覺得這些人說話太過分，實在氣不過，咧著小嘴大聲道，“有些人天生缺鈣，軟骨頭一堆，就會欺負老實人。”
巧雲學著那些人樣子，故意扮起鬼臉，調皮地沖著於苗眨眨眼，“你看我的舌頭長不長？像不像長舌婦？”
於苗被她逗得咯咯直樂，巧雲待她情如姐妹，一直關心她，護著她，讓她倍感溫暖。
可是，那幫人不樂意了，有幾個男生走過來，賴兮兮地說，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可是，這沒鳥的鳥，他們還是頭一回遇見。
巧雲頓時羞得臉頰通紅，心中怒不可遏，她聽出來了，他們這是在埋汰她爺爺呢！巧雲氣的和他們爭吵起來。
這時，坤子背著書包從外面走進來，看見有人敢欺負巧雲，立馬奔了過來。
坤子陰沈著臉，瞪著那些人，放開嗓門警告道，“誰的鳥不想要了？報出個名來，我幫他廢掉！”
坤子的聲音響徹整個樓道，嚇得那幫人，紛紛作鳥獸散。
巧雲氣的渾身直哆嗦，於苗在一旁看著心疼，自責地說，都怪她連累了巧雲。
於苗心中十分內疚，覺得對不起巧雲，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才好，急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坤子忙勸道，“跟那幫缺德玩意生氣不值當的，等我回頭找他們算賬去。”
坤子還說，鋼子從小混慣了，做事情沒有分寸，不大知道好歹，他昨天已經教訓過他了，讓於苗千萬別為了這事鬧心。
說曹操，曹操就到！鋼子背著書包，一路狂奔跑進教學樓裏，老遠看見坤子他們，趕緊奔了過來。
鋼子立在他哥旁邊，彎著腰，雙手拄著膝蓋，累的直喘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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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鋼子說完，坤子就打斷了他的話，“你找於苗幹啥？你給人家惹的麻煩還不夠多嗎？從今往後，你給我老實點，再敢瞎折騰，看我收拾你不！”
巧雲瞪起眼睛，氣哼哼地埋怨道，“都怪你！”
於苗看了鋼子一眼，什麽話都沒有說，連招呼也不打，就自己回班去了。
坤子也不搭理他，拉著巧雲一起走了。
周圍圍觀的同學們，呼啦一下子全散了，鋼子臊末搭眼地站在樓道裏，滿懷傷感，剛才於苗看他時，那種冰冷苦痛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後面孫樹國走過來，推了他一下，淡淡地說，“人都散場啦！你還跟這嘎達傻杵著幹啥？趕緊哄哄人家去吧！”
語文課上，孫老師器宇軒昂地為同學們鼓勁，“從今天開始，我們班的目標是脫離混沌人生！大家要集中精力，好好覆習功課，準備參加今年的高考！我們班上的同學，一定要考出最好的成績，這把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你們自己。”
鋼子根本沒心思聽老師講課，他用書擋住頭，偷偷地望著於苗。
於苗靜靜地坐在角落裏，沒有動作，沒有表情，冷的就像一塊冰。
無論鋼子使出什麽怪招，吸引於苗的註意力，於苗就是不搭理鋼子，於苗對他的態度，重又恢覆到極端的冷淡，他以前做的努力，似乎全都白費了。
這下，鋼子心裏沒底了，他完全猜不透於苗是咋想的，他覺得女人的心，就像浩瀚無邊的宇宙一樣，讓人看不懂。
中午吃飯的時候，鋼子神情恍惚的坐在飯堂裏，一口一口地往嘴裏賽饅頭，一個大饅頭很快就造光了，菜一點沒動。
哥幾個實在看不過去眼了，永吉提醒道，“鋼子，要不趁著現在吃飯的功夫，你去把於苗從宿舍裏約出來吧！”
永吉一語點醒夢中人，鋼子立馬來精神了，他想了想，突然站起身來跑了出去，直奔女生宿舍。
鋼子在女生宿舍門口等，三班的袁美麗急匆匆地走過，鋼子見了連忙迎了上去。
袁美麗激動壞了，這是鋼子頭一次同她講話，袁美麗一臉嬌羞地問道，“有事啊？”
“你能幫我個忙嗎？”鋼子滿臉誠懇地問道。
袁美麗聲音很小地說，“你說唄！”
鋼子直接說道，“你幫我去叫一下於苗吧！你就說，孫老師讓她回班一趟。”
“就這事？”袁美麗瞪大了眼睛，滿臉失望地叫道。
鋼子微笑著點點頭說，“你就跟她說，孫老師叫了她，還有我們班上的另外幾個女同學，去教室裏打掃衛生，下午有領導來咱們學校視察工作。”
袁美麗聞言，低下頭想了一下，然後，她換了一副表情，大大咧咧地說道，“讓我去叫她也行，那我問你個事唄！”
“啥事，你說。”鋼子爽快地說道。
“你們家有沒有和你或者坤子，長得超像的表兄弟呀？”袁美麗湊過來小聲問道。
鋼子噗嗤一聲樂了，“你還別說，還真有一個，我六表姑家的六表弟，那長得老精神了，人還特別聰明，剛好還沒對象呢！”
袁美麗一擺手，“那啥，行！你別往下說了，這事誰都別告訴哈，就我一人知道就行了，哪天我倆見個面，你給安排下唄！”
鋼子強忍住笑，說道，“沒問題啊！”
“那你等著，我這就給你叫她去。”袁美麗說完，樂呵呵地跑了，給他叫於苗去了。
鋼子看著她胖嘟嘟的背影，再也忍不住了，一通爆笑，他六表姑家確實有個六表弟，可是，人家孩子今年才剛上小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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